越战的血-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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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长！”郑嘉义兴奋的说：“我成功的聚集上一批战友了……他们一听说是你召集的，而且还有工作，二话不说打上行李就来了……现在才到一半，还有许多人在路上！”
　　“有多少人？”闻言我不由一惊。
　　“总人数……大慨有一百多个！”郑嘉义兴奋的回答：“因为人还没到齐，所以我也说不清楚有多少人……到齐了再向营长汇报！”
　　“有这么多？”我不由皱了皱眉头。
　　心下暗道这个郑嘉义还真是没脑子……咱们资金成本只有一万多元，这就只够经营一个小本生意……就应该从小做起嘛！比如这批发部……二十几个人就可以把所有的事就做完了，那你叫上了一百多人……这让其它人干什么去？这一万多元其它的不说，光吃着、喝着、住着……没几个月也要花完了，那还能做什么事！
　　“是啊！营长！”电话那一头的郑嘉义还是完全不了解状况，依旧兴高彩烈的说道：“我这么合计着吧……一百多个可能还不止，因为这一百多人还在联系着没找到着工作的同志，有些一听说是营长的主意……这把工作都辞了，说的是……在部队是你的兵，现在复员了还要跟着你干，准没错！”
　　闻言我这就不由暗暗叫苦，没想到这名声好也是个负累……
　　“郑嘉义……”
　　“到！”
　　我语重心长的对着话筒说道：“这做生意……你可得多学着点才行，这可不像打仗。讲究什么人多力量大……”
　　“唔！这……”这时郑嘉义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做生意是门学问！”我说：“你一下叫这么多人来……赚个一百块两百个人一分。每个人才五毛。结果每个人都活不下去……如果二十个人就把活干完了，每个人就可以分到五块，这样才能生存，才能持续，才能长久……明白了吗？”
　　“营长……”郑嘉义尴尬的说道：“俺……这些俺都不懂……我以为……就是……”
　　接着郑嘉义又有些奇怪的问道：“营长……那如果咱们只能要二十个人，其它人都不要，怎么能达到帮助复员老兵的问题呢？他们是咱们的战友，我……我不能厚此薄彼。如果他们都没有……那……那我也不要了！”
　　“唉！”我不由叹了口气：“你可以慢慢把公司做大嘛……公司大了就需要更多的人手，就会慢慢的把他们召进来嘛！那时帮的人不就会越来越多了？现在一口气全叫进来……总共才那么一万多块，还要扣除运营成本……够你们生活几个月啊？”
　　这时我不由暗怪自己糊涂，怎么一开始就没跟郑嘉义交待好这事呢？只怪自己事情太多了，没办法想到这么细致！现在叫都叫了……因为有战友情谊在里头，所以这让他们来也不是，劝他们回去也不成！
　　沉默了一会儿，郑嘉义就回答道：“营长……刚才我们几个同志合计了下，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你是往长远的打算，也是为我们好！我们太短视了。把好事给办成了坏事……”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说：“当务之急是想个解决的办法！”
　　“办法我们已经想好了！”没想到郑嘉义却果断的回答道：“我们商量过……先到这的同志反正在家里也没活干，上哪都是一样……来了也就来了吧！但我们不会给企业增加负担。咱们就在这等着……找点手工活或是其它什么活，尽量自己养活自己……住不下咱们可以打地铺，挤一挤也能过……等企业要用人的那一天，咱们再算人头！”
　　“这……”闻言我不由愣住了：“战士们都是……伤员，能受得了？”
　　“咱们战场上的枪林弹雨都挺下来了，还有什么受不了的？”郑嘉义回答：“更何况许多人在家没活干，无聊着呢……在这聚到一块怎么说也有人说说话！营长……你说呢？”
　　“好吧！”我点了点头：“但是你要记住了，一定不能让这些同志饿着了，尽量不要打地铺……猫耳洞出来的多少都有点关节炎，像宿舍一样打几层的床也可以嘛！如果缺什么药的话……也一定要向我汇报，再不行咱们还是会凑出些钱来的……总不可能让你们没药用！”
　　“是！”郑嘉义在电话那头应了声，不过我还听到了几声抽鼻子的声音……想必是这几话都让他们感动了！
　　唉……这时代的人，就是这么容易感动……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嘛，不关心他们还能关心谁！
　　“就这样吧！”最后我说：“现在让战友们自个来就好了，不要再叫太多人……否则到头来就是竹蓝打水一场空！”
　　“是！”郑嘉义又应了声。
　　放下话筒的时候……我就越来越觉得找个部队之外的人来管理是个正确的决定了。
　　原因是……做生意这东西，有时就是需要翻脸不认人的……比如办一个企业起来，就要坚持一个原则……那就是只有能胜任这工作的人才能用，不能胜任的自然就要开除……这说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如果这个要被开除的人是自己的战友呢？而且家里还相当困难呢？甚至还有可能救过自己的命呢？这能说得出口吗？
　　所以……如果让我或是我们部队中任何一个人去管理这企业，只怕这企业很快就会充斥着大量的难以胜任自己工作的人……最终也会导致整个企业就此垮掉！
　　这就再一次证明了任何事都有其两面性……友谊深有好的一面，这可以使整个企业的员工同心协力朝一个方向努力，然而也有坏的一面……那就是不好管理，或者说管理的时候很难做到客观！
　　刚放下郑嘉义的电话，电话铃声很快又响了起来……我接起来一听，这回是教导员打来的！
　　“见到杨先进同志了吗？”我问。
　　“见到了！”教导员回答：“刚才跟他谈了一会儿……”
　　“谈得怎么样？”我问。
　　“这个……”教导员有些迟疑的说：“出了点问题……”
　　“哦，什么问题？”我不由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个杨先进并不像刀疤说的那样。
　　“还是让他本人来跟你说吧！”教导员说：“在听说这个企业的模式是你想出来的时候，他就想跟你谈谈！”
　　“没问题！”我说。
　　看来真正吸引这个杨先进的还是我提出的这个批发商的赚钱方法。
　　“您好！同志！”话筒里传来了一声坚定而又沉稳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觉得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不过这感觉也只是一晃而过……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您好！杨先进同志！”
　　“别误会！”电话那头的杨先进说道：“一听说这企业是部队为了照顾复员军人办的，我就举双手赞成！我本人就是复员军人，而且儿子还在你们部队受照顾……我哪里还有不支持的道理！更何况你提出的这个经营模式也很吸引我……”
　　“那……”闻言我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那教导员说的问题又是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杨先进有些尴尬的回答：“我的意思是……这企业不能只是靠拉帮结派就搞起来，唔……用拉帮结派这个词也许不合适……我认为还是按我们以前用发工资的方法搞，迟早还是会出问题。教导员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是战友，不会出问题，出问题也可以用思想教育来解决……但那是在战场上，战场上可以用的方法……商场就不一定合适！在战场因为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打敌人……所以性格上的差距不明显，因为对比起生死来太涉小了！但是在和平社会就不一样了……眼下是矛盾和差异还没有暴发，时间一久，这原本感情好的战友都有可能变成仇人！”
　　“唔！”闻言我不由点了点头，杨先进说的大慨也就是我刚才碰到的情况……这要是有的战士做了个经理什么的，不让曾经的战友升职甚至把战友给开了，或者是在职场上出现竞争……那矛盾就出来了！
　　“他娘滴！老子当年在战场上还救过你的命，你还开除老子！你忘恩负义！”
　　“你都忘了在战场上我是怎么照顾你的么？你还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兵呢！”
　　……
　　到时候各种千奇百怪的说法都会有，而且正像杨先进说的那样……到时兄弟都会变成仇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问着杨先进。
　　“我的意思是亲兄弟明算帐！”杨先进回答：“虽然你的想法很好……按你这经营模式去做没道理不赚钱，但如果不说清楚的话……这企业就没法办……当然，你们的初衷是照顾复员军人，这点我也赞成……但是，我只能保证说尽量从你们给的人里头用人，做不好的话该开除还是要开除，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不排除用军人之外的人！”
　　想了想，我就点头回答道：“我没意见！”


　第十九章　可持续发展

　　我嘴上虽说没意见，但心里意见可大了……他娘滴！我们办着这个企业的目的就是为了复员军人的工作和生活，现在杨先进这话其实就是让复员军人跟百姓一起竞争。
　　这如果是在以前的话……我相信咱们军人不会比别人差，可是复员军人不是这受伤就是那受伤的……对于这些手脚不便的人，让他们跟百姓竞争？
　　但另一方面我却又觉得杨先进说的对……战场是残酷的，商场同样也是残酷的，如果不这么做……我们即将办起来的企业相比起别人来的确没有优势，就算我们因为有这个经营创意所以是第一个抢到蛋糕的人，但最终还是会在竞争中被淘汰。
　　“营长同志！”杨先进继续说道：“我这不是对复员军人的不支持……但如果往长远处想，这样才是对复员军人最有效的支持，你觉得呢？”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
　　杨先进说的没错……企业如果无法存活，那么对复员军人帮助也就无从说起，只有先让企业生存下去，并不断的发展壮大，在这过程中不断的优先吸收复员军人为员工，甚至还可以定期的以一部份利润帮助军烈家属或是困难的复员军人……这才是长久之道！否则干脆就把这一万多元分了拉倒了！
　　“另外……”杨先进又接着说道：“还有一点也是你们教导员不同意的……”
　　“说！”虽然我明白杨先进说的都对，而且也越来越确定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但被他这么一说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后来想想……我觉得是因为杨先进让我认识到了战友之间的友谊也并不是那么坚不可摧的。
　　“是这样的……”杨先进说：“实不相瞒，我在没听到你这个经营模式的时候，我并不想跟你们合作……原因一是这样的企业难办。复员军人难管，二是我自己也有自己店，而且也经营得不错，我没必要冒这个险！”
　　“唔，是吗？”
　　“是的！”杨先进回答：“教导员也看到了……我开的这家餐厅生意红火，而且已经走上正轨，但现在……我却打算把他转让给别人了！”
　　“这又是为什么？”
　　“就是因为你的经营模式！”杨先进说：“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们不过也就是开个什么店什么的……连听的兴趣都没有。只是因为我们同是军人，不太好意思拒绝……就随便敷洐一下，没想到这一听……觉得这主意可不简单。人家赚的是百姓的钱，咱们赚的却是个体户的钱……经营好了那利润远远不是我这家餐馆能比得上的！”
　　听到这里，我不禁对杨先进的眼光和魄力都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咱们这些现代人当然知道这些，但在这个时代的背景下……仅仅是因为我提出的一个构想就毅然放弃了自己已经在赚钱的生意。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正因为这个……”顿了下。杨先进就接着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亲兄弟明算帐，我对军人和部队都是支持的，我可以为部队利益着想优先考虑复员军人，但我也有自己的利益……也就是说……我想入股！”
　　“入股？”闻言我不由一愣。
　　“对！”杨先进回答：“听说你们筹到了一万八千元，我把店盘掉后……可以出两万元！”
　　“这不行……”我说：“这么一来……这企业还没开就算是你的了！”
　　“不！”杨先进回答：“我这两万元……只要求百分之十的股权！”
　　“什么？”虽然我对做生意的那一套没什么研究，但是这……好像怎么算都不对吧！
　　“一方面是做为对部队的支持！”杨先进说：“你知道的……你们把想法都跟我说了，我现在拒绝……一转身就可以自己干，不过我不是那样的人！另一方面……我觉得你这想法……就至少能值百分之八十的股权了！”
　　也许是怕我不同意。杨先进又接着说道：“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你想，我这要是死拿点工资……就算眼前吧为了支持部队吧。我能尽心尽力的干，但人家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时间一久谁有办法死守着这份工资啊？何况我是把自己的餐馆赔进去换了这工资……我这不是瞎折腾吗？但如果有股权就不一样了……企业每赚十元钱，就相当于我赚一元钱。也就是说……企业赚得越多，我也赚得越多……”
　　“我明白！”我打断了杨先进的话……这一套道理我当然是懂得的，因为现代有许多企业连员工都拥有股权了，为的就是让他们能够努力工作，把公司的事当作是自己的事。
　　我感到惊讶的是……杨先进竟然会愿意用两万元来买百分之十的股权，要知道这时代的两万元可不是个小数目……而我们的公司还只是墙上的一块饼！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又体现了杨先进有眼光有魄力，原因就是我这个经营模式在这时代是超前的，甚至有可能会带动一大批的企业以我们这种模式运营。
　　当然，跟在我们后头的想要赚大钱或是跟我们争市场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没有马上回答杨先进，而是说：“让教导员接电话！”
　　电话很快就到了教导员手里，我问：“教导员……他这两个要求我觉得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你是因为什么不答应？”
　　“营长！”教导员压低了声音回答：“我看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可靠，好像……有点不近人情！也不像二连长说的那样对眉头也不皱一下就会支持部队，所以……我就想回去问问二连长……说不定让二连长来做做工作，他就会妥协！”
　　闻言我不由差点笑了出来……原来教导员这是打算利用刀疤跟杨先进是父子的这层关系来谈判。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从客观的角度来说，杨先进提的这些要求……其实并不是为了他个人，更是为了企业的可持续发展，从长远的角度来说也是为我们部队谋福利，只不过并不是那么明显罢了！
　　于是我就对教导员说：“没其它问题就答应了吧！我很满意！”


　第二十章　个体户

　　有了杨先进的领导，所有的事情好像就变得简单了起来。
　　首先是在人选上……就像我之前所说的，新开的企业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人手……这一点一直是我很头疼的事，原因不必多说……就是因为那些备用人选都是我的战友、我的部下，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但这事落在杨先进手里三两下就解决了……
　　他是先把百来个复员军人聚在一起开了个会，跟战士们说明白这企业是新开的，不可能一下就能收进一百多号人，而且还有可能长期保持着这种不收人的状态……毕竟要有一段成长期嘛，不过因为他们是上级召集来的，所以……这一趟让他们白跑一趟上级也有责任，没有被聘用的同志……每个人发五十元补贴再加上路费……先留下名字、住址和各种信息，等需要人的时候再联系他们。
　　这么一来战士们也就没意见了……要知道五十元对于这时代来说可不是一笔小钱，咱当兵的一个月补贴才十元呢！更何况杨先进还给了他们一个希望……留下信息，等需要人的时候再联系他们！
　　于是没有被聘用的战士就心服口服的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只是这企业的资金却一下就少了六、七千……好在杨先进入股时带进来两万元，否则只这一下就花了一大半了！
　　接着杨先进开始了注册企业的手续……因为这时候刚刚开始改革开放，国家大力发展经济鼓励百姓经商，所以办这手续十分方便……随便填几张表格审核个几天也就好了！杨先进是个过来人，对这一切当然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折腾完了。
　　这其中杨先进还征求我们的意见……问该给这个企业取个什么名……
　　我们这商量来商量去的，觉得最好还是低调一点……现在既然是让杨先进负责企业的管理。干脆就用他的名字来命名算了，反正杨先进心里也明白……他合作的对像可是一群当兵的，而且这群兵还不是普通的兵，再加上他儿子刀疤也在这个部队……如果他想搞什么花花肠肠子，这心里头可得惦量着点！
　　所以不管是什么的一律用杨先进的名字，就连企业名也是“先进批发公司”……
　　不过虽说如此，做事谨慎的教导员还是让人拟了一份合同，说明了这公司的股权杨先进拥有百分之十，其余百分之九十归部队所有……完了后还互相签字摁了手印。按教导员的话说……就是咱是人民的子弟兵，万一出了什么纠纷。咱们能像土匪地痞一样去上门追债吗？
　　可是教导员就没想过……如果这真是要有什么纠纷，咱们部队经商这一点就违反纪律了，又能通过什么合法途径找回属于自己的权益呢？
　　所以这个事吧……一方面是上级体谅我们这些当兵的辛苦和窘迫，所以对我们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有点暗中支持的味道。另一方面……咱们在外头挑选的这个人就应该是可信的、有能力的……否则这个矛盾怎么也没办法解决！
　　对于这一点我原本不怎么担心……因为我很清楚。如果杨先进有意骗我们的话，其实很简单。一开始就什么都答应我们就好了……完全用不着谈这个条件那个条件的。他之所以谈这些条件而且还说出了正当的理由……这恰恰就说明了他有经营这个企业以及跟我们合作的诚意！
　　后来想想就觉得有些不对……就像杨先进自己说的，这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呢，我如果只把这种关系简单的建立在信任和刀疤是我们部队的人的基础上……那是不是太草率了点。更何况这还是长久的事……过个十年八年呢？刀疤转到别的部队或是在战场上出什么意外呢？
　　我这可不是咒刀疤……咱们当兵的特别是合成营的兵，那是时刻都要有这个准备的！
　　所以跟教导员商量了下……就让郑嘉义担任杨先进的副手，他在某种程度上是代表着我们部队的利益的，这样就不至于让杨先进在企业里权力大得支手遮天。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当然，我们就并不是派郑嘉义去限制杨先进的做为……我也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这个道理，所以我就跟郑嘉义是这么说的：“往后啊……你就跟杨先进同志学着点，碰到事情不要只是一根筋……多问多想……”
　　“营长。那……那我平时都干些什么？”
　　我这样隐晦的话郑嘉义当然是听不明白的，于是想了想……我就只好说道：“这么说吧！杨先进同志就相当于连长，你就相当于指导员……枪声一响就听他的，枪声没响也不是说听你的……而是有什么你实在想不通的问题，就向我们汇报，明白吗？”
　　“是！明白！”
　　放下电话的时候我不由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在现代的时候就多跟爷爷学一些经商之道的，想当初爷爷总是千方百计的把我把公司里带……可我总觉得有钱花就好了嘛，还那么辛苦的学这学那的干什么！
　　现在想起来……如果当初学上两手的话，现在处理起事情来也不会这么棘手了！
　　“营长……”这时教导员就凑上来说道：“你说……咱们这么干……说得过去吗？”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闻言我不由感到一阵奇怪。
　　“营长……”教导员回答：“一开始……咱们说的只是复员军人干，复员军人严格来说已经是百姓了，他们怎么干我管不了。可是现在……这企业变来变去还是在我们手上嘛！”
　　“唔！”被教导员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这一点……要知道杨先进是按股份来算的，杨先进占百分之十，我们这些当兵凑的钱占百分之十，而我的经营创意占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说还有百分之九十的股权在我们手里，那就绝对是我们的企业啊！而那些原本是主角的复员军人……现在反而变成我们雇佣的工人了！
　　“是不是违反纪律了？”我问。
　　“要说真违反纪律吧……上级也没明文规定！”教导员回答：“部队经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搞生产、搞营建或是经商的……这都不稀罕。”
　　“那就没啥问题了！”我说：“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股权掌握在部队里也是种好事，这样就会少了许多纠纷了不是？咱们可以通过会议或是投票来讨论利润该怎么分配给烈士军属或是有困难的战士……”
　　“营长！”教导员有些为难的说道：“只是……这干个体户的……不是正经行业！”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教导员说的是什么意思……原来他反对的并不是我们搞副业……其实这时代的部队搞副业很普遍，这也就是为什么咱们在越南战场上许多当兵的拿枪的时间都没有拿锄头的时间多的原因，教导员真正反对的……是我们搞的副业是个体户，他认为个体户是个不正经的行业……
　　听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要知道这时代的人对个体户都是戴着有色眼镜的，虽然说能赚点钱，但普遍不被社会认可……会被人当作是“不务正业”、“二流子”、“不是正经的职业”……这使得有些个体户回家甚至都还要戴着口罩怕被别人认出来。
　　那现在……
　　咱们一个英雄营，一个倍受上级嘉奖的部队，一支屡立战功通过电视、报纸已经深入民心的部队……如果被人知道咱们干个体户……那只怕都会在百姓心里的形像就会跟着一落千丈甚至是成为笑柄了吧！
　　想了想，我就对教导员说道：“教导员……关于这一点我想你是多虑了，现在你还不明白……我也没办法说服你，但我却觉得……只要是靠自己的双手和汗水赚来的钱，只要是自己养活自己的，那就没什么好丢人的……不管是‘正经工作’也好还是‘个体户’也好，国家和社会很快也会接受这一点的！”
　　对于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因为我就是一个现代人……在现代可没有什么还会对个体户带着偏见觉得街上卖茶叶蛋的或是卖服装的就是些“不正经的工作”吧！
　　“营长你这么想……那我也就没话说了！”教导员点了点头。
　　但我可以看得出来，他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乐意……我想这也是他之前不肯答应杨先进提出的入股条件的根本原因……他其实是不希望部队跟这些个体户扯上什么关系，而只是单纯的帮助与被帮助。
　　不过我也没有再试图去说服他了……因为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他，甚至可以说……就算我说服了教导员也没用，因为这时的社会风气就这样……说服了教导员一个人，并不代表社会看个体户的眼光就会变了，这个只能靠时间去解决！


　第二十一章　市场

　　手续办完了之后，杨先进就给聘用的三十几名复员战士分配了任务并展开了工作……
　　从郑嘉义的报告我知道……杨先进一切都布置得井井有条，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派上一部份人去联系个体户……这个目的其实是打听他们的货是哪进的，然后才能有针对性的去联系厂家。
　　本来的话……一般的人体商户因为担心有竞争的原因，所以多半不愿意说出自己进货的渠道……人家也不傻的，今天告诉你是在哪进的货，明天旁边就多了一家店跟自己抢生意！虽然我们的目的其实并不是抢生意……
　　所以要做到这一点是有困难的……但这时杨先进又体现出了他的远见卓识，他聘用的这三十几名复员战士里，有十几名原来是干侦察员的……
　　这话安排给侦察员来干就相当合适了……要知道他们以前干的活很多都是从越南鬼子那套出情报的，现在对付起那些没有多少心计的个体户来……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几个人在里头试试衣服，再连哄带骗的夸店主几句，很快就套出了他们的进货渠道！
　　这里头的确也有些老滑头不上当，死咬着就是不说……但对杨先进来说也是小事一碟，砸个几百块进去把某一样货给买断了，逼得店主不得不去进货……再派个侦察员去跟着就是了呗！
　　于是很快要杨先进手里就掌握了一手又全面又详细的信息……有了这些信息就好办了，派几个人去跟厂家联系，说是要大量进货长期合作……这是让几个能说会道的战士骑着边三轮来的……人家一看。骑边三轮来的……靠谱！于是就像迎财神爷一样的迎了进去……于是新旧商品的信息甚至还有免费的样品很快就摆在杨先进的面前！
　　正所谓掌握了信息就是掌握了商机啊……在这个信息并不是很灵通的时代尤其是这样……
　　那些个体户们掌握的进货渠道仅仅只是一个、两个。因为行业竞争的问题……别人同样也不会告诉他们更多的进货渠道。而我们却一口气掌握了十几个……几乎是覆盖了整个县城的所有进货渠道。
　　于是乎……当我们把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信息摆在他们的面前，还有各种各样的样品展示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都张大了一张嘴巴半天也合不拢……
　　接着我们再告诉他们……你们要哪些货，我们免费帮你们去拿，分文不收三天内保证送到……这个跟我原定的计划是有点出入的，我原定的是收些路费……因为我是想，这让战士们辛苦的跑腿了，总不会连路费也倒贴吧！个体户们不用自己跑。只付个路费已经很划算了！
　　没想到这杨先进更狠……他连路费都贴……
　　这就让我有点不明白了，要知道这个工作并不是件轻松的工作……十几个进货渠道，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每天都要跑十几个不同的地方，这合计起来路费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而且有些地方还相当远……
　　后来才知道，杨先进其实早就联系好了……相当一部份厂家在达到一定商品数量的时候就会免费送货！他只需要打个电话付个定金也就可以了！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这时个体户就会表示怀疑了：“免费帮我们送货？连工钱都不要？”
　　“连工钱都不要！”
　　“我可不相信天上掉馅饼！”
　　“我们是货到付款！等货到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