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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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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少郅立即让凤捭回屋,自己打算追着声音寻过去,凤捭却是笑着跟上了他。
  最后偏院里发出几声惨叫,在之后,那帮所谓的贼便纷纷往外逃窜。
  秦少郅望着这帮所谓的贼,暗暗吃惊,这不是贼,好像是专门冲着曹安清来的。那帮人,动作麻利,分明是受过训练。
  虽然最后,几个刺杀偏院的人都被抓住,可他们纷纷咬舌自尽。
  等大家去偏院一瞧,发现曹安清死在了床上,而两个丫头,也都没了气。
  一时间,将军府里人人自危。
  秦少郅蹙紧眉头。
  第二日,东方大人递来了一则消息,那朱六的贵人是吴泛,司礼太监楚弦的干儿子。
  吴泛……
  那天被凤捭割掉手指头的胖子吴官人。
作者有话要说:  (^o^)/~

  ☆、第 37 章

  曹安清的父亲曹入真得知女儿不幸殒命将军府,气得连上三道折子恳请皇上严惩凶手,并在折子里把将军府里里外外骂了个遍。曹入真在折子里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自己丧女之痛,反正那态度就是,皇上老臣就这一闺女,您给指给了将军府,嫁过去没几天人就没了,您不能不管啊。
  秦睦得知之后十分生气,也上了折子,为将军府以及秦少郅辩驳,并直指吴泛有极其重大的嫌弃。
  吴泛一看,妈的,俩人都死了,难道还能把自己牵扯进去。他立即去找了楚弦,抱着楚弦的大腿,干爹长干爹端地哭诉半天,还举着自己少了一个的手指头的手给楚弦观赏,顺带把秦少郅和凤捭骂成了狗男女。
  曹入真才不管不搭理秦睦的转移话题,直接拿起了秦少郅前几次娶妻经历,说秦少郅一定是天煞孤星,还在折子里暗示如今的秦少夫人凤捭,晚上走路小心着点,谁知道下一个殒命的是不是你啊。
  秦睦作为一个武官出生的将领,差点就直接冲过去揍曹入真了。
  秦少郅也想不通,这曹安清的老爹怎么回事,他还没去查曹安清是不是沟通外人妄图残害将军府,他反倒还想把屎盆子扣在将军府头上。
  双方不停上折子,你来我往,看得皇上一个头两个大。
  这事儿闹得京城里人尽皆知。
  连戏折子都出了。
  什么少将军克妻命,娶了两位夫人,都心有所属,一个心系徐大人,一个暗通贩马商。无意中听到戏折子内容的秦少郅,连自己都觉得头顶的帽子绿油油的。幸好,他作为当事人,很清楚两位妾室不过是名份上的。
  秦少郅不过是把这个当成笑话讲给凤捭听。
  可惜,曹入真并不这么认为。
  他对家庭教育非常严格,是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女儿死后被人说成暗通贩马商的。但是他一个小文官,没权没势,唯一的优势就是可以上骂君主,下骂臣子……于是,他又上了折子,说将军府实在不像话,污蔑小女的品德,简直不能饶恕。
  皇上并不知道吴泛和凤捭之间的那点瓜葛,很疑惑地找来楚弦,问他:“听说那吴泛是你干儿子?”
  楚弦赶紧跪下,先表自己对皇上的忠心,然后才说自己不过是曾经心上吴泛的才发,这才给他举荐了一个官位,什么干儿子干爹,纯属吴泛自作多情。
  这个时候的吴泛,还不知道,他的干爹已经把他当成弃卒给丢掉了。
  皇上看到言官的折子就头疼,鉴于现在时疫尚未解除,皇上并不方便直接召当事人入宫问话,但是闹着这么厉害,他继续压着折子好像也不利于安抚臣心,便再次把这事儿推给东方明。
  东方明作为一代贤相,并不是很愿意去处理这种事情。
  这两家人之间的矛盾,在他看来纯属鸡毛蒜皮。不过,怪也怪在,那晚的刺猬为何偏偏要去袭击曹安清。东方明可不会相信什么克妻之说。
  但是,这事儿一时半会也不太好查,曹安清和朱六都死了,又没有证据证实吴泛和这事有关。东方明想了想,还是决定找个时间去分别拜访一次曹家和将军府。他意图是当个和事老,希望不要老在这种小事上烦皇上。
  当天晚上,凤捭再次问起了将军府和曹家的瓜葛。
  凤捭道:“我看曹安清不像是那种……”她顿了顿,看着秦少郅,继续说,“不像是那种会给你戴帽子的人。”
  秦少郅撇撇嘴,说:“夫人,她哪里有给我戴帽子的资格。”
  跟她都没正式说过什么话,说起来,也不过是名分上的妾。
  “而且我也觉得,她不太可能会看得上那个贩马商。”
  秦少郅把凤捭揽入怀中,伸手捏着她的耳垂,说:“你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
  “我是将军府的一员,有人诋毁我夫君,我自然要管。难道真的和吴泛有关?”凤捭陷入沉思,“吴泛是谁?”
  秦少郅手往下游走,顺着撩起她的衣襟,滑入里面,心不在焉地回:“就是被你割掉手指头的那胖子。”
  “什么!”凤捭吃了一惊,猛地抬头,正好撞到了秦少郅的下巴。
  秦少郅吃痛地闷哼一声。
  凤捭急忙吹着他的下巴,边吹边说:“撞疼了?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我不是故意的。”
  秦少郅揉了揉,道:“你看你,这么激动做甚么。”
  凤捭道:“我只是猛地想到,会不会是他忌恨于我,所以才弄出这么多事,他想报复将军府。”
  “你说的固然有可能,但是现在没有证据,你去找他,他也不会认账。”秦少郅跟她分析利弊,“如今皇上主要的心思都在祁东的时疫上,曹大人这样一直闹,最后只会惹恼皇上。我今天一早和父亲商议过,等着时疫过去了再回应也不迟。”
  “怎么会没有证据?直接把那吴胖子抓过来,严刑拷打,就不行问不出来。”
  秦少郅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给她认真分析道:“我的大公主,这儿不是木辽国,你也不是深受你那父王疼爱的凤捭公主。这儿是大周,你跟你夫君我一样,就是一个普通臣子。你想啊,你这没证据严刑拷打,万一打完或者说打死他都不肯说出一个字,你那时候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肯定不会把他打死。”
  “可他就是不认,你平白无故打人,这也不合大周律。再说了,吴泛的干爹是楚弦,楚弦每天和皇上在一起的时间比皇后还长,你说你没证据打了他的干儿子,他能不生气吗?到时候他在皇上面前给咱们穿小鞋,你说该怎么是好?”
  “大周皇帝有那么蠢吗?”凤捭讶异。
  秦少郅摇头,说:“这话可别乱说。皇上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这大周朝廷里的水啊,深着呢。你不懂,就别瞎掺和了。”
  “……好吧。”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却在想,既然不能没证据打人,那就找个理由让他挨打合理不就成了。
  凤捭转了转眼珠,笑了笑,心里却想好了直接就去找那吴泛。
  她父王毕竟还给她送来了十名侍卫。
  因为最近的时疫,这些日子,陈清并没有来授课,而且女子书院也出于听课状态。
  几天之后,凤捭的侍卫来报,已经找到了吴泛的住所,不过此时此刻他好像出去鬼混了。凤捭想,他不在家更好,直接半路拦住他,问个清楚,要是他不说,就打他个半死不活。
  下午,当秦少郅出去,锦姑不在,凤捭把身边丫鬟都支开之后,换了身男子的便服,带着五名侍卫,潜伏在了吴泛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一直等到太阳快落山,吴泛才哼着小曲儿出现。
  五位侍卫听从凤捭的指令,立即上前将吴泛围住,吴泛刚要说话,就感觉身后有一匕首抵在那儿。
  “这位爷,有话好好说,我是欠了赌资没给您还是……”
  凤捭微微低下头,小声纠正他:“不是爷,是姑奶奶我。”
  吴泛惊得长大了嘴巴,刚要说话,就听凤捭又道:“别吭声,保持沉默往前走,不然我直接在大街上要了你的命。”
  吴泛想起自己丢失的那根手指头,本能地点头,连说话声音都发颤了,“姑奶奶……您这是要干什么?”
  “打劫你咯。”凤捭笑得灿烂。
  吴泛被带至了凤捭手下侍卫的住所。
  地方不大,不过审问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吴泛肥胖的身子被捆在一张大椅子上,凤捭似笑非笑地坐在他对面,而旁边,赫然立着十个保镖一样的人。
  “还记得我吗?”凤捭对他微微挑眉。
  吴泛结结巴巴地回:“秦、秦夫人,您这是要干什么?”
  “你不知道?”凤捭低头把玩着匕首,“看来你是想要你两只手彼此对应,我可以成全你。”
  “秦夫人,有话好好说……”
  有了上回的教训,吴泛并不敢在口舌上和凤捭纠缠。他知道,如果自己逆着凤捭的话,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这凤捭,长得好,心也是最歹毒的。
  “那就要看你配合不配合了。”凤捭拿起旁边的抹布,轻轻擦拭匕首。
  她瞄了一眼吴泛,问:“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因为割手指之事,在心里对我万分忌恨?”
  吴泛连连否认,说:“秦夫人,我哪里敢啊!我那一次真正是有眼无珠才会去招惹您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回去吧。再说了,我只在百花楼里见过您一面,又哪里有什么机会去忌恨您?”
  凤捭摇头,说:“一看你这样就知道你满嘴谎话。我你觉得我能相信你吗?当然不能了。至于我想知道什么,我想你应该能猜出来……唔,还是说因为你的手指不对称,所以脑袋也不灵光了?”
  “真的,秦夫人!我吴泛说的都是真话!”
  “既然你只见过我一面,又怎么知道我是秦夫人?”凤捭抽出匕首,拿起旁边的白色绸布,轻轻擦拭,眼里尽是嘲讽。
  之前在百花楼,吴泛根本不知道她是谁。这会子见了她,却能立即知道她是秦少郅的夫人,可想而知,他一定在什么时候见过自己。
  吴泛两只手攥得紧紧地,好像生怕凤捭给他一下子,割掉他手指什么的。
  他手指头刚割掉的那几天,真正是叫他疼得睡不着觉。
  要是再被割掉一根手指头,那……他沉痛地闭上眼睛。
  凤捭威胁的话一说,至于真正去动手,还是让身边的侍卫来吧。她堂堂一个异国公主,又是将军府的正妻,哪里会自降身价去逼供一个死胖子。
  那吴泛最开始还妄想装糊涂糊弄过去,最后被打得眼泪鼻涕都下来。如果不是被绑在椅子上,估计他直接就跪下来求饶了。
  凤捭看着外面的,对吴泛说:“吴胖子,天都快黑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反正这人不知鬼不觉的,我杀了别人也没人知道。或者……”凤捭的目光往下移了移,“或者我也不介意让你变得和你那干爹一样……”
  吴泛听到这句话,再也不犹豫了,说道:“秦夫人,我说,我什么都说!”要是变成太监,他就再也不能沉醉温柔乡,恩,对于吴泛这人来说,那滋味可是生不如死的。
  凤捭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那好,我问你,认不认识朱六。”
  “认识。”
  “你有没有给朱六派什么见不得人任务,譬如给将军府里的马下毒?”
  吴泛咬着牙,想了想,说:“我本意只是想让将军府出丑而已。那些药是朱六的惯用伎俩,他经常偷偷给人的好马喂药,然后趁着马发疯没人肯买的时候出低价买下。至于他怎么把药成功掺入饲料里的,这我并不清楚。他大概跟我提过,是通过将军府里的妾室送进去的。”
  “哦。是吗?”
  凤捭怎么都觉得吴泛说得不全是实话,但是又发现不了破绽。
  “那曹安清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这个跟我没关系啊,我真没派刺客去将军府。我还庆幸知情人都死了,跟我扯不上关系。”
  凤捭有点儿吃不准自己现在要不要放了他。
  她觉得,要不回去跟秦少郅商量一下。
  于是她离开前,让侍卫们继续看着吴泛,不能让他跑了,更不能让他死了。
  然后,她急急忙忙回府,当她一身男装翻墙入院的时候,发现秦少郅正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地瞪她,脸上似有愠怒之色。
  秦少郅从房顶上下来,上下打量她,见她一切如常,并没有哪里受伤,这才继续板着脸,问:“夫人,作为您的夫君,我想得到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凤捭走进屋里,说:“夫君稍等片刻,容我换身衣服。”
  她在屏风后,边换衣服边说:“我今天出去逛街,偶遇吴泛,顺便就拉着他唠唠家常什么的。”
  “哦?”秦少郅挑眉,“偶遇?唠家常?”
  他走到屏风后,惊得凤捭赶紧拿衣服挡在前面。
  “你去外面啦,我还没换好。”
  “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过的?有什么好挡的。”秦少郅瞪着她,怒火仍在,“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私自离府,过了饭点才晓得回来,还是打扮成这样爬墙回来。你知不知道,院里的丫鬟们都担心死了!一个个都跪在那儿,不敢起来。”
  凤捭伸手捏了下他的脸,俏皮地眨眨眼,说:“不用担心我,我可不是那娇滴滴的公主。你快让她们起来,别乱罚人。”
  秦少郅拿过衣服,亲自给她穿衣。
  他轻叹一声。
  他何尝不知道,凤捭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可还是担心,担心极了。他明明知道,那些所谓的克妻并没有依据,可还是会担心凤捭出事。
  “我这不一处理完,就立即回来了?”
  “都说了,让你不要管这件事,你总不听话。”秦少郅替她系好衣服,抓着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听着,你要是出了事,我……”
  凤捭目光温柔地看着秦少郅,她能感觉到秦少郅对自己的喜爱,而且,这种喜爱和拓跋暨不一样,拓跋暨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霸道和强烈的占有欲,让她感到很不舒服。秦少郅的不一样,他的眼神,让她觉得……觉得心安。
  她觉得,秦少郅应该会说,你要是出了事,我绝不独活。
  结果……
  “你要是出了事,我就立刻再娶四五个夫人,生一堆儿子。”秦少郅哼了一声,收回目光。
  这落差……
  凤捭倒吸一口凉气,忿忿不平地撅起嘴,说:“你敢!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夫人们!”
  “谁让你不听话,总叫我担心。”
  秦少郅低下头,再也矜持不下去,低头覆住她的双唇。
  “我不会再有任何夫人了。”秦少郅在她耳边轻语,“凤捭,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恐怕要当一辈子的鳏夫了。
作者有话要说:  (^o^)/~
  卡啊,不知道如何用和开篇一样的欢脱风格,让这故事走向小虐怡情的阶段啊,啊啊啊啊啊

  ☆、第 38 章

  凤捭伸出一根手指,挡在他唇前,“当鳏夫多没意思,我要是真死了,你干脆下来陪我,咱们死生相约。”
  她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分明有调笑的意思。
  秦少郅明明看得出她只是在开玩笑,却仍然正色回答:“夫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绝不独活。”他伸手勾住凤捭的手指头,“就这么定下了。”
  凤捭愣住了,万一秦少郅先死了……自己真的也要随他而去吗?
  她哪怕爱上白益的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自己要给人陪葬。
  “万一我活得比你长怎么办?”凤捭盯着勾在一起的手指头,有些犹豫。好死不如赖活着,况且,现在的小日子,她过得挺自在。
  秦少郅低头,额头触着她的额头,轻声说:“不会的,我只想一个人独藏你,如果留你一个人在世上我会死不瞑目的。所以……”
  “所以?”凤捭咽了咽口水。
  以她对秦少郅的了解,她认为这个小气鬼,会说出让自己不能好好睡觉的话啊。
  “所以,还是在死之前杀了你比较安心。”
  果然。
  凤捭撅嘴,表示不满,又觉得这样的表达不够深刻,无法做到警醒秦少郅,于是她干脆张嘴,咬着了秦少郅的手指。
  她可不是假装咬,而是很认真很用力地咬了一口。
  她含着秦少郅的手指,抬眸看着他,只见他目光如许,笑意盈盈。
  这一次,她看得分明。
  秦少郅的眼里全是她。
  凤捭红了脸,缓缓地吐出他的手指。她尝到了血腥味,看来刚才她咬得确实不轻,也真是难为了秦少郅,居然连眉毛都不皱一下,果然是沙场上多少年混过来的。
  秦少郅看着手指上深红的牙印,想到她刚才缓缓吐出的模样,想到了《书生与狐狸精》中的某些情节,心底一阵燥热……
  他轻叹一声,望着似乎瞬时僵硬,不敢弯曲的手指,无奈地说:“夫人,你知道你这是在引。诱我吗?”
  凤捭舔了舔嘴唇,坏笑道:“是吗?”
  秦少郅直接用行动来回答。
  可怜的衣服,才被他系好没多久,就又被他解开了。
  夜色更深。
  凤捭听着秦少郅均匀的鼾声,悄悄坐起,拿起他那双被自己咬出血的手,轻轻抚摸上面的牙印,并有些心疼地放在手心揉了揉。
  她转头看着秦少郅,脑子里胡思乱想了很多,最后笑了笑。
  秦少郅虽然是个小气鬼,有时候说话也不那么中听,时不时还喜欢挖苦一下她好多年没能攻下嘉峪关,但是,她好像有点儿,庆幸自己在认为走投无路之时嫁给了他。
  她满心欢喜地躺下,两眼瞪着老大,毫无困意。
  她干脆侧过身,伸出食指在秦少郅心口处划拉着,一面划一面喃喃自语:“小气鬼,你对你以前的夫人是不是也都是这样的?”
  也是这般花言巧语温柔缱绻?
  是不是呢?
  想到他曾经搂过三位夫人,凤捭心里很不快活。
  哼,说不定还搂过百花楼里的女子。
  她纠结地拧起眉头,在他心窝处用力戳了戳。
  “以前的事情就不与你计较,以后你要是敢,看我不挖了你的心。”凤捭说完,身子微微靠近,低头吻了吻他的双唇。等她缩回去之后,却听到秦少郅闷笑着对她说:“夫人,看来你今晚体力保存得不错?”
  “你没睡着?”凤捭难得羞愧,转过身背对着他。她捂住脸,很希望这一刻是在梦里。真是丢面儿。
  秦少郅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带着蛊惑:“如此良辰美景,夫人辗转反侧,还非礼你家夫君,是不是之前不太满足……”
  凤捭干脆把眼一闭,决定装死。
  &&&
  将军府由于遭遇过刺客,如今防范十分严格。
  尤其是秦老夫人那儿,秦睦晚上都是亲自守着的。
  不过十多天过去了,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那些刺客凭空而至,死了之后也查不出身份,像是本就不存在一样。越是这样,将军府里才越要谨慎。
  凤捭也关了吴泛十天。
  她一直在纠结,到底该怎么处置这个吴泛。放了他,感觉太便宜他了,杀了他,又仿佛脏了自己的手。而且,秦少郅认真地跟她普及了大周律。
  凤稗学习完后,总结了大周律的精髓:你看不顺眼的人不能随便杀,你就算找到他对你意图不轨的证据也不能随便杀,这都需要经过什么什么司的审理之后,才能决定对方是蹲大牢还是拉出去砍头。而且,砍头之罪还是需要皇上复核批准,才会最终施刑的。
  对了,大周律对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大周的皇上,以及皇亲国戚们。皇上要是看谁不顺眼,想杀就杀。当然,作为历来讲究民贵君轻的大周朝廷来说,皇上通常都是打着朕绝不伤及无辜的高姿态,给他看不顺眼的人穿小鞋,然后等着对方犯错好让他开心地处置。皇亲国戚,有皇上这个大后台撑腰,胆子也挺大,不说每个人都是,至少多多少少都干过不符大周律的事。
  凤稗心想,其实我们木辽也有各种不成文的规矩的,当然施行效果和大周一样。
  她知道,作为一个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普通人来说,是不能随便杀人的,除非是那些卖身给你的奴婢们。
  对大周一切都尚在摸索阶段,凤捭是没方法立刻相信那个传说中的大周皇帝的。最后,她思来想去,决定替府里的马报仇。
  这一天,她终于又出现在了吴泛面前。
  吴泛见到她,差点感动得哭了。
  起先,吴泛还在祈祷他干爹楚弦会出现来救自己;后来,他期望自己的夫人们能找到自己;最后,他发现以上都不可能实现。
  这十天,他过得窝囊死了,拉屎撒尿什么的也都是在捆着的状态下完成的。他对凤捭说:“秦夫人,要杀要剐你说句话吧,再这么折磨下去我不死也会先疯的。”
  凤捭说:“吴泛,其实我是个好人,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们将军府里的马集体托梦给我,说那几天吃了你派人喂下的药,它们都异常痛苦,到现在还没从那些阴影中走出。它们一个个叫嚷着让我给它们报仇。你说我身为将军府少夫人,是不是得为它们讨个公道?”
  吴泛:“……”
  “唉,所以我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让你也尝尝疯马药的效果。”凤捭从怀里掏出一枚小瓶子,轻轻晃了晃,“不知道这东西对人管不管用。”
  凤捭将药瓶递给旁边的侍卫,示意他们给吴泛喂下。
  吴泛拼命挣扎,嚷道:“秦夫人,您这样不妥吧?”
  “你不是说了吗,吃了只会疯一会儿,等药效过了,就恢复正常。”凤稗鼓励地看着他,“不过我也不确定这药的效果对人和对马是不是一样的。万一……不太一样,你死了之后别怨我哈。”
  “干爹……救我……”吴泛哭丧着脸,最后还是被强行灌下了药。
  凤稗随后命人把他放了。
  没几天,京城里就传闻,有个胖子莫名其妙在大街上脱光衣服狂奔,吓坏了路过的男女老少。京城官员感到此事太过有伤风化,就把他关押起来,后来发现疯了的是吴泛,便禀告给了皇上。
  皇上正愁没人给自己泻火,直接一道手谕,绝了吴泛的命,而且皇上还特别让楚弦去颁布这道手谕。为的就是警醒楚弦,让他别仗着自己的恩宠干出有违法纪之事。
  不过,皇上发现,就算他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那些言官们还是会再一次把烦心事推到他面前。望着那堆成山一样的奏折,皇上知道自己必须要处理旭王爷了,再不处理,旭王爷他就能嘚瑟到天边儿去。
  话说,因为时疫的事情,皇上却是分心了好大一部分在祁东已经京城里的时疫蔓延情况,非常幸运,京城之中由于发现及时,控制及时,加上皇榜告示指点百姓们如何应对,因此并没有彻底蔓延开来。
  可这时疫的问题解决了,旭王爷的事情却愈演愈烈。
  旭王爷见那玉观音态度坚决,始终不肯从了他,很是火大,就在某个月黑风高之夜,对人用了强。这还不算完,旭王爷不禁抓了人玉观音的家人要挟,还把魔爪伸向了玉观音的青梅竹马。
  为了放在玉观音继续妄图和青梅竹马成亲,旭王爷干脆给他那青梅竹马家送去大批彩礼,那家人迫于权势和金钱的双重压力,把女儿送给了旭王爷当侍妾。
  一连三天,旭王爷都去临幸了玉观音的青梅竹马。
  玉观音据说从那天之后,就开始不吃不喝,本来他就被旭王爷折磨的日渐消瘦,如今更是显得病怏怏的,感觉风一吹,整个人都能随风而去。
  那位青梅竹马也不堪忍受玉观音如此消沉,心痛不已,思来想去,她选择在旭王妃门前跪着,跪了三天三夜,差点把时疫又给跪回来。她恳请王妃能让自己当个普通的丫头,再也不要让自己给王爷陪睡。
  旭王妃可怜这一对苦命鸳鸯,于是去找旭王爷,希望他看在自己是她正妻的份上,收敛一些,免得惹起公愤。
  毕竟玉观音是金科状元,这影响力还是挺大的。
  她对王爷苦口婆心地劝慰,希望王爷能通晓厉害。
  不过旭王爷现在正在兴头上,哪里肯舍得放下玉观音。
  旭王妃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把青梅竹马叫来自己院里,总不至于王爷还能跑到她屋里头要人。
  旭王爷确实没去,不过是让人带了话,说今年的祭祀,王妃就不必去了。
  旭王妃气得差点吃不下饭。无可奈何之下,她去了妹妹家,也就是将军府,小住几日,算是解解闷,顺便离王爷远一点。
  当她发现,妹妹和妹夫伉俪情深,外甥和外甥媳妇情投意合,偏偏自己,嫁了一个那样不靠谱的王爷,顿时心塞得茶饭不思。
  姚氏为了能让自己的姐姐解开心怀,到处想法子哄她开心。
  但是旭王妃现在的处境,哪里是听听戏,吃吃酒,聊聊天就能解决问题的。
  经过好几天的思考,尤其是和凤捭相处下来,她更加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暗无天日,简直看不到一丝光。最后,旭王妃痛下决心,听从凤捭的建议,去找皇上皇后,申请和旭王爷和离。
  这嫁入皇家,哪里还能允许你和离?嫁入皇室,身不由己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要和离就和离?把皇家脸面搁哪儿了?
  皇后听了旭王妃的话,惊得差点当着王妃的面失态。
  皇后一直以来,都是很喜欢旭王妃的。
  旭王妃稳重得体,这么多年来,能在旭王府忍受下来,处理了数不清的旭王爷鸳鸯债,并成功把小王爷养大,可以说她是旭王府的一大功臣。
  经过皇后的仔细询问和认真推理,皇后得出一个结论,旭王妃之所以犯这样一个大错,是受人蛊惑。而这个人,真巧,竟然是将军府的少夫人凤捭。
  皇后问贴身的宫女:“凤妃可是凤捭的姐姐?”
  宫女道:“回皇后,凤妃正是秦少夫人的堂姐。”
  当天皇上下朝之后,皇后去找了皇上,说:“听说那凤捭和凤妃是姐妹,且都是从那木辽国远道而来,倒不如让这二位见上一面,也可体现皇恩浩荡。皇上您看如何?”
  对于这种后宫里的小事,皇上从来不会多管。其实皇后安排这些事情,完全可以不通过皇上,但是她深谙这后宫之中,谨慎才能活得长久,更不能仗着自己是皇后就不把皇上看在眼里。
  所以,皇后哪怕是行驶自己的权利,逮着机会也会问一问皇上。
  皇上听完,说:“皇后做主就是。”
  三天之后,凤捭正在在家等着陈清,打算努力继续学习大周文字,结果没等来陈清,倒是等来了宫里的太监。
  凤捭听了之后,表示困惑。
  但是皇后的口谕,她不能不听,只好硬着头皮准备进宫。
  进宫之前,姚氏生怕凤捭不懂规矩,让家里的嬷嬷教了她整整一天,内容丰富多彩,小到进宫时走的台阶,大到跪拜时的姿势。
  听说有人因为在宫里说错一句话而殒命的。
  凤捭深深地感受到了压力。为了好好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她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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