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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魂之舞-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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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风只得耐心等待,直过了好一会儿,见郑六已经安稳下来,先将桌子收拾了一下,擦了水,移开水杯,才将画放在桌上,对郑六说道:“此画还请郑画师看一看,究竟是些什么,请说明一下。只是,此画甚为机密,郑画师切切不可对外相传,便是在军中也不可多言。”
郑画师的手又哆嗦起来,看来这画不是一般的话,弄不好可有杀头的罪了。但事已至此,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他只能冒险。
他慢慢展开了卷轴,一看之下立时来了兴趣,嘴里自语着:“这是透视法画的啊。”他的手也不哆嗦了,身体也不发软了,只是慢慢的拉着卷轴,细细打量着画。
卫长风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他心里不是不着急,但他也明白,这东西急不得,这不是砍树,只要发力气就能快砍,这东西就得要时间,要耐心,要。。。。。。
“这好象是一支奇怪的弓,而且是一支可以安在车上的奇怪的弓。”郑六终于下了结论。
卫长风心中一阵激动,急忙追问:“奇怪在何处?”
郑六皱着眉毛,又看了一会儿,伸手从背囊中拿出纸笔,匆匆的画了一会儿,对卫长风说道:“这弓好象一次能安放许多支箭,我猜测,可以连续击发。”
卫长风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连续击发的连弩!
这东西以前他听说过,传说这是名匠鲁班的发明,只因此物杀伤力太大,鲁班不肯让它流传后世,所以毁了此图,万没料到孙道长给他的居然是这个!
他的眼前好象出现了一个景象:东胡骑兵如疾风卷地而来,汉军安然而立,两军接近,汉军举弩,箭如密雨般射去,东胡军成片的倒下。。。。。。
“一弩十矢,反复击发,箭如疾雨。”以前的传说现在居然要成为现实了!有了这东西,东胡骑兵的末日也就到了!
他在心里真的极为感激孙道长,虽然孙道长装神弄鬼的不肯明言,但这东西真的太有用了,真是安邦定国的利器!
卫长风慢慢的、诚恳的问郑六:“郑画师,你能将此图画成工匠能看懂的图吗?让他们看着图就可以制造?”
郑画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此物构造极为复杂,我得一点点将这些画重叠的地方再分解开,没有个把月的功夫下不来,只是在下还要采风。。。。。。”
卫长风急忙打断郑画师的话:“采风有什么重要的?郑画师,汉胡交战,生民涂炭,你如能完成这个任务,功可以垂青史,而且可以得到大笔银子的奖励,保你名利双收。”
郑画师却固执的摇着头:“在下只求浸淫于画道,于什么名利都不大在意的,汉胡之争,自有军人来作,我是画师,就不参与了。”
卫长风大急,没想到这画师如此偏执,想要威胁却又不忍,想要劝解却又无从下口,实在是为难。正自着急,却听得帐外有人腻声问道:“卫将军可回来了?”
这声音一出,卫长风倒没怎么样,但郑画师的眼睛却亮了起来,直看着帐门。
帐帘掀起,尼娜走了进来,这一回她不是自己来的,她还拉着李千月,李千月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
卫长风一看李千月,一瞬间连郑画师都忘记了,脱口叫道:“小月!”
尼娜咯咯娇笑,夸张的说道:“唉哟,这么亲密,我要生气的。”
卫长风的脸一红,急忙改口:“尼娜公主,李姑娘,请坐。”
尼娜却是不依不饶:“又这么客气干嘛?我们坐哪里啊?这人是谁?”
郑六急忙站起,差点带翻了桌子,他深深一揖,说道:“在下郑六,乃是画师,二位姑娘好。”
尼娜笑了一下,对李千月说道:“小月,看来卫将军有客人呢。”
李千月垂着眼,脸上微红,将一个包裹轻轻放在卫长风的床上,低声道:“这是一件衣服,你有空了试试合身不合身。”
“那可是小月做了几天才做好的哦。”尼娜在一边帮腔,“我也帮小月做了好多呢,卫将军,你该怎么谢我们?”
卫长风心中一阵感动。他明白小月的心,只是现在帐中又有尼娜,又有郑画师,实在不能深说,只得拱手道:“多谢李姑娘了,受累了。”
“还有我呢?”尼娜扭了下腰。
“多谢尼娜公主。”卫长风急忙补充。
“尼娜姐姐,咱们走吧。”李千月低声道,“卫大哥有事呢。”
尼娜大声的叹了口气,说道:“真可惜,小月,晚上咱们再来吧。”
李千月的脸上一下子红了起来,急忙摇头:“不,不。。。。。。”说着向卫长风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卫长风抢上两步,却又顿住。
第119章 行舟放歌 '本章字数:3091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22 11:03:03。0'
(一)
他能怎么办?不让李千月走?让郑画师等一等?儿女私情和军国大事哪个重要,这个答案不言自明。
他只能说道:“我这里有些事急于处理,待得处理完了。。。。。。”
尼娜笑道:“你哪里有个处理完的时候呢?处理了这件还有那件,处理了那件还有第三件。算啦,小月,咱们回去吧,不耽误卫将军啦。”
卫长风一时无话可说,只能看着尼娜和李千月慢慢的走远。眼看着二人将近她们的帐篷,却见白起匆匆赶来,站在李千月和尼娜身边急急的说着什么,边说还边扬起手向卫长风打了个招呼。
李千月和尼娜点着头,与白起交谈着。
卫长风也挥了挥手,慢慢回入帐篷。
白起奉命保护尼娜和王公公,自然会经常与她们有所交流,这很正常。现在白起一边要保护着尼娜和王公公一边还要指挥着建造渡口,实在是无暇与自己闲聊,这更理解。只是,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
他差点撞在郑画师身上。
卫长风固然是魂不守舍,郑画师好象也是如痴似呆,他那一双眼死死盯着帐帘,好象尼娜和李千月仍在那里一样。眼见卫长风来到自己面前,这才回过神来,突然说道:“卫将军,我,我愿意留在军中将这画分解出来!”
卫长风大喜,虽然看着郑画师改变主意极可能是色心大起的原因,但军中警戒森严,尼娜和李千月既有王公公看着,又有白起照应,这郑画师就算色胆包天,也休想得逞。所以他也不说破,点头道:“这可太好了,我这就给你安排营帐。”
这一晚,卫长风果然是忙的没空去找李千月。渡口虽然按时完工,但后续事宜十分繁杂,又要安排各部的排队顺序,又要整理和接收上流漂下来的木筏,又要查看物资,同时还要准备自己这一队的上筏事宜,不但他忙的脚不沾地,马勇也是忙的坐不安席。
次日一早,渡口处喧闹了起来。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布满红丝。这一晚睡的最多的也就睡了两个时辰,但木筏的准备却是一切顺利。虽然有一些木筏因赶工匆忙而质量不佳,但大多数木筏可以正常使用,这些木筏足以满足军中需要了。
一批批的人员和物资被运上木筏,再解开缆绳,向下游漂去。辽河此时的发水期已近末期,水面仍很宽阔,水流也比较急,但已经没有了大浪旋涡,而且辽河中本就极少阻碍,现在改道之处原是平原,无水时是一马平川,有水时则是风平浪静,正适合顺水漂流。整个河面上不一时就布满了木筏。
此前制造木筏时,人人都忙的要死,现在上了木筏,反而轻松了起来,反正在水上也没什么事做,更不可能随便的走一走,所以不多久,河面上就充满了欢声笑语,与此前的行军相比,这一次行军最有意思了,说是急行军,却又不必走动一步,而且河水轻摇,微风拂面,极为舒适。士兵们有的在打盹,有的在开着玩笑。
岸上,远远的一队骑兵掠过。那是东胡的小部队。此前他们昼伏夜出,不断骚扰汉军,估计他们本计划在汉军行军时也不断骚扰,但汉军这一回的行军方式却让他们大出意料之外,只能在岸上远远的看着。
马勇站在木筏上,看着岸上的东胡骑兵哈哈大笑:“喂,你们还不快回去防守?要跟着我们走吗?”他大声嘲笑着。
东胡骑兵好象听到了他的话一样,突然停步,纷纷调转马头离开。显然,他们也很清楚,这样的情形下是没可能阻挡的,只能回去防守了。
卫长风却靠坐在木筏上在休息。他双目微合,静静的坐着。昨天实在是够累的,现在虽然睡不着,却也得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否则等到无法休息时就要后悔了。
左近,一个木筏上的士兵突然放声唱了起来:“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思念故乡,郁郁累累。欲归家无人,欲渡河无船。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歌声苍凉而粗豪。
卫长风的心中突然涌起酸酸的感觉。
长安,长安!
他的家在长安,他离家也已经很久了,母亲一个人生活,却不知身体如何?
他突然很想骂自己。这么久了,居然没有给母亲写过一封信!不错,的确是军务繁忙,但还不至于忙到一封信也没空写的程度,何况这么久的时间,总该有那么一点空闲的。
他叹了口气,决定一上岸,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写一封信给母亲。
(二)
他正自感慨,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也唱了起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歌声清脆婉转,如小鸟振翅,欢快活泼。
歌声方落,整个河面上哄然叫好,欢呼声此起彼伏。
卫长风微笑。他没想到李千月还有这样的才能,他不由向李千月看去,却发现自己的木筏与李千月的木筏中间相隔了一个木筏,虽然相距很近,声音相闻,却只是看不到人。
欢呼声方才渐止,只听得一个妩媚妖柔的声音响起,唱起了一首奇怪的歌,这歌曲折振颤,多有喉音转折,又有多个卷起舌头的发音,一听就知是一首东胡的民歌,若按歌曲来说,很有些豪放之感,但用尼娜那甜美的声音唱出,却又别有一番风味。
歌声一落,叫好声也纷纷响起,只是比之方才李千月歌那叫好声却少了不少,一则是汉军士兵听不懂,二则,与东胡连年纷争,听得东胡歌曲,也有些士卒不喜。
尼娜才一唱完,却听得一个破锣般的嗓子放声大唱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
这歌没有唱完,因为河面上已经到处是笑骂之声,有的士卒笑的差点掉到水里。这嗓音,只怕连鱼都得吓跑。
卫长风笑着向声音起处看去,却见郑画师满脸通红,正自生气。原来郑画师本想着自己可以在两位美女左近住下,趁机和美女多亲近下,甚至可以故技重施,也画一画这两位美女,没成想卫长风将他的帐篷安排的离尼娜和李千月远远的,这一晚他根本就无缘一亲二美的芳泽。待上了木筏,却又不和两位美女同一木筏,急的他无计可施,此时见二人放歌,情急之下不管自己会不会唱,也大唱起来,结果却是大大出乎意料。
尼娜和李千月也是笑的要岔气,李千月勉强止住笑,问尼娜道:“尼娜姐姐,你方才唱的歌是什么意思啊?”
尼娜答道:“这歌是感叹东胡人不团结的。歌词的意思是:一棵树分十枝岔,天下胡人是一家。如果大家把力合,天下处处可牧马。”
李千月听得这歌多少有些与汉人的心意相左,不敢深问,转了话题,问道:“你们东胡人和其他胡人是同族吗?”
尼娜笑道:“其实本无东胡。我们这个称呼,是你们汉人给我们强安上的呢。”
李千月大奇,追问道:“尼娜姐姐,你给我讲一讲好吗?”
尼娜见行船无事,也就当聊天消遣了,于是慢慢讲了起来。
(小注:以下尼娜和王公公所讲大半是真实的历史,也有小半是作者的演义,比如东胡其实是亡于匈奴,与东汉没有发生过大规模战争。学者达人,不必深究。)
在汉帝国东北,有许多部族,这些部族本是各有其名而又大小不一,但最终联合,汉人见这些人都自称胡人,所以就以其地统称其为“东胡”。由此代代相传,东胡人也就自认这个名字了。
李千月听着尼娜讲东胡的由来,一个问题再也忍不住,问道:“尼娜姐姐,你们究竟为什么反叛?就留在大汉之内,不好吗?”
尼娜苦笑了一声,答道:“哪里是反叛?其实这里本是我们东胡的地方,只是汉人占领过,现在,我们又要抗争而已。”
李千月不知这中间的曲折,一时接不上口。
一边上另一个公鸭嗓响起:“李姑娘,这里的事情,其实满复杂的。”
“王公公知道?”李千月有些吃惊。
王公公笑道:“我身在宫中,熟读史书,现下与东胡相争正烈,哪能不读这些历史?”
李千月大喜,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会的王公公居然有这样的知识,急忙说道:“请王公公讲一讲好吗?”随即补充:“这里不是宫中,王公公不必隐晦。”她是怕王公公一口官腔,来个笔删春秋,只讲皇帝喜欢听的。
王公公笑道:“尼娜公主在这里呢,我要讲瞎话,她能同意吗?”
尼娜一笑,淡淡的答道:“我也想听听汉人怎么看这一段恩怨。”
王公公听尼娜如此说,更是得其所哉,在军中他一向被人明里尊敬,暗里鄙视,没想道今日倒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他咳嗽一声,慢慢讲起来。
第120章 胡汉恩仇 '本章字数:2107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22 18:46:36。0'
其实,东胡人与汉人之争由来已久。
据说,东胡祖源与武庚建立“北殷”有关;又有人说东胡族人是商末周初箕子东赴朝鲜时留下的遗民,至于究竟是与不是,却是不得而知了。
东胡人与匈奴人一样,“逐水草迁徙,毋城郭常处耕田之业”,但自战国时起,就与中原燕赵诸国互相攻战,并倚势对邻近各族进行侵掠。
赵惠文王二十六年,赵曾攻取东胡代地。《史记?赵世家》注曰:“东胡叛赵,驱各代地人众以叛,故取之也”。东胡曾被赵国战败,并服属于赵国,但其变为强大以后又背叛赵国,并掠夺赵国代地的人众和财物。赵孝成王元年,赵国大将李牧在代、雁门破杀匈奴十万余骑的同时,东降林胡,再次战败东胡。
东胡也曾多次侵掠燕国北部边境,燕昭王时,东胡打败燕国,迫使燕国把一位名叫秦开的大将(随荆轲刺秦王的秦舞阳即秦开之孙)送到东胡作人质。燕国的东北部从上谷至辽东与东胡邻近的地区,经常遭受东胡寇掠。
秦开从东胡回来以后,燕国利用秦开熟悉东胡内情的有利条件,以秦开为大将率军攻打东胡。这次东胡不敌,迫使东胡向后退却一千余里。燕亦筑长城,自造阳至襄平。置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以防东胡。
秦时,东胡已是一个极为强大的部族。《史记?匈奴列传》说:“东胡强而月氏盛”,“冒顿既立,是时东胡强盛”。就是说:自战国时期至秦时,匈奴的经济、军事实力北不及月氏,东不敌东胡。
西汉时,东胡为西汉所降,但到了东汉之初,东胡人利用改朝换代之机再起叛意,于是造成今天的局面。
王公公说罢,问尼娜道:“尼娜公主,我可没说谎吧。”
尼娜微笑了一下,答道:“算是吧。只是汉胡纷争,谁侵略了谁?你说是我们胡人侵略了你们,但你们的土地却也不是天生在那里,其实胡汉相争,力强者胜,是谁的土地,看的不是理,而是看力。若说起理来,只怕谁也说不清。你们汉人本在黄河边上,今日里却地展千里,难不成占的都是无主之地?”
王公公一时无话可答,因为尼娜所说还真是实话。
李千月听得尼娜的话语里大有为东胡人开脱之意,但尼娜是胡人,当然会帮胡人开脱,何况她也感觉着尼娜的话也有道理,她不想因为这个与尼娜不快,是地展千里也好,是弹丸之地也好,她是女人,只关心一家一庭,与男人的想法可不一样,所以急忙打岔,与尼娜谈起衣服胭脂之事来。
卫长风在前面的木筏里听着三个人的对话,心中也是无限感慨。他实在不知道,究竟谁才是对的,谁是错的?
其实尼娜所说的是胡汉之争,但汉人内部不也是如此?西汉是推翻了秦而立,秦是统一了列国灭周而立,周又是灭商而立,哪一个才是正统?这块土地究竟是谁的天下才对?既以自己而言,是该一心一意光复西汉才对,还是该效忠东汉才对?
四下里一时静悄悄的,只有河水的哗哗声和桨拨水面的声音,虽然不是人人都在思考这问题,但的确有一些人的心中也在暗自思量。
傍晚时分,大军靠岸。这一天里顺水而漂,居然直走了七十多里,比之急行军还要快的多,已经接近骑兵急行军的速度了,然而士卒们唯一的遗憾是不能躺在木筏上,实在是舒服的很。
方镇海眼见水行甚速,但此时是辽河发水的末期,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水情还能持续多久,于是决定全军先休息,明日早些启程,只要天色微明就出发,尽量赶在辽河水低落下之前抵达东丰和西丰。
卫长风自然也没有空闲去找李千月,他甚至没时间去看看画师郑六,只能派人去嘱咐画师,有空闲时就研究一下连弩图,只是不要在河面上研究,一则要保密,二则也是防止图落入水里不可挽回。
次日,大军仍然是顺水而行,由于起早而行,近晚方止,这一天走了上百里,快过了骑兵。如是一连六天,累计前行了五百里,真是顺风顺水,一路平安,东胡军初时还有一些骑兵跟着侦察,后来干脆也放弃了侦察,想是也实在跟不上了。
次日一早,大军继续前行,按大家的想法,当天晚上也就可直抵东丰西丰,然而这一夜之间,辽河的水已经落下不少,水流也一下子慢了下来,水位低的地方甚至河底时时擦着木筏的底部,有时甚至需要士兵下水去推。一上午的时间,虽然士兵们轮流划桨,却也只行进了三十里。
将近中午,前面突然停了下来,士兵们纷纷叫嚷着。不一会儿前方传来消息,说道河道上居然沉了许多的船只,而且还有许多大石,一看就是人为放置的。可以猜到,这一定是东胡人为拦阻汉军所设。
卫长风坐在木筏上,听得马勇的大嗓门叫了起来:“方将军,末将请令,去扫清这些障碍!”
方镇海却轻笑一声,答道:“何必?传令,全军弃筏登岸,稍事休息,列阵前行。”
四下里听到这句的都笑了起来。
是啊,何必去清除障碍?现在水流迟缓,而且眼看着就快没水了,离东丰西丰也不过七十里,有必要废那力气吗?东胡人在此设障,一则是太远的地方也实在调动不了大军,二则是他们生于马背长于马背,不了解水性,但汉军却不必和东胡人一样吧?
马勇也嗨嗨的笑了起来,可以想见,他一定是又拍着脑袋在笑。
全军上岸,方镇海已经派出快马前去打探敌情,中午方过,探马来报:东丰西丰各有三万敌军防守,东丰的主帅是莫吾尔,西丰的主帅是大贤王格路。倒是重镇辽源只有万人。看来东胡军的想法与汉军一样,守得住东西二丰,也就守住了辽源,如果守不住东丰西丰,辽源就是孤城,再防守也没什么意义,所以将重兵放在了辽源左右。
方镇海一边传令全军启程,一边招集众将,就在行进中研究,应当如何对付敌人的防守。
第121章 夜攻(上) '本章字数:3160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24 10:41:15。0'
(一)
当方镇海问到“对这一战各位有何看法”时,所有的目光再次齐刷刷望向卫长风。
卫长风感觉着周身的不自在。
这是干嘛?我一个人只能代表我自己的看法好不好,各位将军,你们的看法你们自己说啊,别就指着我。。。。。。
“卫牙将,你倒是说话啊!”马勇催促着。
卫长风只能苦笑。
得,看来他是专职出计策的。没办法,谁让他此前就有那么多的计谋呢?而且这一回,他还真是准备充分。这几天在木筏上闲着无事,他已经将东胡军的种种作战计划考虑了个遍,而且也认真思考了对策,不但想明白了,而且还画了一张图。
也是因为这一战要同时应付东丰、西丰和辽源三座城池,也是因为他这一回有充分的时间,所以这一回他的计策实在是够复杂。有多复杂?复杂的马勇都得索要纸笔,将卫长风的计策一条条的写下来,然后才能按顺序去做。
没有人有异议,也没有人有疑问。其实卫长风明明的看到有几个将领想问什么,但最终没有张嘴。不但没有人有疑问,方将军反而做了个战前动员:“东胡军此前连连战损,此番动员七万人在此防守,已是他们能够动员的极限,此战的意义极为重大,成,则收复三分被东胡所占国土,东胡将再也无力动员起大军,败,则东胡必将有东山再起的时机。所以,各位要尽心尽力,按卫牙将的计策行事!”
卫长风感觉着肩上的担子重过泰山。
按方将军,也是众将的想法,只要按他的计策行事就一定能胜,所以要胜就必须按他的计策行事。可是,万一要败了呢?万一他的计策不成呢?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这种压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何况卫长风是人不是神,他怎么能保证他的计策一定可行?又怎么保证按计行事一定能胜?
他决定找机会和方将军好好谈一谈。至少,别象现在这样子,他可承受不起整个国家的希望这个重担。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各位将领已经匆匆领命而去,按卫长风的计策去布置了。
三日后,定更时分,西丰,东胡大帐内。格路正在发愁。
他很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此前他为了堵别人的嘴,不让人背后嘲笑他“运筹帷幄,决‘败’千里”,将莫吾尔提升为了万夫长,前些日子又特别将莫吾尔任命为东丰统帅,以示他格路并不认为战败了就是耻辱,而且也不认为阿格的手下都不忠于国王,但现在他却后悔了。
因为莫吾尔真的不好管理。
他要求莫吾尔退入城中,拒城而守,莫吾尔却一再反对,说什么东胡的长处是骑兵而不是守城,问题是此前一再发扬这个长处,不也一样一败再败?这一回格路决心守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守好了城,不再让汉军能往前进一步就是胜利。但莫吾尔却直到他发了火,下令要是再不按他的要求做就以叛乱论处才不情不愿的退入了城内。
他本以为总算是解决了问题,但就在方才,莫吾尔派人专门送来公文,请求集合东丰、西丰、辽源三地的全部军力,空城而出,与汉军决一死战,声称以七万骑兵对十万步兵,完全可以有胜算。
好吧,格路此前也的确这么相信过。
但是,此前的数战,哪一回不是如此的“有胜算”?却又有哪一回不是大败而回?他的手里现在只有这七万人了,这已经是连王城的守卫部队都调集来的结果,一旦有个闪失,整个东胡都将万劫不复。他怎么敢再随便冒险?所以这一回,他是决心来个乌龟不出头,死守到底。反正是你汉人要攻击我们,我们现在守得住这里也就是胜了。
然而,该如何说服莫吾尔?或者干脆撤了莫吾尔?只是此前他已经以提升莫吾尔来安抚部下,现在再撤了莫吾尔,却让部下怎么看?
他叹了口气,拿起笔,想了好久,才在莫吾尔的公文上批了一句话:“守则胜,攻则危,宁守胜而不临危。”
“来人!”他叫道,打算叫人将公文送给莫吾尔。
一个传令兵应声直闯进来,扑到格路面前。
“你干什么?!”格路有些生气,“懂不懂礼貌?”
传令兵却没有回答关于礼貌的问题,而是大叫起来:“禀大贤王,汉军已到城下!”
格路一惊,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传令兵不是应召来送公文的,是来报急的!
“吹角!”他立刻发令,“全军上城防守!”
(二)
夜色下,汉军已经抵近西丰城下。无数火把晃动着,照的城池直如白昼一般。十个万人队的大旗在城下排列的整整齐齐。
方镇海岔开双腿,稳稳的站在离城二里处,他看着西丰城微笑。
一生长于马背的东胡人守城,而让汉军攻城?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朱令,格路,这一回你错了,大错特错,就让你看看汉军的拿手好戏好了!
“擂鼓!”他下令。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大起。汉军开始攻城了。
一排排的攻城车首先接近。
这些攻城车与那些经年累月制造的攻城车不同,是简易的,只是伐木为柱,截板为护,一百人一天就能造出两架来。虽然外表看十分简易,但功能上一点也不差。大盾代替牛皮护住车上的敌楼,数支竹筒汲满水竖在四角,以防火箭,人员就躲在敌楼大盾后面,以强弓攻击城上的敌人,当接近城墙时,以挠勾、长梯抓住城墙,以长枪护持,人员就可以从长梯上直冲城墙。
“用火箭!”格路见攻城车出现,立刻下令。
然而,他并不知道,整个攻城车都已经被水浸过一遍,加上有汲水竹筒,想用火箭点燃,实在难上加难。
攻城车冒着火箭继续接近,已经近到了数丈的距离,攻城车上的汉军士兵与城上的东胡士兵对射着,但攻城车四面都是防护,而城墙上的东胡军士兵只有墙垛为护,相比之下反而是东胡军士兵吃亏,好在城墙上的东胡军士兵数量远超攻城车上的汉军士兵,所以也算势均力敌,只是城上的攻击却止不住攻城车接近。
“短刀手准备!”格路见无法阻止攻城车接近,立刻下令短刀手聚集在攻城车接近的位置。既然无法让它停下,那就让它来好了,汉军要是胆敢强行登城,就用短刀手攻击。
攻城车却没有近抵城墙,而是仍在数丈之外,继续与东胡军对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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