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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女儿]亲爱的侍卫长大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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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女儿病了?情况如何?”

“非常不好,王子正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也不知是否会影响十天后的婚礼。”

“这么严重?带我去看看。”

米可站起来,躬着腰慢慢转身,带领比泰多王前往凯罗尔的房间,跨过桥梁来到中庭,她突然停了下来,比泰多王诧异地望向前方,透过方形的窗户,他隐约可以看见自己的儿子果真守在尼罗河女儿床边,含情脉脉地欣赏那副美丽的睡容,最终忍不住低头亲吻她诱人的润泽双唇。

见到如此温馨的场面,比泰多王发出爽朗大笑:“我比泰多国最强大的勇士已无可自拔地爱上了埃及神的女儿,爱情让我那个为之自豪的儿子放下了骄傲。”

“可是……现在却不是王子殿下迎娶神之女的最好时机。”

米可半侧过脸,眼前的女官一改之前的怯弱,淡定的神色使比泰多王的双目露出了诧异,也令他猜出了她的小心思:“你是故意引我到此的?”

回过身,面向威严的比泰多皇帝,米可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意图:“请您恕罪,陛下,欺骗您实在是出于迫不得已,王子已迷恋尼罗河女儿至深,有些话没法再听得进去,我只能冒着性命危险向皇帝陛下您进言。”

“我就暂且听听你的理由。”

比泰多王收敛笑容,横下浓眉,看起来有些愤怒,米可毫不畏惧,从容不迫地朝他再次鞠了一躬:“禀告陛下,不知您是否收到消息,曼菲士王误以为尼罗河女儿被亚述王抓走,率兵前往营救。”

“当然,那个年轻的埃及法老带着一万人的大军开往亚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却没人知道,尼罗河女儿已落入我比泰多国手里。”

一想到埃及很可能与亚述开战,而他不仅擒获了会预言未来的神女,还可以等着坐收渔人之利,比泰多王笑得舒畅无比。

“陛下,您还记得沙利加列之战吗?”

脸色一变,比泰多王目露凶光,表情恐怖,那是国家的耻辱,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看他这样子就晓得他肯定记得清清楚楚,米可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那您一定也还记得吧?当王子殿下拖着尼罗河女儿走上战场,用利剑抵住她脖子的时候,那些埃及人的反应。”

他自然也记得!埃及军纷纷放下武器甘当俘虏,却不曾想,那些狡猾的敌国士兵后来却成为一股与埃及王里应外合的力量。明明……差点就胜利了!

“陛下,英明如您,请再想想看,如果,亚述王以尼罗河女儿的性命相要挟的话,埃及人……包括那个年轻法老会不会再一次缴械投降,束手就擒?”

的确有这个可能!事实上,他安插在亚述的探子早上传回情报,埃及王受亚尔安王之邀,率领大批部队精锐进入皇宫,之后再也没有看见他们出来,剩余的埃及军驻守城外紧张候命,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大概,曼菲士已被奸诈的亚尔安王擒获了吧?

痛快!比泰多王的唇角勾起微微笑意,或许,是时候派个使者前往亚述,向亚尔安这个盟友讨份人情,杀掉可恶的埃及王以报沙利加列陷落之仇了。

“曼菲士王可能已落入陷阱,陛下,我们猜的都一样吧?”

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声音敲击耳膜,打断比泰多王的思绪,他注视着眼前的侍女,等待她说出不能告诉伊兹密的“进言”。

“曼菲士王一死,谁娶了他拥有王位继承权的妻子--尼罗河女儿,谁就能坐上法老的位置统御埃及,这是您,以及各位大臣们在殿上同意王子迎娶埃及神的女儿为正室的原因,对不对?”

比泰多王虽然没有应声,但米可从他得意的笑容中得到了答案。

“不过陛下,您知道吗?由于婚礼中断,尼罗河女儿并没有真正成为埃及皇后,按照埃及的法律,她的手上还未握有王位继承权,也就是说,即使曼菲士王死在亚述,将来能有资格登上王位的也只会是女王爱西丝。”

比泰多王一怔:“你说什么?有这种事?为什么伊兹密从没提起过?”

“王子是您的儿子,他有多爱尼罗河女儿您一定比我清楚,为了心爱的女人,他甘愿舍弃曾经称霸诸国的雄心壮志,只求娶得她清白的身子。”

“住口!小小女官竟然出言不逊!诋毁王子罪当处死!”

比泰多王大怒,他身边的侍从抽出佩剑,只等君主一声令下,便会砍向米可的头颅。

双膝跪地,不慌不忙地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奴隶的烙印:“陛下,沙利加列一役我被埃及军俘虏,折磨得死去活来,九死一生之际幸运地博得尼罗河女儿同情留在她的身边服侍,我感激尼罗河女儿,但是,我比谁都更加憎恨将此等奇耻大辱永远刻印于我身上的埃及人,这份仇恨像毒液一样日日夜夜侵蚀我的心灵!陛下,我发誓要复仇!要亲眼看着埃及成为比泰多的属地!那些伤害过我的埃及人……只有当他们沦为最下等最卑贱的亡国奴隶跪在我脚边求饶时,我的灵魂才能得以安宁!”

米可的目光阴沉,犹如致命的毒蛇,比泰多王按住侍从拔剑的手,一个小小的宫廷侍女竟有此等气魄,这倒使他对眼前的女人产生了几分兴趣。

“起来,把你的进言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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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可没有起身;她仰脸看向比泰多王:“陛下,虽然我们与亚述是盟国;可这次抓捕曼菲士王他们却没有向我们透露分毫;我有理由怀疑;亚述人是想利用曼菲士王控制埃及。”

比泰多王沉默,凶悍程度毫不逊色于比泰多的亚述人,这几年不停地四处征战扩张领地,要说亚述王亚尔安确实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他会觊觎富庶的埃及帝国也是预料中的事。

“我在埃及这段时间与爱西丝女王有过几次交流;她爱着曼菲士王,一个是被拥有王位继承权的女王不惜一切深爱着的埃及帝国统治者;一个是尽管深受民众崇拜却没有实权的埃及王未婚妻,陛下,您认为哪一个能更有效地用来要挟埃及?”

曼菲士才是操控埃及的最佳棋子!恍然大悟,原来亚尔安王打的是这个主意!难怪他要瞒着比泰多悄悄一个人进行这个计划!

“皇帝陛下,若埃及因此臣服于亚述,不要说称霸西亚,比泰多会连在美索不达米亚的强国地位也岌岌可危,我猜……占领埃及的亚述,下一个目标一定是独握冶铁技术的我们。”

放在腰带上的手猛地攥紧成拳,从最初不屑一顾的调侃,到怒不可遏的暴喝,再至现在严肃认真的思考,比泰多王的情绪全由米可的语言牵引着,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与宫廷里一个负责吃喝拉撒的侍女商议国事。

“我应该怎么做?向埃及人透露尼罗河女儿在比泰多?”

“既然曼菲士王被亚述人抓去,现在知会埃及为时已晚,”米可低头行礼,提出自己的惊人打算,“请陛下设法放尼罗河女儿前往亚述,当然,这件事必须隐瞒住王子殿下,若他知道,不管什么理由都绝不会赞成。”

“放尼罗河女儿去亚述?”比泰多的瞳孔骤然放大,下意识地驳斥她荒唐的建议,“你在说什么蠢话?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她!”

米可的双眸仍旧低垂着,不慌不忙向他一一解释原因:“尼罗河女儿百分之百地信任我,也百分之百地信任路卡,再一次将她从埃及带回比泰多又有多难?然而,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最大的问题是,要如何要求亚述交出埃及王制衡他们势力的蔓延?”

“制衡他们的势力与放走尼罗河女儿有什么关联?”

“我观察尼罗河女儿很久了,陛下,她涉世未深,心地善良,很容易就轻信别人的谎言,也是因为这样,我与路卡才那么容易就留在了她身边。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是一个傻瓜,她的头脑里装载着无穷无尽的智慧,为了保护重视的人,相信她会很好地利用那些智慧击败她所认定的敌人。”

“你的意思是放她去帮助埃及军击败亚述,救出曼菲士王?”

“陛下英明,为救出曼菲士王,尼罗河女儿指挥下的埃及军与亚述必有一战。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出的,既能通过战争削弱两国国力,又不破坏与亚述的同盟的办法。”

弯腰扶米可起身,一向狂放不羁的比泰多王在听完米可的进言后,非常难得地露出怀疑的谨慎表情:“你冒死向我进言希望得到什么赏赐?”

他在试探她,她必须给出一个令他信服的合理理由,她究竟是为了什么甘愿冒着生命危险背着伊兹密做这种事,权势?名誉?地位?财富?抑或者,爱情……

望向比泰多王,米可眸色坚定,泰然自若地接下他质疑的审视目光:“当我再次将尼罗河女儿带回比泰多,陛下,我希望成为王子的女人。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又被刻上奴隶的烙印,绝不敢妄想坐上正室的位置,可是……我希望能留在殿□边,哪怕只是一个卑贱的侍寝。”

“你喜欢伊兹密?呵,”比泰多王这句反问带着理所当然的自豪,似乎并不意外有女人因迷恋他的儿子而不顾性命,捻着胡子,他笑得有些得意,“你很有自知之明,也很聪明,让你做伊兹密的侧室不是什么难办到的事,不过,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的忠心?”

米可的面色始终平淡如水,眼眸中没有因比泰多王几次态度的变化激起哪怕一丝波澜:“如果我有反叛之意又怎会任由路卡留在尼罗河女儿身边?如果我存心投靠敌国又怎会不顾一切赶到下埃及营救王子殿下?我在埃及所做之事您大可以去向路卡核实,在我的心里,我始终记得我是比泰多人,必须效忠的是比泰多的王室。然后,是否相信全凭陛下的判断,即使您要将我交给王子处置,我也无话可说。”

转头看向身边的侍从,正色下令:“你去,向路卡,还有埃及王婚礼那天同伊兹密一起潜入埃及的人证实她所言真假。”

侍从鞠躬领命,快步离开,这位长期跟在比泰多王身边的心腹办事很有效率,没费多少时候便打听到了有关米可的全部事情,他回到中庭,附在王的耳边把收集来的情报如实详尽地禀告给了他。

斜向米可的怀疑目光渐渐转化为欣赏:“没想到我的王宫隐藏着你这样一个女官,即使深陷敌国也可以应付自如,倒是埋没了你的才能。”

弯□,态度谦恭地回到:“您谬赞了,我没什么才能,只是一心想着效忠国家,效忠皇帝陛下。”

“利用埃及削弱逐渐壮大的亚述委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要如何确保尼罗河女儿不会一同落入亚述人手里?到那时,埃及不是更加成了亚尔安的囊中之物?”质疑的意思完全消失,比泰多王的问句里是明显的商议语气。

“尼罗河女儿能够击败亚述固然最好,即使不行,她逃脱之后,王子殿下必定派遣路卡跟去亚述寻找,路卡是一名无所畏惧的死士,到那时,请您以比泰多皇帝之名下令,暗杀埃及王曼菲士,爱西丝女王性情极端,为了复仇,她会出兵攻打亚述,哪儿还管什么尼罗河女儿的死活。事情无论怎样发展,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

米可的对答如流终于说服了犹豫不决的比泰多王,他望向还守在尼罗河女儿床边的儿子,豪迈狂肆的笑容重新回到他的脸上。

“我将吩咐王宫卫队为尼罗河女儿的逃脱放行,并延迟城门关闭,以及找人诱开路卡拖住他,做得漂亮一点,伊兹密在宫里的亲信也不少,我这个儿子可不是个好糊弄的男人。”说完,比泰多王指了一下前方尼罗河女儿的房间,示意随从前去面见伊兹密,“让王子到大厅来,我要与他好好商议一下婚礼事宜。”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定不负陛下所望。”

最后参了一礼;目送比泰多王离开中庭后回到凯罗尔的房间,由于喝下了含有镇静作用的药汁她还在沉睡;伊兹密已不见身影;一名高级军官过来叫走了守在窗外的路卡;命他马上书写一份在埃及的详细报告呈给皇帝陛下。

“尼罗河女儿还在睡吗?”

一名身着侍女服的人捧着罐子走进来,“她”身形削瘦,骨骼相对女性较为宽大,更重要的是;尽管化了一点妆;“她”却没法完全掩藏起脖子上微微凸出的喉结。

“王子吩咐我送些上等的饮料来,犒劳大家这几天照料尼罗河女儿的辛劳。”

罐子内的饮料散发着扑鼻的果香;侍女们激动地欢叫,米可静静坐在凯罗尔身边,看着那名陌生男子把一个个盛满果汁的杯子递到女官们手上,就连姆拉也欣然接受了赏赐。

“请用。”

他也端了一杯送到她的眼前,米可接过,顺手放置于一边的床柜:“我不渴,等一下再慢慢品尝王子的心意。”

对方看起来有些急了,一个劲地催促她赶紧喝下去,就在这时,先前饮用果汁的侍女们一个接一个地栽倒在地上。

没办法了!只好使用强硬的手段让她晕倒!

哈山正打算动手,对方忽地轻声开口:“你就是尼罗河女儿所说的要来接她逃走的商人吗?”

握拳的右手诧异地滞在半空。

“只有你一个人?她一直在等你,但被迫喝下宁神的药汁睡着了。”

警惕地打量她,哈山没有回应,不过米可倒也不介意他的冷淡。

“叫她起来吧,时间差不多了。”

说完,米可起身从屋角的柜子里翻出几件伊兹密送给凯罗尔的衣服,每套都是难得一见的上等布料裁剪而成,色彩鲜艳,风格独特,一看就是非普通人穿得起的昂贵服装,非常吸引眼球。

在哈山的呼唤下,凯罗尔从睡梦中清醒,惊讶地扫过满屋晕倒的侍女。

“米可,是你做的吗?”

“不,是那个叫你起床的男人做的。”米可没有夺抢别人的功劳,埋着头继续淡定地打包首饰衣裳。

“尼罗河女儿,我叫哈山,是卡布利的使者,他在王宫前的广场准备,请快点换上侍女的服装跟我走。”

兴奋地双手一击掌,凯罗尔看向米可,激动地露出笑容:“太好了米可,我们终于可以离开了。”

米可没有笑,趁着哈山转身准备道具,把她拉到一边低声嘱咐:“凯罗尔小姐,我已说服比泰多王放你离开,巡逻守卫们不会多加盘问,一会儿只需要保持平常心走出去,不用太紧张。还有,千万记住,逃离比泰多后,务必保持警惕直至见到埃及军。”

“你真的说服了比泰多王?”凯罗尔一脸惊讶,随后甩甩头,把话题拉回哈山身上,“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救我,应该值得信任吧?”

“小心一点总不会错。”

米可说完,将折叠好的衣物放进一个大篮子,然后用一块布遮掩好后交给哈山。

“虽然比泰多王默许了凯罗尔小姐离开,但伊兹密王子可不会同意,一旦发现她失踪必定追出去展开大搜查,把这些衣服设法带到城外,送给街上女子穿戴,可以引开士兵们的注意力。”

凯罗尔微笑,米可总能在别人注意不到的细微地方考虑得格外周详,是一个很靠得住的伙伴。脸色一变,突然想到什么,拉住她的手臂:“等等,米可,为什么交给哈山?你不走吗?”

“两个人一起逃目标太大,我留下,能拖多久是多久,而你的任务,凯罗尔小姐,则是逃得越远越好。”

“不行,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啊,地牢里还关着一枚路卡,我们俩总得留下一个救他。”米可找着理由催她快些跑路。

“那我们就一起去救路卡!哈山会帮助我们的!”

抱住米可,凯罗尔坚持要带着她一起离开,斜向哈山为难的神色,米可果断拉下她抱住自己的白皙手臂。

“凯罗尔小姐,想想曼菲士王,还有那些前去亚述营救你的埃及大军,我和路卡的命比他们更加重要吗?”

“我……我……”凯罗尔嗫嚅着,想说这种事是不能拿来比较的,但不得不承认,米可的问题戳中了她的软肋。

“你接下来要干的活儿并不轻松,在抵达亚述之前最好做足心理准备,否则还不如留在比泰多,生活于伊兹密王子的庇荫之下。”

“我知道很危险,我已有所觉悟,即使赔上性命也要救出曼菲士!”凯罗尔意志坚决,为了见到曼菲士,她甘冒任何危险。

米可闭了闭眼,缓声提醒她:“你要去的地方是战场,凯罗尔小姐,还记得沙利加列港吗?曼菲士王是埃及统治者,你埃及未来的皇后,你们落入亚述人手里就等于埃及落入亚述之手。”

凯罗尔惊恐地捂住唇,猛地想起那个好色的亚尔安王,他狡诈地假扮成使者混入婚礼庆典打探虚实,想来觊觎埃及已久了吧?

“不仅仅是曼菲士王,前去解救你的那些士兵的性命,还有埃及帝国以及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子民的未来都掌握在你的手里。这可不是简单的两个男人争夺一个女人的私人纠纷,你即将面对的是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非洲、中东、西亚甚至爱琴海上诸国都虎视眈眈地等着结果分晓,一旦埃及显现出国力衰落的迹象,它们就会立即露出狰狞的獠牙。你不想走?也好,凯罗尔小姐,不如趁现在考虑清楚,是否真的愿意去曼菲士王身边,与他共同承担沉重的未来?”

米可的脸色严肃得可怕,她将战场上的恐怖画面自自己的记忆之海中拉出水面,让它们鲜明地重浮眼前,凯罗尔的身体抖得十分厉害,良久,她环抱住身体,用略带颤音的声音坚定回答:“我要去曼菲士身边。”

吁了一口气,米可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一些:“那么,凯罗尔小姐,我也拜托你一件事,不要告诉乌纳斯队长我的行踪,我不想看见他出现在比泰多,绝对不要。另外,我无比诚恳地请求你,把他们,乌纳斯队长,还有基安、塔阿、塞布科、佩比……千千万万为了救你出征亚述的战士们平安地带回埃及,不要让他们死在异国土地上。”

凯罗尔哭得泣不成声,她不停地抹着眼泪,向米可追要承诺:“我答应你,我会不惜一切去保护他们,与他们一起平安地回到埃及,所以米可,你一定要回来,回埃及找我,我会一直一直等你。”

瞄向旁边的哈山,他暧昧打量她们的同时不着痕迹地向后倒退了一步。米可翻了翻白眼,为什么感觉这个好像生离死别一样的感人场面气氛有点怪异?

将翘起小拇指的右手伸到凯罗尔眼前,莞尔一笑:“立个约定吧,很快……很快我就会回去找你,所以在那之前,请一定要确保大家平安无事。”

破涕而笑,凯罗尔也伸出小指与米可勾在一起:“嗯,我们约好了,在埃及见。”

一名侍女闯入凯罗尔的房间,看见晕倒的姆拉,刚要叫喊,哈山干净利落地一拳击向她的小腹,转头催促:“快,尼罗河女儿,别再慢慢吞吞的,否则会被抓到喔!黄金般的公主。”

凯罗尔换好衣服,依依不舍地望了米可几眼,抱着罐子走出寝殿。

“对了,凯罗尔小姐,还有一件事。如果将来见到路卡,今天发生的一切,记得不要向他透露半句。”

回头疑惑地看向米可,她只是笑着,没有道明原因,凯罗尔点头表示答应,她信任她,无需理由。

送走凯罗尔,米可回到床边拿起那杯果汁,找了个远离姆拉的舒适位置仰头一口饮尽,然后乖乖等着陷入沉眠,没多久,熟悉的昏昏沉沉的感觉又涌上脑海,她慢慢闭上了双眼。

“米可!米可!你快醒醒!”

朦胧之中,有人在轻轻拍打她的脸,被浓浓睡意笼罩的米可条件反射地拂开那只讨厌的手,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一杯冰冷的凉水猛地泼到她的脸上,此时的哈图沙什气温已降至零度,刺骨的寒冷激得米可一个哆嗦,坐起了身。侧过脸,路卡半蹲在她旁边,扶着她软趴趴的身子,面前站的是脸色和哈图沙什的严冬一样冷到冻死人的比泰多王子,他拿着一个杯子,水珠顺着杯沿滴落在地板,显然,泼她一脸水的罪魁祸首正是伊兹密。

“我吩咐你过,看好尼罗河女儿。告诉我,她在哪里?”

“啊?”双眸茫然地望向身后的床铺,“尼罗河女儿不是睡着了吗?”

一旁的姆拉慌忙不迭地向伊兹密磕头请罪,自责因自己的一时大意让尼罗河女儿逃脱,米可这才露出一脸恍然的神情问道:“凯罗尔小姐逃走了?”

脸色阴沉,伊兹密握杯的右手爆出青筋,那样安静地躺在他怀里的尼罗河女儿,原来一切的顺从和乖巧都是为欺骗?

“蠢货!”

气极的伊兹密一甩手,将手中的酒具用力掷向米可,金属杯重重击中她的肩膀,疼得她缩了一□子,忿忿不平地扫视四周,喝下掺有迷药的饮料的又不是她一个,为什么只有她被泼了冷水扔了杯子?太不公平了!

“我以为只有你不会令我失望!”

伊兹密盯着她的目光远不止是愤怒,还有一些她说不上来的奇怪的复杂情绪,米可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不予回应。

旋身走出寝殿,王城内灯火通明,伊兹密派出身边所有士兵追捕逃跑的凯罗尔,他从守城卫士处得知深夜有两名行商者匆忙出了城,猜测出偷带尼罗河女儿离开的人打算混进商队逃离国界的企图,他迅速下令士兵包围商队市场,然而非常奇怪的是,市场内出现了数名身披紫纱、粉纱、红纱的女子,她们穿着价值昂贵的高级服饰,骑着骆驼奔向不同的地方。伊兹密不得不分散兵力,并亲自选择一个身披紫纱①的蒙面女子作为追赶目标。利用替身争取来的时间,乔装的凯罗尔在哈山和卡布利一伙的帮助下,有惊无险地躲过了伊兹密王子的围捕,从水路逃向亚述。

米可解开衣服,轻轻撩开,肩窝红了一大片,那个伊兹密王子,根本拿她当泄愤工具,竟然使劲全力扔了过来……当然,凯罗尔的逃走她确实要负上很大一部分责任就是了。

随着微微的敲门声,米可急忙拉好衣服,转过头,走进房间的人姆拉,她拿着一个小盒子,来到米可跟前,递到她手上。

“这是最好的治疗跌打伤的药膏,王子没有追上尼罗河女儿,让人带回消息领兵前去亚述,临走前特意吩咐我拿这个给你,希望你不要记恨他的一时冲动。”

“姆拉大人您在说笑吗?”米可说着,还真的“格格”脆笑出声,“王子就是王子,奴婢就是奴婢,他甚至有资格因为这次的失误取走我的性命,我应该感激他没有将杯子掷到我脸上。”

面对米可的讽刺,姆拉回答得非常认真:“王子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了解他,我还从未听王子对谁说过令他失望,你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存在。”

特别?米可扬了一下眉,上次他觉得凯罗尔特别时赏了人家一顿鞭子,这次觉得她特别就拿金属杯扔得她骨头差点脱臼……伊兹密这家伙表达感情的方式还真是……挺特别。

“或者这种感觉还没有发展成为爱情,但是我看得出来,王子在意你,也对你有所好感,你应该觉得荣幸。”

姆拉就像一个溺爱儿子的母亲,在她的眼里,伊兹密是完美的,但凡不爱他的女子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可惜,她忽视了一件事,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完美的男人。

米可托着下巴,唇边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甜美的浅笑,看到她这副花痴表情,姆拉摇头叹息,听到王子对她有好感立刻就遐想起来,真没用,又一个沦陷在王子手下的女人,看来,她即将成为第二个米拉。

乌纳斯时常被自己气到黑了脸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占据满了米可的脑海,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些什么?

乌纳斯队长,有女主光环笼罩,你一定能够平安回到埃及,一定……

经过连夜奔波,乌纳斯率领最精锐的法老卫队抵达了亚述都城阿舒尔,远征首领贺尔斯将军率领部队将城池团团包围,却不敢轻举妄动。

跳下马背,来到城墙前,紧闭的城门上赫然悬挂着许多埃及士兵的头颅,刚割下来的人头还滴着新鲜的血液,宁死不屈的坚毅表情永远定格在了他们脸上,那些勇士没有辜负埃及战士英勇的声名。

翻身下马,乌纳斯朝着城门的方向单脚下跪,对他们低头行礼,致以最高的敬意。

“乌纳斯队长!”

起身看向赶来与他会面的贺尔斯。

“贺尔斯将军,现在情况如何?”

贺尔斯神色凝重,悲伤地望向牺牲的士兵们:“你也看见了,那是亚述人的警告,亚尔安王在向我们炫耀曼菲士王和尼罗河女儿已落入他手里,因为担心危及王和尼罗河女儿的性命,我军迟迟无法攻城。”

“拿一套亚述兵的制服来,”沉吟了一下,乌纳斯脱下披风,“我要进阿舒尔城打探王和尼罗河女儿的下落。”

“这太危险了。”贺尔斯表示强烈反对,“派其他人去,我军此刻不能再损失一个像你一样的军官。”

“还有其他比我更适合的人选?”乌纳斯一边说着一边换好衣服,坚持自己的决定,“贺尔斯将军,你率领步兵队假意攻城,我找机会混入迎战的亚述人部队,走吧。”

见他注意已定,自知反对也没用,贺尔斯清点出几队步兵攻到城门前,按照乌纳斯的计划向亚述人挑衅,诱他们出城应战。

一场小规模的战斗随即爆发,不过很快就在城头上“你们的曼菲士王和尼罗河女儿都在我们手里”的喊话声中结束,交战双方各自收兵,乔装的乌纳斯顺利混进亚述人的队伍,随他们回到阿舒尔城。                   

作者有话要说:①紫纱:在古代,由腓尼基人用贝壳作为染料染成的紫红色布料颜色明丽,历久弥新,是最高极的料子,一般都是皇室贵族才能穿得起的东西,所以设定伊兹密王子追这个,当然,这也是原作的意思……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天色渐晚;趁着夜色的掩护,乌纳斯潜进王宫;打探各处疑似监牢的地方搜寻王与尼罗河女儿的下落。

皇宫内一片狼藉;似乎刚刚触发过战斗;侍从们进进出出,两人一组合力抬着埃及士兵的尸体扔出宫外,颤颤巍巍的女官在卖力清洗还未干涸的血迹,忙碌地整理着刚才成为战场的大厅。

难怪亚述人急着收兵回城;原因就是这个吧?为了镇压城内的反抗。

同僚们的尸首被当做垃圾随意丢弃;他们肢体残缺,很明显死前受过残酷的虐待。天空传来几声刺耳的鸣叫;盘旋苍穹的秃鹫响应亚述人的召唤自俯冲而下,成群结队地降落地面,啄食埃及人视为最神圣最宝贵的身体。

可恶的亚述士兵!竟如此羞辱死者,把尸体喂食飞禽!

乌纳斯眸色一沉,迅速瞥过脸,但他又瞄到了几个技术高超的刽子手正一边谈笑风生一边娴熟地扒下随曼菲士王进宫的军官们的皮,里面包括了几名百夫长和连队指挥官,亚述人将他们的皮肤完好剥离后平整地挂上了城墙,向敌人宣示自己的胜利。

紧握双拳,指甲狠狠嵌入手心,乌纳斯极力克制胸中熊熊燃烧的愤怒火焰,冷着脸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摸到神殿附近,发现一名扛着酒罐的侍女在门前张望,一伸手将她拉入灌木丛。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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