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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大师兄-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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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此,我虽未说话,但心底也是不屑——他们也就敢在这个时候对着慕白尘大喊大叫罢了,若不是看他身受重伤,又孤立无援,恐怕连上前一步也不敢。

    而此刻,我那一心爱恋他的师妹‘同心’也怨毒的朝他投去了目光,泪流满脸,撕心裂肺的大吼着:

    “息隐……我自问仙影门待你不薄,爹与诸位长老更是待你如亲子,你却恩将仇报,毁传承之镜,灭杀同门;诛我等亲友。从那刻起;我便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今天;我必要让你生不如死!!”

    这次,慕白尘总算动了,他披着一头凌乱,长至脚裸的黑发;浑身浴血,微微抬头仰望向天空,而后,就那样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直至夕阳逐渐西下;落日的余晖将天边的晚霞点燃;才转头看向高楼下的我们,从嘴角出绽放出一抹如孔雀开翎,冬雪融化,春花绽放般的温暖笑容,右手直指向我:

    “祝红衣,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杀死我。”

    我微笑而答:“大师兄,就算到这种地步,你也不认输么?”

    他面容不变,只是淡淡道:“输的人,是你。”

    最后,红冰蔓延,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红衣,珍重!”

    话落不久,一声炸响,冰屑纷飞,同心掩面痛哭,我却担心有诈,便随口安慰,不过死了一个死有余辜的魔头,而后亲自上前确认——我不相信,慕白尘会真的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选择了自爆,选择了神魂俱灭,选择了自己杀死自己。

    然而,我所看到的……却是……一块与我腰间一模一样的墨玉,以及一只熟悉刻入心底的短萧——

    它们被一层厚厚的结界以及顶级防御灵器罩在底下,被保护得十分完好,却如同一把最冷的刺刀,狠狠扎进了我的心扉……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慕白尘就是我幼年时的兄长!我亦不相信,息隐同时也是即墨幽诺!我所爱的,我所恨的,自始至终,全部都是同一个人!我疯了一般打破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防护,拿起短萧,墨玉就往仙影门冲去……

    我再一次入了幻隐天,我开始疯狂的查找证据——我要证明,息隐不可能是即墨幽诺!但最终……我发现的,只有藏在息隐寒床下,属于即墨幽诺的红衣,以及我曾送给即墨的一些小物件……

    后来,我又去了很多很多的地方,最后重新到达皇魔宫时,找到了昔日慕白尘的住所。我在那里,发现了一个人——

    一个身着绯红长袍,黑发垂至脚裸,全身散发着无比冰寒之气的人。

    他说他叫忘川,我可以把他看做是慕白尘的影子。他还说,他手中有一个叫‘回溯’的阵法,可以逆天行事,倒流时间。

    甚至,他告诉我,慕白尘确实是玄霄从人间界,中州景洪的某个手下手中发现的,只因为他的灵根太过罕见,就改换了他的一小部分记忆,收为弟子,做为传人。

    此外,他还说了很多很多,虽然言语惜字如金,但却字字珠玑,只是当时的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最后,他说,他可以把回溯的阵法告诉我,但是……如若事情成功,必须有所交换——他会在过去等着我重新与他认识,完成彼此之间的承诺。如若食言,他说,他总有上千种办法让我与慕白尘死无葬身之地,这点,不要怀疑他做不到。

    于是,我答应了他的条件,从他手中得到筑成回溯的方法,而后几年后,飞升仙界,开始逐步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呐,大师兄,你看,红衣已经快要成功了……你做好迎接我归来的准备了么?

    。。。

 ;。。。 ; ;    冷月如钩,斜斜挂在树梢。几点黯淡的星零落布在天上,投下斑驳的影。

    轻轻的漫步而出幻隐天,祝红衣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或者说,周围本就是寂静无人的。

    抬眸,竹叶摇曳,便衬得道路上的幽暗愈加猖狂了些。伸手拨开一方挡路的枝条,叶祝红衣的步子并不快,却也不慢,仅仅只是这般无甚目的的走着,寻找着,思考从哪里下手砍些竹子才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蓦然停驻脚步,祝红衣远远的便听到有一阵寂寥至极的萧声,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了远方,熟悉,却又恍如隔世……

    “是他?!”

    祝红衣深深吸了一口气,眸中开始泛起点点的紫光,最终却仅仅只是抬手拍了拍脸颊,温文尔雅的笑容中添加了一丝势在必得,显得缠绵得诡异:

    “大师兄……这一次,你可骗不了我……既然你要演,我便好好陪你斗上一斗……”

    说话间,却是静立了半晌,用以确定了一下萧声传来的方向,而后开始大步朝着萧音处而去,脸上的神情早已经被好奇,腼腆所取代。

    而后大约不过一盏茶时间,当再次顺着几株绿竹转过一弯,祝红衣虽早有准备,却仍然还是一怔——

    皎月之下,在一处略显空白的竹林中,有一块孤零零伫立在不远处的石头,而其上,又有一红衣男子斜靠一旁,长发披散,侧影清冷寂寞入骨,就那般静静地吹着手中的一方短萧,好似无知无觉的望着空中明月,风过处,竹林沙沙作响,便更为那抹身影增添了一丝寂寥——

    “汝是何人?为何在这竹林之内?”

    祝红衣温和开口,似乎生怕惊扰了这红衣男子。但对方却仍旧只是自顾自的吹着手中那支短萧,祝红衣只好沉默,就这么耐心的等候在一旁,直至他一曲吹完,这才再次微笑迟疑着开口:

    “前……辈?”

    终于似是有所察觉,红衣男子缓缓放下手中的短萧,但却既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身,身影孤寂得好似随时迎风飘散:

    “小子,可愿再听本尊一曲?”

    祝红衣点头,直接上前几步,绕过巨石,他总算看清了面前这人的全貌——

    男子的面容并不算出采,但轮廓却很柔和,有着一双细长眼,鼻梁适度,唇微厚,眼神却分外的落寞,孤寂,及忧郁,似乎整个人都被裹在了一股淡淡的清愁里,很轻,很浅,又无声无息。

    然而,就是这么一副隔着前世的‘熟悉’容颜,却让祝红衣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只能用疼痛暂时保存住自己的理智,仍旧显得柔雅而好奇:

    “在下祝红衣,愿洗耳恭听前辈赐教。”

    男子也不回应,只是如同之前一样,低垂着眼脸,仔细的看着手中的短萧好一会儿,这才复而抬头,开始沉浸入自己的世界里,轻轻的吹响短萧。

    其萧音悦耳动听,妙韵天成,却好似含蕴着一种说不出的幽恨之意,既像国破家亡,满怀悲愤难解,又似受欺被侮,怨恨积郁难消。瞬间,就好似天地间,也被一股股苍凉肃杀之意所填满,就连天上的星月,也都黯然无光了起来,寂寥而凄凄。

    “前辈……”

    祝红衣低喃,在那人看不到的角度,他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形成了一抹诱惑的弧度,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在担忧,但那双眼中却分明清醒至极,其中忽闪着某种让人抓不住,琢磨不透的东西,危险而引人沉沦,却在男子看过来的一瞬间,就变成了欲言又止的忧心,眉头微皱,像是压抑着自己想要开口的欲·望,在一曲尾音落下之时,恰到好处的开口:

    “前辈的萧音如此寂寥,可是有什么难处?红衣自知别的忙帮不上,听听苦水,却是不在话下的。”

    闻此,男子收起短笛,静静的凝视着祝红衣半晌,才淡淡的开口:

    “这里乃幻隐天竹林深处,向来禁止外人出入。便是幻隐天主人息隐,也未曾到过这里,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祝红衣微微迟疑,却仍是微笑道:

    “弟子不才,承蒙息隐大师兄不弃,这才添为仙影外门弟子,跟随大师兄入了这幻隐天。只是,大师兄一回来,便入了竹屋闭关,此处又无其他住处,红衣便想出来伐些竹子,好自行搭建住所。”

    点头,红衣男子不再言语,祝红衣却顿了顿,有些小心翼翼:

    “却不知……前辈又是何人?莫非也是这凌华峰的哪位师兄、长老?”

    摇头,红衣男子答道:

    “本尊……即墨幽诺。”

    惊讶,祝红衣只是点头,没有再继续原先没有得到回答的答案,只是笑笑:

    “即墨……幽诺,真是人如其名。”

    即墨幽诺——或者说,慕白尘听此,好似不经意的提醒道:

    “你不是要伐竹?”

    祝红衣有些腼腆:

    “让前辈见笑了。”

    慕白尘神色依旧充满清愁,语气淡淡,如同秋日细雨,柔和,却莫名给人一种悠悠的凉意:

    “此处竹子不错,你不妨挑些。”

    祝红衣顿时神色更加柔和:

    “多谢前辈好意,红衣多谢。”

    慕白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祝红衣依言走到几棵有如拳头般粗·壮的绿竹前,仔细观察了一阵,像是满意的一笑,而后沉静的凝气于掌,高举右手,呈劈砍式狠狠朝着竹身划过……

    刷——

    一声破空之音炸响,竹子震颤了几下,几片竹叶悠然飘落,被击处呈现出一道深深的细痕,就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刀口齐腰截断,竹身下滑、倾斜,却在眼见就要倒下之时,伤口处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刹那痊愈了起来,竟是瞬间恢复原样,完整得看不出半点异样。

    “这是?”

    祝红衣面色微凝,好似不信邪的又是举手划过,破空之音再响,然而……就好似场景回放,到最后,那株竹子仍是没有倒下。祝红衣沉思了一会儿,又换了几株竹子下手,结果还是不变,折腾了半天,慕白尘在一旁终于开口:

    “你来伐竹,息隐莫非没告诉你,这竹子若是以寻常之法,乃是砍不断的?”

    祝红衣像是有些尴尬,口中却是笑道:

    “大师兄自然是讲过的,只是红衣愚钝,一时被大师兄风姿所迷,没听清,又不好再去打扰大师兄修行。”

    慕白尘听此,沉默了好一会儿,望着祝红衣在提到’大师兄’三字时,连眼神都更加明亮了几分,不禁淡然道:

    “息隐性子一向冷冽,本尊倒是没想到,仙影仰慕他的人不少。”

    祝红衣满目憧憬:

    “前辈此言差矣,大师兄风姿绝世,修为更是一等一的强者,虽看似冷漠,不近人情,时则很……温柔……”

    说到‘温柔’两字,祝红衣的脸甚至红了红,像是突兀想起了什么,而后有些扭捏的继续道:

    “总之,红衣有幸能留在幻隐天,时不时的见到大师兄一面,已经很满足了。只是……也不知是红衣哪里做的不好,大师兄似乎不太喜欢我……”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慕白尘好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没说其他话,却是走到祝红衣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如若伐竹,须得用竹叶作刀。”

    祝红衣愣了愣,轻笑:

    “多谢即墨前辈。”

    慕白尘道:

    “你若想谢,不妨日后多来此处几次,听听本尊的曲子。”

    祝红衣自然答是,而后从一旁的竹子上摘下一片竹叶,凝气其上,以双指夹住,就像掷飞刀一般甩出——破空之音想起,一棵竹子果然应声而倒,祝红衣眼眸微微瞪大,笑得灿烂而开心:

    “即墨前辈,你看——”

    回过头,却见那人已经坐回了那块石头上,仍是满身的孤寂,一动不动的抬头看着月亮,不多久,萧声响起,祝红衣垂下眼睑,再度执起一片竹叶……

    直至月亮已经开始呈现下滑趋势,祝红衣看着数量差不多了,正准备多来返几次,一只洁白无暇的手出现在他面前,上面正放着一只蓝色的小东西,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身子,圆圆的手掌,圆圆的脚,甚至还有圆溜溜的眼睛,好似看到了祝红衣迟疑的神色,它偏了偏头,尖声细语:

    “哆啦啦?”

    祝红衣征了征:

    “储物……灵兽?”

    慕白尘恩了一声:

    “送汝。”

    祝红衣沉默了一会,接过,滴了一滴血上去:

    “萍水相逢,前辈却助红衣良多,大恩不言谢,来日定当与前辈把酒言欢。”

    慕白尘点头,而后转身,轻袍流袖,脚步微踏,竟似乘月而去。他的身后,祝红衣眸光暗沉,就这样看着他一步一步翩然离开,紧了紧手掌上的小东西:

    “大……师兄……”

    。。。

 ;。。。 ; ;    月光皎洁,对映着点点星空,那光芒云丝袅袅,就有如流纱般落到地上,铺落一地的月白色,就好似如霜如雪般的毯子。

    凌华峰内,祝红衣二人静默地随着慕白尘走出了狮车,抬头间,入目所及,便是一大片幽深幽深的竹林,其上流转着的潋滟光影,正重叠在夜风中的浮动下,映得那垂落的枝叶,也仿如上好的琉璃玉一般,挂在树上,像是被人凭空披上了一件层叠的冰霜,朦雾胧胧,清幽萧瑟。

    他的身后,骤然看到这般景象,冷扇愣了愣,想起刚才一路经过的重重殿宇,不知为何,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大师兄……真传弟子的洞府……一定非常金碧辉煌,亭台楼阁无数……吧?”

    慕白尘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继续朝着竹林深处一条铺满卵石的小道走去,两人跟上,一路无话,不多久,随着愈加的深·入,一片不大的空地赫然出现几人面前,而其中……正放着一个显得十分巨大的冰球。

    没错,就是冰球,只是它的周围,却并没有该有的冰寒之气,且显得十分厚重,冰凌凌的看不透内里,旁边甚至还竖着一块纯白的玉碑,上面刻着龙飞凤舞的三字:‘幻隐天’。

    冷扇顿时面颊有些抽搐:“……”

    祝红衣微笑:“这是……大师兄的洞府?”

    慕白尘面无表情的点头,伸出手朝玉碑一抹,霜气蔓延:

    “滴血。”

    冷扇秒懂,明白这是让自己两人留下气息,之后才能自由进出这个……幻隐天,于是飞快依言照办后,又看着祝红衣同样留下气息,慕白尘这才收手,玉碑几乎是瞬间恢复原样,一阵风吹过,慕白尘的身影已然直接穿透冰球,祝红衣神色晦暗,同样走上前,轻轻伸手碰了碰冰球,果然是直接穿透而过的,于是微微勾起一抹微笑,干脆整个身子全然没入,映入眼帘的却是……

    一片幽暗……既没有外面所能看到的星光,也没惨白如霜的月光,只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幽蓝色浅光,不明亮,却绝不黑暗。

    “雾气?”

    冷扇跟进来,用手挥了挥,错愕间,那幽幽泛着浅蓝色的光芒如同烟雾般笼罩在周围,甚至连天空都像是漂浮着幽蓝的云,显得有些美丽、神秘而诡异。

    再低头,自己等人所处的地方,像是一个小型的平台,丝毫看不出,这乃是一个冰球内部。

    而后远望,平台洁白如玉,只是在最中间的位置,赫然立着几间不大不小的竹屋,用细细的青竹扎束而成,根部直·入平台底部,表面光滑而层叠,顶棚覆满竹叶,上面甚至还凝聚着点点的水珠,干净得像是经受了无数风雨的冲洗。那翠绿的颜色更是新鲜得充满生命力,映衬得周围的景色,更加让人觉得……很是微妙。

    “大师兄的住处……很美。”

    祝红衣笑得满脸诚挚,冷扇干咳几声,有些理解不能:

    “大师兄,这幻隐天……怎么会是这幅样子?”

    慕白尘顿了顿,许是终于回到自己地盘的缘故了,他难得仔细的回答道:

    “幻影天皆由吾心壤世界而定。”

    而后,踏上阶梯,推开竹门,惊人的寒气扑面而来,冷扇好奇的一瞄……顿时目瞪口呆——

    与外面的竹屋景色截然不同,竹屋内,呈现出的完全是个冰制的的世界,不仅四周墙壁全是厚厚的冰层,就连头顶,地面,也皆是冰层,空间倒是如同外面看到的一样,不大,也不算小,只可惜里面摆的物件太少,也就显得分外空旷与寂寥了。

    一冰桌,四冰椅,桌上摆着一冰壶,六冰杯,而后不远处,就是六扇冰制屏风,没有任何花纹,只是呈‘一’字静静摆在那里,仅仅只在最右手侧留下了一个一人通过的口子。

    冷扇咬牙,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管那迎面而来的极致寒气了,直接几个大步就冲上前,快速绕过屏风,果然发现里面就只是一冰制的石床,只是颜色却极为幽蓝,让他在靠近的一瞬间,本就已经被覆上了少许白霜的头发,瞬间全白,就连原先被汗湿的衣服,也变得坚·硬无比——很显然已经被凌冰覆盖。

    “大大大……大师兄……”

    蓦然转身,冷扇用比进去时更快的速度猛然又冲了回来,普一出门,就是腿一软,差点没有直接跌个狗吃·屎,嘴唇冻得乌青乌青,这让慕白尘眉头十分不易察觉的动了一下,伸手将他身上的冰霜化解,而后淡淡道:

    “此处以后莫擅入。”

    祝红衣若有所思……此处既然是由慕白尘的心壤世界构造而成,那么……这里的景色,恐怕都与慕白尘自己本身息息相关。——

    洞府为冰球,可以看做是……他用冷漠来与外界隔绝;外面是竹林,说明他不喜与人接触太多……至于内里……光线幽暗,云雾缭绕,或许与他修炼的功法与精神境界相关,但竹屋……恐怕就是他心中净土,看似充满生机,推开,却满目冰雪……这是……心壤蒙霜之相?!莫非……

    骤然一惊,祝红衣反射·性的又抬头看了几眼慕白尘,觉得十分荒谬——

    本身就是一个魔道天之骄子般的人物,若说他心狠手辣,无心无情,这是极为正常的,但若说……他有心魔,以至心壤蒙霜……这岂非又荒唐又可笑?

    不对!前世自己两人误会太多,导致自己直至带人攻破皇魔宫,逼得他自爆后,查得真相,这才后悔莫及,后飞升仙界,又屠戮千万修者,抽爱宠东尧神魂为阵灵,用以成功筑得‘回溯’魔阵,得以重生,说到底……直至慕白尘神魂俱灭……自己真正对他的了解也不过只是冰山一角,而最初的憧憬,仰慕,早就随着彼此之间越来越多的矛盾所破碎,又在查探真相时再度刻骨铭心,如今看来……

    以慕白尘的手段,当初仙之逆境内……他不可能就真的那么容易暴露身份,这其中,蹊跷恐怕不小……

    思此,祝红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墨玉,神色更加柔和……无论如何,这一世,定然不重蹈覆辙……任何对慕白尘不利的人……都该死!

    “祝红衣,喂,祝红衣?!”

    抬眼,冷扇一脸不悦:

    “好好的,你走什么神呢?”

    祝红衣微顿,继而微笑:

    “冷扇……师兄,可是有何吩咐?”

    冷扇白了他一眼,指了指慕白尘和竹屋:

    “大师兄的住处太寒,不说住不下我们两个,而且我们就算进去了,也撑不了多久。所以呢,刚刚我已经取得了大师兄的同意,你呢……现在就立马去外面竹林砍些竹子回来,然后再搭一间竹屋,让我暂时住着,至于你自己嘛……”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祝红衣好一会儿:

    “自己随意看着办喽。”

    祝红衣皱眉,看向慕白尘:

    “大师兄,今日天色已晚,是否容许红衣明日唤些杂役……”

    慕白尘淡然道:

    “吾今日起闭关,若无重事,你一切听从冷扇安排。”

    祝红衣沉默了一下,而后点头:

    “是,红衣……明白了。”

    慕白尘见此,不再说话,只是自己一人入了竹楼,眼见门扉彻底关严,冷扇转身,狠狠瞪了祝红衣一眼:

    “还不快去!你修为不错,若是明天傍晚还未搭好,可别怪我这个内门师兄对不住你,就要亲自告诉你,作为一个外门弟子,即使是跟在大师兄身边,也别妄想攀上高枝!大师兄性子好,不代表我也性子好,明白没有?!”

    祝红衣眸瞳一深,却最终仍是笑了笑,从容不迫:

    “师兄放心,红衣……定会按时完成。”

    冷扇哼哼了一声,见祝红衣走远了,连忙踏上竹楼,就在他进去的一瞬间,他的周围,就多了一个冰蓝色的结界:

    “大大,我把祝红衣支开了,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就也把他……也给弄你身边来了?”

    慕白尘沉默半晌,慢慢道:

    “监视,养成,较容易。”

    冷扇恍然大悟:

    “监视这个好办,我绝对不让他拿到仙影门的任何资源,不过……如果你真闭关的话……”

    慕白尘摇头,忽然转了个身,再回头,虽然一身衣袍不变,但容貌……却明显…变丑了很多很多,不仅原先的丹凤眼变成了细长眼,且鼻子塌下了不少,嘴唇也厚了几分,甚至连轮廓都整个柔和了起来,再配上慕白尘死寂一样的眸瞳……虽然样子大抵仍然还算英俊,略柔和,但却明显无甚精神,这让看惯了慕白尘绝美面庞的冷扇嘴角微抽:

    “障……眼法?可是,若是修为高过你,或是和你差不多,障眼法不是根本没用吗?”

    慕白尘淡淡道:

    “整个幻隐天,包括竹林,任何人不得擅入。”

    冷扇点头:

    “这么说也对,只要你不踏出这几个地方,要和祝红衣接触,那还真是容易得很,别人也不会发现这件事。不过,我个人认为,光是障眼法也不行,你的眼神,气质太独特了,猪脚那么细心的人,难保不会有所察觉。”

    却在这时,慕白尘忽然直接上前,微垂下眼睑,神色落寞,孤寂而忧郁:

    “本尊……即墨幽诺。”

    冷扇:“……”

    慕白尘恢复原样,冰冷开口:

    “如何?”

    冷扇翘起大拇指:

    “很不错,气质和你现在差别太大,让我缓缓先。”

    。。。

 ;。。。 ; ;    而下方,此时的祝红衣依旧如同最初那般不疾不徐,一步一步,一阶一阶,抬脚,收脚,再抬脚……在他身上,他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其他人所能体会到的威压,所以他的神色从始至今都很平静,平静得好似古井不波,慢慢的,渐渐地,超过了一人、两人、十人、百人……

    终于,眼见他马上就要赶超到了吴剑人几人附近,一名匍匐在地的少年望着他从容不迫的步伐,神情陡然一阵扭曲,突兀咬着牙抬头大喊:

    “我不服!我不甘心!登天梯里有内·幕,祝红衣根本就是舞弊!”

    这话一出,石破天惊,天梯之上,几位峰主尽皆皱眉,慕白尘却是突兀起身,也不看众人反应,也不求真相,甚至连证实都不证实,只是淡淡道:

    “祝红衣德行有亏,交给吾处置。”

    白曼青微微皱眉,还未说话,夏限桑便已开口:

    “汝去罢!”

    慕白尘这才总算微微行了个幅度不大的礼,身形一转,竟是直接从顶端一跃而下!

    而后,夏限桑这才望着另外几人宁静道:

    “祝红衣乃息隐带回师门,他又是真传,于情于理,无论祝红衣是否真的舞弊,息隐既开口了,便是该交由他处置,你我断无阻拦之理。”

    几人沉默,半晌,白曼青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

    “吾观祝红衣此人,并不像偷奸耍滑之辈,只怕这期间,还有误会……真是可怜了一个好苗子。”

    天梯内,祝红衣神情不改,听得那弟子之话,他只是身形微微一顿,而后便继续朝上走去,却在下一刻,抬头间,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以极速自空中瞬息而下……狂风卷过间,他的衣袍猎猎,他的长发飘舞,他居高临地睥睨着下方自己等人,神色枯如死水,又静如深谭,就好似如同俯视着两只蝼蚁,并且极为准确的轻飘飘落在了祝红衣身前,似乎天梯中的威压,对他来说,同样不存在。

    “大……师兄?”

    祝红衣惊讶,慕白尘却冰冷的看着他好半晌,淡淡道:

    “你,随我做外门弟子。”

    祝红衣微征,却也并不犹豫,竟然几乎就在慕白尘的话音刚落之时,就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眸光清亮,唇角微勾,似乎生怕慕白尘会突然反悔一般直接柔雅道:

    “弟子,祝红衣谨遵大师兄令!”

    霎时间,慕白尘本以为他至少会质问一番,或是怎么回答其问题有关缘由的话……一下子就卡在了咽喉里,从心底无由来的泛起了一丝烦躁——

    到底祝红衣也是自己笔下的主角,慕白尘虽明面上不显,但心底却不可能真的丝毫不在意他,尤其是祝红衣看像自己的目光,既诚挚又温柔,还隐隐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憧憬,行动之间,更是事事以自己为先,为人心细又体贴……现在居然更是连问都不问,只因自己一句话,就要放弃唾手可得的内门之位……如此做派,怎么能让慕白尘真的毫无触动,他又不是真的冷心冷情……

    因此,慕白尘顿了顿后,也不知出于什么心里,便朝着他伸出了一只手。

    祝红衣顿时讶异地抬头,映入他眼帘的,正是慕白尘依旧冰冷,而无甚表情的绝美面庞:

    “走。”

    祝红衣点头,唇边笑意加深,眸光更亮,总给慕白尘一种……那不是眼睛,而是深夜中,那最初带来几点星光的启明星这种错觉:

    “是,大师兄。”

    祝红衣说完,就把手掌放到了慕白尘的手上,下一刻,他就立即感觉到了一股大力将自己朝着慕白尘方向拉去,而后恍惚间,就察觉到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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