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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迷宫蛛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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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程停下脚步,表情呆滞地看着他说:“你们聊,我去自己房间打个电话。”
“你先把她送下楼再去打电话。”
“陆劲!”她尖叫了一声。
他走到了岳程的面前,用眼神恳求对方照他说的去做,但岳程没反应。于是,他只得对岳程说:“喂!她是你家的客人,你先送她下去。”他还从来没用这种恳求的语气对岳程说过话,他希望能感动对方,他现在真的很需要这个人的帮忙,因为他无法预料他跟元元再僵持下去会发生什么,元元已经快爆发了,他知道。
“我看你们……”岳程看看他,又看看元元,显得非常为难。
“是你开门让她进来的。”
这句话把元元激怒了。
“陆劲!你这个混蛋!”她大叫一声,重重地把他推到一边,她的力量不够大,他没有摔倒的危险。他只是觉得被这一推,身体中的另一个自己好像被推醒了,于是他猛然站定,转过身,盯着她。
她站得离他好近,他可以把她眼睛下面的小雀斑,皮肤上的小绒毛看得湥宄耐贩⑸⒎⒆跑岳蚧ǖ南阄叮褂兴暮粑看嗡胨芙保芑岷粑贝伲暮粑苋盟滩蛔∪ネ悼此淖齑健K淖齑叫《瘢艽乓还尚∫笆尢赜械男任逗湍涛丁C看挝撬芨芯跸裼辛街皇郑痹谒砩献鲂《鳎恢辉谀铀难餮鳎恢辉蛟诟钠し簟T褡蛲砩夏茄孜野桑梦业奶逦律{吧,他真想大声对她这么说。在那一秒钟里,他甚至看见自己又回到了那间弥漫着甜面包味的房间,光着身子躺到了她身边……可就在这时,理智就像一颗螺丝钉,不知被什么人,啪的一下钉进了他的脑袋,他觉得一阵剧痛。接着,所有的幻想化为乌有。
也许是他的目光让她燃起了希望,他看见她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了,变成了掩饰不住的悲伤。
“陆劲,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你别浪费时间好吗?”她又走近一步,握住了他的手,他觉得身子一热,他知道自己的体温真的升高了。
但他没办法,只能甩脱她的手,声音沙哑地低声说:“别闹了!元元,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
岳程在桌上拿起一张报纸,转身又要进房间,陆劲拉住了她。
“等等,你把她带走好不好?帮帮忙。”他恳求道。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拒绝过心爱的女人,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干得尽善尽美。其实他有一百个方法可以真的把她从身边推开,那就是侮辱她,殴打她,或杀死她,但他不愿意伤害她。在这个前提下,他觉得自己寸步难行。
“陆劲!这关他什么事!”她恼火地嚷起来。
他扯着岳程的衣服不放手,同时回头看着她,不耐烦地说:“那就请你自己赶快走!不要麻烦我求他送你走!我不想见你,我已经说过了,还要我说几遍?!”
她气得直哆嗦。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隔了一会儿,她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突然之间,他想出几句异常恶毒的话,他想对她说,我是因为你太丑,不是处女才不要你的,知道吗?是因为你太难看,才让我不行的。我不要你!他很想这么说,他相信,如果他真的说了这些话,她会走的,但是他不敢,他不想用任何借口伤害她,即便是为了她的将来,为了她更幸福,他也不能。他得想个更好的办法把她打发走。
她盯着他,说:“陆劲,跟我走。”
“不可能。”
“难道你真的想住在这里吗?”她严厉地问道。
“是的。”
“跟我走!”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心里焦急地在喊: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才能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把你轰走?
“元元,如果你再闹,我就……”他好像听到自己的牙齿在咯咯作响,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他是个行动派,通常在动手之前,从不会浪费时间威胁对方。而且,他自知骂人不是他的强项,所以他总是尽量不跟任何人在语言上起冲突。可现在……
“如果我再闹,你就怎么样?”她朝他轻蔑地一笑。
“元元,你这样没有用的。”他无奈地呻吟了一句。
她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好吧,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也睡在这里,欢迎吗?岳程?”她把目光对准了岳程。
岳程马上屈服了。
“我看,你还是跟她走吧。”岳程没好气地对他说。
他知道她最后肯定会来这一招。
可是,元元,没用的!
他脱了外衣把它扔在沙发上,然后只穿了件衬衣进了厨房,他知道冷冻刀放在哪里,刚刚吃饭的时候,他看见了,他在架子上抽了把中等大小的,回到了客厅里。
“陆劲!你他妈的想干吗?!”一看见他手里的刀,岳程就扯开嗓门嚷了起来,“你别搞错,这是我家!”
他想过来夺刀,但陆劲迅速把刀放到了身后,冷静地看了他一眼说:“一边待着。别管闲事!”
岳程抓住他的衬衫衣领,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粗重的呼吸全喷在他脸上。
“陆劲,你给我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岳程手一松,放开了他,走到了窗边。
元元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笑了起来。
“你想干吗?陆劲?想杀我,那就来吧,我说过了,虽然你是个杀人犯,可我不怕你。”她站起身,逼近他,眼睛里的确没有一丝惧色。
他伸出左臂,把袖子撸上去,然后干脆地在上面划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
“啊!”她惊叫起来,朝后退了两步!
“元元,我说过我不想见你的。可是你……”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在那一刀的下方,又划了一刀。
她扑上来抢他的刀,被他一把推在地上。他没想到自己能把她推倒,有一瞬间,他还产生了想要去扶她起来的冲动,但他很快就清醒了下来,这事已经干了一半了,必须得干下去,而且,他也怕血会弄脏她的衣服。
他看着她从地上迅速爬了起来,才说:“元元,你快点走,不然我就砍我的手指,一根根砍掉!”
“你别这样,陆劲!”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盯着他流血的伤口,眼泪掉了下来。
她哭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元元!”他茫然地喊了一声,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了盲人,在这个被日光灯照得通亮的屋子里,他忽然找不到她了,“元元!”他又叫了她一声,才猛然看见她就站在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正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陆劲!我不过是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你这个只知道性的猪头!笨蛋!……”她愤怒地叫着,呜咽起来。
他想去给她擦一下眼泪,但又觉得自己其实哭得更厉害,虽然他一滴眼泪也没掉。
“元元。”他轻声道。她看着他。
“元元,我觉得好痛……你回去吧。”他恳求她,见她不动,抡起刀又在手臂上划了—道。
“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她跺着脚惊呼起来,接着捂住自己的嘴,失声痛哭。
“我真的不想见你了,如果你希望我好过一点,就请你离我远一点,求你了……快走,快走!”他站在原地,一手拎着刀,随时准备再砍自己一刀,他回头看着她,静静地说,“你以后就会知道今天我这么做是对的。”
“对你个头!我看不起你!你这个死懦夫!死懦夫!”她抓起桌上的一杯水朝他身上甩过去,水泼了他一脸一身,随后她拿起自己的包哭着奔了出去。
岳程连忙跟上了她。
“别忘了擦地板!混蛋!”关门时,他回头朝陆劲吼了一句。
陆劲颓然坐到椅子上,那把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禁不住呵呵笑起来。
对,这招数很烂,但非常有效。
她站在马路边,侧仰起头望着四楼的窗户。岳程想,她也许还指望陆劲会站在窗边目送她吧,可惜亮着日光灯的那扇窗前空空如也。
“岳程,你说,他会不会因为伤势过重昏过去了?”她望着那扇窗,一边问他,一边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他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她,只好说:“这大概不会,他受过比这更重的伤。”
她盯着那扇窗看了很久,终于失望地低下了头。
“你快上去吧,好好替他包扎一下,他一定很痛,我知道。”她低声说。
这句话让他听得心里很不好受,于是他怒气冲冲地甩出一句:“我才没工夫干这个!他是自作自受!”
她好像没听到他说什么,眼神茫然地看着前方,随后目光又落到了他脸上。
“岳程。”她道。
他知道她有话说,便“嗯”了一声。
“他是因为这辈子得到的爱太少了,才会犯错的。其实他已经知道错了。他一直在自己惩罚自己。”她注视着他,语调温和地说,“所以,请别老是把他当坏人。”
岳程很想对她说,一个人得到的爱再少也不能成为剥夺别人生命的理由,更何况,不是一条人命,而是八条,而且其中有七个人跟他无冤无仇,甚至还把他当做朋友,陆劲所做的一切纯粹是冷血至极的屠杀,所以我无法不把他当坏人看,甚至还不能把他当人看……岳程有太多的话想说,但不知为何他忽然走神了,他看着她,觉得此刻,在月光下流着眼泪,声音温柔的她特别美,简直美得让人窒息。
“岳程,我知道你是因为他能帮你忙,才对他有点不同的。我只想求你,如果案子破了,如果他回去,你们……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因为他在外面冒犯过你们而打他?能不能不要打他?”
他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很想申辩,但看着她的神色,他只有讪笑了两声。
“你能不能答应我?”她又问道。
“我们不会打他的。”
“可是别人……”
元元,不要把我们警察当成禽兽!那时候罗小兵揍陆劲,是因为陆劲违反了规定!警察不会无缘无故教训人的!那只是一种维持秩序的手段!但不是我们的工作习惯!他很想朝她大吼,但看着她眼睛里的泪光,他忍住了,最后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他。”
“谢谢你。”她好像松了一大口气。接着,她朝他伸出了手。他们握了手。
他完全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尽管他知道,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感激他刚刚的承诺,但他还是有一种洗桑拿浴的感觉,头晕、流汗、浑身发热,一方面期待温度继续升高,一方面又想逃。
直到她离开后,他仍然处在激动中,但在回家的路上,冷风让他的大脑渐渐清醒了下来,他忽然意识到,她之所以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她关心陆劲,还因为她可能已经决定放弃了。
岳程回来时,发现陆劲坐在原先他们讨论照片时坐的地方,没事人似的在看“一号歹徒”的来信。
他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出来,走到陆劲对面坐下。
“你……那个没事吧。”他一边喝啤酒,一边用拿着啤酒罐的手指了指陆劲的手臂。
“没事,我在你家找到了放药的地方,那里有纱布和止血药。”陆劲瞥了他一眼,没再说下去。
岳程等着他问点什么,但他没问。
他们僵持了几秒钟,岳程说:“我打算去相亲。”
他知道这时候说这句话显得很突兀,但他非说不可,就好像他小时候摔伤了腿,躺在床上跟父亲说他下个星期要去爬山一样,那是一个目标,更是一种希望,只要想想这句话带来的光明前景,他就觉得眼前的艰难算不了什么,只要咬咬牙很快就会过去。
“好,希望你能成功。”陆劲笑了笑说。
“谢谢。”他也笑了笑,又问,“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他的信。”陆劲看着他手里的啤酒罐问道,“还有没有啤酒?”
“你也想来一杯?”
“可以吗?”
岳程去冰箱拿了罐啤酒来,放在陆劲的面前。
陆劲拉开啤酒罐,喝了一口,叹道:“好滋味,我上一次喝啤酒还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岳程把陆劲面前的那叠信拿过来,数了一遍,又翻了一遍,他发现一共有六十四封信,大部分信都已经没有了信封,而有些信上还有红笔做的标记。
“这些红线是你画的?”他问道。
“是的。”
“什么意思?”
“我说过,我在我认为有价值的地方做了标记。”
“所有的信都在这里了吗?”
陆劲点点头,喝了一口啤酒。
“信封哪里去了?”
“很久以前,我就扔了。”陆劲说,接着又问,“我记得你曾经问我他的通信地址。”
“对。” 
“因为信封早就丢了,所以我不记得了。”陆劲顿了顿,“我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小孩钟明辉家的地址。”
“可在那以后,他应该也跟你通过信吧。”
“对。”
“他最后那封信是让你把他的信全寄还给他,是吗?”
“是的。”
“他当时用的通信地址你完全没印象了吗?”岳程觉得,别的陆劲记不得这可以理解,但最后那封信,陆劲绝对应该有印象。
“他最后的通信地址是F大学,我特意去找过,我发现他给我的地址因为没有系名和宿舍名,这封信最后只能被放在传达室,而只要有一张假的学生证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信取走。我去问过传达室的人,他们对钟明辉这个名字没印象。”陆劲道。
这条线索又断了,“一号歹徒”还真是善于隐藏自己,岳程想。
“你得把这些信给我,我要拿回去比对指纹和做笔迹鉴定。”他用手指敲敲桌上的信。
“随你。”陆劲道。
岳程忽然想起了刚刚元元塞给他的一张纸条,他把它拿出来扔给陆劲。
“这是元元给的,你看一下。”
“是什么?”陆劲立刻紧张起来。
“我已经看过了,不是情书,是钟平写给电台的信,元元无意中发现的。你看一下吧。”陆劲脸上的表情让岳程觉得有点好笑,他想,如果陆劲没杀过人,如果他跟元元结了婚,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他是个“妻管严”。
听说不是情书,陆劲好像松了口气,终于拿起了钟平的那封信。岳程也趁机开始阅读“一号歹徒”的信,因为时间紧,他没时间每封详读,只能就陆劲做的标记,先了解个大概。
岳程很快发现,这六十四封信最显著的共同特征是,“一号歹徒”喜欢用不同风格的笔迹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比如,砖块一般的方块字表示他写信时心情很糟,向右倾斜的斜体字则说明他很痛苦,俏皮的椭圆形代表他心情很好,字体发抖则表示他那天身体虚弱,可能在生病,而如果在整封信中,他每段都会换一种笔迹,则说明他那天心烦意乱。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那张跟随照片一起寄来的便条,是普通的宋体字。岳程找到一段“一号歹徒”对自己这种笔迹变幻作的解释,时间是1986年1月5日。
你来信说,你不喜欢我写的方块字,我能理解,我想没什么人会喜欢砖块一样的字,我自己也不喜欢。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写呢,因为我想让你明白,我写信时心情很坏。我把钱包掉了,那里面有300元钱,这对我这样的穷人来说是一大笔钱。我很痛苦,莫名其妙地想到了穷人住的毛坯房,又联想到了砖头,所以写成了方块字。我发现这是个好办法,以后,我会用不同形状的字来表达我的心情。以后你只要一看我的字体,不用看内容,就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了。
除了字体变化多端外,岳程发现“一号歹徒”的信大致可分为四大块主要内容,首先,“一号歹徒”喜欢叙述谋杀故事,这些故事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其谋杀的对象则包罗万象,既有宠物和昆虫,也有人;其次,他会咒骂和嘲笑一些他特别讨厌的人,他会根据他们的缺点取外号,然后详细叙述他作弄他们的方法和经过;第三,他醉心于阐述自己对某些问题的看法,比如爱情、犯罪、偷窃、工作、一夫多妻等等;第四,他喜欢跟陆劲一起玩猜谜游戏,这些猜谜游戏,有时候是猜—个案子的真相,有时候则是猜某人的身份,还有时候,是给出某个人的一些行为,要陆劲判断这个人下一步会怎么做。
岳程花了点时间,把这些信按照内容重新分了类。
先看第一部分:谋杀故事
我杀了一只蟑螂。晚上九点,我坐在台灯下看书,它从我桌上一溜而过,速度快如闪电,我立刻从凳子上跳起来,拿起一只拖鞋备力追赶它,它神秘而又敏感,好像已经知道我在追杀它。它左躲右藏,时而停下来,时而又快走,它可能以为扁平的身子可以让它到哪里都通行无阻,但它想错了,只要我想要它的命,它便无法逃脱。……我花了二十多分钟最后终于在一个抽屉的夹缝里把它逮住了,我用剪刀把它剪成了两半,一半扔出窗外,另一半放在一个破璃瓶里,它是被我杀死的第三十二只蟑螂。值得纪念。摘自1985年11月2日(方块字)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这句话,你应该并不陌生吧。哈哈,好诗啊,又浅显又深刻,我觉得把它用在X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他早该死了。今天早上,我在他床上放了三只烧焦的死老鼠,他吓死了。哈哈哈,他抓住胸口的衣服,眼睛瞪得像灯泡,摇摇晃晃,叫我的名字。哈哈,我想他临死之前一定猜到是我了,但是,我塞了个鸡蛋在他嘴里,他没法叫了。他死了。我活了。摘自1990年11月12日(椭圆形字)
好奇怪,好奇怪啊。明明他一个人在那个房间,为什么他会死呢?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也在啊,釜底抽薪听说过没有,其实很简单,只要在他脚底下放一件最普通的东西一抽就行了,喝过酒的人总是那么糊涂。他说我总在笑,是啊,当我杀人的时候,我从来都是在笑的,扫除了一个障碍,对我来说真是件高兴的亊。哈哈,我听到了声音,水声和呻吟声。摘自1996年10月5日(椭圆形字)
打个比方说,我最近就干了件不太厚道的事。我把一个邻居弄死了。她是我们那里最美的女孩,在学校也是校花,人漂亮,功课好,脾气也好得很。我特别讨厌她,因为我不可能像她这么活着,跟她比,我既没教养又变态,她是白雪公主,我就是苍蝇了。那天,我把她骗出来,把她砸昏后,推到了铁轨上。后来,她被火车碾了,真遗憾,我不能在现场观摩那惨烈的场面,因为我得去上班,我得挣钱,我跟她可不同。摘自1986年4月3日(斜体字)
第二部分:那些讨厌的人
她是我的邻居,我给她取名叫臭虫,因为她有口臭和狐臭。只要她一说话,就有一股阴沟的味道朝我扑来,只要是夏天,无论她到哪里,她腋下都会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臊臭味。我不明白为什么像她这样的臭虫,还会有人要亲她的嘴。不过当然,她长得不错,有两个酒窝,我总是幻想自己用一根织毛衣的银针从这个酒窝穿进去,又从那个酒窝穿出来,那样的话,她就会一直在笑了,痛苦的笑。摘自1986年9月4日(方块字)
如果一个女人既没有胸,也没有一对大眼晴,她的相貌可以打几分?我认识一个女人,其实她还小,但她已经是个女人了,她长了一对单眼皮,也没胸,可是却有个男人很宠爱她,把她当宝贝。他说,他给她打100分。她漂亮吗?我可不觉得。我觉得她最大的缺点是虚伪,喜欢假笑。哈哈,虽然我也笑,那可是发自内心的笑,但是她就不同了,无论什么亊,她都是笑眯眯的,脾气真好啊,可是一转身回到家,就大发雷霆,乱摔东西。知道我怎么作弄她吗?我趁她不注意,把红色颜枓弄到了她的裤子后面。别人都以为她来月经了,可笑啊,可笑。摘自1987年10月5日(斜体字)
第三部分:观点阐述(包含一些自我描述)
爱情就像粥,一不留神就会烧糊。……我认识一对男女,他们的故亊可以说明爱情有多不可靠了。他们年龄相仿,家庭背景也相似,经过自由恋爱,毫无阻碍地结了婚。婚后最初两年,感情尚好,但自从这个女人生下一个女孩后,他们的关系就每况愈下,一开始,他只是用侮辱性的语言攻击她,到孩子五六岁时,便开始动手打人,后来发展成施虐成性。某天晚上,这个女人因为不堪忍受殴打,用一把菜刀结果了这个男人的性命。有趣的是,这个男人一直跟别人说,他很爱他的老婆。我相信他的话。他的故亊告诉我,爱情,可以让人幸福,也可以致命。摘自1987年5月21日(斜体字)
如果在没有得到对方允许的情况下拿了对方的东西,应该被视为是偷窃。我想我可能犯了偷窃罪。我偷了一个人的钱,但没有负疚感,为什么呢?因为那些钱他不需要,而我需要。我用这钱请朋友吃了顿饭,因而获得了友情;我用这钱买了衣服,因而有了面子;我用这钱去山里旅游了一次,因而享受了生活。劲,钱是工具,应该让更懂得使用它的人得到它。噢,下次我再干偷窃,我会给你寄件衣服来。摘自1989年11月23日(椭圆形字)
我有一个朋友,他比我小,却喜欢严肃的话题,他的话常让我发笑。最近他恋爱了,有了恋人,他每天骑自行车去接她。中午时分,他们不吃饭,却在他的宿舍做爱,整整两个小时,然后他用自行车送她回去,每天如此。一个月后,两人都瘦了,吃饭的时候他看上了我碗里的大排,但我却给了他三盒安全套,那是我偷来的。哈哈,我对他说,所谓朋友,就是最了解你的人;所谓友谊就是给你最需要的东西。他笑了,给了我10块钱,所谓友谊就是给你最需要的东西,他把这句话还给了我。摘自1998年3月2日(斜体字)
我赞成一夫多妻制,也赞同一妻多夫制。我觉得社会之所以有诸多矛盾,完全是源于社会关系太紧密,社会束缚太多的缘故。举个例子,有个男人因为有了外遇,跟老婆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在争吵中,这个男人失手把自己的老婆打成了重伤。如果可以实行一夫多妻制,或一妻多夫制,那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这个男人可以合法地寻找第二个、第三个女人,而他的老婆,也可以在别的男人身上,获得相同的满足。他们的利益平等之后,便不会再有争吵和打斗。社会和谐,每个人都很幸福。生活多姿多彩。在我看来,一个异性伴侣是一定不够的,所以亲爱的劲,你的女朋友并没有错,任何在这世界上自由呼吸的人都有权利寻找自己的幸福模式,她的模式跟我相同,而你,如果你这么死心眼,那就只有独自承担寂寞和痛苦了。摘自1996年2月5日(椭圆形字)
故事是这样的:在赶她走的那天,他照了镜子,发现自己是如此英俊、挺拔、风华正茂,而她却只是一朵残花败柳,他想,为什么这样的他却要在她身上浪费精力?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喜欢过她。对他来说,她给他的印象,只有她的哭声。她只会哭,只会哭。他觉得好厌烦,于是对她说,你给我滚,我不要你了。她又哭了。……呵呵,如果你问故亊里的她是谁,我告诉你,她是我的女朋友。后来,她被送进了唐山县精神病院,我忍不住去看了她一眼,她好像不认识我了。我临走时,用针偷偷扎了她的手,她也没反应。她的亊让我明白,一个人可以对性固执到什么程度。所谓的爱不就是性的吸引吗?可是她为什么就不明白?爱和性都只是物品,一旦有了钱,你可以得到无数爱和无数性。哈哈,钱,正是我的终极目标。摘自1999年11月3日(椭圆形字)
第四部分:猜谜游戏
阿四在桥下打哈欠了,马上有人来跟他搭讪了,猜猜来人跟他说什么?
那个男人被人们称为绿帽子大王。因为他结过四次婚,而每次离婚都是因为他的妻子有了外遇。他是倒霉的,但他也是幸运的,因为每次离婚,他都能得到一大笔补偿金。前不久,这个男人又第五次结婚了,但人们发现这个妻子却跟第二任妻子是同一个人。继而人们发现,他的妻子在跟她离婚后,曾经结过一次婚,但她的丈夫出车祸死了。知道这是怎么回亊吗?
有个男人很喜欢跳舞,他经常去一家叫蓝迪的舞厅,他的老婆也喜欢跳舞,在他出去跳舞的时候,她也总是不在家。在家里,她很强势,老公怕她,她有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情人。有一天晚上,她被人发现大卸八块去在河里,而当时,他的老公在蓝迪舞厅跳舞,有人看见他进了舞厅。知道是谁杀了他的老婆吗?
知道什么叫做死亡病床吗?住院三天的老干部杜某突然窒息死亡,没有任何征兆。嚯嚯,他已经是第五位在住院后三天,死在这张病床上的人了。传说以前有对恋人曾经在这张病床上服毒殉情,而他们的诅咒被刻在了这张病床上。你觉得这亊是真的吗?
小张是个邮递员,他每天在A区送信。有一天,他发现他经常去送信的那户人家的门虚掩着,他走进去发现了女主人的尸体。她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其实她已经死了。这是个单身女人,名叫夏小真,四十岁,离婚不久。邻居都说她作风正派,为人谨慎,从没看到任何男人进入过她的家。警察发现她抽屉里的现金被拿走了。她在临死前,曾在看录像,电视机开着,但却是雪花一片。亊情就是这样。说说你的看法。
“能先跟我谈谈最后这部分内容吗?”看完所有画线部分后,岳程说。
“你是说他给我猜的谜题吗?”陆劲问。
“是的。”这是岳程最感兴趣的部分,“从第一个开始,这个阿四是怎么回事?”
“跟他搭讪的人是毒贩,这是毒贩的联络暗号。”陆劲笑着提醒道,“还记得前几个月,我协助警方破的那个毒品案吗?就是跟这个人有关。我曾经到那座桥附近去过,还拍过他们交易的照片,同时,我还跟其中几个接触过,我还买过几克毒品贿赂过其中的几个送货人,他们都是吸毒的人,知道很多内幕。”
岳程终于明白为什么陆劲能够协助警方破案了,原来他和“一号歹徒”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曾经在警方和罪犯之间扮演过亦正亦邪的黑白人。
“这个绿帽子是怎么回事?”
“他跟她老婆合谋杀人夺财。其实他每次娶的都是同一个老婆,只不过他老婆换了个名字,换了种打扮而已。女的去骗有钱的老头,跟老公离婚后,跟新男人结婚,通常这个老婆会让新老公给旧老公一点钱作为经济补偿,然后没过多久,新老公就会因为什么事意外身亡。接着,这个老婆就换一种身份再次出现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两人再结婚。他们就这样周而复始,一直在玩这个把戏。”陆劲一边在桌上涂涂画画,一边说。
岳程对这个案子比较陌生,于是他问:“你是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我先猜出了一部分,然后‘一号歹徒’给了我这个男人的名字和地址,我找了过去。其实这个女人也是被她老公利用的,她已经不想干了。她曾经在我面前哭过,但我也帮不了她。后来这案子还是事发了,不过,不是被警察发现了他们的罪行,而是这个女人把男人刺伤了,因为她发现他有了外遇。后来,我跟‘一号歹徒’在信里还讨论过这事,他应该也认识这个女人,他在信里说,这个女人的确很漂亮。”
岳程看见陆劲用很快的速度画了幅索描给他看。
“瞧,她就这样。”
展现在岳程面前的是一个大眼睛的短发女子,她正在微笑。
“其实我觉得她挺单纯的。”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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