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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世家]重生秀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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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珠谦逊道:“秀珠不过是雕虫小技,使的都是些放不上台面的手段而已,哪里及得上各位前辈的大谋划?”

“这次说要出来的玉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咱们还是有备无患的好,所以——洗斋的易老板做了个玩意儿给大家看看。易老板,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界吧。”

“哈哈,孙老板您可别笑话我,我这多少年没干过这种事儿了,前些天可是磨了很久才把以前的技术给捡回来啊。”

说着,这易老板从桌子下面抱出来一个锦盒,还挂着锁,他拿出钥匙来打开,掀开盖子,得意道:“这就是我花了半个月磨出来的,还算是逼真吧?”

那一瞬间,整个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

白秀珠更是直接看愣了,虽然在之前听到玉玺两个字的时候,她就有了隐约的预感,可是谁知道易老板竟然端出来一只玉玺!

通体浅青,在灯光下通透极了,上面卧着一条五爪龙,栩栩如生,那姿态简直慑人。这玉玺放在盒子里,忽然之间就带着一种慑人心神的魅力。

玉玺,不是清朝的传国玉玺。前两年那些伪革命党有人要闹着复辟帝制,从清宫里头翻了只玉玺出来,说要当传国玉玺,有了玉玺当皇帝才真的名正言顺。可是后来这人复辟帝制的计划流产,当了几十天的皇帝就被拉下了马,玉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可是最近忽然之间又传出了玉玺的消息,伴着国宝金匮直万,还有一些圆明园旧物,可以说这次拍卖会的含金量特别高。

不过这样的拍卖会,对于中国的收藏家来说却是一个大大的耻辱,因为那些东西都镌刻着民族的血泪,他们不希望这些珍贵的东西成为政治斗争或者是外国侵略者炫耀自己功绩的工具,也不希望这些珍贵的东西最终失落他国,所以配合着某些神秘组织的行动,他们策划了一些很惊世骇俗的事情。

比如现在,伪造玉玺。

洗斋的易老板早年是古董商人,南来北往看的假货多了,他手巧,能够指出一些纺织品哪里不足,久而久之,他造假的技术倒是越来越成熟,到后来,他所仿的东西拿出来,就算是大佬不万分仔细也要看走眼,堪称是以假乱真的大手级人物了,这次亲自出马造假,这假货看上果然是漂亮至极的。

“到时候把这个东西交给那位,我们就算是完成任务,接着就去开拍卖会看戏就好。”易老板捻须一笑,无比奸诈。

白秀珠却注意到他话中那“那位”两个字,心里那种微妙的感觉就冒上来了,还等不及多想,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三长两短。

“嘿,这小子永远这样敲门,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叫我们快逃呢。”孙老板笑了一声,像是知道那是谁,他看了白秀珠一眼,喊道,“进来吧。”

于是门被推开了。

脸上还带着长途奔波的风尘之色,一身黑色的长风衣没有系腰带,还带着疲倦的夜色,那一双眼眸却格外地黑,像是被沉浸了水中的宝石,手里提着黑色的皮箱,唇边挂上几分笑意,然而那笑意在触到白秀珠的目光的时候就顿了那么几秒。

李浩然,竟然就出现在了这种地方。

白秀珠倒是不惊讶的,惊讶的是李浩然,只是细细一想,又立刻知道是谁搞的鬼了,除了杜九那个家伙没有别人了。

他走过来,“抱歉,让诸位久等了。”

“人来了就好,东西我们已经做好了,保管整个大上海没人看得出真假来。”易老板得意洋洋地打包票。

白秀珠笑,“易老板,没人看得出真假,岂不是连我们也?”

易老板一拍自己的脑袋,“你瞧我差点忘了这茬,还要白小姐提醒,来看这里。这个龙的第五爪这里,数数这个鳞片的数量,我只给刻了十九个半,你们都没发现吧,哈哈哈……”

“老易你这鬼精鬼精的哈哈哈……”

“易老厉害。”白秀珠低头细一查看,一数,果真是十九个半,最后的半个没有刻全,不过贴着底座,很是自然,像是笔画用尽,自己停住刻不下去了一样。可是原版的五爪龙玺这一点点的鳞片却是全的。

易老板将盒子盖上,递给了李浩然,李浩然接过来,打开了自己的黑箱子,装了进去,又站了起来,“谢谢几位了。浩然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

从始至终,他没有跟白秀珠多说一句话,只是有偶尔的眼神交流。

白秀珠也不介意,看着他离开了,他们这边的几个老家伙却已经开始了真正的品鉴会,拿出了各自带的东西,这个时候荣宝斋的张老板才姗姗来迟,连呼自己遗憾,没有看到易老板制作的龙玺。

他们这剩下的程序,将东西都拿出来轮流看,竟然都是些假货,不过因为仿制作假十分高明,所以不容易发现。

“这些假货坑了我们,现在就当是老祖宗拿出去坑坑那些外国佬吧,哈哈……”

几番鉴赏下来,白秀珠对古玩这行又有了几分了解,告别的时候几位老板都约定到时候见,三法拍卖会肯定是群雄汇聚,定然竞争激烈。

他们互相告别,易老板很欣赏白秀珠,临走时候对她道:“你啊,白公馆的小姐竟然也到这边来,一会儿出去如果杜九或者是浩然还在就让他们送你出去。”

“谢谢易老板关心。”白秀珠惊讶于易老板对杜九的信任,自己却悄悄皱起了眉。

她出了门,后面的孙老板跟着白秀珠走了一段,提醒道:“我看出你跟千王的关系不一般,但是他毕竟是……你们两个怕还是要考虑很多的。”

千王?

白秀珠刚刚走过转角,就看到杜九等在那里,于是跟他们告别。

走到杜九跟前第一句话就是:“千王是怎么回事?”

杜九笑道:“你想知道他的真面目?”

白秀珠看着他,不说话。

“我杜九最无法拒绝的人就是美人,所以带你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改版了手机wap站,貌似手机也可以收藏作者了,于是不知廉耻地上来求一个。

☆、第二十八章 赌场

杜九这人,向来与大上海那鼎鼎大名的“杜月笙”一起被人称为“小杜”,一样是白相人出身,现在却身居高位,控制着上海滩的许许多多事情,个人的手腕自然是厉害极了的。

他如今笑着对白秀珠说,带她去见识见识千王的事情,这可就有些意思了。

白秀珠总觉得他的笑容是不怀好意的,更重要的是:“抱歉,我可能不能去,毕竟金五小姐……”

“我早就说过了,白小姐不必担心她,我还知道今晚白夫人也不会回去,上海的事情可多着呢,有些不知名的人要在这里开会,不过会场似乎是很大的问题。”杜九故意说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普通人是听不懂的。

如果白秀珠不是重生回来的,她也听不懂,杜九也以为她听不懂,如果他知道白秀珠能够明白他话里藏着的意思,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一九二一年,在上海或者说它附近,自然是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的,一开始的时候这是个秘密,可是在后来的年代里,它成为了荣光。

只是白秀珠万万没有想到,李浩然会跟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她抬眼看着杜九,杜九只是将帽子戴上去,然后往前走,“我带白小姐去换装去,漂亮的小姐出现在赌场那种地方总归是不好的。”

等白秀珠被杜九推进换衣间再出来之后,她都有些诧异于自己的打扮了。杜九就站在外面等她,却看到一个俊俏的戴平顶帽子的小哥儿走了出来,穿着白衬衣,外面套着麻料的夹克,双手揣在兜里,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愣了许久,忽然问了一个很呆的问题:“头发呢?”

白秀珠睨视着他,忽然之间就笑了出来,甚至笑弯了腰。

杜九顿时有些尴尬,却还是无奈:“你声音不对,要放粗一些。”

白秀珠这声音的确是不怎么像是男子,她清了清嗓子,拉粗了声音道:“这样呢?”

“差不多了,反正你去也说不到几句话,走吧。”

杜九往外走,坐上了一辆汽车,白秀珠跟着上去,却总觉得这样不好,不过现在是男装,倒是无所谓。

“所有的世家小姐都跟白小姐这样好说话,而且能够轻易地跟着我走吗?”杜九忽然问道。

白秀珠摇头:“我是个例。”

“也就是说不是每个世家小姐都跟白小姐这样让人倾慕了。”杜九叹气,然后按住自己的额头,“李浩然那家伙,还真是好福气啊。”

他这话说的意思,竟然让白秀珠有些窘迫起来。

她跟李浩然之间实在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白秀珠没有再接话,只是安静地坐着。

南阳桥,生吉里,上海最大的赌场。

杜九下车就介绍道:“这是杜先生下面的马祥生、金廷荪开的赌场,是现在上海最大的一家赌场,来这里的都是大人物。”

白秀珠不懂赌,可是也很清楚,“赌”之一字的危险,也许一夕暴富,也许一落千丈,万千家财化作流水。李浩然竟然与这样的东西打交道,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的。

看她那表情不对,杜九笑道:“你是在担心浩然兄陷进去吗?放心好了,他也就是玩玩票,更何况,现在整个大上海都没有出过赌技比他更加高超的人,今天他是陪着一些人玩儿,我们只是看看。”

千王——那可是从北京到上海赌场的一个传奇的称呼。

不是说李浩然出千,而是他赌技高超,几乎是逢赌必赢,就像是每一场都在出千一样,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一个称呼:千王。

在赌桌上,他就是任意决定胜负的王者。

这是白秀珠第一次踏足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她与杜九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不敢离得太远,整个赌场的气氛都很热烈,有的在推牌,有的在赌色子,五颜六色的筹码被一双双手推出去又抱回来,再次推出去……

金钱在桌面上流动,每个人的面目都沾染着一层难看的欲望。

人类的欲望,在桌面上膨胀。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前面的杜九却说:“这才是众生百态。”

白秀珠无言,然后就走到了整个赌场最中心的位置。

一张长长的赌桌,不像是别的小赌桌那样凌乱,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整整齐齐的,这个赌桌周围的气氛也与别的地方截然不同,赌桌两边各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的绸缎马褂,手中端着烟枪,正吧嗒吧嗒地抽着,后面站着几个穿小褂的打手,看上去很是凶悍。

不过他对面的人就不一般了,黑色的风衣,礼貌放在桌边的筹码上,只有一个人,不过举手投足之间风度翩翩,不像是坐在这鱼龙混杂的赌场上,倒像是在那春花秋月的戏台子下面听戏看戏,如果不是他手中那让人眼花缭乱乱飞的牌,恐怕没人会意识到这个人的厉害。

白秀珠还没看到那个人的正面就知道,这孤零零坐在人群中的便是李浩然无疑了,他手指灵活地转着一张黑色的小麻将牌,看着对面的人,笑道:“不知道严老板考虑得怎么样了?”

围观的人很多,可是没有几个人敢说话,这样的局势已经不是普通人敢插嘴的。

白秀珠看不懂,可是杜九能看懂,他嘿嘿一笑,竟然有些幸灾乐祸:“掐起来了。”

白秀珠扭头看杜九,杜九弯唇解释道:“他对面那个人,是大上海很有名的严九龄,开赌场的,早年纵横赌桌数十年,可是现在他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当初这严老九是无往不胜,可是我们的千王现在也没有败绩,他们要赌一场,至于赌注是什么——唔,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灯光暗昧,旋转着的吊灯将光束分散开,慢慢地投射到不同的人不同的脸上,也落尽李浩然的眼底,不过他的眼神过于平静,那暗昧的灯光一落进他眼底,就熄灭成为了不会复燃的灰烬。

白秀珠将自己的帽子压低压低,再压低,引来了杜九的一声轻笑:“放心吧,他在赌桌上的时候几乎不会注意到周围的事情,再说了,他如果注意到你,你一定是已经被他发现了。”

白秀珠懒得理他,她总觉得自己来这种地方如果被李浩然知道,说不定会引起他的不满,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场中的严九龄就像是没有听到李浩然的话一样,他只是慢吞吞地抽了一口烟,将那弥漫的烟雾吐出来,过了很久才转过眼,打量自己对面的年轻人,笑了一句:“英雄出少年,只不过你也需要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在下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李浩然停下了手中的翻转,将那一枚有些分量的牌放到桌上,双手十指交叉,慢慢地向着椅子后面靠去,没有扣着扣子的风衣散落到两边,长的衣摆竟然垂到了地上,一身的夜色,让人心悸。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赌注。”

杜九闻言又笑:“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更何况我真的不知道,李浩然又不是在我的手下做事。说起来,我对他突然这么高调地出现在大上海的赌场这种事儿,也很好奇的。在这里,毕竟严九龄才是地头蛇,李浩然的地盘在北京,来这里对他没有好处,除非——”

他看了白秀珠一眼,却不说话了。

这人惯会卖关子,白秀组憋着不问,他自然更不会说了,有的事情牵扯太大,白秀组始终只是跟拍卖会的事情挂着钩,还不算是李浩然他们这种圈子的圈内人,他没资格把白秀组拉进来,李浩然也不会允许他这样做,虽然……白秀珠如果真的进来了,对他们来说有很大的用处。

“你既然要赌,我便陪你赌一场,好歹也算是咱们南北之间的交流,我不欺负你一个人来这里——”

严九龄正说着,话却突然被打断了。

“哟,严老板啊,谁说他是一个人来这里的?杜九不才,还是站在他后面的。”

白秀珠吃了一惊,仓促之间还来不及反应,有些仓皇地抬头,她想不到之前还藏在一边的杜九竟然会直接站在人群里说话,接着就排众而出,站在了场中。

然而李浩然回头时候,那目光却是从杜九的脸上慢慢地转到了他的身后,人群里乔装改扮过的白秀珠。那一瞬间,他眼中闪过错愕,看了她一会儿,却又转过目光看向了杜九,眼神平静之中带着冷意,他很想质问他——谁允许你带她来的?

可是他不能,在这种地方白秀珠的存在还是不要被更多的人知道的好。

其实杜九是不得不站出来,他在上海还是算个有身份地位的人,杜月笙有时候都要给他这个本家人面子,毕竟都是道上混的,可是李浩然却不一定,毕竟是北边来的,在上海这个排外的群体之中很容易陷入困境,所以他在严九龄说李浩然是一个人的时候站了出来,却留下了白秀珠一个。

然而白秀珠站在人群之中,低埋了头,眼角余光却发现自己身边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几个人,眼神戒备地看着周围,这大概是杜九的人,他自己站出去了,却还担心着白秀珠的安全,也不敢放手,所以安排了人。

很明显,白秀珠已经被李浩然认出来了。

李浩然与杜九对视了很久,良久扯出个凉薄的笑来:“杜九爷,你有种。”

杜九摸摸自己的下巴,接过了赌场的人搬来的椅子,就坐在了李浩然的身边:“这是一场豪赌,没我怎么能行?严老板,你们还不开局吗?”

严九龄阴恻恻地一笑:“杜九爷竟然会插手这边的事情,既然他不是单枪匹马,那么我严九龄也不客气了,老规矩,赌点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早十点入V,三更,不知道还会剩下几个人……OJL

☆、第二十九章 千王的赌技

李浩然跟严九龄开始交流时候;过来围观人就已经很多了,这个时候中心赌桌周围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严九龄是圈子里有名大手,赌技一流。

不过人们都相信,赌这个事儿是需要运气,所以严九龄一向也被人说是运气好。

杜九看着荷官上来;端了两副色子;他也懂这个赌桌上规矩,可是实不知道他们是要怎么玩儿,“这是比大小,还是赌单双呢?”

李浩然看着眼前那乌黑色盅,一笑:“严老板你说吧。”

严九龄却握着烟枪摇了摇头:“什么都是我说;不免说我欺负人,你我都是赌场上行家里手,单纯比大小赌单双没有意思,我们两个都是老手,什么都明白,想必是分不出什么胜负来,还是赌色子,不过换个法子吧。”

严九龄跟李浩然,这确确是黄河南北两个赌场高高手了,他们两个人,如果同时让摇出十六点,两个人都能够做到,何来比大小之说?大家都是一样大,听单双说来复杂,对于他们这种专门练过人来说也就是一会儿事儿,色子色盅里停了,答案也就出来了,对严九龄和李浩然而言,太过简单。

李浩然有些不明白严九龄到底想要怎样,他是受人之托来踢场子,赢了话还要严九龄帮个忙,可是现严九龄这样子倒是让他有些闹不清楚,他到底是准备怎样做。

“严老板不必卖关子,直说即可。”

“不如挑个人来,让我们赌赌运气好了,我老了,技术不如你们这些后起之秀,不过我严老九这辈子也就是运气还不错,所以你也就让让我这个老头子吧。”严九龄笑着。

李浩然也微笑:“挑个人?”

这话背后意思也就有些意思了。

严九龄道:“你若是不放心,那么我就挑他好了——”

他那长长烟枪一指,竟然指向了杜九背后人群,白秀珠彻底愣住。

她将自己两片衬衣衣领领子都翻了起来,遮住了小半张脸,可还是能够看出那张脸很是俊俏,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帽檐投下来阴影都遮不住那几分秀气,清澈而通透。

白秀珠如论如何也想不到严九龄竟然会点了自己,她周围人立刻闪开,将她孤立出来,只有杜九那几个暗中保护人脸色一下变得严肃了。

不仅是白秀珠和李浩然甚至是杜九,就是围观着准备看热闹人都有些愣,根本想不通严九龄怎么会点一个看上去无关人。

只有刚刚站得离杜九近人知道,这个被点出来年轻人似乎跟杜九是一伙儿。

看着李浩然那微变表情,严九龄再次阴恻恻地笑了:“这位小哥儿应该是你们这一方人吧?不过看着倒是第一次来赌场样子,选他话,我肯定是不占便宜,我严老九也就是赌把运气。让他过来吧。”

人倒霉了干什么都会出差错。

杜九暗骂了一声,刚刚站起来准备拒绝,不想那边白秀珠竟然直接走了过来,身材高挑,脊背挺直,因为是女扮男装,所以看上去有些过于秀气,像是个书生。

她走过来之后看了手撑着椅背要站起来杜九一眼,微微摇头,接着对着严九龄一笑:“严老板看得起,下确是第一次来赌场,不知道能够为二位老板做什么?”

她说“二位老板”一个自然是严九龄,另外一个却是指李浩然,反正她是装作谁也不认识,这个时候走出来自然要把戏做全了。

以前都喊“浩然老师”,现突然之间换了一声“老板”,倒是让李浩然有些不适应,尤其是他听出了白秀珠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笑意,这个千金大小姐,竟然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处境,他心都烧起来了,她竟然还能如此轻松而且面不改色地跟严九龄这种老货说话,真是——连他都不得不佩服他了。

原以为白秀珠是养温室里花朵,现下来看竟然也是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如果落落大方地身处这种鱼龙混杂地方,而且被琉璃厂那班排外收藏家群体赏识,并且打成一团,以前听荣宝斋张老板说起,就很是惊讶,现就有了加直观了解了。

白秀珠穿上那男装之后,就故意表现出男子特有那种爽利劲儿来,看上去竟然也不是太过女气,只是给人一种清爽秀气感觉。

其实当白公馆千金小姐,太过束缚,很多事情都受着别人制约,现她脱下那些繁复装束,换上这男装竟然反而放得开了,当下就像是真杜九得力手下一样,说了之前那话,倒是让杜九和李浩然都吃了一惊。

严九龄是主,这个时候一敲烟枪,眼光从白秀珠那张脸上,慢慢地落了她耳垂上,接着看向了李浩然,李浩然已经恢复了一脸平静和面无表情,整个人都像是沉进了水底黑石。

“李先生,我们两个就以这小哥手艺为赌注吧,我们两个先摇一把,把盅放下来,然后小哥儿你说个单双,再自己拿个色子扔,扔出来数和我们盅里点数相加,出来如果跟小哥儿你说单双一样,就算是赢。”

白秀珠一下就皱了眉:“敝姓白,久仰严老板威名,不过于赌一事却是一窍不通,可是我听着规则却有些不对——如果我说是单,后加出来结果都是单或者都是双,那两位胜负怎么算?”

严九龄一下笑了,开始感叹,他认出来这人是个女子,想来是杜九或者是李浩然朋友,具体是谁他不清楚,可是看李浩然方才那泄露出来一丝表情,大概对他很重要。他是个粗人,可是也懂得“攻心为上”道理,他就是要李浩然失了准,自己才有大胜率。

不过整个游戏规则是公平,除非他抽出来这个姓白姑娘是个高手,不然胜负其实都不由他们之中任何一方决定,完全靠着运气。

就算是李浩然或者是严九龄摇色子技术再好,决胜色子都不他们色盅里,而是白秀珠手上。

“放心,我跟李先生色盅里单双肯定不一样。”他们都是有水准人,不会摇出平局来。

如果李浩然摇个单,那严九龄就可以摇个双,暂不开盅,等白秀珠喊个单双再扔色子,如果喊是单,又扔了个单数出来,李浩然开盅之后是他之前摇单,加上白秀珠单,那就成了双,与白秀珠之前喊“单”不相符合,这个时候反而是输了,赢家则成了严九龄。反之亦然。所以这是一个永远能够分出输赢局,也就是说——

一局定胜负。

白秀珠知道这个东西也许只能看运气,可是想必李浩然一定是有要事,胜负什么放自己这个不靠谱人身上,实是……

扔色子,她推牌时候倒是很会扔,可是她会扔是没用,因为如果她想让李浩然赢,就必须知道李浩然摇出来是单是双,她不像是赌桌上那些老条子,能够凭着一双耳朵就可以听出这里门道。

她只这么一想就觉得头疼,管别人看来她表情还很淡静,远一点地方推筹码声音,赌场上隐约着音乐声,都让她觉得心慌意乱。

这边赌局已经是谈好了,马上就要开始。

严九龄将那烟枪自己桌上敲了敲,对着身边人一摆手,那下手立刻就去将周围大灯全部灭掉,周围声音很正常地就慢慢歇了,只有那隐约音乐声了,不过那严九龄下手还是很职地跑到一边将之完全关上,直到整个场上再没有一点声音。

赌桌上高手,要紧就是一双手和这一对耳朵,赌,赌是什么?是听力和手上活儿,如果别干扰声音太多,耳朵就派不上用场了。

何况现要保证李浩然和严九龄摇出来色子一单一双,自然不能有什么声音了。

李浩然忽然抬眸,看着白秀珠,他现什么也不能做,也不能暗示她什么,似乎这一切真只有看运气了。

那边严九龄看到了杜九眼中隐约焦虑,顿时笑起来。

看样子自己策略还是正确。

大上海,一个杜先生,一个杜九,还有他一个严九,三教九流,交错混杂,这么多个爷,这么多个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那么一个没有了,都是很正常事情。至于今天这场戏到底会怎么收场,严九龄自己也不知道。

白秀珠忽然有一种预感,她移开自己目光,看向站自己对面赌场荷官,他将两个色盅放到了场中,说道:“请二位老板检查色子和色盅。”

李浩然摇头:“相信严老板既然说了是要赌运气,必然不会这上面做什么手脚,不必检查了。”

这是严九龄地盘,李浩然不担心色子有问题,他就不会担心了。其实今天这一场赌局早就是他意料之中了,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李浩然带着别人委托来找他办事,他是不愿意接,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接,所以才给李浩然出了这个难题,如果赢了他,他才能接下委托,本来以为李浩然是不会答应,没有想到当真是年轻人干劲大,竟然答应了下来,他也就顺水推舟了。

他严九龄只想安安生生地过完这余下几年,不想参与到他们那什么革命事业之中,国家兴亡固然重要,可是他严九龄不想关心。

色盅终于被送到了两个人手中,荷官也将一枚色子推到了白秀珠身前,“这位先生,这是您色子。你也可以检查一下。”

白秀珠不懂这些,只是拿起来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她下意识地看向了李浩然和杜九,杜九做了个摇头一无所知表情,李浩然看了一眼,摇头:“色子没问题,严老板不会使用这么下作手段。”

这话说得严九龄冷哼了一声,李浩然这是暗讽他,如果他使用了手段,那就是他下作了。

其实赌桌上,他们这些老条子谁不会点千术,出千对他们来说是很简单事情,色子上作手脚这种事情是肯定存,赌场要赚钱,就必须做手脚,他开着赌场又不是什么赔钱买卖。只是李浩然没有挑明,他也不会说出来。

两个人拿住了色盅,严九龄比了一个手势,“来者是客,虽然是不速之客,不过还是请李先生先来吧。”

这就是严九龄有自信了,李浩然先摇话,单双全部由他自己定,严九龄后面摇就必须听出李浩然单双来,然后再自己摇个不一样单双出来,这个时候属于他们环节才结束,接着让白秀珠喊单双扔色子。

整个长长赌桌上,严九龄坐西面,李浩然和杜九则是坐东边,面向西,这本身就是一个不怎么有利位置。荷官北,白秀珠南,赌场里是不会有人愿意这边,因为“败北”这个说法毕竟不好听,赌徒大多迷信,何况是这个时代?

李浩然也不客气,取过了色盅,揭开来,然后将那三颗蓝白色子盖进去,慢慢地打开。

☆、第三十章 谁出千

这是白秀珠第一次真正地看到别人出手摇色子;以前街边上那些人摇色子总是带着一些流氓气息,可是李浩然不一样,他本来就是个文人,可以说是满腹经纶,可以说是才高八斗,对很多事情有着自己见解;还有那些锐独到思想;他暗中扮演着许许多多角色,将自己伪装黑暗之中,不过怎么想怎么变,也不可能跟流氓挂钩。

就算是平时跟白秀珠说话有些失了礼数地方,也就是开个玩笑;李浩然是文气,而不是匪气。

他手指很修长,平时握着是笔,弹着是钢琴,此刻轻轻地搭那黑色色盅上,灯光暗昧地晃着,这乌烟瘴气地方,竟然也多了那几分风雅味道。

李浩然摇色子时候也是不带杀气,所有人目光之下,他从容淡静,扣住了那色盅,像是游戏一般慢慢地摇着那色盅,极其有韵律感,一边摇还一边看周围人,那眼光从严九龄脸上,移到了荷官身上,又落到了白秀珠那儿。

她正专心地看着他摇色子。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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