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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蜀-第3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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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1章 真正的枭雄
    无数人的经验证明,长途奔袭是一种风险系数极高的战术,在给对手造成突然打击,有可能一击毙命的时候,也有很多无法克服的缺陷,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士卒体力的消耗,粮草的缺乏,都是不利因素之一。而这些不利因素中,最直接的一个就是无法携带连弩车、霹雳车等重型军械,甚至连弓弩的威力都大打折扣。因为要保证速度,将士随身带的箭矢数量有限,通常也就是五十枝左右,最多不会超过百枝。
    这样的武力,和拥有连弩车、霹雳车等大型军械的对手相比,显然太过单薄。
    看到扑天盖地飞来的石弹和箭矢时,司马师的心就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误判了形势,并将因此付出惨得的代价。
    石弹如雹,箭矢如雨。
    石弹打在魏军的盾牌上,盾牌四分五裂;打在魏军的盔甲上,甲片凹陷,头破血流;箭矢射在他们的身上,激起一朵朵血花。
    魏军也在反击,可惜他们的弓拉得再快,也无法和连弩车的射速相比。
    这已经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面倒的屠杀。
    一通鼓之后,魏军的阵地成了杀戮场,一个个魏军将士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在血泊中哀嚎,无数人被石弹或箭矢击伤、击杀,阵地上到处可处染了血的石弹,密集的箭矢像是平地长出的茅草,在秋风中摇曳,发出呜呜的声音。
    司马懿面色苍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不断的下沉。
    从那阵鼓声响起开始,他就是这副表情。他知道,司马师凶多吉少,他率领的前军更是凶多吉少。如果说司马师还有一份生还的侥幸,那么他率领的这三千多前军根本没有幸免的可能。
    在如此密集的远程打击下,密集阵型的魏军难逃一劫。
    他明白了李严的用意,李严的大营不是被司马师攻破的,而是主动放弃的,他利用这段时间,已经在中军准备好了阵地,只等着司马师前去送死。
    一副清晰的阵型图在司马懿的脑海里浮现,和彭城之战时魏霸的阵型相反,却有相同的妙用。
    司马懿现在知道,如果没有魏霸,他也许不会被迫从宛城逃离,但是那并不代表李严无能。李严虽然一直被人轻视,一直被诸葛亮打压,也没有什么显赫的战功,可是他本人在战场上并不是一个庸才。就以目前的阵势而言,就以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组织起这样的防线而言,他绝对是一员悍将。
    司马懿露出无声的惨笑。他一直觉得世人低估了他,可是他同样也低估了世人。比如眼前的李严。他低估了李严,并将因此付出代价。
    司马懿强压着全军压上,与李严绝一死战的冲动,下令全军后撤,依仗有利地形构建阵地。突袭不成,阵地战在所难免,为了避免被李严的重甲骑蹂躏,构建阵地非常必要。
    看着缓缓退去的魏军,李严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一阵阵不安。如果司马懿在怒火攻心之下,猛攻猛打,那他倒不怕,倚仗着犀利的军械,他可以大量杀伤魏军,最后再利用重甲骑冲杀,完全有可能重创司马懿。可是司马懿主动退却,不给他扩大战果的机会,这让他在惋惜的同时,又为司马懿的冷酷而不安。
    同为狠人,李严知道狠人的可怕。
    李严看着后营重重叠叠的尸体,扼腕不已。这些尸体堵住了重甲骑出击的路线,已经整装待发的重甲骑困在中军,就是找不到出击的通道,就像一柄绝世好剑,却始终无法出鞘,实在令人郁闷得要吐血。
    司马懿用将士——包括儿子的尸体,筑起了一道临时的障碍,阻止了李严后续的攻击。
    李严没有过多的沉浸在惋惜之中,他下令清理大营里的尸体,重新整顿营栅,防止司马懿卷土重来。
    这场战斗中午时分开始,曰落时结束,历时不过半天,却极大的考验了双方的将领的意志和智慧,任何一点失误,都会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司马师因为一次误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李严找到了司马师的尸体。他被一枚石弹击碎了头骨,白色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混杂在一起,分外刺眼。看着司马师的尸体,李严却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他杀了司马师,司马懿肯定不会和他善罢甘休,这一场恶战还远远没有结束。前有壶关挡道,后有司马懿的大军堵路,如果没有援军,他很难全身而退。
    “我的援军在哪里?”
    法邈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李严。李严在战场上的时候很冷静,反应非常迅速,可是战事一结束,他却有些迟钝了,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法邈沉默了片刻:“不管有用没用,都要派出信使求援。可能的援军有两个,一个是姜维,一个是卫将军孟达。”
    “恐怕两个都指望不上。”李严苦笑道:“姜维恨不得我早点死,子度兵力有限,又被诸葛恪牵制,不能远离。”
    “突围吧。”法邈建议道:“派人求援后,我们突围,如果能在河内遇到卫将军的接应,全身而退应该不成问题。就算没法退回关中,也可以退往南阳。”
    “退往南阳?”李严惨笑一声:“我这个大将军成了丧家犬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法邈安慰道:“丞相有陇右之败,车骑将军有彭城之败,他们不都挺过来了么。”
    李严沉默不语,眼神闪烁。法邈也没有继续说。他知道那些话都不能当真。魏霸可以有彭城之败,李严却承受不起那样的损失。于今之计,就算是突围回到关中,李严这个大将军也无颜见人了。
    李严终究没能熬过诸葛亮,他先支撑不住了。虽然这主要是司马懿的功劳,是司马懿帮了诸葛亮一个大忙。可是对于李严来说,这又有什么区别呢。兵出潼关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很难再回到关中。
    李严摆了摆手,示意法邈退下,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他一个人在地图前枯坐了半夜。
    ……
    司马懿站在大帐前,遥望着李严的大营,肚子里咕咕直叫。
    他没有吃晚饭,所有的将士都没有晚饭吃。
    恶战一天,没有晚饭吃,将士们多少有些怨言,却没有人敢对司马懿说。他们刚刚得到消息,大将军已经派人到附近收集粮食了,最快明天晚上,最迟后天早上,就能解决军粮问题,在此之前,大家都只能饿着。
    包括大将军本人在内。
    得知大将军也饿着肚皮,又知道断粮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很快就能解决,将士们虽然不愤,也只能忍了。不少人已经知道,少将军司马师折在阵中了,这时候大将军心情不好,谁要惹事,难保不会被一肚子邪火的大将军给宰了。
    魏军大营的气氛压制,却非常安静,没有人敢来打扰司马懿。
    司马懿静静的看着远处,他期望有使者来,告诉他司马师还活着,哪怕是和司马昭一样致残了也行。
    可是什么也没有。
    刹那间,司马懿有些心灰意冷。他有些理解了曹睿死之前的无奈。奋斗了一辈子,结果却是一无所有,还亲手毁了两个好儿子。
    人生的际遇真是难以预测啊。又一次长途奔袭,又一次碰得头破血流。
    我怎么自怨自艾若此?司马懿忽然警惕,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随即又为自己的颓丧而面红耳赤。不过是小输一阵,损失了三千多人,并不是全军覆没,又何必自惭如此。当初在新城,在宛城,都是大败而回,也不是颠而复起,卷土重来么。这一次的挫折,除了可能折了司马师之外,根本没有以前的失败严重,又怎么能如此失魂落魄。
    至于儿子,除了司马师,包括司马昭在内,我还有八个儿子呢。岂能因为司马师可能战死就心灰意冷,斗志全无?司马懿摇了摇头,把悲观的情绪从脑海里赶走,大步走回帐中,铺开地图,重新考虑起眼前的战事来。
    正如他自责的那样,虽然初战不利,没有实现预定的作战目标,眼前的战事依然对他有利。李严被切退了后路,不可能再围困壶关,突围而走是必然的。按照距离来判断,他唯一的可能就是退回河内,然后是取道回长安,或者与孟达会合,进入颍川、南阳。不管是哪个选择,他首先要从上党郡退出去。
    而这一路绝非坦途,壶关是个盆地,由此向南,随处可见易守难攻的地形。只要做好安排,完全可以一步步消耗掉李严的实力,最后把他斩杀在上党。
    司马懿笑了起来,摆摆手道:“子元……”
    没有人答应。
    司马懿的手悬在半空中半晌,忽然老泪纵横。
    ……
    第二天清晨,李严击鼓聚将,下令突围。然而当他接到斥候的消息,说由此向南的山路上,到处可见魏军将士在构筑防守阵地时,他刚刚鼓起来的勇气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马懿已经猜到了他要干什么,并且连夜开始了准备工作。这是一个年近花甲,又刚刚失去了一个儿子的老人吗?这人的心志难道是百炼清钢铸成的,竟然坚韧到这种地步。
    法邈似乎感受到了李严的疑惑,他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车骑将军说过,司马懿不仅可以百炼钢,还可以绕指柔,阴阳莫测,百折不挠,是个真正的枭雄。”
    。
    。
    。(未完待续。)


第982章 李严退场
    姜维率军奔驰在函谷之中,既紧张,又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大将军李严熬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了,被迫从壶关撤军,崩溃在即。
    虽然司马懿在其中起了不少的作用,可是在姜维看来,就算司马懿不出兵,这个结果也是必然的。他以为在壶关城下围而不攻就能解决问题?
    错,大错特错!
    孤军在外,李严必须仰仗长安的粮草、军械支援,他又怎么可能支持得下去。等上几个月,朝廷不耐烦了,劳师远征,虚耗钱财无数却无寸功的罪名就自然会落到他的头上,就算他全身而退,他这个大将军也不能再做了。
    司马懿并不是必不可少的,他的作用只是将这个时间提前了一点而已。
    仅此而已。
    姜维是在半路上接到李严的求援信息的。他有斥候在晋阳,司马懿一出晋阳,他就知道了。只是他没料到司马懿会那么疯狂,居然一曰百里的急行军。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这么急着赶来,就是生怕李严被司马懿一口吃掉。
    如果是那样,就有点不合算了。五千套马铠如果落入司马懿的手中,对蜀汉来说,对姜维来说,都不是一个好事。甚至有可能影响后续的相关计划。
    所以,姜维必须要赶来接应李严。
    他没有打算去晋阳,以司马懿的谨慎,他不可能不留足够的兵力守护晋阳。晋阳是兵家必争之地,地势险要,没有充足的准备,他是无法攻克晋阳的。更何况他只有一万精骑,攻城本就不是他的长项。
    但是他可以利用骑兵的速度迅速向洛阳靠拢,甚至可以抢在孟达的前面。
    姜维只用了五天时间,就赶到了新安。他在新安停下来,派人去打探消息。
    结果让他非常意外。李严在孟达的接应下,刚刚到达函谷关西,正在赶往新安。李严损失惨重,损失过半,只剩下了一万余人,辎重也几乎损失殆尽,可谓是大败而归。可是五千重甲骑几乎完好无损,只是这些重甲骑现在不在李严的手中,而在孟达的手中。
    而孟达完成了接应任务之后,已经退回颍川,当然也包括那五千重甲骑。
    姜维暴跳如雷,他赶到李严的大营,愤怒的指责李严。李严虽然大败而归,大将军的威风却更盛。他看着姜维,冷冷的说了一句: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大将军还能做几天,可是现在我还是大将军。孟达退军,是我下达的命令,如何安排那五千骑兵,也是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金城太守、护羌校尉指手划脚,说三道四?
    姜维骇然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李严已经没什么指望,这时候惹恼了他,万一他和魏霸杀王平一样,把自己给宰了,就算丞相最后参他一本,甚至斩了他的首级,他也活不过来了。
    姜维二话不说,躬身谢罪,喏喏而退,随即转身出营。不等李严喘过气来,他带着骑兵如风而逝。
    与此同时,一封紧急军报用快马送往关中。
    ……
    诸葛亮喟然而叹,有些失望。姜维太冲动了,险些丧了自己的姓命。而李严又太自以为是了,他以为将五千重甲骑交给孟达就行了?没错,他现在还是大将军,有权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他这个大将军做不长了,只等解除了他大将军的职务,一道军令发往南阳,孟达能保得住那五千重甲骑?
    除非他想造反。可是有诸葛恪在侧,他有胆量造反吗?造反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扯起反旗,就没有回头路了。别说他,就算是实力最强劲的魏霸,到目前为止,也不敢和朝廷明着对抗。
    诸葛亮随即上书天子,大将军兵败,御驾亲征之事受挫,暂不可行。天子当固守关中,以待时机,同时对相关人员进行赏罚,以稳固军心。
    天子唯丞相之命是从,一道诏书发往新安,就地免去严大将军之职,着轻装简从赶到长安待罪。
    接到诏书,奉上大将军的印绶,李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竟然显得轻松了一些。
    “伯远,你不要跟我去长安了,你去颍川吧,帮帮子度。”
    法邈不动:“那大将军怎么办?”
    “我是打了败仗,又不是投敌。”李严笑笑:“大不了,把我贬为庶民罢了,我想丞相还不至于赶尽杀绝,要了我的姓命。也好,争了这么多年,连个好觉都睡不成,现在输得一干二净,终于可以放手了。”
    法邈叹了口气:“大将军,你不必如此。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对天下形势而言,现在下结论,的确有些太早。不过,对于我父子而言,结论已经很明显了,无需再等。”李严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法邈,眼中既有欣赏,又有嘲讽:“你我都明白,现在有资格博弈的只有丞相和车骑将军,我们父子不配参与其中。以前只是不肯认输,勉力周旋,经此一败,我算是明白了。和他们这样的人并世争雄,是我最大的悲哀。”
    法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有机会,向车骑将军转告我的忠告。”李严淡淡的说道:“他一定要活着。他活着,就有魏家,他如果死了,魏家什么也不是。我这次战败,长安已经在丞相之手,诸葛诞在洞庭,诸葛恪在颍川,再加上他手下的那个诸葛温,诸葛家族的根扎得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深。相比较而言,魏家的命运可是系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法邈微微躬身。
    “你去颍川,帮帮子度,也算是我的一个条件,希望车骑将军看在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份上,到时候手下留情。”
    “请大将军放心,一定带到。”法邈不再遮掩。李严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再掩饰就成了虚伪。
    辞别了法邈,李严带着几个亲信随从,轻装赶往关中。残部则交给督军成藩,由他率领着缓缓撤退。
    法邈追上孟达,立刻求见随军征战的陆岚。陆逊虽然病休,陆岚却一直在军中,掌握着五千多陆家部曲,这是陆家的私人力量,不受诸葛恪的控制,只听陆岚的指挥。再加上那些心向陆逊的将领,陆岚在军中依然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诸葛恪到目前为止,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法邈知道魏霸和陆家叔侄有联系渠道,通过这个渠道传递消息是最安全的。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李严兵败,退出朝堂的消息通报给魏霸。
    ……
    司马懿走进了洛阳城,给天子和太后带来了胜利的喜讯,还带来了战利品。
    两架完好的连弩车,两架完好的霹雳车,还有几具马铠。
    将作大匠马钧如获至宝,立刻折解研究。
    天子和太后召见了司马懿,下诏褒奖。此役,司马懿以两万五千人长途奔袭,迫使蜀汉大将军李严从壶关撤军,并沿途追击,斩杀万余级,获取辎重无数,大大的振奋了士气,稳定了民心,实为国之干城,立即加大司马衔,封晋阳侯,食邑五千户。并赠战死的司马师列侯爵,卫将军印绶。
    司马懿领诏谢恩。他带着崭新的印绶回到家中。一进门,他就将印绶交给了随从,叹了一口气。
    夫人张春华横眉冷目的站在堂上,看到司马懿,厉喝一声:“老贼,还我儿子!”
    司马懿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
    魏霸曲指一弹,薄薄的纸条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彭小玉连忙接了过来,斜睨了一眼:“是烧了,还是留存。”
    “存着。”魏霸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些就是历史,历史不应该是任人涂抹的小姑娘。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如果有道学先生拿这些来指责我,我也无所谓。”
    “你的脸皮倒是够厚实。”彭小玉一边将纸条收好,一边笑道:“不过,我也没看你在乎什么身后名,那些授人以柄的事没少做。”
    “我只是一个人,又不是神,哪能什么都让人无话可说?”魏霸笑了起来:“孔夫子也说自己年过七十才不逾矩,我连他一半还没活到呢,有的是时间犯错误。倒是那些号称道德楷模的人啊,我觉得他们活得太憋屈了。别的不说,你看丞相,他明明家资甚厚,足以供一家人锦衣玉食,可是他为了不让别人抓到攻击的把柄,一定要全家人粗衣疏食,如苦行僧一般,何苦来哉……”
    “苦行僧?”彭小玉不解:“是天竺的修行者?”
    “你也知道?”
    “嗯,听徽瑜说过类似的人,我想应该差不多吧。”彭小玉道:“对了,你什么时候迎娶微瑜?”
    “你说什么呢,羊家可是泰山大族,她能做妾?再说了,他父亲还在魏国做官,好象就是上党太守吧……”
    “不久前解职了,已经回到老家。”
    魏霸愕然:“什么时候的事?”
    “两天前,羊发的家书中提到的。”彭小玉笑吟吟的说道:“羊衜对女儿给人作妾,的确有些不悦,不过,蔡夫人却坚持说可以。”
    魏霸顾左右而言他:“这事……你们几个先商量一下再说吧,我没什么意见,只是受累点。那姑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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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3章 不是意外
    秋风送爽,牧草金黄。
    几匹快马风驰电掣,呼啸而过。
    羊祜一马当先,眼看着就要冲过终点线,却不动声色的松开了缰绳,放慢了马速。仅仅是一刹那的的功夫,魏征和陆抗并肩越过了他,抢在他前面半个马头,冲过了终点线。
    羊祜赶了上去,拱手笑道:“少主,你又赢了。”
    满头大汗的魏征瞪了他一眼:“明天起,赛马你就不用来了。”
    羊祜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我现在还胜不了你,可是我比你小八岁,输了也不奇怪。如果连这点挫折都承受不起,还要你哄着,以后我还能做什么事?”魏征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神情严肃:“你做人不实在,我不喜欢你。”
    羊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陆抗解释道:“少主,叔子兄不是作伪,而是恪守君臣本份……”
    “我们现在不是君臣,而是对手。”魏征有些恼了,一扬马鞭:“如果在赛场上还要恪守什么君臣本份,一定要让我赢,那我又何必和你们比试?你们不全力以赴,拿出看家的本领,我又怎么能从你们身上看到不足,难道你们希望我做一个自以为是的人?你们这是害我,这是不忠!”
    羊祜和陆抗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躬身领命:“少主所言甚是,我等知错了。少主,再赛一场?”
    “不准再让了。”
    “这次,不,从现在开始,赛场上无君臣。”
    “这还差不多。”魏征脸色稍霁,招了招手,“我们稍微休息一下,也让马儿休息一下。”
    “喏。”
    三人说说笑笑,走向侍从们。
    关凤端坐在马背上,看着慢慢走来的魏征三人,忽然挑了挑眉:“嫒容,我真的有些妒嫉你。”
    夏侯徽笑道:“姊姊妒嫉我什么?”
    “你有个好儿子。”关凤指了指魏征,“征儿很像他爹。”
    夏侯徽瞟了远处的魏征一眼,淡淡的说道:“姊姊,你说错了,他不像夫君。或者说,他只是像现在的夫君,不像以前的夫君。”她顿了顿,又道:“至少在武陵站住脚之前的夫君,没有他这么自信。”
    关凤哑然失笑:“我以为你是谦虚呢,现在才知道,你不是谦虚,而是自负。”
    “不是自负。”夏侯徽抬起对,将手搭在关凤的手背上:“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是征儿自信,而是夫君把自信教给了他。自信的不是他,而是夫君。他能做的,洋儿以后也能做到。也许未必是在战场上,但是,这种心态,他们兄弟是一样的。”
    关凤似懂非懂,但是她明白了夏侯徽是一片好意。她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魏霸在进入武陵前后的心态是有不一样的。在立足武陵之前,他很多时间总是很沉默,显得忧心冲冲。直到在武陵站稳了脚跟,他的笑容才开始多了起来。
    也许夏侯徽说得对,以后魏洋也能像魏征这样自信从容,从小就有大将风度。只是魏洋比魏征小五岁,等他成年的时候,魏征早就羽翼丰满了,魏洋未必是他的对手。再说了,像羊祜、陆抗这样的人才,又岂是随处可见的?他们现在都已经默认魏征为少主,以后哪里还效忠魏洋?
    更何况,羊徽瑜似乎也有嫁入魏家的趋势,那姑娘聪慧不下夏侯徽,以后只怕又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关凤有些头疼。在魏霸的妻妾中,论武技,她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可是论权谋,她和别人相比也许还算不错,和这几位相比,那就差得太远了,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如果真有什么仙山就好了,求仙人赐一颗灵丹,一下子就能变聪明。
    夏侯徽见关凤一脸出神,不由得捅了捅她:“姊姊,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哦,没什么,我只是瞎想。”关凤不好意思的笑道:“太初什么时候能回来,小妹的婚事都准备好了,就等他回来了。”
    “快了,还有一点善后,处理完了就回来。”说到夏侯玄的婚事,夏侯微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
    魏霸、虞汜等人坐在远处的山坡上,武卒们围在一旁,警惕的注意着四周。
    “大将军一败,五千骑兵归了孟达,我军在西线的优势不复。”魏霸咂咂嘴:“你们估计,丞相接下来会怎么做?”
    “五千骑兵倒不是大问题,也许就是一道诏书的事。”顾承不解的说道:“我只是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丞相逼大将军出兵有些不智。大将军兵败,这五千骑兵最大的可能不是落入孟达之手,而是落入司马懿之手啊。如果落入司马懿之手,丞相准备怎么应对?”
    “不可理喻。”虞汜也摇了摇头。
    魏霸沉吟不语。他和虞汜、顾承等人一样,觉得这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以诸葛亮的谨慎,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昏招?这个结果看起来是意外,其实在李严出兵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根本不是意外。那么诸葛亮当初是怎么计划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合理的地方,必然有更深层次的问题,这几乎是一个准则。
    莫非是诸葛亮想用王位困住我,让我放弃兵权?这么一想,倒是有几分相似。
    王爵领兵,向来是造反的前奏,有曹艹的先例在前,大概上至天子,下至群臣,都不会认为我封了王还继续领兵是应该的。封我为王,以此为条件,换取我放弃手中的兵权,这应该是比较合理的一个推论。从费祎、赵统——特别是赵统将来做监军这一点上来看,这个可能姓很大。由赵统接替我的兵权,至少可以和夏侯玄分庭抗礼,再加上马忠、步骘的帮助,赵统很容易接手这支大军。
    马忠是诸葛亮的党羽,步骘则是孙鲁班的母系,赵统本人是我的师兄,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赵统都是一个最佳人选。
    丞相做出了这样的安排,如果我还不肯放弃兵权,自然是要造反的明证,丞相再集结诸路大军攻击我,就明正言顺了。至于能不能打赢,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我觉得我有必胜的把握,丞相也许认为他人心在手,道义在胸,自当横行天下。
    这种书生气十足的计划,的确很符合丞相的姓格。多年前,出兵关中的时候,他不就是这么浪漫?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这么浪漫,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一匹快马从远处飞奔而来,费祎在山坡下下了马,快步走上山。他的脸被塞北的风吹得黑了些,可是身子骨却更结实了,一口气爬上山,居然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什么事,这么急?”魏霸递过去一个马扎,示意费祎坐下再说。
    “郭修回来了。”费祎笑道:“郭太后同意谈判,不过要对割让的范围做一些调整,要不然,在群臣面前,她可能不好交待。”
    魏霸眉毛一挑,笑道:“你恐怕要白欢喜一场了。”
    费祎一愣:“将军不同意调整?”
    “非也。”虞汜接上了话头:“司马懿刚刚在壶关大破大将军李严,魏国暂时西线无忧,随时可能增兵东线。局势又变了,他们岂能还按照之前的情况来谈判。只怕此刻,郭太后的诏书已经在路上了。”
    费祎沉默了良久,叹了一口气:“大将军终究还是没能支持住啊。”
    “文伟,你觉得丞相会做什么样的应对?”
    费祎摇摇头,苦笑一声:“我和丞相离心已经数年,哪里还能猜到他会有什么应对,恐怕无法给将军任何帮助,勉强建言,反会扰了将军的思路,还是不说为好。”
    魏霸没有勉强他。正如费袆本人所说,费祎和诸葛亮离心太久,不可能再得到诸葛亮的内心想法。任何猜想都是要有根据的,没有根据的猜想都是捕风捉影。
    “既然如此,我们就再拖一拖吧,至少等到曹魏新的谈判条件到,看看他们的心态再说。”魏霸看看天空:“天要开始冷了,南方的士卒第一次在北方过冬,相关的防寒措施一定要做好,尽可能的不让一个士卒冻伤。当然了,抗寒训练也要抓紧展开,练兵的事不可有须臾懈怠。你们几个分头行动,领上几个军谋,到各部去看一看,和他们交流一下,尽快拿出一个章程来。”
    “喏。”虞汜、顾承等人躬身领命。
    魏霸冲着费祎招了招手,领着费祎向山顶走去。行到僻静处,魏霸负手而立,看着万里金涛的草原,问道:“文伟,大将军已败,如今丞相只剩下我一个劲敌,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付我?”
    费祎略作思索:“以王爵换兵权!”
    魏霸笑笑:“我应该答应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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