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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迷宫蛛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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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们调查得倒真的很全面啊。对啊,我辞职到S市,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那个哥哥。”他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那时候,一直在调查他的死,……我说了,怕你们不信,后来我是因为发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才离开那里的。我也是没办法。”
“哦?你具体说说。”岳程的兴趣马上来了。
“我哥的房子在黄山脚下的鹿角镇上。他死后,为了他的案子,我常去他那里住。一开始没什么,后来我发现,每次我回我哥的住处,都会发生点事情。一次我好好地在路上走,有人从上面朝我扔砖头。害我的头缝了好几针。还有一次,我正在屋子里看电视,厨房忽然莫名其妙地烧了起来。最怪的是,有一次我到警察家去催他破案,回家后发现屋子被翻过,我的钱包不见了。妈的,这些我都跟那个警察说了,但他好像老是不相信我,勉强做了笔记,就没下文了。我跟他说,凶手没死。他知道我在査,所以在威胁我,可那个警察……唉!态度是不错,人也是好人,可办起事来,嗨!”钟平又重重地摇了摇头,“我一个平民百姓也斗不过那些坏人,警察又不管。再说,那时候我那个老婆又吵着要回来,所以我就干脆冋来了。”
“钟明辉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吗?”陆劲问道。
是啊,岳程想,钟平怎么说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十一年前,他的儿子才三岁,那说明他过了四十才生的孩子,这算是相当晚的。
“是啊,他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跟我老婆结婚后,有很多年是两地分居的,我在芜湖,她在阜阳。所以生孩子晚。本来不想要的,我跟她感情又不好,生什么孩子,但她自己硬要生,结果生下来怎么样?我真是对这女人没话好说了,只后悔没早点跟她离。”谈起前妻,钟平就一脸厌恶。
钟明辉的死,对好不容易中年得子的钟平来说一定是个重大的人生打击,岳程想。
“老钟,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们知道,你现在的女儿很争气,是个大学生。”岳程安慰道。
“是啊,现在的女儿是很争气。”钟平兀自咧开嘴憨厚地笑了。
望着钟平脸上的表情,岳程忽然想起了关于这个养女的传闻,于是他清了清喉咙问道:“老钟,你跟你现在的妻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跟她?早就认识了,她过去也在芜湖工作,我们是一个厂的,呵呵。”钟平低声笑了笑。
岳程其实很想知道,钟平的养女是不是如传闻所说,本来就是钟平的私生女,但现在他觉得这问题好像已经没必要再问了,八成这传闻就是真的。另一方面,就算钟平予以否认,岳程也不打算深究,因为这事跟本案好像没什么关系。
“嘿,你看……”谈话差不多要结束了,他想问问陆劲,还有什么要问钟平的,但一转头,发现身边的陆劲不见了,原来陆劲站在距他三米远的书报摊旁边,但他一看便知,陆劲关心的不是书报摊里的书报,而是马路对面。
陆劲正借着书报摊的掩护在观察什么,神情异常专注。
他在看什么?岳程顺着陆劲的目光朝马路对面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他的眼帘。
元元!
没错!是她!长发飘散,穿着黑皮短外套和灰色短裙的她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接着,她好像看见他们了,她停住脚步,怔怔地望着前方。不对,她没看见他们,她好像在想事情。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她站在那儿一直没动。
“呵!呵!”这是钟平吐痰的声音。
岳程意识到钟平还在自己身边,他正准备转身跟钟平圆满结束今天的谈话,但就在这时,他发现马路对面的元元有点不对劲,她好像没站稳,身子在摇,她怎么啦?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老钟,很感谢你的配合……”他对钟平说,眼光情不自禁地朝马路对面瞟,他想把话说下去,但突然之间,他看见元元倒了下去。
“元元!”他以为是自己在叫,听到的却是陆劲的声音。
接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看见刚刚还躲在书报摊后面的陆劲像个短跑运动员那样飞快地朝马路对面奔去。
“怎么办?”上了出租车后,岳程问陆劲。
陆劲正搂着昏倒的元元坐在后座。
“送她回家。”陆劲一边说,一边翻开元元的手提包,在里面摸索起来。
“你在找什么?违禁药物?”岳程警觉地问道。
陆劲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昏迷不醒的元元。
“她身体一向很好,不会随便晕倒。”陆劲忧心忡忡地说,他把元元的手提包扔给岳程,“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陆劲的担忧让岳程也不安起来,但他翻开元元的包,里面除了化妆包、记事本、烟、打火机、钱包、手机外,再没别的东西了。
“没什么可疑的。”他把包丢回后座时,问道。“陆劲,在钟平家的时候,你在往外看什么?”离开钟平家后,岳程一直就想问这个问题。
“我在看一辆白色桑塔纳,还记得那天晚上袭击我的那辆车吗?它们很像。”
“白色桑塔纳都很像。你注意过袭击你的那辆车有什么特征吗?”
“我没注意。你注意到了吗?”陆劲反问。
岳程想,我注意到了,但我不方便说。
“事情发生得太快,我来不及注意。”
“但你比我离那辆车更近。”陆劲说。
“是,但我还是没注意到,事情是突然发生的,不是吗?”
“对我来说是很突然。”陆劲阴沉沉地答道。
“但你还是早有准备。”
“因为我是……”陆劲扫了一眼出租车司机的后脑勺,没把话说下去。看到陆劲对车的事非常在意,这不是岳程希望看到的局面。车厢里沉默了一阵。
“也许是我多心了。”过了一会儿,陆劲自言自语道,接着,他轻轻摇了摇怀里的元元,低声呼唤道,“元元!元元!你醒醒,醒醒!”
她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看到是陆劲,发出“哼”的一声。
听到她有反应了,他立刻捧住她的脸,大声说:“元元,是我!你醒了吗?你刚才去哪儿了?告诉我,你去哪儿了?”
他的声音很大,足以吵醒一个熟睡的人,但她好像仍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嗯,是你啊……”她迷迷糊糊地说。
“元元,认不出我来了吗?你看看我?我是谁?”陆劲的声音越发急切。元元呆呆地看着他不说话。
“她怎么啦?”岳程的心也提了上来,元元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还是去医院吧。”他建议。
陆劲没理会他,他抓住她的手臂,像划船一般,用力摇了好几下才停下来。
“醒醒!元元!醒醒!”
这回她有了反应。
“别摇啊……”她呻吟道。
总算开口了,岳程松了口气,看来应该没事。
“你刚刚上哪儿去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陆劲又使劲摇了她两下。她马上嚷了起来。“别摇啊,我头晕!”她道。
陆劲好像还不放心,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把她的手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问道:“元元,你认出我是谁了吗?”
元元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你是……混蛋,跟老护士眉来眼去的混蛋!”她软绵绵地捶了一下陆劲的胸口。
老护士?
“容丽?你刚刚去见容丽了?”陆劲跟他的反应一样。
“她跟我说了很多事,她还给你插了导尿管!下流!”元元虚弱地骂道。
陆劲面露尴尬。
“我……我那时候身体不好,我也不想那样,你以为很舒服吗?病人都要听医生的。”陆劲低声下气地为自己辩解。
“她说还给你挠痒!下流!下流!”她带着哭音趴在他怀里嚷道。
“她是个好护士,她是在为病人服务。元元,你还是告诉我,你今天有没有吃过什么平时没吃过的东西?谁给你吃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会晕倒的。”陆劲一本正经地说。
神志还不太清楚的元元仍然很凶。
“不要你管!”她道。
“那你怎么会晕倒的?”
“不要你管!”
这下陆劲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朝岳程投来求助的目光。
“她现在脑子还不清楚,等她完全清醒了再问她吧。”岳程建议。
但是,陆劲还是有点不甘心。
“元元,你回想一下好吗,你是不是吃过……”
她闭着眼睛打断了他的话。
“我昨晚整夜在街上走,今天又受了刺激,不晕才怪。”
陆劲沉默了两秒钟,随后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说:“把容丽的地址给我。”
元元睁开眼睛,凶巴巴地回答他:
“不给!不让你见她!”接着,她好像又支撑不在了,“我头晕,你不要烦我。让我睡一会儿。”她喃喃道。
陆劲把她抱紧,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元元闭着眼睛,充满鄙夷地皱了皱鼻子。
“哼!你就是想让她给你挠痒!”
岳程忽然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陆劲推了他一把。
“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更欢了。


迷宫蛛Ⅱ 十八、2008年3月12日·心脏病发作
元元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岳程坐在她对面的另一张沙发上看报纸。她马上坐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一边问岳程,一边整理了一下自己乱蓬蓬的头发。
“你不记得了?是我把你送回来的。你刚刚昏过去了。”
对此,她略有印象,她记得自己坐在一辆车里,陆劲就在她身边,他在跟她说话,好像还耳语了几句,但她已经不记得他说过些什么了。难道这些都是错觉?跟我说话的人不是陆劲,是岳程?她差点被这猜想呛出一阵咳嗽来,连忙问道:“是你一个人送我回来的?”她瞪大眼睛紧张地看着他,她可不希望刚刚把她抱在怀里窃窃私语的男人是岳程。
岳程笑了。
“看来你是不记得了。是陆劲跟我一起把你送回来的。”
还好。她长舒了一口气。
但是,他在哪儿?为什么只有岳程一个人?
“你不用找了,他不在这里,他有点事先走开了。”见她东张西望,岳程道。
“他去哪儿了?”
“他到你家不方便。”岳程平静地说,“我也得马上走,你身体不好,我问完问题就走。”
“我躺了多久?”元元先问道
“大概三十分钟。在送你回家前,我们带你去医院做过检查了。在这过程中,你一直没醒,本来想让你在医院观察一下,但医生说你问题不大,所以还是把你送回来了。你真的没印象吗?”
元元回想了一下,道:“我好像闻到一股酒精味。”
“那是医院的味道。”岳程点了点头,问道,“你晕倒前,我看见你站在街上一动不动,你当时在想什么,是什么感觉?”
我在想陆劲的那句话,“我难受的是,我这辈子从没有在对的时候碰见过对的人”,可是,我不想跟你说。
“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就觉得头好晕,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想也许是因为我没吃早饭,低血糖。”元元道。
“刚才你在医院抽过血了,跟你谈完后,我马上去医院拿化验报告,你是不是低血糖,看了报告就知道了。”岳程的表情很严肃,他问道,“你去看过容丽了,是吗?”
“是的。”
“你在她那儿吃过什么东西吗?”
“我只喝了一口茶。”
“是吗?”岳程眼睛发亮地问道,“她给你喝什么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香味?口感怎么样?”
“难道你怀疑她给我下了毒?”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但这不是太明显了吗?”元元觉得这种假设可能性很小。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好吗?邱元元小姐?”
“好吧。”元元想了想答道,“她给我喝的是红茶,很普通的袋泡红茶,我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香味,口感也很一般,没什么特别的。岳程,我觉得她是不可能给我下毒的,因为那实在太明显了,等于就是在自投罗网。我昨晚整夜都在外面走,一分钟都没合过眼,再加上没吃早饭,晕倒是很正常的。”
可岳程并没有被说服。
“元元,别太早下结论,还是等化验报告吧。”他道,“不是我疑心重,而是容丽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不简单。在送你回家前,我查过容丽的地址,原来,她就住在钟平家旁边的那个小区里,虽然他们不在一个小区,但是从钟平家的窗口可以一眼看见她楼下停的车。”
“他们住得那么近吗?”
“直线距离很近,但不属于同一个小区,大门也不在一个方向,平时进进出出不一定会碰到,所以,说近也不近。我刚刚打电话给钟平,他说他不认识容丽这个人。”
岳程露出思索的表情。
“你们今天去找钟平了?”元元问。
“嗯。”岳程点点头。
怪不得会那么巧碰到我,元元想。
“给他看照片,住得那么近,也许见过但叫不出名字。”元元提醒道。
“等你的化验报告一出来,我就去办这件事。只是,就算査出你被下了药也无济于事,等我们去找她的时候,证据一定早被销毁了。”岳程的口气里充满了遗憾。
“她不会笨到给我下药的,岳程。”元元觉得他有点钻牛角尖。
岳程没理会她这句话,问道:“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她说了很多陆劲在牢里的亊。坦白说,我觉得她好变态,她竟然还对陆劲有过企图。”一想起容丽说的“他有反应了”,元元就一肚子火。
“有企图,是什么意思?”
这种问题还会有人问,叫我怎么回答啊?元元白了他一眼。
“你是想说,容丽一直企图从陆劲身上得到些什么,是不是?”岳程表情严肃地问道。
“是。”
“是什么?”
“没什么。”
“元元,你刚才很确定地说容丽对陆劲有企图,这说明她曾向你透露过某些信息,也或者是你自己从谈话中判断出了一些什么。元元,不管是什么,我希望你不要对我隐瞒。容丽是个很关键的人物,我们很快就会去找她,你告诉我一些内情,也好让我心里有些准备。你说呢?”岳程一本正经地说。
这个蠢人!元元又禁不住白了他一眼。
“她想跟他好!”她低吼道。
“你说什么?”岳程大惊失色,“想,想跟他好,你是说,她,她想跟陆劲谈恋爱?啊,不是,应该说是……可是这……这不会是她自己说的吧?元元,你肯定是理解错了,我听说她是个很成熟的中年女人。她好像比陆劲大七岁。”
“一个很成熟的中年贱女人!”元元冷冰冰地说,“她自己跟我说她喜欢陆劲的,她还曾经向他示过爱!示爱!可不是单单只说我爱你这类话哦,是真刀实枪的,你懂不懂?她不去上‘午夜悄悄话'节目真是太可惜了!”
“你是说她曾经拿着把手术刀,硬要跟陆劲谈恋爱?……元元,恕我直言,这实在不太可能发生在监狱里。”啊!笨蛋!元元快气死了。
“岳程,你以为在拍电影吗?拿着手术刀威胁要谈恋爱……难道你从来没找过女朋友吗?”她嚷起来。
这句话,让岳程的脸沉了下来。
“元元,这与本案无关。”
好吧,不跟你废话了。
元元泄气地说:“我想她说那些可能是别有用意,我让她绕得晕头转向。”
“绕你?”岳程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这就对了,她肯定是在绕你。这么说,她是想用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打乱你的思路,对不对?”
“我觉得是这样,我们的谈话,全是她绕着我转。如果她不想谈某个话题,她就会马上转方向。嘿,你知道吗?她是舒云亮的女朋友。”
元元把容丽说的那番关于舒云亮的话,通通告诉了岳程。
岳程有些惊讶,但反应不像先前那么大。
“还有什么?”
“她很在意那些信。我最开始试她,我说她是陆劲的笔友,她的眼睛都直了。后来我跟她说,信在我这儿,她就一直想约我再见面,她很想看那些信,对那些照片格外好奇。”
元元想到了容丽当时忽然改口说自己没跟陆劲有过关系时的表情,她当时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这么变来变去的,现在忽然想到,也许是这样的:一开始,容丽是想刺激她,然后把她轰走,但听她提到那些信后,她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跟她握手言和,为的就是想要看到那些信,至于后来,她为什么突然把话题引向舒云亮,唯一的解释是,她想让自己撇清。
“元元!你怎么能说信在你这里!”岳程摆出一副训人的面孔。
“说了又怎么样?!”
“你这样是在惹火上身!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保护你。”
“陆劲就是为了那些信才专门去的家乡,他曾经怀疑‘一号歹徒’是为了那些信才杀了他妈妈。那些信,很关键!我就是要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邱元元!你不要乱来好不好,这不是你该干的亊!”
“你是我爸吗?要你管?!”她没好气地问。
“你正在插手我的工作,我当然要管!”岳程大声说。
她不想听这些废话。
“他到底上哪儿去了?我想见他。”她冷冷地问道,早在五分钟前,她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她已经渐渐恢复了记忆,她知道,就在没多久前,他还在车里跟她窃窃私语。
“他在哪儿?”她又问了一逍。
“嗯,元元,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这不关我的事……但是他让我转告你……”
岳程看着她,口气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不会有什么好话的,看岳程的表情就知道了。“你说吧,我听着。”
“他让我转告你,今天碰上只是偶然,叫你不要多想,他的心意跟昨晚一样。”说完这些,岳程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对不起。”
元元觉得好像被人打了个耳光,耳边嗡嗡直响。原来,先前的只是错觉,她以为他已经回心转意了,但她想错了。
“我本来以为杀人犯的胆子都很大,但想不到他……胆小如鼠!”她觉得自己的嘴唇在发抖。
“元元,这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你,考虑一下,也许,他是对的。”岳程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谢谢你的传话,谢谢。”她没看岳程,如果是昨晚上,也许她会哭,但现在,她觉得没什么好哭的,愤怒和不甘心已经盖过了伤心。“你觉得我这个年龄的女孩最应该干些什么?”她问岳程。
“我不知道。”岳程露出一副确实不知道的表情。
“我告诉你,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姑娘,在这个年龄最该干的事就是谈恋爱,如果错过,就荒废了。但是你也看见了,他不要我。所以精神空虚的我只好玩刺激的侦探游戏来打发时间了。”她别过头去,恶狠狠地对岳程说,“你替我转告他,我谢谢他的美意。从今以后,我做什么都跟他没关系!叫他省点力气不要管我的闲事!”
“好,我转告他。你这么说,他就放心了。”岳程说。
元元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岳程一眼,她相信,如果现在她手里有把枪的话,她会向这个人射击的。
“元元……”岳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这时,楼梯上传来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元元站起身,正好看见妹妹赵依依跌跌撞撞,满脸是泪地从楼梯上奔下来。
“依依,你怎么啦?”她连忙问道。
“姐,爸发疯了!发疯了!”赵依依哭诉道。
“什么事啊?”元元听了一头雾水。
“他要我跟李震分手!今天一大早,他还打电话给李震的爸爸,说要解除婚约!我们喜帖都印好了。姐,你说他是不是发疯了?!”依依声泪俱下地说,“我现在就要去找李震,我要跟她说,就算爸不同意,我们也要结婚,明天就去登记!都什么年代了!婚姻还要父母之命吗?”
“爸有没有说原因?”
“他说,李震家不清白,他不想跟一个有污点的家庭结亲家。可是我又不是嫁给他家,我只是嫁给李震而已!反正我想好了,爸不同意,我就跟李震私奔,到时候生完孩子,看他认不认!”赵依依一抹眼泪,怒气冲冲地走到门边,一边换鞋,一边说,“爸实在太过分了!我们都马上就要结婚了,他怎么能这样出尔反尔,他还是李震爸爸的老同学呢!不管,我明天就去登记。”
“那你有没有跟妈说过?”
“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妈妈,她还不是什么都听爸的!她只会说,你爸也是为你好!要相信你爸!现在我真的好希望有个凶一点的妈妈!这样就可以管住老爸了!”赵依依换好鞋就朝外冲。
元元拉住了她。
“爸现在在哪儿?”她问道。
“他跟妈在卧室说话,我刚刚去找他,他让我出去!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他亲生的!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要去做测试!”赵依依把嗓门拉得很响,好像故意要让楼上卧室里的父母听见。
“爸是什么时候跟你说要你跟李震分手的?”
“今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我不管,我一定要跟李震结婚!除了他,我谁也不要!我真后悔没有早点登记!”依依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元元心里觉得有点惭愧,虽然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取消妹妹的婚约,但她知道这事多半跟前一天他跟陆劲的见面有关。李震的父亲李岗也是钟乔的同学,陆劲一定向父亲透露了一些关于李岗的信息,才使父亲作出这样的决定的。难道李震的父亲真的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元元的心猛一抽,她见过李震的父亲,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不修边幅、老实巴交的老医生而已。
“依依,你先别急,让我去问问爸爸。”她安慰道。
“好,你问问他,他到底还要不要我这个女儿!”依依怒气冲冲地说,接着,她砰的一声,摔门而去。
“你妹妹脾气也不小啊。”岳程感叹道。
“她快结婚了,我爸临时变卦,她当然生气喽。”元元注意到了他这句话里的那个“也”字,不禁有点小小的不服气,其实我的脾气并不坏。对我喜欢的人,我一向都非常温柔,她心里轻声争辩道。
“你爸为什么要取消婚约?”
“不知道。”
“看来你家最近不太平啊。说起来我正想找你爸聊聊,有些事想问问他。关于那个被杀的古董商,听说他们是同学。”
元元很不喜欢岳程这种充满怀疑的警察式口吻。她觉得他好像在说,邱元元,我怀疑你爸就是杀那个古董商的凶手,所以我必须调查一下他,他最好老实点,乖乖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就对他不客气。
呸!
“帮我去叫你爸一声好吗?”他道。
她仰起脸直视着他。
“同学又怎么样?”她朝他发起难来,“同学就是嫌疑人吗?同学就必须接受你的盘问吗?你凭什么拿这些陈年旧事来骚扰我爸?你别忘了,你在停职!你现在跟我一样,是个普通老百姓!一个停职的刑警,还想盘问我爸,难道你想让我证明你是个警察吗?做梦!我不认识你!”
岳程被这些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呆立在那里看着她,半晌,脸上才慢慢露出受伤害的表情。
“你是怎么知道我停职的事的?我好像没告诉你。”他低着头,手指摸索着他的笔记本,问道。
“昨天下午,我去你们分局找你时,看见了你的那张告示。”元元没好气地说。
岳程沉吟片刻,才开口:“对,元元,我是被停职了,这没错,但我只是被停职,并没有被开除,只要我一天还在这个单位,我就仍然是个警察。”
他的声音很压抑,印象中,他还是第一次被她打击得这么彻底。她没理他,他继续说了下去。
“不管我有没有被停职,这个案子仍然是我的案子,不管你怎么想,觉得我急功近利也好,一心想往上爬也好,我都要把这个案子破了,因为这是我的工作。我觉得一个人想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注视着她,问道,“你说呢?元元。”
她没说话,但忽然想到,他的停职很可能跟陆劲有关。那天晚上,他没有带陆劲回分局,而是把陆劲交给了她,正是因为他的成全,她跟陆劲才有了一夜厮守的机会,虽然结果并不算美满,但已经是意外的礼物了。想到这里,她开始有点过意不去了。
“我只是觉得你刚才说话的口气不太好,听上去真的很不舒服。当然,也许这只是你的职业习惯……”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应该能听出来,我这么说,差不多就已经在向你道歉了。
可他好像并没有听出这层意思来。他说:“元元,我只想向你父亲了解一些他那个老同学钟乔的事,如果这让你觉得不舒服,我也没办法,我是公务在身。至少我觉得那还是我的公务。”
看来,对岳程来说,停职是个大打击,元元现在很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好吧,对不起,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她又退了一步,她希望他能尽快忘记她刚才说的话。
但岳程没回应她这句明显的道歉,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笑了笑说:“元元,我知道你非常讨厌我,所以办完这个案子后,我再也不会来骚扰你了。我说到做到。”
这是一句废话,元元想,案子结束后,我本来就不会再跟你见面了,你干吗要刻意强调这点,而且说得好像要跟我绝交似的,难道我们是朋友吗?本来就不是朋友,绝交从何谈起?最令她觉得不舒服的是,他的这句话一旦被刻意强调后,就好像完全变了味。听上去怎么有点……那种意思。这时,一个想法从她的脑子里飞过,也许他……不会吧!
她抬头望去,正好看见他眼睛里一抹还来不及掩藏的忧伤。“我说到做到。”他低头又说了一遍,口气异常坚定。
难道他真的……她立刻被这想法吓住了,连忙自我安慰,应该不会,应该不会,他不像是会动那种感情的人,他不会是那个意思的。
“那我以后如果有事找你帮忙,你会帮我吗?”她决定再试试他。
他笑着把目光投向别处。“你会找我吗?”他反问。
她摇摇头,道:“算了,我还是找别人吧,你工作太忙,还是不打扰你了。”
不知是为了避开他那失望的眼神,还是她自己的猜想,她很快向他挤出一个笑容,用轻快的口吻说:“岳程,你要见我爸是不是?那我带你去他的书房等他吧。”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怎么能把父亲当挡箭牌推出去?其实应该立刻把他赶走才对,现在这么做好像是在补偿他,至少,她自己有这种感觉,真希望他能拒绝。
但他很爽快地说:“好,请你带路。”
无奈,元元只好说:“那你跟我来吧。”
岳程心情低落,但同时又松了口气,他终于把那句话说出来了,那也是他给他自己下的一道最后通牒,是的,办完这个案子后,他的确已经再没有见她的必要了。她一定会为此感到欢欣鼓舞,再也不用受他这个“臭警察”的骚扰了。相比被她驱逐,他自己先驱逐自己,至少保有了选择权和一点点自尊,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他跟着元元来到一楼靠南的一个大房间,那是邱源的书房。
他无心欣赏屋子里的各式古董和书籍,眼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自从刚刚许下那个伤心的诺言后,他就莫名地想多看她两眼。
“这就是你爸的书房?”他明知故问,其实他是想跟她说说话,因为只有跟她说话,他才有理由看着她。
“对。”元元避开了他的目光,“我爸平时都在这里接待他的朋友的,他不喜欢在客厅会客。”
“我不是你爸的朋友,在这里等他合适吗?”他觉得自己很啰唆。
“没关系。你是我的朋友。”她爽快地说。
这句话让他一愣,他差点忘了接下去该说的话,但突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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