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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英雄谁是英雄之04伤心小箭-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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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发生那么大的争斗,温柔依然没有下来察看,可见其险!
——就算他能打上第七层楼,但又如何从白愁飞手中救得温柔呢?
——就算他能攻得上第七层楼,又“来不来得及”救温柔呢?
这些都是不堪设想的。
张炭已不能想。
人生在世,其可贵处不是在你想了什么事情,而是在于你做了什么事情。
而现在就是生死关头、需要做事的时候。
所以张炭既冲不上去(也杀不下来,他已完全给风雨楼的弟子截掉了退路和去路,也失去了跟蔡水择和吴谅联系的路).他却做了一件事:
他这回不往上冲。
往内冲。
这是大事。
这是一个重要的举措。
他不是杀出重围。
而是杀入重围。
白楼远早在苏遮幕创立的时期,已是资料收集的所在:苏梦枕当政期间,更加注重资料收辑。因为拥有和重视资料的收集与运用,所以使“风雨楼”讯速能取代“迷天盟”
的地位,并势力直逼“六分半堂”,当年苏梦枕与白愁飞、王小石初遇,苏梦枕能在极短的时间使杨无忌读出二人的生平履历,便是因为白楼的资料完善之故。
所以白楼可以说是金风细雨楼的一大重地,而这第四层楼,里面布满了资料文件,而且正是有关帮中所有子弟和帮外朋友、敌人的有关资料。
白楼每层楼都由白愁飞不同的亲信掌管。
目前,这层楼暂交由利小吉来看管。
谁都知道,这层楼里的资料是:失不得、毁不得、乱不得的!
九六:杀入重围
张炭杀入重围,杀入第四层楼的资料库去。
大家只堵住他的进退之路,没料他有此一着,不怕人瓮中捉鳖,反手机电子书www.jartxt.cOM而深入瓮中、意图碎瓮而出。
他见文件就砸。
就毁。
反正见什么都搞砸捣毁。
敌人忙着阻止他、保着文件,这样一来,杀力就大减了。
张炭一路冲杀到窗口。
这时候,他大可以从窗口跃下去,趁人不备,没料到他又居高临下地杀将出来,说不定可以乘机杀出风雨楼去。
可是他没这样做。
因为他还有兄弟留在这儿,他虽看不起火孩儿,但蔡水择依然是他的弟兄。
他也要救温柔。
温柔还困在楼上。
他只杀到窗边,望了下去,只见楼下黑鸦鸦都是人。
敌人。
这感觉不好受。
他望了一眼,却发现了两个意外:
其中一个竟是——
蔡水择竟冲到塔外来,他浑身血污,披头散发,看来负伤颇重。
他由上而下地望落,正好蔡水择一面应敌,一面猛抬头:
刚好跟他打了个照面!
这时候,蔡水择手上的“刀虫”,只剩下五寸不到的一戳,声势已然大减。
只是就在此际,他猛拨出一把怀刃来!
这怀刃一旦抽出,发出的不是光,不是芒,也不是没有光芒,而是刀一拔出,立刻爆裂,并发出了一声轰无动地的爆炸来!
白愁飞一面欣赏着温柔那粉光致致的胴体,一面反手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其实,他身上也没有什么衣服可脱,他只披丁一件袍子在外,里面什么也没着。
他的袍子一法下来,便露出他精悍得像豹子一般的躯体。
如果说他是豹,那么。此际的他,一定是头怒豹。
他不是黑豹,而是雪王也似的、白色的豹子。
他的躯体已一支独秀,额角峥嵘,雄据一方,面目狰狩。
这时际,他已听到楼下的格斗之声,但他不理,也不顾,他知道他手下会解决这些没啥大不了的事,而他要解决的是自己的性欲!
他行近温柔。
伸手。
纤腰盈一握。
乳小如鸽。
嫩巧如怀。
白愁飞只觉喉头咕噜一声,心血澎腾,几乎要喷出血来。
但他知道这不是迸血的时候。
而是射精的时际。
他要的不是血战。
而是肉搏。
他现在不要交手,只要交配。
他腾身而上。
他寻找处子的温香,钻入那暖软的盆地,他以脸埋人那微澎的秀峰间,感受那女子独特的气息,并以他雄性的盛怒和所有情欲的微妙,都贯注于蓄势以侍的下身间那独角兽的尖端上,他像要把敌人扭杀于怀中一般的,挺身而上、挺而走险、挺枪直入、长驱而入……
只顾享受。
不懂怜惜。
那温暖而微狭的缝隙,使他不惜肝脑涂地、一泄如注,也要抵死埋身、杀人重围。
已给点倒,完全昏述的温柔,唉了一声,许是终在全无知觉中,在这兵临城下,贞节难保之际,也有些许感觉、些微感觉吧。
——那是痛楚?屈辱?还是感受呢。
白愁飞只觉欲仙欲死、星飞风舞,便在此际。
突然,轰的一声,火树银花,一齐狂舞,开始是一道金光,在屋顶啪的裂瓦穿落下来,在房里电掣闪烁狂舞不已。快而密集的连环炸响,化作数十度强光烈光,在轩里不住迸爆迅溅,映得通室光明,如在烈火之中。
的确,烁炸过后,留白轩也焚烧了起来。
张炭跟楼下陷入绝境、快要不支、在重重包围中的蔡水择打了一个照面,蔡水择忽然拔出他的怀刃。
他的刃马上爆炸。
一下子,他身边围拢的人全部骤然散开,血肉杨飞,掩眼怪叫,仆倒疾退,相互践踏。
蔡水择本身却没有事。
他是“黑面蔡家”的好手。
他那一家是武林中专门打造奇门兵器的翘楚。
这就是他近年来苦苦铸造的兵器:
爆刃。
他的兵器以火器为主。
别忘了:他的外号就叫“火孩儿”。
他的“爆刃”逼走了包围他的敌人。
然后他拔出“炸剑”。
他的“剑”似火箭一般,跟剑镖接连之处乍喷迸射出眩目的火光。
呼地脱离剑柄,直冲上天,射入第七层楼:留白轩!
然后留白轩马上发生爆炸。
炸得通室火光。
然后便发生燃烧:
——留白轩失火了!——
一下子,大家都乱了阵脚,蔡水择乘机在爆炸中疾冲回楼内来。
张炭倒杀了下来,接应他。
两人在第二、三层楼梯间会集。
蔡水择负伤已重,斗志却旺:“我的兵器已快用完,你快走,我杀上‘留白轩’!”
张炭怒道:“要上,咱们就一起上!我张炭没有独活的事。”
蔡水择跟他一起趁乱杀上第四层楼,有不少人正惶然抢拥下来,一面嘶声道:“……
何必一起死!有人能活,总是好的。”
张炭一面施展擒拿手,一面对每一层楼的文件大肆搅乱,使把守的人惊惶失措,顾此失彼,一面大声吼道:“废话!温柔还在上面,你放个什么火!”
两人一起杀上第五层楼,意处的是,那儿反而没有人把守。
张、蔡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抢步欺入第六层楼。
第六层楼确然有人,但都往第七层“留白轩”里抢救:
——救火!
这瞬息间,两人身上都染了血、流着血、淌着汗、挥着汗,两人心里同时都分晓了几件事:
越接近高层,人愈少。
第五、六层楼的人,见顶层失火,都无心恋战,有的遁下楼来逃生自保,不逃的人便抢上楼去救人救火。
张炭和蔡水择就趁这档儿攻上了白楼第七层:
留白轩!
九七:肉体有肉
金光灿烂。
星火四耀。
金光星火互进互撞,变作火光。
白愁飞冷哼一声,正想起身去扑灭那火,但在这焚烧焰火之中,忽然觉得一股平生未见之烈的欲火,像是硬封死锁在体内的洪荒猛兽,直欲破体而出,以开天辟地、灭绝人寰之势进破而出,不可稍抑,使白愁飞不借焚身其中,也算不枉:杨身碎骨,在所不惜!
他在欲望狂涌如乱石崩云、惊涛拍岸之际下了决心: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要先行享受这精光火热的胴体,得到再说!
白愁飞认为: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就得先行得到她的肉体;管她爱不爱自己,你连她的身子都得到了,还在乎什么精神上爱不爱自己!
就像对付一个人,杀了他便不怕他报仇、还击了。对一个女人也是:占有了她谁都挽回、改变、偿补不了这个事实;就算她日后变了心,但而今毕竟也曾是属于过自己的!
在火光中去侵占一个美丽、纯洁而晕迷了的女子,这感觉更使他热血沸腾、兽性大发。
就算他要救火,也大可在完成侵占、射精之后。
——更何况,看这火光,一时还烧不到身边来!
火在床外。
肉体在床上。
他有的是肉体。
用他精壮的肉体去侵占另一柔美的肉体,他认为是至高无上的享受,也是神圣无比的事情。
为这样的享,值得惹火烧身。
——他要先扑灭体内的火,再去管床外的火光!
死有何惧?生要尽欢!
——只不过,如果这欢愉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呢?
“砰”的一声,门给攻破、撞开!
白愁飞霍然而起。
他赤裸。
面对来人
来人不是他人。
也不是敌人。
而是自己人。
这些人守在弟六层楼,见“留白轩”失火,又见楼主在里边并无动静,以为白愁飞出了事,于是撞破大门,冲了进来。
他们看见站立着完全赤裸的白愁飞。
还有衣不蔽体的温柔。
他们除了震慑,也同时了解自己的奔撞误闯……
“楼主,对不起……”
“因为失人了,我们怕您……”
“我们生怕楼主出事了,所以才……”
闯进来的一共是四个人,由万里望带领。
他原名和外号都叫“万里望”,刚在唐宝牛和方恨少手上吃了亏,连腰脾都给方恨少摸去了,才致有“太师”和“太师父”受辱的事。但在这件事里,他把责任推到孙鱼身上,所以没有受到重罚,也算奇迹。
由于他的机警和反应奇快,所以他才在烈火中不退反进、不下反上,意图闯入“留白轩”里救主领功。
没料,这看来不是功。
而是“误闯”。
——破坏的“误闯”。
进来的五个,有三人一齐开腔解释,只万里望一人,二话不说,一把跪了下来,俯首叩地。
说话的三人,没有一人能把话说完。
——在他兽欲高涨、春情勃勃之际,他最憎厌听到的是贸然闯入的人,一开腔不是道歉,而是义正辞严地为自己开脱、解释。他讨厌这种部属。对就是对,错便是错,而不是推脱责任。
是以他把一切精气和精力,发出了一指:
“蓬”的一声,为首一人,竟给指劲打成一堆破碎的血肉!
另一人赫然惊叫:“楼主,不,不——”
“砰”的一声,白愁飞向他发了一指,把他的胸口炸穿了一个大洞。
胸膛乍现了一个人头大的血洞的他,没有立即死去,反而俯首看着自己的胸,狂嘶不已。
第三个人拔腿就跑,白愁飞又“啮”的弹出一指。
“啪”的一声,他的后脑贝前额多了一道直贯的血洞,他的人却仍在向前直跑,然后咕咚咕咚连声,他已栽下楼梯去。
白愁飞弹指和弹指间连杀三人,欲火稍敛,精气略泄,就在这时。
两人疾闯了进来。
两个满身血污的人。
一个黑面人的脸已裂了。
他手上有一把刀,根短,上面趴满了红色的虫子。
另一个的脸一边白一边黑,英俊的脸上长满了痘子,正在大喊:
“温柔!温柔!”
白愁飞瞳孔收缩,脸色煞白,冷冷睨视着二人。
两人一进轩来,看见这等情形,已怒火中烧,张炭马上要扑过去护着温柔,蔡水择却一把扯住他:
“他是白愁飞,别轻举妄动!”
“他把温柔这样子……我宰了他!”
“你这样冲动,只怕宰不了他,还不打紧,却仍是救不了温柔。”
“你还不快把火熄了,烧着了温柔,怎生是好!”
“不会的。我那‘炸剑’的火是假火,有光没热,烧不死人的。”
张炭这才明白蔡水择为何能这般气定神闲,这才注意起蔡水择的提示来了:“我缠着他,你去救温柔。”
“不。”蔡水择坚定地摇首,他一面摇头,血水也不住地摇落下来,“他要的温柔的身子,不像是要杀她,看来一时之间她尚无性命之虞……”
“你疯了!”张炭低声咆哮:“你难道置她不理!?”
“不是不理,而是不必分身分心去救温姑娘;”蔡水择沉着他说,“反正不攻不出去,咱们一齐攻这白无常,把他赶出屋外!”
金风细雨楼内,正狂风起、暴雨急、山雨骤来风满楼!
第四章
九八:情感有情
这个风雨夜,她转出林荫,转过长亭,就看见那一角星室下乳色的高楼,楼顶灯火通明、火花烁耀,仿佛在云涌雾翻的夜晴空留下了一方空白。迎向苍穹、俯瞰碧波,这一角楼宇颇有独霸天下遍地风流的气派。她知道现在里边住着谁。她会报仇。她正等着。
她等候到了这楼宇里的主人崛起、背叛、全盛,然后也等待着这气字非凡的楼宇的逐渐衰微、失败、乃至全面毁灭。她等着看到这些,她不错暗中出手造成这些。
然后她又踱到那株老梅树旁。
梅花幽香,似浅还深。
梅红怒放。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沁人的梅香,然后撷了一枝梅花,斜斜插在霜后微湿的泥地上。
——她难道以梅枝为碑,以梅花为祭,以梅香为祀!
在这方兴未艾的夜里,她纪念的是谁?
只在她的漂亮的手势插下了梅枝之后,那地里忽然传来轧轧的声响,然后她所立的地面忽然徐徐裂开……
就像一把徐徐展开的扇子,上面画着的是山是水、有何题字,都将会在扇尽张后一一看见。
她的容貌,遇雪尤清,经霜更艳。
当年她在江上抚琴……
而今她的心早已断了弦。
她是雷纯。
——当今“六分半堂”的总堂主:雷纯。
你能听到琴韵,是因为琴有弦。
一个人有感情,是因为他有情。
——雷纯呢?
怎么她寂寞里所流露的郁色,竟令人觉得那不是情,而是没有了情。
无情。
无情到底是为了情到浓时情转薄,还是情到深处无怨尤呢?
你说呢?
——谁知道。
若道无情却有情,要知道天若有情天亦老,要说无情还真莫如去间无情。
——这“无情”当然是“四大名捕”中的无情。
可是就连无情,也不是真的完全无情的,他只不过是感情太脆弱,怕自己情感上太易受伤、受伤太重,所以以“无情”为盾为堤,作为防患。有谁能够绝对无情呢。
在“金风细雨楼”白楼顶层:“留白轩”上,赤裸的白愁飞以雄性且雄壮的身躯咄咄逼人地雄视张炭与火孩儿。
张炭沉声怒叱:“放了温柔!”
白愁飞冷晒:“要女人,自己来抢!”
张炭忽然一沉身,宛若龙之腾也、必伏乃跃。
白愁飞眼如冷箭,紧盯张炭。
但伏的是“神偷得法”,跃的却是“火孩儿”!
蔡水择飞窜向榻上的温柔,别看他负伤重,动作快逾飞狐。
白愁飞眼盯的是张炭。
但他随手一指,“嗤”的一声,指风破空急射蔡水择。
他一动,张炭也就动了。
他一矮身、跃起、急弹,以观音掌势,双掌一合,拍住了白愁飞所发出的指劲。
张炭合住了白愁飞的指劲,猛的一热,大叫一声,张口猛喷出了一口气,同一时间,他脸上本来正开得甚为“旺盛”的痘疮,忽然之间,尽皆冒出了脓血来。
但他也同时在白愁飞衣裤摸了一把。
白愁飞冷哼一声,膝不曲、肩下沉,一闪身已拦在榻前。
这样一来,蔡水择的身形等于向他撞了过来。
白愁飞有恃无恐地等着。
蔡水择飞掠的姿势也十分独特。
他几乎是贴地飞掠的。
他直掠到靠近白愁飞双胫三尺之遥,才兀然往上竖掠,立足出刀,大喝一声,一刀斩向白愁飞。
白愁飞微哼一声,左手五指,如兰花一般地拂了出去。
他平素出手多只一指,而今五指齐出,也算罕见。
霍的一声,连五指拂在刀上,那把刀立即“消失”了。
这“刀”本来就是“虫”聚成的,而今尽皆给击得消散于无形。
同一时间,张炭又已攻到,白愁飞右手拇指“卟”的射出一缕剑风,在张炭掌劲发出之前,迎面射去!
张炭这次坐马横身,以右掌硬挡一指。
格的微响,张炭右手中指指骨遭指劲击断,但他左掌五指撮合如啄,向白愁飞急攻一招。
白愁飞手挥目送、宛如乐者把玩弦丝,见招拆招,占尽上风,但这一下,觉对手那一啄,竟是自己“惊神指”指功。
他刚才发出了一指“小雪”,而今竟以五倍之力回袭。
他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小子是几时学得自己“惊神指”的!?
白愁飞应变奇急,右手其他四指立即以“大雪”指诀,疾弹出去,对住了张炭来袭的五缕“啄风”,并在刹间已弹起发两倍“小雪”的神功,把他强震出丈外!
张炭犹如着了一记爆炸。
然后他立时锐意反攻:
——这两人,都很烦缠,宜立即杀了!
但这同时,他忽然发现,身上有七八处忽然一麻!
虫!
原来他身上至少有七八处,已为虫所噬!
他刚才神向“刀虫”的那一指时,刀上那些红色的虫全给他一指震散,但并没有完全死透,有的竟从有色成了无色,悄没声息地落到他没穿衣服的身上!
他太轻敌,以为已五指一式,破去了火孩儿的“刀虫”,又因张炭施“反应神功”,反攻指劲,吸住了他的注意力,致给“刀虫”上身,奇险万分!
他心中一凛,踩步急退。
蔡水择趁此急攻,惜他手上已没了趁手兵器。
这时,忽听一声轻叱:
“我来帮你!”
只见“前途无亮”吴谅已杀了进来,猛步跨前,以他的“黑刀”直戳白愁飞背门!
蔡水择趁机喘得一口气,反手自怀里掏出了一个杨桃型的“兵器”来。
但他还没发动,已听张炭大吼:“小心——”
——小心?
——小心什么?
他一时还没弄清楚,却知道张炭已发了狂般疾冲了过来,右掌除中指之外,如戟直插向吴谅。
蔡水择这才把眼光落在吴谅身上。
可是已迟。
吴谅的“黑刀”已夺地插入了他的左胁,黑色刀尖并自右胁穿了出来!
九九:黑刀
血本来是什么颜色的。
——红色的。
而今他流出来的血,竟是黑色的。
——那是因为刀太毒,使他的血马上转了色?还是下手的人太卑鄙,以致遭他暗算的人不愿流出红色的血。
庭园寂寂。
这儿本来就是“六分半堂”的第一重地,雷纯闺房“踏梅寻雪阁”的庭院。
这里有老梅三百二十四株,寒意沁人,雪微消融,然而地上的雪却迅速裂开。
一阵轧轧连声,地面裂开了五尽约宽的隙缝。苍穹里没有月,星光很灿烂,仿佛上天正举行天神的夜宴。
机关发动,地面洞开,里面似乎坐着一个人。
这人跌坐在那儿,如老僧人定,不知已坐了多少年、多少月、多少日、多少时辰,甚至不知他是否已然坐化。
谁?
——这个住在地底里、六分半堂内、雷纯闺阁下的人!
“你好。”雷纯对这地底里的人很客气。
“你好。”地穴里俏人对雷纯也很客气。
“今晚一切都还好吧?”
“还好,只是夜空的星太繁亮了些。”
“地面的人今晚更热闹。”
“哦?”
“时候到了,他们已打起来了。”
“——是谁跟谁?”
“白愁飞在‘留白轩’抓了温柔,张炭和蔡水择为营救她而杀上了白楼,宋展展和洛五霞等人在风雨楼外展开了包围,不久定会打起来的。”
“可是王小石仍未出现,不一走会打得起来。”
“王小石一定会出现的。”
那地洞里的人略一沉吟,终于还是问:“何以见得?”
“温柔失贞,张炭遇险,火孩儿遭厄,你说王小石会躲着不见人否?他眼白愁飞迟早有这一仗,避不了的。”
“……你说的对。”
“所以,你的时候到了。”雷纯婉然一笑:“一切你都了然于胸,期盼已久、你只是没说出来、装不懂而已。”
地底里的人默然。
“今天晚上,是你多日以来枕戈待旦的。你苟延残喘,就等,这是你梦寐以求的日子。现在时机到了,一如我跟你约定了的,我助你去报大仇,完成夙愿。”
半响,那人才有气无力但十分尖锐的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雷纯的眸子深速如梦,浅浅一笑,也十分妩媚:
“你的崛起取代了六分半堂,五年来,你的势力把我们堂里的人打得抬不起头来做人,你又并未履行婚约娶我,还杀了我的父亲——
你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然后她又嫣然一笑,万分惊艳:
“——也许,就为了我不帮你、现在还有谁来帮你、谁还帮得了你这一点吧!”
她那么漂亮,语音袅袅动人,人又单纯极了,但随口说出去的话,却直如一记闪电、一道惊雷。
“来人哪,起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也一定非常意外,说不定还会十分惊喜。
她说,笑起来眼眸如梦,梨涡犹如梦正深深。
蔡水择没料吴谅会倒过来给他致命的一击。
吴谅一刀得手,黑刀犹在蔡水择体内,但仍不及抽回,张炭的右手四指已戳向他背门上。
张炭的攻袭来得好快!
且奇!
吴谅本要反时倒撞了出去,但张炭这四指刚吸收了白愁飞“大雪”四指的功力,吴谅如何抵挡得住?
张炭第一指已卸去了他的时劲。
第二指已洞穿了他的肘部关节。
第三指竟把他整只手臂弹飞出去——跟臂部扯裂断掉然后才“飞”出去!
第四指则捺在吴谅背门上。
吴谅惨嚎,吐血,倒地,殁。
吃惊的是白愁飞:
——这倒使他见识了张炭的“反反神功”奇效。
更吃惊的是张炭:
——原来白愁飞的“惊神指”真有惊天地而位鬼神之力!
但他伤心更大于惊心:
——因为蔡水择已遭了暗算!
这使他十分自责,十分追悔:
因为他竟不及告诉和提醒蔡水择:他在四楼窗户望下之际,另一件发现的奇事便是——
吴谅在“风雨楼”的子弟中,不是在苦战,也不是在突围,而是在跟梁何、欧阳意意交头接耳的在密议!
所以他对吴谅早有提防,因此吴谅的“黑刀”一出手,他就马上出手。
但还是迟了。
他不及救蔡水择。
他只能杀了吴谅,但挽不口蔡水择的厄运。
——他就是因见吴谅行动怪异,以为蔡水择也是内奸,所以才没有及时把吴谅有变的事告诉火孩儿,而致蔡水择不提防里遭了暗算!
而厄运仍未过去。
白愁飞已一个箭步,掠了过来。
张炭十分清楚,自己凭“反反神功”,还能勉强抵挡两三招,但久战必败。
何况他已失去了蔡水择的支持。
而白愁飞随时都有风雨楼弟子的支援。
依目前的情况:他们是输定了,也是死定了:
——那么温柔该怎么办?
谁来救她!?
出乎意外的是:
蔡水择兀然拔出了“黑刀”。
黑血疾喷。
血雨洒落在温柔的嗣体上。
白愁飞一晃身,一指捺向蔡水择。
他用的是左手尾指。
张炭再没有犹豫的机会,右拳一迎,以拳击白愁飞。
白愁飞忽尔弹出了右手尾指。
这一指弹得独特怪异,张炭别无选择,急递左拳,硬接这指。
这一来,“反反神功”已不能成功将两道指劲化解,更不能转为己用,反而一齐左右夹攻体内,张炭大吼一声,鼻孔、耳孔、瞳孔、一起渗出血来。
这一招,硬接下来,他已吃了大亏。
这一下,张炭只觉金撞钟鸣、火星乱进、血气翻腾、痛苦不堪,一时无法应战,身子不住在原地旋转,而他双手用力掩着双耳,尖声狂啸,才能抵消心头烦恶、血气翻涌。
白愁飞一闪身,已至蔡水择身前。
蔡水择却一刀斫了下去。
他而的居然不是白愁飞。
而是温柔!
——已经昏迷了的、几乎受到失身凌辱、像一朵花般娇嫩的温柔!
(他竟忍心杀她!)
一百:黑道
如果他那一刀是斩向白愁飞,得手的可能几乎是完全没有。
但他现在斫向的是温柔。
——这就极有希望致功。
因为白愁飞意料不到。
不但是白愁飞没料到,连张炭也大感意外,所以他大叫:
“蔡黑面,你疯了!?”
白愁飞一指戳向蔡水择。
——天中部位!
刀,是黑色的。
胴体,是白哲的。
刀,架在温柔的腰身。
她全身皮肤细致自傲,只腰下那一丛娇媚神秘的黑,与刀锋自映成趣。
刀只要再轻轻用力,就会把温柔铡成两截。
指,就捺在蔡水择额上。
——但还没有发力。
情况非常明显:
蔡永择的眼神告诉了他一件事——
只要他一发指劲,他也会一刀把无辜的温柔切成两段。
温柔许是仍在昏迷中,但在黑色刀锋下白得令人眩目的腰肤掠起了一阵寒怵。
蔡水择身上仍淌着血。
他的手仍颤抖着。
刀锋上依然淌着他自己的血。
血厉红。
女体雪白。
血滴在温柔白皙的柔肤上,分外瞩目,十分分明。
白愁飞的手指仍捺在他的额上。
“你的指头一发力,我就斫下去。”蔡水择喘了七八口气,才能说全了这句话,但就算他每说一个字都顿上一顿、停上一停,但每个字仍十分清晰。
“你不会斫下去的。”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理由杀她——你要杀的是我。”
“你可以试试。”
白愁飞静了下来。
很文静的那种静,像一只敛翅的白鹤,他对敌而又尚未出于时候的样子很漂亮。
——许是“静若处子”就是指他那种人。
他左看、右看、仔细端详:这个他差一点就占有了的玉洁冰清的身体,一时并未表态。
“无论我怎么想——”白愁飞好暇以整——事实上,时间的确完全有利于他那一边——的试探道,“你似乎都没有理由杀死温柔。”
“你没看出来吗?我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
“对,你已是个快死的人了,还多害个无辜的性命作甚?”
“但我的命是你害的。”
“可惜你杀不了我。”
“可是你喜欢她,而且显然的你还没有得到她。”
“所以你只要杀了她,至少可以打击我,让我永远得不到?”
“猜对了。”
“啧啧啧,这就是‘象鼻塔’汉子们的侠义行径吗?”
“不错,我是‘象鼻塔’里的子弟,但你也别忘了,我加入‘象鼻塔’前,是个什么人?”
“你姓蔡,我没忘记。”
“我们‘黑面蔡家’,习惯翻脸不认人。再说,咱们‘兵器大王’蔡黑面不能算是正规的武林中人,要算,也只能算是黑道上的人,黑道上的作为,讲究黑口黑脸黑手黑心肝,不须要讲究一大堆无聊的原则和规矩。只要我杀了她,能打击你,那我就一定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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