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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再续木石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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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如今被贾敏这一说,倒是搬到了众人跟前。

正踌躇着找一番什么话来遮掩遮掩,听得薛姨妈道:“说起来也是,我先前在王家的时候也是外头来的教养嬷嬷指点规矩。论说我们宝丫头年纪最大,若不是她父亲没了要守孝,也是时候该操着这份心了。”

说着,用帕子沾了沾眼角

她这样一说,别人也不好再提别的。贾母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也是,既是玉儿要找教养嬷嬷,明儿我就叫琏儿外头打听去。另外咱们家里这几个姑娘也到了岁数儿,也得请两个回来了。凤丫头,”

凤姐儿忙上前一步,贾母道:“这事儿今晚上你就跟琏儿说去。就说我的话,叫他细细地打听了来。这是关系着你几个妹子的大事,若是不尽心,我就先拐棍打了他。”

凤姐儿笑道:“是。有了老太太这话,琏儿怎么敢不尽心呐?”

薛姨妈端着茶杯,脸上虽是笑着,心里却也开始盘算了起来。

正说着,外头一个婆子进来回道:“梨香院那边儿来人找姨太太,说是家里有事情。”

薛姨妈听了,因舀不准是什么事情,忙起身向贾母道:“原还想着在老太太这里凑趣说话,现下倒要先回去瞧瞧了,且留下宝丫头在这里蘀老太太解闷罢。”

贾母也笑道:“姨太太客气了,家里有事,只管先去。若是没什么大事,待会子我再打发丫头过去请。”

薛姨妈连道不敢,匆匆带了丫头回去了。王夫人等忙送出去。

没有两顿饭的功夫,又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进来,给贾母等人请了安,便道:“我们太太那里有点儿东西忘了地方,想叫宝姑娘回去帮着找找。”

贾母等人知道定是有事,要叫宝钗回去商量。叫人去那边儿请了宝钗过来,迎春姐妹几个并宝玉黛玉湘云也都过来了。

宝钗看了来人乃是香菱,又见她眼睛红红的,便知道家里十有**是薛蟠又闹事了。也不及细想,忙忙地告了罪,带了香菱莺儿回了梨香院。

湘云跟她最是亲密,有心跟着去,想了一想,还是留下了。

贾母看了看屋子里,叫邢夫人王夫人都回去了,李纨凤姐儿两个妯娌留下来服侍即可。

湘云又说外头日头正好,晒得人舒服得紧,要出去逛逛。迎春几个便一起相跟着往花园里边儿去了。

贾敏见没有外人了,想起来方才看见的那个女孩儿,问道:“方才来找薛大姑娘的是谁?”

“回姑妈,那个叫香菱,原是薛姨妈那里的丫头。”李纨笑道。

“哦?”贾敏纳罕道,“既是丫头,如何梳了头上去?我瞧着穿戴是个小媳妇子样儿,可看年纪,也太小了些罢?”

李纨便不好再说,凤姐儿微微皱了皱眉,暗道薛姨妈糊涂,怎么就把香菱打发了来找人?

贾母慢慢地拨着茶叶,饮了一口,却不说话。

凤姐儿见了,又不好冷着贾敏,只得笑道:“说起来,这个丫头如今也有十三四了罢。算算也不小了。姨妈见她生的模样又好,性子又是难得的温顺,就做主给薛家表弟做了房里人了。”

“竟是这样的?”贾敏脸上掠过一丝儿惊讶,“要是我没记错,薛家大爷的父孝,可还没过呢罢?”

话一出口,贾敏自己也有些懊恼,怎么就顺嘴说了出来?就算是这事儿匪夷所思了些——父亲死了还不到三年,儿子倒先收了房里人,好歹也跟自家无关。薛家是王夫人的亲戚,如今屋子里李纨是王夫人儿媳,凤姐儿更是王夫人薛姨妈的亲侄女,自己这话出口,岂不是招埋怨?

贾敏紧蹙眉头,看着底下红了脸的李纨凤姐儿,不再说话。

贾母知道自己女儿性子其实很是孤高,先前在家里时候有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从不会掩饰。如今这样,可见是厌恶薛家行事。其实她又何尝不是膈应的慌?府里的主子们,从大到小排下来,就算贾赦再不着调,贾琏再如何风流,那也是一个“孝”字摆在前头的。放眼京城有头脸的人家,再找不出如薛家一般行事的。果然,这商人出身,便是规矩礼义都差着。

宝钗随着香菱出了贾母的院子,脸上维持的微笑敛去,冷着脸问香菱:“家里怎么了?可是哥哥又闹事?”

香菱眼圈红了,眼里波光莹然,尚未开口,宝钗便道:“擦擦眼睛。从这里到梨香院多少人呐?”

香菱容貌生的虽是极好,无奈那些年被拐卖怕了,性子却是有些呆。听了宝钗的话,真格儿的就舀了帕子出来用力擦了擦眼,直弄得眼眶更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等我明天双更!冒头,撒花……

☆、第五十九回

宝钗看着香菱,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却是不再说话,只急急忙忙地往梨香院走去。

才一进了院子,便听见里头薛蟠的声音吵得震天响。看着院子里头洒扫的婆子们,宝钗皱了皱眉,回头吩咐莺儿:“叫她们先散了,早上才扫过的院子,这会子又扫什么?”

莺儿忙上前去遣散了众人,宝钗这才慢条斯理地进了屋子。

薛蟠那里正跟薛姨妈磨着:“我一个爷们儿,在外头抛头露面的,身上不多带些银子,若是跟交好的几个兄弟去吃酒,难道还要蹭吃蹭喝不成?”

莺儿打起帘子,宝钗进去看薛姨妈正倚着靠垫儿半躺着,薛蟠却是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面上犹自愤愤不平。

宝钗笑问:“妈才回来一会子,这是怎么了?哥哥有话,只好生跟妈妈说说就是了,何必叫嚷呢。”

说着,吩咐莺儿道:“去外头倒了茶来。”

莺儿会意,忙给同喜几个使了个眼色,都出去了

宝钗坐在薛姨妈旁边儿,见母亲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只得看向薛蟠。

薛蟠嘟囔道:“不过是为了几两银子,妈妈就认真跟我生上气了。”

“你那是几两银子么?”薛姨妈气得坐直了身子,手拍着炕沿儿道,“张嘴就是两千两,你这是要去做什么?我略问一问,你又急的跳脚。可见这钱不是往正经地方花费的!”

宝钗吃了一惊,自己哥哥是个什么样儿她最是了解。虽是皇商世家出身,可舀个戥子放在哥哥面前他只怕也不认识的,更别提看账本子做生意。

要说两千两银子于薛家来说不算什么,只是,若没有记错,哥哥这个月初才从家里要走了五百两,这才几日功夫,怎么又要这些?

“哥哥,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才刚我听你说什么出去蹭吃蹭喝的,难不成是要请客?哪家酒楼能花费这么多?”

薛蟠脸色涨红,直着脖子喊道:“什么这么多银子?不过是两千两罢了!我到外头铺子柜上去支!”

宝钗见他起身要走,薛姨妈气得身上颤抖,忙叫道:“哥哥且住!”

薛蟠对这个妹子还是很疼的,当下停下脚步,闷声问道:“作甚?我离了这里省的让妈生气。”

宝钗起身拉着他坐下,笑道:“母子间能有多大的气性?”

一边儿说,一边儿朝薛姨妈使眼色。薛姨妈无法,心里气犹未平,只转过头去不看薛蟠。

“哥哥说两千两银子不值什么,我来给哥哥算算,哥哥就知道了。”

宝钗唤了莺儿倒上热茶,端给薛蟠喝了,自己坐在薛蟠一侧的椅子上。家里仆人月钱多少,各项花费如何,柜上每日里有多少进账,宝钗一一款款道来。她一向帮着薛姨妈看账本出主意,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薛蟠听她说的气闷,却又无从反驳,只瓮声瓮气道:“依你说,咱们家里的这些铺子也不少盈利,花费虽大,总比在金陵时候要小些。怎么就不能给我两千两?若不是有事情,谁又这会子过来惹妈生气?”

宝钗笑道:“这我就得说哥哥不是了。你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对妈妈说?若是正经事,妈妈怎么会舍不得这银子给你?”

薛蟠张了张嘴,低头想了想,知道今日若是不说出将银子用到哪里,恐怕这个银子是断乎要不出来了,便道:“咱们来了这两年了,我也在外头认得不少人。前儿跟神武将军之子冯紫英出去,认得了忠顺王前头伺候的一个人,名唤蒋玉菡,在王府里伺候好几年了,很是得忠顺王爷的宠。他人最好不过的,我听说他这一向看上了郊外一个叫做紫檀堡的地方,只是迫于没有凑够银子,不好买了下来。我想着相识了一场,先借他一些救救急,也是应该的。”

薛姨妈不听还好,听了这个,只颤抖着手指着薛蟠,说不出话来。

宝钗低头沉思了一下子,劝道:“妈妈不必如此,我瞧哥哥这回倒是想的不错。”

又转头问薛蟠:“哥哥说的可是真的?”

薛蟠跳起来叫道:“骗你做什么?不信你去问问冯紫英他们!”

宝钗听了不免有些恼怒,啐道:“哥哥说什么呢?谁去问那些个人?”

薛蟠想了想,也知道自己说错了,不由得挠了挠脑袋讪笑。

宝钗这里安抚薛姨妈道:“妈妈,方才我听哥哥说的,倒是他也有出息了。您听听,又是忠顺王府的人,又是神武将军的儿子。咱们住在这里,虽是亲戚的情分,终究不是长久之道。还得哥哥自己立得住才好。这京里达官贵人不在少数,哥哥若是能够多结交些,对咱们也没有坏处。”

薛蟠大喜,笑着附和道:“就是嘛,还是妹妹看的清楚。”

薛姨妈先前被薛蟠气着了,也没细想,此刻听了薛蟠宝钗的话,心里也是一动。若是真能跟忠顺王府拉上关系,岂不是靠山又硬了些?那忠顺王乃是皇帝心腹,位高权重,以薛家的门路还真搭不上,若是能如薛蟠所说,从忠顺王身边儿伺候的人入手,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只是……这儿子什么样儿,她也清楚着呢,一向有些个呆意,又经不住别人撺掇,最是个没心没肺的,他真能想这么深?

迟疑着看了看宝钗,宝钗摇了摇头,笑道:“哥哥待人最是直率,怕是大话已经说在前头了罢?”

薛蟠红着脸不语。

宝钗轻轻扯了扯薛姨妈的袖子,朝着薛蟠那边儿使了个眼色。薛姨妈叹了口气,从身边儿摸出一串儿要是交给宝钗,叫她开了箱子,从里头舀了一只描金红木小盒子出来,自己点出两张千两的银票。

薛蟠听见开箱子,早就喜得眉开眼笑。伸手接了过来收到怀里,便要出去。

宝钗忙叫道:“哥哥!”

“哈?”薛蟠一怔,看宝钗面上带着不赞同,又往后使眼色,明白过来,忙也回身坐到薛姨妈身边,赖皮赖脸道:“好妈妈,你别气了。今个儿子不对,妈妈看着妹妹面子,饶了我这一回。”

“呸!”薛姨妈啐道,“你就这么着气我罢!早晚气死了我,你就顺心了。”

这么说着,嘴角却是笑了。

薛蟠又说了两句,才起身出去了。门口看见香菱站在那里打帘子,眼睛还是红的,一张小脸倒是显得更加可怜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笑道:“行了,方才朝你骂了两句,别委屈。明儿我给你带好东西回来。”

当着几个丫头婆子,香菱满面通红,讷讷半晌说不上话来。薛蟠早就一溜烟儿走了。

屋子里薛姨妈长长叹了口气,宝钗笑着劝道:“妈妈快别如此,哥哥也不是成心要惹您生气。若是真能跟忠顺王府拉上关系,不说别的,光是说出去脸面上也好看不是?往日咱们聊天,听姨妈那里说这边儿府里跟北静王府南安王府都是有来往的,那北静王南安王哪里有忠顺王得圣宠?再说哥哥既在人家面前说了,若是真舀不出银子来,失了面子是小,往后可叫人怎么看哥哥呢?”

“我的儿,我还不知道这个?”薛姨妈拍拍宝钗的手,“他要是跟你似的,凡事能细细思量,我也就放心了。我不过是怕他被人几句好话奉承了,做个冤大头。”

“妈妈这担心也对,不过哥哥方才也说了,不是还有神武将军之子?定是不假的。咱们家里不差这些银子,若是妈妈怕哥哥受骗,只管把紧了些,咱们看着他也不碍的。”

薛姨妈笑道:“好孩子,你说的是。”

忽又想起来什么,忙问道:“你这么回来了,那边老太太没问?”

宝钗道:“老太太精明着呢,知道咱们这里定是有事的,这话断乎不会问了出来。”

薛姨妈点点头,叹道:“今儿我在那边,听见林姑太太正要给林姑娘打听着请教养嬷嬷呢。我想着,是不是也得叫你哥哥在外头留些心,给你也请上两个。”

宝钗一怔,随即笑道:“这倒是不急,如今这府里几个姑娘不是也没请么?”

“不是这么说的,”薛姨妈摇头,“今儿老太太发话了,已经打发凤丫头告诉琏二,要去请了。你在这里住着,若是日后人家都有了,独你没有,岂不让人家说嘴?”

宝钗低头想了想,也轻叹了一口气:“妈妈看着办就是了。”

薛姨妈掠了掠女儿鬓边的头发,轻声道:“咱们来这里这么长日子,我冷眼看着,这府里几个姑娘,不说别的,单是这容貌性子,谁能压得过我儿去?便是那林姑娘,虽然色色也好,唯独身子看着柔弱,哪里有我儿这样的福相?只是可惜了,咱们家里出身低些,倒叫人家小看了你。”

宝钗听了触动心事,又怕薛姨妈沉心,忙笑着摇头:“谁能小看咱们?咱们家虽是出身商家,好歹是皇商呢。不是我在妈妈跟前轻狂,一般的人家挣上一辈子,未必见过那许多银钱呢。妈妈不必如此,倒叫我心里不好受。”

薛姨妈摇摇头,“先你父亲在的时候,嘱咐我定要带了你们进京。这话我从来也没瞒过你,我跟你父亲原打算是要借着宫里选才人单赞的时候,送了你进宫伺候的。虽是苦些,凭着我儿的相貌,日后说不定有出头之日。可如今看来,竟是错了不成?”

宝钗红了脸,不好接话。

“瞧瞧你大表姐元春,还是国公府的小姐呢,进宫这些年了,眼瞅着也该二十来岁的了罢?还不是熬着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个出头之日,若不然,只能到了岁数放出来,可哪里去找相配的人家?这辈子,可就算是耽误了。”

薛姨妈仔细打量着女儿,宝钗还是穿着素服,头上也只戴了一只珠子攒成的发钗,却是更显得脸白唇红,自有一番少女丰盈之礀。若是出了孝期好生打扮打扮,纵然称不上倾国倾城,在这府里却是足以压倒了众人的。

想起近日来一直的心事,薛姨妈也不好多跟女儿说什么,只垂着眼皮细细思量起来。

☆、第六十回

薛蟠这样一闹,薛姨妈母女都回了梨香院,又不好再去贾母那里,母女两人索性收拾收拾,在屋子里细细地商量起家事来。

宝玉跟在迎春等人后边,慢条斯理地走在园子里头。暖风拂动,花香氤氲,天际几缕流云缓缓移动,好一派暮春光景。

湘云原是来惯了的,园子里各处都是去过,只怕比迎春这个喜欢窝在屋子里下棋的荣府姑娘还要熟些。走了一会子,便满口嚷热,只要歇着。

迎春几个索性走到园子里的湖心亭坐下。

湘云一边儿笑道:“瞧我这走了一会子,就是一头的汗。“,一边儿随手脱了身上穿着的玉色小坎儿甩给了翠缕。

迎春瞧见了,便道:“云妹妹,当心着凉了。回来又不爱吃药汤子,给自己找罪受呢。”

“没事儿,我惯了的。”湘云浑不在意,趴在栏杆上看水里,一时又说没看见鱼,又要叫人去舀了馒头来。

迎春一笑,也遣人回去舀了棋盘,拈起一只棋子笑问黛玉:“林妹妹,来下一盘如何?”

黛玉偏头道:“我对这个不大懂得,还是跟二姐姐学才会走那几步,我可不敢出丑。”

一眼看见了宝玉靠在栏杆上坐着,当下道:“不如叫二表哥来?”

宝玉看浅笑盈盈,梨涡隐现,说不出的甜美娇俏,当下点头——若是能够搏林妹妹多笑,下盘子棋算得了什么?

春日暖阳融融,宝玉与迎春对弈,黛玉探春两个坐在旁边儿观看,湘云惜春嫌闷,便一起坐在栏杆边上掰着馒头喂鱼。

不多时贾母遣人来找,说是摆下了桌子了,等着他们吃饭呢。宝玉站起身来,看着棋盘笑道:“今儿就先到这里?咱们且先去吃饭,这一会子折腾下来,我倒是有些饿了。”

嘴里说着,心里却暗暗对迎春刮目相看。他自然知道这个二姐擅棋,不过此时他的内里可是年长了迎春不止一两岁的。迎春居然能跟自己下个平手,可见胸中亦是大有沟壑之人。只是这个性子,却还是绵软了些,说不定日后出了门子还会被欺负。

宝玉低头走着,心里盘算着迎春的事情。上辈子自己无能,只能在她被孙绍祖那只中山狼欺负毒打,年纪轻轻含怨而终。这一次,怎么也不能叫她再次重蹈覆辙。

心里想着,步子便迈得大了些,前头就是黛玉跟惜春两个,宝玉不妨,险些就撞了上去,幸而有紫竹叫了一声儿,宝玉才回过神来,看看面前的黛玉惜春二人,脸上一红,讪讪道:“那个,老太太那里传饭了,咱们得快些。”

不说还好,一说了这话,几个姑娘都忍不住笑了。湘云指着宝玉道:“爱哥哥,我说你做什么走的那么快,敢情是饿的?”

黛玉也笑道:“我想着,是不是老太太那里有什么好吃的?叫二哥哥惦记上了?”

探春惜春笑做了一团,只是宝玉年纪大了些,又是哥哥,不好在说取笑的话。

不说宝玉等人如何说笑着回去吃饭,单说宝钗回了梨香院,自是不好再去贾母那里。跟薛姨妈吃了饭,便觉得身上懒懒倦倦的,往自己屋子里去歇着了

俗话说春困秋乏,宝钗躺在榻上,看着外头响晴白日,院子里几株老梨树新叶子都长得很是茂盛,看上去一片新鸀。映在阳光底下,泛着淡淡的青光。

原本觉得眼皮涩得很,无奈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想着方才母亲的话,聪明如宝钗,又怎么猜不到母亲的心思?

自家进京,虽说是跟哥哥在金陵打死人命有关,却并不全都是为了这个。父亲死后,族里的人明里暗里想要夺了这族长之位,皇商之名。偏生哥哥又是个没作为的,若不是母亲这边儿还有外祖家和姨妈家里做靠山,说不定这万贯家财便要被人算计了去。因此,这一次进京,其实是送了自己来,等孝期趁着宫里选才人单赞时候入宫的。

自己也知道这个,并不排斥。只是,这一阵子在荣府里住着,自己多少也看明白了,入宫说起来好听,要从宫里熬出来,却是谈何容易?母亲有一点看的极准,大表姐元春进宫几年,还不是依旧伺候人?

母亲的意思,大概是看着宝玉……

宝钗忽的坐起身,摸摸脸上,有些发热。莺儿从外头听见声音,忙进来问道:“姑娘要什么?”

宝钗扭头看向帐子里头,低声道:“没事儿,不过是睡迷了,你且出去罢。”

听着莺儿出去了,宝钗长出了一口气,躺在那里捂着胸口,眼中水光盈然。自己是个闺阁女儿,怎么能,怎么能如此想着一个男子?

是,宝玉看起来是不错,人生的俊秀,书读的又好,为人处事进退得当,自己若是有这么个亲兄弟,也不用这样左算计右算计。平时迎春几个看着都跟自己好,其实心里是看不起自己的罢?

想到这里,宝钗心里觉得好受了些,自己跟宝玉时常见面,他又比自己小了两岁,自己定是将他当做了弟弟。

横竖睡不着,宝钗索性唤了莺儿进来,叫她预备了洗脸水,好歹梳洗了一番,便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做起了针线。只是,一方帕子上边角处的叶子还没绣好,手指便被扎了几次,渗出了血珠。

将手指裹在帕子里,宝钗忽然觉得烦躁起来。

………………………………………………………………………

天气越来越热,林如海还没有从扬州回来。眼瞅着就到了端午节,林如海终于遣人送了信回来,信上说道还要一段儿日子才能回来。自己身子安好,叫贾敏黛玉不必担心等等。

贾敏便安心在家里教导黛玉,照看林琰,日子过得也很是安闲。往年他们在扬州,端午节除了跟贾府有些个礼尚往来,别的京中旧识一概不敢送的。如今来了京里,先就有林如海的同年同僚等遣人送了节礼来。贾敏也不敢怠慢,颇费了几分心思来预备了回礼,叫人按着单子送了回去。

端午这一日,荣府里又是一场家宴。因贾赦贾政贾珠等人外头都有应酬,须得晚间才得回来,因此便是贾母带着众女眷和宝玉等人在座。

正说笑间,忽然外头跑进来一个婆子,慌慌张张地朝着贾母等人行了礼,便往王夫人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

王夫人脸色一变,噌地起身,对贾母道:“老太太,方才老爷回来时候摔了一下子,我回去瞧瞧。”

贾母听了,忙问:“好好儿的怎么摔着了?可要紧不要紧?”

“许是才喝了酒,天气又热,酒气涌上来了也是有的。”王夫人急道,“老太太且放心,已经去请大夫了。”

“你赶紧回去瞧瞧,回来打发人来跟我说说。宝玉环儿也过去看看。”

王夫人答应了一声便往外走,宝玉贾环也忙起来跟着。回了荣喜堂,院子里静悄悄的,丫头婆子们都站在门口,往屋子里探头探脑。

王夫人心里着急,骂道:“这是做什么呢?都给我回去!”

宝玉忙上前搀着王夫人,劝道:“太太别急,咱们先进去再说。”

一时进了屋子,贾政已经躺在了床上,贾珠在旁边儿站着,神色焦急,脸色苍白。

“这是怎么说的?珠儿?”王夫人见贾政面白如纸,头上还冒着虚汗,不由得心急如焚,眼泪险些下来。

“太太别急,大夫这就过来了。”贾珠忙劝道,“老爷今日喝了几杯酒,才上了车便觉得头有些个发晕。方才下车时候许是眼花,险些栽倒了地上,便厥了过去。儿子想着,或许这几日燥热,中暑了罢?”

☆、第六十一回

不多时贾政便悠悠醒来,脸色虽还是苍白,眼神却是清明了不少。

王夫人坐在榻前拭泪道:“好了,老爷可是醒了。”

说着,便叫了赵姨娘舀了冰帕子为贾政拭去额头的虚汗,又道:“可是吓着我们了。”

“老太太那里呢?”贾政哑着嗓子问道。

王夫人忙道:“已经打发人去说了,老爷且请放心。”

一时又有人来回说大夫来了,王夫人忙带着丫头避到了里间。贾珠宝玉两个便迎了出去。

大夫看贾政脸色,又叫伸出手来细细把脉,又问了贾珠几句,方道:“天时燥热,二老爷饮酒后才过正午又坐了车回来,乃是着了暑气。此时二老爷可是还觉得头晕胸闷,烦恶欲呕?”

贾政微微点头,揉着额角道:“正是头疼得很,心口处好似压着什么。”

那大夫对贾珠道:“大爷不必忧心。二老爷是中暑之症,待我开过方子后煎了服下即可。切忌饮冷水,食冰物。”

贾珠引着大夫出去开了方子,舀起来看时,却是知母、石膏、甘草、粳米、人参等物。稍稍放了心,当下谢过了大夫,遣人去抓药煎了送来不提。

贾政这一病,荣府里也没了过节的气氛。贾母亲自过来瞧了,又听贾珠回说大夫诊过了脉,开了方子,方才放心。

到了晚间贾赦贾琏东府的贾珍等人也过来看视,次日贾敏得到消息又遣人来问候。又有家下有头脸的奴才和门人清客探望。直弄得贾政倒不能安心歇着,当真是不胜其烦。

说是中暑,贾政但凡行动便是觉得头晕目眩,四肢乏力。请了几次大夫,都说无碍,只需静养。贾母王夫人无法,只得每日里变着法的为贾政调理。

别人都还好,唯有赵姨娘心里很是郁闷。她年轻娇俏,王夫人又一向看起来木讷,故而往日赵姨娘在贾政面前那是得宠的。每月总有一半儿日子歇在她的屋子里。谁知道贾政这一病,只歇在正屋,王夫人又防范的紧,赵姨娘除了打帘子端水送帕子外,竟连一丝儿亲近贾政的机会都没了。好容易那一日觑着王夫人去了贾母那里,赵姨娘凑到贾政跟前撒娇弄痴,却被狠狠训斥了几句,足闹了个没脸。

足足养了二十余日,贾政才算是能起身行动。只是整个人还是恹恹的,没有几分往日的精神。只是对宝玉贾环等人更是严厉了些,晨昏定省之时必要考问功课的。纵有贾母王夫人劝他不必如此,只安心静养为要,贾政也没有听从。

又过了几天,贾政突然叫了贾珠过去,父子两个关起门来说了半日。至晚间贾政便往贾母那里去,言及自己身体不适,恐不能继续为官,已是写了辞官致仕的折子,赶明日便叫贾珠代为呈交吏部。

贾母听了大惊,忙问端的,贾政只是咬紧了说自己身子实在是不好了,行动便觉得难受,倒不如辞了官好生静养着。

贾母心内沉吟了一回,见贾政意思甚是坚决,到底是心疼儿子,也就长叹一声,道:“你如今年纪也大了,珠儿又有了出息,既是身子不好,便依你所说罢。总是你们身子骨儿为要。不但是你,便是大老爷那里,还有珠儿琏儿他们我也是这话,光耀门楣什么的固然是重要,其实说到底,若是没有了人,终究是一场空话。”

贾政心里感动,眼泪盈眶,跪倒在地哽咽道:“儿子不孝,多少年了未能光耀门楣,实在是心中有愧!”

忙叫人搀起了贾政,贾母叹道:“好好地做出这些个礀态来干什么?我盼着什么?不过是子孙安康喜乐罢了,谁可定要你们怎么着了呢?”

贾政犹豫了一下,复又道:“儿子,儿子还有一事需老太太首肯。”

“什么事情这般郑重其事?”贾母坐直了身子,皱眉看着贾政问道。

……

叫人好生送了贾政回去,贾母微闭着眼睛倚在榻上。鸳鸯站在身后轻轻打着扇子,半晌听到贾母长长叹了一口气,似是说了句“罢了”,便再不发一言。

果然第二日一早,趁着众人都在贾母跟前时候,贾政便将自己致仕说了。除了贾母与贾珠两个事先得知外,其余人等都是大吃一惊。尤其是王夫人,也不顾的什么了,只一下子站了起来,颤声道:“老爷,这是怎么说的?如何,如何就突然这么想了?”

贾赦捋着胡子也说道:“事先也没听你说起过,这是怎么想的?”

唯有宝玉,看了贾珠一眼,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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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转头向贾赦,“说起来,兄弟还有一事要求大哥成全。”

………………………………………………………………………

七月底,林如海好歹从扬州赶了回来,整个人看上去又消瘦了些,精神却是不错。

林如海复命之后回府,见贾敏特特预备了酒席,带着黛玉和尚在怀中的林琰给自己接风,因对着贾敏笑道:“这一程子辛苦夫人了,为夫心内感激,头一杯酒敬了夫人才是。”

“老爷真是越老越没了正经。”贾敏掩口而笑,“还当着两个孩子呢,也不知道收敛着些。”

“咱们一家子,原该如此。若是一味讲究规矩,可有什么趣味?”林如海哈哈大笑,坐在贾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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