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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流云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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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亦已向着这个人走去,轻轻的说道:“我说过,我一定要杀了你的。”
这个人微微惊讶,似乎没有料到后面跟来的会是流云亦,但还是轻松的说道:“我现在也不想死。”
流云亦已经接近了此人,但是看不出他的面貌,他已知道识得这个人了,只因为那一剑刺的很深很深。
流云亦道:“为什么不想死?”
这人道:“因为我知道太多的东西了。”
流云亦目光变得锋利,盯着他,忽而道:“是的,谁换成是你一定都不想死。”
这儿微微一笑道:“而且我觉的你还不舍得杀我。”
流云亦道:“是的我不舍得杀你,我只是想让你慢慢的痛苦死去。”
这人仰天哈哈一笑,远处的几只熟睡的鸟儿似乎都被这一声笑惊的飞走了。收住笑声道:“其实我也希望自己可以痛苦的死去,死的时候虽然痛苦,但总比活着时候的痛苦好受些。”
流云亦惊讶的望着他:“你是谁?”
这人道:“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流云亦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忽然间发觉此人似乎有些熟悉,但却忘了在何处曾遇到过。
“圣主”,从这人口里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身影已向着近在咫尺的流云亦扑了上来。
流云亦虽然被这“圣主”两字所惑,但反应却是迅速异常,瞬间已倒退着与此人拉开了距离。
这人紧紧相逼,一步不让,手中长剑更是向着流云亦急探而来。虽然此人招式迅猛、内力厚重,但其所用的武功均为江湖各门派的武功,虽然熟练异常,却难以伤到流云亦。
流云亦天地之气迸发,伸指向着长剑夹去。
此人应是也知道流云亦指间的功力,待剑与手指相碰的瞬间突然剑锋平转向着流云亦的双指削去。刹那之间流云亦的双指就欲被长剑削断,这时双指间忽然闪现一处幽光,手掌一动已硬生生的敲击在了长剑上。
“叮”的一声,长剑带人一起向后翻飞了出去。只是在瞬间,翻飞出去的身影又向着流云亦急刺而来,这一剑已不是刚才的一剑了,这一剑蕴含了强烈的剑气,剑气激射到流云亦脸上竟然隐隐生疼。
流云亦心中却惊骇了起来,这竟是正宗的昆仑剑诀。
此人功力深厚,剑气所到之处,草木皆惧。
流云亦心中疑惑顿生,但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天下能将昆仑剑诀使的如此之人,只有一人,但流云亦却不敢去想。
当年昆仑山之上,流云亦就已见识到昆仑剑诀的威力,今日一见,威力却更胜从前。
此人气势逼人,剑气昂扬,迫的流云亦衣衫纷纷,脸色郑重。
流云亦忽然飞身退后惊诧道:“你竟是。。。”。
话还没有说完,此人已道:“迟了”,剑气吞吐,向着流云亦腰际斩来。
这一剑流云亦当然可以避开,正欲向侧面必去,瞬间又一道剑气向着自己侧面的脖颈处刺来,流云亦心中不免大惊,此处竟然还有一人在等待绝佳时间向自己突然袭击。
流云亦身法用尽已退无可退,两人一前一左,正是流云亦的必死之路。而且两人都剑法高绝,一个昆仑剑诀都难以应付,旁边竟还隐藏一个轻功如此之高的人,实是九死一生。
流云亦虽然心中大惊,心道难道今天此二人竟想要除去自己么?但流云亦身体受易筋经天地之气所致,天地之气轰然涌入体内,身体瞬间从天而起,脱离了两人剑气的范围。
流云亦跃入高空,正要向下落去,脚下两道剑气竟如跗骨之蛆一般,瞬间又追了上来。
流云亦如不避闪,瞬间就将被剑气所伤,岌岌可危。
在此危急关头,流云亦体内大光明神功立时发动,只见流云亦全身上下幽幽冥冥,有若九幽之厉鬼。
两把剑瞬息既至,同时触到了流云亦的脚板,只见相触的一刹那,幽光爆闪,流云亦身体又急速弹起,飞向了旁边落到了地面,流云亦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是冷汗满身了。
而两人的双剑被流云亦神功一震,同时一抖,向着下方跌落而去,两人不顾伤势,飞身而起,身脚向剑柄踢去,两把剑如流光一般向着流云亦飞速刺来,而两人瞬间对视一眼,竟然两个方向急速而去,隐没到了黑暗中。
流云亦脚底隐隐生痛,不及站稳,两把剑竟然当面射来,仓促间身体一偏倒在了地上,却是避开了两把剑。
流云亦翻身而起,只见两条黑影分两个方向逃去,也分不清楚两人人影,只得向着右方的人影追去。
流云亦一路疾驰向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寻去,只见苍茫夜色中满目黑暗,天际偶尔惊起几只飞鸟,流云亦辩的飞鸟惊起的方向,快速飞去。
流云亦到得此处只见不远处有人人影晃动,立刻功力积聚,向着人影袭去。
黑暗中人影似乎没有料到有人向自己袭来,仓促间起招相迎。
双方过的数招,流云亦已辨出此人用的竟是青城派的七十二路回旋剑,心中惊讶不已。
流云亦正欲对此人下重手,只见掌风所到之处,头发纷飞,流云亦已看清楚了对方的面貌。
竟然是骆君芳,流云亦快速撤回掌力,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骆君芳也已看出是流云亦,惊讶道:“我从镇里一路寻你到这里,到这里后见有人影以为是你,于是就追了过来,过来后却发现人影已消失了,之后你就过来了。”
流云亦沉思片刻望了眼远处的黑暗道:“屋中里是什么人?”
骆君芳立刻道:“不认识,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准备这张纸烧毁”,说着就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流云亦,流云亦接过纸细目一瞅,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清怀。
骆君芳又道:“此人与我过得数招,不敌我咬碎嘴内毒药而亡,我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流云亦道:“无妨,他只是一个小喽啰,只不过我所担心的是他们竟然要对清怀下手了。”
骆君芳也道:“看来只要是你身边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流云亦看了骆君芳一眼没有说话。
骆君芳见流云亦不说话问道:“和那人过招了吗,发现了什么?”
流云亦道:“一个人。”
骆君芳疑惑道:“什么人?”
流云亦道:“一个很重要的人。”
骆君芳更加奇了,急忙问道:“谁?”
流云亦道:“昆仑掌门卓君昂!”
第三十六章 昆仑夜话
朔方城。
一个很普通的城镇,你根本看不出它有多么的特别,也许唯一的特别就是朔方城有一所妓院,妓院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只因为这个妓院曾经有个绝世无双的女子。
现在这个女子已经不在了,但留香苑并没有因她的不在而衰落下去,反而是繁华依旧,胜比昨日。
留香苑大门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躺着一个人,衣服肮脏破烂不堪。没有人会在意他,没有人会去可怜他,甚至没有人会去看他一眼!
流云亦和骆君芳穿过了留香苑的大门,没有停留,只是深深的凝望了片刻,似乎在说:我回来了,你呢?
走出不远,流云亦缓慢的凝住了脚步望着旁边幽暗的角落里一个落魄的人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骆君芳顺着流云亦的目光望去,同样看到了角落的人,然后转头看着流云亦却没有说话。
流云亦也没有说话,又缓缓地向前走了。
骆君芳看着流云亦悲伤落寞的背影,急忙追上去,道:“你还是放不下她!”
流云亦一怔,面色忧郁,道:“是的,我想她。”
他就这样直言不讳的对着骆君芳说着,却不知骆君芳的脸色已变的很难看,嘴巴动了半天只说出了几个字:可是她已经死了。
流云亦转头看向骆君芳,目光尖锐而可怕,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已大步向着前方走去。
骆君芳面容带着不满,气氛的追了上去。
似乎昆仑山永远都是覆盖着白雪,抬眼望去,只见满目苍茫。
流云亦和骆君芳已到了昆仑派,因为卓君昂是昆仑派的前任掌门。
接待流云亦的是现任掌门龙虚影,龙虚影已没有了长老们的相随,听说是昆仑最后的两大长老也已远离这个红尘俗世,遨游四海去了。
骆君芳第一眼看到龙虚影的时候就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似的,因为这个人好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浑身有了一股自信、从容的气质,他的眼中似乎也有了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骆君芳实在不敢相信不到一年的时间一个人竟然可以有如此大的变化。
流云亦没有在乎龙虚影的变化,道:“请告知贵派卓君昂的下落。”
龙虚影微微诧异,道:“此前已告诉过流云教主,实在不在卓师兄下落。”
流云亦还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道:“可是不久前我已见过了他。”
龙虚影更惊讶了,道:“在哪里?”他的表情与声音全不似作伪。
流云亦道:“中原。”
龙虚影沉思了片刻道:“流云教主,当日卓师兄将掌门之位传于我后就再也不见踪影了,我等也曾派人前往各地寻找并未发现丝毫线索。”
流云亦紧紧盯着龙虚影,不曾放过龙虚影的任何一个表情。
龙虚影见流云亦如此看着自己,道:“流云教主似乎不相信我?”接着又道:“不知在什么情况下见到本门卓师兄?”
流云亦道:“卓君昂已加入圣门。”
龙虚影大惊,不敢相信的道:“流云教主有何凭证?”
流云亦慢慢道来:“此前一人曾在光明教总坛与我过招,此人所使用的功法虽然不是昆仑剑诀,但我已经看出他在掩饰自己真正的绝学。后来此人出现在中原,几次与我照面却未曾见得其真面目。最近一次在中原此人又与我过招终于使出了昆仑剑诀,我也险些伤于剑诀之下。”
龙虚影道:“流云教主不能凭有人会使昆仑剑诀就说他是本派的卓师兄吧?”
流云亦对龙虚影的质问没有露出反感的意思继续说道:“我想除了龙掌门、清怀和贵派的几大长老外,世上并无人能将昆仑剑诀使的剑气昂扬,神鬼皆惧吧。”
“而且此人据身形推测,绝不是贵派的长老,也不会是清怀,”流云亦又补充道。
龙虚影陷入了沉默,眉头紧紧的皱到了一起。
流云亦和骆君芳都没有打断龙虚影,过了一会儿龙虚影才抬起头坚决的说道:“如果此人真是卓师兄的话,本派也绝不会姑息歹人,流云教主该如何则如何。”
流云亦点头,想了想又说道:“我想知道贵派吴长老的一些事。”
龙虚影听到吴长老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几丝伤感之色,道:“那些方面?”
流云亦道:“全部。”
龙虚影想了半天道:“其实我们对吴长老也了解不多,吴长老并不是和其他长老同一班年纪,他和禅宗的了痕大师是同一辈,听说年轻的时候两人还曾是朋友。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了痕大师出家了,而吴长老却来了昆仑。吴长老心思慎密,功力高绝,除了卓师兄外应是昆仑第一人了。后来卓师兄出事,吴长老就出山找寻线索,后来回到昆仑,也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和我们说有要事找禅宗了痕大师商量就走了,之后你也知道了。”
流云亦两人俱都眉头紧锁,只听龙虚影又道:“我们对吴长老的一些私事也不欲过问,所以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流云亦深思良久叹了口气道:“多谢龙掌门相告,顺便请转告贵派清怀,就说圣门要对他不利。”
龙虚影听到后面微微担心道:“清怀现时不在昆仑,早已去中原了。”
流云亦已和骆君芳离开昆仑派却不知要走向何处,二人慢慢地向着来路返回。
骆君芳沉默了许久终于说到:“吴长老一定是得悉了圣门的秘密,甚至知道了圣主的身份。”
流云亦接着骆君芳说道:“他虽然知悉了圣主的身份却没有对旁人说,反而不远万里跑去中原找了痕,可见了痕和圣主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骆君芳又疑惑地道:“而且为什么吴长老在查出始末后不直接找了痕,却返回昆仑说了句话就又走了。”
骆君芳望着流云亦,流云亦也望着骆君芳,忽然两人眼睛同时一亮,同时道:“昆仑山”。
吴长老当年查询卓君昂的消息的时候,如果他是去中原等其他地方的话,那么他找到结果的时候肯定会直接上禅宗而不是先回昆仑再去禅宗,相反如果吴长老是就在昆仑山附近找到的真相,他可能会再去禅宗的时候回昆仑打声招呼后再去中原。
流云亦和骆君芳二人已用起轻功向着昆仑山深处而去,只因为圣门很可能就藏身在昆仑山的深处。
极目望去,只见山似白雪,白雪如山,哪里还能分得清天地之界。
流云亦和骆君芳踏雪飞驰,转了整整一天却仅仅只是走了昆仑山的一小部分,两人广目四望希望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却还是一无所获。
二人都不愿放弃这好不容易得到的信息,于是继续找寻,直至深夜时分两人疲累万分的时候,两人终于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休息了下来。
面前火堆闪烁,火焰节节攀高,最后又慢慢萎靡下去,流云亦伸手抓了几根树枝丢到了火堆里,火焰又升腾了起来。火光找在流云亦瘦削刚毅的脸庞,显的是那样的清晰与真实。
骆君芳看着流云亦的脸庞忽然问道:“你的父母呢?”
流云亦正欲将树枝放到火堆上的手微微一滞,又继续添加了柴火,才道:“问这些干什么?”
骆君芳的脸色微红,不知是火光映的还是什么,轻轻的说道:“我只是好奇想问问,不想说就当我没有问了。”
流云亦没有回答她,四周一片安静,唯一的声音就是火堆燃烧的声音。
流云亦怔怔地望着火堆,忽然缓缓的说道:“我母亲很早就死了,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亲。”
骆君芳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轻轻的道:“怎么回事?”
流云亦静静地望着火堆,火光闪耀,却不见他脸上有丝毫的表情,道:“小时候母亲带着我两生活,没有丝毫的怨言,而且每当哥哥犯病的时候,他就将自己的胳膊伸到哥哥的嘴里任他咬着,她却一声不吭。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小时候总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每天都守在窗户边望着外面发呆,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等我父亲。而父亲呢,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直到母亲被那一年的大水冲走他也没有出现过。”
流云亦停了片刻,道:“我母亲被冲走的时候,我知道他解脱了,只是她眼中的神色告诉我,她放不下我和哥哥。”
骆君芳忽然发现自己本不该问一个这样的问题的,这样的问题只会带来更多的悲伤,让人软弱,让人颓废。
骆君芳已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流云亦了,她只是轻轻地道:“其实我也没有母亲的,我爹说我母亲在刚生下我的时候就死了。”
流云亦没有说话,但骆君芳知道他在听,于是骆君芳又接着道:“母亲死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伤心,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没有母亲的日子。而我爹对我期望又高,把我当做男儿一样的看待,这样的日子我也熬过来了。其实不管生活如何,只要我们心里是坚强就不会惧怕它的。”
流云亦抬头看向骆君芳,骆君芳正好亦看向他,骆君芳爽朗一笑,流云亦却说道:“休息吧。”
夜似乎越来越深了,寒风呼啸,吹动着火焰忽左忽右,忽高忽低。
骆君芳靠着树干静静的睡着了,忽然似乎是感觉到了寒冷,她的身体微微一动,双臂更紧地抱了起来。
流云亦回头看向骆君芳,只见骆君芳的秀眉轻蹙,脸色有些难看。轻轻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骆君芳身上,又向着火堆里加添了许多木柴,火焰顿时涨了起来,好像四周一下子暖和多了。
也许心的温暖才是寒冷的真正敌人!
第三十七章 恩仇谁了
夜越来越深,寒风也越加的肆虐了起来,暗夜的深处隐约地传来了几声雪地里动物的呻吟。
黑影寂寂,越显恐惧!
流云亦的衣衫纷纷,面前火光明灭,成了这黑暗中唯一的孤独!
曾几何时,立在光明教总坛,望着一个个用热血来期盼的教众,是何等的信念!
又是何时,昆仑山绝顶之巅,望着一座座匍匐如鬼魅般的山峰,是何等的豪情!
而今。。。。。。
黑暗中是谁在轻轻的低呼着,又是谁永远地跟在了他身边?
苍穹如墨,雪竟然也成了墨一般的黑!
远处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像是九幽之中冤魂前来索命的声音,窸窸窣窣,令人心里发怵!
流云亦没有动也没有抬头,他似乎早已睡熟了。
声音越来越近,近的就好像踏在自己的心窝一般,一下一下的,咚咚作响。
骆君芳还在继续地沉睡着,轻轻地呼吸着雪中的寒气,寒气并不会入体,因为她的身上还盖着一件衣服。
冤魂已站到了火堆旁,它在望着火堆,火光照到了它脸上,它没有地狱中鬼一般的面容,它的面容憔悴苍老,就好像它已活过了无数个轮回,流云亦认识这个人。
他就是卓君昂!
卓君昂很平静的站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过从他憔悴的脸上你也许可以看出他已经累了。
流云亦也望着他!
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没有说任何话,没有做任何动作。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就好像过了好多年一般,更像是一个人从人生的最高峰跌入了最低谷一样,时光的匆匆,还是留下了痕迹,永远也抹不去的痕迹。
甚至是熟睡中的骆君芳似乎也受不了这样的安静,身体不安的动了一下,这一动却打破了这份安静!
卓君昂看着流云亦露出回忆的眼神,道:“你真的变化了,而且变的非常严重。”
“是的。”流云亦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
骆君芳终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过来,她惊诧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怔怔的望着两人,因为她知道这两个人有很多话要说。
然而让骆君芳失望了,两人并没有说什么,沉默!
沉默到骆君芳的呼吸似乎都开始困难起来了,这样压抑的气氛骆君芳已受不了了。
终于,卓君昂说话了:“你不想说点什么?”他是问流云亦的。
流云亦抓起几根木柴又添到了火堆了,火烟蹭的窜了起来,流云亦的脸色通红通红,然后他才轻轻地说道:“想,我有很多话要问你。”
卓君昂仔细地看完流云亦的整个动作,然后听到流云亦的声音,眉头似乎轻轻的一皱,道:“那你为什么不问?”
骆君芳感觉有点窒息,她轻轻地站了起来,身上忽然掉下了一件东西。骆君芳低头看去却是一件衣服,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很多画面,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走到流云亦旁边将衣服披到了流云亦的身上。
卓君昂抬头看了骆君芳一眼,又低头看向了流云亦。
“因为我知道如果你要说的话就一定会说的,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么就算我杀了你,你也不会说”,流云亦微微抬起头看着卓君昂说道。
卓君昂的眼神忽然之间锐利了起来,转而又恢复淡然,道:“你现在可以杀我了。”
流云亦慢慢地将骆君芳披在身上的衣服穿着,说道:“可惜我不能杀你!”
“哦,为什么?”卓君昂似乎是疑惑的问道,但他的脸色一点疑问之色都没有,或许他早已知道了答案。
流云亦脸色露出无助,幽幽的说道:“杀了你可能连最后的希望都断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悲哀,这是怎样一种悲哀?
当一个你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人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却不能杀死他的时候,你是否能感受到这样的悲哀,这样的悲哀是何等的不堪!
骆君芳看着流云亦脸上露出的落寞之色,眼中露出了怜惜,轻轻地坐在了流云亦的旁边。
卓君昂的脸上忽然之间也涌出了悲哀之色,略有所思的说道:“做着自己本不愿意做的事情,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悲哀!”
流云亦的眼中忽然亮了起来,好像找到了一丝希望,他将自己激动的表情轻轻的压下去,道:“既然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那又何必做呢!”
卓君昂转目望向了火堆,只见火焰在风中左右摇摆,好像完全脱离了自身的依靠,沉思了片刻才轻轻的说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流云亦疑惑地看向卓君昂,骆君芳同时也看向了卓君昂。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卓君昂的声音落寞,眼神茫然。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流云亦轻轻的吟道。
这句话可能就是这个江湖最最真实的描述,可惜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却投身到了这个江湖,盲目还是崇拜,抑或是其他?
骆君芳已不敢想象,因为这个问题很可怕!
流云亦也不会去追究这个答案,因为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他已说道:“就因为这句话你就退隐江湖这些年,却甘愿做一个默默无闻只会在黑暗中才敢出现的一个任人唾骂的人!”
“是啊,这些年已经够了”,卓君昂的声音很低,低到骆君芳都快听不到。
“所以我来了”,这一声却大声的说了出来,没有感伤没有压抑。
流云亦连声终于露出了慎重的表情,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卓君昂可能会说出全部,包括圣主。
“当年为了能将你抓住,圣门步下了一个又一个局,最后终于将你擒下,我和禅宗法宏大师将你带到圣门,在交人的时候我们突然下手将法宏重伤了,因为法宏不是我们的人。”卓君昂缓缓地说着。
“之后我将法宏托人送回禅宗,我就到了圣门充当起了一个默默无名的人。”
没有人去打扰卓君昂,每一个人都在静听着他。
“我回到圣门之后才知道圣主并没有杀你,而是将你投入了无间地狱,每日对你百般折磨,要你生不如死。当你好不容易晕过去的时候,他们会给你喝下一种‘地狱之花’的东西,然后再对你进行折磨,你应该知道那种折磨的滋味。”卓君昂轻声的说着。
流云亦用一种强烈的目光,望向卓君昂,似乎希望卓君昂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卓君昂看着流云亦的目光,露出了一丝怜悯,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圣主不杀你,但是我知道一个人如果恨另一个人的时候,生不如死就是最好的方法。”
火焰慢慢的低了下去,似乎就要熄灭了。
流云亦没有露出那种咬牙切齿的表情,他很淡然的又拿了几根木柴投入了火中。
骆君芳却向着流云亦的身边移动了一下,靠住了流云亦。
流云亦轻轻回头看向骆君芳,骆君芳却轻轻地一笑。
这一笑很美,真的很美!
但是流云亦似乎感觉不到这样的美丽,他已转头看向了卓君昂,道:“你为什么放弃昆仑,却加入圣门?”
卓君昂坚定的道:“我没有放弃昆仑,你不觉的昆仑在龙虚影手中比我手中更好吗?”
流云亦似乎想到了那个不问世事的龙虚影,点了点头道:“是,也许不远的将来昆仑会更加的强大。”
骆君芳心中也是疑惑层层,她终于说话了:“可你为什么要加入圣门?”
“只因我欠了一个人的人情,你们应该知道欠下的东西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还的”,他似乎在回忆着,慢慢的说道。
流云亦已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于是他问道:“谁的人情?”
“禅宗宗主了痕。”
流云亦和骆君芳已彻底动容,谁也不会相信这个人竟会是了痕,可是现在了痕已经死了,千真万确的死了。
卓君昂接着又道:“我对了痕也不算了解,只知道当年了痕在火海之中将我救出来后才出的家,后来我来到了昆仑成了昆仑掌门,了痕托人来找我帮他一件事,我很干脆的答应了,可惜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竟是如此的艰难。”他深深的吐了口气,似乎吐出了所有的无奈。
流云亦低头苦思,片刻后抬起头看着卓君昂,道:“可是了痕没有如此折磨我的理由,而且了痕已经死了,圣门却还存在。”
卓君昂心神憔悴,似乎已放下了一切,道:“我不知道,我的行动都是了痕指示的,每一次。”
流云亦紧紧盯着卓君昂的眼睛,问道:“那个人是谁?”
卓君昂微微疑惑后说道:“我不认识他,他也不会认识我。”
流云亦盯着卓君昂的眼光看了半天,似乎没有看出什么,转向了别处,望向了茫茫的黑暗。
可是天已经并不是黑暗了,遥远的东方似乎有一缕曙光乍现,驱赶了黑暗。
光明似乎就要来临了,可是为何这光芒来的是如此的突然与仓促!
卓君昂已经走了!
卓君昂的背影很落魄,很渺茫,他的背影已融入了远方无际的雪海里,没有了丝毫的踪影。以后的日子,也许他会过的更好,放开了一切;也许明天他就会倒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江湖中再也没有了他的名字。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去后悔,因为后悔已经没什么用了。
直到卓君昂的背影完全的消失,流云亦的目光才收了回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骆君芳已问道:“为什么要叹气?”
流云亦看向骆君芳,只见骆君芳脸白无暇,晶莹剔透,他轻轻叹道:“因为我们又要不远万里返回中原了。”
骆君芳忽然脸色绯红,道:“为什么我们不在此多留几日,四处转转?”
流云亦一怔,道:“去哪里转?”
骆君芳轻轻一笑,道:“天山!”
第三十八章 天山奇景
天山又名白山,只因冬夏有雪,因此而命名。
听说在天山的某一座山峰上有一处湖泊,名曰天池。池中之水皆由冰雪融化而成,清澈透明,像一面大镜子,风景如画,举世闻名。
天山山脉占地之广,只见雪脉连绵,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头一般。
流云亦本不欲来此伤心之地,但想到即使回到中原又能如何,茫茫毫无头绪,了痕已经死了,是真的死了。
流云亦和骆君芳二人横跨昆仑山,进入了天山境内。
天山一带几乎常年白雪,只有六、七、八月份才能在山的下面看到绿草茵茵,河流潺潺,而今又是寒冷季节,极目望去,白雪无边,好似天也成了白色。
流云亦不知道骆君芳为何要来天山,他只是前方默默的走着。骆君芳却在后面饶有兴趣的四处打量,不时地四处走走,尽显女儿之态。
两人一路也无太多言语,只是偶尔骆君芳问道一句,流云亦才说一句。
不几日后,二人竟然来到了当年的小村庄。只见小村庄已没有了大火之后的痕迹,一座座崭新的小屋搭建了起来,偶尔还可以看到屋子冒出来的袅袅炊烟。远处雪儿和他爷爷的屋子还静静的矗立在哪里,也不知雪儿正在做些什么,是否还是以前的那般开心!
流云亦站在不远处的丛林中,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小村庄,竟然已出了神。
骆君芳似乎也收敛起了女儿之态陪着流云亦站着,望着眼前的这片乐土。
可是她的心中却不禁问道:这里还是原来的乐土嘛?
屋子里偶尔有人出来然后又匆匆的回去了,也不知究竟在做些什么。
雪儿忽然从屋子里出来,站在门前四处瞭望了半天,最后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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