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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藏玄机之血色情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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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怎么向你们反映的?”

  “这我们不能告诉你。这么说吧,我们要调查,自然有人会说话。”古洛卖着关子。

  “嗯。我明白了。”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你们相信吗?”她问道。

  “这……不好说。”其实,古洛知道他在玩火,万一被这个女人猜出是匿名信,弄不好要出人命的。但时间紧迫,古洛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个案子实在拖得太长。”他在车上对胡亮说。这是在说服胡亮,胡亮点点头,但心里也很紧张。“只要迅速抓住写匿名信的人,危险就解除了。这就是个矛盾体。”古洛又解释说。胡亮还是点点头,他想:“豁出去了!相信这老头子像过去一样,从不犯错吧。”

  “那就随你们的便了。可以再调查嘛。不过,我有句俗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可供你们参考。”

  “你是说这是胡说?”古洛问道。

  “当然是这个意思。可光我说有用吗?”石馨薇笑了。

  “好吧。我们猜测你知道这是谁给我们说的。当然也看出来了我们很着急,不然不会出此下策的。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这对你也有好处。”古洛诚恳地说。

  石馨薇犹豫了,但最终她还是笑着说:“如果说我没有猜测那是不对的,但我也只是猜测,不敢说。因为我认为这个人不至于下流到如此程度。他的地位……哎!谁知道呢?当然还有别人,人多口杂,我是当领导的,免不了得罪一些人嘛。”

  “明白了。”古洛站起身来,没有掩饰自己的失望,但同时他也知道要找谁了。

  何大伟这个小个子正闭着眼睛听梅兰芳的京剧呢。他反正要退休了,于是便开始放纵自己,一般领导的隐私是最隐秘的,因为他有自己的办公室,有自己的车,有可以不告诉任何下属的家。现在他只要在关门前,对秘书说一声“谁也不见”,就可以半躺在宽大的椅子上,喝着浓茶,吸着中华烟,听那“一轮冰魄初转轮”了。“这梅兰芳还是好!为什么鲁迅那些人不喜欢他呢?”别小看何大伟,他当年也是爱看鲁迅书的人。

  他的疑问没能持续下去,秘书还是打扰了他,用电话告诉他警察又来了。他急忙让两个警察进来。他不会为打扰他听京剧而恼火的,因为他听京剧纯粹是无聊,而和警察打交道是个更解闷儿的好方式。

  古洛没有瞒他,把匿名信给他看了。

  “这信……哈哈……小子到底憋不住了,跳出来了!真是跳梁小丑!当初我怎么会答应提拔他呢?这叫什么品质?我就是不提他,看他怎么闹!还写上匿名信了,有长进呀!告他的信几麻袋都背不回去,他还告别人?”何大伟没有一点儿城府,看到信就用谩骂的腔调自言自语起来。这就是一把手,因为平时里他们可以随意说话,没有人敢说个不字,于是,就养成了这种口无遮拦的习惯,天生沉默寡言的人不在此例。

  古洛和胡亮默默地等待着,等他尽情发泄后,才问道:“这人是谁?”

  “还用说吗?你们还想不到?”何大伟显然把警察当成他的员工了。

  古洛和胡亮都很尴尬,只是看着这个跳来跳去的小个子,希望他能恢复正常。

  “啊!对不住了。”何大伟终于认出了面前的这两个人,“他就是那……”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颤抖着指着前方,这是看京剧中毒的征兆,“他就是副总经理孟繁达!”

  “你敢肯定?”

  “当然。不会有第二个人的。”

  “好。谢谢你。但要记住千万不要说出去。”

  “当然,当然。你们找我就对了,所有的告状信,连告我的,都得转到我这儿来,我是一把手嘛。”何大伟笑着说。

  和何大伟不一样,这是个魁梧的男人,大概五十出头,身体很好,体态既不臃肿,也没有瘦得像个鬼一样,虽然他的长相难免让人联想起古人在庙里塑造的小鬼泥像。

  “这是诬陷!”他很冷静,“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这信是你的电脑打的。”博弈的成功永远是对方的愚蠢造成的。

  “电脑?电脑打字也没笔迹,你们怎么能说是我的电脑打的呢?”“真是个怪人。”古洛想。

  “每台电脑打的字都不一样,就和人的指纹一样。”胡亮解释道。

  “人的指纹?人的指纹都不一样?警察同志,你也太……能糊弄我了吧。我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孟繁达微微一笑。

  “那你去问问技术人员吧。”胡亮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惊异。

  “我没上过大学,更别说名牌了,可我知道这回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装的,但匿名信是你写的,这毫无疑问!你跟我们兜圈子有什么用?再说,你写匿名信也不犯罪,只要你告诉我们你是怎么知道的就行了。这是涉及一桩凶杀案……”

  “你要是这么说……”孟繁达犹豫了一下,说,“信是我写的。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才写匿名信。”

  “你怎么能想到他们有男女关系呢?我们来调查过李安这方面的情况,是总经理告诉你的吗?”

  “他?那个侏儒才不会告诉我呢。我听人说,李安有其他女人,他老婆说的。我就估计是和姓石的那娘们儿……”

  “你怎么会想到是石馨薇呢?”

  “这……我看她就不是好东西……还有……”

  “她抢了你总经理的职位。”古洛说。

  “你怎么知道?”

  “猜的。反正副总经理就你们两个,不是你就是她。”

  “有这个因素,但我认为李安应该是跟石馨薇。”

  “你这是乱猜,没有根据。”

  “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有根据我还写什么匿名信?”孟繁达振振有词。

  “你是听谁说李安老婆说他有外遇的?你认识他老婆,她跟你说的?”

  “我不认识,听说长得非常漂亮。我是听一个亲戚说的。”

  “亲戚?谁?说说他,详细些!”古洛觉得心跳得要出问题了。

  “是我老婆的表弟,开了家公司,那天请我们一大帮亲戚,说是他的公司开业三周年庆典,实际是想让我们拿钱入股。”

  “他叫什么名字?”

  “叫管猛。”

  “他怎么会认识李安,还认识他老婆的?”

  “我也纳闷呢。问他,他没说。那天那小子喝得高了。”

  “他在哪儿住?什么公司?你有他电话吗?”

  孟繁达只有管猛住的地方的地址和公司地址,电话让他弄丢了。“我老婆知道,我问问她。”

  “不。这事儿你别跟任何人说,连你的爱人也不行。”古洛严肃地说。

  “好吧。”孟繁达有些畏惧地说。他显然意识到他提供的信息有多么重要了。

  “这真是一个既愚蠢又狡诈的家伙。”古洛想。

  管猛,外号黑胖儿,是干什么的?是个掮客,不是商业上的中介人。不,也可以这么说,不过,他所谓的商业却是国家法律明文禁止的。

  他精力充沛,所以对社会危害甚深,不过,今天他不想荼毒生灵了,他也有人间的事,他要参加一个婚礼。

  婚礼是他的一个农村朋友的,说是农村其实是城乡接合部,那里是最混乱的地方,有些像位于南北或东西通衢上的城市一样,各色人等愿意在这里居住,也就是避难,加上当地地头蛇,就给警察带来了不少苦恼。这个朋友在城里混得不错,当然是有人提携他,这个人就是管猛。于是,他是今天的贵客,座上宾。他这个人还是不能免俗,愿意受到这种尊荣的礼遇,愿意接受人们对他的感谢和敬畏。为了显示他与众不同,他没有开车去,而是骑了一台价值十万以上的日本进口摩托,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摩托居然是那么不吉利,就像三国里刘备的那匹叫的卢马一样。

  宴会是丰盛的,在这里的一家最大的饭馆,摆了好几十桌,他坐在主桌,喝着水井坊酒,新郎的父母一边不断给他夹菜,一边说着感激的话,好像他们只能生,不能养,管猛就是儿子的养父。

  管猛很有酒量,新郎的小兄弟(大部分他也认识)不停地向他敬酒,真所谓川流不息,他一一接受,喝了那么多,了无醉意,人们知道这场宴会如果不持续到夜里,那这个人就不是酒鬼了。

  就在管猛大吃二喝的时候,当然不会知道有人在寻找着他,而且是两个人,不用说,就是古洛和胡亮。

  太阳本来早上还是正常上班,但现在却被厚厚的云层遮盖住了,就像工薪阶层上班堵车一样。微微刮来的风带着凉气,好像在准备着雨。

  古洛忍受着胃部的疼痛,这胃不是涌出过多的酸性液体,就是用痉挛的疼痛提醒古洛的坏心情。他忍受着痛苦,心里却也不免焦躁,虽然他还想上去,可两条腿实在乏力。

  “胡亮,你上去吧。我在这儿等。”他说了这么两句话,就似乎耗费了一天的精力一样。

  “你怎么啦?不舒服?”胡亮看古洛的脸色都变了,就关心地问道。

  “没事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也许是早饭没吃好。”古洛挥挥手,胃还是那么难受,让他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不想稍微动弹一下。

  “好。我上去。”胡亮说完,就走进写字楼。

  天上落下了雨滴,非常小,比小米粒儿还要小。光线更阴沉了,空气中弥漫着烟雾,这附近大概有工厂,那烟飘了过来,污染着街道。古洛本想大口呼吸,好让胸闷得到缓解,但呛人的味道让他还得用手捂住口鼻。

  “但愿能找到这个管猛。这人是关键呀!”古洛想。他知道只要管猛出来作证,案件就有了突破,但至今他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据还是不齐全……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呢?”他经常这样给自己提出问题,然后再由自己作答。“证据肯定不会完整得让任何人对犯罪和罪犯都一目了然,要不就不需要检察院和法院了。但这不是我提出问题的答案。应该这么说,这个案子麻烦的就是当事人死得太多,没有比让死人开口更难的了,但没有他们的口供,证据就不能说是完全的……不过,我的思考似乎还不光限于这一点……主要是这幅犯罪图画还不完美,似乎还有破绽,但在哪里呢?”古洛知道他的推理或者说猜想遭遇到从这个案子开始以来最大的挑战。

  “这小子不在。”胡亮走到了他的面前。

  “公司里的人没说他去哪儿了?”

  “听收发室的人说,他的公司似乎就他一个人。”

  “真正的皮包公司,但很挣钱呀!”古洛笑着说。刚才紧张的思考,让他的胸部和胃都好受了不少,他能笑出来了。

  “孤狼才吃人呢。”胡亮说。

  “嗯,咱们不要打草惊蛇。找个他的朋友,让他问问他的家人。”

  “好吧。”胡亮掏出了手机,给刑警队打了电话。

  “没问题。”他对古洛说。

  管猛一早就起来了,他有着超级强壮的身体,昨晚和他喝酒的人都瘫倒在了床上,有的在地上,还有的在卫生间,而他除了头有些晕外,酒劲儿基本过去了。

  他走到客厅,拿起茶壶,喝了整整一壶昨晚的剩茶。这时,新郎的母亲听到动静,从厨房走到了客厅。

  “哎呀!咋这么早就起来了呢?不再睡一会儿呀?”

  “不了,大娘。”

  “那我给你做点儿饭去。”老太太在厨房本来就是要做饭的。

  “不了。谢谢你,大娘。我得走了,市里还有事儿呢。等新郎官醒了,跟他说一声。”他说着,就走出了门外。

  老太太见留不住他,就跟到外面,看着他大声地发动了摩托车,在翻腾的烟雾中,把车跳跃了出去。

  他开得很快,因为今天确实有事,不过,也没必要那么着急,他纯粹是为了过骑摩托车的瘾,外行人不知道,对他这样一个爱摩托车的人来说,速度比吸毒还要刺激,性爱只能排第三。

  空气在颤抖着,路面也在颤抖,摩托车的声音是那么好听,像是一支欢快的进行曲,两边的树木和土地飞速地消失在身后,风伴随着他,有时和他并行,有时则在后面拽着他。

  事情发生得太快,在一个转弯处,管猛觉得后脑被什么重物打击了一下,自然他也听到了轰鸣声……

  当交警赶来的时候,一摊血,一个躺着的人,看不清脸,摩托车的头盔挡住了人的视线,还有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车也是成双的,一辆倒卧的残破的摩托车,进口货的身价也没能救了它的命。还有一台大卡车,冒出烟雾,像是运动员在终点大口喘息一样。

  “怎么不送医院?”交警责备肇事者。

  “死了!我是半拉兽医。”司机答道。

  管猛的老婆没有起疑心,黑社会或者流氓地痞的世界是没有任何信任可言的,虽然说在那里最讲义气,但就像如今的世界没有真正的爱情,所以才有那么多电视剧或电影大谈纯真的爱情一样,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管猛的朋友告诉公安局,管猛出去了,但明天中午左右一定会回来。

  于是,古洛和胡亮就决定在他的家门口等他。

  早上八点钟,他们就到了,古洛觉得有些早,但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战胜了回笼觉的诱惑。他们把车停在管猛住的楼房对面的马路上,两人还带了一个派出所的民警,他认识管猛的老婆,在车里抽着烟,喝着放在保温瓶里的茶。古洛觉得今天身体好多了,心情自然也轻松了不少,但困意却又来侵袭他,让他知道回笼觉并不是那么轻易服输的。于是,他对胡亮说:“我睡一会儿,你看着吧。”

  “好。你睡吧。”胡亮说。

  大约在十点左右,一个女人急急忙忙地从楼里出来,派出所的民警说:“这就是管猛的老婆。”

  古洛不用人叫,立刻睁开了眼睛。胡亮说:“她是去买菜还是干什么?”他们知道管猛的老婆没有工作。

  “不像呀!”胡亮自己反驳着自己。

  “她去开车了,要出去办事儿。咱们怎么办?等她回来?”民警问道。

  “不,跟上她!”古洛说。

  这个女人车开得不错,虽然非常快,让跟踪的胡亮都很紧张,但却非常平稳。她不停地超车,在十字路口,也从不耽误工夫。二十分钟后,就来到了城外的国道上。

  “这么快,她有事儿。”胡亮这才喘了口气。

  “嗯。别跟丢了。”古洛淡淡地说。但他心里却猜测这女人是为了管猛的事,虽然他还不知道管猛这时正在阎王殿的门口签到呢。

  这是城市边上的一家医院,还不小。停车场上停了许多车,女人将车停下,急匆匆地向楼上跑去。古洛等三个人也紧追不舍,但古洛到了门口就已经落在最后了,他绝望地走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胸口。

  女人到了一间房子的门口,这是抢救室,让肇事者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还要把这个已经死的人带到这里来。他还问了交警。交警答道:“活着还是死了得专家说了算!”

  “我说了不算?我也懂医呀!”

  “这是制度!懂吗?”交警严厉地说。

  胡亮紧跟着女人走到房间门口,女人挤了进去,三秒钟后,就听到她尖利的哭喊声。

  胡亮对一个像是负责的交警亮出了证件,说:“我刑警队的。谁出事儿了?”

  “一个叫管猛的被车撞死了。”

  “他和我们的案子有关,我们得进去。”

  “行。”

  这时,古洛也挪动着笨拙肥胖的身体来到门前,他一听,就知道自己的预想成为了现实。

  屋里除了警察和管猛的爱人外,还有一个人。古洛看看这人,是个中年汉子,没有任何特征,只是长得很结实,黝黑的脸膛,放在任何地方都能和环境融合在一起,没人会发现他,这就是人类中的变色龙。古洛觉得有些诧异,正准备问问,却被胡亮抢了先。

  “这位是……”

  “我是他的朋友……”

  “是这么回事。胡队长,你好!”交警队的负责人赶紧上前和胡亮打招呼,并解释道:“我们发现被害人后,找他的家属,但他没带证件,只有手机,我们就按手机号码打了电话,打了几个不是没人接,就是不在服务区内,还有几个说不知道他家住哪儿,也不知道他的家属。等到这位先生,我们才找到他的家属。”

  “噢?”胡亮下意识地“哼”了一声。那人就走上前来,说:“我叫朱之啸……”

  “糟了!”古洛没听到下面的话,“朱之啸”三个字就让他的大脑如同受到重击。“怎么就这么巧?!”他的脑子飞快地一转,赶快叫胡亮:“胡队长,过来一下!”

  胡亮走过了,古洛说:“快走!”

  “干什么?”

  “找李安的老婆呀!就是他现在的老婆。”

  胡亮低声地叫道:“哎呀!”就回头跟交警说,“我们有些急事,把处理结果告诉我们。”

  古洛和胡亮都能感到后面是一片诧异的眼光,包括那个朱之啸的一双小眼睛。

  桂漾美似乎没有工作,但她却是工商局的一个工作人员。她已经腻歪了这份非常不错的工作,准备着和朱之啸一结婚,就提前退休,好去世界各地走走。瞧!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却有着勃勃雄心,不能不让人感慨如今社会给人的思想意识带来的巨大变化。本来她的梦想这周就能实现,但由于婚礼上的一些细节问题,只好将婚礼延期到下周了。当然这是她的决定,如果坚持按原计划不变的话,朱之啸也只有服从的份儿。“这人对我比李安要好。”她很惊异地想。因为在她看来,罗密欧与朱丽叶或者梁山伯与祝英台不过是传说而已。

  当古洛和胡亮慌慌张张来到她的新家——一座非常豪华的三层楼内的能当足球场的客厅时,她正百无聊赖地在沙发上打盹,巨大的液晶电视开着,一个妖艳的女郎拿着一瓶香水在对观众笑着,好像在说,你只要用了这瓶香水,男人就会像对我一样,对你想入非非。

  是个女佣人给他们开的门,她没敢吵即将上任的女主人,可又忘了她是不能随便让客人进屋子的,于是,古洛一眼就看见在铺着白色兽皮的躺椅上半侧着身的桂漾美和她手里就要掉下来的手机。

  “坏了!”古洛绝望地想。但在这颓丧中似乎还有一线希望:“电话也许不是朱之啸打的。”

  “你们怎么进来了?”桂漾美睁开眼睛,很不满意地问。她倒不是因为古洛和胡亮随意进来恼火,而是觉得自己的睡态很不雅观。

  “对不起!打扰你了。”古洛客气地说。

  “也没什么。”桂漾美冷冷地说。她看了一眼女佣,也没说什么。

  “我们有点儿事找你。你有个认识的人叫管猛的……”

  “谁?”桂漾美的反应很快。

  “管猛。外号黑胖儿。”

  “不认识。”

  “他和你,还有朱之啸是中学同学,你怎么会不认识呢?”

  “我们中学有几千人,我哪能都认识呢?就是同级的我也认不全。”

  “同班的呢?”古洛还没有放弃。

  “我们班没这个人。”

  “你敢肯定?”还是在挣扎,我们的神探真走到了绝路。

  “那有什么不敢?”

  “可他说认识你呀。”胡亮比古洛更顽强。

  “那你把他叫来,对证对证。”桂漾美淡淡地一笑。

  “你的丈夫……不,现在还不是,刚才给你打电话了?”

  “打了。他说他的一个朋友被车撞了,他去帮忙。怎么?和你们来有关系?”

  “被撞死的就是管猛。”古洛镇静下来。

  “噢!他死了,你们怎么找我呢?”

  “一言难尽。下次见到你,一定告诉你为什么。”古洛苦笑着和胡亮灰溜溜地退出了这座富人的豪宅。

  “这个娘儿们反应挺快。”胡亮差点儿就说出粗话,虽然他是个文明的人。

  “嗯。找找那个孟繁达。”古洛吸着烟说。

  时间已经是下午,雨没有停,外面如同黄昏,屋里只好开着灯。古洛已经连续抽了三支烟,烟雾在日光灯下像无数道丝线一样纠结着,没有流动的空气解开它们。古洛并没有深入思考,刚才的失利虽然是天意,但还是让他觉得很窝囊。

  “怎么?他那儿还有没出的货?”

  “应该有。上回我疏忽了,没有详细问他。记住,我们询问涉案人时,一定要细致,细得不能再细,线索就像是游丝一般,细细地捋,才能捋出来。”

  “至理名言。”胡亮边说着,边戴上了警帽。

  过去的防范都没用了。就像冷战时期,美苏制造的大量核武器一样,随着柏林墙一声倒塌,苏联解体,原子弹的价值就在于为拆卸技术做贡献了。这样的无用是好的,不像马其顿防线那样的无用造成了悲剧。

  他搂着情人,高兴地大笑着:“行了。这小子死得真好!我放心了,你也没事儿了。警察不能把咱们咋的了。”朱之啸把桂漾美放倒在宽大的床上,不可遏制地想和她做爱。

  “哼!可也不要大意了。那个老警察挺厉害。我看着他,就害怕。”桂漾美似乎没恋人那么兴奋。这就是女人,细腻的感觉让她们比男人更细心,也更能意识到危险,尤其是当危险无声无息地接近她们时。

  “是吗?我知道他。那是咱们市的第一神探,据说从没有失过手。可这次他也没办法,总不能下阴间让管猛作证吧。”

  “嗯。他死了是挺好,可也有问题……”桂漾美一边由着朱之啸脱下她的乳罩,一边说。

  “什么问题?”朱之啸喘息着问道。

  “反过来,他也不能为我们作证呀。”

  “嗯……”朱之啸沉吟了一会儿,说,“有道理。但我绝不能让你陷进去。那我还叫人吗?”朱之啸认真地说。

  桂漾美笑了,她搂住了朱之啸的头,在这一瞬间,她觉得平生第一次这样爱一个人。

  “这是我的意见,你有异议可以提出,但要讲出道理来,要不……”

  “要不咋的?我就是不同意!我告诉你,还没任命你呢!狂什么狂?我还怕你是咋的?就是你当上一把手,你也撤不了我,我是集团管的干部。”孟繁达大喊大叫。他恨不得能生吞了面前这个女人。

  石馨薇不动声色,眼睛看着铺着绿呢子的台布。

  “不要吵!有话好好说嘛。”何大伟在一旁劝着。他没想到这个平常对他唯唯诺诺的卑琐的人居然有这份胆量,不免有些慌神。他想发作,但立刻意识到他已经是马上,不,可以说已经退休的人了,再耍威风,可能要自取其辱,就只好用息事宁人的态度来劝解。

  “这是工作,是我们下一年度的规划……”

  “规划?规个屁划!不是规划是你的鬼话。我不听,我也不看。反正我就反对。”

  “你这也太没道理了。你对我有意见可以当面提出,不要拿工作开玩笑,也不要在背后放黑枪嘛。”

  “什么?我什么时候打你黑枪了?”孟繁达心虚,就虚张声势起来。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点破了,还有意思吗?”

  “你……”孟繁达气得脸都青了。他是这么个人,尽管坑害别人,但如果没达到目的的话,他会比那个险些受害的人更愤怒。

  古洛和胡亮来得似乎不是时候,当一个人在气头上,是很难和他讲道理的。

  “那两个警察又来了。”孟繁达的秘书走进来说。屋里的气氛充满了火药味儿,不过,如果秘书不偷听的话,也不会有多么大的感觉的,因为她的主子只要和石馨薇在一起,从来就没有好脸色,她都以为这才是正常的。

  “不见!”孟繁达大怒道。

  “恐怕不行吧。”何大伟冷冷地说。他已经完全镇定下来,拿出了一把手的风度。

  “怎么不行?”孟繁达几乎在咆哮。

  “这是公民的义务。”石馨薇根本不管孟繁达那张脸有多么可怕。

  “义务?我……”孟繁达想起上次见那两个警察时的情景,尤其是那个老警察,让他很有些发憷。

  “让他们等会儿。”他只好对秘书说。

  他又待了一会儿,完全是故意示威,因为他没什么要说的,而那两个人也不打算再和他说话。

  “反正我不同意你的规划。”说完,他就走出了办公室。

  当孟繁达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时,他已经拿定了主意,那就是要冷静,绝不能和警察闹别扭,他担心这会成为石馨薇攻击他的把柄,而且他怕警察不满意他的证言再去找石馨薇,他的暗箭冷枪就会成为明火执仗了。

  “来啦。”他笑得很热情、很亲切,但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问你一个情况,你要详细回答。”古洛很不耐烦,他还没从刚才的霉运中挣脱出来,而面前这个人有可能加深他的不幸。

  “行。”孟繁达压住火气,装作很不在意地说。

  “那个管猛为什么跟你说李安有外遇呢?他和你熟悉到这种程度了吗?”

  “那倒没有。是这么回事。他的老婆不是和我老婆是表姐妹吗?她们关系很好,我讨厌那个管猛,一个地痞,而我是什么人?堂堂正正的国家干部,现在虽然是企业,但也是国企,我还是领导。他老婆发现他和一个女人有来往,就要和他离婚,他就让我跟我老婆说说,去劝劝他老婆。我说,你直接和你嫂子说得了,他说他不敢,说这姐俩儿脾气秉性一样,我想倒也是。他又说,那女人是我们公司李安的老婆,其实和他真没什么,不过和他是中学同学,托他跟踪李安,他没答应罢了。”

  “那李安死了,他又怎么跟你说的?”

  “没有,从那以后我们没见过面。”

  “上回调查李安被杀时,你怎么不说呢?”胡亮气恼地问道。

  “我……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再说,管猛也不会为李安的媳妇杀人的,连跟踪他都没答应嘛。”

  “好。你配合得很好。不过,要记住,以后再有类似情况,不要自以为是,也不要怕惹事,没有一点儿社会责任是不行的。你看,你把这么重要的情况都隐瞒了,造成我们多大的麻烦。”古洛说。但他口气很温和,因为他已经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了。

  “这个土流氓!乡巴佬!也想和我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石馨薇等孟繁达一出去,就破口大骂道,把个何大伟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里,石馨薇一贯是文雅的,就是发起火来,也很有节制,如今居然说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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