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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话桑麻 欣欣向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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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紫青一愣,伸手扶起他道:
〃这么说你是见过了,和博蕙像不像〃
杨紫安目光一闪,有些含糊的道:
〃五官有八分相似,气质上却是男女的天壤之别,故也不大一样〃
杨紫青不免有些遗憾的道:
〃你却是如何见到的〃
杨紫安道:
〃因初春回去,臣弟去临济寺偶然碰到的,当时她两个兄长在侧,故有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你就心仪了,可想而知是个不错的了〃
杨紫青玩味的道,杨紫安道:
〃非是因此,却是臣弟有些迂腐了。。。。。。〃
杨紫青顿时明白了一二,开口道:
〃你是因博蕙……〃
后面的话,杨紫青也没说下去,低低一叹道:
〃想那张惠畹即使有过人之处,过了年也才不过才十一,你却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至少要等上三年才可婚娶……〃
杨紫青话没说完,杨紫安急道:
〃臣弟愿等〃
杨紫青仔细端详了他半响,低声笑道:
〃这倒令朕更为好奇了,想那张蕙畹今年不过十岁,如何让皇弟这样上心起来〃
杨紫安一时有些诺诺的不知如何应答,杨紫青拍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
〃好!即是皇弟愿等,且朕也应过你,朕下旨赐婚,想那张蕙畹却真真是个有造化的,能的皇弟如此相待〃
这里皇上下旨,着大总管胡康亲自去平安城张府宣旨,以示圣宠。胡康却暗惊,心道原先瞧着张家那丫头就是有些机缘的,如今可真真是一步蹬了天,这皇家宗蝶之上的正经王妃,说实话,比后宫里的娘娘们还有体面些。遂领了圣旨,带着人连夜赶往平安城去。
到了第二天未时初刻,才到了平安城张云卿府外,下了马高声道:
〃圣旨到,平安知府张云卿接圣旨〃
门口的家人听了,唬的急忙进去报信,张云昊穿戴整齐,阖府上下大开中门,点了香案,跪下接旨,胡康手捧圣旨大步迈进张府,略略扫了一眼下面,当头的一中年男子,身着四品官服,跪在地上手,有些微微颤抖,大概是吓住了,该是张云卿了,旁边一个微微发福的贵重妇人,后面半步,跪着三男一女。胡康大约知道三个该是博蕙公子的兄弟了,右侧首却跪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女,垂首而跪,看不清面容,应该就是那位张蕙畹了吧。
看前面张云卿有些簌簌发抖的样子,胡康不禁低声道:
〃张大人,不必如此,这可是你张府的大喜事到了〃
张云卿还没听明白,却瞧见这大太监面色和缓,笑容可掬,虽仍不知祸福如何,却心内定下了一二。胡康微微一笑,恭立在前,展开手中的圣旨,大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皇弟平安王世子杨紫安,宗室嫡出,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并重。而今已至冲龄,今有平安知府张云卿之嫡出三小姐;张氏蕙畹。年芳十一,品貌端庄,秀外惠中。颇有才名,故,朕下旨钦定为御弟杨紫安之正妃,待及笄后,择日大婚。钦此。〃
胡康的圣旨刚一读完,一家人不禁都惊在当场,再也想不到,怎么天外飞来这一桩婚事,张云卿和刘氏对视一眼,心里道,好容易博蕙脱了出去,怎么转眼又成了世子妃,两人不禁齐齐疑惑的扫了一眼,后面同样怔楞住的蕙畹,难道她和世子私下见过面不成。
这些话此时当然不能问,一家人先谢了恩旨,张云卿招呼胡康进厅中奉茶,胡康却好奇的看向蕙畹,蕙畹抬起头来,正对上胡康的面,不禁又是一愣,太监的声音大都差不多,刚才没听出来,这以照面,没想到竟是大总管胡康,不禁暗暗震惊。
胡康乃皇上近身的心腹之人,且管着大内,即使当朝一品见了,也要客气几句的,蕙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来宣旨,算起来,已经多年不见了,这胡总管到也没甚变化。胡康却也是一愣,虽知道是博蕙的双生妹妹,势必相似,可这一照面,却真真如世子所说,五官相似,气韵却大相径庭。
虽年纪虽不大,却眉目清明,仪容不俗,一行一动,都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派,着实不凡。遂仔细打量起来,只见头上戴着一个头箍围髻,云头形围髻上,镶着一排成色极好的珍珠,下边垂下串串小珠,头箍上有朵朵五瓣小珠花,微微一动,发上垂珠幻出一片耀目的珠光。映的小脸愈发晶莹剔透。
身穿着一件大锦缎五彩花卉的右衽大红绣裙,不盈一握的纤腰,被一根翠色丝绦系住,下摆处,垂着一个镶金松石花囊,凝脂般的颈上,戴着一个人物故事纹的金项圈,通身的气派,端的不一般,也莫怪世子爷那么着紧的急求着皇上赐婚。
蕙畹被他打量的有些微微脸红,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越发显得容色如霞,胡康不禁微微点头,张云卿道:
〃公公请〃
胡康这才笑眯眯的进了正厅,坐下略喝了口茶,不禁笑道:
〃张大人莫要拘束,杂家和令弟侍郎大人,很是熟络的,这也是你们张家的造化,大喜事〃
说着侧目看了看一边肃立的三个男子,头先一个十七八岁,斯文俊秀,弟二个,神采不俗,却是十四五岁大小,最小的一个,不过五六岁的样子,细细看去。竟比张家小姐还似博蕙公子,不禁冲博峻招招手。
博峻小孩子家,那里懂得怕字,又被爹娘兄姐一向宠溺惯了,自是不怯场的,看了看爹娘,遂走到胡康身前,胡康笑眯眯的仔细打量片刻,细看却也又有些不像,只一双潋滟黑亮的眸子,透出十分的精灵,却是相似的紧。不禁很是喜欢,伸手把自己手上的一串蜜蜡手串,递给他道:
〃头一次见面,杂家瞧着甚是面善,这个权当个见面礼吧,三少爷留着赏人也使得〃
张云卿急忙道:
〃公公随身之物,必是上好的,却怎好给他一个小孩子家〃
胡康笑着伸手摸摸博峻头上的总角发髻道:
〃不妨,这也是杂家高攀了〃
说着站起身道:
〃圣旨已到,杂家这就要回京复旨去了,三小姐还要速速收拾了,进京谢恩,不要疏忽了才是〃
张云卿急忙应诺,恭敬的送出府门,到了门外,胡康却停住脚步,扫了博文搏武一眼笑道:
〃张大人不愧是书香世家,教子有方呢,几个公子却真是一个比一个的才高,尤其今年的张解元的一篇策论,皇上那里赞不绝口呢,想明年会试,定是会高中的,向来必是前程似锦的,杂家在这里先恭喜了〃
张云卿急忙客气了几句。令命吴贵特特的包了一大包银子,以做谢礼,胡康倒也没拒,随手收了起来。胡康自打马回京不提。不到一日的时间,平安城却是如炸了锅一般,博文搏武一门双举人,这才没过几日光景,谁知张家哪个名不见经传的三小姐,却突然得了圣上赐婚,还是世子爷的正妃,那就是真真皇家宗室的人了,这张家一跃就成了皇亲国戚,这简直和做梦一样。
不禁平安城的老百姓如此,张云卿夫妻也觉得像做梦一般,只有搏武和蕙畹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没想到会如此之快,且这么顺利,到令蕙畹一时有些不敢置信,因着如今已经深秋,故张云卿夫妇商议着,让博文搏武也跟着妹子一起进京,在小叔家苦读数月,以待开春的会试,倒十分便利。
故三兄妹这次一起动身,到了第二日晚间,蕙畹进京的行礼大约收拾妥当了,不妨平安王府的二管家亲自上门来请。这平安王杨奇身体一向不好,到了秋冬季节,如非必要,一般很少出面,如今却要见蕙畹,张云卿大约猜到,估计这赐婚,平安王是知道不久的,兼只有一个独子,虽已成定局,大约也要亲自看了才放心。
张云卿心里一动,想着这倒是个天赐的好机会,遂和刘氏略商议了,就亲自带着蕙畹去了平安王府,却说平安王杨奇,紫安进京后,天气渐寒,也就绝少应酬了,每日只在暖阁看书写字,或找些清客文人来,一起谈诗论词,倒也惬意非常。
赐婚旨意到平安城的前一刻,王府的快马加急文,书也到了杨奇手中上面是紫安亲书,倒也没说旁事,只略略说明了赐婚如何来去,杨奇不禁暗暗纳罕,这张家的三小姐,他也是最近略略有些耳闻的,据说自小病弱,跟着养母干娘在庵堂里长大,乃是博蕙的双生姊妹,不禁暗暗叹息。
紫安的心,他多少知道些,自博蕙去了,一向郁郁寡欢,至进京前,不知怎么到快活了起来,且和他商量着,把身边的几个大丫头寻了归宿打发了,身边却再也不要丫头伺候,这次进京却只带了几个随身的小太监和侍卫,现在想来难不成是见过那张家小姐的,心里中意了,故寻机缘求了皇上定下婚约。
不管如何,平安王还是想着,亲自见一见这张家小姐才好,故,着二管家去请张家父女,二管家是清楚一二的,毕竟世子爷和张家小姐来往信件东西都是他传递的,但这关乎两人名声,也不好明说,原先还有些嘀咕,如今这圣上的婚旨一赐,这两人也算过了明路,以后再往来信件物事,也不算怎样,故也大大松了口气。
却也对张家小姐好奇的紧儿,自家世子爷的性子一向冷的很,就是瞧着博蕙公子的情分上,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终身大事玩笑的,这张家小姐却真真令人猜不透,张蕙畹跟着父亲进了王府,看二管家悄悄打量她的目光,不禁莞尔。
这里女子出门,都要戴着遮面帷帽的,故这二管家也看不清蕙畹的面容,兼天色已黑,宫灯昏暗,只隐绰绰的瞧个轮廓罢了,二管家心道,瞧着倒是娉婷婉约,就不知是个什么性子。
如今深秋,杨奇只在王府抱月轩东次间的暖阁安置,故蕙畹和张云卿直接到了后面的暖阁,通报后,丫头打起棉帘,蕙畹微微垂首,跟着父亲进了暖阁,这里蕙畹不曾来过,可是碍于礼节,也不好打量,随着父亲施礼毕,丫头却上来接蕙畹的帷帽,蕙畹遂大方的卸了帷帽,递给她。
微微抬头,正对上杨奇一双审视的眸子,目光相对,杨奇不禁暗赞一声,先不说容貌如何,只这一对璀璨潋滟的眸子,就不同寻常,顾盼间,神采必现,眸子深处透出一种大智慧,五官却和博蕙相仿,但却也不大相同,遂心里暗暗点头。
一时下人上了茶来,张云卿却突然跪下来,蕙畹一惊也跟着跪下,杨奇却一愣,见张云卿的眼色,遂道:
〃你们下去吧〃
仆人们退下,杨奇自沿炕上下来道:
〃云卿,这是为何,你我如今更是亲厚一层了,那里用行如此大礼〃
张云卿接了圣旨就和刘氏商议了,两口子原先计量的,将来蕙畹找一个寻常夫婿,平安富足的过一辈子,那些年的事情,也就彻底隐了下来。可谁知突生变数,转眼就又和皇家搭上了关系,这件事若将来翻出来,往大里说,也许是灭门之祸也未可知,可往小里说,也不尽然,端看皇上的态度。
却得了王爷召见的信儿,张云卿想,如今之计,也只能和王爷全盘托出,将来若是翻出来,王爷丛中作保,想也不至于如何,端看王爷如何了,虽是一步险棋,但为保以后的平安,也只能走上一遭了。
想到此,张云卿开口道:
〃请王爷赎罪,三女蕙畹自小聪敏好学,会说时就会诵读,臣教过一遍的文章,她就记得住,后来随着愈大,却愈加敏慧,因得了洪先生为师的机缘,臣大胆,令小女扮作男装,陪读于世子,得了名师教导,此本系欺君大罪,如今皇上又赐婚于世子,臣实实的有罪〃
杨奇一听,不禁大惊。
42.化险为夷
大惊之后,是不可置信,杨奇从来没想过,女子真有这敏慧的,当年的博蕙多聪明啊,不说帝师洪先生,就是自己也是暗暗心折的,听说夭折后,洪先生也是难过了甚久,直说是天妒,杨奇也引为撼事,谁想原来竟是易钗而扮而扮的一场大乌龙,真真古今难寻的稀奇事。
慢说女子,就是男子中,那里去找博蕙那样的,何况竟是眼前这个温香软玉的女儿家,想到此,杨奇不由的重新来打量眼前的博蕙或是蕙畹。虽是微微垂首跪在地上,身姿却依然挺拔,丝毫不显委顿,室内明亮的灯光下,只见她穿着一件红白缎平针绣四合如意云肩式的绣衫,侧掩襟处缀着一串翠十八子的缀饰,大约是晚间,头上梳了一个盘福龙髻,因不妨碍睡觉,故俗称便眼觉,上面并无繁琐的钗环,只笼着一个羊脂的白玉梳,虽简单,但也很端庄。
垂首处,露出修长的脖颈,这样看去就是一个不折不扣,含蓄温婉的大家闺秀,和昔日那个调皮的博蕙,真真很难想成是同一人。杨奇忽然茅塞顿开,大约紫安知道了这里面的因由,故才这么急切的求了皇上赐婚的。
这也怪不得前些日子,打发了身边伺候的几个丫头,想来博蕙的性子,一向是骄傲的,且她的确有骄傲的本钱,为女子,容色明艳,温婉大方,为男子,惊才绝艳,满腹诗书,且**敏锐处,那里去寻一个稍稍及的上的来,也莫怪紫安如此急切了。
杨奇扪心自问,若这丫头是自己的女儿,估计也不会任其拘困于闺阁之间,势必要寻那天下至好的名师来教导她,才不委屈了她去,张云卿的心思,杨奇多少体谅,然,他也的确胆子大了些,竟然博蕙以女儿身陪着皇上念了大半年书,且说起来和皇上系出一师,这件事若是皇上追究,说不得欺君之罪的大帽子就扣下来。慢说张云卿兄弟这些年的经营却都付之东流,恐还要牵连上了好几家,张老太爷一家,刘家,甚至连自己也难辞其咎,真真热闹的很。
想着眼风扫了张云卿一眼,又有些失笑,谁说张云卿厚道老实,他这一招简直就用的妙极了,于赐婚之际,来向自己和盘托出请罪,无疑是知道,自己和皇上本是亲叔侄,且一向亲厚,想来虽是险招,但衡量利弊乃是最妥当的。心里却也在计量着这件事,该如何才能转圜过来,终究这是一个小辫子,且漏洞百出,有心之人稍一研查,恐也是瞒不住的。
遂手指轻轻敲着炕桌,望着地下的父女两人,心里暗暗思量,暖阁中一时寂静非常,张云卿这汗都下来了,心道,难道这一招竟弄巧成拙了吗。蕙畹余光看到爹爹的脸色,仿佛都变得有些惨白了,不禁暗叹,想来自己真正不孝,想当初,若不是自己卖弄,且想着自在,也无今日之事,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那里有牵连父母兄弟的道理,岂不龌龊卑鄙。
想到此,蕙畹抬头直视平安王道:
〃王爷,当初都是臣女贪玩,央求了父母随哥哥们进学的,爹娘一片拳拳爱女之心,原无大错,臣女愿意认罪,于家人无干。。。。。。〃
蕙畹没说完,张云卿就大声叱道:
〃畹儿胡说,自古子女不教乃父之过,和你什么相干,若皇上怪罪下来,也是爹爹来承当〃
父女两个各执一词,杨奇却低声笑了,站起身亲自扶起张云卿,走到蕙畹跟前道:
〃你也站起来吧,如今不管是博蕙,还是蕙畹,想来都和我平安王府脱不了关系去的了〃
蕙畹抬头见杨奇脸色和缓,目光里蕴着浅淡温和的笑意,不禁心下一动,顺势站了起来。杨奇轻轻咳嗽一声,周总管打起帘子走了进来,杨奇道:
〃给张大人和小姐看座,另让上了滚滚的茶来,说了这么久的话,想必渴了〃
头先杨奇虽然斌退了下人,周总管却是心腹,只在外间候着,故屋子里的事情,他也清楚知道的,亲自搬了两个杌子放在下首,目光却好奇的扫了这位昔日精灵的博蕙公子,如今的张家小姐,过几年就是王府的女主子。蕙畹冲他微微一褔,坐在灯下,盈盈浅笑间,端的美丽可人,周总管遂暗暗点头。
周总管也知道,这位可不是只长了个体面的模样,那满腹诗书。一身的才学,真真就是可着整个大燕去寻,恐也再寻不出一个来的,周总管原是大内出来的,深知什么欺君之罪,皇上追究,没罪也是有罪,皇上若力保,杀头的罪,也不过弹指既过的,有甚大事,不说自家王爷和皇上的情分,就是这博蕙公子当年进京,那也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不然这些年张家兄弟能这样快的飞黄腾达起来吗,本来也是没根没叶的,不过是瞧着博蕙的情分,加上却有才能罢了。
且这样一个女主子,又是世子极爱的,将来王府的和睦可想而知,经过了皇宫里的争斗洗礼,周总管知道,平淡和睦才是真道理,且这件事既然这张云卿回了王爷知晓,这国事就变成了家事,左右都是一家子里的玩笑罢了,那里真能算到欺君头上。
下人上了热茶,杨奇微微抿了一口笑道:
〃你们父女倒也不必像明儿就要杀头一样,急赤白咧的往自己身上揽罪过,若是皇上追究,慢说你们父女,就是你家九族也不安稳的〃
张云卿看杨奇虽说的越发严重,但脸色却很和悦,大约知道,他已有主意了,遂恭敬的道:
〃还请王爷示下〃
杨奇扫了蕙畹一眼道:
〃这事说起来也无妨,将来若有人翻出来,本王就说早就知道的,不过瞧着这丫头实在聪明,才让她随了洪先生读书,毕竟丫头也没真的去参加朝廷大考,又有什么,即使去了,也不应获罪才是吧=,前朝还曾有个花木兰从军呢,难不成我大燕的皇上,还比不得前朝君王的度量吗,一段千古佳话罢了〃
张云卿和蕙畹这才放下心来,杨奇却又道:
〃这件事可也有一人是要告知他的〃
说着目光瞧向蕙畹,蕙畹站起身道:
〃您说的是洪先生〃
杨奇点头道:
〃你这金蝉脱壳不要紧,那老头见天的唉声叹气的,如今这些年了,却在也没再收一个弟子,大约是被你比的,那里有入了他眼的去〃
想到那个一本正经,却有些老顽童性格的洪先生,蕙畹不禁失笑,杨奇瞥了她一眼道:
〃本王真真想看,洪老头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弟子,其实是个女娃子,会是何等脸色,最终他的弟子是没影了,本王却得了一个儿媳〃
说着竟大笑起来,蕙畹不禁有些无语,从来不晓得这平安王有如此促狭的一面,张云卿忙道:
〃畹儿进京谢恩之事……〃
杨奇摆摆手道:
〃尽管去就是了,正好紫安也在京城,你们两个从小一处长大,如今又有婚约在身,自是与旁人不同,虽男女相隔,但也不必太恪守那些迂腐礼节,偶尔见面也使得〃
蕙畹不禁讶异的看向杨奇,要知道一个封建的大家长,如此开通真真不多见。杨奇对上她的目光,却眨眨眼打趣道:
〃怎么,想不到父王如此开通〃
蕙畹被他一声自称父王,说的脸顿时腾的红起来,扥光下,越发如红霞一般明艳不可方物。杨奇不禁微微笑道:
〃能得这么有才有貌的儿媳,本王还有何不满意的,真真人生一大快事〃
蕙畹却有些羞的坐立不安。一场危机就这样化为无形,令张云卿夫妻大大松了口气,再说蕙畹兄妹三人,收拾妥当了,第二天一早,辞别父母,向京城进发。张云卿和刘氏领着下人站在门口。眼瞧着三辆马车消失在逐渐亮起来的晨曦里,心中一时百味杂陈,刘氏不禁微微叹口气,张云卿侧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
〃孩子们终究会长大的,他们有自己必须去面对的事情,我们做爹娘的,也不过尽了我的心就是了,祸福造化本是命定,一切强求不来的,你就放宽心吧,左右身边还有博峻在〃
刘氏微微抬手拭了拭眼角道:
〃纵是俗语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话虽如此说,可让当娘的如何真能放手了去〃
旁边吴大娘忙道:
〃夫人真真自寻烦恼,可着咱大燕找,也未必找的出来像少爷和小姐这样出息的子女了,您啊,就坐在家里等着做老封君吧,将来孙男弟女一大群围着您叫老太太,这后福,您是享用不尽的了,这才到那儿〃
一句话说的刘氏和张云卿都笑了起来,顿时打破了些许伤感离情。再说蕙畹兄妹三人,一路说笑着进了京,博文搏武兄弟自是要去小叔府里安置,蕙畹也不能立时觐见皇上谢恩,需走那一套规制的流程,递了谢恩的折子上去,皇上再择日召见才成的,故也一起回了小叔府里。
进府的时候,却已是掌灯时分,数月不见,自是亲热非常,刘映雪拉着蕙畹,好好的说了会子体己话。话说赐婚旨一下,不用说平安城,就是京城上下,也都是一片沸沸扬扬的惊叹声,都说张家真真祖坟冒了青烟,本来就腾达的厉害,如今竟不知怎么攀上了皇室宗亲。说起来,以张家的门第官位,嫡出的小姐,若是给宗室做个侧妃还使得,正妃却真有些不般配的。
况不是别的宗室,还是平安王世子,平安王谁不晓得,当初与皇上有帮扶之恩,若当初平安王不出面,这大燕的皇上,如今还指不定是谁呢,故,虽是皇叔,却被皇上尊称一声叔父大人,甚为倚重。且这平安王只有一子,这世子的亲事,京城权贵凡自己家有闺秀待嫁的,都早盯着了,谁知突然天外飞来这么一下子,却让张家什么三小姐得了便宜,真真令人震腕不已。
瞧着张家一跃竟成了皇亲,不禁有些眼红,可眼红也无法,这就是命,半分勉强不得。可乐坏了宗民的父亲张兆屿,张兆屿原没成想自己攀上的张家亲事,还有如此的后福,转眼那张蕙畹就成了王妃,想那博文乃张家嫡长子,又是蕙畹长兄,还中了举,竟来封妻荫子,这前途真是一片光明啊,自己女儿嫁了去,不仅自身荣华一生,连带这娘家也能帮补一二,真真造化。
而赐婚旨对宗民正如那晴天一声霹雳一般,宗民怎么也没想到,蕙畹这一回去平安城,不过数月光景,一道赐婚旨就落了下来,却令自己这些年的心思,顷刻间化为一场大梦,且又不好于人诉说,故闷在心里,整夜的忧思辗转,兼秋天风寒,不成想着了凉,内外夹击,竟病了。
张兆崎夫妻急寻了大夫来诊治,只说思虑过甚,外感风寒所致,吃了几剂药下去,倒是好了一些,不过精神仍旧恹恹的,虽是他不说,张兆崎多少知道一些他的心思,蕙畹那丫头自己瞧着也是少有的,可这命有时真真挣不来,皇上赐婚,你待如何,虽是表面不漏,却私下里去打听各府待字闺中的女儿,想着寻一个来,与宗民早早成亲也就是了,如今心里纵再喜欢,也必要歇了那心思才是正经。
皇上的一旨赐婚,可说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蕙畹刚到,还没一刻钟,外面何管家匆匆进来回说,世子爷到了。刘映雪似笑非笑的瞧了蕙畹一眼道:
〃真真就没有比世子爷更急的了,这才刚进门,怎么就得了信,巴巴的赶了来。〃
蕙畹听小婶打趣,脸有些微红,张云昊急忙带着博文搏武迎了出去,话说杨紫安原是估摸着蕙畹这几日必会到京的,故早遣了小顺子派人盯着些,蕙畹的马车前脚进了城门,后脚紫安就得了信,撂下了手里的事务,匆忙就赶了过来。皆因数月不见,竟恍如经年一般,这思念来的甚是剧烈,难以抵挡。
寒暄过后,就进了堂屋奉茶,杨紫安急切的扫了一眼,却哪里有蕙畹的样子,忽的明白过来,即使自己赶了来,哪里能真的立时就见到了,不免有些黯然。张云昊打量他的脸色,便明白了几分,不禁站起来躬身道:
〃侄子侄女刚到,后面备了酒宴接风,若世子不嫌寒舍鄙陋,酒菜粗糙,赏脸喝去喝一杯可好〃
杨紫安蹭的站起来连声道:
〃好!好!〃
博武却哧一声笑了,杨紫安瞪了他一眼,脸有些微囧,急忙又道:
〃如此,谢过了张大人了〃
一语双关,张云昊不禁失笑,看这世子这个样子,定是心里极满意的,素知他有些冷清高傲,如今看来,却与传言不符啊。张云昊忽的明白过来,想必这世子,也已经知道这里的底细了,不然那里能如此失了素日的冷静。
接风宴摆在后堂花厅,张家的规矩,吃饭一家人必是要在一起的,故虽有世子,刘映雪和蕙畹也没回避了去,只分成了两桌,张云昊心里计量,杨紫安早晚也不是外人,且既然婚约已定,在家里,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不过是给两人略行个方便罢了。
一进花厅,杨紫安的目光一闪,就定在了花厅侧面的紫檀边鸡翅木五福添寿插屏处,临着屏风婷婷而立的,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佳人。
43.夫人为上
原来顷刻间真的可以永恒,蕙畹望着杨紫安;数月不见;他好像清瘦了一些,眸子却晶亮有神,灼灼的目光深处蕴含着深深的思念和喜悦。两人对视,竟然觉得这一瞬真的仿佛能看到永远。张云昊微微咳嗽一声,两人才回神。刘映雪上前见礼,杨紫安却略略侧身,让了一让道:
〃夫人不必如此多礼〃
蕙畹也微微一幅,杨紫安目光闪动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小叔让自己的一对儿女上来见礼,博英大些,略知道些事,不过学着样子一躬身后仍去缠着蕙畹。慧晴却不过两岁多的孩子,但却机灵乖滑的紧,看见突然出现的杨紫安,奶声奶气的道:
〃你是娘亲说的那个要娶走畹姐姐的世子吗〃
杨紫安不妨,竟然有这么一个小丫头,不禁好奇的低头瞧去,见小丫头大约只有两岁多,穿着大红缎子平针打子绣的夹裤袄,头上梳着丫髻,用一根垂着珍珠的头须勒着,脖颈间挂着一个花卉纹的金质长命锁,手腕处两串缀金铃的细镯,微一动作,叮铃铃的清响,可爱非常。虽年岁小,五官却和当年的博蕙甚为想象,尤其一双不停转动的眸子,活脱脱一个调皮的博蕙。
看着她,紫安不禁笑了,伸手摸摸她头上的丫髻,心想蕙畹小时,大约也是如此模样吧,想到此,紫安柔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蕙晴却一撅嘴道:
〃可是我先问你的,怎么你倒问起我来了〃
紫安不禁莞尔失笑,瞥了一眼在一边偷笑的蕙畹,低头道:
〃好!那哥哥先回答你,是啊!我就是要娶你畹姐姐的哥哥〃
蕙晴听了,却突然伸手拽住紫安的下摆摇了摇道:
〃晴儿求求你,不要把我畹儿姐姐娶走好不〃
刘映雪急忙道:
〃晴儿,不许胡说,世子爷,小孩子家的话您不要在意〃
杨紫安摆摆手道:
〃无妨〃
却仍低头耐心的道:
〃那你告诉哥哥,为什么不能娶你畹姐姐,你不喜欢哥哥吗〃
蕙晴脸颊一鼓道:
〃你娶走了畹姐姐,那我以后的玩具还有故事就没了〃
说着从自己随身的小荷包里,掏出玛瑙珠子串成的一只精致蝴蝶,万分不舍的道:
〃这是畹姐姐给我串的,是我最喜欢的宝贝,喏!给你,我们交换,你去娶别人的姐姐好不好〃
在场的人都不禁笑了起来,蕙畹急忙走上来,要抱蕙晴离开,谁知蕙晴这丫头执拗的很,没得了杨紫安的话,竟拗着小身子不离开,蕙畹没辙,抬头看向杨紫安,杨紫安却笑了,蹲下身子,接过小丫头不情不愿递过来的蝴蝶看了看,翅膀胡须竟都很全和,很有些趣致,看了看小丫头笑道:
〃你畹姐姐经常给你做这些东西吗〃
小丫头裂开嘴笑着点点头道:
〃嗯!畹姐姐好厉害,会读书,会写字,会画好看的画,还会给我和哥哥做各种好玩的东西,还有故事都好听极了,你如果把畹姐姐娶走了,我和哥哥怎么办〃
杨紫安把手里的蝴蝶放在她的小手里道:
〃这个哥哥不要,你畹姐姐哥哥是一定要娶的〃
说道这里,小丫头的眼睛不由的泛起晶莹的泪光,杨紫安忙继续道:
〃可是你可以来哥哥家住啊,哥哥娶了你婉姐姐,我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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