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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世家]重生秀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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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哪管他那么多呢。
他们这些下面办事人就是尴尬,听谁都不行,反正都是他们姓白一家子自己掐,他索性也豁出去了,到时候就说是白小姐自己一定要来,他们拦也拦不住好了。
“既然如此……就带白小姐去看看金七爷好了,不过不能带走,只能看看。”
顺着那老回廊走,白秀珠跟着那治安队队长,一旁列着几个小兵,白秀珠只觉得这地方越走越僻,不由问道:“怎么人是关押这些个地方?”
“都是辫子皇帝留下来东西,我们改改也将就着用。其实啊,白小姐,您也别怪我们委屈了金七爷,有事儿啊,我们还不得不这样干,这话您可别跟白总理说啊。”
絮絮叨叨,那队长又说了许多,白秀珠后面跟着柳春江和两位司机,这个时候白雄起还没有正式上任,金铨也没有正式卸任,只是前些日子开会说是确定了,这队长这么早就知道了,想必是跟着白雄起心腹之人吧?
她不好说什么,只是跟着走进了一个阴暗房间里,冰冷铁栅栏,金燕西就坐其中一个小隔间里,表情竟然还无比地平静,带着几分木然,看到白秀珠和柳春江来了,他眼神一闪,一下站起来,却忽然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白秀珠连忙上前几步,站那铁栏外面,看着这小牢房一样房间,只觉得心里一阵阵怒气往外冒,可是她必须忍住,金燕西从小是娇生惯养,那么多人把他捧手心里疼着宠着,现下竟然牢狱里呆着,还是因为一个泼皮无赖栽赃——而始作俑者却可能是白秀珠亲人。
那一瞬间她复杂极了,手按住栏上铁条,问道:“燕西,你还好吧?”
其实自上次别后,她去上海,已经与金燕西有些日子没见了,却不想重见是这阴暗冷僻牢房里。
金燕西竟然对着她笑了一下,“不过就是关我几天,他们敢拿我怎么样?秀珠你担心过头了。”
白秀珠心说自己才不是担心过头,只好苦笑一声:“我回头告诉我哥哥和金伯父去,你等等就能出来了。”
金燕西仰脸看着头上瓦料,忽然一叹气,“我被关起来倒是没关系,只是我答应了别人,今晚要去看戏,秀珠,还烦请你代我到落花胡同冷宅给清秋小姐致歉,我怕是去不了了。”
冷清秋。
金燕西这么坦然地自己面前提起冷清秋,她恍惚了一下,竟然忍不住笑起来。“你个痴情种,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别人姑娘家。”
金燕西撇嘴,“你就别笑我了,我说真呢。”
于是白秀珠不逗他了,“那泼皮无赖耍流氓是自己找死,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也跟着他瞎闹腾,日后若是遇到这种事情连车门都不必出,也省了这么多麻烦。我这就回去跟他们说,你……”
“去吧。”金燕西只笑,语气之中还带着几分不耐烦,像是厌烦她了一样。
后面站着柳春江本来只是充当布景板,不过这个时候却听出了金燕西话语之中压着一些意思,他顿时好奇起来,上流社会圈子里盛传是金燕西和白秀珠是有婚约,可是看这两人之间距离却并不近,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何况是早已传得凿凿话呢?
白秀珠心知他是口是心非,明明是不想自己看到他这般狼狈景象,却又不好明说,她既明白他意思,便不准备多留,转身对柳春江道:“柳先生,这回事情让您受惊了,不过燕西已经没事,我们便先走了吧。”
柳春江闻言一颔首,转头也给金燕西道别,金燕西说了声抱歉,便目送着他们走了。
他坐自己座椅上,抬头仰脸看天,其实没有想到,牢房里面,竟然会实现难得安静。
走出治安队这边办事处时候,白秀珠跟柳春江走了一段,毕竟都是豪门家族出身,两个人之间按理说是要认识一番,而且他是跟金燕西同行才遇到这事,白秀珠还是要问问。
事情跟她所想差不多,她是准备让金府车送送柳春江,柳春江却说自己晚上时候会赴白公馆宴席,下午还有事,所以不必让人送了,白秀珠只好跟着他街上走了一程。
眼看着就要送到接口,柳春江正待开口,让白秀珠上车,自己准备告辞,却不想转头去看时候发现白秀珠看着正前方,嘴唇微张,眼神里带着几分诧异,像是没有想到一样。
李浩然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身边跟着一个人正跟他说话,像是跟白秀珠偶遇一样,他看到白秀珠就站住了,白秀珠也站住了。
“秀珠。”李浩然手里提着常用黑色礼帽,笑着喊了一声,眼光却从她身边柳春江脸上划过。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话音忽然止住,白秀珠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旁人,于是对柳春江抱歉一笑,“只能送到这里了,还望见谅。”
“白小姐客气了,再见。”
“再见。”
告别就是这么简单事情,柳春江走了,到了街口时候却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白秀珠脸上那些疏离笑意忽然之间就像是被点亮了一般,变得暖融融。
心下却觉得奇怪,回头想到白秀珠和金燕西,莫非问题是出白秀珠这一边?李柳春江不能想太多,他不便多留,只看了两眼转身就走,而人来人往大街上上,白秀珠提着手袋,忽然戏谑地问站自己面前风度卓然男人:“你回来得很,出现时间也很巧。”
李浩然走近了,距她只有两步远,“回来得点完全是因为我等不及,至于出现,那就是真偶遇了。”
“我该说我们缘分还不错吗?”白秀珠走上前,李浩然转过身,她低声问道,“你伤……”
这才是白秀珠关心话题。
李浩然跟白秀珠走了一段路,才道:“伤是不可能好得太,不过情况还好。晚上白公馆宴席,我也会参加。”
“诶?”白秀珠一愣,停下脚步,下意识抬头,“你——”
“我是一个很小气、并且有着许许多多秘密不能告诉你男人,我善妒、不安、多疑。”李浩然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着,他注视着她,似乎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出现得太突兀,“我可不希望舞会上看到你跟别什么人搭一起。”
小气,善妒,不安,多疑——完全跟李浩然外表不搭边词语。
白秀珠为他那一番自白怔了许久,本来觉得完全不合适,可是回头仔细一想竟然真很是契合,李浩然是一个很理智男人,能够如此清晰地剖析自己。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你是担心我喜欢上别人吗?”
“优秀人太多,一眨眼我就看到你跟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名字人一起走,不能不担心。”
这些事情说来其实都是很小家子气,可是李浩然说来当真是坦坦荡荡,面不红心不跳,她如果拘泥话反而显得矫情。
“刚刚那人是柳春江,燕西朋友,跟我没多大关系。”跟小怜关系倒是大。白秀珠忽然想起自己还要回去说金燕西事情,“我还有事要急着回去说,你晚上若是赴宴……”
“你去就是了,有机会话晚上再说。”很多事情都需要争取一把,虽然白秀珠说过一天是一天,可是他却不希望这样感情完全是被藏起来,不想他受委屈,也不想她委屈自己。
白秀珠冲着他点头一笑,“我先走了。”
“嗯。”
李浩然看着她回身去,坐上了车,走远了,她跟他之间,已经不需要“再见”之类客套话了,平平淡淡一句“我先走了”,比什么都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长时间踩点下场就是……夜路走多了撞鬼,我……迟了……
JL想死。
话说咱这是要见家长节奏对吧?
☆、第三十八章 宴会(一)
李浩然会参加宴会。
白秀珠房里坐了许久;左挑右挑,还是没有选出合适衣服。
“阿月,你去把今晚宴会宴请名单给我拿来一下,我想看看。”
名单上一般会记录被邀请者姓名和家世,如果李浩然也要来话,应该也会上面。
她竟然从来没有去查过这个人家学渊源;想来这样有风度和学识男人;家世不会太差,放到古代,这男人五学六艺皆通,也是相当厉害。
阿月捧来了名册,已经有些发旧;白公馆宴请名单都是记录册,而且都是专用本子,全是漂亮行楷字,小小,又能够一目了然。
一排一排字,宴请人不少,都是社会名流,某某部部长公子,那些事务司家小姐,基本上都是衙门政府里工作,也有是富商巨贾,不过这种人很少,翻了一半还是没有李浩然名字。
她皱了眉,正翻得不耐烦,准备放下了,然而鬼使神差地又翻了一页,忽然就看到了他名字:汇通商行李浩然。
汇通商行……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汇通商行?”
“小姐你怎么了?要去汇通商行吗?”侍女阿月拿来了名册之后就房间里扫洒,一听白秀珠问,以为她是对自己说话,便回问了一句。
白秀珠挑眉,“你给我说说汇通商号?”
阿月觉得奇怪,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不过她也不敢不回答,“从北京到上海大商号,听说既跟国人做生意,也跟外国人做生意,以前我听公馆里采买人说起过这个商行。不过他们说汇通出名不是生意,是老板。”
老板出名?难道是有什么特殊?
白秀珠点了一下阿月额头,”你就别吊我胃口了,说吧。”
“老板是个大儒,听说以前给清宫里贵人们讲学,后来他们不是垮了吗?他就留学到国外去,回来做生意,取了个大家闺秀作太太,还开了个商号,很厉害。”
商人?确是合适身份。
不过白秀珠才不相信这是全部。
她挥了挥手,“你下去忙吧,我一会儿有事会喊你。”
阿月“哦”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才出去没一会儿又急急忙忙跑回来。“小姐,小姐——”
“怎么了?急急忙忙……”
白秀珠还挑衣服呢,见她又进来,还如此慌张,顿时皱眉。
阿月喘气,“是金七爷来了,说是才从局子里出来——”
还不待她说完,白秀珠就知道她说是什么事情了,直接越过阿月就往外面走,“我知道了,你把柜子给我收拾一下,我先去看看他。”
她回来之后就跟白雄起说了金燕西事情,白雄起直接一口答应,她本来有些不放心,毕竟她之前怀疑是有白雄起授意,下面才敢这么做,白雄起一下就答应她还觉得奇怪,一个下午都想这件事,这个时候说金燕西来了,想必是没事了。
金燕西应该是已经回过了金府,出来了直接来白公馆,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
她下楼去时候果然看到了金燕西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正坐客厅沙发上,白色西服,打理地很顺滑头发,俊秀脸,除了表情有些消沉以外,还是那个随性金燕西。
他这样人,是个世家公子,大约是很幸运。
白秀珠完全不能想象金燕西如果出身平凡之家会如何。
她顺着楼梯下来,金燕西抬头看她。
她皱眉,“你还好吧?”
一抬眼,却发现金燕西眼角带着一点淤青,忽然之间就愣住了,“你——”
金燕西自然注意到了她眼神,摸了摸自己眼角,“出去时候还是忍不住跟抓我那个打了一架。”
——还真是只有金燕西能够做出来事情。
白秀珠一下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你什么时候能够干点靠谱事情啊?”
竟然能轻描淡地说出自己跟那些人打架事情来,他一个少爷跟那些人计较什么?
金燕西只是撑着自己头,有些苦闷模样:“我家里被那骂了,所以才早早到你这边来坐着,你可别跟我爸他们那些人一样又来骂我,那我可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了。”
每次都这种可怜兮兮模样,对上这样金燕西,白秀珠也无语,她坐到他对面,“你就贫吧,我看金伯伯说你也是为了你好,省得你外整日不学无术,说起来我去上海之前就听说你要办诗社,现怎么样了?”
说起那诗社金燕西就想起了冷清秋,其实跟白秀珠掰了这件事只有他们俩知道,外人还以为他俩关系很好,不过这事儿不说开也好,省去了许许多多麻烦。
他办诗社也不过是因为倾慕于冷清秋,离开了白秀珠,也会发现别人很好。“原来说是准备办,不过房子一直没找好,老胡同那一截儿没找到合适地儿,继续找吧。”
“我看你哪里是要办诗社,分明是要找个合适地方,找个合适姑娘。”白秀珠听到风言风语可不少,当下就直接说了。
金燕西被人戳穿了也不觉得怎样,他用手枕着自己头,看着天花板:“被你说中了,可是我对人家有意,人家对我无情啊……”
这假作惆怅模样还真是,有那么几分欠打。
白秀珠嗤笑,“你也就是这个命,喜欢人家还闹得这么麻烦,活该。”
“我是说真,老胡同那一截儿房子似乎没人想要租卖出去,我是没办法了,正头大着呢,秀珠你别打击我了。”
金燕西一副抑郁表情。
白秀珠沉吟了一下,“我倒是认识人那边有房子,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要租卖,改日帮你问问好了。看你那样子,就跟不办诗社会活不下去一样。”
“诶?那敢情好。”金燕西一下就来了精神,坐端正了,笑道,“你倒是认识了许许多多怪人。”
白秀珠这两年确是认识了许许多多人,北京这一圈搞收藏,多半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或者是业内前辈大师,有人想见还见不到,偏偏白秀珠能够跟这些人平辈论交,白秀珠人脉也算是很厉害了。不必说相交多深,场面上有个好办事人已经足够了。
“马上宴会就要开始了,你还不去换衣服吗?”金燕西看了一眼时间,提醒她。
夜幕已经降下来,白公馆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灯光已经打开,白秀珠一想也是,还没换衣服呢,宴会总是有很多,一会儿还要出去应酬。
“那你自己随处转转,我先去了。”
“去吧,打扮得漂漂亮亮。”
金燕西跟她挥了挥手,自己却站起来。
上流社会总是有办不完宴会,白秀珠原本是厌倦这些事情,后来经历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原本是纠结于穿什么,可是跟金燕西聊了一会儿再上来,竟然觉得每件衣服都顺眼起来,还真是奇怪心境转变。
金燕西有了自己喜欢人,她似乎也可以放下很多事情了。
换了湖蓝吊带长裙,微卷头发披散下来,挂了银白色小珍珠耳坠,白秀珠走出房间,顺着楼梯下去时候,发现已经来了不少人,她站到白夫人身边去跟着招呼认识人。
大概是晚上八点过一点,她看到李浩然来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以这种身份出现白秀珠面前。
按例,主人家应该上去跟他说话。
有人给白秀珠介绍,“这是汇通铺少爷李浩然,白小姐……”
李浩然穿着黑西服,打着暗蓝色领结,温文而梳理地给白秀珠打招呼:“白小姐,你好。”
那一瞬间,看着李浩然那一本正经模样,她很想笑,因为两个人明明是认识,现这个家伙却装作一副不认识和初次见面样子,眼睛里还是促狭暗光,让她实有些……忍俊不禁。
“李先生,你好。这边请——”
做戏这种事情,谁都会啊。
没人看出他们是熟识,除了金燕西。
金燕西餐桌旁,刚刚给自己添了一杯红酒,转身就看到白秀珠引着李浩然往这边走,那红酒差点就倒洒了,他愣愣地看了半天,忽然之间就放下酒杯酒瓶走过来,直接走到他俩面前。
白秀珠一看他来了就知道要糟,忙抢他面前开口道:“燕西,回头我们再说。”
金燕西一听,顿时挑眉,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浩然许久,啧了一声。“本少爷当初还真是看走眼了。”
“哪里哪里,下倒是觉得金七少您——嗯,慧眼如炬。”明显揶揄,李浩然那表情似笑非笑,他现觉得很不爽,站白秀珠身边却要装作是陌生人。其实这大可不必,只不过是为了避嫌,之前他化名木子铮来当白秀珠钢琴老师,是经过了大略化妆,现该换了一下装束,变化也很大,不仔细看话不知道,白公馆这个宴会上人跟他应该是不相识。
不过就算是被发现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有一大堆理由能够解释原因。
他此刻是揶揄金燕西,金燕西也不是什么蠢货,这话里意思听得是一清二楚,却也不恼,只是一手揽过白秀珠,“秀珠,我们去看看吧,八妹来了。”
金府八小姐梅丽,这个时候已经到了门口,看到白秀珠跟金燕西站那里,一下就奔了过来,冲进白秀珠怀里,白秀珠无奈:“多大个人了还这样急躁。”
“秀珠姐姐你才不对哩,分明是你从上海回来就不爱到我们家看了,七哥也是,常常不回来,都没人陪我玩儿了。”梅丽很不高兴,撅了撅嘴,一抬眼看到金燕西也这里。“咦?七哥,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金燕西也不好跟小孩子计较,这女娃娃刚刚说他坏话他可是听到了,“哼,我是大人,自然要比你。”
两兄妹一开始拌嘴就没完没了,白秀珠偶尔插一句,而李浩然却是只站一边看,看吵闹兄妹俩,也看白秀珠。
说得累了,白秀珠道:“我们还是先到那边坐下来吧,看你们站着也很累。李少爷,这边走。”
还装陌生人,这样游戏——她还真是有些玩儿上瘾了。
其实李浩然觉得自己想要扮演一个纨绔公子,还是花花公子那个类型。
刚刚坐下来,白秀珠就被人喊去了,说是白夫人有事找她,她回来之前,金燕西打发梅丽去那边那个橘子过来,自己却架起了腿,看着李浩然:“汇通铺少当家?不像。”
“那金七爷觉得我像什么?”李浩然挑眉,然后敲了敲坐着沙发扶手,表情淡静,他转过眼眸,看着那边忙碌白秀珠,柳春江也来了,白秀珠远远地一指这边,似乎是让柳春江过来。
金燕西也往那边看一眼,然后给柳春江挥手示意,嘴上却对着李浩然道:“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汇通铺老板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北京下面,你们都是土皇帝了。”
这个时候柳春江正好过来,李浩然正好闭嘴,什么也不说。
三个人坐这里胡乱扯着,不一会儿就开席了,甜点酒会,客厅里铺着昂贵波斯地毯,天花板上悬着是华丽吊灯,灯光摇晃,音乐也跟着起来了,大厅顿时就化成了一个舞池,想跳舞人们随着音乐摇摆,饿了却是自己找东西吃了,懒得动坐一边聊天,好一派上流社会社交风流场。
白秀珠终于闲了下来,金燕西虽跟她掰了,却还算是交情好,不等她走过来就伸出手去,“秀珠,第一支舞还是跟我跳吧。”
那一瞬间白秀珠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李浩然一眼,却见李浩然似笑非笑看着金燕西,也不知怎地就起了坏心思,答道:“好啊。”
然后把手放到了金燕西掌心。
两人滑入人群之中。
柳春江看着李浩然,却忽然之间发现了那么一些端倪:“兄台对白小姐有意。”
李浩然扭头看他:“这么明显吗?”
☆、第三十九章 宴会(二)
“我总觉得我被他视线给洞穿了。”
“你自己要玩。”
这段对话发生白秀珠和金燕西之间。
金燕西抬头;无语地看了上面吊灯一眼,“我后悔了。”
于是白秀珠笑起来,手搭他臂上,随着舞曲停下来,然后走向场边,揶揄道:“后悔也迟了。”
边上金白两家太太小姐们看着他俩都偷笑;白秀珠感觉了一下;笑容便有些淡了,“他们大约以为我俩关系还好吧?”
“我跟你关系一直很好啊。”只不过这个好不是那个好。金燕西耸了耸肩,却不是很意,“如果……”
分手了就是事实,其实也从来没有一起过;不过貌合神离,现一切说开了好。
只是别人看法,说是不意,到底还是要关注。
“我想,找个时机说说我跟你之间事,别让那些人再误解下去了。”白秀珠一边往回走一边说。
柳春江坐着跟李浩然谈着话,看上去似乎还不错,李浩然此人健谈,学识丰富,各种话题简直张口就来,跟这样人谈话,倒是不愁没话说。
见到白秀珠跟金燕西挽着过来了,李浩然一挑眉,没说话了。
于是柳春江笑笑,金燕西过来坐下,这边小沙发就是一个单独空间,算是跟主人家比较亲近人特殊住处,这种宴会来多是太太小姐,不过大多人跟白秀珠对不上。
“秀珠姐,你跳完了?”梅丽跳着走过来,看着白秀珠和金燕西这和睦相处一幕,倒是有些奇怪,“难得看到你俩这么合拍——还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李浩然唇边笑容深了一些,端着红酒抿了一口,沉默不说话。
白秀珠把梅丽拉过来坐到自己身边,笑了一下,淡淡道:“谁说?你个丫头人小鬼大,我跟燕西已经分手啦。”
“……”梅丽看了白秀珠半天,忽然伸出手来放她额头上,大约是怀疑她发烧了,可是摸了半天觉得不对,她又扭头,看向还笑金燕西,“七哥,你们又闹别扭了?”
金燕西一拍梅丽脑袋,“你秀珠姐可没跟你开玩笑。”
白秀珠下意识地看了淡定李浩然一眼,这人还真是沉得住气,懒得理他。
“哎呀,秀珠跟燕西都这里呢,我们还说不知道你俩去哪儿了,准备找你们一会儿推牌呢。怎么了?梅丽你表情怎么这么奇怪?”
金家大姨奶奶吴佩芳跟三姨奶奶王玉芬伴着走了过来,可是白秀珠看王玉芬表情却有些奇怪,她还没想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就听梅丽道:“秀珠姐刚刚说她跟七哥分手了,还吓我呢!”
这孩子,一直觉得她是开玩笑。
于是白秀珠将梅丽推到王玉芬怀里去,嗔怪道:“正说时候倒是没人信了。”
金燕西暗笑,却又有些不舒服,正待要说话,坐另一边李浩然却已经伸出了手,向着白秀珠,温文一笑,那剪裁合身黑西服,衬着细白勾边,真是漂亮极了,好一个俗世公子,跟金燕西气质倒是接近了。
这个时候向她伸手,白秀珠有些迟疑地看着他。
李浩然双眸深深:“舞曲正好,白小姐,不知下可有此幸?”
那边吴佩芳和王玉芬表情微变,却问白秀珠:“秀珠,这位是?”
白秀珠淡淡一笑,将手放到了李浩然手中,却回答了方才那吴佩芳和王玉芬两人问题:“李浩然少爷而已。”
她们想知道话,自然是能够查到李浩然身份。
李浩然对着那两人礼貌地一笑,接着却带着白秀珠滑入了人群之中。
一背过身白秀珠就笑了。
李浩然看她那强力隐忍笑意,不由勾唇,“笑什么?”
白秀珠跟着音乐节拍调整了一下方向,背着背后那些人那些目光,终于忍不住荡开了脸上笑意,抖着肩膀道:“你刚才看到没有?她们脸色都变了……”
这声线都是抖,可见白秀珠多想笑。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又挑眉看向不远处坐着那些人,“你是故意吗?”
白秀珠暗笑了一会儿强忍了笑意,“分明是你故意。”
李浩然带着她转了一个圈子,一手虚环着她腰,叹气,“是你故意才对吧?我只是适时邀请你而已,你自己把手放过来,可不是我逼你。”
扬眉,眼神一斜,白秀珠那表情自然地带了点大家小姐倨傲,却一点也不觉得骄纵了,“难道是我逼你?那我还是收回来好了。”
说着,她就要收回自己搭他肩上手,却被李浩然一把按住。
她抬眼看他,却只看到他那沉淀了暗光眼眸,深邃极了。
他凑近了,笑声低低地闷胸腔和喉咙里,却道:“你把手递给了我,我也接住了,以后握住就不想放手。”
握住了,就不想再放手。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就这样喜欢上一个身份不合适大家小姐,李浩然绝对会置之一笑,因为不管面上如何温和,心底始终是疏离,很少有人能够真心地让他欣赏。不说自己出身如何,就是他自己才华,也足够自傲,人内心总是有着一种骄傲,他也不例外。
有一种骄傲属于内敛,李浩然便是如此,他不会无礼地对待什么人,只会用疏离和距离拒绝一个人,而白秀珠却让他想要靠近。
白秀珠听这话却定定地看着他,“这叫海誓山盟吗?”
“这才不是什么海誓山盟呢。”李浩然踏着拍子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那种东西一直不可信。说起来,你听这个调子熟悉吗?”
白秀珠注意力被转移,听着歌,却不觉上步时候慢了,竟然踩到了李浩然皮鞋上,两人一绊,竟然差点倒了,还是李浩然反应,及时地一扶她手肘,站定了。
白秀珠吓了一跳,喘一口气才缓过来,“都是你,说什么听调子!”
“我大小姐,你这样可不对啊,分明是你自己分心了,我还被你踩了一脚呢。”李浩然假装自己可怜,调笑了一句,却看她站立姿势有些怪异,心下知道她大约是扭到了脚,又不好说,于是扶她往一边去坐下。
白秀珠皱眉,脚踝有些疼,“只是扭了一下,不过不是很严重,我歇歇吧。说起来,刚刚那调子确很熟悉。”
她看向了放阳台上钢琴,不过这个时候没人弹,隐约都是从唱片里出来,“对了,是那一晚……”
赌场里隐约,他还真是很敏锐,他都没有注意到。
“说起来,我觉得很奇怪。”白秀珠还是决定问个清楚。“说你是汇通铺少当家什么,我倒是不觉得奇怪,可是——仅仅如此吗?”
她可不觉得一个纯正商人会去做那些事情。
现还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孙先生努力复国,却是屡战屡败,真正要把事情解决还不知道是几时,要说后面还有国共两党之争,那也太早,有东西现还没成气候呢。李浩然从事跟政治有关事情,那是肯定,只不过他到底是哪一方?
“我以为你猜得到。”李浩然故意这样说,就是不想告诉她,不过想了想,看她那责怪表情,又忍不住补充道,“我家老头子很可怕,还是不说好吧。”
“能够出你这样人家庭,想必都很是通情达理。”白秀珠想也不想就回道,他们这是坐了栏杆边,暂时避开了别人视线。
李浩然看着柱子旁边花瓶里一枝百合,听着白秀珠话,忍不住按住了自己额头,“秀珠……”
“怎么?”白秀珠奇道。
李浩然继续无语了半天,“我觉得你跟我家老头子可能很聊得来。”
白秀珠一笑,正想反驳,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竟然一时无言,她深深看了李浩然一眼,却站起来,转身走了。
李浩然也惊觉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连忙抓住她手,纤细手指碰着他掌心,叫他心都柔软了:“秀珠,是我失言,并没有冒犯意思。”
突然说什么父辈事情,还说老头子会跟白秀珠聊得来,这不是暗示说自家老头子会很喜欢白秀珠吗?自己竟然直接这么说了……
李浩然真觉得自己是被爱情烧昏了头,竟然说出这种出格话来,然而他才拽住白秀珠手,白秀珠就停下了,然后抬头看自己正前方。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唐装男人,嘴唇上两道不粗不细胡须,戴着扳指,手指间掐着一支雪茄,那锋锐眼光落到了白秀珠和李浩然握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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