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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暴君传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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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听一般:“小妮子,这可是你自找的……”
正在这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的关键时刻,忽然门外有人大大咧咧地拍了几下门,一个粗豪的声音唤道:“殿下!殿下!你起来了没有?”
(阿彬注:此节稍微有一点点香艳,纯为情节需要。本文决不是种马文,不喜此节的朋友请见谅。)
第二十四章 初适兵营
宛若一盆冷水从头上淋落,晋王杨广顿时全身僵住,足足愣了片刻,敲门声又起,这才一把拉过被子,将秋月包在里面,反手推到床角,掀开帐子跳了出来,一边穿衣一边喝道:“谁啊?稍候片刻,马上出来!”
“是我,史万岁!”敲门声停止了,那个粗豪的声音又再响起。杨广这才听出确实是史万岁的声音,心中颇感奇怪,不知道史万岁怎么能直接到自己书房敲门——他目前只是一名戴罪的戍卒罢了。殊不知杨广当日曾带着他与小匠儿一起在晋阳城周围遍访农户,史万岁与小匠儿混得熟了,却直接将他带进了晋王府。
杨广穿戴整齐出来,顺手带上了房门,出来之前没忘了狠狠地打自己一个耳光。与秋月之事竟然弄成这种局面,以后便很难处理了,更可恨的是适才自己处于清醒状态,竟然还是经受不住诱惑,实在该打。喝酒误事啊!
史万岁见晋王两眼犹带有血丝,明显并未休息好,也知道自己一大清早便来敲门,实是鲁莽,不敢缺了礼数,赶紧行礼道:“殿下,属下冒昧了。属下只是听说突厥大军进犯,本以为殿下定会给臣一个机会杀敌立功,将功赎罪。谁料等了这么许多天,竟没有丝毫动静,每日只是操练。属下昨晚想来想去,一夜未睡。这么大早过来,只想殿下能让属下奔赴前线。属下将尽力杀敌,为国尽忠,为殿下效劳。”
杨广差点背过气去,原以为这厮有什么大事,谁料却是请求上阵。不过杨广倒也感激他及时赶到,让自己没有一错再错,心中想起军制改革之事也确实应该下些功夫了,当即笑道:“汉彪,你立功心切,小王甚是理解。然并州边防之事,王韶王大人与河北道兵部尚书韦师韦大人在后方坐镇,总晋王府军事李彻李大人更是亲临边境戍边,这士卒如何配备一事,小王可不便为你一人破例啊。”
史万岁原本没有别字,只是杨广一开始称呼其为“史将军”,史万岁说眼下乃一戍卒不敢当,若称“万岁”,似乎也不妥当,杨广便干脆给他取了字曰“汉彪”,一则取万古标榜汗青之意,与其名相配,二则取汉人彪悍之意,史万岁十分满意,杨广便以此称呼于他。
此时史万岁一听晋王如此说法,心中便急了,叫道:“殿下,你当初可是许诺让我戴罪立功的!怎的?如今不算数了么?”他嗓门原本就大,此时一发急,直如叫喊一般,在附近的家丁侍卫们都往这边望了过来。
“莫急莫急!”晋王杨广赶紧安抚道:“小王也没说不让你做事啊,走,这就随本王到兵营去,本王另有紧要事须你帮忙!”他一来想着如何推行府兵制兵民合籍之事,二来也急着离开这让人尴尬的书房,以免再见到秋月不知如何面对,是以边走边说,又唤来小匠儿让他找人备马。
“早如此说属下还发什么急?”史万岁大喜过望,仍不忘发最后一句牢骚,“读书之人就是喜欢半截半截说话,殿下虽然爽快些,但仍不免沾染他们的坏习惯!”
本来杨广早上是要跟着王韶上早课的,不过王韶眼下太过忙碌,加上他自认某些方面杨广已无需上课,因此之前几次早课已只是教授经文,这些天来便放了晋王的假。
晋王杨广还是第一次去兵营,自然叫小匠儿帮自己换了戎装,顾镜自盼,但见一名少年英姿勃发,心中颇为自得。于是带了十二名亲兵,史万岁是放在晋王府的亲兵队里的,清一色的黑色骏马,浩浩荡荡地从晋王府出发了。晋王杨广在原来时代便骑过马,又继承了原有记忆,此时骑起马来虽一开始有些别扭,但越骑越顺,倒觉得这种拉风的感觉甚是刺激。
此次去的乃是晋阳城南的南营,规模并不很大,驻兵大约三千人,隶属于河北道行台总管下的左卫府。此时仍为隋初,大隋帝国境内的府兵制度仍比较混乱,未曾统一设卫府制度,各地总管权限极大,有在其军区内任命军将、设置军府、招募士兵的权力,朝廷调兵的兵符亦是直接颁发给四方总管和刺史的。
早有一名亲兵一马当先,飞报南营。待得晋王杨广带着其余十一个亲兵赶到南营,兵营内一阵长角号声,营门大开,一名武将率着近十名军官从中门快步迎出,来到晋王马前,朗声道:“河北道行台总管左卫府副将王秉烈,率属下武将及三千卫士,恭迎晋王殿下大驾!请恕臣等军服在身,不能行大礼!”
营内所有卫士均列队营道两侧,闻言齐声喊道:“恭迎晋王殿下大驾!”
杨广见他们走过来之时已赶紧下马,上前与他们见礼,一行人拥着晋王,向营内走去。但见两边卫士军姿飒爽,盔甲鲜明,枪戟林立,甚是威武。人数虽然不算太多,却隐隐有一股肃杀之气。杨广暗暗称奇,心道这王秉烈倒是治军之人才,只是在史册中竟默默无名,这漫漫历史长河,也不知道湮没了多少有才之人。
他心中有所思,口中便忍不住赞道:“王将军治军有方,手下卫士们纪律严明,尽显我大隋将士之风采啊!”
“殿下过誉了!”王秉烈毫无得意之色,“属下兵法疏浅,哪敢担当如此说法?只是属下向来认为,治军之道,无非如殿下所言之四字而已:纪律严明。军法不严,治军便难有所成……”
晋王杨广见他答话不卑不亢,心中益发赞赏,还未来得及说话,不料后面一个粗豪的声音哈哈一笑道:“此言差矣!治军之道,军纪固然重要,但更需与卫士同甘共苦,同吃同住,方能得将士之死力!否则光有严明军纪,将士不拼死作战,又有何用?”
此时还未到兵营中帐,这一声音又响亮,周边不仅所有将官,连旁边的卫士都听到了,毫无疑问这些话是当场扫王秉烈的面子,甚至是扫整个南营的面子。所有听到此言的南营将士顿时面露愤然之色,循声望去,却见说话的乃是晋王殿下的一名亲兵。
第二十五章 订立赌约
杨广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必定是史万岁。不仅仅是从声音判断,更主要的是史万岁带兵风格向来如此。他素有汉代名将李广之风,每次行师用兵都身先士卒,而且正如他所言,与士兵同吃同住,不求军法严厉,但求士卒死力,甚至史书记载他兵临前线竟也不安排士卒守夜,只是为他威名所慑,敌军也不敢前来偷营。
话虽如此说,杨广自己还是深知军纪之重要,况且史万岁如此说话明显得罪于人,当即回头喝道:“汉彪,不得无礼!”
王秉烈性子也是火爆之人,听了史万岁之言本想发火,听晋王殿下已经呵斥,只道是晋王近卫不懂规矩,便也作罢,不过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又拥着晋王一行到了中帐位置,唤人搬了虎皮大椅请晋王就座,便开始指挥麾下卫士演练阵法。
但见操练场上士卒们分为两队,形成对垒形式,随着号令将官一声令下,两边士卒齐声大喝,各自上前,顿时刀光剑影,杀气腾腾。士卒们举手投足孔武有力,一招一式章法有序,斗得难分难解。
接着又是一声号令,两队迅速脱离,左边后队闪出一列弓箭兵,齐齐引弓发射,射出的自然是去了箭头的包杆箭。右队后队却相隔较远,乃是坚盾兵,个个手持黑色大盾牌,此时一起举顿过头,半蹲在地,如暴雨一般的箭矢竟被挡去了十之**。还有一些箭矢从缝隙中穿入,打在个别盾兵身上——虽然是包杆箭,毫无疑问也是痛彻入骨,但那些坚盾兵竟然动也不动,依然保持队列不变。
之后又有骑兵演练。待演练完毕,已经日上三竿,幸好天气仍然清凉,众人虽然甲胄在身,却也不觉闷热。
杨广虽对冷兵器时代之兵法并无研究,但毕竟第一次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场面,又知道演练成如此颇不容易,尤其自己乃是临时起意到此,这些演练定然不是临时摆来给自己看的。当即起身叫好。
王秉烈请晋王和诸将入了中帐,却又问道:“晋王殿下,属下这些将士,不知殿下觉得如何?”
杨广知道他并不满足于简单的一个“好”字,是希望自己给些具体的评价,只是这方面的知识十分匮乏,一时之间哪能说得中肯,不得已只能简短说道:“王将军带兵有方,麾下将士军纪严明,操练有序,适才的演练十分精彩,相信在战场上定是虎狼之兵,必将扬我大隋国威!”
“谢殿下夸奖!”王秉烈要的就是晋王这几句话,边说还边挑衅似的瞥了晋王身后的那个亲兵一眼,“如今突厥贼猖獗,属下特向殿下请战,恳请殿下给我三千将士一个杀敌之机会!”
他不那么瞥一眼还罢,史万岁本来看了适才的演练,心中虽不至于惊讶,却也觉得这个王秉烈副将好歹算个将才,给他这么一挑衅,哪里还沉得住气,要知道史万岁少年成名,十五岁时便曾于逆境中率十多名勇士冲破敌阵反败为胜,被流放之前更是高居上将军之位,哪里看得起王秉烈一个河北道左卫府的副将,立即冷笑一声道:“这等花架子也敢拿出来显摆?中看不中用,真正上了战场还不是送死?”
此言一出,帐内南营将官人人变色。王秉烈勃然大怒,虽说打狗看主人,但性子上来,却也不顾得那么多了,手按剑柄,拉下了脸喝道:“大胆戍卒!尔算什么东西?本官自向晋王殿下禀报,哪里容得了你来插嘴?若不是看在晋王殿下面上,本官早已将你拉出帐外斩首以正军法!”
杨广一看势头不对,赶紧起身打圆场道:“王将军息怒。这位……这位乃是前上将军史万岁史将军,因犯了事,暂时屈尊作为小王亲随。两位……两位都是多年带兵之人,有话好好说,多亲近亲近便是,何必伤了和气?”
史万岁原本就打算反唇相讥,见晋王出来说话,便不再作声,只微微冷笑。
王秉烈窒了一窒,要知军队之中极其讲究资历,他没想到这个小小晋王亲兵,原本竟然是个上将军。一个上将军指责一个副将的带兵之术,怎么说都不过分。但王秉烈却咽不下这口气,也不顾得晋王的面子,冷哼道:“上将军又如何?现在只是个戴罪的戍卒罢了!你说我南营将士上不得战场,却有何根据?”
杨广听得苦笑不已,本以为自己出面打圆场,怎么都能稳住局面,没想到这个王秉烈看来像个儒将,骨子里却跟史万岁一样性子火爆,而且不知好歹。难怪他虽然带兵不错,却在史册上默默无闻,这种脾气自然是难上位的。史万岁在原来那个时空能够名列隋初四大名将,已属异数,最后还是因为脾气太差导致隋文帝误解而被处死。今天这个场面看来是不好收场了。
果然史万岁仰天一个哈哈,望都不望王秉烈一眼,只笑道:“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才知晓。若是我当日带的兵在此,你属下这些兵将,哼哼……”
王秉烈气得差点吐血,又不敢当着晋王的面对史万岁怎样,“唰”地一声拔出腰间宝剑,咬着牙道:“你眼下无兵,自然空口说白话,大言不惭。俗话说得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要知道谁带的兵厉害,不如你我在此分个高下!你敢不敢?”
史万岁自问有万夫不当之勇,哪将他看在眼里,轻蔑一笑道:“你这等三脚猫功夫也敢向我挑战?只怕伤了你,你属下这班兵将就不肯罢休了。难不成我还一个一个跟你们比试?”
杨广没想到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知道这些带兵的不喝骂不行,当下沉声呵斥道:“混账,你们两个干什么?王秉烈,快将家伙收起来!”见王秉烈不情愿地收剑入鞘,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个办法来,冷笑道:“你们想要比试是吧?本王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过几天本王将招募一批新兵,到时候让你们各领一队人马,集训一个月,之后本王将安排一次比试,让你们两队人马对阵,看看究竟谁带的兵好!赢了的本王自有奖励,输了的便要受罚。如何?尔等敢不敢比试啊?”
史万岁与王秉烈互瞪了一眼,齐声冷哼,异口同声地道:“有何不敢?”那口吻,那语气,倒好像是同一个模子里造出来似的。
第二十六章 南郊练兵
隋时的黄土高原,并非像后世那般,一片黄蒙蒙的土地,伴着一条条深深的纵横交错的沟壑。此时这片土地湿润多雨,植被众多,正值晚春,更是到处绿油油的,连裸露的地表都难以见到。
晋阳城南郊的一处山麓,春风吹拂,绿叶飘动,一只灰色野兔正在树下啃食嫩草,忽然竖起长长的耳朵,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警惕地向四处张望起来。
果然,一只硕大的长着长长獠牙的凶猛野猪从林中冲了出来,来势很急,还冲倒了几根山竹。野兔受惊,后腿发力,眨眼功夫,已经消失在茂密的草丛灌木之中。
紧接着唿哨声响,马蹄声急,十几骑跟着那头野猪从林中奔出,个个身着盔甲,配刀挎弓,口中吆喝不止,竟都是大隋士卒的打扮。
那野猪被追得急了,忽然转头又想从西面重新转入林子中去。未料又是声声唿哨,那里也冲出一队人马来,紧接着四面八方,竟都是这种打扮的士卒骑着骏马,也不知有多少人马。走投无路的野猪受惊发飚,突然顿了顿,猛地蹿起,想从两匹马中间钻出去。
这野猪皮粗肉厚,身体肥大,左边一匹马给它撞中马脚,竟站立不稳,往旁边闪了两脚。马上骑士急切之间腾不出手来对付野猪,口中却朝着另一边的骑士急喝道:“小广,小心!”
右边骑士年纪甚轻,看来才十五六岁,神情却十分沉稳,左手拉着缰绳不让马前进,右手拔刀猛砍,顿时将那野猪背上砍出一道半尺来长的深刀口。
那野猪吃痛狂嚎,还待再走,四周骑士都围了上来,你一刀,我一剑,将那野猪砍得遍体鳞伤,终于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剩下半口气了。
“有野猪肉吃了——”众人齐声欢呼,纷纷下马。其中几个走到那个十五六岁的骑士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纷纷赞道:“小广不错,骑术和刀法都越来越纯熟了!”
那个被称作“小广”的少年骑士露齿一笑道:“哪里,还不是跟着几位大哥学的。”说着又望了望刚才在左边提醒自己的那个壮汉骑士,“尤其是柱子哥,刚才特意将机会让给我,否则那轮得到我出手?”
那个被唤作“柱子”的壮汉骑士憨憨地一笑,黑黑的脸上竟微微显出赤色来了,慌忙摆手道:“这是什么话,我刚才差点给这破野猪撞倒了,小广的确进步快,我像小广这般大时,连使刀骑马都还不会呢!”
被称作“小广”的少年骑士正是晋王杨广。他那天在南营突然萌生一个想法,就是想建立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精兵卫队。原来时空的历史上不是传说唐太宗李世民便拥有一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黑甲精骑么?为何自己不建立一支类似的队伍呢?
刚好史万岁与王秉烈两人针锋相对,杨广便趁机提出让他们分别训练一支新兵,一个月后进行比试。他本人对冷兵器时代之兵法实在没什么研究,便想通过这一个月时间,揣摩一下两种不同的带兵方式,并向两员大将偷一下师。
虽说是新兵,但杨广的意思是要建立一支精兵中的精兵,怎会真的去招募新兵,只从原有并州士卒中挑选,而且条件极其严格,所以仅这挑选三千人马,就花了十多天时间——当然,这段时间就不算做训练时间了。
杨广声明,所有选拔出来的士兵,将不再靠耕种获取口粮,而是统一配给钱粮。这其实已经不再是府兵制,而是募兵制了。当然这等小范围的变动,杨广身为河北道行台尚书令,完全有这个权限。至于其他士卒,也有改变,但却主要是参与由河北道行台兵部尚书韦师正在实行的“兵民共籍”的府兵制改革了。
然后再将这三千人马一分为二,分别由史万岁和王秉烈率领。史万岁仍是戴罪之身,没有军功无法晋升,杨广便以河北道行台兵部的名义发了一道命令,让他暂时领军。史万岁原本就有大将风范,加上这么一道命令,士卒们却也心服口服。没想到这么快又能带上兵,身高近八尺的史万岁那日竟乐得在晋王府内翻了两个跟头,倒把书童小匠儿笑了个半死。
杨广自己骑马射箭等功夫有限,又渴望这种军旅生活,自然要加入训练。但为了表示公正,他只能一日在史万岁所带队伍中,一日又出现在王秉烈所带队伍中。
而最令他哭笑不得的是,他在这两支队伍中的身分完全不同。
史万岁讲究的是与士卒混在一块,不分彼此,同甘共苦,却不讲究什么条条框框。而他练兵也不按常规,每日要么让士卒们四处围猎,说用兵中的围追堵截,都可在围猎中学到;要么就是让士卒们使用木刀木枪对练,说道是在最接近实战之下才能练出真正保命与杀敌的招式来。这种情况下,士卒们训练虽也不轻松,但气氛却极好。杨广在这边参加训练,干脆就隐瞒了身分,只以一普通士卒身分参与。
这些兵都是各部找来的精锐,个个孔武有力,技巧纯熟,刚开始见到杨广,都十分惊奇。虽然杨广身子并不弱,但毕竟才十四五岁,总是显得单薄,而且骑术刀术箭术,样样都不精。当然杨广自有一番说法,而且颇为慷慨激昂,他人又没什么架子,整日缠着那些士卒们练习各种技巧,是以没过多久,竟是人人都当他是兄弟一般,个个都叫他“小广”。尤其那个叫张铁柱的大个子,说杨广很像他小时夭折的一个兄弟,因此对杨广特别关照。
但是在王秉烈所带队伍中,他就只能是高高在上的晋王殿下。因为王秉烈虽然性子粗看起来跟史万岁十分相似,但其实却有很大不同。此人粗中带细,熟读兵法,十分讲究军中的纪律森严,下级对上级要完全无条件地服从。所以杨广到了他军中,便只能坐在一旁,看他带兵演练。而他则时时跑过来禀报一番,搞得杨广颇为无趣。然而不可否认,此人带兵却极有一套,所**来的士卒也是杀气腾腾,配合十分到位。而杨广从他身上,也学到了不少兵法理论。
第二十七章 晋王被擒
两者相比较,少年晋王自然更喜欢在史万岁所带队伍中过活。这边他似乎重新做回了一个普通人,甚至找回了后世军训的那种感觉,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让他心中涌起说不出的滋味。
他本就刻意想离开晋王府的约束,离开可能面对婢女秋月的那种尴尬,如今有了这个绝佳的借口,哪还不充分利用,干脆连晚上都不回晋王府了,直接睡在军营之中。
由于事先跟王韶、韦师等人打过招呼,在他们看来,晋王每日视察军营,整顿军务,十分勤勉,是以根本不曾有半句责怪之言。若是知道晋王整日练习起码射箭,舞刀弄枪,乃至与普通士卒们厮混在一起,估计不吓个半死也要气个半死。
晋王府中的信息,书童小匠儿还是时不时赶来报知晋王——自然眼下亦没有什么大事,只说东郊的晋商坊工场起得很是迅速,短短时间已初具格局。而王韶主持的养老院及孤儿院,进展也十分顺利。王韶甚至已经按晋王之前意思,找了一间临时的宅子作为学塾,请了先生来教那些孤儿蒙学。小匠儿也时常跑到那边上课。当然教学内容还是以识字、经文背诵为主,杨广很不满意,却知道一时无法改变,只能暂时接受了。
又有军报说北齐降将高宝宁所引之突厥大军在平州杀入长城,洗劫一空而回。隋大将军韩僧寿在鸡头山击破突厥军,上柱国李充则在河北山(阴山)击破突厥军。史万岁和王秉烈都是求战心切、立功心切之人,看了军报之后都痛心疾首未能有所建树,他们也不知杨广想要训练的是属于自己的近卫队性质的军队,只道此次训练完毕便可上战场杀敌,都铆足了劲训练士卒,恨不得马上就冲出去痛杀突厥蛮夷。
史万岁觉得手下士卒各种技艺愈来愈纯熟,训练围猎范围便渐渐扩大,不再局限于晋阳南郊,加上史万岁下意识觉得敌人在西北方向,围猎之时便不自觉地往晋阳西北而去。
晋阳西北一马平川,所有士卒都心胸大张,军伍行进之间越拉越大,史万岁干脆下令分成几百人几百人一队,约定傍晚集合之地,便任由士卒们自行围猎。此时天气渐热,大部分士卒都除了盔甲,不知情的人乍看起来,倒似是一队队散兵游勇在四处游荡一般。
晋王杨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此处虽然是晋阳西北,但毕竟离边境还远,在大隋境内,这些士卒不去欺压百姓便阿弥陀佛了,哪想到会出什么岔子。他跟铁柱等人一队,本有二百来人,围追着几头獐子,竟又分得更散,只剩下平时较合得来的十来人马作为一小队了。
众人兴起,哪顾得那么许多。这一带小兽甚多,到得晌午时分,个个马背都挂了四五件猎物。驰骋了整整一上午,众人都觉得饿了,便想烤些肉吃。其中一人忽然道:“口也渴了,前面似乎有个庄子,不如过去讨口水喝!光吃烤肉,喉咙都会冒火。”
杨广向前望去,果然见前面不远处有个村庄,零零散散坐落着些房子。颇为奇怪的是村中中间却有一座大型建筑,圆柱状,乍一看似是后世的碉楼,占地却大得多。忍不住“咦”了一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用的?”
众人都奇怪地望着他,铁柱瞪了其他人一眼,道:“小广兄弟出来得少,不知道有什么稀奇?小广,这是村子里起的围龙堡,用实土加米汤夯筑的,大部分村民都住在里面,少的有几十间房屋,多的几百间房屋。如今边境不安宁,边民们都喜欢住这样的堡子,大门一关,便是一座小城楼,又留有箭孔,一般百人以下的突厥游兵都不敢靠近围龙堡的。”
杨广“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那我们便过去借些水喝吧,不过可要注意……”
“不要扰民!”周边兄弟一起接上了杨广的后半句,有人嘻笑道:“我们小广可是菩萨心肠,还是个小老头,眼下还未升官呢,说话倒挺有些大人风范的。”
杨广给他们笑得有些赧然,还是铁柱赶紧给他解围道:“小广说的也没错啊,我等哪个不是穷苦人家出身,换作自己家人给人骚扰,只怕你也不干吧?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过去借些水便走吧!”
众人听了脸上都有些肃然,他们虽是军户,家中困苦却尤甚一般农户。当下也不再笑话杨广,催着**骏马,朝那村庄奔去。
眼看快到那个庄子了,谁料奇变突生,不知怎的前面竟拉起了几条绊马索,只听得马嘶人叫,十四匹马顿时被绊倒了五六匹,余下众人纷纷勒马大喝:“小心!”都是多年老兵,马上将马背靠着围成一圈,个个拔刀在手,拉弓引箭。
晋王杨广冲在前面,马被绊倒,人顿时半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还未反应过来,四周不知道哪里涌出几人,将他与几个落马的士卒擒住了。双手被按,刀剑加身,哪里还敢动弹。再抬头四望,都吓了一跳,只见四周冲上来黑压压的一批人马,将铁柱等几个未落马的也团团围住了。
杨广心中大惊,脑中轰然作响,只道是中了突厥人的埋伏,定神一看,却又觉得不对。这些人马未打什么旗号,但个个都是汉人。他们的衣着统一,却又不是大隋士卒的打扮,究竟是什么来历,着实令人费解。
虽搞不清对方来历,但不是突厥人应该便是误会,杨广当即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我等乃是大隋士卒,在此围猎训练的!大伙误会了!”
“大隋士卒?”站在杨广身边的一名年长者冷笑数声,他身上盔甲鲜明,想必是这帮人吗的首领,挥手喝道:“尔等快快丢弃兵器,下马投降!鬼鬼祟祟,一看便不是好人!”
杨广见他说的也是汉语,不知为何听了是大隋士卒却仍要自己同伙投降,惊疑不定,忽然想起莫非这些竟是北齐的残兵?一念至此,不禁脸色煞白。
第二十八章 遭遇乡兵
这一章有些修改,加了些内容。下次更新在明天早上9:00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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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人马步步为营,都围了上来。
张铁柱等人见对方竟根本不跟己方废话,知道今日难以过关,都紧张地攥稳了刀柄。半个多月训练下来,这批人又对胃口,知道彼此心意,各人对了对眼神,不约而同地纵马上前,朝着那个老者冲了过去。
对方因觉得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绊马索在绊倒杨广等人之后便收起了,而那老者很明显是对方的头目,己方除去被擒的杨广等六人,已经只剩下八人八骑,而对方少说也有四五百人,硬拼是死上几十遍也拼不过的,唯有擒贼先擒王,若能一次便将那老者抓到手,估计还能有一条活路。
八个人动手十分默契,中间三人三骑一起向那老者出手,左右两边则分别向老者身边几个侍卫打扮之人出手。这样的短距离突然纵马冲出,果真是势如闪电,让对方绝大多数人都反应不过来,本来的数量对比在那一瞬间竟发生了变化,变成隋兵八人八骑对付对方的一个头领和身边两三个侍卫了!
这种情况下,成功的机率已经变得很大。
谁知那个老者头领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千钧一发之间,他竟然不向后躲闪——如果他向后躲闪,肯定无法避过三个训练有素的大隋骑兵的砍杀——反而迅速向前方一个翻滚,从几批马的马蹄间闪了过去,避开了三把朴刀的疾砍!
后面士卒顶上,有的架刀,有的刺马,片刻之间,七人全部落马被擒,只有张铁柱骑术高超,及时勒马,一刀将他马前那个侍卫武器荡开,一个大弯腰,抓住那个侍卫的后腰带,将他生擒提上了马背,以刀架喉。
对方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几个家伙胆大包天,在重重包围之下还敢发动攻击,虽然那老者首领逃过一劫,并制住了来犯之敌,但都又惊又怒。
张铁柱却脑中一片空白,毫无疑问,这暴起突击已经完全失败,自己虽制住了一名侍卫,但能有什么用处?制住的又不是那老者,根本不可能起到任何作用。他暗自叹了口气,望了望被擒的杨广一眼,心道:“对不住了小广兄弟,当大哥的无能,没法救你,自个也要没命了。”万念俱灰,便想将刀扔掉,任凭对方处置。
没想到对方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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