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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迷宫蛛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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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劲没有搭腔,岳程继续说道:
“我来做个假设吧。首先,我认为如果‘一号歹徒’准备杀了金小慧的话,他是不会堂而皇之地跟她一起住旅馆的。我觉得,他们更有可能是约好时间,在中途见面。金小慧在清晨六点左右离开斧头镇,委托旅馆工作人员帮忙寄包裹,然后开车在某个地方接下等候着她的‘一号歹徒’。十点左右,她给李亚安打了个电话,在那之后不久,她就被毒死了。歹徒在十一点前赶到农场,他把车停在停车场,这时候,他接到了我们离开李小月家的消息,至于他是怎么获得消息的,有两种途径,一是参与行动的警员向他透露的,但我更倾向于另一种,即,就跟元元一样,他看见有警察在附近,就冒充游客大大方方地到小卖部去打探消息。等他有了可靠消息,便估算了一下我们需要花的时间,说不定关于时间的事,他也咨询了小卖部的人,他猜到你可能从哪里下山,便将车开到那里。接着,他布置完现场,就收工走人。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关于‘歹徒’杀死金小慧的过程,我觉得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金小慧委托旅馆的工作人员寄包裹这点……”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会马上派人去调査的。”岳程沉着地说,自从今天上午复职后,他就觉得信心百倍,工作充满了干劲。
“斧头镇的旅馆不多,一共大概才十来家,调查起来……”陆劲的话说到一半,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肯定是元元打来的,岳程幸灾乐祸地想,这个人马上又要挨骂了,他很期待能再看一次陆老师那副“妻管严”的熊样,但陆劲一接电话,他马上发现自己猜错了。
“容丽?”陆劲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你声音大点……你在哪儿?……什么不舒服?”不知容丽说了些什么,陆劲的脸色骤然变得严肃起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到……我不可能一个人来……放心,你可以信任他……好吧,你先去开门。”
陆劲挂了电话。
“是容丽打来的?”岳程听出了点苗头。
“是的,她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一共呕吐了三次,当然现在已经好了。她现在急着让我去,说有重要的事要说,话说了一半,好像有人按门铃。”陆劲不疾不徐地说。
容丽呕吐了?有人在按门铃?岳程顿时停住了脚步,他的心通通跳,容丽的呕吐肯定跟怀孕没关系,她一定是中毒了!现在谁会去她家?
“走,去容丽家!”他急急地说着,快步走向那辆复职后单位借给他的旧吉普车。“快点!你在磨蹭什么!”他拉开车门,看见陆劲还站在原地,便禁不住大声催促道。
“我们还是先去报社把昨天我说的那篇广告发了吧。”陆劲说。
“你在搞什么?当然是先去容丽家。你没听到她说她吐了吗?她很可能中毒了!”岳程心急火燎地说。
“我跟你说了,不用急的。”陆劲慢腾腾走到他跟前。
“你怎么回事?什么不用急?你忘了钟平的事了?我们如果能早一点赶到……”钟平死去时那张惨白的脸在他面前晃过,岳程的心更急了,“快上车!”他没好气地朝陆劲嚷道。
“知道了,知道了。”陆劲以优雅的慢动作上了车。
他刚一坐定,岳程就踩下了油门。
“你不用那么急的。”陆劲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
“怎么不用急?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岳程不耐烦地问道,他觉得陆劲的态度很奇怪。
陆劲笑了笑说:“假设,有一个人要加害容丽,我们赶到的时候,容丽真的被毒死了,那就证明她不是‘一号歹徒’,那我们就可以少一个嫌疑人。”
这句话把岳程噎住了。
“那如果她活着呢?”他呆问。
“她应该不会在乎晚一小时跟我们谈她的事吧?”陆劲笑着说。
岳程腾出一只手来,狠狠地推了陆劲一把。
“你这杀人犯!果然什么都想得出来!如果容丽不是凶手呢?我们就这么眼看着她白白送死?”他朝陆劲吼道。
陆劲不说话了。
“妈的,真该把你送回监狱!”岳程恶狠狠地骂道。
容丽家的门虚掩着。
岳程和陆劲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屋子里鸦雀无声。这是一间布置豪华的大客厅,岳程正在屋子里寻找容丽的踪迹,却听到陆劲叫了一声:“容丽!”
接着,他看见陆劲大步朝沙发方向走去,他很快惊恐地发现,虽然沙发上空空如也,但沙发旁边的角落里,却露出半个女人的脚来。容丽在沙发后面!她怎么了!他觉得胸口发紧,连忙奔了过去。
容丽果然倒在沙发后面的地板上,她的额头在流血,头发凌乱,上衣撕破了,手臂上好像还有擦伤,但似乎……还有气息!陆劲重重地摇了她两下,她就慢慢苏醒了过来,这让岳程松了口气。
“容丽,你怎么样?”陆劲蹲在她旁边问道。
一开始,容丽似乎还没完全清醒,等她发现蹲在她旁边的人是谁后,她猛地睁大眼睛,声嘶力竭地叫道:“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她的手扣在陆劲的胳膊上,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绳索。
“冷静一点。先起来再说。能起来吗?”陆劲试图扶她。
她摆了摆手,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没站稳差点跌倒,陆劲恰好扶住了她。在岳程看来,她的这个动作好像是故意要倒在陆劲的臂膀里。
“来,先到沙发上休息一下吧。”陆劲把她扶到沙发上躺下,然后问道,“要不要先送你去医院?”
容丽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再说,我是护士,我能自己处理伤口。可以到卧室帮我把药箱拿来吗?就在床头柜的旁边。”她有气无力地说。
“好,我帮你找找。”陆劲说着就起身走进了卧室。
容丽好像这时才注意到岳程的存在。
“你是……”
“我是B区公安分局刑事科的岳程。”岳程骄傲地把今天刚刚发还给他的证件朝容丽面前亮了亮。
容丽的目光朝他的证件扫来,露出不悦的神色。
“B区!”她道。
岳程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想追究,他问道:“容护士,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要杀你?”
这时,陆劲提着药箱走出了卧室,他弯下身子,把它放在容丽的身边,容丽回眸看着他,用轻如蚊子的声音对他说:“他说他是B区公安分局的。”
“我知道,我刚才已经说了,你完全可以信任他。”陆劲冷静清晰的声音跟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岳程知道,陆劲是不想让他误会,同时也想跟容丽保持距离,但她好像完全没看出他的意思,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声泪俱下地说:“陆劲!有人要杀我!”
“谁要杀你?”陆劲把她的手轻轻拉开,站到了一边。
容丽从沙发边抽出纸巾来,哭起来。
“你叫我怎么说……你叫我怎么说……这种事,我不能乱说,我只是猜想,我不想跟警察说,有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有点语无伦次。
“容丽,刚刚是谁打了你?”陆劲问道。
“我不知道是谁,一开门,就有一个脏兮兮的男人冲进来,一进门就来抢桌上的花瓶,我觉得莫名其妙,想跟他抢,他拿起个杯子就朝我头上打过来,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容丽边哭边说。
花瓶?岳程在屋子里寻找起来。
“你说的花瓶有多大?原来放在哪儿?”岳程问道。
“就放在桌上,里面还有一束玫瑰花。”容丽咽了一口唾沫,用纸巾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岳程朝容丽说的地方走去,桌上没有花瓶。难道那个男人袭击容丽只是为了拿走那个花瓶?岳程觉得根本说不通。他看到地上有个破损的茶杯。
“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记得清他长什么样吗?”
“我不记得了……只闻到一股臭味,是汗味,他像个建筑工人,脸黑黑的,他一句话也没跟我说,我也不认识他。”容丽似乎企图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她闭着眼睛,捏着纸巾的手按在胸口上说,“他肯定是被雇用的,肯定是被雇的……我的心脏,有点受不了。”
岳程注视着空空如也的桌面问道:
“你刚刚说,花瓶里还有一束花,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这个问题好像把容丽惊醒了,她猛地睁开了眼睛,但她只是呆愣愣地看着岳程,没有说话。
岳程朝陆劲递了个眼色,她就交给你了!他决定让陆老师来接管这个说话像挤牙膏一样的麻烦女人。
陆劲对他的意思心领神会。
“那束花是谁送的,容丽?”他温文尔雅地问道。
“是……”容丽胆怯地瞄了一眼岳程,朝陆劲招招手,妈的,这女人又要玩小花招了!岳程看着她的动作,就觉得又新奇又好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四十六岁的女人乱放电。陆劲好像也有点犯怵,但他迟疑了一下后,还是走到女护士跟前,弯下了身子。
岳程看见容丽把嘴贴在陆劲的耳朵上,说了好些话。他为自己作为一个正在查案的警察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而感到恼火,但同时,他又想笑。容丽那故作神秘又羞答答的表情,让他想到了她曾经在陆劲囚室里表演过的侦探剧。天哪,不知道,当时那些旁观的狱警是怎么熬过来的,他觉得他得花好一番力气才能忍住笑。
“我猜就是他。”听完耳语,陆劲轻声嘀咕了一句。
这句话把岳程从刚才的联想中拉了回来。难道是舒云亮?
他看见陆劲蹲在容丽的身边,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道:“容丽,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岳警官是完全可以信任的。因为他还没爬上去。等他爬上去了,你就不能那么信任他了。”
“陆劲!”他想提出抗议,但陆劲马上站起了身,对他说:“是舒云亮送的花。”
他瞪了陆劲一眼:“什么时候送的?”
“昨天下午。”
岳程看了一眼陆劲身边的容丽。
“她刚刚说,有人要杀她,指的就是他?她昨晚的字条又是什么意思?”岳程问陆劲。
陆劲在容丽休息的沙发边坐了下来。
“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吧?”他问容丽。
容丽用纸巾擦了下嘴,微微一笑,眼睛里的恐惧已经荡然无存。
“陆劲,你还是跟过去一样,说话挺有哲理的。”
陆劲笑了笑。
“说吧。我知道你是个勇敢的女人。”岳程走了过来,他在陆劲的旁边坐了下来。
“好吧。”容丽好像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其实,我昨晚给你递那张条子,为的就是想跟你说说舒云亮的事。前些天我听他说,你现在不在牢里,在协助他们破案。……你可能会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向你求救……原因我说不清……也许是因为我一向都对你抱有好感,我跟你接触的时候,你只是个病人而已。而且我知道……”容丽真诚地望着陆劲,“罪犯不一定都在牢里,外面多的是,所以坐牢与否并不能左右我对一个人的看法。”
“谢谢你能平等看待我。”陆劲温和地笑了,他问道,“你想跟我说舒云亮的什么事?”
“那件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大概是1999年的年底吧,当时我已经认识他了,”容丽放下纸巾,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面镜子来,她对着镜子查验自己额头上的伤,“我不否认,当时我们的关系很特殊,自从我丈夫去世后,他好像就在某方面填补了我生活的空白。那时候,在我眼里,他是个可怜的好男人,整天受老婆娘家的气,连大声喘气都不敢。他自己也说,只有在我这里,他才感觉自己像个真正的男人。”容丽自嘲地笑了笑,放下镜子,开始在药箱里翻找起来,“我以为,除了他的妻子以外,他就我一个女人呢,但没想到,有一天他把我带到一栋公寓,那里有个被打伤的女孩,他说那个女孩是被他朋友打伤的,让我不要声张,帮忙照顾一下。”容丽找到了酒精棉花,她一手举着镜子,一手拿着酒精棉球在伤口上轻轻擦拭起来,“那个女孩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伤得挺重的,我去的时候,她正处于昏迷状态。”
这个被打伤的女孩是不是王雯?岳程心想。
“你后来一定跟她攀谈起来了吧?”陆劲问。
“对啊,你知道的,我的好奇心也很重。而且看见舒云亮那副紧张的表情,我就觉得不对头。帮我拿下镜子。”容丽把镜子递给陆劲,陆劲照做了,她开始一只手拨开头发,另一只手为伤口消毒,“女孩子一开始对我有些敌意,后来我骗她说,我只是个普通护士,跟舒云亮不太熟,这以后,她才开始断断续续跟我说她的遭遇。哈!我真是没想到!原来她是舒云亮包养的小情人!当时,我对男人就彻底死心了!”容丽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如果只是他的情人倒也罢了,可他怎么能……好吧,我长话短说,这个女孩在跟他好的同时,还跟自己原来的男朋友经常约会,舒云亮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后来她就给舒云亮生了个孩子,但舒云亮怀疑那孩子不是他的,就去做了个亲子鉴定,结果这孩子还真不是他的……你们肯定想不到,舒云亮做了什么!”容丽闭上眼睛,好像那事情难以启齿。
“他做了什么?容丽?”陆劲很有耐心地鼓励道。
“他把那个才一岁的孩子摔死在浴缸里了!当然,我相信他也是一时气不过,错手把孩子杀死的,但这也太……”容丽瞪着前方,忧郁地说,“我不知道那女孩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没核实过,但我把那女孩说的话偷偷录下来了。我,我一直留着。”
“舒云亮知道你有这些东西吗?”陆劲问道。
“他以前不知道,但前几天,我发现,我放录音带的小盒子不见了,我家除了我以外,只有他才有钥匙,除了他,不会有别人。而且,发现东西不见的前一天晚上,他到过我家……这些天他对我的态度也好像有了变化,他让我这个周末跟他出去,他说要给我一个浪漫之旅,我……”容丽的声音越来越轻,好像在自言自语。
“那几样东西是不是已经被他拿走了?”岳程问道。
“不!”容丽很肯定地说,“他只拿走了一盒复制的录音带,原件都被我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了。其实,我后来还找到了那孩子的出生证明,我还偷偷搞了一份那个女孩的验伤报告。”
原来,容丽当时做了那么多事。作为舒云亮的情人,当知晓情敌的遭遇后,不哭不闹不妒忌,也不幸灾乐祸,反而偷偷收集证据,这女人可真不简单。
“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藏着这些东西?”岳程问。
容丽把目光转向岳程,她说:“我原本想以此要挟他,在他妻子死后跟我结婚的。但后来发现,这么做可能会让他恨我,所以一直没用它,我也没告诉过他……”
“你为什么不问她关于那个包裹的事?”走出容丽的住所后,陆劲问岳程。
“我想先让人调查一下那家工厂的背景和那个叫容保国的男人。”岳程答道,自从知道容丽把舒云亮的犯罪证据藏了那么多年后,他就觉得这女人实在不能小觑,所以,他得做好准备才能跟她进一步交手。
“金小慧死的那天,容丽的这个不在场证据可真有意思。”陆劲一边说,一边慢悠悠朝岳程那辆旧吉普车走去。
的确如此,他刚刚问了容丽跟李亚安同样的问题:“3月10日中午十点至十二点,你在哪里?”
容丽的回答非常耐人寻味。她先是一愣,然后想了一想,答道:“那天这个时间,我应该是在木云路858弄10号2402室。”她说完又低头沉吟了片刻,“没错,就在那里。”最后,她肯定地说。
岳程没有把这个地址记下来,因为。就在跟容丽碰头前不久,他刚刚记下了这个地址,那是李亚安的家。于是,他开门见山地问道:“容护士,你跟李亚安院长是朋友?”
“哦,算是吧。”容丽的神情略显沮丧,“我一向都对他印象很好,也帮过他不少忙,我是把他当朋友的,可他是不是把我当朋友就难说了,他对任何人都非常冷淡,缺乏热情。”
岳程有一种直觉,容丽刚刚的那句抱怨可以直接翻译成另一句话:“李医生吗?我好喜欢他,以前还追过他,可惜,他好像对我没兴趣,总是对我那么冷淡。我是喜欢他的,但他喜欢不喜欢我就难说了。不过,他好像对每个人都那样,所以我一点都不怪他。”
对于一个敢于在医院病房里勾引男病人的女护士来说,主动向一个精明能干、年富力强的中年医生示爱真是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李亚安还比她小六岁,长得也不难看。
“你那天去他家干什么?”岳程问道。
“他老婆前阵子遇到抢劫,小产了,所以我去看看她。”容丽说到这里,忽然瘪起嘴唇骂了起来,“我觉得他老婆好笨!怀孕了还到处乱跑!你们知道她那天晚上出去干什么吗?哼,原来是去给她老公买第二天吃早饭的面包了,因为她下班回家时忘了买,笨死了!她就不会让李亚安自己带回来!笨死了!结果碰到了抢劫。哼,把孩子都弄掉了,她自己也弄得像个疯子一样,让李亚安伤心得要死。”
“你怎么知道李亚安很伤心?他在你面前说过些什么吗?”岳程问道。
容丽好像觉得他的问题很无聊。
“他当然很伤心,我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自从那女人出事后,他吃不好睡不好,”她白了岳程一眼。随后又叹了口气,“我看他这辈子就毁在这女人身上了,本来是多潇洒的人哪……唉,自从他碰到了这个女人,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整天都围着她转。只要她说什么,他都是那句话,别担心,我来处理。唉,亚安,真的很可怜。”说到这儿,容丽好像又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马上又笑了笑说,“当然,我是个外人,我只是说一个外人的看法。亚安自己可一点都不觉得他的选择有多傻。”
“你好像很不喜欢他太太。”岳程觉得容丽像是在吃醋。
“嗯,我承认。”容丽点了点头,忽然又扯开嗓门嚷道,“我真看不出来,那个女人有哪点讨人喜欢!长得一般,也不是什么绝代佳人!不过就是眼睛大点!嘴小点!说话做亊笨得要死。除了会缠在亚安身后,一个劲地叫亚安亚安,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亚安也不知道看上了她什么!我看她除了年轻,什么优点也没有!”
“他太太很年轻吗?”
“比他小十几岁!”容丽没好气地答道。
岳程想,除了赵天文之外,容丽喜欢的男人都比她小,而她中意的男人却都喜欢更年轻的女孩。这一点,一定让她感到心里很不平衡。
“你那天在他家待了多久?”他问容丽。
“我十点出门,到他家大概十点四十五分,然后吃了顿午饭就回来了,回到家大概是一点多。之后,我就一直在家睡觉,一直睡到晚上七点,才出去吃晚饭。”容丽对答如流,但话音刚落,她又扯上了李太太,“那女人说感谢我去看她,要请我吃饭,我当然也不好意思拒绝。但结果呢,等了半天,一锅汤还烧煳了。最后还是李亚安出去买的外卖。她什么都不会做!笨得要死,真不知道亚安看上她什么!还对她好得要命!”
“我觉得这个容丽好像对李亚安很有点意思啊。她一说起那个李亚安的太太就好像完全失控了。”岳程一边开车一边说。
陆劲回头看了他一眼,笑起来。
“容丽,她对谁都有点意思。如果你跟她接触多了,她对你也会有点意思的。说不定她会说,那个女人笨死了!长得真难看,不知道可爱的岳程到底看上了她什么!哈哈。”
这句话马上让岳程联想到,刚刚容丽倒在陆劲臂膀上的娇羞模样,如果把当时的陆劲换成自己……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怒道:“喂!我在开车!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陆劲笑笑。
“不过,你说得对,我也觉得容丽今天谈起李亚安的老婆时有点情绪失控,在我眼里,她一直属于比较理智的那种人,按理说不该这么口不择言。”
“当然,会偷偷把舒云亮的犯罪证据藏这么多年的女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岳程道。
“所以,我现在对这个让容丽妒忌成这样的李太太更加好奇了。”
岳程拨通了下属罗小兵的电话。
“头儿,什么亊?”
“前几天让你去找那个报案的清洁工找到了没有?”岳程指的是,当初发现罗秀娟尸体后打电话报警的清洁工,他一直觉得有必要找这个人谈一下。
“头儿,我正想向你汇报这事,我到环卫公司查过了,那个时间那个路段的清洁工说他没报过警。”
“他没报过警?”岳程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把那个清洁工找来再谈一次,问他几点上班,有没有看见过什么。对他和气点,不要吓着他。”话虽这么说,但是岳程对此并没有抱太大的信心。
“是。”罗小兵答道。
“还有一件事。”岳程道,“马上帮我査一下李亚安的结婚记录。我要他老婆的名字,年龄、职业和档案资料。”
“是。”
岳程挂了电话。
“动作很快啊。”陆劲赞许道。
“大眼睛,小嘴巴,比李亚安小十几岁……我也很好奇。”岳程从口袋里掏出支烟塞在嘴里,点上了,“我现在很迫切想见到两个女人,一个是元元,另一个就是李太太。”
陆劲沉默了一会儿,道:“你问问元元,她昨天有没有闻过那束花。我觉得只有女人才会做这个动作,所以简东平才没事。”
“嗯,有点道理。”岳程吐了一口烟,觉得很惬意。
“我们去哪儿?”陆劲问道。
“当然是去元元家。我已经通知其他人去报社了。”岳程回头看了陆劲一眼,“你要不要来根烟?”
“我不会。”
“你觉得容丽被袭击是谁干的?真的会是舒云亮?”
“我发现舒云亮做事有时候是不计后果的,他很容易一时冲动做出点什么来。刚刚容丽说的一句话,我非常同意,我也认为,他当年是一时情绪失控才摔死那个孩子的,他当时很可能只是为了泄愤,而不是想杀了那孩子。”陆劲朝窗外望去,“就好像他上次向我开枪射击一样,他只要觉得是个好机会,就不会多想会马上付诸行动,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很难说是不是他派人来害容丽的,如果真的是他,我觉得也不吃惊。”
“但是也有可能是容丽自己在演戏。”岳程道。
“她演戏的目的何在?”
“想让我们把焦点转向舒云亮。”岳程把香烟灰弹出窗外,“也许她是怕单说那个证据,我们不信她,所以才导演了这场戏。也许她就是‘一号歹徒’,所以才这么做……当然,现在下结论还太早,明天先陪她去银行把录音带拿回来再说。”
陆劲没搭腔。车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陆劲,你早上问李亚安的接待员,她是不是个专业护士是什么意思?”岳程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其实他还想问,陆劲,你当年是不是就是这样诱骗十六岁涉世未深的少女元元的?想想火就上来了。
陆劲一点都没看出他的愤怒,自顾自说:“如果没有专业背景,而是从社会上随意招聘的话,那么就有可能会混进来不少来历不明、身份模糊的人。这些人来去自由,学历背景和工作背景都可能是假的。”
岳程想,回答得还真他妈的有理。
“坦白地说,我觉得金小慧的包裹早就寄给李亚安了。”陆劲道。
岳程吃了一惊,他忙问:“为什么?”
“因为信是好久以前写的。所以,我怀疑包裹早就寄给李亚安了,但先被别人拿走了。这个人在3月10日,金小慧被杀的当天,把包裹再次寄给李亚安,是为了把警方的视线引向容丽。所以,李亚安应该收到过两个内容相同的包裹。”
岳程没有答话,仔细一想,他发现这种可能性很大。金小慧有的是时间寄那个包裹。好像是没必要非在旅途中寄。不过,如果有人要把警方的视线引向容丽,是不是就证明容丽不是杀金小慧的凶手?
陆劲继续说:“昨晚,当我听说李亚安是在精神病院收到那个包裹时,我就觉得很奇怪。金小慧住在市区,她跟李亚安的日常交往也多半发生在市区。按理说,她对他市区的办公室应该更熟悉,那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把包裹寄到精神病院?其实,我都怀疑金小慧是否知道精神病院的地址。我相信包裹里的东西被寄了两次。第一次应该是金小慧本人寄的,时间是她从银行提出15万之前,收件地址应该就是我们今天去的李亚安的市区办公室。第二次,是另一个人,收件地址是精神病院。”
“有道理,不过,昨晚你为什么不说?”岳程没好气地质问道。
“因为我还没看到那封信,我不敢肯定。”陆劲一点不把他的怒气当一回亊。“我觉得偷走包裹的人。应该就是有机会经常出入S市精神卫生中心李亚安办公室的人。如果有包裹寄给李亚安,那个接待员不会不知道,除非包裹寄到时,她一时粗心或被人支走了,离开了工作岗位……这就让某人有了可乘之机,所以还可以查一下,这栋楼里有没有人忽然离职。”
岳程腾出一只手,拍了下陆劲的肩膀,赞许地点了点头。“说得好。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第二次寄包裹的人,要把包裹寄到精神病院,而不是李亚安市区的办公室?”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是怕寄到精神卫生中心后,会有人提醒李亚安,不久前他还收到过同一个人寄来的包裹。而这个能发现包裹重复寄来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接待员。……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所以,我们有必要,跟她再见一次面。我们。”陆劲很严肃地强调最后两个字,倒让岳程笑了起来。
“OK。”岳程点了点头,“明天给她打电话。你打。”
“可以。”陆劲好像不太乐意。
这是你自找的。岳程心里想说,又是这副表情,为什么每次你给人家灌完迷魂汤后都要后悔?但是他决定不再为这事笑他了。
“其实要知道包裹是不是金小慧寄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去查一查包裹单子上的笔迹、日期和邮寄方式。”岳程道,“可惜单子被人撕了,无从查找。”
“正因为担心警方会从这些途径査出寄包裹的秘密,所以才会撕了那张单子。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肯定,那个寄到精神病院的包裹肯定不是金小慧寄的。”陆劲道。
“这倒是。”岳程笑了笑,“我还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
“布朗尼是什么?”
“一种美式的巧克力蛋糕。在S市,有好几家咖啡馆以做这种蛋糕出名。我请你吧?晚饭就吃布朗尼怎么样?再来杯热咖啡。”陆劲的情绪好了起来。
“谢谢你。我情愿吃大排面。经济实惠又好吃。”岳程笑道。
迷宫蛛Ⅱ 二十三、2008年3月13日·李太太
“他没来。”岳程道。
元元脸上失望的表情让他感觉非常不忍,但他也无能为力。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没有说话,样子有点憔悴。
她“嗯”了一声算是答复。
“对不起。”岳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元元看着他,笑道:“你不用道歉,岳程,这跟你没关系。这是他的问题,我知道。”她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盒烟来,抖出一支来塞在嘴里,然后点上了。
岳程也笑了笑。“那我就不多说了。”
她朝空气中呼了一个烟圈,但岳程觉得她好像是在把心中的怨气朝外吐。
“你只要告诉他,以后我的事他不要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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