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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1 鹦鹉晒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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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风声弱了,月色也失了刚才的亮度,夜幕更加阴暗深沉,巡逻的侍卫也睡去了一半。
御书房的灯仍然亮着。
荣安困倦的站着打瞌睡,猛然一个寒颤让他瞬间惊醒,急忙掐大腿一下守住灵台的清明,荣安偷偷的看眼皇上,发现皇上仍然在批折子,小声的叹口气把凉了的茶杯换上热腾腾的茶。
仓公公端着翻牌在外徘徊了很久后,恨下心带着三四个太监端着三四组翻牌进来,身为记事房总管他清楚皇上已经十多天没有翻后宫的牌子,这可让他怎么和太后交代,今天只能硬着头皮进来。
荣安见记事房的总管到了,悄悄松口气。
仓公公恭敬的跪在案前,尖细的声音早已被掌控的柔和平稳:“奴才参见皇上,请皇上钦点。”
夏之紫仿佛没有听见,脑子里除了秋备的折子和各地秋收前的琐事,并没有注意别的。
荣安见状小心的上前一步提醒:“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该歇息了……”
夏之紫恩了一声,目光没从折子上移开,眉头越加皱紧,手中的御笔迟迟不曾落下。
仓公公久久不见皇上翻牌,着急的看眼荣公公。
荣安也皱了眉,他有什么办法,皇上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荣安挥挥手示意仓公公下去。
仓公公哪里敢?太后已经连续多天翻看了记事房的记录,如果再让太后看到空白一片他就不用活了,仓公公祈求的看眼荣公公。
荣安真无能为力,何况他才不管皇上去不去后宫,只要皇上不心事重重不总是上火发怒就是他的福分了,他现在爱莫能助,不想触了皇上的眉头。
仓公公见状心一横突然朗声道:“皇上!您该安寝了!”
荣安吓的一个激灵:“放肆!敢在御书房喧哗!你不要命了!”
仓公公吓的浑身发抖,他没有办法不得不赌。
夏之紫被惊的落错了一笔,脾气暴躁的他几乎瞬间想一掌拍死敢惊扰他的奴才,但是看到奴才手里托着的翻牌时,升起的怒气突然又压下,心里的一根弦莫名的崩断,割伤了他毫无准备的自尊。
望着颤抖的翻牌,夏之紫无力的发现,无论他多努力,却清楚的知道母后更想要一个能平衡后宫关系的皇帝而不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夏之紫制止了荣安想发难的举动,放下朱笔闭上无力的双眼靠在龙椅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告诫自己不能让母后失望,如果这是母后想让他跨出的一步,他必须慢慢尝试,不能惹了不知为何不高兴的母后,而他不喜欢因为摸不透母后想法的自己,他知道肯定是他哪里做错了但就是不知道哪里,所以他一定要听话,决不能再惹母后生气,乖乖的听话,争取早已让母后撤销对他的防备。
夏之紫坐正身姿,目光在一排排的牌子上掠过,看到朱字时他的目光停了一下又快速移开,随手翻了九品孔七子的牌子。
荣安见状松了一口气。
仓公公也后怕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天色已经晚了但相信后宫的嫔妃不会‘介意’皇上叨扰,仓公公急忙下去传旨,怕在这里犯了皇上的忌讳。
夜突然静了下来,夏之紫离开御书房时已经是后半夜,车撵行至孔七子住处时,孔碧院落里的灯一片通明,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跪在外面接驾,丝毫不觉的晚了。
孔碧穿了一袭淡绿色的宫装,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叩拜的动作顽皮的摇曳,嘴角一抹若隐若现的娇羞笑意让她看起来更加明媚,略施粉黛的脸上娇媚的犹如开不败的海棠。
夏之紫示意她起身,年幼的他到了下半夜已经有丝疲倦。
孔碧立即扶起皇上,满目的钦慕和敬仰,后宫之中谁人不曾为他折腰,她又何其幸运能得到皇上的垂青,抛弃他是帝王之身不言,单是他本身的气韵已经让万千女子折服。
夏之紫进了内堂,清雅的香气让夏之紫本能警戒:“什么香?”
孔碧羞涩的一笑,介于女子和女孩间的娇媚如水般醉人。
她扶着皇上坐下,亲自为皇上布置茶饭:“回皇上,是妾身向采物局讨来的,妾身上次向白姐姐请安见她房里分配的香料喜庆就要了些来,皇上不会怪罪妾身吧。”
夏之紫的戒心放下,暗怪自己敏感,不过是些香料怎么可能次次弄错,可即便这样想夏之紫还是隐隐想起浴华池的宫女和水里的香气,心里莫名的恶心!甚至有一丝惊恐,那天的记忆对当时的他来说怕的措手不及,他不提不代表他没有阴影,希望这次不是他多心。
孔碧端过参汤小心的为皇上吹凉:“皇上,吃点东西吧。”
夏之紫尽量让自己放松,不去想很久以前的事,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希望她看起来不是让他太厌恶,夏之紫避开她喂的手,自己端起来一饮而尽。
孔碧羞涩的绞着帕子,含羞带怯的脸上满心等待着她钦慕的男人,也倍加珍惜皇上的疼爱。
孔碧见皇上皱眉,急忙走到他身后小心的帮他揉肩:“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孔碧说着心里多了抹心疼。
夏之紫本想挥开她的手,可是想到母后他又靠在座椅上任她帮自己减压,心里却想着如果他要了孔碧,母后是不是能高兴一点。
屋内的香气慢慢的蔓延,袅袅的烟风如薄织的雾纱静静的在屋内弥漫。
孔碧小心的帮皇上揉肩,直到她几乎听不见皇上的呼吸,才试探性的将手放到皇上的衣襟处帮他宽衣。
夏之紫闭着眼尽量不动声色,他逼迫自己尝试,或许水到渠成亦不是难事。
孔碧神情越发羞涩,她悄悄的转到皇上前面,小手慢慢的解着他的衣襟,手指有意无意的碰触他的皮肤,心里小鹿乱撞。
夏之紫突然觉得有什么烦躁之气在丹田聚拢,以前本不会让他起波澜的举动,此刻竟让他有几分急切,似乎觉的她手指触碰的时间太短让他想要更多的安慰。
夏之紫皱眉猛然皱紧,真气瞬间运行想压制莫名的烦躁和欲念。
068
孔碧小心解衣,小脸已经通红,香气同样对她起了作用,媚眼如丝的看着眼前英姿卓绝的男子心动不已。
夏之紫突然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迷乱的容颜心神顿时恍惚。
孔碧眼波流转姿态纤柔的轻轻靠进皇上怀里,声音婉转动人:“皇上,妾身服侍您安寝……”
夏之紫眼里蒙上了一层薄纱,眼前的人似乎换了模样,温柔的引领自己坐在床上,看着眼前不可能出现的影子,夏之紫心里狠狠一动。
孔碧握住皇上的手,纵然宫归森严她不敢与皇上过分调笑但还是拉着皇上手,试图让皇上解开她腰间的带子:“皇上,妾身……”
夏之紫闻言猛然把她推开急忙跑了出去!她绝对不可能如此温柔的待自己!如果她知道他到心思一定会把他杀了不让他入皇陵怎么可能为自己宽衣!
夏之紫吓的六神无主慌不择路的撞翻了椅子,害怕的向外跑去。
孔碧瞬间惊醒,迷惘的看着突然离开的人,害怕自己的举动让皇上厌恶,看着空空如也的卧床,孔碧的眼里瞬间蒙上一层雾气。
荣安见皇上出来,惊讶的想上前。
夏之紫瞬间拨开荣安狼狈的向外疾走,衣衫半自敞开脚步不稳却走的极快,似乎身后有什么毒蛇猛兽!
荣安见状急忙稳住身形去追。
夏之紫突然觉的胸口很疼,或许有过前车之鉴,他敏感的觉的有问题,即便不是有问题他亦不是急躁的性子,为什么会……夏之紫急忙往前走,他现在需要冷静来抚平心里不自然的热气、压制莫名的欲念。
一阵冷风吹过,夏之紫瞬间清醒不少,他难受的握紧凉亭上的柱子,真气加速运行想遏制不受控制的旖旎,可却发现更加难以控制。
荣安在后面急追,害怕的喊着:“皇上!皇上!您等等奴才——”
夏之紫脸色通红,呼吸越来越急促,目光冰冷的看着荣安越来越近,夏之紫瞬间飞身而起消失在荣安面前。
荣安见状,迅速向帝寝殿后的御花园跑去。
……
夏之紫靠在御湖边的石柱上,任冷风湿气侵袭他的大脑试图压制不切实际的幻想。
夏之紫脸色越来越红,衣衫半敞满头大汗呼吸却慢慢变的平稳,他瞬间想到了母后,可又觉的母后断然不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想着母后刚刚处置的卓律一家,夏之紫反而冷静了下来,肯定不是母后的意思。
夏之紫抱着这个想法,脸上的气色好了一些,心里却对孔碧瞬间恨之入骨,但又觉的自己可笑,已经决定依照母后的意思行事,现在又何必逃脱,何况他能逃到几时,难道为了此事彻底让母后对他失望吗?纵然他努力一生、纵然他成为一代伟帝又有什么资格与卓绝天下的先帝争抢他封的皇后。
夏之紫突然有些泄气,想像以前一样发脾气又觉的没有立场,他不想碰女人却不得不对她们巧言令色,夏之紫突然觉的很委屈,似乎他再怎么做都无法达到他想要的一切,夏之紫萎靡的靠在石柱上任冷风吹过他的脖子觉的凄凉寒心。
朱砂突然停住,夜风吹起淡紫色的衣角,飘逸如梦。
春江不解的看眼太后。
朱砂无言的看着站在御湖旁边的身影,眉头慢慢的皱起,他怎么在这里?不是去孔七子那里了吗?看着他难受的背影,朱砂突然想,他压制的住?如果能,那么这份毅力她是该佩服还是自豪?
朱砂的脸色顿时如月色一般阴沉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平静,她听说紫儿去了后院便起身出来走走,或许她在等后宫的好消息、或许是等着开解成为男人的紫儿,所以晃着晃着就来到了紫儿的后院,现在看来她今天所有的计划和心血都泡汤了。
朱砂制止住想跟着的春江,慢慢的走过去,曾几时何她的紫儿有如此重的心事?还有如此沉重的枷锁?这份耐力本该令她骄傲,此刻却只剩心疼。
朱砂看着站在湖边微微颤抖的背影,久不曾涌动的怜爱让她对紫儿多了抹疼惜,错了不要紧,但一定要有反抗错误的勇气,虽然她不认为帝王该绝情绝爱,但一定要懂什么时候该放弃什么时候该果断!江山和女人比,前者就是前者,后者就是后者!
夏之紫猛然回头,本凄凉冰冷的眼神看到母后时瞬间愣了一下又快速撇开头不敢看走来的人,急忙扣上被解开的扣子。
朱砂的心狠狠的被扎了一下,她曾答应先帝捧紫儿上位、曾发誓给紫儿最好的一切,可她今晚做了什么竟然这孩子忍着痛苦在湖边吹风,看着他脸上未退的红晕和薄薄的汗气,突然觉的最让紫儿失望的该是自己。
夏之紫扣完扣子压制下体内所剩不多的欲念,急忙回身给母后行礼:“儿臣参见母后,母后金安。”
朱砂走过来月光朦胧的洒在湖面上清淡柔亮,偶然有风吹过却打不散水里的月影。
夏之紫看着突然走进的人,猛然觉的身体更加难受,但他依然恭敬的跪着甚至不敢抬头看母后的影子,他从小就知道母后很美,只是从不知有一天这份美丽和沉静竟然也会让他心生贪念。
朱砂看着衣衫单薄战战兢兢的孩子,瞬间猜到胡太医没有令她失望,只是紫儿更加让她骄傲而已,可是……何苦呢?早晚有那么一天,难道真以为晚到比早到更好,而不是自欺欺人吗?
朱砂伸出手,冷静的等他支持着自己起来,看来这孩子的心结她要慢慢的引导。
夏之紫看了眼扶持了自己十年的柔软存在,却避开了母后的手,独自起身站在一旁,他怕身上残存的气息和母后身上若隐若无的女子香让他冲昏脑袋,而夏之紫清楚,如果他控制不住,此刻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后不是他的对手,他不想铸成大错,所以唯有避开。
朱砂看着空空如也的手,状似无所谓的收回,脸上挂上一抹笑意:“怎么在这里?”
夏之紫闻言,猜测应该不是母后所为,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莫名的放下:“儿臣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母后怎么会在这里?”
朱砂扫视他一眼,外面的衣服已经退去,凌乱的扣子他根本没有系好,身为帝王他怎么会自己穿解衣物,朱砂平静的道:“放心不下你,出来看看。”
夏之紫闻言心里顿时一暖,刚刚的委屈和被人算计的心寒瞬间消失一半,此刻就算母后说是她做的,只要知道她仍关心自己,他也既往不咎,或许他也不知道能与朱砂计较什么。
朱砂叹口气,突然上前一步。
夏之紫吓的急忙后退,垂下的脸颊布满红晕。
朱砂眼神一冷瞬间拉住他,不容他退却的解开他扣得乱七八糟的扣子,一点一点帮他系好。
夏之紫突然觉的脚趾头都在颤抖。
朱砂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让紫儿浮想联翩了他竟然如此倔强,若论这身皮囊,朱砂虽然承认有可取之处可断断不如后宫春容正貌的女孩,若说性情,朱砂自认十年来对紫儿的好屈指可数,怕他成为昏君甚至可以说是严厉,她也可以肯定紫儿小时候所有的噩梦绝对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为何会让这孩子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
朱砂帮他扣着扣子,猜不透这孩子在想什么,紫儿无疑是她最成功的骄傲,十年来她细心教导耐心养育终于看着他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她不想紫儿为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误了属于他的帝业,即便是自己也不行。
朱砂系好扣子,帮他抚平褶皱的衣领,感受着手下瘦弱但结实的身体,朱砂突然发现紫儿该加餐了。
夏之紫猛然觉的好不容易压制的不适瞬间复苏,欲念强烈的让他一阵恍惚。
朱砂看着他突然潮红的脸,意料之中的叹口气,轻轻的把他带进怀里,在他想摩擦时,朱砂的手指停在他腰椎以下三指间的穴位,手指微微用力,肩膀上微弱的吟哼如期而至。
夏之紫咬着呀压下突然的舒适之感,无力的靠在母后怀里喘气。
朱砂拍拍他的背:“没事了,是母后太心急,母后保证没有下次。”
夏之紫闻言顿时想推开眼前的母后大声斥责她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可是他竟然发现自己不想动,即便是如此施舍的怀抱他也想停留一刻,甚至违心的想让母后放心:“儿臣无碍,儿臣知道母后是为儿臣好。”说着夏之紫把头埋在母后的肩上紧紧的抱住她,寻求他也不懂的安慰。
朱砂闻言愣了一下,心想紫儿大概以为自己想让他快点成年逼不得已出的下策,断然不会猜到自己为了决了他的念想让他去拥抱更多的女人。
朱砂忍不住想再次叹息,觉得此次回来莽撞了一些:“时间不早了,明日你还要早朝,早点休息吧。”
夏之紫没有动,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想让母后此刻的愧疚停的更长久一些。
朱砂任他抱着,伸出手安抚的反搂住她,紫儿对她来说太小太熟悉就算是养个男童她也不好下手。
荣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春江瞬间拉住他:“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老实呆着,太后正和皇上说话呢。”
069
荣安闻言急忙见礼,着急的擦擦额头上的汗,呼吸因为奔跑很乱,但心里又忍不住担心:“皇上没事吧,奴才去看看。”
春江示意他看远处:“皇上好好的你瞎跑什么老实呆着!太后不放心皇上,所以过来看看,果然见皇上一个人在湖边发呆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你是怎么当差的想死了不成!”
荣安吓的急忙跪下:“春江姑姑饶命!奴才什么都不知道,皇上他是突然跑出来的,奴才就是有一千腿也跑不过想躲奴才的皇上啊!春江姑姑!”
春江厉声道:“还敢找理由!不想活了吗!说皇上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在湖边站着!”
荣安赶紧磕头:“姑姑!奴才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求春江姑姑看在奴才伺候皇上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奴才这一次!求姑姑在太后面前为奴才说些好话!奴才一定尽心伺候主子,不让姑姑和太后失望!”
春江心烦看他一眼,猜着他大概是真不知道,可这是怎么了?春江不耐烦的挥手让荣安起来,她也不知道太后为何突然来这里,太后一直让她留意皇上去后宫的时间,想不到今天她回报了以后太后就心事重重的样子,还非要来这里等着:“皇上今晚怎么了?从哪里出来?”
荣安不敢说谎,何况皇上这个样子似乎也只有太后和春江姑姑能说上话:“姑姑,奴才也不知道,只是皇上去了孔七子的院子,不知道为何又突然脸色难看的跑出来,不,不,是走出来,姑姑,奴才真不知道怎么了!求姑姑开恩,求姑姑不要告诉奴才的师傅!求姑姑了——”
春江见他又要跪,赶紧让他起来,捉摸不透太后和皇上这是怎么了?太后从未避开她做过什么,即便是曲太督的事太后都默然让自己知道,可这次是怎么了?……
……
天快亮的时候朱砂终于哄着紫儿睡下,看着他脸上隐隐哭过的痕迹,朱砂大概猜着他还是介意自己算计了他,可……不算计能怎么样,难道等着他慢慢想开?紫儿性子倔强,认定的事情要怎么劝。
春江候在一旁提醒道:“太后,天快亮了,请太后回宫歇息。”
朱砂帮紫儿盖好被子,站起来:“回宫。”
……
一个时辰后,夏之紫悠悠转醒,疲惫的面色略带困意,他挥开了想扶他的荣安,站起来准备上朝。
荣安看着侍女太监们围绕在皇上身边忙碌,谨慎的俯着身道:“皇上,太后说您今日如果累了可以不早朝……”
夏之紫没有说话,安静的让宫人服侍,等他擦完脸后面色已经恢复正常,待宫人搭理完毕后,夏之紫坐上轿撵直接向乾德殿行去。
荣安战战兢兢的跟着,总觉的皇上今日心情不好。
……
朱砂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
春江已经为太后准备了替换的衣物:“太后,刚才曲典墨觐见,奴婢见你睡着就让他先走了。”
朱砂看眼正为自己着装的春江,没有在意这个话题:“皇上今日如何。”
春江小心的为太后系好束带:“皇上还像往日一样,先走在上书房听大臣们议政。”春江偷偷的看眼太后的神色小声的道:“疏桐说,皇上今日心情似乎不好,无论谁说话都不怎么回应。”
朱砂选了一枚金色的簪子给了春月。
春月小心的接过巧妙的没入太后发间。
朱砂若有所思的看着镜中模糊的容颜,心里免不了一阵叹息:“把冬江找来。”
“是。”
朱砂搭理好自己,脸上已看不出昨日的担忧,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冬江已经到了。
“奴婢参见太后,太后万福。”
朱砂让她起来,在春江的搀扶下向外走去。
冬江急忙跟上,虽然已经是夏末,但正午的太阳依然有些炎热,偶然有冷风吹过才多了一丝清爽。
朱砂走在千花万簇、绿荫如梦的后院,安静的声音悠然响起:“冬江。”
“奴婢在。”
朱砂慢慢的走着,脚步不快淡然的恪守着她太后的本分和高贵的矜持,多年的习惯下她早已被时空熏陶出了新规矩和坚持,声音中已然夹杂着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贵气和恩赐:“后宫一直是你打理。”
冬江盈盈一拜猜到太后想说什么,如今后宫已经有了小主子,跟了太后这么多年她清楚太后想做什么:“但凭太后吩咐。”
朱砂避开春江的手。
冬江快速走过去扶住。
春江迅速退到后面。
朱砂任冬江扶着,心里一阵清明:“你觉的谁合适?”论才学和治家的本事冬江是八大侍女中最出挑的一个,当年就是看重了她的沉稳和机谨才放手她监管后宫一切内务,这么多年冬江从未让她失望,反而越加精明越加从容。
冬江扶着太后,一丝不苟的头发和衣衫都是按照模范的样本穿在身上,即便是如此热的天气,她依然穿了四层之多,鬓间却没有一丝汗水,声音平稳无波:“回太后的话,奴婢不敢妄言。”
朱砂瞥她一眼:“哪来那么多规矩,让你说就说,她们那些小主子敢吃了你不成。”
冬江低着头盈盈一笑,为她严厉的容颜添了一抹惊艳:“回太后的话,若论沉稳自然是曲少使百里挑一,若论心细沈贵人也不逞多让,徐贵人虽然看似柔弱不喜言辞可徐贵人的心思宽容对众位姐妹都以礼相待,是位恩德的小主子。”
朱砂看眼冬江,知道这丫头是故意避开了朱儿,她也不多问,如今想来让紫儿对着朱儿那张脸确实吃不下饭,只能委屈她在后宫好好养着吧:“那个孔碧怎么养?”
冬江扶着太后在凉亭坐下,恭敬的候在一旁,倒茶的每个细节都恪守着她第一内务府总管的所有规矩,听到这位皇上很疼爱的小主时,脸上也一如既往的平淡:“回太后的话,孔七子做事很懂本分行事也比较小心,平时出来到白良人那做回并不轻易出院,恕奴婢斗胆,奴婢认为孔七子若帮着打理后宫恐怕要好好调教,毕竟是小地方的出身,大事上孔七子拿捏不准。”
朱砂喝口茶,淡雅清淡的香气区别了春江细腻柔和的泡茶风格,身为五位公主的教习姑姑,冬江确实有当之无愧的气质和学识:“以你所见,谁比较合适先跟着你学习。”
冬江闻言心里有丝为难面上却不见一丝波动,只是话中有话道:“还要看太后和皇上的意思。”
冬江心里明白刚才说的三个人中,曲少使是最有希望问鼎后位的一个,可是目前的后宫位份最高的却是沈贵人,但以沈贵人的家事和手腕断断不是曲少使的对手,可沈贵人也是位蕙质兰心的主子,不排除她有笼络各方势力的资本还有避凶的直觉,她也可能升至贵妃的级别,可也很可能在漫长的升迁路途中让皇上遗弃;
至于徐贵人,冬江总觉的她太宽宏可是有时候看她做事又那么果断无情,觉得只要不出错,凭借她的家世将来在后宫安枕无忧不是问题。所以一切都要看太后和皇上,准备给她们什么样的造化。
朱砂看着湖面中傲然而立的夏荷,虽然已经开败却依然在湖中风姿卓越:“让她们三位都跟着你历练吧。”
冬江盈盈一拜:“是太后,奴婢定不负太后所托。”
朱砂盖上茶盖,茶香悠然隔绝,后宫新进的儿媳中,她最看中的就是她们几个,希望她们不会让她失望,她也相信她们背后的力量足以让她们头脑清醒时刻谨记本分:“冬江,安公主最近如何?”
朱砂心想指给曲典墨那样的男子,不知小安能不能驾驭……朱砂想到这里没了喝茶的兴趣,在儿女的幸福与国事之间她也不过是个母亲,不知怎么给予她们想要的幸福。
冬江听太后提起安公主,嘴角不禁噙了一抹自豪的笑意,安公主是太后抚养的五位公主中年龄最长的一位,论外貌、论才学、论人品都是百里挑一的公主,安公主都教养绝对能令天下男子失色:“回太后的话,安公主一切安好,除了跟奴婢学习管理家事也为太后抄经祈福,祈祷太后日日安康。”
朱砂闻言会心一笑,却也心疼十几岁的孩子如此谨慎懂礼,经书如此深奥的文字,不知还未出嫁的她能领会多少里面的真谛:“走吧,你今天难得放天假,陪本宫听听戏也不错。”
“奴婢谨遵太后懿旨。”
……
御花园内,小小的顺公主使劲按着安姐姐躲在花丛里,看那些慷慨激昂的老学士口若悬河的向皇兄卖弄他们的国家大事。
顺公主突然叫嚷道:“姐姐你看,最左边的就是曲修正,他看起来好有型哦跟皇兄一样俊朗,姐姐好福气呢。”
夏之安急忙瞥开头不看:“小顺,不得无礼,快放我起来。”
夏之顺就是不让,霸道的嘟着嘴道:“好姐姐!你别动了又没人发现!我们只是看看,何况整座皇宫谁不知道曲修正是姐姐的驸马爷,那是他天大的福气。”
070
夏之顺觉得这有什么,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安姐姐,你就是太无趣了。”
夏之安急忙挣脱开妹妹,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不曾看曲典墨的方向一眼:“胡闹。”
夏之顺提着衣裙赶紧去追:“姐姐!等等我姐姐!你害我都没看到徐天放!姐姐!等等我你跑什么!”
远处群臣闻言诧异的向花丛深处望去,只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提着裙角快速消失在长廊的另一边,众人不敢多议,想必是宫中的女眷。
徐天放见状默默的垂下头,继续重复刚才的议题丝毫不受刚才插曲的影响,即便他知道只有她敢在皇宫乱跑即便他不认同女子像个野人,但不过是娶回去的摆设有什么差别,尚且不如边境的风貌和烈烈战风让他心动。
曲典墨一直没有抬头,身为外臣他自然不可直视宫廷里的任何一个主子,所以不管是谁他都没什么兴趣。
可年老一些的臣子还是老辣,他们知道是谁便偶然趁皇上不注意小声的猜测谁是公主的良人,何况才子佳人、公主王子的故事总能为烦闷的朝题增加些色彩。
夏之紫咳嗽一声。
众臣急忙回神,老老实实的商谈——解除圈禁和军部重修的话题。
……
另一边,夏之安停下来,一袭淡蓝的盛装在她转身时漂亮的像只净瓶上展翅欲飞的蓝蝴蝶,她气息不稳脸色有些潮红,却越加贵气,看着险些撞上她的妹妹疼爱中又有些无可奈何。
夏之安急忙接住险些撞到自己的妹妹,无奈的职责道:“不像话!你是夏朝的公主,即便要看也是他下你上的仰视,怎可如此偷偷摸摸,殊不知这会有失你我的身份,一定要告诉冬江姑姑罚你。”
夏之顺闻言急忙拽住姐姐的衣袖讨饶:“姐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姐姐不要生气吗,姐姐……”夏之顺说着使劲摇晃着小安的衣袖,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最敬重的姐姐。
夏之安见状疼爱的戳戳她漂亮的额头,恨铁不成刚的叹口气:“这么大了还闯祸,早晚有你受的,跟我回去背女书。”
夏之顺顷刻间跨下小脸,眼珠一转,转身想跑。
夏之安快一步逮住她向宫殿走去,不教不成气,不能由着她胡闹,到了夫婿家可没人护她。
……
精致又不失雅意的庭院内,桂花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玉雅慌张的跑过来在孔碧耳边说了什么。
孔碧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发呆,从皇上昨夜突然离开后她一直很慌张,今天一早她跑去上书房跪了两个时辰也没见皇上召见她还被赶了回来,如今又听说太后要让沈贵人和徐贵人学着打理后宫,她心里一阵惶恐。
如果皇上不再宠她,那三个人一定会把她害死,孔碧死死的绞着手里的手帕急忙命人关闭院子的门,怕有人趁机报复。
……
夏之紫商议完国事已经临近傍晚,他挥退了所有的官员,独独在御书房召见了曲典墨。
夏之紫似乎已经忘记了昨天的事,除了脸色有些差并不影响他运筹帷幄的能力:“太后怎么说?”
曲典墨拘礼道:“回皇上,微臣没有见到太后。”
夏之紫看他一眼,过了很久道:“你现在去,宫门落锁前离宫。”
“是。”
……
朱砂没料到这么晚了还有人觐见,她抚弄着手里的佛珠站在恢弘的静心殿上,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衬托出她肤如凝脂出众,快落山的日光透过宽大的窗户映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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