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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圣风清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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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服饰不一、言行古怪的汉子耸然动容,齐地躬身道:“恭迎太上法驾。”
风清扬坐在树上,循声望去,西北角上一道黄尘滚滚而来,犹如腿风也似,霎时间已至场中,原来是一身着黄衣的中年人,身后又有几道人影衔尾追至,当先一人疾逾奔马,身法却显得潇洒飘逸,风清扬一楞,暗道:
“赵鹤这个又和谁较上劲了?”后面跟至三人,乃是四绝神魔沈四绝,金猿神魔张乘风,银猿神魔张乘云。风清扬心下憎然,不知这几大魔头又搞甚么玄虚。
身着黄衣之人面部古极,若非眼珠骨碌碌乱转,全然一副僵尸模样,他对身后的赵鹤等人不加理睬,巡视,场中情景,黄衫飘动,显是心神震荡,嘶哑着嗓子道:
“怎么会这样?庄梦蝶呢?叫他来见我。”语声尖锐,如金石摩擦发出的声音,听在耳中,说不出的难受。
丐帮一名舵主身高捷足,抢到了庄梦蝶的首级,正恩向帮主讨封,见此人大刺刺的摸样,心中有气,道:
“庄梦蝶这个在此,你要问他话可得到阎罗殿走一着了。”
黄衣人闻声回首,摹然大震,身形一动,手掌已按在那名舵主头上,一飘而回,庄梦蝶的首级已然落在他手上,那名舵主“啊”的一声尚未叫出口,已然中掌身亡,口大张着,双目圆睁,半晌方轰然倒地,几自不明白是怎么死的。
解风与侯君集相视骇然,这人与那名舵主之间也有五六丈之距,他一动一返之间已然杀人夺物,旁人莫说阻拦,连反应尚未过来,此人已回复原状,武功固是高极,行动之间总有股令人心寒的妖魔之气。
赵鹤击掌道:“好,单凭这一掌,世上便寻不出几名对手,咱们打了一夜,尚未分出胜负。咱们再对他十掌八掌如何?”
那人凝视赵鹤,杀机暴现,转瞬间便即隐去,—淡淡道:“飞天神魔名下果然无虚,只是还没学到你师傅武功的七成,与我对掌伯还不配。”
赵鹤笑道:“我自己当然不行,可我们哥四个便足可应付阁下了。”
那人怒道:“无耻,日月神教十大神魔也有联手对敌、以多欺少的?不怕砸了自家招牌?”
赵鹤浑不在意,笑道:“那看对谁,设若第一高手段大侠或是天师教张真人复出,我们十大神魔联手也只有逃的份,遇上少林方丈和武当掌教、峨媚掌门或是华山风清扬少侠,我们是能攻则攻,不能攻则逃,传出去也没甚丢人的,谁若不服,自可找这些人比试比试,看看自己能走几招几式。”
那人不怒反笑道:“武林中都说飞天神魔是狡黠无常的小人,看来也不尽然,阁下倒是直爽得很。”
赵鹤笑道:“我们都有个‘魔’字号,那是摆明了要作真小人,不作伪君子,狡黠无常正是我们对付伪君子的无双绝计。阁下如此大好身手,尽可在武林中扬威立万,又何苦装神弄鬼,易容改装,我们兄弟不见则已,一见非拆除你们伪君子的假面。”
风清扬在树上暗暗喝采,赵鹤其人有时阴损毒辣,有时却又光明磊落,风清扬数次想与其一决生死,却总觉恨不起来,至于他将自己与少林方丈、武当掌教、峨媚掌门相提并论,却是惶惑万分,不敢承当。
那人也是沉思有顷,道:“华山一风,果真惩了得,竞令你飞天神魔自承不敌?”
赵鹤道:“风少侠人中龙风,赵鹤向不服人,与他交手却是屡战屡北,是心服口服,对阁下却是心服口不服。”
那人哈哈一笑,有若粟鸣,仰面向天,似是沉思甚么。
金猿埋怨道:“三弟,我们劝过你多少回了,见了风少侠一定要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前辈。也不见得就把咱们比小了,这么一叫,他自然不好意思与咱们计较,更不会以大压小,向咱们晚辈弟子动手了。你吃了几回亏还是不听劝,魔尊老人家如何,还不是在风小前辈手下吃了瘪头,何况咱们。”
那人闻言惮然,不信道:“岂有此理,就是少林方丈、武当掌教也未必是你们魔尊的对手,风清扬小小年纪,他有甚本事不怕你们魔尊的吸星大法?”
银猿道:“那自是风小前辈九阴真经练得到家,若象你这样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本事,见了我们魔尊的吸星大法,自然只好夹着尾巴逃了。”
那人摇摇头,意似不信,他被赵鹤四人整缠了一夜,从咸阳打到宝鸡,又从宝鸡打到这里,往返五六百里,居然未分出胜负来,旁人若知道他力战四大神魔一夜犹不落下风.自会惊得目瞪口呆,他却知这四人委实了得,不知受何人差遣,将自己引走缠住,使自己不能到这里对付丐帮,按说日月神教与丐帮绝无情份可言,怎会派出四名神魔狙击自己,直感匪夷所思。
他将人头递给恭立身旁的一人道:“把他带好,回去厚葬。”冰冷阴鸳的目光扫视了一遍面前十三个人,为首十三个人均是心中一跳,栗栗危惧。
赵鹤随他目光一看,“睫”的一声,奇道:“东海神拳门,洛阳金刀门,雷州一字剑门、川中玄武堡、辽东果参帮、湘南排教……”他一口气道出十三家武林门派的字号,奇道:“喂,你自称十三家太上总掌门,收的便是这些旁门左道,下三滥的东西,不嫌辱没了你大好身手吗?”
那十三家掌门、门主、堡主等无不怒目而视,赵鹤不屑道:“怎么心中不服是吗?要不要上来过两招,赵某只用一只手,若多用了一手一脚便算输。”
那十三人果然不服,这些人散处各地,虽不如几大门派那等声威远震,却也皆是一方霸主,平日骄横惯了,只有在这位“太上”面前不得不束手臣服。
赵鹤扬威中原,边睡小派对之并不熟知,即令知道他本事的,也不信自己苦修半生,朝夕浸淫的艺业会斗不过他一只手,是以人人思战。’那位“太上”被四魔缠了一夜,因心悬此地战局,始终不敢全力相博,正思探探这位飞天神魔的底蕴,见手下这些人跃跃欲试,恰合己意,便道:“你们谁有兴致,向赵爷请教几招也好。”
一人迈步便出,赵鹤笑道:“是鹰爪门刘老师吧?听说尊驾绰号‘一抓毙命’,尚请爪下留情。”
刘一抓乃鹰爪门门主,一身功力全在爪上,抓上毙命委实无虚,但想飞天神魔名头何等响亮,一抓未必奏功,便道:“久仰飞天神魔威名,在下不自量力,要讨教几招,轻功身法在下自愧不如,咱们就较量一下手上的功力吧。”
赵鹤道:“毋庸过谦,请赐招。”
刘一抓默运玄功,一爪缓缓抓出,赵鹤视如未见,道:“十三家太上掌门,你这字号叫起来成煞绕口,能不能换个字号?”
刘一抓凝神戒备,防他变换身形,孰料他全然不加理会。心下轰怒,暗道:“我就不信你练成金刚不坏之身。”
一爪疾抓而下,当真是迅若电闪,堪堪抓个正着,心头狂喜.不暇细思,全力发出。
旁观众人无不惊呼出声,均思赵鹤太过托大,刘一抓可谓竖子成名了,眨眼间,却见赵鹤如影子般从爪下脱身而出,疾发一掌,喝道:“你抓我一爪,我还你一掌,看看是谁毙命。”
刘一抓内力尽出,陡然爪下一空,赵鹤的身子竟如油脂般从手下滑走,登知不妙,直吓得魂飞魄散,再被他冰冷的手掌印上,倒飞而回,仰面摔倒,已然气绝。
他的门人弟子失声痛哭,有的抚尸哀叫,有的势若疯虎,冲上来寻赵鹤拼命,赵鹤哪把他们放在眼中,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愿落个以大欺小的名,一脚一个,尽数踢了回去,力道却把握得恰到火候,退敌而不伤人。
十几名门人弟子自知武功相差太多,一齐伏在“太上”脚下哀哭道:“太上,您老人家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太上”不意赵鹤上来便下杀手,难怪他公然称魔,端的是心狠手辣,不类常人。再见那些掌门、堡主之属皆生惧意.望着刘一抓的死尸,颇有兔死狐悲之感,自思若不出手找回场子,这“太上”做的也成煞无名,当下笑道:“赵兄端的好寒冰绵掌,在下常恨晚生了一二十年,不得向青翼蛹王韦一笑前辈请益,现今能与他的入室高徒相遇。幸何如之.赵兄不会不给面子吧?”
赵鹤笑道:“阁下想要我的命何妨直说。”心下也颇揣揣.此人武功高深莫测,直可与魔尊比肩.自己兄弟四人缠斗他一夜,竟尔占不到丝毫便宜。直是不可思议,他既提出师傅的名头、为维护师门令誉,自不能避而不战,好在自己身法灵活,应付个一二百招不成问题,若是不敌,当然故技重施,四兄弟一拥而上。
太上右脚一跨,脚下不丁不八,双手垂下,道:“赵兄请。”
赵鹤忽觉一股气息罩住自己,阴森森直凉到心里.脚下一飘,退了一步,身形连展,犹如舞蹈一般。
众人看得莫名其妙,不知他又施展甚么魔功,金猿怔道:“三弟,你捣什么鬼?”
赵鹤心中连珠价叫苦不迭,连变身形,方始摆脱那股杀气的笼罩.身形一定,却将大半个背部卖给对方了,待要再动,摹感对方即将发动,心神一凛,不敢妄动,暗道:“老子此番要大事不妙,悔不该中了这怪物的激将法。”
沈四绝与赵鹤交谊深厚,知之最捻,一见他这副模样,便知不妙,掣剑在手,低声道:
“大哥,二哥,准备接应。”
太上欲动未动,摹然后退一步,喝道:“赵鹤,险些又中了你的奸计,你上面还伏有帮手。”
赵鹤大感轻松,背上却已沁汗,清风吹来,微感凉意,闻言一怔,抬头望树,并无人踪,以自己的功力,断不会让入伏在头顶而不知,但知这位太上内力高出自己多多,不会无的放矢,笑道:“哪位仁兄藏在上面,请现身吧。”
风清扬不虞被人侦破行藏,他已然闭住气息,又运起“收筋缩骨法”,将身子缩成一团,藏在枝叶繁茂处,只道无人可以看破。殊不知那位太上全力运功之时,气机上冲,遇到风清扬周身罢气,反弹而回,当即大吃一惊,树上所伏竟是一位高手,功力犹在赵鹤之上,不敢怠忽,收势后退,一口喝破。
风清扬踊身下跳,身子迎风疾伸,落地时已然回复原状,那伎“太上”愈发骇然,喝道:“好缩骨功。”
眼见他离树伊始,不过醋钵大小,这般身法暴长,竞尔毫无声响,显是缩骨功已练至极诣,筋骨俱柔,大小关节滑腻如油。方臻此境界,待见此人不过二十上下年岁.稚气犹存.心下骇异,直感匪夷所思。
赵鹤击掌道:“风公子,果真是你,兄弟这次栽的可不冤。”
金猿、银猿上前请安如仪,金猿嘻嘻笑道:“风小前辈。你真会玩。树上可是凉爽多了。”
那位“太上”冷哼道:“堂堂侠义道少侠,和这些妖魔打得火热,可见也是心性邪僻,华山派只听说要与衡山、泰山等四岳联盟,不知何时先与日月神教联上了?”
风清扬心下忿然,自出道以来尚是首次有人用长辈口吻指责他,冷冷道,“不知阁下又是哪方妖魔,我宁可和真魔真鬼打交道,也绝不和阁下这种装魔假鬼论交情。”
赵鹤等人击掌喝采.金猿、银猿更是乐不可支,抓耳搔腮,猴态伊然。
那人双目一瞪,精光暴盛,风清扬不禁心下凛然,手握剑柄,防他暴起伤人。
赵鹤眼珠一转,笑道:“风公子,兄弟还有要事,容后相会。这位朋友武功不错,你代我接一场如何?”不待风清扬答话,转身飘然离去,金猿、银猿和沈四绝也随之而去。
风清扬不虞赵鹤一记“顺水推舟”,把麻烦转给自己,虽然不惧,心下却也老大不情愿。
那位“太上”却无意动手,望着赵鹤远去的背影,沉思有顷,忽然把手一挥,一言不发地率领十三家门人弟子走了。
风清扬原以为这位“太上”一到,必另有一番凶险绝伦的恶战,不料他去的比来时犹快,直感匪夷所思。
解风与侯君集等人相顾骇异,心下却大大地松了口气,虽不知这位“太上”究是何人,既连赵鹤等四魔联手尚且拾夺不下,武功修为必是骇人听闻的了,想必是见风清扬在场,心存顾忌,故尔罢手,然则前途方艰,忧心更甚其风清扬上前道:“恭喜大哥平乱功成。”
解风游目四顾,但见满场狼籍,犹如修罗王的战场一般,损折的皆是帮中精英,心下惨然,叹道:“愚兄不德,致令内乱骚然,虽然仗诸护法兄弟之力,扫除凶逆,已然元气大伤,便如愚兄这身子一样,功力既失,修复谈何容易。”
风清扬无盲以慰,丐帮这场内乱虽始发于庄梦蝶,究其内因,还是因解风失德所致,他看见那驾马车。惊道:
“糟了,不知那位姑娘怎样了?”
侯君集笑道:“风公子放心,唐睽兄弟一直守在那姑娘身旁,出不了差错,风公子真是多情郎,可惜我那千金还太小,不然倒要央求帮主作伐,风公子这样的佳婿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众人哄然一笑,一人道:“总护法,府上兄弟也是常窖了,几位尊嫂也是常常见到,怎地没见过令干金哪?”
侯君集笑道:“小女还在我七姨太肚子里呢,让你见到还了得。”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解风也撑不住笑了,骂道:“你这狗头,风公子是我拜第,你倒想作起他泰山老丈人了,岂不是我属矮了你一辈,你这不是绕着弯儿踩我吗?
侯君集打恭作揖道:“帮主恕罪则个,没想到伐一木损一林,倒把帮主忘了,不过若想辈份平等倒也不难,我还有个妹子,和风公子正相当。”
解风知他说笑,却忍不住问道:“令妹不是早巳嫁到海宁了吗,莫非还有一个?”
侯君集道:“哪里还有,不过舍妹与一般女子不同,甚么言容德工是半点也说不上,三从四德更是闻所未闻,倒是怀有三夫四夫之心,兄弟与她一同长大,自是深知其意,是以想在这面也给她寻上一门夫婿,聊表同胞之情。”
解风气得一脚虚踢,骂道:“狗材,怎地消遣起我把弟来了,若依你说,岂不将天下英雄都招成你妹婿了?”
侯君集笑道:“正是此意。”
一人笑道:“总护法延揽天下英豪的招术委实高明,只是将来恐怕要有乱子。”
侯君集故作讶异道:“何乱之有?”
那人道:“将来令千金长大成人,一见满天下英雄都是他姑父,她却寻不到如意郎君,非和你们兄妹挤命不可。”
众人哄然称是,侯君集摇头晃脑道:“不然,老弟的眼光贰煞低浅,俗话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待我姑娘长成,又有一批少年俊彦,何愁无人。”
众人忍笑道,“是极,还是总护法高瞻远瞩,深谋远虑。”
侯君集又道:“风公子,这一次你若不愿意,到小女时你可是首选了,就不知你等不等得起。”
众人哗然,解风更是眼睛眯成缝,直嚷肚疼,风清扬满面通红,又不好发作,只得汕汕走到那姑娘身边。
唐睽双眉紧张,对众人的戏称直如未闻,面色甚是苦涩,风清扬不忍道:“唐兄,生死有命,既然解不了毒,尽列人事也就是了,何必自苦如此。”
唐睽一惊,旋即宁神道:“风公子,你不知我们玩毒的规矩,用毒药将人毒毙,并没甚么。但倘若将人不即时毒毙,便是摆下道儿来,如若有人自认不敌,或是从下毒手法上认出是自己同门或朋友使的毒,不予解毒也就是了,然则如若有人接手解毒,便是和下毒人较艺斗胜,倘若化解了中介人所中之毒,下毒之人便当服输认栽,听凭对方处置,反之亦然。但如果下毒之人下的是无解之毒,那便违背了道上规矩,一旦证实,便当自己服下这无解奇毒而死,否则使毒诸派必围而攻之,死得惨不堪言。我唐家暗器皆喂剧毒,但囊中均有化解的解药。倘若哪种解药用光了,那种喂毒暗器便不可发,如果对方认输,自己却解不了自己喂的毒,虽胜实输。”
风清扬讶异道:“不想你们使毒犹有意多规矩,设若你其他暗器用光了,囊中只余没解药的喂毒暗器性命关头也要弃而不用吗?”
唐睽道:“如果要用,便是用来自杀;死在自己的毒药下,可比被别人用于奇百怪的奇毒摆布得生死两难强得多。”
风清扬心下大不以为然,但知唐建绝不会谎话欺人,忽然为那桑小娥担起心来了,她既下此无解奇毒,岂非成为四海使毒之人的矢的,眼望远方,竟尔忧从中来。
…………………
第十八章 结怨武林只关情
唐睽见他忧容满面,心下着实过意不去,忿然道:
“哪个龟儿子,竟使这等绝户手段,我说明帮主,即刻赶回家中,向我伯伯叔叔们请教,我就不情天底下有我唐门解不了的毒。”
风清扬道:“既称无解,那自然是谁也化解不了,唐兄也毋庸自责,即便传扬出去,于唐兄声名亦无稍损。”
唐遥道:“不然,世上无绝对化解不了之毒,所谓无解,只是尚未研究出解药而已。”
风清扬原想把桑小蛾应求七天后将解药送去的事说出来,忽然又想,桑小蛾之言未必可信,唐门使毒技艺独步海内,门中华宿名家济济,倘肯全力救治,倒颇有希望,便道:“如此多劳唐兄费心了,我代这位姑娘答谢盛情。”一揖到地。
唐睽避之不逞,悚然道:“岂敢,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成与不成殊难逆料,风公子不加罪责也就是了,岂敢当此大礼。”
当下计议已定,唐建乘快马直赴川中,回家研制解药。解风和侯君集一行赶赴洛阳,自知内乱虽平,外敌仍强,丧乱之余,倘有强敌围攻,便可就近向少林、武当求援。这意思虽然谁也没说,却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相照不宣。
成清杨驱车载着那位姑娘径回撞关附近的段府,唐门的玉瞻除果然非同寻常,那姑娘含在口中一日一夜。拘挛的手爪已然松舒,恢复原状,看来此物虽解不了毒,却可压制住体内毒素,使之不致粹然发作,心下宽松不少。
过了两巳,华山派大队人马回转华山,风清扬到山上见过八位师兄,却见篙山、泰山、衡山、恒山四派掌门均在山上作客,知道这五派掌们是在商议联盟事宜。
恒山派虽洁身自好,不喜与别派人士多所往来,终究勘不过华山、篙山、泰山三位掌门的劝说,况且既与日月神教结了梁子,纵想息事宁人、与世无争也是不能,结成联盟对恒山派亦大有稗益。
成清铭这些日子来兴致极好,见到风清扬更是高兴,见慕容雪没跟随上山,大是诧异,知道这对小夫妻抗倾情深,一步也舍不得分离的,急忙问起,风清扬将事情说了一遍,神色悄然。
成清铭“睫”道:“这倒奇了,姑苏慕容名头虽响,百余年来毫无作为,也不过是点虚名罢了,还强过咱华山派了?凭九弟这人品武功,他打着打笼也找不着,这般把姑娘抢回去是甚事体?”
宁清宇笑道:“武林世家往往有些穷规陋矩,不过此事就这么下去可也不是法子。九弟的婚事虽说是张天师主婚,料来天下无人敢驳这个面子,可毕竟未成大典,咱们随便惯了,人家可是千金小姐,若无三媒六证、花轿鼓吹接来,人家也没面子。只怕有些人要说,姑苏慕容贪图我华山派威名,自行送女上门。”
成清铭恍然道:“正是,还是二师弟思虑周详。九弟.你们小两口没闹别扭吧?”
风清扬忙道:“没有。”经宁清宇一加剖白,他登时心开目明,心里的结也解开了,说不出的轻松欢偷,笑道:“二师哥真是智囊,无论甚么难事、到了二师哥手中皆是迎刃而解。”
宁清宇笑道:“你少拍我马屁,小心大师哥揍你。”众兄弟哄然大笑,风清扬不好意思道:“大师哥当然也对我好.只是大师哥豪迈过人,儿女小事上就想不太清了。”
宁清宇笑道:“那你是说我小家子气了?你是高兴得过了头了。其实我也不是比别人细心,只是我也有个女儿,将自心比人心,自然也就料得七八分了。”
成清铭道:“九弟,你把心放列肚子里,待联盟大事过后,我亲自到姑苏慕容家走一着,就是抢也把弟妹抢回来了。”
大家说笑了一阵,风清扬鼓起勇气,把邂逅救下的那位姑娘的事也说了一遍,成清铭憎然道:“天下间竟有这等事?我若非知道你从无虚言,这事可实难令我相信,不管这女子来历如何,事情原由怎样,咱们也要尽全力救她,不然岂不枉称侠义道英雄了。”
大家点头称是,许清阳一拍脑门道:“怪哉,我行走江湖年头也不少了,这等事竞不叫我遇上一桩呢?”
宁清宇笑道:“九弟都急成这般模样了,你不说替他分忧解愁,还有心思打趣他,你这师兄是怎生做的。”
许清阳道:“若说有甚差遣,只消大师哥、二师哥吩咐一声,小弟立马就办,毒之一道小弟可是一窍不通。”
宁清宇道:“都是一样,咱们连暗器都不愿用,使毒下毒更非我辈所为,不知哪位兄弟识得使毒行家,咱们请将山来,给这姑娘治上一治,还不会有人不给咱们九兄弟面子吧。”
众人面面相舰,俱不作声,显是谁也没结交过毒国高人,风清扬笑道:“多谢众位师兄,连唐逢对此毒都束手无措,看来是无药可解了。”
成清铭道:“你也不必灰心,此次咱五岳联盟,我已给各门各派送去请柬,到那日高人荟萃,不愁没法子想。”
风清扬心中一动,道:“少林、武当、峨媚几派的前辈都来吗?”
成清铭沉吟道:“请柬是派人送去了、但圆觉大师、殷真人、净思师太三位高人自重身分,怕是未必会来,多半是派弟子来观礼。”
风清扬微感失望,这三人倘若齐至,希望倒还大些,却也知不大可能,五岳联盟虽是轰动武林的大事,却也难惊动这三人的大驾。又和师兄们闲聊一阵,说起丐帮内证自相残杀的惨状,众人都不禁稀嘘扼腕,感慨万千。
因心悬那位姑娘毒伤,午牌时分便回转段府了。这座府宅虽然已留给风清扬,他却使一切依旧,保持师傅佐时的原貌,他佐在原来师傅专门为自己收拾的居室中。
那位姑娘手指虽然恢复原状,但神智昏昏,百事不知,风清扬每隔几个时辰输送内力过去,她便睁开双眼,喝些米饭,随即又昏昏睡去。
风清扬每日为她输力、喂饭、洗浴,连大小便溺也得照顾到,如同待侯一个婴儿,心中却觉得好过些。他在凉州遭逢劫难,武林各派为之丧身失命的不计其数,他,对这位姑娘负疚最深,心中打定主意,即便不能为她解毒,也要服侍她到人士。
华山派人忙于打点联盟庆典,无暇到这里来,他上山两次,全派上下无不喜气洋洋,他却漠不关切,只有那姑娘偶尔清醒过来时羞涩一笑,才令他心荡神情。
第四日上,葛氏五雄施施然回来了,一个说直追到大漠才将引逗他们的那小子撕成五块,另一个说直追到辽东,你一言我一语争辩不休。风清扬一听便知,他们五人定是被那人甩了,不好意思马上回来,不知在甚么地方兜了个大圈子,好回来表功,心下不以为意,专等第七日上桑小蛾的解药。
时日如流,眨眼已是第七日了,风清扬望穿秋水,翘足企盼,这座府第地处偏僻,武林中人又相戒不得在左近滋事生非,一天光景堪堪过去,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掌灯以后,风清扬已然绝望,只盼唐逢回转唐门,能侥幸制出解药来。
葛氏五雄上了华山,整座府第死一般沉寂,风清扬闹极无聊,手待太史公的《游侠列传》看了起来,正在入神处,忽听“嗤嗤”两声轻响,抬头一看,却是只飞蛾扑在烛火上,一双翅膀烧出响声,转了一圈,依然向火上扑去,扑得几扑便被烛火烧焦,死在书案上。
风清扬摹然心中一动,哺哺道:“飞蛾,小蛾,小蛾,飞蛾。”脑中竟尔满是桑小蛾的影子。眼见又有几只飞蛾扑向烛火,心中不忍,拿起一只纱罩扣在蜡烛上,只听得飞蛾扑击纱罩的声音。
方寸既乱,书是一行也看不下去了。转头看床上那位姑娘香梦沉酣,面上隐隐若有笑意。额上微沁汗珠,当下移椅过去,为她拭去汗珠,手执一柄折扇为之扇风取凉,驱蚊赶蝇。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一人道:“好个温柔体贴的郎君。”
风清扬听声音便知是桑小蛾,惊喜逾恒,回头看时,却惊果了。但见桑小蛾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身上颇有血迹,一只脚犹打着赤足,一手扶着门框,气息浊乱,显是受了内伤。
心中一急,身子平平飞出,来到桑小蛾身边,问道:
“你怎么了?是谁伤了你?”语声惶急。
桑小蛾见到他这副关切的神态,心中甜甜的甚是受用。眼望桌上钟漏,笑道:“总算没对你失信,谢天谢地。”
风清扬急道:“先别说这些没要紧的,让我看看你的伤。”见她背部衣衫破碎,露出一大块白腻的肌肤,正中却是青紫色的手印,惊道:“寒冰绵掌,你与赵鹤交过手了?”
桑小蛾苦笑道:“岂止赵鹤,我的对头可多了,来不及和你多说,趁我失血不多,快取解药。”
风清扬道:“解药不急,我先治好你的伤再说。”运指成风,在她所受刀伤剑创附近封住穴道,有一处创口太深,血流不止,又急忙找出金创药。
桑小蛾急道:“这当日还忙个甚,快趁我失血不多,取解药救人,血失的再多些,就够分量了。”
风清扬奇道:“失血多少与解药有甚关连,你是伯伤重不治吗?放心,毒我解不了,刀剑拳脚内外伤我是包治包灵。”
桑小蛾道:“呆子,我这血便是解药,那毒我下得份量太重,若是血失多了,就够解毒的了。”
风清扬一怔,苦笑道:“你专会寻我的开心,哪有用人血作解药的。”
桑小蛾道:“我自小服食百毒,血液中亦含剧毒,我所下的牵机百解百死毒只有用我一身的血液才能化解,那天我不是告诉过你,解药没有,杀了我才有,便是此意。”
风清扬见伤口仍在流血,不由分说,敷上金创药,熟极而流地包好伤口。将她平放在自己的床上,道:“给不给解药悉听尊便,我不会强逼你,便希望你实言相告,究竟有没有解药?”
桑小蛾渣然欲泣道:“到这地步你还不信我的话,这毒实实只有我一身血液可以化解,我难道愿意血流而死吗?”
风清扬此时方始相信,不禁如雷轰顶,晴然叹道:
“或许真是她寿数到了,天假你手,以成其祸,我给你解去寒冰绵掌之伤,你走吧。”
桑小蛾拦住他道,“不必费事了,我怎么也活不了的,你还是快些取我的血为那姑娘解毒吧。”
风清扬沉声道:“解毒之事再也休提,你倒幸好血液含毒,不惧寒冰绵掌之毒,赵鹤那颗内力了得,你支撑到现下已殊为不易,若不及时疗治.恐怕真要不冶了。”
桑小蛾凄然道:“就算你治得了我的伤,我恐怕也活不过今夜,你到外一看便知。”
风清扬走到窗前,赫然震惊,但见高墙外灯火通明,不知有几百盏灯笼火把,照得旷野亮如白昼,不禁耸然动容道,“外边那些人都是追你来的?”
桑小蛾道:“不是我还有谁能招惹惩多仇家?”言下颇具傲意。
风清扬苦笑道:“你道行真高,我是甘拜下风。不过就凭这些人就想在这里抢人,怕还不够。”他一跃而出,须央便回,拍拍手道:“你安心藏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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