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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来如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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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现在开始,如果再有叫我不如意的奇,甚或不高兴听的话,从你那个臭皮囊里表示出来,这里的几节断刃,全招呼在你小子那颗脑袋上,我保准把你的头插成个烂西瓜。”他一顿之后,又咬牙接道:
“到时候老子银子也不要了,先拿你们这群王八蛋开刀,然后一把火烧了怡红院,再找到你姓刘的家中,来一个鸡犬不留,当然,姓郝的一家我也饶不了他的。”
“娘的,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一定要赶尽杀绝,我这里的伙计全叫你整得东倒西歪,你难道一点心肝也没有,江湖上可没有这种混法,就算比谁的胳臂粗,可也离不开一个理字啊……”
来如风冷笑,道:
“理字我有一个,那就是因为怡红院是姓郝的所开,娘的,姓郝的一把金臂刀,明敞着走道,暗里又搞这人肉生意,他这是明暗通吃。有违道上规矩……”
刘兆通捂着肚子缓缓扶着椅子站起来,道:
“能啃到郝爷头上的,必然有点道行,要银子我给,但你得露露口风,究是何方神圣下凡!”
来如风一笑道:
“如果你要追问我是谁,不如我自动告诉你,因为你要知道我是谁,我的价码可就高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钱是姓郝的,你小子只不过是过路财神,好,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他这么一说,连几个还在“哎哟”的汉子,全都竖耳静听,想知道面前这个绕嘴胡子何许人也。
来如风嘴一咧,道:
“江湖上有明盗暗盗,大盗小盗,像你们干的这种买卖该属于暗盗,而我却是个大盗,只不过别人把我这个大字改成侠字罢了,可是到如今我还敬谢不敏,不敢担当。”
刘兆通一惊,道:
“难道你是?”
“小字号,不值一提。”
突听一个受伤壮汉戟指来如风道:
“他不是姓来的,中午我在王家饭店门外见过来如风,这家伙绝不……”他还未说完呢;来如风早把那个令他不太舒服的假胡子撕了下来,而使得那个正说的人又“哎呀”一声,急接道:
“是,是,他是来如风,他怎么变了样,如果刚才我要知道是他,那鬼孙王八操的还进来?”
刘兆通一看是来如风,不由狂叫道:
“我操你先人,中午你才讹诈一万四千两银子,才几个时辰,你又摸来了,难不成你吃定俺们了。”
来如风脸一寒,伸手抓起几节断刃,咬着牙,道:
“你这是知名而骂,拿你来爷当鸟甩呀,老子银子也不要了,我就拿你那颗脑袋当西瓜啦!”说着,就要扬手打去!
刘兆通抱头狂叫道:
“等等,等等,你厉害,我服了你了,要银子吧,我的来祖宗。”
来如风道:
“这回不再啰嗦了吧,你也该放聪明些,要知人死鸟朝上,一切全泡汤,银子再多是姓郝的,老命可是你自己的,你犯得着为姓郝的尽忠?”
“姓来的,我认栽了,你候着,我这就去拿银子。”
来如风弹身而起,蓝影暴闪中,早已抓住刘兆通的左臂,笑道:
“我扶你一把,看你伤得这般模样,啧啧……”
刘兆通心里十分明白,左臂被抓,有如上了一道铁箍,只要自己稍用力,全身就会酥软,但外人还以为来如风真的在搀一个受伤的老朋友呢!
来如风押着刘兆通,走出这间怡红院的闺阁,走过一条长廊,来到对面一间更大的房间,进得那间房,来如风朝后一脚,把门一踢关上。
刘兆通从怀里摸出一把大钥匙,把一个枣木大柜子打开来,大柜内有三层抽屉,每一层放的全都不一样,第一层放了许多零零碎碎的金银与饰物之类,第二层放的全是怡红院女子的卖身契,第三层放了一叠叠的庄票。
刘兆通哭丧着脸,道:
“怡红院的家当全在这儿,你琢磨着办吧!”
来如风连想一想也没有,一把把庄票塞入怀里,又把大个儿的金元宝揣了一大把,最后他把第二个抽屉内的一大叠卖身契抓在手上。
刘兆通一怔,急问:
“姓来的,你要这些卖身契干啥?”
哈哈一笑,来如风道:
“反正怡红院已经砸锅完蛋了,要这些玩艺干啥?”
刘兆通伸手一按,急道:
“我的来祖宗,怡红院破财,指望着还得由她们身上找回来呢,你若这么一来,咱们连捞本的机会全空了……”
来如风声声冷笑,道:
“王八蛋你还没弄清楚呀!老子这是来抄翻你们这怡红院的,柜子里留的那些碎银子,算是要你遣散下人用的,话已说完,你该明白了吧!”
刘兆通全身哆嗦,完全是气的,他哪会想到遇上这种倒十八辈子霉的事来着,不由一脸泛青:
“我操,人你也打了个半死,银钱更被你抢个鸟蛋精光,临了还要逼我们关门大吉,来如风,亏你还是什么侠盗呢,不如改成恶盗吧!”
来如风笑道:
“侠盗也好,恶盗也罢,全是人叫出来的,我可没有逼着人家叫,当然,你愿意怎么叫,那就随你高兴。”
来如风又揪住刘兆通来到前院屋檐下,却见两三个大茶壶,直想近前替刘老板求情,但却不敢上前开口。
突听来如风叫道:
“我要怡红院所有的姑娘全出来!”
三个大茶壶立刻奔向各院各屋,急急叫道:
“姑娘们,前院接客了!”
“姑娘们可要仔细打扮呀,谁要把客人伺候好,老板可是有特别赏赐呀!”
“快!快!前院去接客啦!”
三个大茶壶像赶鸭子般,没多久,把五十多名粉头红面的女子全集中在前院。
来如风站在台阶上一看,乖乖,可真齐全,正应了初来时那个大茶壶的话,什么样的全有,花色齐全之外,连独眼姑娘也有一个。
唯独那个独眼小姑娘,看在来却风眼里,还真叫他心里一阵绞痛,因为,那么个好模样,怎么会瞎了一只眼呢?约摸不会超过十七八岁,一身翠绿衣裳,如果不是那只瞎眼,她绝不输王家姐妹。
招招手,来如风把她叫到跟前,却见一个大茶壶谄媚的趋前笑道:
“爷!你可真有眼光,她可是囫囵货,还未破身呢!”
抖手一嘴巴,那个大茶壶早被打落四五颗牙齿,翻滚在地上爬不起来?
来如风就着廊下灯光,问道: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是那么柔,那么低,有如蚊鸣,但来如风听的十分清楚,那是两个极不相称的字:“西施”。
但来如风心里明白,这独眼姑娘绝不叫“西施”,那有独眼西施。
微微一笑,来如风道:
“你那只眼睛……”
西施一听,开始双肩耸动,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望着一旁肩头流血的刘兆通,没有开口!
不是不开口,而是怕再遭毒手!
当然来如风十分明白,当下又问道:
“你是哪里人氏,我知道你们干上这个的,绝不会是本地人氏。”
那声音又在来如风的耳畔响起来,但却有如五雷轰顶般,几乎令他站不住脚,因为那独眼少女竞低声道:
“孟津来家集人氏。”
来如风想哭,但他不能哭,因为面前的这位故乡人,怎么会流落在这宝山城了呢?
咬一咬牙,来如风又问:
“你姓来?”
“不!我妈娘家姓来,我姓魏。”
“小三!”来如风立刻想到钱如土身边的小三,他也是来家集的人,也是姓魏,巧,他娘的这事不但巧,也透着玄,这可得好好问问她是怎么瞎的眼。
来如风就着灯光,又问道:
“你可有卖身契?”
“有,为了埋我爹,才立的卖身契。”
“说说看,你叫什么名字!”
“小娟,魏小娟。”
来如风高举着一叠卖身契,一张一张的翻,嘴里嘟哝着:“魏小娟,魏小娟,魏小……在这儿。”他抽出那张卖身契,看了一遍,道:
“不错,你是来家集的人。”说着,只见他两个指头一揉捏,那张卖身契早碎如粉末般飘落一地。
来如风对小娟道:
“如今你已不再是怡红院的人了,可以告诉我你的这只眼睛是怎么瞎的?”
魏小娟当即跪在来如风面前,连叩几个头,来如风连伸手扶的勇气也没有,急的直把手在身上蹭着。
却见魏小娟站起身来,道:
“这只眼是被郝家大少爷一鞭子抽瞎的。”
突然间,来如风仰天一声厉笑,声如夜枭长鸣,那种表情早把一群姑娘们吓得双手捂面而直往后退。
来如风笑声一止,人也变得生硬如冰山雪人般,一字一字的道:
“魏姑娘,你稍安勿躁,他姓郝的抽瞎你一目,我就叫他连本带利送还你两只眼睛。”他话声中,双腿暴弹,夜光中,灯影下,只见他身如轻燕般纵起三丈高,屋檐下的纱灯一晃,已被他摘了下来:
“这儿全是你们的卖身契,且看我一把火烧个精光,先还你们的自由身。”
他可真够爽快的,也不取下纱罩,三把两把全塞进那纱灯里面……
于是,纱灯着火了…...
当然,所有的几十张卖身契,也全都烧了。
哄然一声,所有的女子一哄而散,各奔回屋中,收拾一应细软,急急逃出了怡红院。
等到来如风领着魏小娟走出怡红院消失不见,刘兆通才狗屎般的跳脚狂叫起来:
“抢劫了,快去禀报东家呀!”
而东家,当然是指宝山城东后街的郝家。
来如风走出怡红院,一手拉着魏小娟,只几个转弯,人已消失在暗影中,二人一路摸进城门附近王家父女开的小店里,王掌柜早迎了上来:
“恩人快请后厅坐,酒席已摆,正等着你入席呢!”这时王掌柜一看来如风身后一位独眼姑娘,不由一怔:
“这位是……”.
来如风一笑,道:
“同乡,来家集的小同乡。”
王掌柜呵呵一笑,领着二人往内院走去,早望见内院正屋里灯火通明,王家姐妹正痴痴的坐在酒席一角苦等呢!
来如风带着魏小娟走进去,只见桌上端放了四大件,全都用海碗盖着,象牙筷子白玉杯,一把鹤嘴银酒壶,光景还真的正等他到来入席呢!
王掌柜把来如风让到上位,王大小姐早笑盈盈的把海碗移开,立刻间满室香味令人垂涎。
王掌柜一边替来如风斟酒,边为女儿介绍道:
“这是我大女儿,她叫小倩,坐着的是我二女儿小雯,今日来大侠救了我父女,真是不知如何感激,聊备薄酒,不成敬意。”
来如风一笑,道:
“王掌柜,我这个人就怕别人拿我当大侠,你父女这桌酒菜我先谢过,我还真有件急事待办。”一面指着一旁坐的魏小娟,又道:
“今天也真巧,无意间救了我这位小同乡,我想暂时要她住在你这里,多不过十天八天的,就会有人来接她。”
不等来如风把话说完,王小倩早来到魏小娟跟前,一阵温暖的爱抚关注。
魏小娟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救自己的大侠,是自己的小同乡,也是来家集的人。
于是,她含泪把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
原来去年家乡收成不好,.她父母带着她投奔一个远房亲戚,不料那远房亲戚早已不在”一家三口这才流落到宝山城,不幸一个冬天未过去,她的父母相继去世,这才在别人诱骗中,,卖身葬了老爹。”
原本立契卖身是到郝家当丫环,不料因为她颇具姿色而惹起郝大少爷的狼心,但她却抵死不从,几次以后,惹恼了郝大少爷;一顿皮鞭,不料竟把她一只眼睛抽瞎。
她就在郝府养了几个月伤势,最近才被郝家送人怡红院,由于她是一只眼睛,所以也没有客人找她,也因此保住了她的贞操。
说完了她的不幸遭遇,王家两姐妹也有同感的落了几滴同情眼泪......
来如风忿怒的道:
“不要说你是我小同乡,就算不相干的人,一旦叫我遇上,我也是要包揽到底的,魏家大妹子,你等着看姓郝的付出他必需要付的代价吧!”
这一顿酒席相当丰盛,而且全是王小倩的杰作,来如风吃着也不住的叫好,直到二更天才吃完。
当天夜里,来如风就把魏小娟留在玉家后宅住,来如风就歇在前屋客店里。
※ ※ ※
四更天,月西移,宝山城里一片死寂一…
来如风一身劲装,闪身出了客店,他攀过院墙,来到,那两丈高的城墙下,奋力一跃,早窜到城墙上面。
他只是稍辨一下方向,就一路跃到东城,要知这宝山城并不算大,丹江的水,自北而下,绕过宝山东边朝南流去,直到光化而入汉江。
只是来如风心里明白,郝家在这宝山可是标准恶霸,他们住在宝山后街,必然是一所太宅院,自己在城墙上走,既容易往城中查看,又不必在后街走冤枉路。
也真是巧,就在距离东关偏北地方,紧依着城墙根,正有一个大广场,一座巨大的宅子,坐北向南,门口的那对石狮子,张牙舞爪,衬托出这所巨宅的主人身份来。
来如风也曾由魏小娟的嘴里,知道郝家门口有一对石狮子,他不由咧嘴冷笑,纵身落下城墙。
也只是几个起落,他已来到巨宅的门楼前面。
他似是胸有成竹般,又掏出了一个小胡子,往嘴唇上一贴,又掏出一个布巾把头包了一半,几乎把双眉也包住,这才伸手拍门。
“开门,快开门呀!”来如风发出气急败坏的声音。
看门楼的有两个人,睡梦中被人吵醒,一面点灯,嘴里还嘟哝着:
“啥事,半夜三更的扰人清梦。”
终于,那扇朱红大门开了,两个汉子肩上披着长衫,把手中灯举得高高的照向来如风道:
“朋友,你找谁?”
“你这儿可是郝当家的家宅?”
举灯的那汉子似未睡醒的道:
“是呀!你这时候找谁?”
来如风口中直念“阿弥陀佛”,道:
“总算不负郝当家使命,那就有劳二位,快把大少爷请出来,晚了怕来不及了。”
一听是老爷派来的,两个汉子这才算真的清醒过来,其中一个当即道:
“兄台你里面请坐,我们这就去请大少爷出来。”
来如风连催要快,并一本正经的又道:
“是郝当家的遇上大盗来如风,吃那小子捅了一刀,正不知是死是活呢?”
两个汉子大惊,急急往后面走去,却又被来如风叫住:
“以我看伤势有救,郝当家的也特意交待,不要惊动内眷,所以你们只要快把少爷叫来就成了。”
其中一个,连连点头,道:
“好,好,你请等等。”
两个汉子匆匆往内院走,来如风暗中跟在二人身后,一连过了两进大院,后楼上有人在往下问:
“什么人?”
只听一人道:
“我们是前面门房,有急事要见少爷。”
“什么急事不能等天亮了再来,非要半夜三|奇*_*书^_^网|更的往后院里来。”
却听另一人道:
“是老爷连夜派人回来报信,老爷伤在大盗来如风手中,急着招少爷去一趟呢!”
“嗖”的一声,楼下廊上窜出一条人影,一闪身到了二人身边。
其中一个汉子一抱拳,道:
“原来是杜师父值夜,真是辛苦了。”
只听姓杜的护院师父低沉的道:
“老爷西去长安,怎么会那么快遇上来如风,再说来如风那个王八蛋,中午整了少爷,夜间又抄了怡红院,怎么那么巧又遇上老爷,这其中必有问题。”
“杜师父的意思是……”
姓杜的指着二人道:
“你们也不想想,老爷才去几天,长安离此几有千里,而姓来的混帐东西,就算有飞天本领,也不会几个时辰间,同老爷照上面,我看……”
其中一人一拍脑袋,道:–
一手,外面那家伙必有问题,得好生盘问他去……”
姓杜的当即道:
“走!带我去看看。”
三个人鱼贯而行,走向前院而去……
来如风却真似一阵风般,跃上了高楼,且推窗跳进屋内,四下打量着。
那屋可真够豪华,漆黑的天,屋内的家具却件件发光闪亮,一个大而宽的架子上,一卷卷全是字画,另一面也有个架子,上面全是古玩玉器,靠右边一个卧房,珠穗帘子雕花门窗,里面正有着轻微鼾声。
来如风挑起珠帘往里看,绣花帐中隐隐有两个人睡在床上,勾肩搭背,像麻花糖般扭在一块,睡的好香。
一伸手,钢杖已拔在手中……
来如风闪身床前,一掌切在偎在郝大少怀里的少妇的后颈,只听“嘤咛”一声,那少妇头一偏已昏过去……
响声也把郝大少惊醒……
“谁?”
来如风冲着郝大少一笑,道:
“怎么啦,你不认识我了?”
郝大少双眉一皱,揉揉睡眼,惊吓已极的道:
“我不认识你,请问你半夜三更闯进我家来想干啥?”
来如风冷哼一声,道:
“干啥,王八蛋你作的好事!”
郝大少道:
“我做什么了,你说。”
来如风一掌打在郝大少的头上,骂道:
“你小子一鞭打瞎人家一只眼睛,且又把人推入火坑,乖乖儿,你可真够恶毒的……”
郝大少一惊,又看到来如心的家伙,立刻知道来人是谁,不由破口骂道:
“来如风,我与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银给银子,合着天黑时候又抄了我爹的怡红院,这笔账还没算完呢!半夜你又摸进我家里来,怎么的,合着你是吃定我郝家了,就算有什么解不开的结,也等我爹回来再说,怎么也不该一天之内三次想尽方法来折腾本少爷呀!”
来如风冷然一哼,道:
“若论你父子的罪行,何止是折腾你们,老实说来爷这是来挖人眼珠子的,叫你知道看不见是个什么滋味。”
郝大少立即会过意来,忙连连摇手,道:
“娘的,你大概又想要敲几个,好,你开价吧!本大少爷认了。”
来如风一咬牙,冷然道:
“这回有银子也不行!”
郝大少一惊,张口大叫道:
“有刺客!有……哎哟……”
来如风也真够利落的,两颗眼珠子,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早被他用丝巾包起来,与他身上一大把庄票放在一块,回身就走……
当姓杜的护院师父来到大门,发觉来人早已不在,才叫了几声,突然他会过意来,大叫道:
“快走,上当了!”
他是上当了,因为他听到郝大少爷的“哎哟”声,就知道全完了……
侠盗来如风……第五章
第五章
当姓杜的师父持刀冲上楼的时候,来如风早已翻墙消失不见……
不久,就在来如风转回城门附近王掌柜的小饭馆时候,王家大小姐小借姑娘,已经起来正在厨房烧水,一见来如风自外面回来,并不多问,也不惊奇,就那么浅浅一笑,算是招呼,因为她知道来如风并非常人,男人,尤其是像来如风这种非常的人,对女人来说,有时候沉默比之开口要好得多。
来如风走进房间不久,外面仍然灰蒙蒙的,但王小借双手端了个铜盆,大半盆的温水中放了一条粉香的毛巾,送到来如风的房里来:
“来爷,您洗把脸,我这就给你做早点,不知来爷喜吃甜的或是咸的,如果来爷要吃南方的酥点,配上咱们北方的枣泥小米稀饭,倒也是不错的。”
来如风每听一句一心里就“咚”一声,等王小倩说完,他一肚子话一句也憋不出口,腼腆的低声道,
“大小姐,这些事叫小二来做嘛!至于吃早饭,一个大大的高尖馍加上一棵葱或一点蒜就够了,你说的那些,我连听还是头一遭呢!”
王小倩掩口一笑,道:
“来爷,你长年江湖闯荡,流血流汗的行侠仗义,偶尔吃一点又有何不可,你稍稍歇着,我这就去灶上给你做。”
来如风正要拦住,王小倩早一溜烟走出房去。
来如风手扶门框,望着王小倩的倩影发了一会愣,心中有着太多感触,黯然神伤的思忖,这时候如何能存着“独乐乐”的想法……
来如风是不能独乐乐,因为他还有上百口人等着他赚钱养“家”呢!
王小倩的灶上手艺可真地道,当一锅枣泥小米稀饭熬的稠不啦叽喷香又粘糊的时候,她已烤了几样南方甜点,端到来如风的房里来。
本来开饭馆的,各样材料全都现成,只需加工蒸烤也就成了,所以当一大碗枣泥小米稀饭也端上桌的时候,来如风闻到了满室的甜又香的味道……
甜使他怀念,怀念他的童年!
而香却令他想哭,因为他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但他双亲却又在何方?
来如风坐在小桌前,强自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在眼眶含泪中强挤出一个笑,但他知道那个挂在自己脸上的笑意一定十分难看。
搓搓手,对一旁微笑的王小倩道:
“大小姐,天已亮了,你也做了这么多好吃的,眼下还有件小事,得烦你帮个小忙。”
王小借浅浅一笑,露出嫩脸上好大两个梨涡,贝齿微现的道:
“来爷,别再叫我大小姐,就叫我小倩好了。”她大眼一睁,又道:
“来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一声,小倩立刻去办。”声如幽谷鸟鸣,清脆悦耳。
来如风一笑,低声道:
“就烦姑娘把魏姑娘叫来,另外叫小二雇一辆骡车。”
王小倩双眉一场,道:
“来爷今天要走?”
“没法子,身不由己,再说已经耽误一天了!”
透着一些无奈,王小倩深长的望了一眼来如风……
来如风似乎从王小倩的大眼中,窥见了一种令人心碎、心醉、心酸与心痛的综合眼神,那是在一个少女在想得而得不到自己所喜爱的东西时候所自然流露的眼神。
于是,王小倩款款的转身走出房门……
魏小娟来了,一进门就要向来如风跪拜,却被来如风拦住,道:
“你也坐下来吃吧,吃完了咱们还得上路呢!”
二人默默的吃着王小倩做的点心,那是四样四色全福寿南方糕点,红色的枣泥红丝冰糖糕,绿色的百果绿丝饼,黄色的核桃拌陈年火腿饼,天蓝色的嫩莲鸡丝饼,正是两甜两咸,配以枣泥小米稀饭…...
突闻魏小娟道:
“在郝家的时候,就听他们说,谁要娶到南城王家大小姐,一辈子可有口福了,如今吃到她亲手做的这些东西,真是传言不假。”
来如风正要说什么,却见王小倩笑着进来,道:
“魏家妹子可是在说我什么!”
来如风一笑,道:
“她正在称赞姑娘的手艺呢!不知将来何入有口福能娶到姑娘,那才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王小倩不答,似笑非笑的道:
“车已经雇好了,指望着来爷常来,小倩一定亲为来爷做羹汤。”
听着王小倩的话,来如风就是觉着不太对劲,直觉的反应是促着魏小娟快吃了上路。
于是,王家二小姐与王掌柜的全来了。
当然,王掌柜的一再挽留,王家二小姐也要求多住两天,但来如风要事在身,当然他的要事是不能,也无法说出来的。
王小倩没有挽留的话,因为她知道来如风不是池中物,他是一条龙,一条呼风唤雨而又翱翔于天空的神龙,他不会,也不可能有一点空时间的,因为他是属于江湖中的,他的生命也是为江湖而活……
所以,王小倩没有说挽留的话,但是,来如风从王小倩的眸瞳中,已经体会出来她这时候的心意。
就在魏小娟登上那辆骡车的时候,王小倩递了个小小布包,道:
“这里面全是吃的,路上想吃就吃一点,还有来爷……”
睁着一只眼,魏小娟直是称谢不止。
来如风对王氏父女一抱拳,又怔怔的望了王小倩一眼,转身大步走出城去……
骡车行在路上,赶车的怕累了他的骡子,所以人也走在骡子一侧,一手挽着笼嘴,几乎是小跑步的往前赶路。
而来如风却似游山玩水般的晃荡在骡车后面……
骡车离开宝山城快一个多时辰了,来到了一个渡口,一条四方渡船,正行驶在河中央。
魏小娟走下车来,缓缓来到来如风面前,随手把个包里打开,取出两个甜饼,那是王小倩做的,来如风一看就知道,不由一笑,接在手中,道:
“王家大小姐的灶上功夫,确实高人一等,你也吃两个吧!”
魏小娟正要取呢,突然“咦”的一声,见包里里正有一封精巧的信。
“爷,这里有封信。”
来如风嘴巴塞得鼓鼓的,一听有信,立刻接过来,只见那信封上写着:“来大侠收”。
来如风忙拆开信封,上面那书写的娟娟“巧”字,使他想到王小倩的灶上功夫,这女子天生一对巧手,连写的字也是这般的出水芙蓉,只见上面写道:
“来大侠:
如果有一天,你倦了,不再像浮萍般飘荡江湖,
不要忘了,宝山城的王小倩在等着你呢!
小倩字”
比折叠银票还仔细,来如风把王小倩的信宝贝一般塞在怀里,一边自言自语的道:
“你等着,赶着我把那一百多口人弄齐全,娘的,王八蛋不奔向宝山,看我不一头杵到你怀里才怪呢!”
有道是,怕站不怕慢,站站走不完!
来如风雇的这辆骡车,车上就坐了个魏小娟,所以路上没有多停,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赤阳地界。
来如风付了银子,打发骡车回头,这才对魏小娟道:
“朝南走,就在古庄河二道湾地方,我要去见见我的老伙伴,我这就先送你进赤阳城,找个饭店先住下。”
于是,二人绕过一个大村庄,抄小路到了赤阳城外,赤阳的那个大城门,三丈高半尺厚的两扇大门,已有一扇已经关起来了。
找了一家客店,把魏小娟安置下来,来如风这才急急走出赤阳城,直奔古庄河南面的老柳树下。
芦苇中,正有一盏豆大的灯光照过来,这时候鲤鱼湾上芦苇簌簌,河水潺潺,就在老竹架起的那个跳板头上,独舱小舟仍然紧紧的拴在那儿。
当来如风踏上跳板的时候,小舟尾的草棚下面,钱如土正在灯下独酌呢!
来如风已经上了船,钱如土视若不见。
不过虽说是装做不见,但口中还是嘟哝道:
“我真失望,失望极了!”
来如风一屁股坐下来,喘着气道:
“钱大爷,钱老先生,小的才不过耽误了一天多那么一点点,你就对小的失望了!”
钱如土酒盅重重的往木板上一放,晃着大脑袋,道:
“你小子别屎克螂戴花——臭美了,我老人家之所以失望,原因是你又活着回来了!”
来如风一拍大腿,道:
“小的回来有什么不好?”
钱如土重重的“哼”了一声,道:
“我实在不愿听见那声五五分账,当然希望你死在外边,永远不要再回头了。”
来如风哈哈一笑,道:
“我亲爱的钱大爷,这你就不懂了,常听人说,一个人若是被别人咒着他,希望他快死,最好是绝子绝孙永沦阿鼻地狱,你猜怎么着?”
钱如土眯着大眼,道:
“你说怎么着?”
来如风一笑,嘴角一翘道:
“这被咒的人不但不会死,反而活的更欢实,你老可猜得到吗?”
“没听说过。”
又是一声哈哈,来如风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嘟”喝干,又捏了一块酱兔子肉,往嘴里一塞,连嚼边笑道:
“一个人如果常被人咒骂,是以证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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