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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暖雪生香 by南枝(吴湘,容简)-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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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去干,皇上难道会不明白吗?但你这样却是将我逼入死地。”
容简护在闵湘身前,道,“说起来,不是你最想要我死吗?你想从我手里把湘湘抢走。”
欧阳徽道,“虽如此,我依然不会做出买杀手刺杀你之事。毕竟这会牵连欧阳家。容简,如何,把剑抽出来,就你和我,对决一场,谁活下来,湘儿,你就跟着谁一起。”
闵湘已经反驳,“容简之前有受伤,你这是趁人之危!”
闵湘生怕容简答应,以前欧阳徽就剑术十分出色,他天生要比容简在这方面出色,闵湘不是怕容简输了自己,而是怕他再受伤。
而容简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拔出了剑,道,“你既然这么说,我就接受你的挑战。这只是因为湘湘他和我的生命等值,值得我以命相搏,而不是因为你可以做我的对手。湘湘他根本就不爱你,从来没有过,你一直在做强人所难的事,还不断以爱的名义伤害他,你自己知道你有多可恶,却还面上装得对湘湘深情,你根本就不配喜欢他。”
他一席话说完,即使是一向心思深沉的欧阳徽也受了激,当先一剑刺了过来,容简当场格挡开,两人在卧室里打了起来。
闵湘惊恐地坐在那里看着,没有办法帮忙。
已经听到了外面报信烟火的破空之声,在这雪夜里十分突出。
大门被打开了,风也灌进了卧室里来。
容简的亲卫冲了进来,看到房间里两人兵刃相见便很震惊。
想来这几人知道两人都互不待见对方,却都是心思沉着的人,即使不待见也不会放在明面上,更不会这样打起来。
所以他们刚才听到房间里的打斗声才从外面冲进来的吧。
这次是武艺最高强的夏长峥跟着容简,他看到情况就要上前,容简于和欧阳徽的打斗中分神和他说道,“你们不要来帮忙,今日本王和欧阳徽,以命立誓,就此谁输谁赢,谁死谁活,都由自己一人承担,不怪罪他人。”
他说着,又对着欧阳徽道,“如此,本王也算是尊重你了。虽然你对不住湘湘,但是本王这样,你即使死了,也当瞑目。”
欧阳徽冷笑一声,“你这样讲,倒显得我很卑鄙一般。难道你以为你赢得过我。”
两人小时候启蒙师承算是一样的老师,故而一下子打起来都知道对方的路数,一时半刻倒分不出胜负来。
闵湘紧紧注视着他们,生怕欧阳徽将容简伤到。
外面的打斗之声越演越烈,很快就听到大批士兵前来的声音,刺客们**入了绝路,但是却没有办法接近欧阳徽这正屋,容简带来的亲卫护在正屋前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因为武艺高强,而刺客们都无法杀进来。
外面的一个亲卫跑进来,看到容简和欧阳徽打起来,也很惊讶,夏长峥却面沉如水对他摆了一下手,亲卫道,“刺客一共二十人,死十四人,活捉六人,都已经取出了他们嘴里的毒药,将他们绑了起来,等着送回京。”
夏长峥道,“你先下去。”
欧阳徽的仆人们也都被看守了起来,只是在暗卫同夏长峥汇报之后,才知道少了一人。
夏长峥马上让赶紧去查,把人搜出来。
才刚说完,主屋卧室旁边的一间房就发生了爆炸,在雪花纷飞里,火光冲天,这边的主屋也跟着颤抖起来。
房子要倒塌了。
容简一阵担忧,分心去看闵湘,欧阳徽一剑刺中他的肩膀,在容简格挡时,不顾自己受伤地另一只手却突然飞出一把匕首,分明是偷袭要容简的命。
两人就在闵湘前面不远,看到欧阳徽动作,闵湘一声惊呼,一下子冲了过去,将容简往旁边撞开了一点,那把匕首打在了闵湘的身上。
闵湘瞬间就往地上倒。
容简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一把搂住闵湘,剑已经刺中了震惊的欧阳徽的胸口,甚至用力多插入了几分。
欧阳徽手里的剑掉在了地上,人跌倒在地上。
他一下子脸色灰白,血从他的伤处涌出来,瞬间湿透了白色的中衣。
房子又颤了颤,要倒了。
夏长峥已经和另外几个亲卫冲了过来,将容简闵湘要带出去,闵湘因为疼痛而身体痉挛,目光却朝欧阳徽看了一眼,欧阳徽倒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嘴唇翕动,不知为何,闵湘觉得自己完全看懂了他的唇语,他在说,“湘儿,你别走……”
闵湘疼得说不出话来,被夏长峥从容简怀里接过去要抱出去。
闵湘明白容简的意思,一定会让欧阳徽死在这里的,闵湘抓紧了夏长峥的胳膊,眼睛却看向了容简,眼里带上了哀求。
容简因为他的眼神非常震惊,也回头看了欧阳徽一眼,欧阳徽死死盯着闵湘不放,其他一切都没看在眼里。
容简在被亲卫带出内室的时候,说道,“把他也救出来。”
又一轮爆炸发生,主屋这边房屋被炸掉了一半边,另外一半也在火光里摇摇欲坠。
看来容简是准备十分充分才来的,在士兵之后还有太医也跟着。
后院的火在风雪里席卷,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住,只因房子是砖墙青瓦,才在后面屋子坍塌之后,保住了前院。
在距离此处很近的村长家里,两个太医,一人给闵湘处理着伤口,一人在为欧阳徽检查。
本是该给容简处理的,容简却让他去为欧阳徽处理去了。
容简自己身上的伤,只是让夏长峥给止血包扎起来。
容简守在闵湘的身边,闵湘完全是因为穿得多,和那件容简的厚披风才保住了性命,匕首刺入不深。
大夫检查完伤且为他包扎好后,就说,“还差半分就伤到肺了。”
欧阳徽就没有这么好运,他在半途就开始咳血,一般人恐怕早就昏迷过去了,但他还强撑着。
太医觉得他救不活了,看他一直在唤湘儿,心情复杂,赶紧过来对容简说道,“王爷,欧阳大人怕是不行了。”
容简面无表情,他和欧阳徽,本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此时就该高兴的,但是心情却很复杂,并不是高兴。
闵湘因为疼痛本闭着眼睛,此时也把眼睛睁开了,眼神里带着恍惚的忧愁。
容简道,“你去问他有什么遗言。”
太医道,“他一直在叫湘儿,微臣不知这是谁。”
容简看向了闵湘,闵湘朝他伸了一下手,容简咬了咬牙,对夏长峥道,“你们小心些,将湘湘抱过去。”
夏长峥知道他家王爷心里定然很不好受,看了闵湘一眼之后,就上前小心翼翼将闵湘抱了起来。
欧阳徽在隔壁的卧室里,躺在炕上,面色已经灰白,只是不甘心让他不肯闭眼。
闵湘身体有伤,不能坐,只能躺着,在夏长峥一番犹豫之后,将他放在了欧阳徽的身边。
欧阳徽看到闵湘果真眼睛亮了一下,几乎说不出话了,只是目光灼灼地望着闵湘,嘴唇翕动着,他在说,“我不后悔,有来世,你第一个见到我,你见到我,不要避开我,我只是输在比容简后见到你……”
其实他是完全没有发出声音的,但是闵湘却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他没有办法答应他,只是眼神柔柔地看着他,他之前以为自己必定是非常恨他,恨不得他赶紧去死,恨不得他不得好死,恨不得他死了下地狱……
但是现在这样,他却一点也不希望他死,他希望他活着。
希望他活着,但是不要再爱自己,因为他爱得太苦了,而自己又没有办法回应他。
欧阳徽死死盯着他,眼神非常痛苦,“湘儿,湘儿,你答应我,你来世会爱我……”
闵湘还是不说话,血迹又从欧阳徽的嘴角流了出来,他呛了一口,血不受控制地不断往外流。
闵湘要强撑起身子来,这时候一个人伸手将他扶着坐了起来,闵湘看了一眼,发现是容简,容简眼睛通红,目光深深地看着他。
闵湘握住了他的手,胸口的伤让他疼痛难忍,但是,他还是强撑着,伸手握住了欧阳徽的手,因为伤,而声音很低,“如果有下辈子,我会的。”
欧阳徽眼神柔了下去,像是盈着一层月光,慢慢地,光芒消失了,眼睑慢慢合拢,他像是沉睡了过去,安详地睡过去,只是等待下一辈子醒的那一刻。
他的被闵湘握住的手,也从闵湘的手心里滑落,手落下去,闵湘也因为疼痛和心力交瘁而突然昏迷。
只有容简坐在那里,发现闵湘昏了,惊恐起来,赶紧让太医来检查。
太医说,“只是晕过去了,过一阵就会醒的。”
容简还是忧心忡忡,看着闵湘虚弱憔悴的脸,心里疼痛万分。
他不得不想,如果自己和欧阳徽易地而处,要怎么办。
如果从一开始闵湘就是爱着欧阳徽而不是自己,他的一生,又会是何种状况呢。
欧阳徽是不得不死。
从容简在镇国寺回城途中遇刺开始,就注定他要死了。
之后的刺客被审,自然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但是他们愿意将罪名给死人背上。
无论刺客是不是欧阳徽买的安排下的,欧阳徽最后都会成为罪魁祸首。
所以他不得不死,他死了反而可以让皇帝顾念他以前的情意而放过欧阳家。
容简带着闵湘回了京城,因为行得慢,走了一整天才到。
闵湘受了伤,加上在欧阳徽那里本就被折腾得身体很差,在新年之后春天来临大地转暖之后,他的身体才慢慢好起来。
容简胳膊上的伤则没有大碍,养了一月也就全好了。
欧阳徽的死让欧阳家痛苦不已,欧阳尚书也因此而告老从尚书位上退下来,欧阳家从此再无往日辉煌。
不过权势名利本就如此,就如闵湘说容简,连皇家江山也不过是高低起伏的往复,一两百年后也会是别人家的江山,更何况是一般人家的权势。
皇帝微服出宫到齐亲王府的时候,闵湘还在养伤,欧阳徽对他做下的事情,欧阳徽的死都给了他很大打击,他一直精神不好,整个人恍恍惚惚,容简无论怎么开解他,也无法让他回到以前的状态。
皇帝来时,闵湘在碧水轩里看春日开放的海棠,碧水轩外的丫鬟们跪了一地,容琛走进轩榭,闵湘靠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本书却没有看,目光定在海棠上发呆。
容琛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丫鬟赶紧送来茶水,闵湘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一转眼看到自己不远处坐着的容琛,人就愣住了。
他有十来年没有见过容琛了,从先皇驾崩就没有见过。
到现在,他对容琛已经没有了什么恨意,当年他很容琛,不过是恨他对吴家赶尽杀绝,后来知道他当时并没有那个意思,而且也许因为容简的求情,他对吴家的判决算是很轻了。
掌握权力的人,本就没有办法让他有普通人的怜悯,如果他只懂普通人的怜悯,恐怕这个天下也就不是现今这样繁华的摸样。
虽然已经不再恨他,但是,依然是怕他的。
闵湘愣了一下之后就跪下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有问万岁。
容琛端着茶杯打量了他一阵,才说,“平身吧。”
闵湘起了身,站在一边。
两人之后再没说话,容琛没坐多久就离开了,容简回府得知皇帝来过很是惊诧,赶紧来看了闵湘,闵湘摇摇头说没什么事。
这下容简才总算是安下了整颗心。
看皇帝的意思,的确是默认了闵湘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容简这是找了个契机将欧阳名正言顺地杀了,不过,欧阳大约也是自己求死。
**了。
明天是番外。
关于容简给大家的弱攻形象,我还是解释一下好了。
有一位非常著名的美国历史传记作家说过,以前的**家,都是性格模糊的一类人,这样才能够在恶劣的条件下活下来,只有到现在了,**家才开始讲求个性。
容简的性格我觉得还好,给外界的感觉,他从来不会咄咄逼人,也不会太引人注意让人盯着他想抓他小辫子。这一类人,才是真正的能够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好好过日子,不招忌讳的。
性格越突出的人,其实是越单一的人,性格越复杂的,就会看着平淡了。
大约就是这样吧。
96 番外
96、番外
番外之容简的身世
当年的这件事;现在还知道**的,没有人还活着。。D9123。org
容简的母亲;叫姜文质。
一个姑娘家;叫这个名字;的确很怪异,不过,她自己很喜欢这个名。
她遇到吴倬那一年,还是个没有名字的小丫头;在太学后门口陪着她娘卖东西,有时候是水果,有时候是点心;也有鲜肉饼之类。
总之是随着时节而定;太学里的学生们或者学生的书童小厮们那个时节爱吃什么;她们就卖什么。
姜小丫头上面有三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所以她是很受忽视的那个。
哪一天跟在她娘身后走丢了,她娘估计也就是回头找一找,没找着连心也不会为她伤一伤。
而且家里也没给她起名字,于是她就被叫四丫儿,只不过是代表她是家里第四个丫头。
上面三个姐姐,活了两个,老三在两岁多时掉进河里淹死了,家里甚至没有去认领尸首,就由着官府去葬了,毕竟葬个小丫头也是要钱的,家里实在不想拿那点钱出来。
她家是从外面**进京的难民,她爹就是个混蛋,什么也不会干,倒会吃喝**赌,家里全靠她娘支撑。
所谓家,也不过是在城东南边一个巷子里的两个小草棚罢了。
京城里出过一次大火灾,所以朝廷官员提议,要整顿京城的安全,设火墙,多挖井,不允许再有茅草棚等等。
于是害得她家连房子也要没有了。
就是这时候遇到了吴倬。
他是太学里最耀眼的学生。
满身脏污的四丫儿第一次见到他时,以为他是天上的天仙,或者天上的天仙也不能有他那么好看。
她从前从不觉得自己是生活在泥土里的,但是看到他之后,她的小女儿心思第一次动了,觉得自己非常见不得人,想要躲开,她那时候还不知道有个词专门形容她这时候的心思,叫自惭形秽。
吴倬应该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她那么矮小,而少年时代的吴倬已经修长挺拔,宛若芝兰玉树,俊美不似凡人,一大堆学生围着他转,他哪里看得到低微到泥土里去的四丫儿。
有学生在四丫儿母亲这里买水果,她母亲虽然算不得大美人,但是长相还算清秀,而且身材高挑,做事麻利,卖东西态度好,学生们都爱在她这里买。
但是她这次却说过几日就不能来卖了。
学生觉得很诧异,就问了原因。
她母亲说,“京城里不允许住茅草房,我们家的房子没钱盖瓦,所以要被拆了。官府会补偿一点钱,我们家就准备搬到城外面去住,沿着官道卖些吃食,也能够过日子。”
学生们几乎都是达官富贵人家的子弟,而年岁还小,故而有着很多同情心,学生就说,“你等等,我让同窗们都凑些钱,你拿去将房子改成瓦房吧。”
他行动力强,转身就去募捐,大家都不缺钱花,故而都愿意施舍,最后募集到了五十来两银子。
这真是一大笔钱,别说只是换两个茅草房,就是重新买一个地势不是很好的地方的砖瓦房也是够了的。
学生就要把这钱给四丫儿她娘,这时候,吴倬过来了,制止了这个好心的学生的行为。
大家都很诧异。
却听吴倬说道,“这位****,上次我见她丈夫前来拿钱去赌博,不给还要打人,我看你把这钱给她了,她也保不住,定是会被她丈夫再拿去赌掉的,你这样给她,也并没有帮到她。”
这下大家就说那该怎么办。
吴倬于是道,“这好办,我家在羊棚街那边有房子,专用来转租,她家这样几口人,我看租一个两间房该是够了,五十两银子,我算她便宜每月一两,可租五十个月,便是四年出头,那时候,她家估计也会有些余钱,可自己想办法了。你们觉得呢。”
大部分人是觉得这办法正好,但是也有人说,“既然如此,你何必还要再收这五十两银子,直接让她家住不就成了。你难道还在乎这五十两银子不成。”
吴家一直是大商家,连开国皇帝都朝他家借过钱,可见其富,那羊棚街,由名也可知,在以前是专门用来关从外运来京城的羊群的,但是都城在这里定下之后,京城不断向外扩张变大,羊棚街这里就成了皇城边缘不远的地方了,自然不能再用来关羊,这条街的房产全是吴家的,有些用来做店铺,有些用来租给要住的人。平常人租,两间房一月一两银子绝对租不到,再怎么也得四五两样子。
吴倬说道,“在羊棚街的屋子,两间再怎么也得四五两一月,我收她一两银子那算不得什么,再者,要是我分文不收,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们说我是管还是不管,要是管,我家哪里又有力量来管这满天下的穷苦人,要是不管,定是良心不安。如此,你们觉得我还是应该分文不收吗。”
吴倬本就是辩才,随意说两句,大家也就无话可说了。
于是,姜家住到了吴家在羊棚街的房子里去,那是一个在巷子里的房子,和别人一个院子,但是房子宽阔光线明亮,对于四丫儿来说,和以前那个漏风漏雨的草棚比起来,这里算是天上了。
吴倬不仅给了他们家好房子,而且还让人送了些米面,有一次他来这边查账本,是在前街,遇到她爹又打她母亲,他还仗义出手了,说她爹要是再不知好歹,就剁掉他的手脚。
他是说话算话的,后来,四丫儿他爹成了瘸子,因为被打断了两只腿。
四丫儿没法恨吴倬,因为她爹成了瘸子,家里状况才慢慢好了起来,他在家里要人伺候,比去外面吃喝**赌要好得多。
在四丫儿心里,她甚至是不敢喜欢吴倬的,因为他是天上的仙官,而她只是地下的一个泥地里滚大的小丫头。
他有一次问了她的名字,她很羞愧,说,“我叫四丫儿。”
她知道这个名字太上不得台面了。
吴倬却没在意,道,“大名叫这个可不好,我替你取一个吧。”
她非常开心,赶紧道谢,吴倬问她,“你有什么愿望吗?”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要是能够是男孩子,能去太学上学就好了。”
吴倬笑了,明眸皓齿,宛若皎洁月色,“那叫文质好了。你姓姜,就叫姜文质。”
她开心地记了下来,而他也写了她的名字给她看。
这一年姜文质才七岁,吴倬十六岁。
姜文质是个努力的小孩儿,和巷子里那些爱美爱娇扭捏的小姑娘也不太一样,她很喜欢读书识字,她最初认识的是自己的名字,认识了就自己在地上用棍子写,过不久,周围的店招她几乎都会写。
这羊棚街的房子,都是吴倬亲自在管理,所以姜文质经常能够看到他,在他知道姜家这个小丫头居然能够自己看店招而识字的时候,心里定然是有不一样的感想的。
多少富贵人家,孩子都是有夫子的,却没有谁愿意好好学,而姜文质只是一个女流,也没有条件,却愿意识字。
再说,姜文质一天到晚跟着她娘跑,不跟着她娘卖东西的时候也要在家里干各种活计,并不像个姑娘家。
吴倬再一次给了她机会,他是她这一生里的贵人,如果不是他,她不知道自己的一生会是何种样子。
姜文质去了吴家的书画文房用品铺子里当学徒,才八岁多的她,已经十分懂事,打扮成男孩子,每天在里面帮忙,然后每月还有八百文的收入。
后来她知道学徒最开始都不会给工钱的,能够包吃住就不错了,她这钱是公子开给她的。
她在铺子里跟着里面的老伙计学会了不少东西,虽然都是皮毛,但是却改变了她的气质。
她在铺子里做事到十三岁,从一个脏污的小丫头,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长成了少女,就没法在铺子里做事了,因为铺子里不收女孩儿做伙计。
而这时候,吴倬也成婚了,而且他于几年前就考中了进士,入朝为官,之后就很少来羊棚街,姜文质也很少见到他。
这一年,也是以后会冠绝后宫独宠后宫的吴贵妃入宫的这一年。
吴贵妃是吴倬的妹妹,姜文质知道这事后,也替吴倬高兴。
吴倬已经娶妻了,姜文质没有见过他的妻子,但是在梦中有想过,那一定是个美丽而温柔的女子,配吴倬正好。
她的满腔女儿心思,都是不合时宜的,因为她拿什么配他。
因为她没法再待在文房用品铺子里做伙计,回到家,只能等着嫁人,但是,她不想嫁人,时值宫中招宫女,她就去报名了。
她身材高挑,气质文雅,长相清秀,又很会说话,甚至没有塞钱就被选上了。
她入了宫做宫女。
因为优秀,被选去了皇后宫里,但是皇后在宫里并不受宠,她因为是外来人,皇后很排外,她便只做些洒扫,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心高的人,心里想的也不过是在宫里做满到二十五岁,存些钱,出宫也不用嫁人了,做个老姑娘过日子,她父母的婚姻让她将嫁人看得非常淡,要是丈夫不好,以后日子比一个人过更艰难,她母亲就是例子。
因为不心高,在宫里的日子,在她看来也是很不错的。
只是有一次招待外臣的宫宴――当年先皇很爱热闹,生活奢侈,招待外臣的宫宴是经常有,根本就不稀罕――她被调过去帮忙,又遇到了吴倬,遇到他,她的命运的车轮便又开始转动了。
吴倬很受皇帝喜爱,入朝为官开始,就平步青云,几年时间就是吏部左侍郎,大家都说那是因为他妹妹吴妃受皇帝宠爱而让他受益的原因,但是姜文质知道不是这样。
吴倬本身就是才华横溢,他得到任何尊荣都是理所当然。
还有就是皇帝是个好色之徒,她不小心在御花园里看到了皇帝拉吴倬的手,被吴倬甩开了。
她惊吓不轻,赶紧和另一个宫女匍匐在地。只希望皇帝没有注意到她们,如果被发现,说不得会被处置掉,这在皇帝的眼里也不过是让清扫了地上的一片落叶而已。
不过,皇帝被吴倬拒绝,心情本就不好,哪里会注意不到匍匐在道路边上的两人。
当场就发作了,让贴身太监将两个不长眼的人拖下去杖毙。
人的性命就是如此低贱,低贱到连蝼蚁不如。
另一个宫女吓得赶紧说皇上饶命,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姜文质却没说,只是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最后看吴倬一眼。
吴倬脸色也不好,大约经常受皇帝骚扰,让他很厌恶。
不过,这个一言不发的宫女的确勾起了他的一点好奇,所以侧头看了一眼,就对上了姜文质平静却又眷恋的目光。
吴倬有一丝惊讶,想来,他还认识姜文质,他不知道她居然入宫做了宫女。
吴倬为两为宫女求了情,对皇帝说,“微臣没见她们犯错,为何就要被杖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宫中也有宫中之法,天子要杀人,也要给人一个理由吧。”
皇帝虽然好色好享受,但是绝对不是完全的昏君,帝国这么大在他的手里没有凋败掉可见一斑。
所以他也多瞄了姜文质一眼,大约看出了点什么。
他放了两个宫女,过几日,姜文质被从皇后宫里调过去给皇帝煮茶了,她先去学了一个月,才开始上职,除了煮茶,还有学调配香料。
第一次被召幸的时候,她非常震惊,不知道为什么会轮到自己被召幸。
再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吴贵妃又深受皇宠,为什么自己会被召幸。
但是这却是实实在在的。
她被洗刷一通,被送进了皇帝寝殿的侧殿里去。
她的心里悲凉极了,在宫里的日子,她过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却没想到居然有这一天。
在床上,皇帝自然不会对她温柔,她看到他面色发红带着狰狞地在她身上动作,心里很是苍凉。
她最后疼得昏过去了,迷迷糊糊听皇帝自言自语,“他多看几眼的女人,也不过是如此。”
姜文质大约知道皇帝的心思,他是不可能搞定吴倬的,所以用各种别的方法来补偿。
姜文质虽然被召幸了,但是皇帝没说要提她的位分,她还是个煮茶的宫女,只是因为被召幸不免受人非议,想要像以前那样默默无闻安全地过下去实在不容易。
不过姜文质,她自认为自己就是一株草,所以风来雨来也照样抵挡得住可以过下去,也并不觉得日子苦。
她的这样的心态,倒是让管着她的主管嬷嬷很器重她了,觉得她不是一般人。
之后皇帝又召幸过她几次,姜文质后来总结出一个经验,似乎是皇帝在吴大人那里受了气,就要在她身上发泄一次折腾她。
其实她很想说吴大人对她是知遇之恩,吴大人对她没有儿女私情,不仅没有,恐怕在自己没站在他面前时,他是不会想到世界上有个被他取名叫姜文质的人。
但是,她自然不能这样说。
她怀上容简时,是十八岁的时候。
她自己也不敢肯定这个孩子是谁的。
皇帝召了吴大人夜谈,吴大人当然是不乐意,但是不能和皇帝当场翻脸,她被叫去奉茶,她亲眼看着皇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在茶里下了药,她觉得皇帝荒唐极了,吴大人是国之栋梁,而且此时已经是丞相了。
他对一个丞相下药!
姜文质真有种国将不国的感觉。
皇帝根本没有一国之君的气度,只是一个好色之徒罢了。
姜文质一时对吴倬十分心疼。
她只是一个女子,但是她觉得吴倬该是能够成为一代名相的,而不是被皇帝如此侮辱。
她心里想了很多,但是最后还是端起了那个茶。
她进了内殿里去,内殿里气氛很不错,皇帝靠在躺椅上,一个宫女在为他按摩肩膀,吴倬坐在一边拿着册子看着,面无表情,看完之后才对皇帝说,“张大人参奏微臣侵吞人私宅,微臣不知他此事是从何说起,这是根本没有的事,皇上还请明察。”
皇帝根本就没有要让人明察的意思,他享受地半躺在那里,眼睛半眯着,从那眼缝里射出的光定在吴倬的身上。
也许他想的是,是有他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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