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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小妖-绝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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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之前就听到小妖说过一次她娘死了,再听一次,还是觉得难以接受这个答案。他上前,板着脸道:“小丫头,做子女的可不能咒自己的亲生母亲。”
小妖想起母亲的冤死以及惨死,心里本就难受,再一听他们如此置疑,顿时火气就“噌”了起来,大声吼道:“死了!被一群无耻的小人害死了!”原本有着几分红润的小脸在此刻变得苍白,胸口剧烈起伏,长久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绪瞬间暴发。
“小妖!”花烛泪忙握住小妖的手,“别气了,凶手已经死了。”
“可那个人还活着。”小妖倏地回过身冲花烛泪喊,“要不是他对娘不闻不问,怎么会不知道娘怀了我,又怎么会被人趁她产生虚弱下毒手,又怎么会惨死?”师傅不让她去有恨,她也不想恨。可是看到害死母亲的悲劣太监的丑恶嘴脸,想到母亲的冤死,想到自己沦落在外的辛酸,小妖又如何不怒不愤。
“小妖!”花烛泪把小妖揽在怀里抱住她,“你现在找到家人了,你娘的家人,该高兴才是。”
小妖被花烛泪抱在怀里,冷静下来,冷声说:“我是孤儿,没亲人。”她不需要亲人,不需要可怜。
那女子缓缓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朝宝座上走去,身上罩着屋凝重的气息,像是丢了魂似的。她无力地把身子埋在宝座的虎皮中,闭上眼睛,便有泪痕从眼角滚落,精致的面容,似冰海雪原。
小妖看到那女子的伤心模样,心中不忍,踏着台阶走到宝座边,低头看向她,本想安慰几句可又不知怎么安慰人,憋了两下,才问:“你真是我姨?”
那女子睁开眼,抬起头看向小妖,点点头,强行抿出一丝笑意,说“是的。我叫李绯绫,是你娘的孪生妹妹,比她小一个时辰。”她微一挑头指了下边上立着的那男子,“那是你的小舅舅李逸,比我和你娘小了十岁。对了,你多大了?”
“快满十八了。”小妖低下头看向这张与自己酷似的脸,阿姨长得比自己精致多了,肌肤若凝脂欺白雪,只是原本明朗的眸子里此刻尽是黯然与哀伤。她垂下头,低声道:“阿姨,节哀。毕竟,娘亲过世那么久了……”
李绯绫握住小妖的手,拉着她在大椅上坐下,她挥手遣退殿上的侍卫,又对李逸说:“逸儿,你带这位……”她略带歉意地望向花烛泪,问:“还未请教姑娘大名。”
“花烛泪。”花烛泪朝李绯绫微微欠了下身,答道。
李绯绫道:“我这里还有些话要同小妖说,就让逸儿先领你去见那位朋友。不过有一点,我们还没弄清楚她的来意,所以暂时不能放她离开。”她冲李逸摆了下手,说:“逸儿,你去吧,顺便安排下这位姑娘和小妖的住处。”
待殿上的人都散去后,偌大的朱雀殿只剩下小妖与李绯绫,李绯绫拉着小妖与她并排在大椅上坐下。她望着小妖,手抚在小妖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小妖的后脑勺,低低地叹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情绪,扯起一缕笑意,问道:“这些年你……谁养大你的?”刚才听小妖的口吻,似乎她的父亲不知道有她的存在,姐姐好像被抛弃了。李绯绫的心顿时揪疼,姐姐那天仙般的人儿,怎么会遭到抛弃?又怎么会惨死?
“是师傅,我在天策府长大的。”小妖乖乖地回答:“姑姑,你别伤心了。”看到姑姑这强颜欢笑的模样,她心里也难受。
“天策府?”李绯绫顿时露出惊讶之色,“你怎么……长在天策府?”朱雀谷的谷规之一便是不得与外界的权臣武将交往,更不得与朝廷任何势力有来往,包括皇帝。他们的使命就是世代守着这座龙脉、这批宝藏,若有朝一日李唐君主昏馈,出现乱世,便以这批财宝助李唐重整山河。
“师傅是天策府的人,她临终前把我托给师傅,师傅偷偷地把我抱出皇宫我养在了天策府。”
“皇宫?”李绯绫觉得头有点大了。“你爹是谁?”皇宫里就只一个男人,她姐姐可别跑去干那混事。
“李隆基。”小妖答,她看到自己阿姨的脸色不断地变化,一副头大又头疼的模样,纠结得不行。
李绯绫闻言身子一仰靠在椅背上,一巴掌盖住自己的眼睛,喃喃念道:“她疯了不成。”身为朱雀王却屡犯族规,跑去嫁给皇帝做妃子,还把女儿交到天策府手上。难怪她们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到她姐姐,原来是躲到皇宫里去了。也许,姐姐早在离谷的那天就疯了。
“阿姨,我娘她……为什么要离开朱雀谷?为什么外面的人都想夺朱雀令?”小妖问。
李绯绫犹豫才响,才说:“怪我,都怪我。”她把小妖揽在怀里,低低地叹口气,说:“我们是孪生姐妹,却在朝夕相处中产生了别的感情。我们是亲姐妹,若真在一起,那就是乱伦,挑战的是道德底限,朱雀谷会乱的。”
“啊?你和娘亲相爱?”小妖傻眼,呆呆地看着自己的阿姨,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
李绯绫点头,“算是吧,至少我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宠她也宠成习惯。可我们不能在一起,于是我便为自己张罗婚事,挑一个郡马。姐姐知道这事后,气疯了,提剑就去杀我预定的郡马人选。我得知消息赶去,与她争吵起来,然后动了手。”说到这里,李绯绫便陷入了回忆中,脑海里一片纷乱,那天真的很乱。人影纷呈,各处乱作一团,她又说:“终究,姐姐杀了我预选的郡马,并且扬言谁敢娶我,她便杀谁,不惜以朱雀谷、以李唐皇朝为代价。母亲被她气得当场吐血,当夜就走了。”李绯绫闭上眼睛,道:“姐姐的性子虽然莽撞,行事不羁,其实有一套自己的原则。只是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她会这么绝决,全不讲一丝道理。”
“后来娘亲就出谷了?”
李绯绫摇头,说:“葬了母亲后,长老们说姐姐德行有失,不配做朱雀王,要废她立我为朱雀王。姐姐不在乎,只问我愿意不愿与她在一起,我便拿母亲的事为她为难,骂了她一通。”说到这里,她又顿住,泪渍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许久才说:“她在我楼外呆呆地站了一宿,那天是冬至,下了一夜的雪。第二天,雪停了,长老们前来叫门,说要废了姐姐迎我做朱雀王。我打开门,姐姐站在我门外的院子里问我愿不愿意和她一起走。我再一次拒绝她。她问:‘雪落尚且留痕,爱过岂能无意?’我未答,然后她笑了,笑态癫狂,留下一句:‘我等着你们来废我’就拂袖而去。我劝服长老们,再去姐姐房里找她想和她好好谈谈,结果发现姐姐留书出走了。她说,如果哪天她能和我一样,把发生过的一切都抛之脑后,她会回来。”李绯绫紧紧地扣住小妖的手,泪眼朦胧地说,“我一直对自己说,不管姐姐去到哪里,我在这里,她终有一天会回来的,我等她,不管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我不要郡马,我不成亲,等她回来我就陪她走一辈子。”
小妖呆坐在那里,听到李绯绫的低泣声,才觉察到自己满脸都是泪。她坐在大椅上,一边抹泪一边哭。娘亲是心死了才离开的,说要回来,只是给阿姨一个希望,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来,否则又怎么会甘愿进宫当妃子?看阿姨的容貌,想必娘亲也美极,师傅也说娘亲美得倾国倾城,若非有意为之,又岂会遭受冷落?她是真想死在皇宫里,死在一个阿姨他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带走朱雀令,有不甘心和怨怒吧。那些人,为了她的爱情要废黜她,她又岂能甘心受之。“阿姨,如果让你重新选一次,你会选择和娘亲一起么?”小妖问。
第七十八章·马失前蹄踹到钢板
“如果?”李绯绫凄落地一笑,反问,“答了‘如果’她就能复活么?”她倒好,死了,一了百了,也不知道是惩罚了谁!朱雀谷里空等二十载,得来的是她已不在世的消息;留下一下孩子沦落在外十八年,一身伤的回到朱雀谷。她抚摸着小妖的头,问:“在外面,苦吗?”轻轻地将小妖揽在怀里,姐姐表面上规矩,其实骨子里任性、叛逆,要不然也不会做出那些举动。只是苦了这孩子,从一出生就失了母亲的庇佑沦落在外,又不得与父亲相认,只怕没少受人欺侮。
“还好,有师傅护着。”小妖答,“师傅待我很好。”人生在世,谁不受点苦楚?如阿姨这天仙般的人儿,坐在这与世隔绝的朱雀谷里,此刻也是满心酸楚吧。
“你师傅是什么人?”李绯绫看得出小妖对她师傅的感情很深,每次提到师傅那眼眸都荡着柔柔的光亮,似乎有师傅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师傅叫曹雪阳,是天策府的宣威将军。”小妖答道,突然心念一动,眼眸一转,道:“阿姨,要不你帮我……”话到一半又止住,她自己的师傅自己救,何必劳烦这刚相认的阿姨。
“帮你什么?”李绯绫温柔地望着小妖,道:“说吧,只要阿姨能办得到的,一定帮你。”
“呃,那个你放了陆影纱吧。”小妖歪着头答。
李绯绫轻轻摇摇头,说:“这个得等你小舅舅查清她的来历以及到朱雀谷来做什么。”
“陆影纱是明教圣女,她的父亲是明教教主陆危楼。”
“陆危楼?”李绯绫略一怔,道:“这个人我听说过,大伯早些年还与他有几分交情。”
小妖眨眨眼睛,问:“早些年有交情?那现在没交情了?你大伯是谁?”
“我大伯不就是你大叔公?他叫李璬,二十多年前曾到西域游历,认识了陆危楼,两人结成异性兄弟。后来好像因为一个叫阿玛丝的姑娘两人断了交情,你大叔公也再没去过西域,他这些年为姐姐的下落在外四处奔波。”李绫绯说话间,忍不住戳了下小妖的额头,“只是没想到姐姐早不在人世,倒有了你这个小东西藏在天策府里。”
小妖“嘿嘿”干笑两声,抱住李绯绫的胳膊,把脸埋在李绯绫的肩头上,本来是对李绯绫这亲昵娇宠的举动不好意思的反应,可一凑上去就闻到她小姨身上有一股异常好闻的幽香,她深深地吸了几口这香味,问:“小姨,你用什么香料啊?好香。”
李绯绫赶紧把手掌抵在小妖的额头上将小妖推开,板起脸佯怒地斥道:“没个正经!”
小妖坐正身子,横眼扫一眼李绯绫,心想:“问一下她用什么香料又怎么没个正形了?”眼珠子转了转,恍然大悟,说道:“哦,我看书上说有些女人天生有一种妙不可言的体香……”小妖的话音未落,就被李绯绫拎起她的衣领把她揪起来,丢到虎皮大椅外,娇声低斥:“再胡说,当心我踹你出去。”喝斥间,俏颜浮起片片粉色的红晕。
这张与自己酷似却要美上百倍的容颜,此刻含娇带嗔煞是动人,撩得人心头一漾,也吓得小妖“吓”地一声低呼,叫道:“妖怪!”顺带把双手捂在自己的脸上蒙住眼睛。凡人哪能长得她小姨这样的?花烛泪那样的美才属于人间绝色,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美得登峰造极却又活灵活现、活生色香;她小姨这样的,瞧一眼勾魂,看两眼夺魄,多看几眼保管教你失魂落魄,当心小命呜呼哀哉。
李绯绫被小妖的举动弄得气闷却又不能发作,她没好气地瞪着小妖,无奈地斥道:“你怎么跟你娘一个德性!”想到姐姐,又再看到姐姐的翻版,心里又是难受又是感慨,顿时红了眼,却又怕让这后生晚辈笑话了,只得绷起脸端出平素的姿态,傲立于大殿宝座上方。顿时其气势不怒自威,犹如凤仪天下。
小妖敏锐地感觉到周围气场的变动,张开指缝偷偷地朝李绯绫瞧去,却见她那小姨此刻如一只傲立云端的凤凰,凤翎都快翘起来了。还别说,这凤凰不管怎么骄傲都还是一只美凤凰,怎么看怎么楚楚动人。小妖再想到自己,立即生出自卑。同样是人怎么就和人有高矮美丑之分?长着酷似的脸,她小姨就美绝人寰,她嘛,放人堆里虽算不上惨绝人寰,可跟她小姨一比,就真的沦落到惨绝人寰、面目全非的地步。小妖忍不住仰头望头顶上装典华丽的宝顶和宫梁,长叹:长得丑可以怪父母,气质不好该怪谁?其实她也不是没气质,就是她这食五谷杂粮的怎么比得过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憋!真憋!
再说另一方。
花烛泪做梦也没有想到陆影纱会有沦为阶下囚的一天。在她的印象里,陆影纱就该是站在云端笑傲苍生的那类人,即使遇到强敌,也是挥袖洒落乌啼霜,再玉袖一拂翩然而去,远远地留给敌人一袭飘然潇洒的背影。
朱雀谷也不愧是埋藏巨大宝藏的龙脉所在,其富丽堂皇,让见惯大场面的花烛泪都不得不生出感叹。且不谈别的地方,连这地牢都建得这般巍峨壮观。光宫柱的底座就高过她的肩头,宫柱高达数丈,人站在这宫殿中,小得就像皮影戏里的小人儿。地砖打磨得光滑如镜,宫灯照耀下能反出光来,人踩在上面,能清晰地映出倒影。抬眼瞭望,只看得见雕镂精美的宫柱林立,见不到别的物什,空旷得出同一间空置的殿宇。这般景相,使得寒气颇重的朱雀谷此刻显得更冷,让花烛泪生出一种衣着单薄之感。要说花烛泪怎么能分得出这是牢房不是宫宇呢?一路行来,穿过不少宫阙殿宇都铺有厚实暖和的地毯。独独这间,光滑的地板□在外面,大门还是用精钢所铸。
再往前行,花烛泪终于“眼尖”地瞧见了陆影纱的踪影。她第一眼的感觉不是陆影纱有多惨或是多狼狈,而是朱雀谷的“地牢”很是与众不同。光洁溜溜的“地牢”仅墙角打了一排精钢地柱,再将手臂粗的精钢铁链连接地柱,然后把人像拴猴子似的拴在那里。当然,他们没把陆影纱当猴子拴,人家拴猴子是一根链子拴脖子上,他们在拴大猩猩。相临丈余的两根地柱中各牵一根精钢铁链把陆影纱的双臂束着,将陆影纱的双臂拉得提起来横在半空中,那手臂高摆的姿势不像大猩猩像什么?花烛泪看到这只“美女猩猩”忍不住暗笑,心想,“你们还不如用一根链子拴陆影纱的脖子上把她当猴子拴好看些!”她朝陆影纱走近,看清陆影纱才发现此刻陆大美女似乎很不好。脸上血色全无,泛白的嘴唇抑止不住地颤抖,甚至能听到她牙关打战的声音。“紫眼怪,你没事吧?”花烛泪再也笑不出来,一边审视陆影纱身上是否有伤,一边问道。
陆影纱答道:“我没事。”她又问:“你怎么在这里?”随即苍白的俏脸一沉,冷声道:“说了多少次,不准叫我‘紫眼怪’。”带着颤音的声音少了凌厉气势,倒显得有几分小女儿姿态的娇怒。但那紧颦的眉峰以及锐利的眸子,又难掩锋锐之色。
花烛泪蹲下身子,才觉得地面寒气逼人。她将掌心贴在地砖上,顿时一股刺骨的寒气袭来,犹如贴在一块寒冰上,激得她打了个寒噤,急忙收手。这地面怎么这么冷?这么重的寒气,陆影纱就这么坐着,不冻坏才怪。“我说你不坐地上,蹲一下会死人啊?”隔着靴子,至少会少沾点寒气。念及此处,花烛泪朝陆影纱的脚上扫了眼,才见到陆影纱的靴子居然被人脱了,露出一双白皙无暇的玉足在外。这朱雀谷的人,真损!
陆影纱横眉冷眼睨着花烛泪,她就算冻死又怎么的?堂堂明教圣女,还想让她像小乞丐似的蹲在地上摆着双臂打摆子不成?那还不如让她冻死算了。
花烛泪起身朝李逸望去,道:“能暂时放开她或者是找张垫子来么?”陆影纱这样坐着,迟早会冻坏。
李逸冲身后的随从摆了下手,随从便到角落里搬来一张垫子,同时还为李逸和花烛泪抬来两张椅子。
花烛泪将放到陆影纱的身侧,陆影纱只淡淡地扫了眼垫子,又看一眼李逸,便再无动作,似乎丝毫不领花烛泪的情。
李逸收了手中的铁扇,端坐在椅子上,不徐不慢地提醒她不该死要面子活受罪,“你若再坐上几个时辰,这双腿就该残了。”她这样坐在地上,寒气入体,双腿曲着血气不畅,腿关节首当遭难。他又说:“听小妖说你是她的朋友。我只想问你擅闯朱雀谷做什么?”
陆影纱哧笑一声,朗声道:“门口大摇大摆地写着‘擅入者死’,那不明摆着招人来闯么?”她只不过是为了母亲临终的吩咐去恶人谷找米里古丽,结果翻山经过时看到有块碑,她又不是江湖屑小鼠辈,会被一块碑吓退。“擅入者死”!她倒偏想去看看是何方神圣这么大口气如此狂妄,没想到一头撞到传说中的朱雀谷的地盘上。当场折损了两名护法,自己还被这女人气十足的娘娘腔打伤生擒。
花烛泪听到陆影纱这样说,忍不住扑哧一笑,道:“你不会也是看到那碑才硬闯进来的吧?”
陆影纱点头,“确是。只是没想到闯到朱雀谷来了。”她要真知道这是朱雀谷的地盘,铁定调头就走,然后召集明教所有弟子大举攻来,夺下这里的宝藏,哪会才三个人就冲进来送死。
李逸的脸色一黑,道:“你们看到碑上的警示还敢闯来?”
花烛泪忍不住讥他一句:“要是把碑文改成‘山人清修之地,闲人免进’兴许我们就绕道走了。”要不然你就像浩气盟总坛那样建成一座明目张胆的城池,不用立碑恶人谷的人也知道“擅入当心会死”。荒山野岭,名不见经传的地儿,她们也是堂堂一方叱咤风云的人物,要是被一块碑吓得绕道走,那她们也甭活了,直接跳崖自杀死了算了。
李逸又问:“那我露面与你初交手时,劝你离开,你为何不离开?”
陆影纱冷哼一声道:“你又不是什么王遗风、谢渊之流的人物,我岂能一见你就遁走?江湖儿女,生死为轻,颜面为重。”她折了两名护法在那里,一见这个小头领样的人物露面,自然是想擒了这小头领找回点面子。可没想到一脚踢到钢板上,仇没报成,自己还被对方擒下。她现在想起来,怄得直想吐血。被擒了就算了,还让花烛泪来看了笑话。陆影纱真想一头撞死在地砖上;可她真要一头撞死,花烛泪铁定会笑话她到下辈子。
花烛泪倒是了解陆影纱的性情,听到陆影纱说什么“生死为轻颜面为重”就想笑。她敢用人头保证,要是陆影纱知道李逸的功夫底细,别说死两个护法,就算是把明教的四大护法全折在这里,陆影纱也会二话不说立马调头就跑。就算要找回颜面,那也得等召齐人马大举前来,绝对不会让自己冒险。花烛泪也敢料定,当时肯定只有李逸一人露面,陆影纱自恃有乌啼霜助阵,才敢冒险一搏。估计是想就算功夫差了点打不过李逸,用乌啼霜也能毒倒他,没料到这王八蛋的功夫高了不是那么一点点,然后就吃了亏。
第七十九章·朱雀殿上好戏连连
李逸解了陆影纱脚上的锁镣,花烛泪为她推宫活血,等陆影纱的腿部血气顺畅能行走时,李逸便将她们二人领上朱雀殿见李绯绫。
三人通报过后,进得殿中,便见小妖环抱双臂坐在宝座前方的台阶上,小嘴高高撅起,一双贼不溜丢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乱。李绯绫立于殿堂中间,双颊绯红,美眸含嗔,却是一脸气恼与无奈。“怎么了?”李逸见到二人这模样,有些不解地问。看起来好像吵架了。
小妖一见花烛泪,冲花烛泪眨了两下眼睛,俏皮地伸出舌头吐了吐。
李绯绫深深地吸了口气,又转回小妖的面前,靠着小妖在台阶上坐下,温声劝道:“小妖……”话还没出口,就见到小妖用食指把耳朵堵住了。她满脸无奈地把小妖的爪子从耳朵上扯下来,柔声道:“小姨不是想限制你的自由,只是我们朱雀李家传到你这一代就只有你一个孩子……”
“难不成你还想我传宗接代不成?”小妖顺着李绯绫的话题想下去就觉得头晕。她自己都还是个不成熟的半大孩子,让她生娃娃,那不是自找麻烦么?况且,她和谁生去呀?花烛泪又不是男的。“呃……”小妖突然意识到自己扯到花烛泪的身上,顿时脸颊一红,心虚地瞄一眼花烛泪,赶紧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做老僧入定状。末了又加一句,“就算你心里恋着娘亲不再成亲,那也可以让小舅舅成亲生娃娃啊。”
“咳咳——”李逸听得小妖如此说,立即窘得满脸通红,连连干咳几声,用扇子半遮脸颊,把脸别到一边。可一别过去又刚好面对陆影纱与花烛泪,一触到两人好奇好量的眼神,更觉窘迫,身形一闪,挪到柱子后藏起来。
李绯绫的心思被小妖当众道出来,羞得差点想遁地而去。
花烛泪咬住嘴唇,好笑地瞅着这一家子三个人。她发现这一家人都喜欢害羞,而且害羞的时候都喜欢欲盖弥张。
李绯绫又羞又恼地轻斥:“小妖!”原以为姐姐倔的时候就够难沟通,没想到这位小祖宗把她娘那套油盐不进的本事演绎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我说的是实话啊。”小妖的手一摊,一脸无辜。
“你小舅也不会成亲。”李绯绫觉得头疼,真想让谁赐她三尺白绫上吊死了算了。
“为什么啊?哦,小舅不成亲,就让我成亲?”
“我没让你成亲。”李绯绫揉着太阳穴,奈着性子说,“我只是让你继承朱雀王的位置。这一代就你一个孩子,你又是朱雀王的嫡系传人,除了你没第二个人选。至于成亲的事情,是你自己的人生大事,由你自己作主。”
“哦。”小妖点头,却抬起眼皮子去偷瞄她家小姨,暗乐,欺负她家小姨太好玩了。
“那你是答应了?”李绯绫的眼里冒出希望的曙光。
小妖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你现在做朱雀王不是做得挺好么?”这是实话,她觉得小姨当朱雀王当得好好的,干嘛要让给她做。突然冒出一堆亲人来,她能勉强接受。让她去做什么王,守什么龙脉宝藏,只觉得离谱。
“朱雀王是你娘亲,不是我,我现在只是代她代理朱雀谷的事情。按爵位算,我只是一个郡主。”
“郡主也可以做朱雀王啊。你都代为娘亲打理了二十年朱雀谷,做朱雀王也就只是名义上的变动下而已,名至实归嘛。”
李绯绫听小妖这么说,真有些急了,可还是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说:“就算我做朱雀王,下一位王位继承人还是你。而且姐姐是因为我才出谷的,如果不是当初长老们想废她立我,我想姐姐也不至于离谷。”私心里,她不想沾指朱雀王位,朱雀王位是姐姐的,姐姐不在了,就该由姐姐的孩子来做朱雀王。想起姐姐,再看到与姐姐长得如此相像的的孩子,李绯绫顿觉满心酸痛,低唤一声:“小妖。”声音低低柔柔的,眼眶泛红。如果不是小妖比姐姐年轻许多,模样俏皮许多,外貌上少了几分规矩端庄和雍谷的王者气度,她几乎会觉得面前坐着的就是在和她玩闹的姐姐。
小妖被李绯绫的声音吓了一跳,忙抬头一看,见到李绯绫的眼眶红了,顿觉有些手足无措,“姨,小姨,你……”你可别哭啊。
李绯绫急忙收起走神的心神,抿起嘴角勾出一丝温柔的浅笑,她伸出挠挠小妖的头,低叹一声,哄道,“是不是怕让朱雀谷的事情羁绊住?如果是这样,那些琐碎杂事由小姨和你小舅帮你打理,你做一个无悠无虑的逍遥王就好。你看行吗?”她看得出来,这孩子玩心重,心性还有些不定。与她说话,一双眼珠子总滴溜溜地转,左瞄西瞅,满肚子小心思的模样。当年的姐姐又何偿不是这模样,只是八岁时父亲过世了,姐姐就坐在那位置上,母亲和长老们的训导、督促逼得她不得不在人前藏起自己率真的一面。
小妖无法再说什么拒绝的话,她小姨这模样连她都觉得委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姨,我答……”嘴巴张开,看到花烛泪,心间一窒,又闭上。
“嗯?”李绯绫疑惑地望着小妖,再顺着小妖的视线看向花烛泪。结果瞧见花烛泪也在看小妖,嘴角噙着笑,眼里藏着笑。她的心念一动,暗忖,莫非——
李绯绫一手撑在额头上,顿觉头大。这朱雀谷什么水质?把他们一家子养成一副阴寒体质、个个短寿也就罢了,居然还……她和姐姐感情纠缠不清,弟弟喜欢男人,连小姪女居然也……她觉得他们家的风水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陆影纱在边上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戏,李绯绫这我见犹怜的模样让她都有点动心,她笑道:“小妖,你小姨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再不答应可就说不过去了。”一向清冷的容颜此刻笑得分外动人。让小妖做了朱雀王,只怕将来有得好戏看了。从刚才李绯绫的言语得知朱雀李家到小妖这一代算是一脉单传,如果小妖为了延续血脉跑去成亲,她和花烛泪也就有机会了。
小妖“哼”了声,不以为然。她要么不做朱雀王,如果做了朱雀王哪能把自己肩上的责任推到别人头上去让别人替她受苦受累的道理?她有些为难地看看李绯绫,眼睛一闭,心一横,说,“我答应,不过我有条件。”
“你说。”李绯绫听得小妖同意,总算大大地松了口气。
“我还要去找师傅,所以还要出谷。”
“好。你师傅养育你这么些年,去见她是应该的。”李绯绫不知道曹雪阳遇伏受伤又被困恶人谷的事,以为小妖是去向曹雪阳道别,于是觉得这要求合情合理。
小妖觉得还有话说,可又没想好该说什么,于是道:“还有的我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和你说。”突然又想起什么,说,“我现在不做朱雀王,等以后再做行不?”
“行。”李绯绫也不想逼小妖太急,只要小妖答应就好。现在就让小妖做朱雀王,的确是有些为难她。
小妖听得李绯绫答应得痛快,欢喜地道一声,“谢谢小姨。”凑过去,捧住李绯绫的脸颊“么”地一声亲在李绯绫的脸颊上,那声音让殿中的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绯绫压根儿没料到小妖突然凑过来亲她,又挨得这么近,被小妖的举动搅得一愣,惊愕半天才回过神来,随即羞得一直从脸上红至耳根。她又羞又恼地嗔道:“小妖!胡闹!”站起身,返身背对着几人朝宝座上走去。
“噗——”小妖一下子笑喷,“哈哈,小姨,你……你咋这么不禁逗啊。人家也常这样亲师傅,她都没有不好意思。”
李绯绫咬咬嘴唇,睁圆眼睛,好气地转过身瞪着小妖:“你就淘气。”觉得自己不能太放纵这孩子,于是板下脸吼道,“回头让你小舅舅揍你。”她这话一出口,没把小妖吓唬到,倒把花烛泪和陆影纱逗得笑喷了。
李逸摸着鼻子连连干咳,低头疾挥扇子掩饰。
李绯绫也觉察到自己的举止失当,顿时摆出上位者姿态,回到大位上端端正正地坐下,睥睨天下的气势顿显,庄严华贵、高不可攀。
花烛泪与陆影纱非常识趣地立即止住笑声,端正态度。陆影纱是第一次见李绯绫,平素见习惯小妖那副模样,如同见到与小妖面容酷似、气质迥然不同的李绯绫又是惊讶又是好奇,有惊艳也有惊叹。
小妖这时候也不好意思再坐在玉阶上没个正形,规规矩矩地站起来,端正地立于殿侧,听李绯绫的下文。她家小姨摆平她,这会儿估计得追究她们这三个擅闯朱雀谷的“罪犯”了。她运气好,不小心撞回自己家里,不痛不痒地认了亲,被宝座上这位天仙般的小姨宝贝着,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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