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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小妖-绝歌-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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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断情典》没练成,没打过陆危楼,反被他擒下,关了起来。陆危楼干了丑事,也不敢宣扬,就对外宣称米丽古丽练《断情典》闭关。阿玛丝答应和陆危楼成亲,保全米丽古丽的性命。三个月后,他们在明教总坛成亲,那时的阿玛丝肚子里也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米丽古丽被幽禁后,发狠地练《断情典》,可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米丽古丽急于求成,终至走火入魔。功力大增,但却也自身受损。她在他们成亲那天,强行以《断情典》的功力破牢而出,冲了出去……”小妖说到这里又止住了。
“然后呢?打了起来?”花烛泪推测。“陆危楼便以米丽古丽走火入魔为由将我姑姑逐出了明教?”
“米丽古丽即使练了《断情典》,在当时明教所有高手都在场的情况下根本没有胜算,不多时就身受重伤,眼看就要陨命。李璬当时也在,他和米丽古丽也算是认识很久,他见以米丽古丽那柔弱的个性竟如此狂乱杀人,且要杀的对象是她的义父、明教教主,心下起疑就出手阻止,从陆危楼的掌下救了米丽古丽。阿玛丝眼见米丽古丽性命难保,以死相逼让米丽古丽离开。阿玛丝的举动就更让李璬起疑,当场询问,可谁也不说原由,于是他就带走了米丽古丽。米丽古丽被李璬带走后,自知伤重难救阿玛丝,为求李璬出手,她将一切和盘托出,李璬自是愤怒难当,又回明教总部与陆危楼对质,与陆危楼当场决裂,割袍断义,并且强行带走了阿玛丝。但阿玛丝失身于陆危楼,自觉无颜再见米丽古丽,让李璬带她去了中原隐居,但也拒绝与李璬在一起,独自隐居山林。可能是念及孩子无辜吧,她还是把陆影纱生了下来,并且独自抚养她成人。一直到阿玛丝死后,明教才寻得她的下落。关于陆影纱是怎么回明教的,这个我就没打听了。至于你姑姑,明教对外宣称逐她出明教,一面暗中派人追杀她,一面在江湖上四处撒播她练功出火入魔遁求魔道的谣言,引得那些江湖门派群起而攻击,意图将她赶尽杀绝。”
“难怪姑姑要杀陆危楼!那她为什么不让我去,且不和我说这些?就算她曾立誓永不再出恶人谷,可那些事情她也能交待我去替她办了。”
“她都杀不了陆危楼,你的功夫也不见得高过她,她能让你去送死吗?你们也是在患难中建起的亲情,她能舍得让你涉险?”
花烛泪冷声一笑,“那现在我有这本事替姑姑报仇了吧?”
“你还是顾点陆影纱吧,就算陆危楼再不堪,就算她不肯认陆危楼,那也是她父亲。我这阵子每次看到陆都纱都觉得怪难受的,跟个孤魂似的失魂落魄,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压了多少事。”小妖说到这里,就觉得浑身不是味儿。陆影纱喜欢花烛泪,花烛泪又和她走到一起,再看陆影纱,有爹认不得,娘亲又过了世,呆在米丽古丽这里也是身份尴尬;再加上不知道阿玛丝临死留了什么遗言还要让她到恶人谷跑一趟,且一留就是这么长一段时间。小妖觉得要是自己能大方一点,把花烛泪往陆影纱怀里一推,“要不,你们成亲吧?”可她大方不起来呀,金银财宝能让,老婆怎么能让?跟陆影纱一比,小妖觉得自己再幸福不过了。小时候在天策府,有大家捧着她,有师傅宠着她,现在有小姨疼她,有朱雀谷在身后撑腰,身边还有花烛泪相伴。她烦燥地扯扯耳朵,倏地转过头,凶巴巴地对花烛泪说:“你以后别再欺负陆影纱!”
花烛泪闻言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小妖半天,最后“哧”一声,别开脸去!她欺负紫眼怪?那是紫眼怪的爹欺负了她家姑姑!可小妖有句话没说错,陆危楼再不堪也是陆影纱的爹,她欠了陆影纱的情分,总不能再去把人家的爹宰了吧?花烛泪站起来,说:“成了,今天下午咱们在这里看了一下午风景,什么都没说。”她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突然又想到一点,扭头问小妖,“这些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还有谁知道?”
“我问的小姨,小姨是从大叔公那里知道的。大叔公虽不愿意向人说此事,但小姨问起他还是要说的。”小妖也跟着花烛泪站起来,说:“我估计这事情除了你我,大叔公、小姨,也就你姑姑和陆影纱了吧。”她瞄一眼花烛泪,“我猜紫眼怪也是到恶人谷后才知道这事的。以前看紫眼怪张扬得像只螃蟹似的,现在——整个人就跟少了魂似的。”
花烛泪面对小妖,揪住小妖的耳朵,仔细地叮嘱道:“这事情你以后再不准向任何人提起。”
“跟你师傅有关,我才跟你说。”小妖瞟她一眼,抢回自己的耳朵,双手捏住耳垂护住,再长长地叹口气,仰头看天,“你姑姑、阿玛丝和我娘还有小姨一样命苦,都是有情人不得眷属。”
“是啊,也难怪姑姑把钥匙给我的时候,连说三句‘值得’。”花烛泪叹道,“财宝易得,缘分难求。能用那些财物换来一份携手,确实值得。”她们的这场婚礼,含了她姑姑和李绯绫多少祝福和期盼,都是想自己没有得到的幸福,在她们身上看到吧。她紧握住小妖的手,说道:“小妖,为了她们,我们也一定要幸福。”
“我也想你姑姑和我小姨都幸福。”小妖突然心念一动,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花烛泪,说:“要不,想办法让你师傅和我小姨成一对?也让她们有个伴。”
花烛泪一瞪小妖,曲指在小妖的额头上一弹,“想得倒美。你小姨能放得下你亲娘?我姑姑能忘得了阿玛丝阿姨?”
“呃!”小妖捂住被花烛泪弹得有些疼的额头,僵在那里、苦着张脸不知道说啥好。虽说她们的年龄差不多,也是一个辈份儿上的,可真让她们凑一对,好像是有点……距离!除了她们都有悲惨的不得善终的情感外,现在成为亲家外,没一点相通共融的地方嘛。
“疼了没?”花烛泪见小妖的脸跟苦瓜似的,还以为自己手重弹疼了小妖的额头,忙把小妖的手挪开去看小妖的额头,见到没红没青,知她没事,才放心一笑,同时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在意小妖,这一指头弹下去,又没用内力,就算施全力也弹不伤人,偏还要去担心一下。
“不疼!”小妖俏皮地吐吐舌头,跳下城楼,说:“你去找你姑姑,我去找我小姨。”两位“老人家”孤家寡人寂寞,做晚辈的应当多陪陪才是。
花烛泪趴在城楼上问小妖,“那晚上是睡你那还是睡我那?”
她问这话时,刚好有恶人谷的弟子骑马从城楼下路过,听到这话纷纷抬头看向城楼,又再看看刚从城楼上跳下来的小妖。
小妖见有人,羞得一顿脚,一溜烟地跑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指纹书信十万火急
小妖与花烛泪的婚期在即,恶人谷里红红火火地忙操办着两人的婚事。众人忙得几乎是马不停蹄。特别是制作嫁妆、嫁衣以及建宅的人,成天被李绯绫催完又被花烛泪催,偶有时间小妖和米丽古丽也会跑去监工、催促,催得那些工匠不分白天黑夜地忙活。
可在花烛泪看来,工还是赶得慢,心里着计就寻思着想再去恶人谷外掳些工匠来。
小妖一听,是掳不是“请”,蹦到花烛泪的跟前,凶巴巴戳着花烛泪的胸膛吼,“你要是敢再干掳掠的勾当,我不嫁了。”
花烛泪才不惧她,反提醒小妖当心食言而肥。
小妖闻言,小脸一板,吼过去,“那分房睡!”手指尖用力地戳花烛泪的胸口,“就算拜堂成了亲也不和你睡一起。哼!”戳着戳着,手指头就戳偏了,戳到左胸侧那团柔软上去了。
花烛泪心想,一边说分房睡,一边往我摸上戳,你这是啥意思?一琢磨,以为小妖没当真只是吓唬她玩,调头就派人去谷外“请”工匠。可她没想到,她的人刚出恶人谷就让小妖亲自领人全部绑了回来,个个捆得像粽子似的丢到醉红院的院子里。
花烛泪在正在建造的新宅处听到消息,匆忙赶回醉红院,只见到她派出去的那队人被人把手和脚捆在一起反向背在身后,嘴巴被塞上黑油油的脏抹布,每个人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字。那队人一字排开,依次读下来就是:“花烛泪你混蛋,娶老婆造房子还要靠出去抢!”
醉红院敞开门做生意,向来热闹,这会儿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全涌来看热闹。
有好事者读完,冲花烛泪哈哈取笑:“烛泪姑娘,当心今天晚上又被赶到屋顶上晒月亮。”
花烛泪一边令人放人把那些写字的布收了,一边冲那人哼哼冷笑:“半夜三更,月黑风高,杀人放火正是好时候。只晒月亮,不拿你的头作酒壶,岂不浪费?”唬得那人当即噤声,边上的人也不敢再笑话。花烛泪对小妖没什么脾气,可他们却常遭池鱼之殃。虽不损性命,但会被修理得比花烛泪还没面子。
花烛泪将人遣散后去找小妖,结果被告知小妖并没有回恶人谷,而是在谷外遇到两名天策府的女弟子,小妖动手和她们打了一架之后,那两人给了小妖一封信,小妖领了四名护卫就和她们走了。花烛泪一听,当即派人出去打探小妖的去向和行踪,然后赶去李绯绫的住处找李绯绫。
李绯绫早花烛泪接到消息,花烛泪去的时候,李绯绫已经清点好人马,正准备出发。李绯绫见到花烛泪来,当即让花烛泪上马,一队人匆匆朝恶人谷外奔去。
出恶人谷后,奔过小苍林,为寻小妖踪迹,一行人放慢步子,花烛泪才有空问李绯绫小妖的情况。“那两个天策府弟子是什么人?小妖怎么就和她们走了?”
李绯绫说,“那两人是曹雪阳的两个徒弟,小妖接到曹雪阳的书信,只说了句有朱雀令的下落就火速赶去了。”
“那有说去什么地方吗?”花烛泪问。小妖也太鲁莽了,就算是要寻朱雀令也应该先回来说一声才是。
李绯绫摇头,跟着就听到手下人来禀报,说根据沿途留下的痕迹判断,是从西昆仑恶人谷高地往长乐坊方向去了。李绯绫当即领人朝长乐坊方向追去,一直追出百余里地,才在雪原上追到小妖。
小妖突然被一群人马围住,大吃一惊,正准备应敌,发现是自己人,再一看人群里还有那裹着狐裘气喘吁吁地追来的李绯绫。
李绯绫的鼻子都冻红了,原本缺少血色的脸颊红扑扑的,口鼻里直往外喷着呼呼热气,看到小妖安然无恙,松了口气之余又是来气。她坐在马背上,一边喘气一边拿眼瞪小妖。
“小姨!”小妖勒马调头来到李绯绫的身边,笑嘻嘻地说:“小姨的速度真快,我还以为小姨要半天才能追得上呢!”
李绯绫捂着胸口喘着气,再瞪小妖两眼,却不答话。她的额头上布起一层薄汗,俏脸上泛着红氲,犹似施上几层水粉。
“小姨?”小妖的身子一翻,落到李绯绫的马背上,扶住李绯绫问:“没事吧?”又朝花烛泪喊,“花烛泪,你来看看小姨。”
李绯绫又喘了几口气,身子向后微仰,靠在小妖的怀里,才道:“不被你急死也得让你累死。”她这病弱身体一口气连奔二百余地,刚才看到小妖后又追得有些着急,才导致身体有些吃不消。
花烛泪策马到李绯绫的身边,要替李绯绫把脉。
李绯绫摇头,说句:“不用了,我没事。”她又对小妖责备道:“你跑这么着急做什么?回恶人谷和我们说一起再走不成吗?真是十万火急的事我们还能拦你不成?”
小妖一边替李绯绫顺着气,一边说:“我想偷懒少跑点路嘛。回恶人谷之后还要出谷,倒不如先走着等你们。”
“你——”李绯绫让小妖气得没话说了。“好好好,咱们先不说这个。你走这么匆忙是打算往哪去?”
“找师傅去呀。”小妖答道。
花烛泪深吸口气,压住怒焰,问:“你师傅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再急也不用急到现在吧?”
“可是师傅在信上说,娘亲临终前曾说和人有一个十八年之约,要师傅带着我去赴约。师傅说那约会关系到我的身世和身世信物。”
“信在哪?给我看看!”李绯绫朝小妖伸出手去。
小妖从怀里摸出信,递给李绯绫说:“信是师傅亲笔写的,上面还有她的手印儿。”
花烛泪问:“你又认记你师傅的手印儿?”人的指纹图案虽说各不相同,但若想记住一个人的指纹印却是极难。
小妖张开五根手指,说:“师傅的十个手指全是圆锣,十锣状元手印,最好认了。”
李绯绫展开信,本来是要看信上内容写些什么,结果一展开倒先看到满纸的手指印。十个指拇全印了手印在纸上。
花烛泪一瞄书信,很想对小妖说一句:“你师傅比你还宝!”十个手指印全按上,亏曹雪阳想得出!不过转念又一想,这怕是曹雪阳以防有人模仿笔记造假,和小妖对的暗号,一般人也想不出这种暗号。她问:“为什么是十个手指印?不是一个?”
“十个手指印表示十万火急,见信速来的意思。还有哦,十个手指的指纹都是锣的人不多,整座天策府就师傅一个,就算有人想造假也不会想到印十个手指印。所以呀,师傅虽然没写名字,可我一看到信上这十个手指印就知道是她。”
李绯绫把信上内容一读,可不是么?整封信上没一个人名。“十八年前,你娘亲临终时有遗言托我将你抚养长大,并在你满十八岁那年的腊月二十三带上你赶到龙门荒漠的龙门客栈见一个人,那人会揭晓你的身世来历,并将你的身世信物以及你娘亲的真正下落告知于你。”
花烛泪一算时间,只有七天了。
李绯绫看完信后又把信读了遍,她问小妖:“你确认是你师傅的信?”
“错不了!错了你把我的头砍了!”小妖敢用自己的人头担保。师傅的十个手指印都烙上了,一个名字都没落。上面要是落了名字,例如说“小妖徒儿”或者是“为师曹雪阳落”那意思就是:“为师有难,小妖徒儿速搬救兵”。
李绯绫扫一眼小妖,把信还给小妖。“你就算真错了我也砍不了你的头!”然后立即下令前往龙门客栈。小妖的身世已经揭开,可她的身世信物——朱雀令却还没着落;那句你娘亲的真正下落更是让李绯绫一刻也等不了。难不成她姐姐没在皇宫冰窖?
李绯绫虽不让花烛泪把脉,可花烛泪还是看出李绯绫的气色不对。她提醒道:“小姨,如果你不想病倒在路上,最好还是先休息一下。”
“我没事。”李绯绫说完,对小妖说:“你去骑自己的马。”
小妖听到花烛泪说李绯绫的身体不行,顿感紧张,她扶住李绯绫说:“小姨,你的身体要紧。”略一迟疑,说:“你慢些赶路没关系,要不我先去赴约,你随后到。”
李绯绫又怎么肯在这事情上怠慢拖延?当即摆出长辈威仪把小妖给堵了回去。
小妖不怕她,可也知道关系到自己老娘的事李绯绫就算不要命也会冲上去,当即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成成成成,你是我小姨,你是姑奶奶,你最大!”她一把夺过李绯绫的手中的马缰,说:“你躺我怀里把我当椅子靠好,我来骑马,你要是要逞能,我立即踹你下马,把你撂雪原上不让你走了。”
身后一个小妖,边上一个花烛泪,再加上自己的身体也真不容她硬撑,李绯绫不得不顺从小妖的安排,十分配合地靠在小妖的怀里,说:“小姑奶奶,现在可以走了吗?”
“嘻嘻,可以。”小妖皮笑两声,冲花烛泪眨眨眼睛,马鞭一挥便又开始赶路。
花烛泪瞪一眼小妖,快马加鞭赶到她们两人的前头,说一句:“我先去长乐坊安排下。”
长乐坊是昆仑雪岭里的一座村落,恶人谷谷主王遗风入谷前所建,建在去龙门荒漠的必经路上。李绯绫的身体状况不行,小妖又好得了多少?小妖现在倚仗的不过是年轻力盛显得比李绯绫好一些,那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所以她必须赶在两人前头去备好马车,将这两个病号一起赶到车上去才安心。
论本事,江湖上少有人能及李绯绫。可论任性妄为,李绯绫比小妖更甚。此次匆忙出行,花烛泪觉得她得当一回老妈子,去照顾那两个长不大的娃。


第一百二十四章·廿年压抑不死也疯
花烛泪提前赶到长乐坊,买了辆马车,刚把车套好,并在车厢里铺好暖和的被子,小妖与李绯绫就领着护卫赶来了。
李家的这两人急着去龙门荒漠,连吃饭的时间都想省下来,打算带点干粮就想上路。
花烛泪好说歹说不顶用,最后发火拔出凤血刀,以宰马作威胁,才逼得这姨侄两人乖乖把饭吃了,又煮了驱寒的药给小妖和李绯绫一人灌了一碗,再把她们赶进马车里,才又上路。
李绯绫比小妖还不耐寒,而长乐坊终年积雪,即使裹着狐裘坐在暖和的马车里捧着小暖炉,李绯绫仍觉衣着单薄,打着寒战。幸好她不住在昆仑,不然铁定难熬过一个冬季。
小妖比李绯绫好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若非马车太小三个人太挤,同时小妖也不好意思当着自家小姨的面和花烛泪挤一块儿,要不然铁定把花烛泪叫上来暖被窝。
李绯绫红着鼻子,捧着暖炉,将马车帘子挑开条缝朝外面望去。
朱雀谷的护卫也不怎么耐寒,个个冻得脸红鼻子红,缩成一团。反倒恶人谷的人即使身着单薄的衣服,在这飘着雪花的冰天雪地里仍是一副“热血沸腾”的样儿。再看花烛泪,身着单衣,腰悬凤血刀,威风凛凛地立在风口处,英姿飒爽、豪气万千。花烛泪不冷,但李绯绫见到花烛泪那身单薄的衣衫就觉得血液都会被冻僵。她缩回马车里,双手紧紧地拢住暖炉,盯着小妖,眼睫毛一颤一颤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哈啾!”小妖打一个喷嚏,觉得有点冷,就想把花烛泪叫上马车当暖炉。
马车帘子被挑开,寒风从帘子的缝隙里卷入。花烛泪的视线从这两姨侄身上扫过,看这两人都冰得像小鸡崽似的,也分不出是谁打的喷嚏。她愤声叨念句:“该!叫你们两个逞强,明明身子弱还敢在风雪里骑马狂奔逞能。”嘴里念叨,手脚却十分麻利,她钻进马车里,先把小妖逮过来,把完脉,顿时厉眼瞪视一下小妖,再朝李绯绫伸出手去,“李大郡主,麻烦你伸下爪子。”
李绯绫鸡爪般消瘦的手爪一翻,手腕一抖,连手带暖炉一起藏到袖子里。“你照看好小妖就行。”
花烛泪冷哼一声,取出金针,让小妖把衣服脱了。
小妖冷,揪着衣服不肯脱。
花烛泪说道:“这会儿知道冷了?刚才的豪迈劲儿哪里去了?你现在不脱衣服让我把你体内的寒气逼出来,等半夜你寒毒发作,我看你怎么死!”她的话几乎是一字一句地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眼睛也微微泛红。
小妖迟疑地朝李绯绫望去。
李绯绫闭上眼睛,说:“你照花烛泪说的办,放心,我不会看你的。”
小妖这才扁着嘴,在被窝里把自己扒个精光。花烛泪怕小妖冻着,倒也不敢怎么掀小妖的被子,就算施针也只挑开一角。小妖趴在床上,一针针地扎下去,金针入肉五分,疼得她哼哼叽叽直呻吟。
李绯绫听到小妖的动静,有些不忍心地别开脸,藏在袖子下的手却是握紧了,心疼得连心都揪了。
金针刺穴,通常情况下是入针三分,而看花烛泪的施针手法以及力度,小妖分明是寒毒已深。这孩子的时日只怕不比她久多少。
花烛泪扎完针,再用内力逼除小妖体内的寒气,运功一番之后,小妖出了一身大汗,连身都没翻一下就趴在被窝里睡着了。花烛泪收针后,对李绯绫说:“小妖的身体状况你也是知道的,你若是有个闪失,她伤心、伤神之下,我可不敢保证会有什么后果。”言下之意就是李绯绫自己不顾身体,也得为小妖顾一下。
李绯绫睁开眼,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泛着晶莹的水光。
花烛泪低叹一声,道:“这是何苦!”
李绯绫摇了摇头,低声说:“花烛泪,如果有天小妖先你一步而去,你……”
花烛泪一摆手打断李绯绫的话,说:“小姨,我这人没心没肺惯了,没您那么长情。小妖在世一天,我好好照顾她一天。她若死了,我就把她埋了,然后我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她朝李绯绫的身边挪了下,说:“我救人的医术是你教的,让不让我治你,你自己决定,我不勉强你。但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天气苦寒,你若是强撑,这一路过去还有一段路程,日夜兼程的赶路,万一出点什么你没预料到的意外情况,你可不一定撑得到龙门客栈。”
李绯绫淡然一笑,将藏在袖子里的手伸出去。
花烛泪扫一眼李绯绫,伸手去替李绯绫把脉,指尖落在李绯绫的手上,触手冰凉刺骨。“你——”她怔惭当场。这种体温,不禁让她想到昔日毒发时的小妖。冷得没有一丝人体的热度。
李绯绫温和地笑了笑,说:“我备了药。”
花烛泪收了手,泛红的眼眶里滚出泪来,她没好气地问:“我说你是存心还是故意的?都这样儿了你还让我怎么治?”她的音量猛地一提,“你都这样了,你还敢跟着小妖疯,还敢顶着这风雪在马背上颠簸?”
李绯绫仰起头不让眼眶里的泪滚落,她咽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姐姐……到底是不在了。”无论她怎么说服自己要努力地活下去,可总觉得精力是一天不如一天。唯一能做的,就是撑着在有限的时间里,把所有放不下的人、没来得及办的事,都安排好、都办了。
“就算你想为你姐姐殉葬,她的尸首你都还没找着,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花烛泪气得肺都快炸了!“就这种天,就你这种身体,你还敢……”纵然气急,花烛泪也不好再骂下去,李绯绫再没长辈样,也毕竟是长辈,是小妖的亲姨。
“我容不得小妖有任何的闪失。”李绯绫低声说。现在支撑她活下去的两个信念就只有小妖和姐姐。如果小妖有什么意外,她根本就承受不起那后果。“花烛泪,我的事,还希望你替我瞒着小妖。有你照顾她,我很放心。”
“哼哼!”花烛泪连着两声冷笑,“你倒是放心得很!”什么都算计好了,就等着找到李绯烟再两腿一伸就撒手什么都不管了。
李绯绫没理会花烛泪的怨怒,低头从怀里抽出一封信,递给花烛泪。
花烛泪没接,只问:“是什么?”很厚的一封密封的信,又是李绯绫在这种情况下拿出来的,花烛泪不往某处想都难。
“龙脉里的东西是太宗皇帝埋下的,除了李唐江山危急的时候,谁都动不得。但那笔财宝,我打算让它永不见天日。这里,是朱雀李家几代人积累的财富,不多,但足够抵当今国库几年的收入。”李绯绫将信交到花烛泪的手中,又说:“共分十处,朱雀谷占一处,另外九份埋在天下各方。”
花烛泪的手覆在额头上,说道:“李大郡主,你还真向我交待遗言啊?”
“小妖的身子骨弱,但还有救。想要养活她,必须仰仗大量的人力、物力,没有足够的财力做支撑,很多事情你都不好去办。我现在已经没有那多余的精力来操持,李逸又是一个不喜欢多想事情的人,性情也过于阴绵,把小妖交给他我不放心。”
花烛泪摊开手,信就搁在她的手掌上,她却不敢接,就算是当今皇帝的人头她也敢接,可李绯绫手里的这封信她接不起。接了这封信,她怕李绯绫熬不下去,她怕小妖会怪她。“你还是将信交给小妖吧。”
“小妖丢三落四,嘴巴上也没个把门的,若把这些交给她,那就是把她往江湖风浪尖上推。”李绯绫还不了解自家侄女那性子?她叹道:“那就是个千金小祖宗,从来就不知道收捡自己的东西,被人伺候打点习惯了,对金银财物完全没个概念,饭来张口会、衣来伸手会,你若是让小妖去赚点衣食银子,我估计她能饿死街头。当了这么久的朱雀谷少主,朱雀谷的所有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向小妖敞开,可小妖除了肯下功夫去学点武功,就只把朱雀谷的情报网络当她找师傅的眼线用了,别的一概不上心。不说别的,只怕小妖连自己身边有多少明的、暗的护卫她自己都不清楚,更别提其它。”
听李绯绫说到这里,花烛泪想起小妖在她开的店里吃霸王餐的事,倒是笑了。“她倒不至于饿死街头,会吃霸王餐!你也别把她说得这么不堪,她是从小不缺这些,自然不看重。她是那种钱财手中过,道义心中留的那类,在她看来,活得问心无愧、顶天立地、护得关心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行走江湖,一身武艺是关键。小妖能有一身武艺,哪里去不得?若只有钱财在手,却无武艺傍身,非让江湖上的那些豺狼生吞活剥,连点骨头渣子都难剩下。
李绯绫哧笑,“她是不缺也不看重,可吃喝住用,哪样不是挑最好的?”就她家小妖那样的,不懂得挣,只懂得花的那类,李绯绫还真怕花烛泪养不起。
花烛泪一听,赶紧把摊在掌心上的信拽在手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绯绫真要想死,她拦不了。可她若娶了小妖却养不起,丢她的脸事小,把小妖的命丢了事大。花烛泪把信收好,叹道:“她还真是天生富贵命啊!”
李绯绫叹道:“富贵不一定福厚,钱权在握不一定幸福。”若天能见怜,她愿用手中所有权财去换取一份与姐姐的相守。如果当初她肯选择与姐姐在一起,双双被逐出朱雀谷,或许她们现在会很幸福地过着信马由缰、纵横江湖的自在生活。在得与失之间,她选择对得起礼教道德,违背自己的真心,却没想,二十年后,她彻底地背弃了原本的选择,她把开启龙脉宝藏的青龙令砸了,令龙脉宝藏永得见天日,她冒天下之大不讳让小妖和花烛泪成亲,她把朱雀谷几代人的心血拱手送给一个与朱雀谷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花烛泪。二十年前,她想做一个规规矩矩的人,二十年后,只有天知道她陷入了怎样的疯狂与离经叛道的境地。二十年压抑,到今天,她不死也该疯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绝人以玦以示决绝
当夜,小妖开始发低烧,蜷在被子里一边嚷着冷一边冒冷汗,迷迷糊糊地说了一晚上糊话。喊师傅,喊娘亲,又喊小姨,还嚷娘亲不准把小姨带走之类的话。
花烛泪心惊胆战地守了一夜,唯恐小妖出点什么岔子或意外情况。
所幸到天亮的时候,小妖的烧褪了,花烛泪才松口气。
李绯绫近来精神不济,但并不困,每天睡上两个时辰就再也睡不着。她守在小妖的旁边,也几乎是陪了小妖一夜。听到小妖的呓语,心怜地将手掌抚在小妖的脸上,低声承诺:“小姨答应你好好活着。”她真怕成花烛泪所说的那样,她一走了之倒是轻松了,但小妖若是伤心累及身子骨,只怕会很快随她而去,到时候在九泉之下叫她有何面目去见姐姐?
等花烛泪睡醒,李绯绫给了张药方给花烛泪,让花烛泪帮她把药方上的药寻来。
花烛泪一看药方,全是养精补气的养身之药,再看所选中的药种,无一不是上品。她说:“这方子可不适合小妖现在的身子。”小妖的身体需要慢慢养,这些药一下子用下去,怕会药效过猛,反引起身体反弹。
“我用!”李绯绫的朱唇轻启,从牙齿缝里蹦出两个字,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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