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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藏玄机之旧梦遗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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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我看你们门口有探头,好使吗?”

  “好使。”他的回答很简捷,没有一丝犹豫。古洛很喜欢这样的保卫干部,这种人起码掌握该掌握的情况。

  “里面的东西保留几天?”

  “一般一个星期。”

  “好,咱们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干货。”胡亮用拳头击了一下手掌,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当他做了一件出色的事情时,他便会做这个动作。

  保卫部主任愣愣地看了胡亮一眼,说:“跟我走吧。”

  三个人出了亮堂堂的房间,立刻淹没在黑暗的走廊里。胡亮边走边向保卫主任说明他的来意和案件的大致情况。古洛则在后面纳闷:“探头?什么探头?”

  进到一个小房间里,看到有个技术人员在放录像,古洛才知道探头就是电子监视器。“探头,还挺形象的。真是落伍了。”古洛心中苦笑道。

  胡亮让那个技术人员放昨天晚上的录像。他大睁着双眼,紧紧地盯着屏幕上的黑白影像。当看到晚上十一点多钟的那段录像时,不仅令胡亮,就是古洛也睁开耷拉着的眼皮,黑色的瞳仁闪出光来,像黑夜篝火中的火花一样。

  一个身影,明显是个男人匆匆地走过画面,到录像的末尾,就是快到街头拐角处时,他回头看了一下后面。“停!”胡亮大喊着,“放大!放大!”他激动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像是要钻进屏幕一样,看着录像。录像质量并不好,那个人的脸怎么看也看不清楚。

  “停一下。”古洛虽然老眼昏花,但他对人有着惊人的记忆力,不光是对人的面部,而且对人的身材胖瘦,走路、坐卧的姿势和手势等都能记得住。他已经发现这个人似曾相识。他转过头来对胡亮说:“你仔细看看他的肩膀,是不是咱们见过这个人?”

  “是个柳肩。”胡亮犹犹豫豫地说。他没能认出来。

  “你不觉得他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吗?我记得你还说过……”

  “是他?”胡亮回头看了一下立刻就点了一下头的古洛。

  “个头、胖瘦都像。你怎么能认出来呢?”

  “这就要靠天赋了。”古洛笑着说。

  “再往前放。”胡亮气哼哼地对那个技术人员说。

  录像带倒回去大约三十分钟时,那个人又出现了。他正往院子里走,像一般书中形容的那样,左顾右盼,贼头贼脑。这次他那一肩高、一肩低的身材缺陷更清楚了,而且也是在他回头一看时,胡亮觉得他甚至认出了这个人的眉眼。

  “他怎么会……”胡亮满腹狐疑,不由得小声说。

  “嗯,就是他。”古洛微微一笑。

  外面是阴沉的世界,太阳像失踪人口一样,不知藏在哪里。云层低低地压下来,收敛了风,树叶不再摆动,只是沉闷地低着头。花坛里的花仿佛失去了光泽,仔细看,它们正在枯萎。几个孩子跑了过去,后面有一个年龄稍小的孩子哭着,追着大孩子。他们从古洛身边经过,没有看这两个大人一眼。茅逸家的楼就在眼前了。

  “到了。”胡亮闷闷不乐地说。他深为自己没有古洛所说的天赋感到痛悔,虽然他也知道这只能责怪遗传基因。

  “哦,到了?我怎么没认出来呢?”古洛故作惊讶地说。

  “这也是天赋。”胡亮机警地接上一句。

  “对,你说得对。”古洛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两人都大笑起来。

  但这畅快的心情在见到茅逸的母亲——一个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的女人——时,就烟消云散了,不,是愁云密布。茅逸的母亲说,茅逸去福水市的一个亲戚家了。

  “什么时候走的?”胡亮立刻拉下了脸。

  “我给你们倒茶去。”茅母以为胡亮在嗔怪她招待不周呢。

  “不,我们不喝。你先说他出去的日子,还有,他为什么要去亲戚家呢?他不是在上班吗?”胡亮更焦躁了。

  “他们每年有假期,两个星期。我妹妹家在福水,他是……大前天,对,就是十二号走的。”

  “你没记错吧?”胡亮叮咛了一句,口气放缓了。

  “没有,没有。这还有错?”茅母笑着说。

  “你认识姬红雨吗?”古洛突然发问。

  “小姬呀。嗯,认识。她原来是小逸的女朋友,后来黄了。”

  “为什么?”

  “听小逸说他俩性格不合。我看那姑娘也挺厉害,而且心眼儿不少。我们家小逸多厚道,和她不般配。”所有的母亲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没有错误,即使杀了人,责任也在对方。

  “你能和他联系,让他回来一下吗?”古洛说。

  “对了,你们找他到底有什么事?”这是个糊涂的母亲。

  “没事。最近姬红雨受到不明身份的人的威胁。茅逸和姬红雨曾经是恋人,我们上次找他谈了一次,了解了一些事情,现在又出现了新情况,想找他核实一下。”胡亮感到现在很难办,如果录像带上的那人真的是茅逸,但也没有其他的证据指认他就是凶手,只能问询一下。如果那人只是和茅逸相像,自己就有可能陷入被动,但如果凶手真是茅逸,他知道公安局在找他,可能会潜逃。所以,胡亮要把找茅逸的目的说得尽量含糊一些,但这方面他是最不擅长的。尤其是刚才他流露出来的急躁态度,如果茅母不那么糊涂的话,早就会看出不对头了。

  “和他联系不上,他关了手机,说是要彻底休息休息,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他又住在我妹妹家在乡下的房子,那里没有电话。”

  “那万一他有事,怎么办?”胡亮还没有见过这种怪人,尤其是在儿女就是父母祖宗的今天。

  “不会,那边有他姨照顾,要有事他会来电话的。孩子工作太辛苦,由他吧。”茅母笑着说。古洛诧异地看着这个心地醇厚善良的女人。“也许这样的母亲才是最聪明的。”古洛不由得想。

  经李国雄批准,古洛和胡亮第二天就出现在福水市。

  多美的城市!有山,不高,但葱翠苍郁,清泉淙淙,百鸟啼鸣,而且整座山几乎就在城里,给这里的市民造福不小;有水,是条大河,水有些浑浊,但气势宏大,浩浩荡荡,令人荡气回肠。近郊还有一个大湖泊,水很清澈,游行于被高大树木覆盖的群山之中,坐上条小渔船,游弋其间,美不胜收,心旷神怡。

  古洛过去就来过这个城市,也很喜爱这里。胡亮虽然到处跑,而且福水离省城坐车不过两个多小时路程,但他却没来过。

  “灯下黑呀。”古洛听胡亮很遗憾地对福水刑警队长说他是第一次来,就在旁边揶揄道。福水的队长像他的长相一样,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他不喜欢开玩笑,因此把别人说的话都当真。

  “我陪你们好好玩玩。”

  “不用,先找到这小子再说。”胡亮真没有玩的心思,也许是过于敏感,这个案子似乎让他感到了失败的滋味。刑警队长看出胡亮的情绪,就说:“好,咱们就先去他住的地方。”话音未落,他打了下方向盘,转到朝东的方向,疾驰起来。

  别看这个茅逸年轻,还真懂得享受,也很有些雅趣。他住在村子东头的一个农家院里,据说是他姨刚买下不久的。院子很宽敞,房子的布局和大小也和一般的农民家不一样,加上里面充满了让人恐惧的刚装修过的气味,充分展示了精明的农民让城里的笨蛋们烧钱的高明心计。

  “有人吗?”刑警队长替胡亮喊了一声。

  过了十秒钟,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应道:“谁呀?”

  “警察。”这一声喊得名副其实。

  又过了十秒钟,门开了,茅逸站在那里,睡眼惺忪。他半睁着眼,躲闪着照射在脸上的阳光,虽然并不强烈。

  “认识我们吧?”胡亮严肃地看着茅逸说。

  “嗯。”茅逸还是眯缝着眼睛,“进来吧。”他总算想起了礼貌。

  屋子确实不小,过去农户一进门的厨房兼喂猪的地方成了一个大厅兼起居室。猪就这样被人赶跑了,所以就要对猪圈一样的地方进行装修。装修得不算豪华,但很实用,不像有些人家把自己居家过日子的地方装修成宾馆,好像自己是客人一样,过了今天没明天的。

  “坐吧。”茅逸挥挥手,有些像轰苍蝇,算是请这几位客人落座了。

  “找我什么事?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他不太会做戏,倒是会让人作呕。“噢,想起来了,姬红雨,还是为她吧?我肚子里的那点儿货都给你们了。你们来,真是没用。”他像上次一样,没有给客人端茶倒水。

  “简万库,你认识吗?”胡亮单刀直入。他看出这个小子还是有些嫩,尽管他装成一副城府很深或是见过世面的样子。

  “不认识。但听姬红雨说过,是他们的头儿吧?”

  “那你去他家干什么?”胡亮提高了语速。

  “我去他家?没有的事,我去他家干什么……”

  “杀他。”

  “什么?他死了?”茅逸真的吃惊了。

  “你应该知道。”

  “胡说!”茅逸顿时激动起来,“我为什么知道?我告诉你们,我就没有见过简万库这个人,也不知道他住哪儿,我怎么杀他?哦,对了,他什么时候死的?”最后这句话,他的表情和语调似乎沉稳了一些。“太嫩了。跟我来这套。”胡亮想。

  “大前天,就是十五号夜里。哦,对了,你那时在哪儿?”胡亮模仿着茅逸的口气。茅逸微微一愣,好像看出胡亮在揶揄他,但他不动声色,说:“这就对了,那时我在这里,怎么能杀得了他?就是古人说的剑侠也不过是百步之外取人头。”茅逸很为自己的幽默自豪,他笑了,似乎在说,现在轮到我笑了。

  “不对吧?”胡亮慢悠悠地说。

  “什么不对,就是在这里。”茅逸的脸又涨红了。这是个敏感易怒的人。

  “谁能证明你在这里?”

  “这……我姨。”

  “亲属不算。”胡亮斩钉截铁地说。

  “算不算,我就在这里,你们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我在那儿。”

  “我们有录像带,你要看看吗?”

  “录像带?什么录像带?这又不是拍电视剧。”

  “告诉你,十一点多,你离开简万库家的时候,他们小区对面印刷厂的探头拍到你了。你会分身术?”这回又轮到胡亮笑了。

  “你们是陷害我吧。”停了一会儿,茅逸沉着地说。

  “怎么会呢?不信,你看看录像带。我们没带来,你和我们回去看看吧。”

  “录像带可以造假,你们在诬陷我。”

  “造假?你可以请专家鉴定。说!是不是你杀了简万库?”胡亮声色俱厉地说。

  “杀他?请问,我为什么要杀他?我的动机何在?他和我无冤无仇。你说得对,我是要看看那盘录像带。走,我这就跟你们走。”说着,茅逸就跑进了卧室里。“我收拾一下东西。”他把话扔在了客厅里,里面透着自信。

  “色厉内荏。”胡亮冷笑着说。古洛也笑着点点头。他高兴的是这个人是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开局不错。”他想。

  茅逸走了出来,换上了一套西装,和古洛第一次看到他一样。虽然有些装腔作势,但他确实是个很讲究穿着的人。就是这个人在几个小时后,让古洛和胡亮知道了他的厉害。

  “这个人不是我。”茅逸看着录像带,冷静地说。确实,这录像带上的人脸不清楚,但大体上可以确定是茅逸。

  “你们就这点儿证据,凭什么拘留我?”茅逸见情况有利于自己,就放大了嗓门。

  “不是拘留,是传唤。”胡亮纠正道,“就是你家人来了,他们也会说是你的。”胡亮语气坚定地说。

  “不会,即使他们,或者再多的人指证我,也不足以说明凶手是我,你们这点儿证据太脆弱了。”茅逸说完,往椅子背上一靠,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看着这两个被他愚弄的警察。

  “算了,别做戏了。凶手是不是你,我不知道,但我肯定那天晚上你去了那里。”古洛见这个小子太不像话,就严厉地说。

  “哦?我为什么要去他家?第一,我和他不熟悉,没有理由去。即使去了,我又为什么要杀他呢?我和他可没过节。还有,如果我杀了他……”

  “你为什么不跑,等着我们找你,是吧?”古洛截断了他的话,“不,你说错了,你是有动机的。我现在就让你承认你的动机。走!”古洛目光炯炯地盯着茅逸,一到这个时候,胡亮就知道古洛有把握了。

  姬红雨今天没上班,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所有的业务都停止了,据说总公司马上要来人,但好像一两天内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于是,总公司就给员工们放了一星期假,有钱人没有那么慈悲,这个假期是不开支的。

  姬红雨乘这个机会,就和母亲一道进行大扫除。家里实在是脏,姬芳不是个好主妇。所以,当姬红雨给古洛等三个人开门的时候,她头上缠着毛巾,像现在我国许多女化妆艺术家中的一个,不同的是一个在清扫垃圾,一个在制造垃圾。

  “请进……”她突然愣了一下,谁都能看出来,这是她看到跟在古洛和胡亮后面的茅逸时,有些震惊的缘故。“他?”完全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对,你的前男友。”古洛拖长了声音说。

  “进来吧。”随着女儿走到门前的母亲,看到茅逸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做出热情的姿态。

  “你领他到车里等着。”古洛对同来的刑警说。古洛看着刑警领走了茅逸,心里挺满足,他认为让茅逸出面的心理效果已经达到了。

  这是间熟悉的客厅,古洛和胡亮曾经在这里等那被胡亮称作“该死的电话”。还有那天姬红雨的神经性发作,给古洛和胡亮都留下了印象。

  “这是什么茶?不错。”古洛喝了一口姬芳送上来的茶。

  “说是叫什么普洱茶,现在都时兴喝这茶,减肥。”姬芳赶紧说明到。

  “嗯,那是姬红雨的事。”古洛笑了笑,“这回好了吧,威胁你的人死了。”古洛放下茶杯说。

  “嗯。”姬红雨虽然皱着眉头说,但她那闪光的眼睛告诉古洛,确实如他所言,姬红雨很高兴。

  “好了,言归正传。”古洛拿出烟来,点上了火,“说吧,是谁杀了简万库?”他看看姬芳,又看看姬红雨,最后目光落在了姬芳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姬红雨反应很快,她立刻不高兴地问道。

  “什么意思?这个茅逸在简万库被害后,从简万库家的小区大门走了出来,被街对面一家工厂的探头拍了下来。我们传唤了他,但他坚决否认,说自己没有动机为什么要去那儿呢。姬红雨你给我们解释一下他的动机。”古洛抽着烟,看他的样子,这烟的味道不错。

  “你在说什么?我们早就不来往了。再说,他怎么会杀简万库呢?没道理呀!”

  “我们说他杀了吗?我说他在那儿。”古洛马上抓住了姬红雨话中的漏洞,姬红雨脸红了。“我……我以为你们把他当杀人犯了。不管杀没杀,我也不理解他为什么去那儿。他和简万库根本就不认识。”

  “好了,这出戏还有必要往下演吗?”古洛说。他的声音不高,但里面却透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森之气。客厅里顿时沉静下来,就像俗话说的那样,落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既然你们不愿意说,我就把这个案子说一说。”古洛卖关子似的喝了一大口茶,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烟雾吐出去后,他才开口,“我先从姬红雨报案说起。姬红雨接到了恐吓电话,但没有人作证,她向我们报了案,我们也开始调查,但这个案子实在是没有任何线索。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像我的同事胡亮说的那样,清白得比超市里卖的洁净菜还干净,你让我们从哪儿着手呢?可是,有的人不这样理解。后来,她又被人袭击,遭到残酷的殴打,使我们更紧张了,调查也加快了速度。但还是没有有用的线索,我们只好挨个排查。记住这是我最不愿意做的,我一向认为这是劳民伤财的行为。我们找到了什么人呢?姬红雨的亲生父亲樊高。这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虎毒不食子’,樊高能干这种事,真该千刀万剐了,是吗?”古洛看看姬芳母女。姬芳的表情很复杂,眉头皱了起来,而姬红雨则纹丝不动,像是没有听到古洛那带着压力的话语。

  “可当我们知道了樊高说的原因后,也就理解了这个没出息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了?原来樊高和狱中一个叫杨财根的犯人有一笔钱没有交出来,他害怕知情的女儿姬红雨要揭发他,于是想出了这么个古怪的做法。是的,说古怪是因为它的理由或者动机很难让人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接着,樊高便下落不明,像是畏罪潜逃了。与此同时,恐吓电话也终止了,多么好的事情!虽然我们还没抓住樊高,但至少姬红雨不用生活在‘达摩克利斯剑’之下了。这话太文了,换句话说,笼罩在姬红雨头顶上的阴影消失了,她又可以过安全、快乐的生活了。但事与愿违,恐吓电话居然没有结束,过了几天,电话又来了。顺便说一句,恐吓电话是种特异的现代犯罪方式,可以把它归为骚扰电话的一种。它给受害人以强大的心理压力,有时可以让受害人精神崩溃,甚至自杀,杀人于无形之中,确实可怕。而且这种类似于突然袭击的方式也让受害人寝食不安,整天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我本人非常讨厌这种犯罪手法,这是真正下流的犯罪,是懦夫所为。可姬红雨真是不幸,对方没有放过她。这时,疑问再次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樊高可能不是嫌疑人,那么又是谁呢?调查再一次开始。这次要容易一些,就像扑救火灾一样,周边的易燃物都清除干净了,火场的范围自然缩小。于是,我们的侦察中重点集中在姬红雨工作的公司。在我们再三劝说下,姬红雨终于透露了真相,原来这家公司的经理简万库有行贿和动用总公司公款的行为,做贼心虚,他生怕知道一些内情的姬红雨走漏了风声,便用恐吓电话来威胁她管好自己的嘴。不过,这也是姬红雨和我们的猜测。正当我们要证实的时候,不巧呀,真是不巧,简万库却死了,是被人杀死的。凶手是谁呢?我们在简万库家对面工厂的电子探头上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姬红雨说的她的前男友茅逸!当然这个茅逸不承认,而且由于录像并不清晰以及他强调的没有动机,我们似乎也确实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反驳他。看!我们的马车走到这里便陷进了泥潭。以后如何是好呢?我想只有我说出真相,再由这连环案漩涡中的主角配合我们,解开这难解之谜,不,简直是荒唐的谜。那么,真相是什么呢?一言以蔽之,我刚才说的那些似乎顺理成章的案件发生及追踪的过程不过是场简单,不,更准确地说,是场拙劣的骗局。你说是吧?”古洛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霜,眼睛里放射出严厉的光芒。但姬红雨似乎对古洛的目光毫不在意,她拿起茶几上的指甲刀,剪起了指甲。那轻微的金属咬合在静悄悄的房间里发出特殊的声音,像是一种奇怪的虫子在鸣叫一样。

  “让我们弯下腰、低下头仔细地看看这个案子,就会发现一切都是那么虚假。首先是动机。如果简万库要让知情人姬红雨闭上嘴的话,那么他可能除掉姬红雨,当然是如果姬红雨知道得太多的话。但如果姬红雨知道的不过是些皮毛,没有任何确凿的凭据的话,他采取这种做法,结果只能是欲盖弥彰,自找苦吃。所以说,这个案子是姬红雨编造出来的。她为什么要编造呢?我大胆地猜想,也许有两个理由:一是姬红雨出于正义感,不能对简万库的犯罪行为袖手旁观;二是出于司空见惯的,甚至有些庸俗的理由,那就是简万库是个色鬼。他觊觎姬红雨的姿色,或者说对姬红雨做过什么……”古洛停顿了一下,他等待着姬红雨的指甲刀再次发出响声,但结果是姬红雨将指甲刀放回了茶几上,她抬起头来看着古洛,面无表情。

  “更可能是第二个理由。”古洛强调道,“那她为什么不报案呢?我想有她自己说不出的原因,这要让她来解释了。她制造假案的目的就是要引起我们对简万库的怀疑,查出简万库挪用公款、贪污盗窃的事实,将他绳之以法。这种做法看起来新奇,但我却已经是第二次接触了。有个女人为了复仇,用过类似的手法。她对我声辩说,由于有些干部的不作为,使得贪污犯逍遥法外,她是不得已而为之。姬红雨,你也是这样的,但你不如那个女人,你并没有尝试着去公安部门告发他,也没有向总公司汇报……”

  “总公司?哼!他们是一伙儿的。”姬红雨脸色变得通红,看得出这是真正的愠怒。

  “先不说这些,你承认我说的了吗?不要紧,先不要向我低头。我再说说细节。虽然是你编造的案子,但确实有人向你打恐吓电话,我们也亲眼目睹,并且也确实是从简万库办公室里打出来的,电话局的记录不会有错。这就是说,你要做这事必须得有个帮手。谁呢?你的母亲,不,她不行,不光那个声音是个男人的,你母亲装不出来,更重要的是她过于老实,性情阻碍了她帮助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实施作假。她会觉得很遗憾,但又无可奈何。”古洛笑着看看姬芳,让胡亮觉得古洛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太残酷了。那个像在猫爪子下半死不活的老鼠一样的女人脸是那么红,比喝醉了酒还红。

  “你的父亲樊高?他有可能,因为他爱你,想让你从这双刃剑的游戏中脱身出来,但他跑了。那以后的电话是谁打的呢?不用说了,有些智商的人都应该明白,这个人就是茅逸。你们的关系并没有中断,他一直爱着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这是多么感人的爱情呀!现在可不多见了。如今,他因为杀人嫌疑身陷囹圄,即使他不承认,我想我们还是能找到更有力的证据来控告他……”

  “不,不是他。”姬红雨大叫着,站了起来,“不是他,他跟我说过,他去的时候简万库那个流氓已经死了……”

  “他看到了凶犯,对吗?”古洛不等姬红雨话声落地就问道。

  “这……可能吧。不,我不说谎,我们没有时间说那么多,反正他说很遗憾,他没有杀死简万库。我相信他,你们要相信我。”姬红雨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祈求的神情。她没有看古洛,这个老侦探让她害怕,她觉得这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她看着胡亮,胡亮的心一下就软了。

  “这……”胡亮嗫嚅着。

  “我相信。”古洛大声说,“但你一定要劝茅逸说出真相。”

  “好吧。”姬红雨犹豫了一下说。胡亮立刻拿出手机给下面的刑警打了个电话。

  三分钟后,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屋里的寂静。泪流满面的姬芳环视着大家,不知所措。“开门去呀。”姬红雨的语气很不耐烦,但声音比往常小了许多。

  茅逸低着头跟着姬芳和刑警走了进来。他抬头看看姬红雨,脸色一变,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古洛向胡亮使了个眼色,胡亮对那个刑警说:“你先下去,到车里等我们。”

  “你坐下来。”古洛说。但茅逸犹疑了一下,就在这个空当,姬红雨说话了:“他们都知道了。”声音轻得几乎让人听不到,但却十分清晰。茅逸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看了看沙发,还是决定坐下来。

  “说吧,怎么回事?”古洛又点起了一支烟。

  “什么怎么回事?”茅逸还想抵抗下去。

  “是谁杀了简万库?”古洛沉着地说。他知道这件事的主谋并不是眼前这个清秀的小伙子,但作为一个男人,茅逸显出他比女人更坚强。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茅逸扭过头,故意不看用焦急催促的眼光看着他的姬红雨。

  “后面的话说对了,不是你。不过,我问的是你看到了什么。”古洛的语调平稳,像是在问一件最普通的事情。

  “什么?”茅逸吃惊地扬起了长长的乌黑眉毛,“你不再怀疑是我杀的人了?”

  “我从来就没怀疑是你杀的人。我说的是你去过现场。我问的是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我再重复吗?”古洛冷笑着说。

  “嗯。”茅逸不是犹豫,而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说吧。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姬红雨催促着。

  “嗯,好吧。那天我去了简万库家,想杀了他……”

  “为什么?难道将他送进监狱还不够?”一直沉默的胡亮说。

  “这个畜生,进了监狱是他活该,但我担心他能逃脱法网。这一点我和红雨的意见不一致。我不相信你们,你们贪赃枉法,不,我说的不是你们俩,我说的是有些人。如果简万库用上大钱,他就能逃脱。我恨他,恨之入骨,他对红雨做的,让我不能饶过他。但我去晚了。当我拿出配好的钥匙,想打开他家的防盗门时,里面一阵响动,我以为他还没睡,要出门呢,就闪身躲在一边,想在走廊里干掉他。可是,出来的不是简万库。开始我没看到这个人的脸,他走得很快,不,简直像在跑一样。到了楼梯口,他回了一下头,我看清了他的脸,心里很纳闷,他这么晚来干什么,而且神态那么慌张。我看他下了楼,就推开门进去。客厅里的灯开着,真亮,晃得我几乎要睁不开眼睛。稍稍过了一会儿,我的眼睛适应了之后,我看到简万库躺在地毯上,身上全是血。我学着电视上警察的样子,用手摸摸他脖子上的脉搏,已经不跳了,又探探他鼻子,没气儿了。我就跑了出来,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没杀他。”

  “那人是谁?”胡亮着急地问道。

  “是胡黑子,他们公司的保安处主任。”

  “大号叫胡英杰吧?”古洛看看姬红雨,姬红雨点点头。“你认识他吗?”古洛说。

  “我过去去过几次红雨的公司,见过他。”

  “你怎么不早说?”胡亮露出了生气的口吻。

  “我能说吗?你们会相信我吗?对了,你们怎么知道不是我杀的?”茅逸看着古洛说。

  “哼,杀人哪那么容易。要有胆量,有体力,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凭着一时,不,也许是长时间累积的愤怒要杀简万库,实际上你是做不到的。你没有前科,是个良家子弟,而且你的体力绝对不是简万库的对手。我可以告诉你,经过我们的现场勘查,凶手比常人更有气力。”古洛看看茅逸细长、白皙的手。茅逸急忙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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