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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爱欲八鲜汤+相亲谜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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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走吧。”我勾住柴英的胳膊,朝对马路望去,这时候,我忽然看见高竞的车赫然停在饭店旁边的一块空地上。
他没走?


相亲谜案 2、乏味的六人晚餐
按照六人晚餐的惯例,大家得首先轮流介绍一下自己。
第一个是银行信贷科职员岳非。
“你,你们好,我,我姓岳,岳,岳飞的岳,单名一个非,非常的非。我在A银行信贷科工作。”一个结结巴巴,略带沙哑的男低音从空气里飘了过来。我抬头一看,说话的这位就坐在我正对面,他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很宽的肩膀,穿一件深灰色西装,五官还算端正。他的眼珠一直在对面我们三个女的之间来回移动,A—B—C,C—B—A,A—B—C,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说道,“我,我今年30岁,以前没交过女朋友,我有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我,我的兴趣爱好是野,野营,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话,说得不好,请别见怪。”
他这几句话好像是专门对我说的,这让我觉得有些别扭。我很难想象他是个野营爱好者,因为在我的印象中,野营爱好者通常都是长相精干,说话利索的人,但他显然不是。
第二个开口的是长得有点尖嘴猴腮的美术编辑。“我叫蔡胜,29岁,正式职业是《霞光》杂志的美术编辑,副业是自由摄影师。我在西林路200号的同光商场有一个摄影屋,各位妹妹,如果哪天谁需要拍写真集,可别忘了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地址和电话。”蔡胜一边说,一边开始发名片。
蔡胜皮肤黑黑,脸上架着副黑框眼镜,脑袋后面梳了个马尾巴,看上去有点像搞艺术的人,不过听他说话的口气,我觉得他更像个生意人。我就住在西林路888号的西林花苑,所以我知道同光商场是个什么地方,那里挤满了出售小饰品和韩国服饰的小铺子,我闲来无事时也会去逛逛,但是从来没注意过那里还有一个摄影屋。我想,他的摄影屋一定挤在犄角旮旯里,地方小得可怜,我决定下次逛商场时去看看。
第三位男士是个长相颇为斯文的大学老师。
“我姓王,三横王,王庆生,庆祝生日的庆生,我是X大学生物系的大学讲师,没有名片,今年35岁。我可能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他温和地笑了笑,目光落到我身上,“我结过一次婚,3年前因感情不和离婚了,我们没有孩子,我现在住在学校分配的一室一厅里,也算是个有房子的人。我的兴趣爱好是看电视和研究蝴蝶,听上去是不是很奇怪啊,哈哈哈。”他说完便自我解嘲地笑了。
我一点都不觉得他的话有什么好笑的,所以只好敷衍地朝他点了点头。我的反应似乎令他颇有些尴尬,他马上正色道:“我来参加这次活动,是希望能找到一个能理解我,支持我,在生活中能够照顾我的女性伴侣。”这时候,他把目光转向了张西敏,这让我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他的话有些好笑。女性伴侣!他当然是来找女性伴侣的!干吗非要强调这点?接着轮到我们三个女的作自我介绍了。
首先是我。这时我忽然发现我作为一个无业游民的尴尬了,我真的没什么可拿出来说的。
“我叫莫兰,自由撰稿人,26岁,我的兴趣爱好是逛街、烹饪和看电影。”我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没提离婚的事,我预感自己不会跟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有发展,所以觉得没必要在这里透露自己的隐私。就当这是个纯粹的饭局吧,丽景西餐厅是一家有20年历史的老牌西餐厅,我不指望在这里吃到地道的法国大餐,只要能有一碗放了洋葱和牛肉粒的味道香浓的罗宋汤就已经满足了。
“莫小姐喜欢烹饪?”王老师听完我的介绍,马上问道。
“是啊,偶尔会弄个小菜。”
“莫小姐最拿手的是什么菜?”他又问,另外两个男人的目光也齐刷刷朝我看过来。
我觉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只是随便烧些家常菜而已。”我说。
“说到烧菜,我,我也会一些,我会煮通心粉。”岳非插嘴道。
我朝他笑了笑,开始在饭店里东张西望寻找高竞的身影,他也在这里吗?我忽然非常想他。我好希望他能像电影里的男主角那样,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我面前,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往外走,一边教训我,跟这些人在一起纯粹是在浪费时间!走,我们去看电影!……可惜这些只是幻想而已,他只会说“我最近很忙”和“谢谢”。他真应该去死。
轮到柴英介绍自己了。
“我姓柴,柴郡主的柴,单名一个英雄的英,我是《大新闻》周刊的新闻记者。我的兴趣很广泛,喜欢看书、看电影、旅行、写文章和健身。目前我对旅游很感兴趣,准备写两本关于这方面的书,在这之前,我写过几本励志书,书名我就不报了。”柴英口齿清楚,充满自信,但是,她怎么没说自己是新闻部主任?这让我有些意外,也许是怕自己的高职位把男人都吓跑吧?
“柴小姐原来还写过书,真了不起。”还是王老师首先接口。
“哪儿的话,只是有感而发,随便写写,不值一提。”柴英落落大方地说,我觉得就连她的谦虚听上去也很自负。
最后一个是张西敏。
“我姓张,弓长张,东南西北的西,敏锐的敏。我跟柴英不能比,我只是《你我健康》杂志的校对,每天的工作就是找样稿里的错别字。我的兴趣是逛街、跳舞和上网。”张西敏的声音很轻,但我发现,在场的三个男人都听得很认真,我几乎可以看见他们的耳朵竖成一排的样子。
我没有找到高竞,只好死心吃饭了。
到目前为止,共上了四道菜,都是最常见的西餐,罗宋汤、炸猪排、法式红酒鸡和蔬菜色拉,外加面包、牛油和水果。我一向不怎么爱吃西餐,外加上离婚后得的胃下垂还没好,所以吃得很少,只有罗宋汤我勉强喝了几口。喝汤的时候,我听到蔡胜在问张西敏:“张小姐,你喜欢跳什么舞?”
“拉丁舞。”张西敏将头发撩到脑后,优雅地用叉子叉起蔬菜色拉里的一块卷心菜送到嘴里。
“想不到,你这么文静的女孩喜欢跳拉丁舞。”王老师说,他饭碗里的猪排只剩下小半块了。我发现他还超爱吃番茄酱,餐桌中间的三碟调料,辣酱、番茄酱和巧克力酱,他把番茄酱几乎全倒在了自己的猪排上。
“是,是啊,拉,拉丁舞,非常,非常……美。”岳非的语气里充满了赞赏,好像张西敏已经在他面前翩翩起舞了。
张西敏被岳非夸得脸红了,两只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笑成了两条弯弯的线,她说:
“你们过奖了,我跳得一般,真的一般。”
“我一看你走路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跳得不错,其实我对拉丁舞一直也很有兴趣,什么时候一起去跳舞怎么样?”蔡胜殷勤地给张西敏加了点橙汁杯料,他前面放着一小碟辣酱,柴英把红酒鸡放到辣酱调料里蘸了蘸,便吃了以来。柴英口味重,吃什么都最好配个辣酱。“好啊,不过到时候可别笑话我。”张西敏笑着,竟然一口答应了蔡胜的邀请。
“要说跳拉丁舞,我记得莫兰你跳得也不错,以前还得过奖呢。”我忽然听到自己的右边冒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是柴英。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理解她干吗要多嘴,我又不想跟张西敏抢风头。果然,听了她的话,张西敏立刻显出不悦的神情。我马上说: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就不跳了。现在听到音乐恐怕只有发呆的份了。”
“你,你也会跳舞?”岳非正在往面包上涂牛油,他抬起头看着我,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嗯,以前会,现在已经不会了。”我说,赶紧低头喝汤。
“我早说了,我跳得并不好,莫兰比我可强多了,她那时候是我们杂志社的社花,有很多人追求她,请她跳舞的。”张西敏笑嘻嘻地说。
我诧异地看着张西敏,刚想说,我根本不是什么社花,就听见柴英已经在帮我回敬她了。
“莫兰不是社花,你才是吧,我听男同事们在背后议论说,我们那里最漂亮的是莫兰,可要说谁最有女人味,那就是你了。西敏,他们说你是女人中的女人,还说你跳起舞来像天鹅一样美。”柴英一边说,一边津津有味地继续吃她的红酒辣酱鸡。那一小碟辣酱我刚刚也也尝过一口,发现味道辣得惊人,而且里面还加了大蒜,我真佩服柴英,味道这么重的辣酱她都能大口大口眉头不皱地吃下去。
听了柴英的话,张西敏不动声色地反击道:“是吗?男同事都跟你说这些?他们跟你真要好。”她在继续吃她的蔬菜色拉,我发现她只吃这个,就跟我只喝罗宋汤一样。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怪起来。我不喜欢这种气氛,连忙打岔:
“对了,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旁边的百盛在打折,买100送50,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柴英?”
柴英把面包往辣酱里一蘸,说:“百盛经常打折的,我昨天才去过,没什么可买的。而且人太多。”她跟我闲扯起来。
“柴小姐是当新闻记者的?”蔡胜插了一句,他往炸猪排上倒了点混合汁水。
“是的,《大新闻》周刊。”柴英不自觉地挺了挺腰,露出她一贯的自信表情。
“柴英还是新闻部的主任,在杂志社里一呼百应呢!”张西敏再次插嘴,她像兔子一样怡然自得地嚼着卷心菜。
柴英微微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又展颜一笑。
“西敏,你对我真了解。”她虚伪地拍拍张西敏的手背。
“我们是好姐妹嘛。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张西敏道。
我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中的女人的了解实在太浅薄了,我原先以为她非常软弱,现在却发现她可能比公认强悍的柴英还要强悍;我原先以为她跟柴英之间的那段八卦情史可能只是谣传,现在却发现,此事并非空穴来风,至少两人不和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实了。
“柴英做过很多轰动新闻,她可是我们新闻界的女强人。”张西敏又开口道。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在为柴英打个人广告,其实却明显是在挤兑她。因为大家都知道,男人十有八九不喜欢女强人,所以“女强人”这三个字几乎可以算是相亲活动中的毒药,张西敏这么说,是明褒暗贬,用心十分险恶。我开始讨厌这个长头发的张西敏了。
“我好像记得前不久《大新闻》周刊报道过一则很轰动的新闻,记不起是什么来了。”美术编辑蔡胜抓了抓头发。
“柴小姐做过哪些新闻?”王老师随口问道。
“一,一定是曾,曾经追到,过著名的新闻,才,才能那么年轻就当上主任的,我,我没说错吧?”岳非结结巴巴地说着,把那碟辣酱索性推到了柴英面前。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柴英一边摇头,一边微微笑。我知道,男人们对她事业的兴趣,让她颇为得意,因为这是她的强项,她并不是个低调的人,我猜她很快就会夸夸其谈了。果然,没隔两秒钟,她就用略带得意的口吻问道:“你们听说过‘蝴蝶谷死亡事件’吗?”
“蝴蝶谷死亡事件?”我完全没听说过,便问,“真的有蝴蝶谷吗?”
我知道自己的问题很白痴,但是我确实已经很久不看《大新闻》了,最近这半年,我只看《ELLE》和《时尚》。
“莫兰,这事就发生在一个半月前,你怎么会不知道?”张西敏的语气好像我不知道蝴蝶谷就跟不知道万里长城一样。
“如果是一个半月前,我肯定不知道,那时候我在法国探亲。”我答道。
一阵沉默。
接着首先开口的仍然是王老师。
“蝴蝶谷的新闻是你报道的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啊,那事是我第一个作的报道,后来别的报纸才开始转载的。”柴英说到这儿,感慨地说,“那次报道对我来说,真是九死一生,当地的环境实在太恶劣了。”
我发现柴英的这个话题引起了对面三位男士的一致兴趣,但他们的脸上没有惊喜,只有震惊。
“你,你就是第,第一个报道那件事的女记者?不,不会吧……”岳非吃惊地瞪着柴英,好像一时间被她的惊世才华镇得哑口无言。
“这是一个很好的题材。我也没想到会轮到我,我想这就是所谓的运气吧。我也是偶然碰到他们的,完全是偶然。”柴英有些得意,她喝了一口橙汁,脸微微有些泛红。
“因为这次报道,柴英还获得最佳新闻一等奖。”张西敏补充道。
现在她好像是真心在帮柴英打广告了,她跟柴英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完全糊涂了。
“那时候,你哭了吗?”坐在柴英正对面的蔡胜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柴英一愣,随即笑道:“当然,我很为他们难过,但我是个理智的人,我没有哭。”
蔡胜没说话,好像若有所思。
“那是件什么事?”我问柴英。
“你以后还是自己翻报纸吧,我们在吃饭,这事让人恶心。”王老师冷冷地对我说。
“网上也可以査到,博客上也有。”蔡胜把脸转向我,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
“是啊,在饭桌上提起这事是不大适合,我们还是来说点高兴的事吧。”柴英兴致很高,脸红扑扑的,气色甚佳。
“是,是的,不,不适合。”岳非也附和道,隔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了一句,“柴小姐,我,我一直想对你说,你,你真的很有本事,有本事。”
“过奖了,这是我的工作嘛,也是我的兴趣所在。”柴英朝他莞尔一笑,“算了,我们还是说些轻松的事吧。你们有谁去过百盛地下室新开的超级市场吗?”
“超,超级市场?没,没去过。”岳非低头审视着自己的餐盘,他吃了不少,但从他的体型我判断他根本没吃饱,他一个人至少需要两块炸猪排。
“我已经很久没逛商场了,这是你们女孩子喜欢逛的地方。”王老师低声说,他好像突然变得心情有些低落。
“我去过,那里还开了药店、茶叶店和茶餐厅。”我也加入了讨论,虽然这话题也没什么意思,但总比闷头吃东西,或者听他们打哑谜一般说一件我不知道的轰动新闻要有趣得多。
“我听我同事说,那里有龟苓膏卖,等会儿我要去买,你看我吃了那么多辣酱。”柴英笑着指指面前的空辣酱碟。
蔡胜马上招手让服务员又送来了一碟新的辣酱。
“谢谢。”柴英朝他感激地笑笑,随后推推她身边的张西敏,“等会儿一起去怎么样?”这会儿,她们好像又成好姐妹了。
“好吧,我是需要去一次药店,”张西敏皱了皱眉头,“最近我有点感冒,鼻子还塞着,所以吃什么都没味道。”
“你感冒了?”蔡胜关切地问她。
“嗯,是啊,好烦。”张西敏低声抱怨了一句。
“我这里正好有盒刚买的感冒药,你要不要吃一颗?”蔡胜一边说,一边殷勤地给她倒了杯水,我注意到他的眼角有些发红,好像有炎症。
“谢谢,我有药。”张西敏温柔地说。
这时,餐厅大堂里的灯忽然暗了下来,刚刚还十分喧闹的饭店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一束灯光汇聚在大堂中央的圆形空地上。
“怎么回事?”我低声问身边的柴英。
“时装表演是这个饭店的特色,每天晚上都有。”柴英低声回答我。
“我可以先走了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舞台上,我趁机问道。
“给我点面子,等到结束后再走。”柴英拧了一把我的胳膊。
“好吧。”我不情愿地答道,心想,吃难吃的东西,见无聊的男人,现在还要看低水准的时装表演,我纯粹是看你的面子,你的面子可真大。


相亲谜案 3、天哪!有人死在我肩上!
音乐响起,年轻女孩们踩着节拍袅袅婷婷地依次从后台走出来,又走回去。所谓时装表演其实根本没什么时装可言,大家只是看那些化妆俗气的女孩们扭着屁股走几圈而已,我直想打哈欠。
这时,张西敏忽然拿起桌上的手机匆匆跑了出去,大概是打电话去了。我看见王老师的目光茫然地追随着她,随后又落在面前的餐盘里,他没有吃,只是望着餐盘中的食物发呆。
我的目光朝岳非扫去,忽然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柴英,目光混杂着不安和疑问。他让我想起了警察局里辨认凶手的证人,是这个人吗?你看看清楚,是他吗?是他吗?我好像听到他脑子里正在不断回响着这些话。难道他认识柴英?
张西敏很快就回来了,她嘀咕了一句:“外面下雨了。”
但没人理睬她。
我悄悄打了一个哈欠,忍不住朝漆黑的窗外瞄了一眼,心想,如果真的下雨的话,等会儿叫车肯定很难,要不要给高竞打个电话?但如果他知道我相亲之后是自己回家,会不会嘲笑我?我不想成为他的笑料。
我正想着心事,抬头正好瞥见蔡胜,他盯着舞台看,不时又回过身来,伸手拿东西吃。而那个岳非,我把目光再度投向他的时候吓了一跳,我发现他正在注视我,在黑暗中,他的目光像鬼火一样熠熠发光。接着,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我感觉有人在碰我的手,这个貌似老实的银行职员胆子可真不小,我一惊,赶紧把手收了回来,接着他已经走到我身边了。
“等,等会儿,我,我送你回家吧。外面好像下雨了。”他凑近我,热切地悄声说,我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
我本能地朝后让了让。
“你开车来的?”我轻声问。
“是,是的。”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犹豫,解释道,“你,你放心,我,我的车技很好,我还开去过西,西藏。”
“我看……还是不麻烦了。”我实在不想让他送我回家。
他似乎有些失望。
“我,我的车性能很好,外面下雨的话,车很难叫。”他又说,我发现他虽然结巴,但说话却常常切中要害。
我正犹豫时,大堂的灯忽然亮了。
“等会儿再说吧,谢谢你。”我客气地朝他笑了笑。
“好,好吧。”他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要不要他送呢?我正低头思考,忽然感觉肩上一沉,有个脑袋搁在了我的肩上,不用问,是柴英,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女人味起来?我心里暗觉好笑,柴英啊柴英,你是不是故意要在男士们面前表现你温柔的一面?真是服了你。
这时,一声异常刺耳的尖叫差点震破我的耳膜。
“啊——”
随之而来的是盘子打碎的声音,椅子猛烈移动的吱嘎声,以及一连串我分不清所以然的各种声音,接着,我发现只有我一个人还坐在原地,其他人都已经纷纷退到了桌子后面,从他们看我的惊恐表情,我已经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了。
我缓缓地别过头去,正好看见柴英那张死白的脸,她嘴巴微张,眼睛瞪得很圆,表情有些惊讶,有一闭污物正沿着她的唇边流下来。
我感觉喉咙口好像被人安了个大鞭炮,它已经被点着了,你怕也没用,阻止也没用,一切都来不及了,我听到自己发出一声尖锐得可以跟鞭炮声相媲美的惊叫声,接着身子一晃,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相亲谜案 4、我再也不相亲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一辆车的副驾驶座上,身上盖着自己的那件白色滑雪衫,两边车窗紧闭,窗外正下着滂沱大雨。
我回过头去,看见高竞正坐在驾驶座上看着我。
“你醒啦。”他低声道。
我不想说话,脑子昏沉沉的。
“你感觉怎么样?”高竞关切地问道。
我没说话,盯着车窗上蜿蜒而下的雨水发呆,觉得身子有点发冷。
“你没事吧。”他看着我,又凑近了一些。
“我把目光转向他,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他的皮肤好软。
“高竞,高竞。”我说。
“什么事?”
“做我10分钟的男朋友。”我说。
他似乎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直到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他才忽然醒悟过来,他将我一下子抱在怀里,让我坐在他腿上,我虚弱地靠在他的胸口,觉得自己已经奄奄一息,他是我唯一的依靠。
“你没事吧。”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我。
“柴英她……”我刚开口就被他打断了。
“她死了,莫兰,别想她了。”他冷冰冰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我虚弱地问。
“你受惊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等会儿就送你上楼。”他说。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车其实已经停在我家楼下了。
“她是心肌梗塞死的吗?她是不是有心脏病?因为时装表演太难看了,被吓得突发心肌梗塞?”我迷迷糊糊地说。
高竞在我耳边笑起来,把我搂得更紧了,我能闻到从他衣服里面透出来的男性气味,还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声和热乎乎的体温。但是眼下,我没空对此浮想联翩,我脑子里满是柴英那张惨白的脸。
忽然,我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揪住他的衣服,急急地问道。“她吐在我身上了吗?她有没有吐在我身上?”
“嗯……”他好像有点为难。
“究竟有没有?!”看他的表情,我知道凶多吉少。
“在这儿有一点,我已经帮你擦掉了。”他模糊地指了指我肩膀下方的一块区域,接着他又幸灾乐祸地笑了,“谁叫你去参加什么六人晚餐!这衣服是新的吧。哈哈哈!”
混蛋!在这种时候还戳人的痛处!可是,我没力气跟他斗嘴。我只觉得自己真倒霉啊,好不容易相个亲还会碰到这种事,我决定回家后立刻就把这件衣服扔掉。
“她是怎么死的?”我拉拉他的毛衣领子,轻声问。
“中毒。”他简短地回答。
“中毒?她是自杀吗?为什么要在六人晚餐的时候自杀?”我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她应该不是自杀。”他说。
“有人杀了她?为什么?柴英的人缘一向都很好。她虽然是个女强人,但是她的人缘一向很好,她的人缘好得不得了,”我的嘴巴在无意义地蠕动着,“她懂得关心别人,我离婚后,她还送书给我看,是她写的书。我没看,但是,我肯定她写得很好,因为她向来就很能写,而且,她的人缘真的很好……她总是很关心别人……”
“好了,好了,莫兰,别想这些了,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吧。”他温柔地阻止我再说下去,我感觉他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我的腰。
“她的敌人,其实只有今天的张西敏,那个长头发的女孩。”我觉得冷,又朝他身上缩了缩,他好像感觉到了我的不适,将我搂得更紧了。他的脸贴到我的头发上,我还从来没跟他如此亲密过,但我觉得这很自然,我相信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个长头发的,我刚刚跟她聊过几句,她说话像蚊子叫。”他说。
我难以抑制地叽叽咕咕笑了起来。
“嗯,是的,是的,她前世肯定是只蚊子。”我一边说,一边转过头去看着他,发现在漆黑的车子里,他的眼睛像反光镜一样明亮,把我的心照得明明白白的。死鬼,我在心里骂道,只会让我猜!
“她跟柴英是敌人?”他问道,口气软得像快化了的雪糕,我几乎以为他问我的是,你喜欢我吗,莫兰?脑子蒙了一下,才发现不是。
“张西敏,嗯……张西敏,”我有点开小差,迟疑了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说,“张西敏以前跟排版部的一个美编好过,两人同居了一段时间,后来那个男人又跟柴英好了,为这事,张西敏在排版部打了那个男人一记耳光。我也是听以前的同事说的,我明天再打电话去问问。到时候就能听到完整版的了。”
“我看你明天还是好好休息吧。莫兰。”他说着把额头抵住我的额头,说道,“呃,怎么这么烫啊?你好像发烧了。”
“我没有。”我挣扎着说。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你真的好像发烧了,你应该……马上回家。”他说到最后那句时,语速忽然慢了下来,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不想说,又不得不说的话。
“你又不是医生。”我恼怒地捶了他一拳,心想10分钟还没到呢,你这笨蛋!
他把我搂得紧紧的,嗅了嗅我的头发。
“莫兰,你……你真的需要……休息。”他艰难地说着,同时叹了口气。
我回眸看着他,想看清他的心,但是车里太暗了,而且有可能是最近电脑看太多,我的视力下降了。我看了他好一会儿,一直看到眼皮发酸,仍然什么都看不清楚,于是我说:
“好吧。”我推开了他搂着我腰的那只手,爬回到副驾驶座上,匆匆套上了我的滑雪衫。他一直在那里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难道是在看我的衣服是否穿反了?我觉得真的没什么可看的,我没穿反,我一切正常。
“拜拜。”我拉开车门的时候回头朝他笑了笑。没付车钱,至少可以给他一个微笑,这样才两不相欠。
车外真冷,雨还在下,幸亏他停车的地方离我家的大楼不远。我把我的小包放在头上,正准备跨过水塘,直奔过去,他忽然从车子的另一边下来了。
“10分钟还没到。”他道,说完就走过来将我拦腰抱起,冒着雨冲进了大楼。
“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我的腿没问题。”进入电梯后,我对他说。现在我已经失去了跟他继续缠绵的兴趣。
“你病了。”他看了我一眼,漠然地答道。
我不做声了,现在我也觉得自己发烧了,我没力气跟他争。
是表姐乔纳给我们开的门,她一看见我们,就粗鲁地笑了。
“妈的,你们是要进洞房吗?”她问道。
“住嘴,乔纳!我发烧了。”我说。
“你不是去相亲了吗?”她关上门,好奇地跟着我们进了我的房间。
“别提了,乔纳!”我哽咽道。
高竞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到床上,然后蹲在床边关切地看着我,我不想当着他的面哭,于是我对他说:“谢谢你送我回来,高竞。你该回去了。”
“你好好休息。”他的手放在床沿上,离我的手很近,距离不会超过3厘米,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从他指尖传过来的热气,它好像正准备游过来触摸我的手,又好像是在等我的手放上去。
“谢谢你,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客套地说。心想,谢谢谁不会说?我假装没看见他的手。
“那我走了。”他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站了起来。
“头儿,要不要喝杯茶再走?”乔纳笑着问他。
该死的表姐!每次她都那么多事。
“不早了,他明天还得上班呢。”我说,这是明显的逐客令了,我想他能听懂。
他对乔纳笑了笑,说:“是啊,不早了,我该走了。”他又回头看着我,轻声说:“我明天来看你。”
我的心一动。
于是,正当他拉开门的一瞬间,我叫住了他。
“高竞。”我的声音不轻不重,正正好。
他回过身来。
“我再也不去相亲了。”我说。
他看着我,想忍却没忍住,终于哈哈大笑起来。虽然明知道他是在嘲笑我,但是看他笑着离去,我还是感到很安慰。
他走后,乔纳问我:“今天你的相亲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是高竞送你回来的?”
这时候,我才忽然想起今天晚上自己的遭遇,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乔纳,柴英死了!”我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就死在我的肩膀上。”


相亲谜案 5、八卦里的讯息
我第二天醒过来时已经快中午12点了,我懒洋洋地起床洗了个热水澡,又喝了杯热豆浆,觉得人舒服很多,量过体温后,果然发现烧已经退了。
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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