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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女儿]亲爱的侍卫长大人-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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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巴比伦人,你们的父母没有教过你们不要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吗?”

恨恨瞪向说话的旗手,他的五官像女人一样清秀,虽然穿着埃及的传统服饰,面部特征却完全不像埃及人,反倒更像是生活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的种族。

“卑鄙,”恨恨瞪向他,在发现他胳膊上那个标志身份的烙印时,目光又多了一丝鄙夷,“原来是供埃及人使唤的下贱奴隶,呸!”

“我可不想被玩偷袭的敌人骂卑鄙。”米可嘴上抗着议,面上却是一脸的无所谓。

休华姆颇有赞同之意地点了点头:“你的确算不上卑鄙,换了我应该会直接在食物里下毒,而不是手下留情地使用腹泻药。”

“直接毒死有什么好玩的,你瞧,那个人拉在缠腰布上了,黄黄的一大块!啊,那个谁,怎么会掉出来的,你居然没穿内裤!还有,说你呢,屁股一直噗噗响能先去草丛里解决吗?”米可放肆笑着挨个指过以各种怪异姿势一手拿剑一手捂着肚子或者屁股的巴比伦人,“看,笑死他们绝对比毒死有趣多了。”

严阵以待的埃及士兵脸上清一色死命忍笑的别扭表情,从未受过这般奇耻大辱的巴比伦士兵纷纷涨红了脸,战士的尊严被人如此践踏在脚下,真不如干脆地毒死他们!斜视悲愤得想要拔剑自杀,又不得不夹紧双腿保留最后一点可怜自尊的巴比伦人,休华姆换上一副同情的神色,面向因恼怒而浑身剧烈颤抖的西达里:“我赞成你,这个人的行为太卑鄙了。”

米可仍以无所谓的态度耸了耸肩:“我也不想被娶了七个妻子还在抢女人当老婆的盗贼评价卑鄙。”

“老婆多和卑鄙扯不上关系,虽然我的妻子里的确有抢来的女人,但她们在嫁给我之后便很快迷上了我,成天纠缠着我不放,还为了夺取我的宠爱争风吃醋。”盯着米可的脸蛋,休华姆咧嘴一笑,意味深长地为自己澄清了一番,“对待女人就得使些强硬的手段,这是男人的魅力所在,你要不要试试看?”

“别靠近我,我是有节操的人。”在他亲狎目光的凝视下,鸡皮疙瘩迅速爬了满身,米可赶紧往旁边挪了挪,把一位埃及军官推到两人之间,“下次我要约你的老婆们出来谈谈人生!”

一杆投枪准确掷来,幸好身旁的埃及军官眼疾手快,举起盾牌挡下投枪,被怒火烧昏了头脑的西达里冲着米可狂暴怒吼:“巴比伦人宁愿死也不接受敌人的羞辱!来啊!我们会战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话音刚落,肚子一声“咕噜”怪响,休华姆再也忍不住了,捧腹放声大笑,米可把手中的军旗扔给真正的旗手,拿上佩剑走向西达里,把手伸到他面前摊开,掌心赫然躺着一颗棕灰的药丸:“这个是治疗腹泻的特效药,如果你害怕被毒死可以选择拒绝服用。”

到了这个步还有什么好害怕?西达里一把抓过吞进肚子,药丸见效非常快,没多久,胀痛感迅速消失,恢复了体力,他举斧逼向米可,厉声威胁:“把药全部交出来!”

“没有了,”米可说着,装模作样地做起翻口袋的动作,“只有那一颗而已,特意给你准备的。”

“特意给我?为什么?”

“还记得在铜山被你砍断四肢的埃及士兵吗?”

西达里不屑一顾地冷笑:“我砍过的埃及人不计其数,谁会记得那么多?”

米可闭了一下眼,轻声提醒:“他是法老的侍卫。”

“哦……你说那个无能的男人?弱得要命,偏偏还不肯下跪求饶,所以我特别照顾了他一下。”西达里发出“嘿嘿”怪笑,“他的哀鸣声动听极了,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你真该亲耳听听,好像待宰牲畜一样的嚎叫!”

“锵”地清脆声响,一袭凉风拂过,面前的埃及奴隶抽出利剑,刺目的殷红血液顺着刀刃滴落黄沙,钻心的疼痛自手指扩散到每一个神经末梢,西达里低下头,定睛一看,食指少了一截!捂着伤口跪坐在地,难忍的疼痛使他“嗷嗷”乱叫……

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动的手?自己这个身经百战的高层军官竟然完全没有察觉!他看着他,一如初见时的淡然,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不论是巴比伦人或者埃及人都统统张大了嘴巴,休华姆缩了缩脖子,开始后怕方才与她开的玩笑会被秋后算账,这女人身手不凡且动作狠戾,下手毫不迟疑,还是远视的老爹看得精准,她表面上像一名恭顺的女官,实则骨子里是一个彪悍的亚马逊女战士!

“就是这种哀鸣吗?绝妙的不是临死前的嚎叫吧?而是掌握他人生死大权的强烈快感。”

米可平淡得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如同妖魔的低吟令人寒毛直竖,西达里强撑着仰起头,眼前的年轻人一直保持着轻浅的笑容,明明是和刚才一样的表情,为什么现在看着他感到不寒而栗?他在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

俯□,手指抚过西达里强健肌肉上的蛇纹图案,皮肤的接触引起他身体一阵轻颤,唇瓣微微阖动,米可微笑着喃喃低语:“这是怒蛇对不对?战士首领提什帕克的圣兽,后来成为巴比伦主神马尔杜克的权威象征,它是勇士们的守护者,你在战场上的节节胜利一定少不了它的功劳吧?”

“你的废话太多了!让我来教你!奴隶只配闭嘴保持沉默!”

用力挥开米可的手,西达里伸手摸到掉落在地的武器,砍向敌人的头颅,脚跟往后一蹬,米可避过了他的刃锋。

“我也有监护人哦,身为塞克梅特的祭司,那位目光炙热的女神一直保护着我,”米可缓缓举起手臂,重新握紧利剑,“那么现在,就看看我们各自崇拜的神祗,蛇龙和牝狮①,究竟谁更有资格被奉为战士的守护者!”                   

作者有话要说:①牝狮:牝狮是塞克梅特的神圣动物,也是她其中一个形象。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你是……祭司?”西达里不可置疑地上下打量她;“你不是埃及军的旗手?”

“那个啊,”米可半侧过身;望向在夜风里飘扬的雄鹰旗帜;“我只是觉得挥来挥很拉风于是问人家借来扛一下。”

借个鸟!军旗持有者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右脸颊;那女人说什么旗帜上的蓝色过于鲜艳,在一片明黄色的沙漠背景下太显眼,然后不由分说地揍了他一拳,硬从他手里抢走;还给塞进衣服里面是藏起来!可恶!如果不是乌纳斯队长的女人;一定当场扒光她拿回来!

埃及军官用一脸龇牙咧嘴的表情向米可传达了自己的愤怒,米可向他挥挥手;绽放出一抹甜美的微笑表示歉意。

见她大意地移开视线,西达里双手高举斧头砍向她的右肩,呼啸的风声提醒了米可敌人猝不及防的进攻,她灵巧的旋身闪开,虽然一斧头下去落了空,西达里并不放弃,顺势抬脚狠踢向米可面部,米可反手握剑护在脸前,挡下他这一击。

虎口被震得发麻,西达里使用的鸭嘴斧是一种重型的致命武器,看他挥动自如的轻松模样便知道他力气极大,接下一脚后发现他的脚力更胜腕力,若不是用于抵挡的剑是坚硬的黑铁铸造,搞不好她的臂骨会连同剑身一起被踢碎掉。

这个男人很危险,不能轻易靠近……

作出判断后,迅速拉开与他的距离,所幸对手力道虽然强劲,沉重的巨斧或多或少拉低了其攻击速度。米可一边躲闪一边全神贯注地观察他的出招习惯,伺机寻找空隙。

西达里双手紧握斧柄,朝着米可的各个致命处猛砍,终于,他等到对手的一个失误,后退时脚步不稳导致动作有所迟滞,西达里赶紧抓住机会使尽全力横劈向敌人的腰腹,但那个女人似乎早已料到他的招式,灵巧地俯□,同时挥出长剑,锐利的剑锋割断了脚踝处的肌腱和韧带,吃疼地闷哼一声,无力跪地的瞬间,西达里看见了几道线状的银光,双手手腕的血管也被割开,斧头重重地掉在沙地,铁器冰冷的触感随之贴上了他的颈边。

“在百兽之王面前,你的怒蛇似乎不堪一击呢。”

米可的声音宛如剑锋一般冰冷,短暂的沉寂之后,埃及军爆发出震天巨响,空旷的沙漠回荡着激昂的呐喊,战争女神的名字在这一刻响彻夜空,连远在几里之外的乌纳斯也清楚地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欢呼。

骏马昂首扬蹄,发出嘶叫,佩比急忙勒住受惊的坐骑:“队长,有人在喊塞克梅特的名字,是我们的军队。”

遥望远处,隐约可以看见一点若隐若现的晃动人影,乌纳斯皱起双眉:“塞克梅特是米可侍奉的女神,那家伙一定又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米可在那里?跟随军队追击巴比伦人?不可能吧?她和尼罗河女儿一样,看见杀鱼都会逃走的。”

乌纳斯没有回答佩比,他一夹马腹,策马赶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此时的米可眼中只有西达里,并未注意逐渐接近的飞扬黄沙,手中的剑刃慢慢深入这个巴比伦人的皮肤,粘稠的血液顺着脖子延流至胸膛,怒蛇的头部被染得绯红,一如西达里杀气腾腾的双目。

“你说,那种蹩足的货色你一口气能杀上十个,还说,巴比伦攻下埃及指日可待,你是否想象过,狼狈撤出铜山,跪在蹩足货色面前的场景?”

西达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肌肉被撕裂的疼痛感让他喘不过气,他倔强地直起脖子,用低沉的声音怒道:“要杀就杀,别废话,不过你记住,你没有战胜我!如果不是你们使用卑鄙的手段令我丧失力气,埃及人永远都不可能在战场上赢过我!”

“杀了你?为什么?我从未想过杀死你。”米可眸色一凝,缓缓吐出红唇的一字一句狠戾到了极致,“我只是打算把你的手指脚趾一根接一根地切下来,然后一刀一刀砍断你的四肢,看看你是不是能够支撑得比塞布科更久。”

冷汗渗出皮肤,西达里张开的嘴巴甚至忘记了闭合,好一会儿,极度的恐惧使他突然失控地放声咆哮:“总有一天,我巴比伦之主拉格修王一定会带领军队踏平埃及!杀了你们!把你们统统杀掉”

“为什么试图激怒我?你害怕了?”好似戏弄他一般,米可俯视着西达里,剑尖从他的颈部慢慢下滑,最后移动至右手大拇指,手起刀落之间,指头咕噜滚落。

回荡着欢呼的沙漠在敌人的惨叫声中安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米可身上,平日里那位笑容温和、举止恬淡的女祭司完全变了一个人,她仿佛真的化身为传说中的战争女神塞克梅特,凄厉的哀嚎不仅无法唤起她的怜悯心,反而加剧了她杀戮的欲望,西达里扭曲的面部令她嘴角微扬,感到异常愉快,滴着血液的剑尖又停在了敌人的中指上。

“塞布科没有发出过一声惨叫,你连自己口中的窝囊废都不如。”她轻蔑地嘲讽他,棕色的眼眸满是浓郁的鄙夷。

“即使我下到冥府也不会放过你!你这恶毒的女人!众神会给你惩罚!你罪恶的身体将被雷电劈成两半!你邪恶的灵魂将被神火焚烧殆尽!我诅咒你!以我的灵魂和鲜血!诅咒你永不得安宁!”

绝望的西达里除了咒骂再无计可施,如她所言,他希望用言辞激怒她,促使她在盛怒下能一刀杀了他!

持剑的右手有些发抖,米可垂下眼睑,记忆突然回到了孟菲斯的庙宇内,坐在塞克梅特殿堂上的银发少女给予她“没有置对手于死地的觉悟便只能在乌纳斯队长修建的城墙中玩玩游戏”的告诫。塞布科鲜血淋漓的模样还深印脑海,如果不除掉这个凶手,那么,下一个死掉的人会是谁?基安?塔阿?佩比?或者,乌纳斯队长……

抬起头,晨心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正微笑着凝视她,静静等待她的答案。

右手不再发抖,米可高高举起利剑,对准西达里的胳膊猛挥下去:“即使成为被唾弃和憎恨的恶魔,即使丢弃学过的法则,我选择成为听见凄厉哀嚎也绝不熄灭火焰的炽热烈日!”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刀刃落下的刹那;一只手臂揽住米可的腰,无法抵抗来自它的力量;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仰倒;跌入某人的怀抱。

愤怒令乌纳斯的呼吸变得沉重;他按下米可持剑的手,言语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怒气:“你在干什么?我不是为了让你做这种事才同意佩比教你剑术!”

从未见过队长气成这样,佩比急忙摆手撇清关系:“不,队长;这绝对不是我教的!你知道我的实力;我不可能教出这样的战士来。”

后背紧紧贴着乌纳斯的胸膛,米可能够清晰感觉到他急促的心跳;他的气息有点凌乱,发尖粘着湿漉漉的汗水,他紧紧搂着她不让她随意动弹,紧接着冷眼瞥向围观的男人们:“都愣着干什么?难道我埃及军的荣誉沦落到需要一名女子出面维护吗?”

从愣怔回过神,士兵们急忙上前擒拿早已被惊吓和腹泻折磨得手脚发软的巴比伦人,眼看西达里被带走,因为乌纳斯的到来而稍稍松开的右手再次收紧。

“米可,听我说,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杀戮不会带给你任何快感,它只会令你恶心作呕。”乌纳斯谨慎着措辞,小心翼翼地引导她慢慢冷静下来恢复常性,“把剑放下,米可,战场不是你应该出现的地方,别让自己负上难以承受的重担!”

米可的呼吸渐渐趋向缓和,终于,她转过身:“乌纳斯队长,你怎么会舍得丢下饲主独自跑到这里来?”

“受曼菲士王之托,前来对休华姆首领表达谢意,”习惯了米可的调侃,乌纳斯不气不恼,他望向目瞪口呆的老熟人点头致礼,然后把目光重新移回米可身上,“跟我回去,立刻把衣服换掉。”

“沙漠里这样穿凉爽很多……”

“我宁愿你捂出痱疹也不要你站在这里充当埃及的士兵。”

乌纳斯正在气头上,声音不大,语气却重得不容违逆,米可耸了耸肩膀,听话地闭了嘴。

前一刻还像牝狮一样帅气的女祭司在乌纳斯队长面前瞬间变成被驯养的家猫,围观众人不免遗憾地摇起头,本来还特别期待看见“米可不顾队长阻拦,出手与之比拼一番,最终执意砍下那个巴比伦人头颅”的精彩画面,简直太令人失望了!

西达里被人从地上扶起,由两名士兵架着离开,豆大的汗水自额际一粒接一粒地滴落,模糊的视线稍微清楚了一些,他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死死盯住自称祭司的可恶奴隶,因为那个埃及军官的出现他放松了警惕,这是报仇的唯一机会。

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甩开架住自己的埃及人,他发出狂怒地吼叫,快步冲向毫无防备的米可,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谁也没料到手脚重伤的西达里还有力气攻击,每一个人都忽略了他眼中慑人的凶狠,除了乌纳斯。

一把将米可拉进怀里,拿过她手里的剑,乌纳斯动作利落地准确挥向这名巴比伦人因激动而暴凸的颈部血管,温热的血液喷溅在米可背部,激得她身体轻轻一颤。

西达里一头栽倒在地,肢体不住地抽搐,刺目的红色液体缓缓流出颈部伤口,他张大嘴,呼吸声夹进“咝咝”的杂音,气息逐渐微弱。被乌纳斯搂在怀中的米可不安地扭动身体,似乎想要侧身转头,乌纳斯紧按着她的后颈,把她的脸埋在自己胸膛,不让她看见这一幕。

“胆敢觊觎我埃及领土的侵略者,今天我就用你的血祭奠战死于铜山的英灵!”乌纳斯说完,刀锋般锐利的目光狠狠扫了一圈惊愕的巴比伦人,冷硬着脸厉声警告,“谁再做出愚蠢的举动我便割下他的头颅,我们刚好缺少送给拉格修王的礼物!”

冰冷的声音和温暖的怀抱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米可偎依在乌纳斯胸膛,很想抬头去看他此刻的表情,但她几次努力都挣不开他的钳制。闭上眼,她听见了几声微弱的咳嗽,西达里气悬若丝的临死留言钻入耳朵。

“塞克梅特的祭司……不要以为……站在埃及人一边他们就会善待你……你……终究不是埃及人……你是出身于美索不达米亚的子民……应该侍奉的女神是伊休塔尔①……你背弃了生养你的土地……做了太多不能犯下的罪行……你的下场……将比我更加凄惨……我会在……埃蕾什基伽尔女王②的座前等你……亲眼看着你……受到最严酷的……惩罚……”

西达里的遗言激怒了乌纳斯,他冷冷俯视着这个临死也不忘施加诅咒的巴比伦人,沉声回应:“她属于埃及,不会接受埃蕾什基伽尔的审判,你不用等了,她将在奥西里斯的国度获得永生。”

吃力地抬起眼皮看了乌纳斯一眼,西达里断断续续地怪笑了两声,咽下最后一口气。

临行前曼菲士王的提问闯入脑海,乌纳斯的心跳骤然加剧,呼吸也越来越沉重,他抱住米可,并渐渐收紧了双臂,喘不过气的米可从他怀里仰起了头:“乌纳斯队长,你是打算憋死我吗?”

看着怀里的少女,乌纳斯不仅没有放手,反而加重了腰上的力量,他突然低下头,夺去米可的呼吸。

乌纳斯的性格又严肃又死板,米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她,旁边有人吹起了口哨,她霎时红了脸,想要一把推开他,不过数次交锋证明,他的臂力远胜过她,她根本不可能挣脱得了。

“乌纳斯队长……你……”

米可张开嘴,发出模糊不清的字音,试图向他询问举止反常的原因,乌纳斯却趁机侵占了她的唇舌,大胆地向她索取口中的蜜意,似乎想以此抚平心中躁动的不安,这是通常只有两人独处时他才会展现的热情。

身体热得发烫,米可感觉到他的身体也产生了明显变化,再也顾不得羞涩,侧脸逃离他的吻,高声抗议:“够了,乌纳斯队长,放开我,战场还没有清理完毕啊!”

喘着粗气离开米可的唇,乌纳斯斜向假意捆绑战俘,可目光一直在往他这边瞟的下属们,淡然提醒:“天亮前还没有回到营地的人都留在沙漠协助休华姆头领。”

此言一出,刚才还磨磨蹭蹭舍不得离开激情现场的众人立即争先恐后地离开了这个危险之地。沙漠恢复宁静,乌纳斯抱米可上了马车,自己也纵身跳上驾驶位置,一甩缰绳,载她驶向埃及军驻扎的绿洲。

“我们收到了你的信,大家都称赞你聪慧过人。”

“传达到了吗?我猜得没错,乌纳斯队长的话肯定知道怎样解读那封信。”

“你……”顿了一下,乌纳斯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他勒住缰绳停下马车,用无比认真的神情面向米可,“你不应该写那封信。”

“果然……我太过清楚埃及各地驻军位置的事让人产生了怀疑吧?”敏锐地听懂了乌纳斯话中的意思,米可自嘲一笑,毕竟顶着一副比泰多人的壳子,早料到会这样,“上层阶级的军官们?或者曼菲士王本人?”

“那些高级将领才知道的布局,米可,是谁告诉了你?”

“我不能说。”

“宁愿被人怀疑?”

“我不在乎。”

“有人在乎!逃出铜山后你应该立刻来找我,而不是插手战事!为什么总是做那些危险的事?”

乌纳斯提高了声音,最近他生气的频率大大增加,米可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环住他的腰,扑进他的怀里:“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会相信我,这是支撑我的全部。”

一番撒娇式的解释成功熄灭了乌纳斯的怒火,他抱着她,有些无奈:“答应我,回到德贝后立即辞去所有职务,远离王殿,我知道你与凯罗尔王妃的交情匪浅,但你不能再与宫廷牵扯上任何关系。”

“好~~”面对盛怒中的侍卫长大人,他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满口答应,至于具体该怎么实施,今后再议。

虽然米可的承诺基本已没什么信誉可言,不过她回答得这般爽快,多少令乌纳斯揪紧的心脏好受了一些。

甩动缰绳,继续赶往营地,乌纳斯向休华姆转交了曼菲士的亲笔书函,除了礼节上的答谢,还许诺赏赐大量令人眼花缭乱的贵重财物,报答他的部落在这次战争中给予的帮助,休华姆对此心满意足,也答应从此不再劫掠铜山滋扰采矿,与埃及建立友好关系。

办完结盟的事情,乌纳斯命人把西达里的尸体送去给拉格修王,令等候救援的巴比伦人陷入绝望,产生放弃罗兹和沙曼利亚的念头。

与休华姆告别,米可与乌纳斯一同回到艾鲁巴谷,曼菲士几次召米可觐见,乌纳斯都用她腿伤未愈、高烧不退的理由搪塞了过去,事实上,米可也确实因感染导致低烧,除了参加军事会议,乌纳斯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

不久,巴比伦传来消息,撒古洛斯的山地民族趁巴比伦大军被围困在迦南出军入侵,内外交困下,拉格修王最终不得不做出撤离埃及领地,回国应战的决定。埃及将士们欢呼胜利,准备凯旋归国,一匹快马闯入军营,来自下埃及的加急报告更为这胜利锦上添花。

“王,好消息!”兴奋的传令兵等不及下马,在马背上便高举手臂挥舞起了信函,“尼罗河女儿回到下埃及的渔村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伊休塔尔:一般人都知道她,崇奉遍及古代中东地区的战争女神,金星的化身,主施战争、纠纷、性爱、丰饶,在两河流域的南部和北部备受崇拜。

②埃蕾什基伽尔:伊休塔尔的姐姐,冥府女王。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曼菲士疾步迎上前,向传令兵再次确认;“凯罗尔回来了?真的吗?再说一遍。”

从奔腾的马匹上跳下地;传令兵双膝下跪;双手奉上宰相的亲笔书信:“是,王,尼罗河女儿回到下埃及了,这是伊姆霍德布宰相的信函。”

展开信函;重复念读着“王妃从尼罗河神哈比身边回到埃及”几个字;曼菲士按捺不住内心潮水般涌动的思念,迫不及待地跨上马背;指挥军队即刻出发,赶回首都德贝。他一刻也不想多停留,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立即飞去心爱的妻子身边,紧紧地拥抱她,令她再也无法离开。

军营里,士兵们欣喜若狂地奔走相告,传递着守护女神出现在下埃及的好消息,米可走出帐篷,确定不是自己幻听后,暗暗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再不用提心吊胆地看着曼菲士绷着一张臭脸满世界地找人发泄怨气。

“不要忘记答应过我的事情,回到德贝立刻辞去所有的职务,如果是你的请求,王妃一定会答应。”

转头看向在她背后冷冷出声的乌纳斯,米可垂眸沉默,盘算着该用什么理由间接收回之前的承诺,“人情难拒,无法抵挡柔弱王妃晶莹的泪珠”还是“女人必须经济独立,老呆在家里容易与社会脱节”?把卡布达大神官拉下阿蒙高僧宝座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手里握着他和盗墓集团勾结的秘密,就算辞职也安全不了,可如果对乌纳斯据实相告,他一定会在反锁她的房门上再栓几圈粗铁链……

就在苦恼究竟哪一个更具说服力时,乌纳斯又淡淡地补上了一句:“托你的福,与巴比伦军一役令塞克梅特女神声名大噪,信徒暴增,听说不少军属都给女神送去祭品请求佑护,库马瑞医师寄来信函,代转了大祭司的谢意,并诚恳地邀请你去孟菲斯作客。”

骗人……说起库马瑞医师,那个一见她眉头就皱得能夹死蚊子的人怎么可能诚恳地邀请她去作客……

“意思是不辞职便要赶我去孟菲斯吗?”

“没错,每天想念你总比用尽一生悼念你来得轻松,好了,准备一下出发吧。”乌纳斯转身离开,结束了这个话题,显然他不想再从米可嘴里听到任何理由和反悔的意思。

悼念……那种无比严肃的态度加上这种可怕的用词,尽管语气冷淡,米可还是嗅到他言语中的火药味,识相地不再多言,回到帐内打包行李。

阿蒙神保佑,希望尼塞姆祭司才干够出众,能在她离开王宫或是被赶去孟菲斯前拉卡布达下马……

尼罗河女儿回归的喜讯在嘉芙娜听来是一道晴天霹雳,又急又恼的她加紧了媚惑攻势,裙摆开叉越来越高,领口也越来越低,衣料更是越来越薄,她寻找各种理由紧贴曼菲士旁边,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好几次还刻意弯下腰,将自己一对波浪汹涌的丰乳故意暴露于他眼前。

“我记得……埃及有不少服饰是完□露上半身的吧?”在曼菲士借故商议国事,第N次避开嘉芙娜后,米可终于忍不住询问同样一直注意着他们的乌纳斯。

“对,绳衣,不少女子因为耐不住炎热,也会穿一些袒胸露乳的长裙。”

“所以,”米可悄悄指了指酥胸只不过才半露的嘉芙娜公主,“面临对女人胸部基本免疫的埃及男人,这种勾引能起什么作用?”

乌纳斯想了想,认真回答:“若隐若现比完全暴露更有遐想空间,而且嘉芙娜公主的身材确实是会惹引男人兴致的丰满型。”

此话一出,米可的脸色随即阴沉:“观察得真仔细呢,亲爱的侍卫长大人。”

当乌纳斯意识到他不该诚实作答时,为时已晚,尴尬地咳了一声,连忙设法补救:“你的身材也很丰满,并不输给她。”

竟然拿她的身材和别的女人比较……米可的脸色黑得更厉害了。

“乌纳斯,乌纳斯。”

曼菲士的召唤突然响起,乌纳斯如释重负,为什么以前从未发觉,王的声音竟然如天籁般悦耳!

“王叫得这么急大概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离开一下,等我回来。”

双眸缓缓半闭,盯着乌纳斯匆匆逃走的背影,直到嘉芙娜斥责侍从们的尖锐女声刺进耳膜她才收回视线,迈开脚步走向这位骄纵的利比亚公主。

“公主,不要生气,别让沮丧的负面情绪影响了你,赢取男人的心需要一点儿耐性。”

找茬责骂侍从发泄愤恨的嘉芙娜转过头,打量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官:“你是谁?”

“回禀公主,我是宫里一名普通的侍女,有幸见证了曼菲士王与尼罗河王妃相恋的全过程。”来到嘉芙娜跟前,捧起她的双手恭敬亲吻,“公主殿下,其实您的身材丰盈,比起瘦瘦巴巴的尼罗河女儿更具成熟女人的魅力,不过,仅有这些是不够的。”

米可的劝告引起了嘉芙娜的兴趣,她急切地追问:“我应该怎么做?”

“男人呢,有时会迷恋求而不得的刺激,两人粘得太紧便失去了新鲜感,您看,尼罗河王妃任性妄为,对王的态度若即若离,反而令他爱得不可自拔。”

“那你的意思是……”

“和王隔开一点距离,比如先行一步去下一个目的地打点,战争刚刚结束,长途跋涉难免疲累,曼菲士王极需休息,公主您可以在前方的驻扎地布置出一个令人身心放松的舒适环境,再安排一些娱兴节目等待王的驾临,既能让王体验一次离别后的惊喜重逢,又能凸显您热情之外的温柔体贴的一面。”望向不远处全神贯注与将领们商议军事的曼菲士,米可扬起嘴唇,狡黠一笑,“在王回到德贝前,公主,让他好好地见识一下,什么才是欲拒还迎的万种风情。”

☆、晋江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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