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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小妖-绝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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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别人放下,为什么不先让自己放下。想起过往的那些事,想起那些是是非非,小妖突然发现,其实纠缠的不是江湖,不是江湖恩怨,而是每个人自己。因为大家都不懂得宽容和饶恕别人,大家都只会以各种旗号和名目去指责别人的不是,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纷争。正如她指责花烛泪,她又有什么理由和立场去指责?别人说花烛泪是妖女,是恶人,花烛泪就真是么?其实花烛泪就是花烛泪,看起来复杂,其实挺简单的一个人,花烛泪只有一面,她从来不装、从来不掩饰自己的行为和举动,她真。花烛泪的世界没有善恶是非,其实就像江湖,混混沌沌的是非搅在了一起,只是别人总会给自己贴上个好人或者是恶人的标签,做一个模块把自己装进去,而花烛泪,她只做自己。她又有什么理由和立场去要求花烛泪不做自己?她又凭什么要求花烛泪和别人一样把自己装进一个模块里去?
小妖追出去,跟在花烛泪的身后,悄悄地探一眼花烛泪的神色,好像在生气。
花烛泪神色漠然地走在回廊中朝药园子的方向走去,见到小妖跟来,扫一眼小妖,没看见似的不作搭理。
小妖摸摸鼻子,把手负于身后,挺直胸膛,笑开,喊一声:“花烛泪。”
没听到!花烛泪抿紧嘴,继续往前走,脚下的步子速度却快了几分。
小妖仍是不紧不慢地跟着,那动作像乌龟爬,可速度却一点也不慢,与花烛泪并肩而行,距离一点也没落下。她又突然说了句:“我突然发现你蛮可爱的。”
花烛泪闻言当即停下步子,奇怪的扭头望向小妖。她可爱?她向来只听到人家评价她美、她妖、她恶、她坏,可爱这词自她满了十四岁就再没人用在她身上过。小妖是在说自己吧!
小妖凑过去,嘴唇贴在花烛泪的耳边。花烛泪以为小妖要向她解释为什么会说她蛮可爱,结果,小妖来了句,“以后我保护你。”然后,跟缕轻烟似的,一下子就飘到了三丈开外去了。
“小妖!”花烛泪盯着小妖那幽魂似的飘远的身影,沉下脸,低喃一句:“你什么意思?”没头没脑地来两句让人蓦名其妙地话!小妖保护她?得了!以小妖现在的功夫,打架或许有点用,但就凭小妖那点子江湖经验,她敢指望小妖保护她?小妖能自保不被人算计就够她偷笑了。花烛泪的心念一动,施展轻功掠过去,落在小妖的身边,问:“如果你师傅要杀我,你也保护我?”
小妖停下来,定定地瞅着花烛泪,再坏坏地眨了下眼,俏皮地吐吐舌头,说:“我挡在你前面,师傅下不了手的。”
花烛泪的额头浮过几条黑线,皱眉,暗忖,这曹雪阳把小妖宠到什么地步了?“成,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你师傅真要杀我,我就把你抓到面前当盾牌顶着。”她的话音一转,又问:“早上不还是不想理我吗?怎么这会儿又要保护我了?”
“因为你不是丑八怪了呀!”小妖笑着答了句,转身就朝朱雀殿正殿方向奔去。
“你——”花烛泪气得一咬牙一跺脚,信手摘了边上花圃里的一片花叶当着暗器就朝小妖的屁股直射而去……


第一百零一章
小妖若还能被花烛泪这随手一招暗器就击中的话,那让教她功夫的李绯绫的面子往哪里搁,让小妖这段时间的努力练功情何以堪?小妖背对花烛泪,只听劲风划破长空声响,来势即凶且急,不知是何物,怕接到什么恶作剧的东西,不敢冒然乱接,身形一闪绕到柱子后,只听得“笃”地一声极轻微的闷响,她扭头一看,一片桂花树的叶子深深地插在了支撑着宫殿的巨型石柱里,只剩下半截露在外面。“哇哦!”小妖摸摸坚硬的石柱,又再摸摸绿油油的桂花树叶,回头冲花烛泪一竖拇指,赞道:“好内力!”再煞了介事地一晃摇袋,“原来你这阵子不单单是在房里养伤和看医书呀?红尘武学练得怎么样了?啥时候去恶人谷和王遗风一较高低?”
花烛泪翩然飘至小妖的身侧,“哼哼”两声,道:“想和谷主较量?那你还是考虑请你小姨出山吧!”放眼江湖,除了浩气盟的谢渊,谁敢和“雪魔”王遗风交手?
“请我出山?做什么?”说曹操曹操到。李绯绫的声音传来,两人循声望去,便见李绯绫抱着一叠文卷从宫殿尽头的屋檐下露出影踪。她望见花烛泪,“嗬”地一笑,道:“哟,你们和好啦?”
花烛泪“哼”地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冷冷地拂了拂裙子,不看李绯绫那一方。
“小姨!”小妖笑着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再瞄一眼花烛泪,也知晓花烛泪是气恼李绯绫打伤她的脸。她说道:“花烛泪是想看你和王遗风谁厉害。”
“哦。”李绯绫扫一眼两人,淡淡地说道:“我没和谷外的人交过手。”她的功夫承自父母与秘笈,向来也只与姐弟过招,与谷中长老们练手,至于她的功夫厉害还是不厉害,她也不知道,只是在这闲得无聊的岁月里把家学武功通通学了遍,练了个手熟。但通过长老们对她功夫的评论,以及对王遗风和谢渊之流功夫的描述,她想,保守估计,即便她与他们交手,她也不至于落下风。
花烛泪心想,你还是别和谷外的人交手的好!长得就够不像人了,再来一身高深莫测的功夫,她要在江湖上露了身手让那些人见识到朱雀谷的功夫,朱雀谷别想再太平清静。世上的人大都爱追逐两样,一是美人,二是权势。李绯绫的容貌加上朱雀谷里的功夫和财宝,足以惹来天下人的觊觎。
“小妖,我想问你一件事。”李绯绫说完从抱着的那堆文卷中抽出一幅卷轴,展开,是一幅画,画中是一个容貌姣美的女子,算不上绝美,但气质却如青竹一般中通外直。“你见过这个人么?”她把画象展现在小妖的面前。
小妖歪头盯着画中人看了半晌,人没见过,可那双透着迷离朦胧雾气的眼神却让小妖觉得眼熟,而且感觉到这人的眼神与气质很不相符。这倒让小妖想起一个人来,她困惑地挠挠额头,有点怀疑是不是那个人?
李绯绫从小妖的神情里瞧出端倪,忙问:“你见过她?什么时候?”
“你先说这人是谁。”小妖也不知道自己猜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画中人,还是先问清李绯绫这个人的来历再说。
“她是娘亲伴读,自小我与姐姐就是在母亲的管束与她的照料下长大,我们姐妹唤她‘青姨’。姐姐失踪半年后,她便出谷去寻找姐姐,从此断了音讯。”李绯绫问小妖,“你见过她?”
“我见的那人可丑了,像鬼似的,来无影去无踪,可是……眼神和画里的人很像。”小妖偏了偏头,说:“本来,我差点被她害死,可后来她又救了我。”
“怎么说?”李绯绫忙问。
“那人到天策府里偷东西……”小妖一边说一边努力地回想,“大概……应该是我六七岁的时候吧,我做噩梦,梦到娘亲在哭着说她死得好冤,吓醒了就跑去找师傅,结果冲到师傅房里师傅没在,却看到那个鬼一样的人在翻师傅的箱子,我就吓得‘哇’地一声大叫……”小妖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尴尬地解释道:“当时小,胆子也小,再说也做了噩梦,真以为活见鬼了……”
“然后呢?”李绯绫真没兴趣听小妖辩解的废话,连花烛泪也忍不住冲小妖翻了个白眼。
“然后我吓得丢掉抱在怀里的枕头掉头就跑,边跑边喊师傅救命,结果那时候凌晨时分,正是一天最黑的时候,没看到路,一头栽到水井里去了……”小妖糗得红了脸,干咳两声,跳过掉进水井里的那段糗事,说:“那个鬼把也跟着跳下来,拎着我‘咻’地一下子冲天而起就把我拎出了水井里……本来我以为她是鬼的,可后来我感觉到她抓着我的手是热的,鬼怎么可能是热的呢,那就是人了。想到她是人,我就不怕了,可她又突然很近地看着,我见她青面血口太吓人了,跟鬼差不多,又吓得闭了眼睛,然后就听到她说什么,我当时吓坏了,也听没听清楚她说什么,跟着就听到天策府的侍卫在叫抓刺客,没多久师傅也来了,她就抓着我跟鬼一样一直从天策府的明月圊飞到知节殿里,问我是不是叫北冥珏,还用手在地上写了这几个字问我。我当然不叫北冥珏了,于是摇头,结果她就脱我的鞋袜,这时候师傅领着侍卫又赶来了,冲进屋子里,她把我丢给师傅就跑了,不过,好像跟我说了句话,又把我吓了个够呛!”说到这里,小妖又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嘿嘿”笑了两声。
“问你什么了?”李绯绫问。
花烛泪也十分好奇地盯着小妖。
“她说等我长大了来找我。”小妖笑得相当尴尬。
花烛泪轻哧一声,不屑地道:“这有什么吓人的?”
“那么丑,还能像鬼一样飘来飞去,又快又没声音,当时我也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厉害的轻功,以为是遇到妖怪了。听到她说等我长大了来找我,我就以为她是嫌我小吃起来没肉或者是……呃,妖怪要等我长大了娶我做老婆什么的,就吓得哭……”小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时候的糗事现在想来都不好意思说,结果有一个人很不给她面子大笑出来。
“哈哈哈哈……娶你做老婆……哈哈。”花烛泪一听小妖这样说,毫无形象地扶着宫柱顿时笑得花枝乱颤。这娃儿脑子里想些什么呀,六七岁居然能想到长大了被妖怪掳去做老婆。
小妖当即黑了脸,后悔把这些事说出来,却又不服气地嘟嚷着反驳,说:“换你来试试?要是你师傅成天吓唬你不好好睡觉不听话就被后山的妖怪抓去,长得丑的被吃掉,长得漂亮的就要给妖怪做老婆,你能不往这方面想?”
“呃……”花烛泪的笑声一滞,跟着又没憋住,“噗——”地一声再次笑喷。
李绯绫的脸上没一丝笑意,倒有几分凝重,她又问:“那后来她来找过你吗?”
小妖摇头答道:“没!”赶紧接着李绯绫的话茬答下去,意图将话题扯远,“我从那以后就没见过那人,倒是被她吓得做了好久的噩梦,所以印象比较深刻。但又觉得人丑得那样也太诡异,长大后屡屡回想起来倒觉得是一场噩梦,反而觉得不像是现实里发生的事。”但看现在的情况想来,只怕未必没有联系。
李绯绫闭上眼睛,淡淡地点了点头,说:“北冥,意指北冥流派,是朱雀谷的另称,珏为双玉,暗指火舞朱雀令和日耀青龙令!”
“那与我有何关系?”小妖又问。“难道那人真是什么‘青姨’?”要不然怎么会脱她的鞋袜看她的脚底板!
李绯绫扫一眼已经收敛起笑意的花烛泪,眼神微闪,又说道:“朱雀谷的身世来历自然要瞒着外界,当然不能用真实朱雀谷的真实身份在外界出现。而北冥派与七星派归入朱雀谷的事也是绝秘的事,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在外界行走,以北冥为姓,一是掩人耳目,二则是让知情的相关人知晓身份。”
花烛泪行走江湖这么久,她在见到小妖脚底的图腾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北冥派”和“北冥”姓,说明朱雀谷出去的人以北冥身份在江湖上走动得极少。但以朱雀谷的消息网络和凝聚的实力来看,在外界有不容小觑的力量,那这就说明朱雀谷在外界除了以“北冥”的身份走动外,还有一个更为隐蔽和强大的身份在行事。可从刚才李绯绫说那番话时极短的一瞬迟疑,花烛泪看出李绯绫是不想让她知道朱雀谷在外的力量所在。这是朱雀谷的事,她一个外人,确实不方便知道,于是随便寻个借口便欲离开,留下空间给这姨侄俩聊聊。
李绯绫冲花烛泪招招手,道:“你别走,你事情托付你。”
“嗯?”花烛泪一怔,疑道:“我?”朱雀谷那么大势力,能有什么事托付她。
“按照小妖的说法,那人找的北冥珏该是小妖。可她怎么知道小妖的名字叫‘北冥珏’?以北冥为姓,朱雀只有朱雀李家的嫡系传人才能用,可小妖这个‘珏’字是谁起的?”
“娘亲?”小妖接口,“你是说那人见过娘亲,并且从娘亲的口中得知我的这个名字?”
李绯绫点头,“不仅如此,姐姐一定对她还有托付和交待,且告知了你的下落,不然她不会找到天策府去!可为什么她不是在姐姐刚过世就找去,而是等到你都六七岁了才找去,才在那时确认了你的身份?确认了不带走你,非要等到你成人才去找你?”
“你怀疑娘亲还活着?”小妖又问。
花烛泪答:“未必,有事情耽搁或者是她也是刚从某处查探得知也有可能。”
李绯绫点头,“嗯,但不管怎么说,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知道姐姐在小妖出生以后的事,包括姐姐给小妖取的名字,也许还有可能知道姐姐最终的下落,所以,需要找出这个人。”
“引蛇出洞?你想用小妖引她出来?”花烛泪又道。
李绯绫不得又多看花烛泪两眼,“你倒是聪明。”
花烛泪轻哧一声,问:“你不会是想让我带着小妖到江湖上晃荡招人耳目吧?”
李绯绫笑开:“确有此意!”她没看走眼,这丫头确实聪颖过人,是个能办事的人。


第一百零二章·哼着叫魂曲误闯阵
“引蛇出洞?”小妖侧目,“她要是会出现,何必等到现在?”
“也许她等的不是你,而是朱雀令!”李绯绫将手负于身后,仰起头看向苍穹,低低地叹了口气,“听你所说不难看出那人的功夫造诣不凡。一个武林高手到你师傅房里翻箱捣柜,你猜她想找的是什么?”
“朱雀令?”小妖又是一怔。
李绯绫略带惆怅地摇摇头,“朱雀令的下落至今是谜,那人的一些举动我暂时琢磨不透,但她那里一定有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隐情。想要找到朱雀令或是你娘,唯今之计只有让你带一面假的朱雀令在江湖上露面,引她出来。”
“她有没有可能是你说的‘青姨’?”小妖又问。
李绯绫再次摇头,“不知道。一切还是只有找出那人才有所解。”
花烛泪想了想,道:“那正好,小妖也想回恶人谷接回她师傅。你真想拿这个做文章,那还不容易?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到时候别怪我把事情闹得太大!我怕你不好向朝廷里的某些人交待!”朱雀令一旦在江湖上出现,誓必掀起血雨腥风,如果让李隆基知道,他能坐得住?只怕朱雀谷会有麻烦!她不怕李隆基找朱雀谷的麻烦,但不想小妖有什么损伤。
李绯绫浅浅地一笑,问道:“你是说当今皇帝李隆基?”
“嗯。”花烛泪轻应一声。
李绯绫仰起头,轻笑出声。李隆基连日耀青龙令都丢了,拿什么来找朱雀谷?朱雀谷遵太宗遗训,世代镇守龙脉宝藏。守的是李唐江山,不是守李隆基的天下。对朱雀谷来说,谁做皇帝都无所谓,跟他们没一点关系。他们的使命就是守着这批宝藏在李唐有难时拿出来拯救李唐江山。想要开启朱雀谷的宝藏非得有先决条件:第一,京城被外姓外敌所破,江山垂危!第二,必须由李唐皇室子弟携日耀青龙令照青龙令中所藏的地图所示来到朱雀谷,朱雀青龙两玉相合,才能开启龙脉宝藏。现在日耀青龙令在她的手上,他们连朱雀谷在什么地方都找不到,更别谈来找朱雀谷的麻烦。
七日后,小妖与花烛泪出谷。原先入谷的路在陆影纱离开后就封了,这次她们是沿着朱雀谷里的暗道横穿峡谷,从秘道离开的。花烛泪原以为朱雀谷是在深山里,却没想到在地道里转两个时辰,从一棵巨大的黄角树空了的树心里爬出来,赫然发现自己在一座遍植绿荫古树的深宅大院中。
小妖站在树上举目瞭望,只见翘角飞檐、宝顶金瓦皆掩于茂密的树冠下,若隐若现,古朴沉稳中又透有别致的曲径幽深意味。宅子里静极,小妖一眼扫过去,连片树叶落下的声音都听不到。她回过身,向花烛泪伸出手去,将花烛泪从树洞里拉出来,压低声音说:“好安静呀。”
花烛泪道:“过于安静反倒不寻常。”说罢,便跃下树去。落在地上,便见前方树荫下摆了张石桌,两名胡子、头发皆白老者坐在树下捧茗对棋。“喏,有人!”她朝跟在身边略下的小妖使了个眼神,示意小妖看过去。她瞧这两人虽然须发皆白,但衣袍带风,身上自有一股仙风道骨之气流淌,一看便知是修为颇深的内家高手。她走过去,施了一个福礼,道:“晚辈见过两位前辈。”
那两人头也没抬一下,只有面对花烛泪而坐的一位老者吐出两个字:“行令!”
小妖也知道朱雀谷的人出谷必须持有通行令牌才能出去,可是李绯绫说以她的身份用不着通行令牌,她又不能把那块假的朱雀令拿出来吧,想想,只有摸出代表自己身份的那块朱雀世子令递过去,同时偏头打量这两个老头子。朱雀谷共有七条出谷的道,每条道上皆有不同的关卡防守,面前这两个老头子应该就是这条道的关卡之一。而这两人的身份地位也不低,他们是朱雀谷的前任长老,卸任后移居此处,一来颐养天年,二来,镇守朱雀入口。
这两人看到小妖的令牌,都略微吃了一惊,当即放下棋子茶杯,起身,理理衣袍,对着小妖行了一礼。算不上恭敬,却是十分客气。
小妖把令牌收回去,问:“现在可以走了吧?”她可是记得这两个长老就是当初逼她娘亲让退的长老之二!
“少主!”站在左侧的老者道:“少主身份尊贵,出谷恐怕不便。”
花烛泪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奇了,李绯绫放她们出谷,谷里的长老没拦,李逸没阻止,她们一路行来重重关卡都畅通无阻,走出来了倒在这里最后一个关卡上让这两个老头子挡住了?
小妖把令牌揣回去,笑眯眯地说:“我知道,有祖训嘛,少出谷少沾世俗杂务!”把脸凑过去,笑得更加灿烂,“要不二位长老,你们废了我朱雀少主的身份,然后放我出谷,如何?”又把朱雀世子令摸出来往站得近的一个长老怀里塞,“马长老,烦劳你把令牌交给我小姨,不让我出谷呀,这个少主我不当了!”当初想要废她娘不是废得很起劲吗?现在再让他们过过瘾!
“不敢!”两人急忙退后两步,诚惶又诚恐。
花烛泪在边上憋笑,还当这是二十年前啊?二十年前李绯烟不做朱雀王还有李绯绫上,现在他们家就剩小妖这一个,废了小妖让谁去做这朱雀王?
小妖撅撅嘴,白两人一眼,下巴一扬,“哼”一声,牵着花烛泪的手,迈着得意的小步子,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子昂首挺胸地朝前方院门走去。
花烛泪与小妖认识这么久,还没有被小妖这样主动牵过手。小妖那双手细不伶仃的手别看因为常年握枪掌中有茧,但那份适中的力道以及指节纤细,握在她的手上,那是柔软中带有厚重,像裹了层棉絮儿似的舒服。花烛泪笑盈盈地回握住小妖的手,用眼角余光朝小妖瞧去,见到小妖那得意又欠扁的小模样看着又是喜欢又想拍几下。
两人在朱雀谷里被那阴寒之气泡久了,如今走在林荫树下,在被树荫罩着的回廊与假山间的小径里穿来绕去,享受着这秋高气爽的清爽秋风的吹拂,倒也觉得格外畅快。小妖的曲子也越发哼得起劲,最初花烛泪光去注意小妖的手去了还没在意,但后来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最后忍不住出声问:“你哼些什么呀?”其实是想叫小妖别哼了。别人哼曲,时高时低音律起伏,听起来那是韵味悠扬余音绕梁。小妖哼曲,那是魔音穿耳。高的时候吧,像一只被捏住脖子正遭人割喉宰杀的公鸡发出嘶哑惨叫,低音的时候“呜呜呀呀”像被绑匪用破布堵住嘴发出的变了调的惊惶呜咽,平音的时候吧,跟冤魂索命似的。那个高低起伏连成一串,整个唱的就是“百鬼夜行曲”!
“秦王破阵乐呀!好听不?”小妖春风满面地回答,顺手摘了朵开在假山石缝里的小野花。
花烛泪听到小妖说是“秦王破阵乐”差点闪了自己的舌头,这哼出的是秦王破阵乐吗?《秦王破阵曲》那么气势磅礴、雄浑沉厚的一首曲子能用哼的么?她心想,“你可千万别在李世民的皇陵前哼,她怕李世民听到这曲子大受刺激从皇陵里爬出来把小妖暴揍一顿。”“好……好听!”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好听!
好听就好!小妖哼得更来劲了,她又哼了一段,说:“我也爱这曲子,可只听看过一次演奏。”
花烛泪很想去堵自己的耳朵,愤愤地想:你别一高兴就听不懂反话好不好?可又怕再说出来会伤小妖的自尊,于是干脆就当是蚊子在耳边绕吧。但这曲子,哼得真的好难听,比蚊子叫还难听。花烛泪忍不住翻着白眼想,都说“琴魔”高降婷的琴音能杀人,只怕小妖哼的曲不仅能杀人,还能杀鬼诛神。她就没听过这么难听的曲!
“咦?不对呀!”小妖终于不学冤鬼吟唱发出句人声了。
“怎么了个不对法?”花烛泪也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再不对也比听小妖哼曲子强啊。她真怕自己再听下去,全一掌把小妖劈晕。
“我们好像在原地绕耶!喏,这里……我们刚走过,我刚哼到‘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那段的时候我们从这里过去的,这石缝里开的花我还顺手摘了朵。看!”小妖把手里的那朵花从折断处拼回去,与折断的裂痕刚好可以接上。
花烛泪抬起头,四下张望,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与小妖绕进了假山群里,这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到处都是假山。她略一皱眉,便往假山上跃去,跳上去,才发现假山接踵相连错落紧叠,粗一看只觉自己身处假山群中,细一辩认假山布局格式,便觉头晕眼花,心浮气燥,赶紧闭上眼睛,宁神静气。
小妖也跳了上去,她扫视一圈这些假山群,皱眉,撅嘴。
花烛泪待平心静气后,才睁开眼问:“落入阵中了?九宫八卦阵?”
“九宫八卦阵自孙子、诸葛孔明之后,研究和用他的人就多了,用滥了。这阵是天罡地煞阵,三十六天罡配合七十二地煞,这阵比九宫八卦阵凶!”小妖说罢,跳下去,向花烛泪伸出手去,道:“这阵硬闯不得,一旦触发阵势就凶险了。我领你出去!”
“你什么时候懂阵了?”花烛泪问小妖,也从假山上跳下去,且将手搁在小妖的掌中。她发现,此番出谷,小妖对她的举动大不相同,似乎……对她总有一种保护与关怀在其中。
“以前在天策府的时候,就有教心兵法阵势,懂些皮毛。朱雀谷守着那堆东西,光靠人守起来怎么行?自然得利用山势地利和阵法,可这玄门术数又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小姨就先教了我一些朱雀谷常用的阵法和江湖中流传的常用阵法。”小妖一边说,一边领着花烛泪在假山丛中左穿右闪,像两只叠在一起穿花的蝴蝶般。她说:“这阵还算不得什么,听小姨说朱雀谷里最凶险的阵该属宝库前的那些阵。三阵两坎一生死界,堪称阎王门。”
“什么意思?”花烛泪问。
“三阵,三个大阵,两坎,两道关卡,一生死界……”小妖说到这里,话音突然顿住,惊得一下子张大嘴。“呃!”
花烛泪听得小妖突然打住话语,还以为是小妖突然觉察到失言嘎然而止,便道:“不能说就不说,这也属谷中的绝密。”跟着发现小妖的神情有异,循着小妖的视线望去,赫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墙头一闪而过!“李绯绫!”她惊呼出声,忙问小妖:“是不是我眼花?”李绯绫怎么可能出谷?


第一百零三章·误作小妖的李绯绫
“不是她又是谁?”小妖道,刚才她小姨还用密语传音威胁她不准泄漏谷中的机密,不然就要杀花烛泪灭口。
“她怎么也从谷里出来了?”花烛泪大感意外,难不成是想出来亲自寻找朱雀令和李绯烟的下落?
“不知道,没听说她要出谷啊。”小妖也觉得奇怪,怎么她和花烛泪前脚刚出谷,李绯绫后脚就跟出来了。“追上小姨问问看吧。”小妖拉着花烛泪出阵,两人跃到墙头上,抬头望去,只见面前又是一座百花阵,而李绯绫早已不见影踪。
花烛泪刚出一阵又遇一阵,不由得生出不耐烦来,道:“怎么这么多阵?真想一把火烧了干净!”
小妖倒是心平气和毫不在意,朱雀谷的入口不弄多点名堂怎么行呢?她带着花烛泪,左穿右绕,又翻过一堵两丈多高的石墙,便见一片片金灿灿的良田展现在视野下,赤膊裸足的农民正在田中挥汗如雨地忙着收割。
“饿了。”花烛泪说道,远远地便瞧见前方有城墙,不用猜也知道那边是城镇,当即施展轻功足尖踏在熟透的油菜尖上飞驰而过。小妖也饿了,她就早上吃了点东西,现在正午都过了,感觉再不吃东西胃都能饿得穿孔。
翻过五六片菜籽子,终于见到一条官道,官道上来往行人络驿不绝,挑担的,驾车的,农夫、商旅,达官显贵,或异族商贩,煞是热闹。
小妖停下步子,好奇地望着前方的一队高鼻异域商人,那些簇拥在十几匹载满货物的马车周围朝城中走去。这些人的个头比中土人士要高很多,高鼻深眼,与陆影纱倒有几分相似,但陆影纱比起他们却是精致柔美许多。这些人的身上倒有一种奔放的豪迈意味。
“兰州!”小妖看到城门上的城名,“哦”了声,道:“难怪!”
“什么?难怪什么?”花烛泪问。她一边问小妖,一边朝城门口的告示牌上望去,告示牌上贴着皇榜和通缉令,四五张通缉令,她和小妖的排最上面。花烛泪扫视一圈那些把视线落在她和小妖身上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在看美女还是在看通缉犯。
“难怪有这么多异域商人啊。听师傅说兰州是丝绸之路上的商埠重镇,呀,你看什么啊?”小妖一回头,发现花烛泪正四下张望,忙问。
“没什么。”花烛泪伸手把小妖的脸捭过去,不想让小妖看到通缉令。“进城找点吃的吧,快饿死了。”花烛泪说,顺手在地上捡了颗小石子,蹲下去在墙角刻了一个图案。图形是两把斧头交叉,斧刃分左右向外,斧柄重叠,在斧子下方,落了一个“泪”字,再一个箭头指向城内。
小妖站在边上看花烛泪刻完,道:“这就是恶人谷的联络暗号?”她认得“双斧”是恶人谷的标志,“泪”字该是指花烛泪吧。
“嗯。”花烛泪应一声,站起来丢掉手中的石子,拍拍手上沾的灰渍,朝城里走去。
绕过一条街,正准备朝一家酒楼走去,突然听到有人大喝,“小妖,我看你往哪里逃!”
“嘎!”小妖一惊,循声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围了一堆人,但全部屁股向后,没一个看向她这里。她再左右张望,发现周围的人全都好奇地往前方人堆里看去。说是人堆,其实就是一队神策军围成一个圈堵在大路中间。
花烛泪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呵”地笑了下,拉着小妖就朝前方的酒楼里钻去。
“去哪?我刚才听到有人叫我!”小妖一边随着花烛泪的步子朝酒楼里走去,一边四下张望,还是没有找到刚才叫她的人。
“唉,客官吃什么?”小二见到有客人来,一边招呼一边继续站在门坎上朝人堆里张望。
花烛泪不答,拉着小妖直接从楼梯上了二楼,直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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