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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童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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匙畔掳土鞯搅硕瞧ど虾妥伦车男〖ι希心泻⒋蛉ぃ骸翱矗〖α餮耍 币徽蟠笮Γ钟腥怂担骸八丛鄢砸膊隽耍 庇谑潜阌腥私型甑墓掀た酃ィ骸案愕男〖︷j一点儿!”洞内大乱,都捂住自己的宝贝儿向别人发起进攻,笑闹声传了出去,对岸有微微的回声。瓜吃完了,也闹够了,所有预期的目的都达到了,一群未来的男子汉,又光腚挤成一排,一手叉腰,一手握住他们的象征物,向洞**深处打开了“水龙头”,那神气劲儿,仿佛这个洞是小鸡们“造”出来的,又仿佛是在完成一项巨大的工程,是一种创造,那幅完美的童子群尿图,不亚于西方那尊撒尿救城的小铜人儿;我们的童贞和快乐,正在这痛快淋漓、绝无杂念的一“泻”之中。
又是一个暑假,也是我童年的最后一个暑假,也就是我和京海牵着小羊漫步在荒草坡的那一幕。那时的他突然变得成熟起来,脸上再也找不到往昔的顽皮,而我已高出他半头,彼此都为对方的较大变化感到自卑,我尤为羡慕的是他的强壮和一脸成熟,但又为了他的沉闷怀有无限的失落感。我试图调节一下气氛:“京海哥,我给你带了好多牛奶糖”。他不好意思地摇着头:“哥是大人了,你留给猴子他们吧”。我又突发奇想:“咱下河吧?!”他的头摇的更厉害:“不行不行,今年春里才淹死过人,村里大人看得紧,再说,你这么高,哥怕是背不动了”。我又一次陷入失望中:“那咱俩干啥?”他茫然地摇摇头,我仍不死心:“咱到河坡里去看看,不下水,我就想看看那个洞”。他迟疑了片刻,看到我乞求的眼神,知道拗不过我,便拔起羊橛,牵上小羊说:“牵上羊,要不村里人不让过渠”。
说是暑假,其实时已入秋了,本来此时我已该坐在初中的教室里了,但那年升学秋改春,这个假期便格外长,它也为我提供了整理童年的充分时间,使我有机会在唯一的一个秋季里到农村,来和我的儿时伙伴重温往昔的快乐。已是夕阳斜射时,正午那阵“回夏”之暑气已渐渐消散在茂密的苞谷地里和渠沿儿上整齐粗壮的白杨枝头,同时也渗入了脚下凝重、色褪的黄土中。二人牵着小羊,绕过了四爷卸了园的空阔“瓜地”,不久便来到了河岸的最高处,我们没有下去,只是静静地俯视着脚下潺潺的河水,这条不足3米宽的小河,流速平缓,在夕阳的照射下,被涂成一条熠熠闪光的红缎带,它又像一条嵌在黄土坡下的红金龙,那么安静,那么美,怎么会索要人命呢?这时,京海突然拉了我一把:“当心!”我低头一看是一只蝎子从我脚下爬过,只见它高高地卷起那令人生畏的毒尾,像一架刚刚返航落地的直升机,悠闲而专注地向坡下行进,那半透明的红红的身体被夕阳笼罩着,似乎没有那么可怕,它是不会主动进攻人类的,它只想走它自己的路,此刻,我竟发现它光亮的躯体被夕阳营造成一件精美的工艺品,像红玛瑙雕成的。我侧身向坡中间望去:“洞塌了!”京海显出淡淡的忧伤:“可能是前一阵的大雨冲塌的。”我们望着河水,静静地伫立了片刻,起初那种沉闷似乎又充满了心头,我无心再待下去,转身望着他:“京海哥,咱回吧?!”他点点头,二人牵着羊,披着最后一抹夕阳,朝村里走去,再没有回头。
后来,我们渐渐失去联络,我真的再也没去过那个村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时间的推移,儿时的许多事都被封存在记忆里,偶尔想起时,一定会有京海的影子,每当这时,时光总是郑重地告诉我:童年结束了。
几十年过去了,京海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他还能记得我吗?
(盛顺丰)
二00一年元月首稿于西安西郊
二00三年五月二稿于西安市中心
我的堂兄堂嫂(旧篇整理)
我的堂兄堂嫂(旧篇整理)
堂兄是二伯父的养子,他的生父是二伯父在民**队时的好友,那是位山东大汉,在堂兄两岁时病死在这片黄土地上,他的坟向着东方。堂兄的生母将幼儿托付给二伯父,说是回山东老家安顿好就回来接,但从此杳无音讯,二伯父膝下无子,久等不来,孩子一天天长大,长到五岁时正值解放,便正式改了姓,成了我的堂兄。
堂兄比我大二十岁,初识他时,他已结婚,而我刚满六岁。他和我们本家兄弟不“连相”,长得高大、英俊、强壮,眉宇间透着英气,五官棱角分明,忠厚中带着倔强,寡言,当过几年兵。村里的年轻人都很拥戴他,老人们也重看他,他乐于助人从不计较得失。他结婚后不久,二伯父便病逝了,家便由他继承下来了。
堂嫂是邻村嫁过来的,姓白,祖籍也是山东,身材姣好,容貌百里挑一。不知是谁的原因,他们一直没有孩子。第一次见我,二人异常喜欢,因为,惟独我和堂兄有几分相象,大概是缘分吧。堂嫂对我倍爱有佳,竭尽所能给我做好吃的,我最喜爱的是她烙的山东大煎饼,卷根葱,蘸上酱,香极了!
第一次到农村,第一次见堂兄堂嫂,也是我第一次吃农家饭,到第二年暑假,我便闹着要去,并住在堂兄家。白天,堂兄下地,我便和堂嫂在家,她做家务,我支个小桌在院里写作业,写完了便逗鸡惹狗追猫弄恶作剧。傍晚,堂兄收工回来,背起我往村西头的石渠去洗澡,他先给我洗,等到天将黑实四下无人时,给我擦干,让我换上堂嫂准备好的干净衣裤,令我坐在渠头的制高点帮他警戒,然后脱光下去洗他强壮雄健的肌体,在星夜中隐隐闪动,像一尊流动的雕像令我羡慕不已。等我们踏上归途时,村里已是户户闪烁出微弱的灯光了,堂兄象抓小鸡娃般拎起我,一把将我甩到他肩上,我便高高地骑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架着我边走边低声哼着秦腔,我问:“哥,你唱得很准,白天咋不唱?”他微微扭过头回答:“哥唱得难听,怕人笑话。”到了家门口,他放下我,二人在院子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儿,堂嫂早已点亮了油灯,在正屋摆好了饭菜,坐在灯下纳着鞋底儿,笑荧荧地抱怨着:“咋疯到这会儿?”微弱的灯光将堂嫂苗条的身影投射到了土墙上,我望着影子说:“姐,看你的身子变长了!”堂兄诡秘地笑着问:“好看不?”我点点头,堂嫂佯装生气地对堂兄说:“给娃胡教啥哩!”堂兄憨笑着低头开始吃饭,我又多嘴:“我不是娃,是弟弟!你们生的才是娃呢!”二人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堂嫂将针线活儿放在板柜上,平静地对我说:“吃了早点谁吧。”然后往灶房盛稀饭去了。堂兄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不敢胡说。”从那以后,我再未说过类似的话。兄嫂疼爱我如初,但我总在睡下时想:他们这么爱小孩,为什么不生一个呢?
一次,堂兄的一位战友路过来看他,进门看到我便大声嚷着:“哥,你儿子都这么大了我咋不知道?也没给娃备见面礼!”堂兄红着脸说:“大嗓门!胡咧咧啥哩,我才结婚几年?哪儿来这么大的娃?”战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着跟你像,忘了算日子了!”然后放声大笑。我从不怕生:“他是我哥,当然像了!”战友用他粗壮的双臂抱起我:“小家伙挺机灵的!听口音像城里娃。”堂兄从他手里夺过挣扎的我:“省城我九叔的心尖尖,五个姑娘,就这一个小子。”堂嫂从灶房端着方牌(放饭菜的木牌)进来,边往桌上放饭菜边说:“别只顾谝,吃面。”战友礼貌地对堂嫂说:“嫂子,一块儿吃?”堂嫂脸微微泛着红晕:“我这会儿不饿。”说完便拿起板柜上的绣花绷子进东屋去了。战友压低声问堂兄:“怎么还不要娃?”堂兄沉重地告诉他:“怀不上。”战友把声音压的更低:“没去医院查查,看是谁的毛病?”堂兄涨红了脸:“没去,都嫌怪。’二人同时看看我,不吱声了,三人唏溜唏溜地吃着面,我突然问战友:”大哥哥,你有小孩吗?”他笑到:“和你一样是个带把的,还比你大呢!”我不服气:“比我大也得叫我叔,他辈小,再说,你还是早婚早育呢!”战友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么点娃,怎么啥都懂?真是城里娃,见识广!”屋里又充满了笑声。
那年秋天,开学不久,堂兄堂嫂突然进城来了,我高兴极了!正值周末,星期天一大早,我领着他们去动物园,人又多又挤,堂兄便像在农村那样将我架到他脖子上,望着脚下的孩子,我非常得意,因为我有一位高大魁梧的兄长。周一一大早,哥嫂便随着父亲上医院去了,等我中午放学回来,父亲告诉我,他们看完病就直接到长途汽车站坐车回去了,我感到一阵失望,原本打算下午放学后和他们去照张合影,谁料想他们却走了,于是,我便从心里盼望着来年的暑假。
暑假又到了,我又是一连数日不出门,钻在家里赶作业,等到别的孩子在院里围坐着写作业时,我已经开始在院里疯玩,焦急地等待外出开会的父亲早点回来送我去长途汽车站。这一天终于来了,我背着书包,仅装上一个日记本和一个作文本,满脑子畅想,被父亲送上汽车,到广阔无垠的农村,去会我久别的农村小伙伴,去写我最真实的日记和最充实的作文,当然,更是为了去见我思念已久的堂兄堂嫂……
夏日的正午,骄阳如荼,蝉儿攀在高高的树枝上,边吮吸着树汁边喊着渴,稍有一阵风它便降低音调拉长了大喊痛快。我和村里几个男孩村前村后疯够了,肚子也开始叫了,便各自回家吃饭,我依旧住在堂兄家,快到家门口时,远远看见堂嫂立在门前那棵我不知名的大树下,树上开满了红撄穗般的粉色团花,有几簇垂在她耳边,她身着白色的确良衬衣,下穿藏蓝布裤,脚上穿一双旧的但很干净的粗青布鞋,再近看,一条乌黑粗长的辫子从左耳甩至胸前,手里做着针线活,简直就是一幅织女下凡图;一只美丽的黑色凤蝶在她周围飞舞着,似乎在欣赏着她纯自天然的美,竟不自觉地落在了她旁边的花簇上,她轻抬素手,不慌不忙,用削葱般的纤细的手指轻轻夹住了蝶翅,我看的有些发呆了,她正欲放飞蝴蝶,我叫到:“姐!别放!!给我,我要画!”二人回到屋里,她找来一根针,穿过蝴蝶的身体将它钉在了墙上,蝶儿扇动着翅膀,不久便慢了下来,成了又一幅“画儿”我从书包里拿出日记本,撕下一张,便照着画了起来,堂嫂已从灶房端来饭菜,她过来催我吃饭,看到我画的蝴蝶时,惊讶地叫起来:“呀!真像!!”堂兄扛着锄头进了院子:“什么事那么惊的?”堂嫂出去接过锄头边往墙拐角放边说:“去看,你兄弟画的蝴蝶跟真的一样!”堂兄进屋站在我的身后,弯下腰端详着说:“哟!真的像,你还有这本事?!”我不理睬他们,仍认真的画着,堂兄抚摸着我的头说:“我兄弟将来一定有出息。”堂嫂接着话茬儿:“可不是嘛!来,吃完饭接着画。”
自从堂嫂知道我会画画儿以后,她便经常让我帮她描花样,我还常到渠边、田头观察野花,回来后画在纸上,堂嫂便照着用三秦特有的乱针绣法,将它们绣在洁白的门帘上、枕套上,再随意地加上虫鸟作补充,粗犷的针法中又蕴涵着细腻,加之色彩素雅,看上去就像国画中的兼工带写,赋予绣品以鲜活的生命力。堂兄是这些作品的唯一评判者,那段日子,我们最大的乐趣便是我和堂嫂合作的这些绣品,是它将我们的感情更深一步地串在一起,成全了一个新的三口之家,缔造了生命的快乐,堂兄堂嫂也似乎有了孩子,是大自然以它博大、真实的美完成了他们的意愿。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夏天是最美好的季节,我总称夏天为“我的季节”。在夏季短暂的岁月里,我非常珍惜每一刻,正因为过于专注地享受它,因此总觉得它十分短暂,就像孩子爱在夏夜里听童话故事,没等听完便睡着了,又像夜空划过的流星瞬间闪过,来不及梳理时光的造化,却因一时的疏忽,便将美梦遗失。
我在七十年代单调、贫乏但平静的日子里渐渐长大。好几个暑假我未去农村,因为我迷恋上了小说和电影,前者尚可随身携带,但后者却无法携之,尤其是新上演的影片是过时不补的。那时,我见到的第一台电视机,是父亲单位饭厅里整日上着锁的一台9英寸的黑白“小窗户”,只有到了周末,才有幸一睹关在小木箱里的它的“风采”,而且是几十甚至是近百人挤在一起仰视这“先进”的机器,它象个“贵族”般居高临下地向木讷的人们闪烁着骄傲的荧光。七十年代小学生的暑假生活除了写作业外,大致便是看电影、听半导体、读“红色革命小说”,能蹭上电视看是件很奢侈的事。
我小学毕业那年,升学改成了春季制要等到来年春天我才能到就近的那所中学去报到,因此,那个暑假显得格外长。那年我十一岁,心理上有了一丝少年知忧的感悟,漫长的等待靠几部小说是难以应付的,于是心中萌生了告别童年的念头,而这告别仪式中一个主要的内容便是到久违了的农村去,去和朴实、单纯的乡村小伙伴告别,去和坦荡宽阔的田野做最后一次童心的交谈,去看望憨厚朴实的堂兄堂嫂,告诉他们我准备长大了,哥已经架不动我了,我打算长得和他一样高大、强壮、英武……
时已入秋,我带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故乡之路。茂密的苞谷,像高大的绿色卫士,笔直地列阵于小路两旁,一直延伸到村头的小桥头,被老渠拦住,我迈上桥头,转身回首俯视那庞大的绿色阵营,胸中莫名的郁闷被吐故纳新,我童年的片段又被衔接上了。太阳穿过渠沿上高大的白杨树枝,照射在我已长高许多的身子上,早晨已撤出田野,把最明朗的田园风光展现在我眼前,沿着老渠向西走,已远远看见地北头堂兄家的院墙。我一边走一边想:哥嫂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们看到突然出现的我会是什么表情?……
下了渠沿儿,钻进高粱地向北穿行,垂下的高粱叶被我拨得哗哗作响,头顶偶尔还会被低垂的高粱穗儿“爱抚”一下,在我手舞足蹈地行进中,仿佛是在做着一场游戏,庄稼们也似乎有意和我“作对”,不时地用叶杆儿阻拦着我,并不断地戏弄我,让我在焦急中油生一丝恼怒,并把我急于见哥嫂的兴奋心情撩拨得乱七八糟,但最终,我还是以胜者的姿态,顶着高粱花子钻出了这片“迷宫”,站在了我久已思念的老屋的院门前。
院墙根儿下,长着些齐腰高的杂草,迎接我的是门上一把生锈的铁锁,我心中顿生一丝凄凉,望着眼前的一切我楞住了。隔壁本家的三婶坐在门前簸麦子,见到我便放下手中的活儿起身招呼:“我娃回来了,长高了!”我问哥嫂的情况,三婶脸上掠过一丝悲凉:“你嫂子前年冬里得了绝症没了,你哥难过,卖了家什回山东老家去了,屋里没人了。”我被这突然的打击弄蒙了,泪水如泉般涌出,我无法相信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抽泣着问三婶:“我哥啥时侯回来?”三婶摇头叹气道:“瓜娃哩,老桩子都卖了还能回来?连你嫂子的坟都箍到娘家地里了,心伤透了,可怜哟!”泪水划过我的脸颊滴落到我脚下的黄土地上,我低下头仿佛要从黄土中找回堂嫂往昔的身影;我扭头看看门前那棵树,又好像看见堂嫂捉蝶儿那一幕,她身旁的大树变成了高大的堂兄,他们似乎在那儿等了我很久很久……
三十多年过去了,堂兄如今应该是近六十岁的人了,但在我记忆中,他永远是那个强壮、高大、英武的汉子,那副曾无数次驮我的宽厚的肩膀,也永远是那么坚实有力;而堂嫂正如一只美丽的玉蝶儿,匆匆地飞来人世,留下美的印记,又匆匆飞走了。如果说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搜寻美好的篇章,有一页永远镌刻着我的两位亲人:我的堂兄和堂嫂。
盛顺丰
2003年4月三稿于西安
季节之感触(旧篇整理)
季节之感触(旧篇整理)
26年过去了,也就是现在这个季节,相差不几天,妈妈在月光下送走了我,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那时我心真硬,头也不回,但我感觉到她在默默地流泪,我那时幼稚近乎麻木,几乎从不流泪,但到了母亲去世那几日,我把近一生所有的泪都还给了她。现在,我依旧很难因伤怀而流泪,要么是酒醉后暴嚎一顿,醒来全忘,再现在,连酒也戒了,更不会哭,也不愿意那样暴嚎了,毕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
那时,我那么年轻,活泼、可爱、单纯,精力旺盛,到了部队更象进了儿童乐园,心志象孩童,几乎人人都喜欢我,我也自认为耿介、直言,爱憎分明,少年有过的忧虑被新的环境淡化,加之老兵们的追捧和当官们的偏爱,在新兵连我就象活宝,遭遇了从未有过的众星捧月般的待遇,其实,我的性格从未成熟过,幼年家境的特殊压抑,阻塞了我另一半应当有的成长与成熟,只给我剩下另一半孩童之心,让我对外界总以童心相对。许多人说我聪明,我有些沾沾自喜,但又害怕,怕那诡诈之心来与我的所谓聪明相对抗,我最不愿意和人争斗,极喜欢满堂皆好的大团圆氛围,但这不现实,世上没有那么多春花秋月一尘不染,况且人都是生存在各种细菌和埃尘之中的,我的单纯,被别人称做聪明的白痴;我的可爱被人称做聪明和才华。再其实,我极脆弱,心理底线恰如孩童般极易被突破,这也是我在许多环境中难以立足的要害之处,尽管人们都在喋喋不休地夸赞着,但同时也在否定着我,他们拿我当小孩看,从未拿我当**看待,而我与生俱来的娇气正中下怀。这也不乏为一种心理优势,至少我为自己活着,从不思量别人的感受,因我从无害人之心,但却常常有伤人之口,近乎不通人情事故。凡事知足可谓我的一大优势,但又无法迎合那些斤斤计较的人,往往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外在的天生丽质和内在的童心,惹得少部分嫉妒甚至仇恨,也正是这少部分人往往绊住了我的腿脚,影响了我生活的正常秩序,无端地剥夺了我的快乐,让我这喜欢快乐之人不得快乐。又其实,我讨厌成熟,因我从不惧怕衰老,于是从外貌上很难向实际年龄推进。公平些讲,我也许应被判定为:不该和某些人相处共事。因为心理差距太大,但又被人误解为骄傲,我是读过几本书,只有在被逼无奈之下才脱口所谓文化,况且我要应用所学。我讨厌甚至憎恨诡诈的人,尤其无法容忍斤斤计较的男人,但我又不象粗犷的男人那样宽容,在受到伤害时感到气愤和忧伤,最好的办法是远离他们,但奇怪,这种人总是出现在我面前并对我纠缠不休,大概是心存暧昧,大概因为我被人误解的外貌罢……奇怪的心理反应,让我无法抵挡。异性对我的爱慕让我自豪,但都过去了。不惑之年的我仍放飞着童心,连孩子也无法忍受我这种性格,但孩子却实在与我有共同语言,虽说孩子的学业拉大了距离,可我觉得孩子的成长几乎快要淹没我的幼稚,使我看起来确实不象个做父亲的人,我心存的父爱却是完全成熟和健康厚实的,明天孩子将回家,我也将暂时回到做父亲的成熟里,但有些本性是天生的,很难改变。天生的东西要么割舍,要么完全维持,有一种奇妙的力量帮助我保持本性而割舍掉其间不好的部分,这在意志力上对我是个考验,而我多愁善变易妥协的性格是自己的劲敌,这只有靠那种神奇的力量在我身上做工,焕发起我昨日的可爱,丢掉我不应有的值得厌弃的一面,有许多长期养成的坏习惯应该下决心彻底地根除,戒掉白酒,是我第一步胜利,戒酒的过程神奇而妙不可言,记不清是哪一天,一打开白酒瓶盖,闻见就发恶心,于是,彻底戒了,我但求今生不动白酒。戒烟的过程有些漫长,大概是不到时候,但已经有了戒的意识,因为深知烟比酒的危害更大,但成瘾性更强烈,戒起来也更麻烦,我在以积极的态度等待神奇力量再次在我身上动工,相信也会是一夜之间的事。其实,更大的敌人是不良的睡眠习惯,从小养成的晚睡晚起,严重的睡眠不足,加之年轻时上夜班更加剧了我的神经衰弱,并导致了我的抑郁症,还有长期的药物依赖,这些都是我意志防线的薄弱点,尤其是对安定类药物的长期依赖,也深化了我的忧郁,稍有外界刺激,便无法自控,以至精神完全崩溃,这些不良习惯和恶果,必须由意志来抵抗,首先是加强锻炼,有意识地锻炼,晨炼时间不够,晚炼更重要,能在睡前达到体力透支最终达到一睡便着,一觉到天亮,一粒镇定类药物不服用,这便会有翻天覆地的改变,肝、肾功能的恢复,会使我真正在不惑之年重得到少年之心、之情怀。源头追溯,是本于我曾对生活的热爱,但因病却不珍惜生命,空有着所谓年轻的外表,乍看去精神抖擞,仔细接触常有无病呻吟、自哀自怜之病态,渐渐地,思维变得迟钝,写作无灵感,内容也尽晦涩,一派不健康的病态。现在明白这一切不晚,好象重活过来一样,只是一些后遗症尚未处理干净,相信新的生命必有新的开始,至少勤于动笔、动体了,食欲也大增,只等彻底改天换地,和日本人的合作也早已结束,礼貌送客是中国人起码的教养,这和他们祖先在中国所犯的罪无关,不是我趾高气扬,而是他们从来就有民族自卑感,人前人后也从来没有拿他们当倭寇看待,但不可能是朋友,直至他们正式承认侵略……一些不好的经历给人以反思的机会,整理好生命,重新开始罢。
真正的其实,本想写刚刚当兵,在新兵连的那一幕:初冬的正午,阳光充沛,训练了一上午的我不知疲倦地上到政治学校旁边的半山坡上,半躺在落叶中,对着脚下在加操的战士画速写,身旁是一群觅食的喜鹊不惊不慌,那是喜鹊离我最近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大概就是现在这个季节,相差不几天。
盛顺丰
2008年10月23日于西安市北郊开发公司(老油库)
70 年代
70年代
你还记得吗?
上学第一天,
一撇一捺
结束了我们孩童时代的游戏
你还记得吗?
小小一角钱
一只小茶缸
满足了你我早餐的乐趣
一顶旧草帽
一双解放鞋
我们一样能顶风避雨
大约在“六一”
白云蓝天下的校园里
操场上没有绿荫的场地上
戴上红领巾那一刻
便是我们的第一次洗礼
那时的我们很单纯
也有许多美好的希冀
我们也爱文学
我们也爱艺术
我们也爱体育
我们对生活的畅想
都浓缩在那台
四四方方的小半导体
三十多年过去
我们几乎忘了记忆
偶尔向孩子提起
就象讲述遥远的过去
其实我们还不老
但却已开始回忆
盛顺丰(2003·8·28)
童趣两则
童趣两则
一、老猫
儿时,常常到农村过寒暑假,原因有二:一是家里成分不好,父亲怕院里的大孩子欺负我;二是我确实喜欢到农村玩耍,视野开阔,无忧无虑,关于儿时在农村的记忆全都是快活的,和我现在所生活的城市形成极大反差,那时,走出城市,就像从阴云中挣脱出来,呼吸也变得顺畅。其实,它离这座城市并不远,仅仅四十多公里,可那时我却总在想它的时候把它视为遥远的思念;父亲生在那儿,所以称之为老家,而真正远在南方的老家早已被人淡忘。
老猫,是大伯家的一只神气的大花狸猫,如果活到现在恐怕是神话,因为,那是三十多年前的老猫了。它身体园滚滚的,走起路来慢条斯理,看上去很是优雅,浑身上下光滑如绸,一双特别大的眼睛,像是镶嵌的黑宝石,冬日的正午,它若是在大伯家的土坯院墙上踱步时,总有一种王者的风范,缓缓的、稳稳的,比画上的所有猫都神气耐看,可我就是不喜欢它,原因也有二:一是,当我还不会走路时,父亲给我养的一对雪白的信鸽被邻居家的猫撕吃了,雪白的鸽子毛沾着殷红的血零落在我家门前,我坐在学步的小木车里,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猫嘴边挂着一丝鸽子毛,被它家的主人打得蹿上了院子里的大树;二是,妈妈常跟我说:“猫是奸臣,谁给好吃的就跟谁。”
大伯家的这只老猫,总是在院墙上来回的踱步,而眼睛却老是向墙外斜视着,墙那边,是八伯父家的院子,院子里落着一大群鸽子,有蓝鸽,有白鸽,咕咕地叫着觅食,那是堂弟养的,其实,真正喂它们的是八伯母。人们总认为老猫是在墙头晒太阳,但我知道它的动机,它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乍看上去觉得炯炯有神,细读却能发现暗含杀机,我便到隔壁的八伯父家训导那只看上去并不怎么惹人喜欢的笨笨的板凳狗,叫它看好院里的鸽子,于是,只要老猫一上墙头,板凳狗便卧在院当中死死地盯着鸽子们,老猫看到这情景,便不再斜视下方,而是喵喵地叫着,仿佛在唱着随心调,我知道,它是在麻痹板凳狗。
一日,天气格外地晴朗,湛蓝的天空一丝云彩都没有,正午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大地上,冬眠的沃土泛着令人眼晕的赭黄色,似乎要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迫不及待地钻出来似的,谢尽了叶子的树木,像一幅幅水印木刻画似的伫立在关中广阔的土地上,大自然的一切都在阳光下裸露着,又被阳光包裹着,抬头眯着眼望是瓦蓝深邃的天,低头看是刺目的黄土地,放眼向北是天地相接但又无边无际,这样的景致,在城市里是绝对看不到的;那样的心情,在城市也是绝对不曾有的。那时,我很小,但懵懂中,我似乎已学会了陶醉,那是自然对我的斧凿,是对我在城市生活中那个年龄不应有的压抑的一种特殊的补偿。
这样的天气,老猫是不会错过它“散步”的机会的,板凳狗依旧遵从着我的命令,卧在院子当中看着鸽子们,但不久,它被暖暖的阳光晒得发起懒来,加上老猫的极其温柔的催眠曲,它渐渐地打起盹儿来,一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它睡着了。老猫突然停止了它曼妙的歌声,出乎意料地昂起它威风的大脑袋,象猛虎下山似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下墙头,跳到鸡窝上,作好了向鸽子们猛扑之势,眼看鸽子们当中就会有一只殉难,正当老猫极其敏捷地扑向鸽子们之时,板凳狗以比它快十倍的速度猛地蹿起,使老猫措手不及,老猫落地不到一秒便又反蹿上鸡窝,板凳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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