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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来如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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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畜生!我服了你了,就你说的,四六分就四六分,这回你小子不会不答应了吧?”
来如风还在犹豫,钱如土又骂道:
“别得了便宜又卖乖,送你件新衣,你以为我开布店!”
来如风道:
“好吧!指望着你手脚利落些,不要被他们发觉,我宁愿要个二八分帐。”
于是,钱如土把情形加以分析,决定每日在这石头堡附近守着,早晚盯着去到长安的人,总会回来的,只要他们把“天竺佛”带回来,二人就设法盗取了。
时已近子夜,二人已来到古庄河附近。
“你真还要摸进石头堡去?”
“如果我不把那颗红不溜丢的宝石弄到手,我会茶饭不思,睡着了也会跳起来的。”
钱如太一顿,一把抓住来如风的领口,沉声道:
“老规矩,可不能照新的折算呀!”
“老祖宗,你快请吧!你说咋就咋嘛!”
“娘的,这还差不多。”
钱如土可真够快的,只那么一纵身,人已不见影踪。
来如风一笑,仰声道;
“别叫狗咬到了!”
然而月光下,夜影中,已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古庄河边的蛙鸣与附近草丛中的虫鸣外,就只有隐隐击柝声,从不远处的石头堡中传来。
钱如土摸到石头堡附近的堡墙边,随手自腰里摸出一个套头面罩,把他那颗斗大的脑袋套起来,只见他后背贴墙,双手高举,手掌攀着稍稍突出的地方,双脚交互盘蹬,像一只猿猴般,只几个移动,人已翻上那三丈三尺高的堡墙上面。
他那里才刚刚站定,斜刺里冲来两个黑影,朝着钱如土的身上扑来。
钱如土似早有备,翻手抖出一把白粉,两个黑影早驯服在他的跟前不动了,原来是两只巨犬。
这时候石头堡中,除了堡门下面两个堡丁在那儿闲话家常外,所有的人全都睡下了,就连大厅上,这时也一点灯光都没有。
钱如土松动一下双肩,暗中搓搓手,遛着墙边摸到大厅前面,突然“嗖”的一声,又有两只巨犬冲过来,钱如土又是一把白粉洒过去,两头巨犬立刻垂头丧气,夹着尾巴往暗中遛去。
钱如土心中暗喜,一闪身摸近大厅那排雕花镶玻璃门前,只见他双手稍一用力,立刻就知道门闩部位,只是稍加拨弄,那门早被他打开来。
钱如土闪身进入大厅中,先是蹲在门边,远望过去,就在那三丈长的条桌上面,正中间有着一束红光,在外面微微的月光照射中,正发出诱人的光芒……
钱如土不由嘴唇蠕动,两只细手十指互搓,有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促使他热血沸腾。
终于,他已适应这大厅上的黑暗,不就是和自己前时间摸进来的一般无二吗?一切的豪华摆设,全没有变动。
钱如土开始举步朝着条桌上的大肚皮笑弥勒佛像前摸过去,只是当他到了条桌旁的时候,他发觉条桌比他的人还要高。
于是,他移过一张太师椅,弹身跳在上面,他笑了……那三尺高的大弥勒佛像,可真是光滑可爱,其实钱如土的长相,他的那颗大头,胖嘟嘟的上身,两眼一眯,嘴巴一咧,不就是一个活弥勒吗?
钱如土真想连那尊笑弥勒一齐带走,但他心里明白,他这是在老虎嘴里未拔牙的,“飞天蜈蚣”欧阳壮如果知道他钱如土把脑筋动在他头上,保不准真会敲碎他这一身老骨头。
钱如土双手在嘴上哈哈热气,然后又习惯的把两只手掌在身上磨蹭一下,这才缓缓的伸出右手去挖那大肚皮笑弥勒肚脐眼上的大红宝石……
钱如土先是慢慢挖,但却滑不溜丢无法着手,不得已,又伸出两个指头去夹,但也不能使那颗闪闪发亮的宝石稍动分毫。
于是,钱如土自怀里摸出一把细长小刀,就朝肚脐眼挖去,用力的挖去……
那宝石动了……
但就在宝石稍动的一刻,突然间,“澎”的一声,紧接着一连几声“咻咻”……
侠盗来如风……第二章
第二章
“咻”声中,钱如土哈着大气张口无声的“啊”了一声,一阵锥骨钻心的痛,逼使钱如土奋身腾跃,纵身攀住悬挂的一盏玻璃宫灯。
这时他才看的真切,那张太师椅背上正插了一把三尺多长的钢刺,自己大腿上的伤,约摸着是中了那玩意儿,真是侥幸,如果自己站在地上,自己这条老命也就报销了。
钱如土摸摸肩头,娘的正有一只箭插着,那佛像附近地上,也有几只箭落在那儿。
这只是转眼间的事,钱如土哪敢稍停,咬牙忍痛,几个起落,入已穿过大厅攀到堡墙上面,回头看去,大厅上已是灯火通明,正有几个堡中大汉,举着火把与钢刀四下找人呢!
钱如土刚翻过城堡,早有两条人影在两头巨犬前导下,扑出城堡而来……
冲出石头堡,钱如土痛的嘴巴嘶嘶响,脚下却不敢稍慢,他御风驾云般绕过石头崖,斜刺里一头撞入古庄河边的矮树林中……
钱如土胖脸上豆大的汗珠子往外冒,但他却极为熟练的从怀中掏出一包伤药,急急的把右大腿内侧的伤包扎好,这才把肩头上的箭拔出来,也上好药。
望望天空,辨了一下方向,冲着石头堡方向狠狠的吐了口浓痰,抹头往赤阳镇东边走去。
钱如土走的似很轻松,因为他心中十分明白,这档子事他该做的已经全做了,余下的那全是来如风的工作,他用不着,也不必要去操心。
钱如土说的一点也不错,因为来如风还真的适时粉墨登场了……
就在钱如土一摇一晃的走不过半里路,石头堡那面,早冲出两个巨大黑影,朝着赤阳镇方向追来,在两条黑影前面,两只黑不溜粗的巨犬,吆吆吠着奔来。
这时候蹲坐在路旁巨石上的来如风,嘴巴里正哼着赤阳小调;
“七不来嘟几呀,
八不来嘟几呀,
月下那个佳人俏不来嘟几呀!
张君瑞跳墙会莺莺呀!
七不来嘟几呀,
八不来嘟几呀!”
突然间,从月影中闪出两头巨犬,只一个纵扑,已冲向大石上面,两眼森森发光,猛向来如风咬去……
来如风根本没有动,他甚至连眼皮也不抬,随手挥出两巴掌,就那么准确的击中两头巨犬鼻尖,就听两声“嗷嗷”尖叫,只见两头巨犬翻滚到巨岩下面,竟不辨方向的狂奔而去……
立刻,就见巨石前面站了两个彪形大汉,月影下只见当前一人手握弯月缅刀,透着一股逼人气势,月光中双目如炬,直不愣的怒视着岩石上的来如风,另一个站在这人稍后面,披着一件长衫,却未扣起来,露出腰上插的一排半尺长尖刀,绕腮短髭中森森牙齿外露,显出一付欲找人拚命的样子。
两个人看来都相当黑,尤其那个使缅刀的大汉,在他那一身全黑的短扎打扮中,更显得黑不溜粗地。
双方这一照面,彼此稍作打量,那使缅刀大汉冷凛之极的道:
“娘的皮,瞎了儿的狗眼,竟敢把主意打到石头堡的头上来了,说,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下三滥!”
来如风摇着头笑道:
“啧啧,真算得大家子风度小家子气,说出话来像崩屁,臭不死人也熏死人,怎么的,老子不能坐在这石头上撒尿哇,难不成这石头也是你们石头堡的宝贝?”
突听另一个厉喝道:
“卜总管,看样子他们来了两个以上,咱们哪有时间在这儿同他耍嘴皮,先抓回堡里看堡主怎么发落!”
冷吼一声,姓卜的一抡缅刀,狂风般腾空而起,半空中九道冷焰凝于一束刃芒,既快且狠的挥向来如风的头上。
来如风动作骤闪如电,就在刀芒光灿灿的下面,幽灵般斜飞五步,当他人一站定在巨岩一边的同时,手中已多了一只二尺长的钢管,“咻咻咻”!就见那只通体透亮的钢管,在来如风的手中急速的转动,敢情是那么的轻松而又潇洒,就听他咧嘴一笑,道;
“我的儿,一照面打谱就想要我的命呀!”
姓卜的正是石头堡的总管“黑蝙蝠”卜在冬,兜在岩石下面毗目欲扑的黑汉,乃是石头堡副总管“飞刀手’’齐中岳。
卜在冬一招劈空,正自一愣,却又听来如风那么不痛不痒的一句话,不由咆哮道;
“狂妄匹夫,看卜大爷今晚怎么收拾你!”
突又听岩石下面的“飞刀手”齐中岳道:
“小子,冒个泡一土个口风,让爷们掂掂你是何方神圣,也敢兴风作浪到石头堡来。”
来如风咧嘴一笑,道:
“我看免了吧,人的名儿不如手上的”儿,就算道出名和姓,仍免不了一战,不过……”
缅刀一指,卜在冬喝道:
“不过什么?”
“不过我猜得出来,二位八成是在抓小偷,偏不巧碰上我这个倒霉的,合着你们正事不干,想拿我去缴功而滥竽充数啊!所以我想给二位个忠告,因为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灯,真要动上家伙,保不准二位就得为石头堡尽忠,为欧阳壮尽孝?”
“王八蛋,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卜爷面前口出狂言!”
来如风平举着手中二尺长的铮亮钢棒,喟然叹道:
“我乃是一番推诚至腹的好意,二位何必执迷不悟,尽忠尽孝也得选个黄道吉日,找个死得其所的地方,如果二位这时候挥挥手,抽屁股一脚?你东我西,如今正是时候。”可千万别执迷不悟,要知道,一朝失算小命完蛋!”
齐中岳在岩石下早暴跳如雷的骂道:
“我操你先人,你是什么东西,光景全在嘴皮上卖弄软功,你小子想唬谁来着!”
来如风双肩一耸,嘴一撇,道:
“我可是好话再三说,唇干舌也焦,算得是以礼相让了,这往后全看二位的表现了,不过真的豁起来干,也是二位逼出来的。”
卜在冬重重一哼.缓步逼近来如风,一脸寒霜道:
“少来这一套,仁义道德的说法我听的多了,有不少后面全是男盗女娼,就像你……”缅刀带出一股强劲的冷焰,“咻”的一声斜劈而上,只要看那种矫抡暴斩的势子,变幻莫测的涵盖着大片空间,就知道卜在冬真的使出全力而欲置来如风于死地了。
来如风口中“厉害”二字吐出,人已暴弹而起,狂飙摇荡中,手中钢棒“卡”的一声,自两端各暴弹出两把双刃尖刀,就在他半空中翻越卜在冬的头顶同时,那支钢棒两端的尖刀,交织飞旋,凌厉异常的带过卜在冬的肩头。
卜在冬一刀劈出尚在中途,发觉来如风那么轻灵的弹起半空,正准备错身上砍,不料寒光已近头顶,来不及挥刀迎住,头一偏,却是右肩头陡然一股刺骨锥心的痛疼,缅刀再也握不住,“噎啷”一声跌落在岩石下面……
于是,一股鲜血涌出卜在冬的肩头……捂肩暴退,卜在冬已窜落岩石下面。
并未打声招呼,“飞刀手”齐中岳在卜在冬中刀同时,为了阻断来如风的追击,抖手打出两把飞刀,却被来如风就那么连挥两下,全拨打于地,嘿嘿一声冷笑,来如风把他那柄两头尖刀的钢棒在手上飞快的旋转几匝,气定神闲的道:
“我的乖,流血的滋味总是不太好受,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虽称不上老人,但却句句实言。”
“飞刀手”齐中岳鼻孔冷哼,缓缓褪下外衫,露出一身短扎,半尺宽的腰带上,明晃晃的一排飞刀,一步步逼近大岩石前面来……
于是,来如风又笑了:
“怎么着?脱了衣服干嘛?”
捂着肩头的伤口,卜在冬双目上翻,望着舞弄手中钢捧的来如风,问道:
“小子,你可是姓来?”
“怎么着?你奇怪?”
“你叫来如风?”
“不可以?”
“狗操的,原来是老偷儿的保镖,怪不得你小子这么狂妄!”卜在冬说过以后,这才对一旁的齐中岳道:
“这小子有名的心狠手辣,千万小心,不能着他的道。”
蓦地一声怒吼,齐中岳一冲而上,半空中抖手打出两把飞刀,而在飞刀尚未沾到来如风身上以前,又见两把飞刀衔尾追去,细看,四把刀的方位全不一佯,因为四把飞刀的刃芒,明显的是个直立的菱形,光景是连来如风的退路也全阻住……
“噗哧”一声嘻笑,来如风手中钢杖灵如出洞毒蛇,快得直如追赶流星,巧得不能再巧,就那么一连圈点中,钢杖与飞刀制造出碰撞火花,脆声连连中,四把飞刀全被拨砸于地。
来如风纹风不动,他在拨落四把飞刀后,看的真切,因为齐中岳借着上扑之势,又自腰上拔出两把飞刀。
他不等齐中岳拔刀在手,钢杖一收暴推,钢杖头上的那只双刃尖刀直如火星真君双目中间的那颗冷芒,点向跃登上巨岩的齐中岳咽喉。”一迎一推,眼看齐中岳必死当场无异。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剎那间……
就在岩石下卜在冬的惊叫中……
“啊”的一声,齐中岳剎住上冲之势,及时的平身后翻,就听“嘶”的一声,齐中岳猛然又落在岩石下面,他歪歪扭扭打了个踉跄,胸前短衣开处,一条尺长血槽,正往外洒出碧血一溜,他那围在腰上的半尺宽带,“哗啦”一声断落在地上,连着他的裤子也将落下来,却被他伸手捞住裤腰,急急的挽了个结,算是没有当场出丑。
来如风气定神闲,“卡卡”两声,他那钢杖两端的尖刀早又缩进钢管中,钢管往后腰一插,露出一口贝齿,笑眯眯的瞅着巨岩下面狼狈不堪的卜在冬与齐中岳……他不在意的拍拍两手,又掸一掸身上……
卜在冬膜目欲裂,恶狠狠的对岩石上的来如风骂道:
“来如风,眼下你似是很得意,也值得你洋洋自夸,不过你不要忘了,你替你自己制造了一个大篓子,往后你别想再有好日子过了。”
来如风大怒,破口骂道;
“放你妈的屁,你这把年纪是不是白活了,你这几句话是场面话呢?还是找话碴打退堂鼓?以你石头堡大总管的身份地位,也会冒出这句鸟话,何不回家去替你女人洗脚丫子。”
卜在冬怒道:
“我这是在提醒你小子,有什么不对?”
来如风冷然一笑,道:
“你有什么值得咋唬的?你以为欧阳壮在道上的势力就想来压我姓来的?哦呸!有一天我总得找上石头堡去掂一掂‘飞天蜈蚣’是个什么东西!”一面又指着岩石下二入厉喝道;
“江湖上二位也算是个角色,想不到长了一身女人骨,软塌塌的没有一点男子汉的味道,真是丢人丢到他娘的姥姥家去了,合着不如快找那欧阳老儿哭诉去。”
齐中岳气得暴跳如雷,破口骂道:
“黄日小儿,口不择言,老子饶不了你,你等着爷们抽你筋扒你皮挫骨扬灰吧!”
卜在冬也咬牙道;
“来如风!你神气吧!只要你能露出面,就有入会把你送上西天,你应该知道,天底下报复的手段是五花八门的,也是层出不穷的,除非你……”
不等卜在冬“完,来如风咯咯一笑,道:
“二位的意思打谱是叫在下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可是在下哪有那种闲情逸致,套句二位的话,报复的手段五花八门,而我自不愿叫欧阳老儿抓住找的尾巴而为自己制造不安,本来嘛,我愿意,也原想交二位个朋友,放二位一马,千不该你们把我来如风三字抖出来,抖出我的名和姓没关系,可是我不得不为他人着想,否则岂不太自私了!”
“谁?”齐中岳问。
嘻嘻一笑,来如风道:
“天下约摸着都知道,有我来如风,就会有钱如土,我二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也因为前生有缘的关系,所以今生二人凑在一块,干起”儿来也是相得益彰而水到渠成,如果我替他制造无尽的,也是要命的麻烦,二位想想,这岂是交朋友之道?”
卜在冬一惊,顾不得肩头流血,目注来如风道:
“你,你打算斩尽杀绝不成?”
于是,来如风的钢捧又现手中,冷然道:
“怎么样,你以为我来如风是吃斋念佛不杀生的好人,还是开善堂的大善人,几年来江湖上的‘神愉侠盗’之名响彻云霄,但却有谁见过他们的庐山真面目的?”
卜在冬身子一抖!
齐中岳冷汗涔涔!
二人一个是肩伤,另一个肚皮几乎开膛,而鲜血尚未凝结,却因几句闲话,几句要命的、自觉痛快的话,而招致即将命丧黄泉之危。
二人这时已并肩向后缓退,但口气仍然强硬的道:
“来如风,你简直欺人太甚,合着我二人同你拚了。”
“喷喷,这才算是硬汉,硬角色,有骨气,不愧‘飞天蜈蚣’调教出来的杀手家将,不过二位可得有始有终,咬紧牙苦撑下去,甭半途泄气而让我下不了手。”
齐中岳跺脚“咚咚”,破口骂道;
“来如风,我的儿,你简直猖狂的可以,真是欺人欺到头上撒起尿来了,你不用满嘴放屁,讽刺入骨三分,娘的你要杀人灭口,何不就此动手,还在那儿耍的什么嘴皮!”
卜在冬似是不愿就此作鬼,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灰发抖颤的道:
“来如风,你那块招牌早挂在黑道上晃荡,居然在我们追捕贼愉的时候,又是无怨无仇的情况下,便要杀害我二人的性命,难道你是头野兽!”
来如风冷然嗤之以鼻的道;
“娘的,人嘴两片皮,全是你的理,无怨无仇,说的多中听,一开始打谱就想要我命,而我又一再的导之以礼,却换来是拦腰一刀,二位是拿我当龟孙王八呀!”只见他又是潇洒的舞了几下钢棒,“嚓”的一声,藏在钢捧两端的两把双刃尖刀又弹露在外,月光下,夜影中,两把尖刀闪着阴冷的寒芒,眨眼间钢棒一挥,来如风冷冷道:
“狗娘养的该上路了!”
“慢点!”卜在冬忙以手制止,因为他相当清楚,来如风只要一出手,二人全得躺下去。
来如风戛然而止欲扑的身形,面无表情的道:
“可是有什么狗皮倒灶的后事要交待?”
卜在冬脸色青白不分,月光下透着一股子难堪味道,他似是在刀口的刃芒上,突然悟出了道理来,眼前他与齐中岳二人谁也没有再拚的能力,而来如风却又是那么轻松的像等着宰小鸡一般要拿他二人开刀,这就是明敞着技不如人束手束脚,如果在这时候称英雄充好汉,无异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心念间,当下对来如风一声苦笑,道:
“阁下,今天这个台我二人算是坍定了,当然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认了,请问,除了死以外,可有别的办法转缓的?”
“噌”的一声,钢棒两端尖刀又弹回捧内,来如风当即冷笑道:
“说说看,怎么个转缓法,我这人见不得几句甜言蜜语,只要不叫我受骗上当,打个商量倒也无妨,不过我得丑话说在前头,一旦要被我发现既吃亏又上当,我的报复手段二位还不知道吧,先割掉舌头,再敲碎脑瓜。”
卜在冬当即道:
“姓卜的向你保证,今晚之事算是没有发生,我二人守口如瓶,就算见了欧阳堡主,我也只说是遇到武功高强的幪面人,二人受了伤,幪面人也远去了。”
来如风“呸”一声,道;
“他娘的,你这是拐个弯叫我放人,你拿老子当熊。”
“难道你有更好条件?”
来如风一笑,嘉许的道:
“上路了!上路了!要知我是赢家,喊价码开条件应由我来,哪有输家的份儿!”他一顿之后,又道:
“这样吧!我呢,家口大,吃闲饭的人又多,每天我为了这些永远填不完的肚皮穷折腾,就拿眼前来说,玩刀拚命为着何来,还不是那上百日的肚皮……”
卜在冬正要开口,齐中岳怒声喝道:
“来如风,别他娘的扯烂蛋了,”来说去你是想弄几个银子花花,你这是偷抢不成换个手法来敲诈……”
卜在冬一笑,道:
“开个价吧!”
来如风哈哈笑道:
“好!有好的开始,这交易算是成功了一半!我呢,也很清楚二位也是受人使唤为人卖命的可怜人,狮子大开口是会吓二位一跳的,约摸着这个数吧!”来如风伸出一巴掌。
灰蒙蒙的月光下,卜在冬一看,不由道:
“五十两?”
来如风陡然收回手来,哭笑不得的道:
“我的妈呀!二位的命也太贱了吧?只值那么五十两?再说这五十两对我来说又管个屁用,还不够我送小费的。”
“五百两?”
来如风摇摇头。
齐中岳怒喝道:
“难道是五千两!”卜在冬却在喘着大气。
“一个崩子也不能少,二位不要忘了,这可是二位提出的条件,是二位活命的条件,成与不成我可不在乎。”说着,他那根钢棒“嚓’’的一声,又见两端出现尖刀。
卜在冬一咬牙,道:
“好,五千两银子算是敲定了,你“我们如何交银子,你又怎么取银子,何日何时何地?”
来如风淡然一笑,道:
“我一向都非常信任我的客户,因为我在交易期间总是以他们为衣食父母,再说吗,我这个人又是个急性子,什么事全不能放在心上发霉发酸发臭,愈快办愈安心,所以咱们这桩生意还是原地成交的好!”
齐中岳破口骂道:
“放你妈的屁,爷们这是出来捉小偷的,你见过谁抓小偷还要带上五千两银子的?”
“稍安勿躁,怪我话没有说清楚,对不住!对不住!”
卜在冬追问道:
“那就快说清“吧!”
来如风咧嘴一笑,道;
“我就在这大石头上候着,你二位快到石头堡去取,不论你们是回去偷也好,骗也罢,甚至向欧阳壮借支而来个寅吃卯粮,我都不管,只要凑足五千两银子送来就成。”
卜在冬、齐中岳二人对望一眼,暗中一打眼色,卜在冬当即道:
“好!我二人回去就凑银子,这儿离石头堡也不过五六里光景,约摸着不出一个时辰,银子一定送到。”
“二位真大方,也够慷慨,不愧道上混的朋友,快些回去吧,先得把伤弄好,然后把银子送来就成了。”
来如风边说着,缓缓坐了下来,那样子透着清闲而令人觉得他是在等人的模样。
于是卜在冬与齐中岳二人互搀互蹭的奔石头堡而去。
来如风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露齿一笑,沉声喝道:
“钱老头,你该出来了。”
一阵簌簌声传来,钱如土已瘸着走来;
“好小子一尔可真势力,你看东西没弄到手,竟把钱祖宗喊成钱老头,娘的也不怕天打五雷劈。”
嘻嘻一笑,来如风道;
“没弄到手没关系一自们再去弄,总会把它弄到手的。”
一阵摇头,钱如土道:
“那玩意是不赖,只是防护的机关太厉害,如果不是我躲的妙,老命早完蛋了。”
来如风道:
“做咱个鸟,这次我陪你去,你只管专心盗取,一应机关由我来应付,保证不让你掉一根鸟毛。”
钱如土双手一拍,哈哈笑道:
“好小子,你可真叫鬼灵精,这真是我钱如土有眼有珠,打着灯笼把你小子找来合伙,走,咱们这就去。”
来如风道:
“你这伤……”
钱如土一笑,道:
“肩头上一箭,射在骨头上,大腿上一矛,扫去一块皮,小鬼的锁人铁链一抖,发觉我老头还有阳寿几十年,所以连血也没有流多少。”
来如风一拉钱如土的手臂道:
“钱祖宗,你可要多活上几年呀,因为我太年轻啦!要找你这种伙伴还真不容易呢!”
“那就要看你小子往后的表现了。”
一路绕道而行,不一刻已到了石头堡墙外。
二人找了个死角,翻身纵上堡墙,早发觉石头堡内正在调兵遣将,就中一个国字脸长髯大汉,正是“飞天蜈蚣”欧阳壮,只见他先招呼两人走出石头堡,然后他气冲牛斗般大敞步带着十几个壮汉也走出堡门,朝着二人走的方向,保持着半里的距离追去。
石头堡内看来又趋于平静,只是这种平静是暂时的,且又充满了紧张,因为石头堡的堡门口,正有七八个手持钢刀的壮汉在梭巡着。
钱如土与来如风二人立刻闪身攀到大厅,大厅上早已灯火尽熄,迎面条桌上,那座三尺高的笑弥勒大肚佛像肚脐眼上的红宝石,依旧发出闪闪的光芒,那红光,就如同笑弥勒肚皮内在燃烧着熊熊的火光。
钱如土一打手势,一前一后摸到那丈高的条桌前面。
来如风一看,笑着对钱如土附耳道:
“你可是老糊涂了,何不干脆把这弥勒佛搬走,那该多省事。”
却不料钱如土急急摇手,小声如蚁的道:
“这弥勒佛不能动,一定有更厉害的机关。”说着,伸手指指箭的方向与长矛的来路。
来如风伸手拔出钢杖,示意钱如土快动手。
攀上太师椅,钱如土换了个卧姿,立刻动手去取那颗火红的宝石。
也就在那宝石又被钱如土拔弄动摇的时候,只听“嗖嗖”与“咻咻”之声,紧接着一阵“叭叭”击打声,转眼”两支长矛与十二支长箭,全被来如风拨打于地……
适时的,钱如土一嘻,道:
“走啦!小子。”
就见两条人影,鬼魅般一闪而窜出大厅,早闻得大厅后面有人高叫道:
“什么人,站住!”
然而,来如风与钱如土二人却纵身上了堡墙,抄原路又来到古庄河的矮林中。
钱如土喘着大气,席地而坐,把个鸽蛋大的红宝石捧在手|奇*_*书^_^网|中,迎着林梢洒下来的月光,眯着眼瞧个没完。
来如风一笑,道:
“钱大爷,你在这儿慢慢欣赏吧,我去去就来。”
钱如土一把拉住来如风,道:
“你要上哪儿?”
“收银子去呀!”
“收他娘什么银子?”
“二条人命折换的五千两银子呀!”
钱如土大不以为然的道:
“娘的,越来我老头越不了解你了,你说,你这是穷急了呢?还是财迷了心窍!五千两银子也值得你去拚命?你可知道,石头堡这回高手尽出,而且欧阳壮武功又高不可测,你这不是明敞着去上刀山,还以为自已是上宝山呢!”
哈哈一笑,来如风道;
“你的目的已达,我的银子未收,五千两银子没有你老的份,你是看了眼红,怕我一发了财,就不理你这穷朋友了是吧!告诉你来如风绝不会的。”他一顿之后,又道:
“我看这么办,你还是老地方等我,比较起来安全些,我把帐一收,咱们再碰面,怎么样?”
“还他娘的怎么样呢?告诉你我不走!”
来如风道:
“那你待在这儿干啥?”
钱如土有些伤心,道:
“等着替你收尸呀!我的乖!”
“呸呸呸!你这是在咒我呀,告诉你我死不了。”
钱如土道:
“谁能替你打包票?”
来如风身子一纵,半空中发话:
“谁也没有我自己的包票来得可靠!”
眨眼间,他已失去踪影。
其实钱如土对于来如风来说,他摸的十分清楚,而来如风自己也知道,石头堡堡主欧阳壮的武功,可能是高不可测,但若要想拦住自己,怕也不是简单的事,因为自己的轻功正如自己的名字--来如风,而来如风的下一句,却正是去无影,他欧阳壮真的能把自己留下来,他得认真的露两手出来。.
月影似乎西移的很快,因为被来如风站过的那块巨岩,已被西边一排密林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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