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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世家]重生秀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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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珠看着他越发挺拔背影,忽然觉得前世今生距离,就那样遥远了。
就这样准备着婚事,挑选衣服、准备请帖……
忙忙碌碌,却有一种不真实感觉。
北京六月底,天气已经相当炎热,不过月底却是个好日子,办喜事人不少,但没有哪家婚事比白公馆和李家这一场引人注目,忙碌期间,白秀珠收到了杜九寄来几封信,不过拆开了都是白纸,有时候有些墨迹,只是没有字。
她大约还是知道杜九心意,只是没办法回应,也不想去回应,她知道自己喜欢谁,又何必去回应别什么人,平白让人误会呢?
杜长洲,怕是只有成为朋友了。
这个时候,她断断没有想过,两个人连朋友都做不成。
五月二十八日,宜婚嫁。
婚礼服装是李浩然和白秀珠一起选中,请了伴娘和伴郎,伴娘是白秀珠请,伴郎则是李浩然请,只是拟出来名单对着一看,却发现有些事情真不是很简单。
伴郎有欧阳于坚和金燕西那还好说,毕竟一个是白秀珠朋友,一个是李浩然,但后一个人却是杜长洲,白秀珠拿到名单时候愣了许久,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伴娘这边名单则是林佳妮、金敏之、冷清秋。虽然跟冷清秋不是很熟,不过她这是因为金燕西那边面子,想必若是金燕西去请,她肯定会到,敏之跟白秀珠关系还不错,也便无所谓了。
除此之外琉璃厂乃至于整个北京跟白秀珠有交情都送来了礼金,倒是让她很是受宠若惊,预备是要摆上整整三天流水席,景老爷子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大手一挥就直接让大半个北京城都知道了。
白秀珠以未来媳妇儿见景老爷子时候,景老爷子说:我李家媳妇儿没有软弱,到了咱家之后你管放开了手管事儿就好,以后家族外面生意有还是要女人来操持,你不必避嫌。要是浩然这小子敢闹什么幺蛾子,你就直接找我,看我抽不死他。
李浩然站一边尴尬,心说这老头子净会瞎说,都扯到哪边去了啊。
可以想见,这个时候景老爷子对白秀珠是相当满意。
别人说白秀珠这是低嫁,可琉璃厂一班人则说那是郎才女貌,早盼着这两人结婚了,那礼金也给得丰厚。其余人,嘴上说李浩然出身不好,配不上白秀珠这官家小姐,可是李浩然背后那些不能说背景,又何尝不令人羡慕?传统观念自然是配不上,可真说李家条件,真没比白公馆差。
只是结婚这一天,她穿上了雪白嫁衣长裙,由着画上了美丽妆容,整个白公馆外面都挂着彩,白雄起拉着她说了话,后却有些惜别味道了。
他送自己妹妹上了车,来到了张灯结彩李宅,那长长台阶上铺满了红毯,夹道都是人,还有人不断撒花,欢声笑语,白秀珠忍不住笑起来,因为她心上人就站红毯头看着他,也穿着一身帅气修身白西服,胸前一朵娇艳欲滴玫瑰。
伴郎伴娘站两边,也打扮得漂亮,金燕西给她竖了大拇指,金敏之也是一脸笑意。
“哦哦哦……结婚咯!”
“娘子好漂亮……”
……
李宅这种古典宅子里,举行一场西式婚礼,其实有些不大对劲,可是景老爷子说你们小俩口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她戴着白纱手套,光落她身周,漂亮头纱被风吹起来那么一点,一个明亮艳阳天。
李浩然被晃了眼,伸出手来接住她手,十指相触,四目相对。
身边喧哗一下就大了起来。
“结婚了!”
“百年好合!”
“发喜糖咯……”
“瞧瞧,脸红啦……”
“……”
……
他抿着嘴唇笑,却不说话,白秀珠脸上红,和身上白,就这样衬起来,漂亮极了。
进了宅子,里面坐着人都站了起来,琉璃厂老前辈们端着酒杯也放下来,鼓着掌,颇有老怀大慰感觉,鲜花铺满地,古色古香院落竟然与这场婚礼完全契合。
前面人是白秀珠不认识,不过都穿着长袍锦缎子马褂,虽然一脸凶煞,不过这时候都收敛了,白秀珠认得其中一个,似乎是赌场老板,这应该是李家下面人了。
她忽然有些紧张,可偏偏觉得自己很平静。
李浩然感觉到了她微微汗湿手掌,透过白手套,温温热。
站堂前时候,白秀珠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愣了一下。
“怎么了?”他问了一句。
白秀珠想问:还有一个伴郎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衲总觉得自己会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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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红与白
请来的礼乐队站在院落里奏着欢快的曲子,教堂里的神父从外面进来;理了理自己胸口上的十字架;带着一本厚厚的圣经走过来……
白秀珠却还是看着金燕西身边空缺的位置;李浩然挽着她的手走进堂中;却悄声问道:“杜九似乎有事;来不了了。”
她只好装作无事地一点头;众目睽睽之下却不好再多说什么。
景老爷子端着他的烟杆子坐在前面,看着他们挽着手进来了,两眼都眯起来;他身边站着许许多多的人,也都笑着;众人都恭喜着他。
“景老爷子您这儿子可厉害;还取了个这么能耐的儿媳给你啊!”
“不得了,英雄出少年,四九木家怕是要蒸蒸日上呢!”
“给景老爷子您道喜咯!”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儿嘛……”
……
这些人大约都是道上的了,白秀珠没有回避这些人的目光,相反,以后这些人都是会接触的。
只是她忽然感觉到在站在神父面前的时候,李浩然浑身僵直了一下,她同时注意到前面景老爷子的眉头轻轻一皱,几乎就是同时,堂内有几张桌子的直接被人掀翻了。
“砰”地一声巨响,整个李家宽阔的大堂内顿时狼藉一片,桌上摆着的酒席直接摔在了地上,碗碗碟碟碎了一地。
白秀珠愣住了,其他的人也愣住了。
景老爷子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忽然之间沉了下来,像是即将有暴雨的天幕,黑得不像样子。
那边的桌边站着一身穿黑色马褂的人,额角上一道刀疤,看上去格外凶恶,这人吊着眉毛看景老爷子,景老爷子也回视着他。
“刘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
语气上还是很克制的,只是脸色却已经完全回不去了——说话的不是景老爷子,而是李浩然。
他还握着白秀珠的手,耳边奏乐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礼乐队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是茫然,此刻里里外外地一片寂静,满座的宾客都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婚礼上就闹开了呢?
那被李浩然称为“刘老板”的人也算是四九城里的四尊之一,大名刘川,这个时候突然发难,不知道是何居心。
刘川哼了一声,就那样瞧了李浩然一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满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顿时满意,“你还是个晚辈我跟你父亲平辈,你说话给我放尊重些!”
那一瞬间,白秀珠感觉到了李浩然身上弥漫的煞气和冷意,只听到他那格外平静的声音,甚至令人恐惧:“对于不尊重我的人,我何必给他尊重?”
那刘川的表情一下就变了,阴狠毒辣,他却冷笑了一声,转向了一直坐在一边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的景老爷子:“景爷,您儿子也就这水平了。”
哪里知道景老爷子不紧不慢地擦了擦烟杆子,抽了口烟,在桌上敲了三下,笑道:“过奖了,我李景一教儿子,跟你姓刘的可没多大关系,你若是要吃这酒席就给我好好坐在那里,不吃的话——”
他终于抬起了眼皮子,扫了挺着腰板儿撑在那里的刘川一眼,“就留到棺材里再吃吧。”
所有人为这句话的意思颤抖了一下,就是白秀珠的手指也抖了一下,却被李浩然反手握住,他转过身,牵着她的手,轻笑道:“抱歉,在结婚的日子还出现这种渣滓,破坏了婚礼……”
白秀珠摇了摇头,正准备说话,却不想旁边又是一阵掌声:“哟,小俩口还真是情深义重,啧啧,这还没过门儿呢就开始卿卿我我了。哼,老子叫刘川,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今天老子就是来捣乱的,有种你们李家,现在就把我给杀了,不然这婚,你们结不成!”
李浩然掩住了自己眉目之中的杀气,周围的人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金燕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冷清秋的身边护住她,其余白公馆这边跟过来的人也是吓得瑟瑟发抖,反观李宅这边的宾客和白秀珠认识的那一帮老板,只是皱眉看着刘川。
白秀珠最近也算是知道了四九城这边的势力划分,四尊是最大的四个势力,李刘章郑,以李家为首,称为“木”,刘家则为“文”,章家为“立”,郑家为“关”,都是道上的切口话,李浩然曾化名木子铮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刘川身为一个势力的头顶,竟然在这种场合闹事,看上去还有恃恃无恐,不得不说是有些活腻味了。可是反过来一想,这人背后如果没人撑腰,什么人敢在白公馆和李家的婚事上闹?
白秀珠能想到的,李家父子二人肯定也能想到。
外面已经冲进来一般穿马褂的打手,景老爷子直接一挥手,“把刘老板给我请出去,白公馆和李家之间的婚事容不得打断。”
这个时候刘川是坐在了没有倒的一张桌子旁边,一听他说话,顿时就把那手往怀里一摸,竟然直接掏了一只驳壳手枪出来,压在桌上,“今天这酒席,我还真吃定了!”
手枪压在桌上的声音很响,甚至将有些胆小的女士吓得惊声尖叫起来,而白秀珠还是站在那里,心下恍然,表情却很平静。
一群人立刻站了起来,站在刘川的身边,卫护着他,大约是他带来的手下。
那边一名戴眼镜的老头子咳嗽了几声,劝道:“刘老板还是和气生财吧,我们都是道上的,没必要闹得这么僵,输人不输阵……”
“哈,章老板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李景一敢容忍自己的儿子跟政府的人勾搭到一起,今天就要有承受大伙儿怒火的代价,之前我们商量的时候不也是说了一起的吗?今儿怎么就我刘川一个人发难,你们三个是龟孙子熊了吗?!”
刘川这话恍如是石破天惊,让白秀珠一下难受起来,她未曾想过这其中竟然还藏着这样的隐情,她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李浩然,却觉得凄凄惶惶,又回头看景老爷子,这父子俩却都是波澜不惊的表情。
原本就是另外三家联合起来要为难李家的,这事情本来就很难办。
一个女人,一生大约就这一场婚礼,她这一场期待已久的婚礼,竟然是生出了这样的乱子。
“原来是我李景一眼瞎了,竟然不知道你章为本也会跟他们合起来对付我。”李景一叹了一声,却是满脸的凄凉,“你们哪里是容不下我李家跟白公馆的亲事,分明是你们对我李家早有戒心,这道上哪里来的什么黑黑白白,全是看得见的利益,你们提条件吧——”
“不必说得像是施舍我们一样,我们自己会拿。”
坐在另一边的独眼笑了一声,却阴险极了。
这个时候一名青衫中年人从外面急急忙忙跑进来,在李景一的耳边说了话,李景一眼神一闪,却笑了一声:“好啊,你们干得漂亮,三家联合起来在今天吃我李家的盘口,却要看是不是能吃得下。”
“外面的事情我们不管,只是这个时候,不如就让我们在堂上较个高下出来!”
独眼一挥手,“道上的事儿,未免殃及无辜,与此无关的人都退开去,我数三声,再不离席,一会儿伤到谁了我可不管——”
“三、二、一!”
刷拉拉如退潮一般,整个堂中的人推开门都涌了出去,惊吓极了,宾客们都是满脸的惊慌失措,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金燕西看了白秀珠一眼,最后还是拉着冷清秋走了,只是他出去了,回头看的时候,白秀珠却还站在堂中。
李浩然见她不走,竟然是一声苦笑,“你走吧,这边乱了。”
他是真怕一会儿刀剑无眼伤了她,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有自己母亲的悲剧在,李浩然不想她出事。
他纯粹的黑眸就那样望着她,却让白秀珠心中揪痛,“我不走,明明是我们的婚礼……”
“小俩口别磨磨唧唧了,反正现在也走不了了,就留在这里。”那戴眼镜的章为本哼了一声,却又扭头对李景一说道,“我们还是老规矩,不动枪,先来谈谈地盘的划分吧。”
如今是三家联合起来对付李家,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就算李家原来是龙头,也架不住三家一起来对付他们。
“二十年前,我李家遭遇大变,爱妻非艳死于非命,二十年后的今天,我儿成婚,却遭遇你们打扰,我李景一不能容你们。”
景老爷子说话特别决绝,那枯瘦的身体之中似乎爆发出了无尽的力量,就那样豁然站起,长烟杆子一挥,潜伏在厅中的青衫汉子们直接冲出来,提着棍棒就开始打起来。
这是真正的黑道火拼,跟上海那个时候的收档有区别,这里抬眼就能看到区别。
白秀珠是女人,没人上来对她动手,似乎那些黑道里的人还知道一些绅士风度,不过后来白秀珠一想,多半是忌惮她的身份,她毕竟是白雄起的妹妹,如果自己出事,这些人全部都要倒霉。
她虽闲着,李浩然却不闲,毕竟他是少东家,是别人的主要攻击对象,不一会儿身周就围满了人,不过身边有人帮手,倒也不见得左支右绌。
那边已经有人提了长棍对着李景一出手,身边那青衫中年人出手卫护,一个人抵挡住了攻击。
那边的独眼郑冷笑了一声:“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他说的是李景一主动让人对他们动手,以一敌三,自然是不占优势的。
只可惜,他们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还有一个白雄起,道上出了乱子,其余三家吞并李家,已经在各个地方引起了大乱,白雄起那边自然地听到消息,一想到白秀珠这边还在举行婚礼,白雄起那是勃然大怒,直接调了人就要来维护治安,冲进了李宅大门,朝天连开三枪示警,那声音真是震耳欲聋,场中的争斗立刻就停了。
白雄起威风凛凛地走进来,扫视一圈,“诸位这是要干什么呢?好好的婚礼上,怕还是不要闹了吧?”
他走到白秀珠的身边,后面是全副武装的警卫队,都抬着枪,威慑力十足,握了握白秀珠的手,他问道:“秀珠,你还好吧?没被那些粗人伤到吧?”
那些粗人,很自然地直接把李浩然归入了此类。
景老爷子八风不动地端着烟枪坐在位置上,冷眼看着白雄起和那边另外的三个人,说道:“白副总理来得真是快。”
白秀珠心头一跳,那清亮的眼神落到了白雄起的脸上,可是白雄起这个时候却没看白秀珠了,只是背着手踱着步,笑了一声:“景爷您说笑了,维护咱们老百姓的安全和社会的治安,可是白某人的分内之事,接到了消息,自然就要来得早一些的。”
可是白雄起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不管是那边的刘章郑三家,还是李家,或者是白秀珠,心中都升起了疑云。
只听白雄起道:“这北京城,一向是政府脚下的地方,可是我听说最近是不大太平,总有那些个乱臣贼子闹出一些事端来,我想着什么时候总要等他们露出狐狸尾巴来,才能一刀割了这妨害百姓的毒瘤,诸位怕还是好好掂量掂量吧!”
他话音刚落,景老爷子便大笑起来,“好,好,好——好一个乱臣贼子狐狸尾巴!不想你白雄起竟然是狼子野心,竟然能以自己亲妹妹的婚事做套让我们这群人内讧,好,好,好,好得很哪!”
白秀珠心头巨震,李浩然就那样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后退了一步,也许是沧桑,也许是心寒,心痛得厉害,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难以呼吸了。
她真的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白雄起竟然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吗?
“哥——”
“秀珠你别说话,来人,带她到一边去。”此时的白雄起显得无比冷酷,只要解决了四九城这地下的黑道势力,他白雄起就是大功一件,还愁总理之位不到手吗?李景一给出的那些让步,又怎么能够满足他白雄起的胃口?他要的是完胜!只要自己成为了总理,白秀珠这场婚礼的失败也就无所谓了,到时候她什么好人家找不到,不必赖在一个李浩然身上了。
白秀珠不想走,却被人强行拉到了一边,她就那样直直地看着白雄起,此人,已经被利益冲昏了头脑……
她忽然抬手遮了一下自己的眼,像是不忍看到眼前的种种肮脏污秽。
白雄起直接大手一挥,“将这些人黑恶势力的头子都立刻给我抓起来,一个不留,通通关进大牢里去,谁敢反抗就直接开枪打死!”
这是绝对的严令,以至于让人听了之后心惊胆寒!
当堂之中,四位铁血手腕的当家人,竟然对此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应对,那刘川发了狠:“要老子去吃牢饭?做梦!”
他直接将那枪一拔,上膛就要开枪,却不想枪声响起,却不是他开的枪——
警队里的人一看到他动手立刻就开了枪,向着那边的人群,只是吓了刘川一跳,没能打中他,刘川也发了狠,“横竖是个死,其他三位当家的,你们要坐以待毙吗?!”
当下独眼郑直接一摔杯子,“动手!”
他们的人也不是全部没带枪的,对付道上的人,规矩是不动枪,可是对付警队的就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是谁开的第一枪,反正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乱了。
“保护我!”
“快点保护好我妹妹!”
“杀了他们那几个领头的!”
……
白秀珠惶然无措,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竟然不知道躲闪,直到自己被人一把拽住,往旁边拖了一把。
她愣愣地回过头,以为拉自己的人是李浩然,仔细看了,才迟钝地发觉是之前一直没有出现的杜九。
杜九唇边挂着冷笑,看着场中的情形,直接将白秀珠拖走,白秀珠根本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在想什么,脑子里一片混乱,她觉得自己是快要疯了……
那边的李浩然咬着牙,一颗子弹从他肩膀上擦过去,火辣辣地疼,扭头一看,却只看到白秀珠的背影,枪声忽然在耳边炸响,他猛然回头,却看到之前那给自己父亲报信的青衫中年人,手里拿着一把枪,对着李景一的心脏。
李景一恍惚之间看到了那妆容艳丽的女子,胸口上的血冒出来,流了一地……
李浩然只觉得自己太阳穴一阵刺痛,目眦欲裂——
“老头子……”
嗓子似乎已经哑了,他以为自己会喊得多么撕心裂肺多么惊天动力多么悲怆欲绝……
最后竟然只是这样嘶哑的一声,那一瞬间,天地都是黑色,日月无光,他回首四方,却无人站在他身旁。
作者有话要说:肥肥的一章,嗯,作死的一章。相信我,会he的
勤奋可爱有节操的作者躺平求包养:
☆、第五十四章 身不由己
李家葬礼一个月后;白秀珠就站后面人群里;也不敢走出去;就那样看着。
自上个月月底婚礼之变后,白秀珠几乎就一直被白雄起关屋里,其实也说不上是关吧;只是时刻派人跟着;她身心疲惫;也不想出去,几乎就整日呆房间里;阿月知道外面消息,偶尔跟她说一说;不过大部分时间是不会说话;就让白秀珠坐这里。
事情就莫名其妙地走向了一种半停滞状态。
她抬头看着窗外天空,应该庆幸,白雄起答应了她,让她去看看景老爷子葬礼,送那个老人后一程。
只是心里刻下是谁影子呢?
是那个披麻戴孝,一脸憔悴男子,李浩然。
白雄起接到了一条消息,阿月就他面前,汇报小姐近如何如何,他觉得,秀珠应该出去散散心了,外面已经安全了……
对这个妹妹,他未必是没有愧疚,只是为着政治上利益,他没有办法,他心中,白秀珠不如权力重要,他很清楚。
踏上楼梯,敲开了妹妹房门,白雄起看到她清秀背影,双臂搭阳台栏杆上,看着外面,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家里都闷了这么多天了,眼看着夏天就要过去,还不出来吗?”
白秀珠怔了一下,却没有转身,“出去?该出去时候不出去,现有什么意思?”
婚礼上,自己哥哥对自己未来丈夫出手,甚至婚宴上动刀动枪,整个婚礼恐怕都成为了阴谋,白秀珠还能说什么?景老爷子婚宴上去世了,要说那个开枪青衫中年人跟白雄起没有关系,白秀珠是如论如何也不相信,北京城内地下格局,怕是已经改变了。
“总之现事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你跟那个李浩然是绝对没可能了,现李家……罢了,你自己出去听听就知道了。”
白雄起后还是走了,他只是来通知白秀珠,这无形禁足令终于算是解决了。
她原地站了很久,忽然蹲下来,将自己脸埋进臂弯里,肩头耸动。
阿月门外站着看了一会儿,悄悄地走了。
下午白秀珠终于还是出门了,就随便找了一家茶馆,坐里面听着别人说话。
她看着茶杯里漂浮茶叶,忽然想起一个多月前,杜九将自己拉走之后事情。
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杜九只是站巷子里面,她依旧是发怔。
杜九说:“不参与到这次事情之中,是我后仁义。”
从这句话里,白秀珠完全可以推测出,原本这些人是准备一起对付李家,不过杜九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参与进去。
“他会死吗?
白秀珠只是问了这个问题,然后她问完了,杜九很久没有回答,她转身就走,却又被他拉住。
杜九说:“你哥让我拉你走。”
白秀珠浑身血都冷了。
杜九那个时候眼神带着几分悲悯,可是多是悲哀,也不知道是为白秀珠还是为杜九。
她还穿着一身雪白嫁衣,上一刻喜堂上,就站神父面前,交换了戒指之后,她就是李浩然妻子,然而没有——这一切终究没有完成。
“你回去干什么?你们已经没可能了。”
杜九话残忍得让她为之心惊,她觉得伤心,可是哭不出来,只是一下靠着墙壁,像是难以依靠自己能力站立。
她沉默了许久,才冷冰冰地说道:“白公馆千金小姐,不喜堂上,却跟着另一个男人跑了,这才是你真实目吧?”
“……原来你眼中,我真如此不堪。”杜九扯起唇角,嘲讽一笑,却又补了一句,“不过你猜对了,我就是如此不堪。”
白秀珠知道,伴随着这次事件,还有一些夸张谣言,比如之前翠红楼事情,势必会重被提出。
“你们一开始就是不合适,你其实知道,却要强求,这是何必?”
“我与他未必不合适,只是别人想让我们不合适,现也确不合适了。”那个时候自己,说话还真是带着一种冷静残酷味道,她自己说出来话就像是一把利刃将自己剖开,任由那鲜血淋漓。
这一系列事情发生之后,白秀珠谣言里就会成为克夫命,不守礼,指不定还会被打成乌二小姐那样人呢,不过她都不意了,因为值得她意永远不是那些事情。
有事情,只是痛苦附属品。
后竟然还是杜九送她回白公馆,她上楼时候,看到白雄起从里面走出来,跟杜九说话。
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白秀珠不知道?
李家势大,就算是半洗白状态也让其余三家很是忌惮,李家和白公馆结亲,其余三家看来就是要做大,所以他们肯定要对李家下手,这个时候,白雄起机会就来了,他还需要政绩,需要向上爬,他需要将金铨拉下马来,就要有足够资本,所以李白两家议婚时候,他大概就已经这样算计好了。
只是后出现那个青衫中年人,大约不是那其余三家人,因为那个时候三家已经决定跟李家联手,抵抗白雄起,杀了景老爷子对他们都没有好处,所以不可能是他们下手。
除了他们之外,就只剩下了白雄起了,景老爷子一死,对白雄起有利。
所以现横亘白秀珠和李浩然中间,已经不是什么身份和立场问题,而是仇恨。
景老爷子死白雄起手上。
而她,不他身旁。
白秀珠忽地伸手一按自己眼角,以为有泪,却发现是自己错觉。
她感觉到自己对面有人坐了下来,抬眼一看,竟然还是杜九。她几乎要以为这个人是常年北京,而不是十里洋场上面“小杜”。
她不知道说什么,杜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白衬衣领子上沾着些墨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沾上。
他像是也没有想到会这里遇到白秀珠,明明是馆子外面看见,还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腿却已经抬起来,就这样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时候就坐了白秀珠对面。
“白小姐……很久不见。”
杜九这样干巴巴地说了一声。
白秀珠对杜九完全无感,既没有爱,也没有恨,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很久不见,不想杜九爷这个时候了还是这样闲。”
杜九心说自己哪里是闲啊,“我才从上海过来办一些事情,北京这边,变天了。道上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
白秀珠不懂,只等着他说。
他终究还是要告诉她,杜九这样想着,动了动嘴唇,“一个半月前,四九城四尊分崩离析,开始相互残杀,三位老大锒铛入狱,景老爷子死于暗算,下面盘口全乱了,其余三家长期被景老爷子压着,这个时候疯狂反扑,李浩然——力挽狂澜,现整个四九城下面,几乎都是他。”
这个消息,似乎很震撼,可是白秀珠偏偏生出一种意料之中感觉来。
只是心里泪一直淌,她想,还好他没事。
她不敢去打听他消息,也不敢去探听有关他事情,她生怕自己耳朵里听到什么不好消息,她害怕死亡和悲剧消息,要疑神疑鬼了……
“现李浩然北京,跟杜月笙上海地位,怕也差不了多少了,他差就是资历。”
后杜九这样说了一句。
白秀珠笑了一下,“与你相比呢?”
“差不多。”杜九抿唇,眉头一挑,似乎有些不满,不过转眼又笑得奇怪起来,“我与他,似友似敌,就这样吧,他大约对我很不满,因为婚礼时候我拉走了你。”
自从上次被拒绝,杜九对爱情绝口不提,他似乎对白秀珠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他跟她接触毕竟还少,要说自己爱得多么刻骨铭心,谁会相信?可是杜九觉得,自己这个粗人,还真想起了那样一句酸溜溜话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感情事情,谁说没有一见钟情呢?
他杜九戏言,常常是出自肺腑,说真话时候常常没人相信,说假话时候能够将人唬得团团转,久而久之,他都不知道自己说是真话还是假话,是不是发自自己肺腑,都不知道。
“过去事情,就这样过去也好。”
白秀珠端起了茶杯,喝了后一口,起身离开了,“杜先生,再见。”
杜先生。
杜九咀嚼着这个称呼,这三个字,抿了一口茶,只觉得苦涩极了。
他不喜欢白秀珠,他喜欢白秀珠,其实都没什么区别,因为白秀珠不喜欢他。他是真傻,傻傻地贴上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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