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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债(出书版) 作者:一度君华 完结+番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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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晚婵懒得理他:“你脸上的伤要不要拿药敷一下?”
水鬼蕉转身出门:“师父差几味药草,我得出门采药。”
单晚婵倒是不解:“这么晚了,你看得见吗?”
水鬼蕉往前走,单晚婵不由跟了上去,他这才道:“我自幼随师父辨认草药,闻着味儿就错不了。更何况七宿山离这里颇远,待我回来,也是明天早上了。”
单晚婵突然也有了兴致:“我跟你一块去怎么样?!”
水鬼蕉抬眼看她,最后回了两个字:“呵呵。”
单晚婵也知道此言不妥,她一个良家妇人,哪有大晚上跟陌生男人外出采药的道理。故而话一出口她就红了脸,如今看这水鬼蕉这副明显看不起她的模样,她又憋了一肚子气,索性转身回了房。
而第二天早上,他又来了。虽然一夜没睡,但水鬼蕉看上去还是神采奕奕。单晚婵再度重申:“告诉苦莲子,我……他不用再开药了。”
水鬼蕉根本不理:“我师父乃一诺千金之高士,既然答应谷主调理你的身体,就绝不会半途而废。”
单晚婵气得随手把药泼了:“行了吧?!”
不一会儿,水鬼蕉又端了另一碗药过来。单晚婵本来还想泼掉,但见他眼中血丝都出来了,又不好再置气。她只得去找苦莲子,可惜苦莲子忙于仿制各色胭脂丸。单晚婵站在他旁边说了半天,他愣是一个字没听进去。
药仍然一碗一碗地送来,不知哪个碎嘴的把这事传了出去。大家私下里都知道她求子心切,不过看着她依然平平坦坦的肚子,徒增了许多笑料。单晚婵哪能不知道,只是也计较不来。
江隐天和周氏也经常向她施压,以前她从不曾说什么。这日晚上向周氏请安的时候,江隐天又不冷不热地提及此事。单晚婵连日的惊悸忧思终于爆发出来:“他一年十二个月,在家能呆上一个月吗?就算我想要孩子,我倒是跟谁生去?!”
江隐天第一次被孙媳妇顶撞,他本是一族之长,顿时拉下脸来。单晚婵也不跟他多说,转身出了房门。身后传来江隐天的咆哮声,她一步也没停,直接回了自己小院。
晚上,水鬼蕉送药过来的时候,就见她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见他进来,单晚婵忙着擦眼睛.水鬼蕉面无表情:"慌什么啊,哭就哭啊,我又不是没见过."
单晚婵也懒得掩饰了,接过药盅想要一口气喝完,让这讨人厌的家伙快些离开.奈何药汁太烫.她用银匙搅着浓黑的药汁.
半天,水鬼蕉从怀里掏出两个树叶一样的东西递给她:"贴眼睛上,消肿的."
单晚婵本来不想要,但想想不要白不要.她接过来放桌上,鼻子还有些嗡声嗡气:"你经常看女人哭吗?"
水鬼蕉也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来:"以前师父心血来潮,决定悬壶济世.药馆里几乎每天都有女人哭,有的因为亲人治好了,喜极而泣.有的因为亲人无救了,绝望悲恸.更多的因为亲人被师父毒死了,愤恨却无可奈何."
单晚婵惊得目瞪口呆:"你们过得……很惊险吧?"
水鬼蕉不以为意:“还好吧,几乎一个月换一个地方。有一次遇到不老城的人,差点把我师父另一只眼睛戳瞎。”
他说得轻松,单晚婵却没有笑。这江湖总这样,一个逃一个追。江清流是逃的那一个,大家都危险。她用汤匙舀了药汁,吹凉喝下去。药汁还是偏烫,心里却是冷的。
就算喝再多的药,把身体调养得再好,谁来跟她生孩子?
而现在的她,又希望给谁生孩子?!江湖上逃杀求生的人固然可怜可悲,她却又能好得到哪去?!
一盅药很快就喝完了,她连苦味都没有尝到。水鬼蕉走的时候,顺手把桌上绿色的贴片剥开,贴在她眼睛上.
单晚婵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他的指尖划过眼睑,带着淡淡的药草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江盟主这后院是要起火~


☆、第二十一章:魔道中人要啥脸(补齐)
单晚婵在家不好受,江清流在外更是揪心。
五湖客栈的时间要倒回头一天。江清流醒过来时,腿还被薄野景行抱着。她身上又软又暖,跟个糯米球一样还带弹性。江清流踹了踹她,即使是没有内力,他也觉得不对了:“老贼,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薄野景行困得睁不开眼睛:“什么味……”她猛然发现自己抱着江清流的脚,顿时毛都炸了起来,“你脚的味”
江清流立刻起身,仔细闻了一下,薄野景行身上的酒香太浓郁,遮盖了不少味道。他一时也无法察觉。他想了想,还是起身从药囊里掏出两颗解毒的药丸。薄野景行见他拿东西,立刻卷着薄被拱过去,像只毛绒绒的大狐狸:“你在吃什么?”
江清流回身捏住她的嘴,也给她喂了一个。薄野景行三两下就咽了下去,还很不满:“怎么一点味都没有?”
江清流气不打一处来:“含嘴里辟毒的!你以为糖豆啊!”
薄野景行咂了咂嘴,拿过他手里那枚看了看,又递回给他:“没什么了不起嘛。”
江清流将药丸含进嘴里,压在舌根下,静静地听了一阵外面的动静。如果有贼人,这时候肯定已经冲进来了。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他重新躺下,薄野景行还拱在他枕头边上,吁气如兰。江清流汗毛都竖了起来:“滚去你那头睡。”
薄野景行冷哼了一声——阑珊客这是什么破烂迷香,对付一个内力全失的人都没用处。关键时候,还是得老夫出马啊。
江清流很快就意识到不对了——他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无比放松的状态,神识有些飘忽,注意力无法集中。他心下暗惊,想要起身,但只是这么想想而已。整个身体都懒洋洋的,再强的自控力,也没法命令四肢做出什么动作。
迷香的药效也在体内发作,他隐隐知道了什么:“长生丸!”
薄野景行探出脑袋看了看他的眼睛,确定是中毒了,这才露出毛绒绒的嘴脸:“江家小儿,老夫不比你,老夫一把年纪,也再经不住耗啦。你乖乖的从了老夫,反正很快就过去了。”
江清流这才醒悟:“刚才……你换了药?”
薄野景行嘿嘿一笑,开始扒他的衣服。江清流必定是急怒攻心的。但是长生丸令他整个人非常松懈,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只能以很平静的口吻道:“你别这样。”
薄野景行将他剥了,还出言安慰:“很快的,就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就好。”
江清流第一次体会到那种痛苦,那种完全清醒的状态之下,想要极力挣扎,却又完全无能为力。甚至连语气都不会加重,只会非常平静地抗拒。即使明知道这种抗拒一点用都没有。
近乎绝望地无助,江清流声音平静:“薄野景行,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薄野景行双手撑在他上方,与他对视:“长生丸的滋味,可怕吗?”
江清流根本没有办法思考,整个脑海里都是一片混沌。他默认了,长生丸确实是很可怕,那是一种将自己从人到心完全剥开,裸|呈于人前的恐惧。你不再逃避对方的任何问题,不再反抗对方加诸的任何伤害或者侮辱。
薄野景行凑近他,目光里没有轻辱,也没有戏弄。江清流根本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他也没办法去想。薄野景行扯了丝绢盖住他的眼睛:“就当帮个忙,江湖儿女,那么小气作甚。反正你平时撸了也是浪费……”
……
视线被遮挡,仿佛整个人也隐入了黑暗之中,感觉变得分外清晰。江清流无法控制身体的变化,有什么东西柔柔软软地亲吻在他额头。隔着细软的丝帛,他仍然能感觉到印在额间的温热。
为了将他培养成一个真正的大侠,江家耗费了十五年的时间。为了让他适应这江湖的诡诈凶险,江家又付出了十年。这二十七年里,家族搀扶着他,他也扛着家族,一路前行。他顺应着长辈的期望,学武、游历,树立威望,然后成亲,最后年纪轻轻执掌江湖牛耳。
他的人生因为有人铺路而平坦得可怕。也正是因为这种平坦,他的一生从无惊喜,从无坷坎险峻。他娶单晚婵,平时夫妻恩爱,即使是在床榻之上也是端方温柔。
这些年身边也不是没有诱惑,可他的心中已无半分绮念。他站在江湖之巅,一颗心却从未有过热血。
思维的涣散,让心中堆积出一座空虚的高塔,名为荒凉。他知道是长生丸的作用,那药只是一颗,就击得他的冷静克制溃不成军。他只能这样清醒地脆弱,感受那种绝望。
身边的薄野景行是他所能接触的、唯一的热量。他清醒地拥抱了她,感受那指尖划过脸颊,隔着丝绢,带着隐秘的留恋。身体开始发热,他呼吸渐渐粗重,还是出言挣扎:“薄野景行,你好歹也是曾经纵横江湖的人物,就不能要点脸吗?!”
薄野景行果然摸了摸自己的脸:“啧,魔道中人,要啥脸!”说完她还轻声安慰他,“不要动,马上就好啦。按辈分老夫也是你爷爷辈了,你个小辈为爷爷做点事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江清流想到江少桑,他对江少桑没什么印象,但江少桑如果活着,跟江隐天也差不多了。一想到压在自己身上的是江隐天……即使有着长生丸和迷迭销魂香的药性,江清流也没能雄起!
薄野景行使出揉、搓、逗、弄等十八般武艺,愣就是没能助他雄风。
对此,薄野景行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怪单晚婵一直没孩子呢,江清流就是一银样蜡枪头!等等,她似乎知道得太多了。
这一个夜晚,在一个名叫五湖客栈的地方,很多人的人生因此改变。比如天字第四号房准备卖象牙的西域商人娶了一位倒夜香的寡妇。比如掌柜的跟暗恋多年的布庄女老板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比如一个耍杂技的跟他的猴……呃,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闯进来了。最后比如齐大被催雪揍了个鼻青脸肿。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整个客栈的客人都匆匆结了房钱,带着身边如花或者不如花的女眷匆匆离开。江清流也在其列,大家低着头急行,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位武林盟主。
江清流也没注意到旁人,包括鼻青脸肿的齐大和同样神色不善的催雪。
一行人沉着脸只顾赶路,江清流中间连客栈都不住了,马不停蹄地赶到飞鹰寨。
大热的天,贺飞虎的尸首被用冰镇着,还停在灵堂里。贺家兄弟迎出来,一瞧这位盟主的脸色,还真是,比他们这些死了亲爹的还难看。
江清流也不跟他们多说,直接进了房间。薄野景行摸摸鼻子,这一路上,江清流都没跟她说过半个字。她也跟着走进去,贺氏兄弟几个不知道她是谁,但因为是跟江清流一同前来,也没人多问。
江清流先到灵堂,给贺飞虎上了柱香。然后去贺飞虎遇害的房间,那明显是间卧室,这么多天了房间还保留着原样。
贺飞虎的大儿子贺雷站在一边:“盟主您看,当初家父的遗体就躺在此处。”
江清流仔细查看了现场,包括桌上残余的茶水、榻上遗留的发丝等等。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茶盏仔细检查过,也无毒。
贺雷跟贺飞虎的养子贺豹又带他去了灵堂之后,贺飞虎停尸的地方。贺飞虎静静地躺在冰床上,身上衣服已经换上了寿衣,只是头还是没能找回。如今尸身之上只做了个假头。
薄野景行本来属于站着都能睡觉的状态了,贺家人也是有眼色的,先给她安排了住处。她破天荒地没去睡,这时候也探头看了一眼,江清流近几日都没有同她说话,但这时候也生怕她说出——人头去无踪、脖子更出众这样的话来,连忙瞪了她一眼。
薄野景行还是很识趣的,当下住了嘴——他方才想说的果然不是什么好话。
当务之急,自然是需要找到人头。没有人头,飞鹰寨也不忍贺飞虎死无全尸。江清流跟贺雷和贺豹商谈了许久,要查凶杀案,第一当然是仇杀,第二是情杀,第三是临时起意杀人。
贺飞虎这样的江湖帮派,仇人几乎遍及江湖。论情杀,他的红粉知己也不在少数。飞鹰寨光是记录仇家就写了满满四页的名字。
越是这样看上去满是线索的,就越是难以找到真正的线索。
晚饭过后,江清流跟齐大拿到了那整四页的飞鹰寨仇家名单。他叹了一口气,理出线索:“如今最重要的两条线索,一条是贺飞虎的夫人林小诗,一条是丢失的人头。潜在的凶手,可能是这四页纸上的人,但贺家师兄弟五人也都有可能。齐大你觉得呢?”
齐大腰身笔挺:“属下听从庄主吩咐。”
江清流瞪了他一眼,随即瞟了一眼旁边的薄野景行。薄野景行在喝胭脂露,压根没往这边看。齐大不明所以,还是催雪机灵,赶紧上前笑嘻嘻地问:“景姑娘你怎么看?”
薄野景行把碗舔干净,差点把白白嫩嫩地爪子都舔上一遍:“老夫一般看都不看。”
催雪噗地一声喷了,暗道庄主这次总算也娶了个妙人儿。薄野景行示意他洗碗,一边佯装对催雪道:“凶手杀了人,为什么要割头?第一,有仇,泄恨。第二,混淆视听,增加破案难度。第三,贺飞虎的人头有别的用处。林小诗为什么会被人掳走,贺飞虎的三个弟子、两个儿子到底有没有嫌疑……啧啧,其实要惩治真凶,老夫有一个办法百试百灵。”
“什么办法?”催雪一脸好奇,齐大也看过来,江清流仍然毫无动静。薄野景行二指轻轻敲击着那份名单,也不说话。
过了一阵,江清流终于也转过身来,她这才道:“我们可以采用各个击破的战术,先找出没有嫌疑这部分,杀掉!然后把剩下的疑凶全部叉出来,杀掉!凶手定然无处可逃!”
……
面对这个百试百灵各个击破战术,与她冷战了好几天的江清流终于亲切地跟她说了一句话。
“滚!”
面对线索纷杂的凶杀案,江清流整天忙着堪验尸首、查看现场,有时候还要向贺家人各种问话。薄野景行却闲得发慌,上次的事明显让江清流非常防备她。现在晚上从来不跟她同处一室。他住齐大隔壁,平时有点响动,齐大也能及时赶到。而为了远离恶魔,他让贺飞虎把薄野景行安排在另一个院子里——这老贼内力已经完全恢复了,谁要想杀她尽管去好了。
薄野景行每天东逛逛西晃晃,然后就等着吃饭。可谓是整个飞鹰寨最闲的人。当然,办法还是要想的。不然一旦江清流内力恢复,他随时会动杀机。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半点利用价值,就被动了。
薄野景行啃着一颗梨,经过灵堂。贺家师兄弟五人这时候已经没有时刻守灵了。平时都是婢女照看,因为是凶死,且又无头,婢女们平时也甚少靠近。都是趁着大白天结伴过来上完香就走。
这时候灵堂冷冷清清,只有一具无头尸体躺在冰床上,十分凄凉。香快燃尽了,薄野景行趴在贡案上,居高临下地打量尸首。突然她目光微凛,右手拨开尸体假头与脖子交接的地方。那接口处碎肉外翻,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绞断了脖子。
她目光阴晴不定,片刻之后有婢女前来,她便转出了灵堂。
没有时间了,必须尽快恢复身体!
晚上,江清流跟贺家人谈话到子时,夜里总睡不安稳,毕竟没有武功,心里有些不踏实。辗转反侧了半夜,他去到齐大的房间,把齐大赶到另一房间去睡。齐大也知道他心里忧烦,也不多说,转而去了他房间睡觉。
薄野景行偷偷从房里摸出来的时候,正是月上中天。她以唾沫将窗纸濡湿,掏出从采花蝶那里搜刮来的一管“小蜜蜂神器”,无师自通地吹进去。
片刻之后,她悄无声息地撬开了门栓,然后回身、关门。动作简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榻上果然躺着一个人!她走近,黑暗中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看得出其身量极为高大。
薄野景行也不犹豫,立刻从怀里掏出一瓶神油,三下五除二扒掉某的裤子:“嘿嘿,齐大,对不住。谁让你们庄主是个外强中干的阳萎怪呢,老夫这也是出于无奈哇。”
她兴冲冲地给床上的“齐大”武器上涂满神油,还哼着小曲儿:“看你身板壮实,可一定要争气,让老夫一举得子。然后老夫再找个机会栽给他也不迟。”
得到神油加持的武器开始呈光瓦亮,很快就一柱挚天了,薄野景行搓搓手,翻身坐上去:“老夫来也!”
……
床榻开始有节奏的晃动,带起纱帐轻扬,如同春日湖面温柔渌波。
但是很快,薄野景行就意识到这是个体力活,以她目前的体质,根本就完不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她做一阵歇半天,终于榻上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把毒解掉,我来。”
薄野景行也正累得不行,闻言就赶紧答:“好!”
然后她左摸右摸,终于想起:“呃,这玩意是从穿花蝶那‘拿’的,解药他没放在一起,所以……”
所以药性持续了一晚上,江清流一动也不能动,就任她做一会儿停半天,再做一会儿,再停半天……江清流前半辈子的罪都在这一晚受尽了。
等到天色将亮,药性过去的时候,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摁住这老贼,操得她死去活来、痛不欲生。操一次骂一句:“外强中干,嗯?阳萎怪,嗯?!”
等到天色终于大亮的时候,薄野景行歇半天才发现一个问题:“怎么是你?!”
江清流一改平日的正道大侠形象,用力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栽赃给我,嗯?!”
她肌肤异常细嫩,一掌下去就是大片红痕。薄野景行见他确实是气急败坏,赶紧捂着屁|股,她还妄图解释:“咳咳,也不完全是栽赃,老夫只是上个双保险嘛,呵呵。”
江清流又一巴掌打下去,简直是揍死她的心都有了!妈的你们全家这么上双保险啊!——什么叫一世英明毁于一旦,他算是明白了!
当然,他生气也不是没有由来的——自己堂堂一个武林盟主,不仅被这个老贼给上了,更可气的是居然还是因为上错了……
嗯……为什么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
而更不对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齐大推门进来的时候,见纱帐低垂,床上一片凌乱。而他们素来坐怀不乱的庄主,正衣裳不整地摁着某人打屁|股……
Oh;no!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感觉我以前也没写多少H,但是为什么这次严打会让我有一种缚手缚脚的感觉呢。百思不得骑姐。


☆、第二十二章:纠结的前辈
江清流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还得强打起精神查案。他派了些人走访附近的民众,打探林小诗的下落。再者如果是外人所为,总会有些可疑之人出没。
吃午饭的时候他还有些心不在焉,薄野景行估计还在睡觉,也没出来。齐大在知道自己的贞|操昨晚躲过一劫之后,决定以后每次睡觉都在门板上贴上指示牌,上书——庄主今晚睡隔壁。
江清流草草应付着贺雷、贺豹几人之人,让催雪用陈年老酒化了碗胭脂露到薄野景行房间里。等到吃完午饭,去到薄野景行房间的时候,就见薄野景行正嬉皮笑脸地扯着催雪:“少侠,老夫一看你就是骨骼惊奇、天资聪颖的不世奇才。有没有兴趣跟老夫生个孩子啊?”
……
江清流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催雪见到他,跟见了救星似的,借口倒茶,撒丫子就跑。江清流一拍桌子,薄野景行立刻一脸前辈高人的严肃模样:“江盟主,匆忙而至,有何要事啊?!”
江清流拿指头指了她半天,最后一拂袖子,在桌边坐下来——这老贼无耻惯了的,何必同她置气。他深呼吸,最后猛然又是一拍桌子,怒而跃起:“催雪才那么点大个孩子,你究竟有没有人性?!”
薄野景行一脸沧桑地摸了摸他的头:“你们在老夫面前,哪个不是点大个孩子。挑谁又有何区别来?”
……
江清流再度深呼吸,决定跟她认真谈谈:“薄野景行,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又在思谋着干什么坏事!”
薄野景行一脸正直:“老夫在江家地牢三十年,已然看破红尘,怨僧会、爱别离,不过是业障。老夫已然放下了。”
她说这一番话,简直比少林寺的大德高僧还要宝相庄严,江清流将信将疑:“那你为何执意要生个孩子?”
薄野景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脸超然物外的淡泊之意:“寒音谷虽然不在了,但师门武学不能断送在老夫手中。老夫自然希望能有继承人,将一身所学代代相传。”
江清流微眯起眼睛:“真的?”
薄野景行起身,一脸严肃地拱手:“老夫恐时日无多,平生夙愿,还请江盟主成全。”
江清流逼视她,见她一脸风轻云淡地坦然,又有些相信。毕竟这老贼这么大年纪,仇家恐都死得差不多了。且她如今这般模样,寒音谷也早已满门被屠,她单人双手,又能生起什么风浪?!
想罢,他神色虽仍然严肃,声音却缓和了些:“你既然跟在江某身边,便需注意名声,仍是邪魔歪道的作风可不成。”
薄野景行叹了口气:“是老夫太过急躁了。”
江清流也不再多说,上得榻来,仍然趁着午休时间先同她练功。为了孩子,薄野景行还是表示了一下关心:“贺飞虎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江清流微微皱眉:“杀人取头,不像贺家兄弟所为。一则,我向飞鹰寨的帮众打听过,贺氏兄弟虽然不睦,平素对贺飞虎倒也颇多敬畏。二则,如果他们杀人取头,必然是为了蒙骗后来查案之人,铺陈线索,转移视线。可就我观来,贺氏兄弟,不像是如此穷凶极恶之辈。”
薄野景行就比他坦诚得多:“几个怂人,既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脑子。”
江清流瞪了她一眼:“含蓄点!”
薄野景行应了一声,改口道:“他们虽行走江湖,但也是心思单纯、谨小慎微之人,断不至如此。”
“……”江清流决定略过他的话,只当为自己梳理思路,又接着道,“倒是这个林小诗极为可疑。林小诗是贺飞虎的填房,两人成亲十二年,帮众一致称赞她与贺飞虎相敬如宾、恩爱有加。贺氏几兄弟也纷纷表示她温柔娴淑,整个飞鹰寨上下,竟然说不出一处她的是非来。这样一个人,简直不像活物。”
薄野景行赞许地点点头:“你这娃儿,也不是无能之辈。人无完人,若一个人真能完美到这种程度,确实有可能是经过别有用心地伪装。”
江清流听不得她这些夸奖的言语,腿一抖,一脚将她从榻上给抖到了床下:“叫我江清流!”
薄野景行啧啧两声,从床下爬起来:“你这娃儿,若老夫身怀有孕,肚里孩儿你怎么着也要叫声叔叔。你就不能对你的两位长辈恭敬点?!”
把个江清流气得,差点流|产。
江清流的调查还真是遇到了一点为难的地方,他有些踌蹰:“说来也奇怪,整个村落不大不小也有近百户人家,飞鹰寨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就没一点反常可疑的地方。”
薄野景行不以为意:“如果林小诗在飞鹰寨潜伏了十余年,没有破绽也正常。”
江清流就纠结了:“总得有地方入手吧。”
傍晚时分,天气刚刚凉快下来,薄野景行还真出去转了一圈。飞鹰寨临山,村民主要以打猎为生,村里也多的是腌肉、制革的人家。如果想买货真价实的皮袍子、山珍野味、虎骨药酒什么的,来这里就对了。偶尔也会有大户人家派人进来买些猎鹰猎犬之类。
薄野景行四下转了转,她如今这柔若无骨的模样,在一群猎户村民之间,实在是惹眼。她似乎全无所觉,在村中转了一圈。因为是打猎,家家户户几乎都养着猎鹰、猎狗。这些东西性情凶悍,见着生人都叫半天。
整个看来,村里还真是无一可疑之处。
薄野景行累得不行了,要了一碗菉豆汤,然后作骄横少爷之状喝道:“小二,我要拜师,学习绝世武功。你们这儿地处深山,定有隐世高人,快快为我指明路途!”
摊主是个五十几岁的老头,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又见她随手递过来一颗珠子——方才从江清流佩剑上顺手抠的。他能佩在剑上,想必价值不菲。果然摊主一看,眼睛都瞪圆了,登时就喜笑颜开一脸恭敬:“小姐说笑了,这就是一猎户村,哪来的高人。您若要拜师习武,还是得去沉碧山庄、七宿剑派这样的明门正派才是啊。”
薄野景行将信将疑:“这村里就没一个会武功的?”
摊主得了好处,正好这时候也没别的客人需要伺候,他索性就站在桌边:“这个村子,祖祖辈辈就是打猎的。后来呀,村民经常因为猎物打架,贺飞虎他爹贺敬龙在这儿创立了飞鹰寨。平时大家有什么不平之处,尽数找他。贺老寨主倒是习过武的,听说还是个高手。也有不少人跟他练过一阵,不过都是些粗浅的拳脚功夫。不敢拿到台面上见人。”
薄野景行敲着碗,一脸不信:“别你就是世外高人,不肯轻易收徒,故意蒙我!”
老人哈哈大笑:“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啊,个个都想着学会不世神功。这村里除了飞鹰寨的贺家,都是些乡野猎户,真没一个会武的。”
薄野景行点点头:“可这地儿一看就是山青水秀、地灵人杰,不可能没有高人前来隐居。这十几人,就没高人迁进来过?”
老人一脸教育后辈的语重心长:“这哪里什么地灵人杰,山沟里头,姑娘都喜欢往外嫁。老夫从小在这里长大,邻里邻居都知根知底,要不是傍着山,饭都吃不饭,哪里有什么高人。”
薄野景行看上去有点泄气,但还不服气的样子:“你一个人还能了解所有人的情况?这十几年就没一个高人来过?”
老人这是对她已经有点好感,虽是富家小姐,骄娇之气外露,却也不掩善良娇憨,是以也多了几分耐性。再加之被一个女娃娃一激,他也不服气:“没有。老夫从小在村里长大,这十几年,除了贺老寨主的林夫人,和村东头搬来的吴大头,外人都是住两三天买足了皮货就走。哪来什么高人……喔,对了,村里的赤脚大夫叶和据说也是逃难过来的。都是些混生活的人,哪来什么高人。”
薄野景行似乎颇感兴趣:“这两个人都不会武功?!说不定他们就是绝世高人,厌倦了江湖撕杀,这才躲避于深山老林,作个武陵渔人呢。”
老人笑得更大声了:“他俩是啥高人,一个天天入山打猎,一个开些吃不死人也治不好病的方子。傻娃娃,赶紧回家去吧。实在要拜名师,让家里出点钱请一个。老头看你也不是缺银少钱的人家。”
薄野景行不信邪,执意要拜访这两位“高人”。卖凉茶的老头笑得不行,争不过她,只得为她指明了路线。薄野景行沿着碎石烂泥、坑坑洼洼的小道先找着了打猎的吴大头。那时候吴大头正在鞣制皮货。见她到来,倒也热情:“姑娘可是要买皮货?”
薄野景行在院中转了转,院中挂着各种风干的野味,确实不见什么异样。薄野景行选了十几件珍贵的皮货,又见他屋里有灵芝、人参,她全部给包上,抱起就走。吴大头赶紧拦住她:“姑娘,您还没付钱呢。”
薄野景行一瞪眼:“你瞎了,方才我才付了银子,转个身你就不认账了?!”
吴大头一听,也拉下脸来:“姑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几时给过银子?”
薄野景行自然不肯罢休,双方就是一顿争吵。这村里终年寂静,东头放个屁西头都能听见,何况是吵架。很快院里就聚集了好些村民,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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