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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档案研究所(1-3全) 作者:夷梦-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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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白小舟环视洞顶,“这些蜈蚣有点儿奇怪,像是在躲避什么。”
“不就是躲你吗?”虫子像雨一样往下掉,瞿思齐踩了这个,又踩那个,手忙脚乱,白小舟手中的电筒光忽然定格在一处:“这里有个洞。”那些密密麻麻的蜈蚣,便是从这个洞里爬出来的,一团团,争先恐后,四散奔逃,“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白小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好奇心占据了整个胸膛,死死地盯着洞内,想要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小舟,此地不宜久留,快走。”朱翊凯过来拉她,洞里传来雷霆一般的声响,三人一震,抬头的刹那,一颗巨大的蛇头猛地从洞中钻出来,泛着白晃晃的磷光,没有眼睛,张大了嘴,上下颌处密布着鲨鱼一般尖利的牙齿。
“是蛟龙!”朱翊凯大惊,“快走!”他将白小舟拦腰抱起,转身往外跑,瞿思齐低咒一声,匆忙跟上,心中腹诽:这个见色忘友的,可恶,我怎么总是晚他一步。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再也听不到那雷霆般的爬行声,三人才停下步子,这趟狂奔,体力已经透支,三人靠着凹凸不平的洞壁大口喘着粗气。
“凯子你不是说它生活在暗河吗?”瞿思齐抱怨道,朱翊凯满头大汗,若有所思:“难道暗河出了什么问题?”
瞿思齐冷哼一声:“我看啊,你的话也不能全相信,谁知道是不是胡诌的。”他转过头看了看站在对面发呆的白小舟,关切地走过去问:“小舟,你没事吧?吓着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要吓到她,那得多不容易。
“思齐,小心!”忽听朱翊凯大喝一声,瞿思齐只觉得脚下一空,几乎与此同时,朱翊凯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手上一紧,全身悬在半空,四周黑黢黢一片,充满了腥臭的味道。
瞿思齐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原来在他和白小舟之间的地上,有一个暗洞,其下深不可测,周围有石头滚落,半晌也听不到落地的声响。
“凯子,一定要抓紧啊。”他哭丧着脸,“我可不想死。”
朱翊凯抓得十分吃力,脸色有些苍白,眉间浮现痛苦之色,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往下掉。
“思齐,把另一只手给我。”白小舟跪在洞口边大叫,瞿思齐艰难地朝她伸出手。白小舟伸了半截身子,就在抓住他手腕的那一刻,她和朱翊凯同时感到手里一沉。瞿思齐脸色铁青:“有人,有人在下面拉我。”
白小舟觉得自己的手臂都快要被拉脱臼了,但她死咬着牙,怎么都不肯松手,朝那黑黝黝的洞里看了一眼:“下面没有人啊。”
“真的有,他抓着我的脚。”瞿思齐瞪大眼睛,“他的手好冷,像……像……”他没有说下去,谁都能猜到他想说什么,白小舟的心冰凉,手上愈加沉了,仿佛她所拉着的是一块千钧之石。
朱翊凯低呼一声,身子往下一沉,却仍没有放开瞿思齐,白小舟侧过头去,看见他的左肩肿得老高,脸上的痛苦更盛。
糟了,他的肩骨脱臼了。
手中突然一轻,瞿思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朝下拉去,两人惊得说不出话来。白小舟只觉得心中空了一块,愣了几秒,大脑轰的一声,什么也不能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疯了一般朝洞穴中呼喊他的名字,但回答她的,只有宛如鬼魅的回音。
“小舟!”一条手臂伸过来,紧紧环住她的腰,“你冷静点儿!”
白小舟仿佛听不到他的话,只红着眼睛往暗洞里扑,朱翊凯咬牙打了她一个耳光:“小舟,你醒醒!”
这一个耳光不亚于平地惊雷,白小舟不再叫喊,只愣愣地看着他,忽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眼泪汹涌而出:“思齐,思齐他,他……”
“不会!”朱翊凯斩钉截铁地说,“他不会死!你忘了吗,他是打不死的蟑螂!”
白小舟想要说服自己相信他,但试了好几次,心中依然空落落的,只觉得无力。
“小舟,他一定没有死,我们能找到他的。”朱翊凯继续说,“你振作点儿,这洞穴有些奇怪,我们……”他身子晃了晃,白小舟一惊,连忙将他扶住,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没关系,只是有些累。”朱翊凯有气无力地说。白小舟擦去眼泪,查看他的胳膊,轻轻按了按,痛得他嘶地吸了口冷气。白小舟皱眉说道:“脱臼和肌肉损伤。”脱臼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肌肉损伤恐怕伤得有些狠了。她抓住他的胳膊,趁他不注意,猛地往上一接,他失声大叫,身上几乎被冷汗湿透。
骨头是接回去了,但那条胳膊还是软趴趴的毫无力气,白小舟咬了咬牙,开始脱左手手套,朱翊凯按住她:“现在不能用你的超能力,太伤精力。把力气留着找龙老师和思齐吧。”
白小舟迟疑了一下,同意了他的意见,至于他的胳膊,回去之后随时都可以治疗。
“你先休息一下。”白小舟打起精神,将朱翊凯扶到一处开阔的地方,头顶有暗淡的阳光照下来,然后从背包里掏出食物和运动饮料,给他补充体力。朱翊凯声音沙哑,低低地说:“奇怪,怎么这么累,我的体力应该没有这么差。”
白小舟仔细地看着朱翊凯,他就像是刚从水里被捞起来,连说话都有些无力。她心中也有些奇怪,自己的体力也没有这么差,怎么才走了几个小时就累得气喘吁吁,难道是因为洞里缺氧?
她找出小型氧气瓶给朱翊凯吸氧,折腾了一阵,才好些了,两人并肩坐着,抬头看穹顶上透下来的那一缕光,一时间竟有些荒诞之感。
“真像一场梦。”白小舟哽咽道,“凯子,我是不是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只要醒过来,就能看到思齐?”
朱翊凯的手臂伸过来,将她紧紧抱进怀中,让她靠着自己的肩窝。“小舟,不是还有我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绝不会抛下你。”
白小舟愣了一下,奇怪地抬起头来看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他之口。朱翊凯也低下头来看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温柔而炽热,呼吸也渐渐急促:“小舟,其实我一直对你……”
“别说!”白小舟连忙制止他,“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朱翊凯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说:“如果现在不说,我怕以后都没有机会说了。小舟,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接受我?”
白小舟脑中再次轰地一下炸开,其实她是知道朱翊凯和瞿思齐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他们谁都没有说破,她也不愿意去自作多情,可是如今听朱翊凯这么急切而热烈地表白,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脸刷地一下通红,耳根一阵发烫。
白小舟的心中被某种异样的情绪涨满了,她想起他们一起查过的那些案子,度过的那一个又一个危险,朱翊凯的每一个音容笑貌,他的每一次拼死相救,胸膛里似乎有狂烈的欣喜浮上来,冲上喉头,眼睛酸涩。
白小舟闻着朱翊凯身上淡淡的香味,凝望着那双狭长的眼睛,漆黑的眸子映出她的容颜,她能够感觉到他心中的期盼和不安,还有一丝焦急,如果换个地方,换个情境,她或许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吧,可是,现在时机不对。
“凯子,这些事情我们回去之后再说好吗,思齐他……他刚刚……”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又有些哽咽,“老大和龙老师还身陷险境,我们不能……”话还没说完,他的唇便印了上来,深深地吻着她,舌头勾勒着她的唇。
这下子,白小舟真的呆住了。
她不知道朱翊凯之前有没有女朋友,但他的吻生涩而拙劣,却饱含深情,仿佛要将长期以来所压抑的一切情感都释放出来,不给她一丝一毫逃避的机会。就在她愣神的一会儿工夫,他的舌头已经撬开了她的唇齿,伸了进去,与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嬉戏。
这是白小舟的初吻,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初吻会在这样一个地方失去,虽说写在小说里是一种危险下的极致浪漫,可她偏偏感觉不太好。
特别是思齐刚刚摔下暗洞之后。
而且,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想要将他推开,却没想到他的力气居然这么大,只用一条胳膊就把她抱得死死的,挣扎也无济于事。
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只是这么无意间的一瞥,紧盯着他身后,眼睛蓦然睁大,推了他一下,他不动,她急了,在他肩头一阵乱打,嘴里呜呜发着含混不清的音符。
朱翊凯好不容易从沉醉中醒过来,放开了白小舟问:“怎么了?你不喜欢?”
白小舟大口地吸着空气,指着他身后说:“司、司马……”朱翊凯一惊,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对面缓缓走过。
二人所处的地方虽然宽阔,但面前有一道很深的鸿沟,鸿沟对面的洞壁上有几个窗户一样的小洞,洞后面是另一条路,那边比这边还要亮堂一些。小窗洞里现出司马凡提的脸,他似乎没有发现这边的二人,神色疲惫、焦虑,浮现出强烈的恐惧,步伐缓慢,看起来比平日里瘦了好些,一双眼睛都凹了下去。
看到他,白小舟心中忽然扫过一种奇怪的感觉。


第三部 第二十五章 人腊
对了,人腊。
虽然他并没有那么瘦,皮肤也没有干枯成深褐色的焦皮,可她就是会不由自主地把他和那些人腊联系起来,也许任由他这么下去,他真的就会变成那些人腊中的一员。
“凯子,咱们快跟上他。”白小舟压低声音说,“说不定还能找到龙老师。”
朱翊凯看了看四周的地形,两条平行的道路,还不知道在何处相交,怎么可能追得上。他沉思片刻,从衣服里取出一只小瓶,将瓶内的粉末倒在手心,低声念了一句口诀,用力一吹,粉末随风扬起,朝对面飘去。
“这是云英粉。”朱翊凯在她耳边低声说,“龙老师以前做的,用来在夜里追踪。附在人身上,此人经过之处,必然留下浓烈的茉莉香,三日不散。”
白小舟在心下叹服,龙老师总是能另辟蹊径,做出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来。二人进入细长的甬道,开始寻找茉莉香味。甬道越来越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后来只能佝偻着身子往前走,到最后竟只能匍匐前进。
朱翊凯说:“此路不通,换条路吧。”
白小舟想了想也是,说不定里面更加窄小,已不容人通过,正打算回转,鼻子却动了动:“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香味。”
朱翊凯闻言,也闻了一阵:“我怎么没闻到?老大身材那么高大,这条路根本走不了。”
“不对。”白小舟皱眉,“我真的闻到了,是从里面飘出来的。”她略想了想,“或许这条甬道要到尽头了,外面有另一条路。凯子,我得进去看看。”
朱翊凯朝那甬道深处看了看,只得说:“你跟紧我,要是有危险,立刻往回走。”
白小舟点了点头,朱翊凯一步一步往里爬,渐渐地,他也闻到了那股浓烈的香味,而甬道更加狭窄,他能够感觉到洞壁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肤。
“不能再往前了。”他皱着眉说,“我进不去。”
白小舟举起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凯子,你看,那是什么?”朱翊凯顺着光线看过去,几步之外,静静地躺着一件衣服。他咬了牙强行爬过去,将那衣服拿起来嗅了嗅:“这是老大的衣服。”
话音未落,头顶上便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他蓦然抬头,看见头顶竟然有一个洞穴,像一口窄小的井,而井口上压着石头,那石头动了动,被人推了开来,一道暗淡的光线从头而降,正好照在他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他微微眯了眼,才看清洞口伸出一个人脑袋来,那个人,他很熟悉。
“老大?”
司马凡提一句话都没有说,脑袋缩了回去,白小舟在后面问:“找到老大了?”司马凡提又转身回来,这次,他手里拿了一块石头,朝洞下的朱翊凯砸来。
朱翊凯匆忙后退,但甬道太过窄小,竟将他的身体给卡住了,那石头落下,被他将将躲过,却依然擦伤了耳朵,鲜血直流。
“小舟,快,快拉我出去。”朱翊凯喊道,“老大疯了,他要杀我。”
白小舟大惊,抓住他的双腿,用力往外拉,他也在拼命挣扎,肩膀上的伤疼痛难忍,皮肤被蹭出了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但他已顾不得许多。
洞上的司马凡提再次拿起了石头,铆足了劲儿,用力往下砸,这次若是砸中,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朱翊凯急得满头冷汗,拼了命往外挣,忽听身后的白小舟大叫一声,他蹭掉了手臂上一大块皮肉,终于退开了一两步,那石头落下,正好砸在他面前,飞溅的石子儿在他脸上留下几道血痕。
“凯子,你、你的手臂!”白小舟喘着气大叫,朱翊凯侧过头看了看凹下去一块的胳膊,鲜血正从那碗口一般大小的伤口中涌出来,巨大的血腥味令甬道中原本就稀薄的空气更加混浊。疼痛令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但他仍强打着精神说:“我没事,不过是皮肉伤。”
白小舟正要松一口气,甬道却突然震动起来,碎石从洞壁滚落。“快退出去。”白小舟吓得神色骤变,拉着他的脚将他往外拖,“好像地震了。”
“来不及了。”朱翊凯回过头来看她,仿佛要将她深深地看进心里去。“小舟,是山神发怒了,他不会让我们活着出去。你……你愿意和我一起埋骨于此吗?”
“你说什么傻话!”白小舟大叫,还在拽着他拼命往外退,“我不愿意!我们谁都不会死,不管是你、思齐、老大还是龙老师,我们都要活着,活着从山里出去。凯子,你千万不要放弃啊!”
最后一个字从口中吐出,带着浓浓的哭腔,其实她也知道,活下去的希望实在渺茫,一旦地震引发山崩,整座溶洞都会被填埋,而他们这些弱小的人类,在天灾面前,与蝼蚁无异。
甬道开始崩塌,飞溅的尘土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看不到朱翊凯,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听说死亡之前人都会看到自己这一生中所经历的所有往事,包括所有的幸福与快乐、愤怒与悲伤,可是她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得见雪白的、毛茸茸的尾巴,像彩带一般在面前飘摇。
真是奇怪的死前幻觉啊。
黑暗随着洞窟一起崩塌下来,她忍不住在心中讥笑,凯子,到底让你的乌鸦嘴说对了,我们都要埋骨于此。
不知道下辈子,我会变成什么呢?
朦胧之中,她仿佛在虚无之境中漂浮,她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何处,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她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重如千钧,好不容易才挤开了一条小缝。
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躺在冰棺里的人,他很年轻,模样看不太清楚,但依稀能够看到俊朗的痕迹。
这个人是谁?他死了吗?好可惜,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不在了。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她这么漂浮着,肯定也是死了吧,也不知道她的魂魄是在哪里,莫非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她的目光依然聚焦在那具年轻的尸体身上,他穿着整整齐齐的西装,身材看起来很好,可是好像缺点儿什么。
她歪着脑袋看了半晌,忽然明白他缺什么了。
他缺了一双手!他那熨得服帖笔挺的西装袖管下面,没有手!
她猛然间从梦中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人没有手的时候,她很害怕,那种恐惧是她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她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结冰。
“你醒了?”低沉沙哑的嗓音,有气无力,仿佛这区区三个字都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白小舟蓦然一惊,惊慌回头,看见司马凡提坐在对面,靠着洞壁,脸色如蜡,眼睛深陷,眼神像一具行尸走肉。
“老大!”她一下子跳起来,伸手去摸电击枪,但摸了个空,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的电击枪正被司马凡提踩在脚下。
奇怪,她竟没有死?她低头检查了一下,衣服破了,有几处擦伤,并无大碍。
难道是司马凡提救了她?
“老大,你为什么要伤害龙老师和凯子?”白小舟一步步小心地朝他靠近,“你真的被那些蜈蚣给操纵了?”
司马凡提忽然笑起来,笑容充满了讥讽:“他是这样告诉你的?”
白小舟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被什么蜈蚣操纵,也不是我伤了初夏,你信吗?”司马凡提说起话来气若游丝,说不了几句就直喘粗气,“如果我再告诉你,是凯子迷失了心性,害苦了初夏呢?”
白小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不管他告诉你什么,都是假的。”司马凡提喉咙像一个风箱,一说起话就呼呼漏气,“我们仨进了溶洞之后,发现了那台老电视,没有电,但电视却能打开,里面什么画面都没有,只有雪花。初夏提醒我们一定不要盯着电视屏幕看,我们砸了它,继续寻找出路,没想到凯子已经被它迷惑了心智,半途突然发难,把初夏打成重伤,还引发了小规模的山崩,把我们都封在了洞里。”
白小舟越听越心惊,双手微微颤抖:“怎么会这样?”
身后忽然哗啦一声响,两人惊惶回头,看见乱石堆里石头滚动,一只手伸了出来。司马凡提神色一变。“是凯子,他居然这么快就醒了。”他将脚下的电击枪踢过去,“小舟,快,让他再多睡会儿。”
白小舟捡起枪,对准那石堆里挣扎着往外爬的青年,却怎么都下不了手。司马凡提催促道:“你还在干什么?他要是缓过气来,会把我们都杀了!”
又一块石头滚下来,朱翊凯浑身是血地从石堆里爬出,鲜血将他俊俏的脸庞映成诡异的深红。“小……舟。”他的声音沙哑,“他被蜈蚣操纵了,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司马凡提冷哼道:“你真以为小舟没有眼睛吗?小舟,你好好想想,自从他从山里回去后,是不是变得很奇怪?”
白小舟细细回想,并未察觉出什么奇怪之处,唯一奇怪的,是那个吻。
以前的朱翊凯温和守礼,绝不会轻易吻她的,更何况是在瞿思齐遭遇危险之后,他哪里来的兴致?
越想越心惊,朱翊凯摇摇晃晃站起身,衣衫破烂,遍体鳞伤,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他望着白小舟,一步一步走过来,白小舟颤抖着说:“别过来!”
“小舟,你真的不相信我吗?”他眼中浮现难以言说的伤痛,像针一样刺在白小舟的心里,冒出血来,手中的电击枪剧烈地颤抖:“凯子,我……”
朱翊凯一把抓住她的手,凝望着她的眼睛,“既然你不相信我,就开枪吧。”
四目相对,他的那双眼睛又黑又亮,目光坚定不移,白小舟的手渐渐垂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司马凡提忽然道:“小舟,你忘了初夏给你的那个篆字了吗?她已经提醒过你了,要提防第三者的存在。”
白小舟仿佛胸口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司马凡提继续说:“对于你和思齐来说,朱翊凯不就是多出来的第三个人?”
朱翊凯的脸色瞬间变了,双眼血红,睚眦欲裂,就像要从眼眶里突出来似的,凶狠地瞪着他:“住口!谁说我是第三者?”他一挥手,打掉了白小舟手中的电击枪,将她抱入怀中,怒吼道:“小舟是我的,瞿思齐才是多出来的那个人!”
白小舟浑身再次颤抖起来,侧着脸看他,像是不认识他一般:“凯子,你、你说什么?”
朱翊凯低下头,两人的脸贴得极近,她能够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和浑身上下弥漫的怒气:“小舟,告诉我,你喜欢的是我,不是思齐。”
白小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他的力气很大,虽然负伤,但手臂依然有力得如同铁钳。
“你不是我认识的朱翊凯。”她脸色阴沉地说,“凯子绝不会强人所难。”
朱翊凯脸色更加苍白,将鲜血和伤痕衬得更加刺目:“你说我强人所难?难道你喜欢的是思齐?”
白小舟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朱翊凯也没有要听她解释的意思,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般怒吼:“为什么你们眼里只看得到一个瞿思齐?他有什么好?他能力不如我,天赋也不如我,为什么你们都把他当成宝贝?龙老师连自己的不传之秘也传给他,我也想学,可你知道龙老师对我说什么吗?她说我不适合!我不适合,他姓瞿的就适合?”
司马凡提低头咳了一阵,有气无力地说:“初夏没有骗你,那种法术更适合精神力强的异能者学习,而你的力量不受控制,很容易弄巧成拙,造成极大的破坏。”
“你住嘴!”朱翊凯厉声呵斥,“为什么你们都信不过我?在你们的心中,我就是个只会闯祸的祸害。你们把我当成了定时炸弹,你们所有人,所有人都提防我,你们根本没有把我当自己人!”他像是要把心里积压了许久的痛苦、悲伤、矛盾、自卑,全都发泄出来,双目充血,疯了一般紧抓着白小舟的胳膊。“连你都要抛弃我,我那么爱你,只要我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心里想的全都是你,为什么连你也不要我,为什么连你也只一门心思爱瞿思齐?你说,他到底哪点儿比我好,你说!”
他很用力,手指几乎勒进了白小舟的肉里,疼得她直冒冷汗。他们靠得那么近,只要她将右手上的手套脱下来,就可以轻易将他制伏,但她不愿意那么做,他是朱翊凯,是一个即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伤害的人。
“原来你这么恨我。”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熟悉的脚步声,所有人都愣住了,白小舟回过头去,看见瞿思齐正提着那把断了的青铜剑走过来,喜悦如同汹涌的洪流,从她的心中涌出来,在她还没回过神的时候,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
“思齐,你没事?”
“放心,我有不死鸟一般的生命力。”瞿思齐冲她嘿嘿一笑,“何况那个洞穴,是我自己跳下去的。”
“什么?”白小舟瞪大了眼睛,瞿思齐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仰着鼻孔说:“那个洞其实没有多深,以我的本事,跳下去最多擦破点儿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忘了我是谁了?”瞿思齐说,“我能够看到过去,预言未来啊。还记得我们在守林人的小屋所住的那一夜吗?那个夜晚,我做了一个梦,梦中凯子被妖物所迷惑,迷失了心智。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办法戳穿他的阴谋。”
“来得正好。”朱翊凯将白小舟推到一边,从背上解下那一对金锏,上面所缠的白布条如丝带一般飞舞着散开,露出金光灿灿的本相,“既然你没死,我们就来个了结吧,让这些人都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技高一筹。”
瞿思齐看着他,沉默着,朱翊凯冷笑:“怎么,不敢?”
瞿思齐闭上眼睛,手中的青铜剑渐渐垂下。朱翊凯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跟你动手的。”瞿思齐说,“你是我的搭档,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的剑不会刺向朋友。”
朱翊凯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般地说:“这个时候你还假惺惺的干什么?你要是个男人,就把剑拿起来,我们好好打一场,拼个你死我活!”
瞿思齐将青铜剑一丢,往前走了两步:“说到底,你恨的人是我,既然如此,只要我死了,你就能够得到解脱,你动手吧。”
朱翊凯怒道:“你在羞辱我?”
“随你怎么想,羞辱你也好,让着你也罢。”瞿思齐又往前踏了一步,“只要结果一样就行了,动手吧,我绝不逃走。”
“你以为我不敢?”朱翊凯举起手中的金锏,只要一打下去,别说是人的脑袋,就是铜做的头颅也能一下打扁。杀了他,他心中有个声音说,只要杀了他,一切都结束了,小舟将是你一个人的,龙老师也会倾尽毕生所学教授你,只要世上没有他,就不会有人再挡着你的路。
杀了他!
杀了他!
金锏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反射出从穹顶上透下来的那一丝若有似无的亮光,像飞舞的萤火虫一般破碎,瞿思齐目光无比坚定,朱翊凯从他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像一只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
嫉妒的恶鬼。


第三部 第二十六章 身陷绝境
“不!”他厉声大吼,震得洞穴微微颤抖,转身一锏打在石堆上,像砸豆腐一样狠狠地砸着坚硬的岩石,一时间碎末飞溅。每砸一下,他喉咙里边就迸出类似于野兽的吼叫,像个十足的疯子。
“我就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瞿思齐眼角浮起柔和的笑意,“你太善良了,你宁愿杀了自己,也不愿意杀我。”
“快阻止他。”司马凡提咳得更加厉害,“再这样下去,他的意志会崩溃,到时候不死也成了废人。”
瞿思齐飞身捡起地上的电击枪,一枪打在他的腰上,电流流过四肢百骸,朱翊凯剧烈地颤抖了几秒,然后颓然倒下,无声无息。
白小舟扑过去抱住他,眼泪滴在他的眼睑上,绽开一朵小小的水花:“凯子,你真是个傻瓜,你说我们都漠视你,其实我们谁都离不开你,没有你,这个团队根本寸步难行。”
瞿思齐看着泣不成声的白小舟,心中漾起一层悲哀的涟漪,其实他是知道的,小舟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比谁都清楚,只是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凯子,其实该嫉妒的人是我啊。
白小舟将泪水一抹,忽地站起身来:“老大,你们砸坏的那个电视机在哪儿?”
司马凡提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电视机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仅仅是砸坏恐怕不能阻止它的妖力。”
司马凡提抬起眼睑,目光无神地问:“你有什么办法?”白小舟眸中光华灼灼:“山人自有妙计。”
司马凡提沉默一阵,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白纸,纸上用黑炭画着地图:“这些天我在溶洞里寻找出去的路,虽然没有找到出口,却也大致了解了一些地形。你们顺着这条路走,上面画了一个五角星的地方,就是那个洞穴。”
二人接过来,正要走,又听司马凡提说:“你们快去快回,等你们回来,我就带你们去见初夏。”
有了地图,路自然好走了许多,瞿思齐不明就里地指着上面一个画了心形图案的地方:“这是哪儿,为何老大会做这样的标记?”
那个心形图案画得很大,也画得很重,几乎力透纸背,想必是极为重要之所在,但二人无暇多想,为今之计,先让朱翊凯恢复心智才是正经。
走了大概有40分钟,两人都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四肢酸软,倒像是刚刚跑完三千米。
“真是奇怪。”瞿思齐小声咕哝,“最近怎么这么容易累。”
白小舟也暗自觉得不可思议,穹顶上能透下阳光的窄小洞穴不在少数,按理说不该缺氧,难不成有什么别的原因?
“小舟,到了。”瞿思齐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洞壁上那个狗洞,二人身子一矮,钻了进去。
阴冷的洞穴,互相残杀的人腊,屏幕被砸碎的电视机,正是那引来大祸的洞穴无疑。白小舟从背包里掏出一只啤酒瓶,瓶口塞着木塞子,里面是满满的一瓶子血红色液体。
“这是什么?”瞿思齐问。
白小舟打开木塞,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黑狗血。”她将瓶子一倾,将狗血浇在电视机上,那电视竟然迸起一串火花,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黑狗是至阳之物,生前又多以粪便等污秽之物为食,死后阳气全都聚集在血中,因此黑狗血是世间至阳至秽之物,任你是再高明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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