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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强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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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感到不痛快的时候,对方也别想太舒服,还是那句话,她就算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就如同现在,她左手好痛,只要稍一牵动肌肉就会火辣辣的痛,那种疼痛感,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她手背上攀爬,在咬她的皮肉。
祁菁疼得想尖叫,想发怒。
但理智告诉她,不能。
一来如今的地点是在大街上,马车并不隔音,她若大叫必定会被车外的人听见。到时候会让有心人平白看了笑话。
二来这也许是后天培养的‘本能’。在祁菁越是无助,越是害怕,越是痛苦的时候,她就会表现得越轻松。祁菁的大脑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处在紧绷状态之下,不经意发生的每一件事,她都会加以利用着去算计别人。或许并不是她机关算尽,而是不由自主情不自禁。
就说今日出宫,祁菁最初的目的只是王晗昱。王晗昱与宏王的那层关系祁菁早就知晓,之所以迟迟未加利用,是因为宏王其人根本就不足为患。但如今举手之劳,祁菁在带走王晗昱的同时,就想将宏王也脱下水。或许还可以在祁佑、王晗昱和宏王三者的关系上做些文章。
再来现下祁晔也参合进来,祁菁在被祁晔抱上马车的那一刹那,脑中便不可抑制的在想着,如何才能将祁晔也咬住。
现在的祁菁就像是一头野兽,在荆棘丛林里生活得太久,除了觅食,它已经失去了别的能力……
祁晔依旧沉默,祁菁突然有些烦躁,开口正欲再说些什么,祁晔忽地低下头来,撞上她的目光。
祁晔的眼神依旧很冷,凤眸里有几束光在跳动着,忽而祁菁察觉出祁晔托着她后腰的大掌用力了几分,随之缓慢而狠的将指甲内扣攥紧了她腰间的布料。祁菁还没缓过神来,那只大手便向后一扯,下一刻,祁菁整个人已经从祁晔膝上滑了下去,跌坐在车底。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祁菁有些愕然,顾不上左手触在地上时激起的麻木跳痛,祁菁抬起眼不可思议的望着祁晔,她至今仍不敢相信祁晔竟敢在她受伤的情况下将她从怀里扔出来。“祁晔,你竟敢这么对我?”
祁晔此时居高临下的望着祁菁,他的眼中已不是常有的淡漠,而是冰冷。刺骨的寒冷。祁晔冷眼看着跌坐在自己脚下的祁菁,缓缓俯下身,伸手攥上她衣服前襟又将她提到自己面前。
祁晔眉头轻蹙,似是被什么事所困扰,“祁菁,告诉我,你为何会这么卑鄙?”
“卑鄙?哼~”祁菁‘嗤’的一声笑了,抬眼笑望着祁晔,似乎根本不觉得‘卑鄙’是一个贬义词。“谢二哥夸奖,不知二哥指的是哪件事?”
祁晔凤眸微眯,棱唇紧抿,“宏王根本威胁不到你分毫,你为何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骁皇最痛恨男风,若是让骁皇知晓宏王不但圈养男宠,还为了一个男人在公开场合对太子动手,将太子烫伤。宏王的政治生涯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对于这一点,祁晔清楚,祁菁更加清楚。
“有二皇兄你在,宏王死不了。”
祁菁一双明眸蔑着祁晔,轻哼一声,“若换做是你,你会允许一股敌对的势力逍遥在这世间吗?今天的这一切其实都是拜二皇兄你所赐。大哥他毫无心机,对人真诚,原本我可以与他好好相处,是你从中挑拨,偏逼着大哥与我敌对。你的想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一堵避风墙罢了。
还有,上次父皇封大哥为王,害怕大哥的羽翼过丰,将大哥亏空公款的事抖出来的人其实是你吧,你一面要压制他,一面又要抬举他。一面要用他的势力,一面又怕他有朝一日独当一面。二皇兄,心机最深最卑鄙的人其实是你。你难道不累吗?”
说到此,祁菁冷笑,直起腰将自己靠近祁晔,“二皇兄,说我卑鄙,你不够资格。因为,你我是同类人。”
听祁菁一番话,祁晔的眉头蹙得更深了,眸底闪过微不可查的诧异,他似乎没有想到有人能够洞察这些。
抓在祁菁前襟上的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两人之间几乎鼻尖点着鼻尖,鼻息可闻,“祁菁,我过去真的小瞧了你。但,宏王待我不薄,我从没想过要将他逼上绝路。”
“哦?”祁菁眉头一挑,“那二皇兄的意思是?”
“放过他。”
方才若不是祁晔碰巧去了碧月阁,今日这事儿怕是会闹得更凶。祁菁被开水烫伤,祁宏已经乱了阵脚,当时若是让祁菁继续呆在碧月阁,那祁宏只能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任祁菁予取予求。原本祁晔可以来个坐山观虎斗,待事情闹得再严重些,再出去调停。
到那时祁宏必定会更感激他,而且可以让祁宏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但是祁晔看见了祁菁手上的伤,整个手背红肿一片,确实伤得不轻,这是活生生的罪证,就算他祁晔今日有能耐将此事抹去,他日骁皇也会看见祁菁的伤。此事一样会穿帮。
所以,祁晔只得当机立断,在事情闹大之前将祁菁弄走,并想办法封住她的口。如此才发生了接下来的事……
祁晔走上前将地上的祁菁捞起来抱进怀中,并低声安抚祁宏不必太过担忧,接下来的事,他会处理。
紧接着祁晔无视祁宏眼中的感激,和碧月阁中一干人的注视,抱着祁菁就踏出了碧月阁。
祁晔原本想替祁菁验看伤口,但是上了马车之后,他却沉默了,心里无端凝着一股怒气,发不出,咽不下,连祁菁的手伤瞧也不愿瞧一眼。
这女人竟心狠如斯,连自己也能下得去手?她为了扳倒老六可以不在乎肩伤,为了扳倒老大连滚烫的开水也不怕,为了扩充势力更是不在乎自己的节操。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这个世上到底还有什么是她所在乎的?
心吗?恐怕连胸腔里的那颗心她也早就贱卖了。
“让我放过他……祁晔,你这是在求我吗?”
祁晔瞅着祁菁,不语。
祁菁继续道,“二哥,不如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你说。”
“我答应你不提此事,你须让宏王将他的男宠送给我。一个男宠换一个王爷,很公平。二哥以为呢?”
听了祁菁的话,祁晔沉吟片刻,棱唇抿了下,“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大可选择不信。”祁菁毫不在乎的挑眉,“但是,二哥你如今只能选择相信我不是么?”这种口气祁菁还是跟祁佑学的呢,祁菁现在处于主动,容不得他祁晔谈条件。
祁菁原本的想法是将此事闹到骁皇面前,再由骁皇出面将王晗昱给她,不过当然不是以男宠的身份,而是如她对宏王说的那样,她要拜王晗昱做她的老师。
可是现在,祁晔跑出来搅局,那这种要人的事,就索性由他代劳了,也省得自己口舌。至于祁宏之事,祁晔不都说她是卑鄙小人了么?
一个承诺算什么?到时候事态发展,还不是由她说了算。
“好,我和你做这个交易。”
祁晔审视了祁菁一阵,一句话出口,便将祁菁抛回到地上,然后自己坐直了身体,“但愿你能信守承诺。”
“好啊,没问题~”祁菁答的轻松,身体顺势靠在旁边的软椅上,在车底坐得久了,她也不觉得什么。“只要你在明日太阳落山之前,将王晗昱送到东宫。本太子对此事既往不咎。”
27
车厢内重归沉默。祁菁右手托着左手,身体靠在软椅上,低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祁菁的睫毛很长很密,好似蝴蝶黑色的羽翼,将她所有的神情遮盖起来,让人窥不到一星半点。
在祁菁的侧面,祁晔正襟危坐,闭目养神。
许久,祁晔睁开眸子,望着车底泰然自若的祁菁。
她的处境很狼狈,但从她的神情之中,祁晔看不出分毫窘迫。眸光微转,祁晔的目光落到祁菁小心托着的左手上,那里似乎较之前更红肿了几分,伤势很不乐观。
祁晔蹙了蹙眉,“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亲们有木有发现,俺家小四只有在一本正经的情况下才会叫某人‘二皇兄’,而撒娇或者使坏的时候都会叫某人‘二哥’……
☆、输心
“本太子干嘛要听你的?”纤长的睫毛颤了下,祁菁抬起眼埋怨的望着祁晔。朱唇也不由自主撅起,似乎是在控诉着自己主人的委屈。“明明是你狠心将我推下来的。”
祁菁睁着琉璃般的大眼无辜的望着祁晔,两颊嘟成包子状,那表情真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祁菁可不就是个孩子么?然,她是孩子吗?
片刻的沉默,祁晔棱唇紧抿,双眸紧锁祁菁,强忍着心中喷薄而出的怒气。
在祁菁面前,一贯掩藏极深的祁晔愈来愈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与她的距离愈近,祁晔愈是发觉自己看不透她。祁菁似乎从来不按牌理出牌,你从来不会知道,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就比如现在,上一刻双方还在精打细算的谈着所谓的交易,这一刻她就可以如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在他面前撒娇拿憨。
祁晔不得不佩服祁菁是天生演戏的料儿。
可她在他面前,有没有至少一次露出过真正面目?
还是说,一切都是虚妄。
就像祁晔自己曾说的那样,祁菁的心被严严实实的包裹在数层衣衫之下,或许从未见过阳光……
祁晔很讨厌这种被动。真的很讨厌。
“过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
车底祁菁不理会祁晔的威胁,坐着仍旧未动,她一直不错分毫的盯着祁晔,眼看着他眸中怒火燃了又熄,而后转为淡然。祁菁摇头笑了,眸中出现一种如骁皇那般的精明神色,那是属于王者的气质。
“其实一直以来,在众位兄弟之中,我最佩服的就是二哥你。”
祁菁习惯性的挑眉,笑得有些感慨,“好二哥,可别这么快就让我失望啊。”
要知道,没有对手也是一件极其无趣的事情。
祁菁承认自己是有些狂妄,但,她也不否认她有那个资本。
祁菁的意思祁晔又哪里会不明白?心思外露便是王者大忌。两军对垒,最怕的不是输掉兵力,而是输心。
这是祁菁第二次给祁晔敲警钟。而祁菁自己,从来都是一副骄傲自信、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祁晔看着这样的她,常常会有一种冲动,想要凌驾于她的骄傲之上,揉碎她的自信,鞭挞她的气势,让她臣服在自己脚下……
马车外忽然有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马上之人在车前勒了马,随即车外便传来风炫青的声音,“在下御前侍卫统领风炫青,敢问二殿下,太子可在车中?”
祁菁闻声顺手掀开车帘,便看见车前风炫青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神俊潇洒。祁菁冲风炫青笑道,“不用问了,炫青,我在这儿。”
风炫青亦看见了祁菁,沐地松了口气,紧绷的心这才放松下来。但很快风炫青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眉头皱得较之前更深,“你手上的伤……”
祁菁的左手如今早已肿如猪蹄,不堪入目。祁菁冲着风炫青挥了挥那只伤手,无奈的努嘴,“你看它这样子,就知道它如今很不好啦。”
风炫青闻言眉头皱得更加深刻,眸底闪过几分自责,“都怪我,没有……”
“好了好了,不关你的事。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怎样将我手伤的危害程度降到最低才对。”
28
祁菁的手伤不宜再拖,须及时治疗。风炫青载着祁菁一路飞驰回宫,到宫门口时,却与出宫的风宰相的软轿撞了个正着。
车内的风明听下人回报说对面来的人是太子爷,便掀开车帘向外看去,一看之下有些诧异。
只见对面风炫青与祁菁同乘一匹马,虽说由于祁菁的坚持,最终没有坐在风炫青身前,只是坐在他身后,右手抓着他的衣角。这样的姿势,看在外人眼里或许根本没什么,可是看在风明眼中……
这二人皆是与风明亲近之人,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风明也比旁人看得清晰些。祁菁且不说,风明能隐约察觉出风炫青对祁菁那不同于常人的情。只是一直没有证据,风明也不愿去相信。
是以看到今日情形,风明的感觉要比他人敏感得多。
那种事情,是他不愿去相信,不能去接受,不容许发生的……
“爹,你怎么了?爹?”
风明的思绪被风炫青的一声“爹”换回,“哦,无事。”风明连忙敛去眸中神色,转眼看祁菁,却发现祁菁脸色有些苍白,随即关切道,“臣观太子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可是肩疾复发?要不要传太医瞧瞧?”
“不是肩疾,是刚才……”
“无碍的。”祁菁忙打断风炫青的话,冲风明扯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笑,“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乏了。谢风宰相关心。”
祁菁与祁晔的协议才刚刚达成,就算祁菁要利用手伤对付祁宏,也不在现在。现下若是让风明知道她的伤势,到时候事情必定会闹大。要知道,风明可不是善茬儿,就算那时祁菁有心放过祁宏,那也是不可能了。
风炫青本欲随祁菁入宫,风明却以府中有事为由,要风炫青跟他回府。风炫青放心不下祁菁的伤势,临走时百般不舍,这更是坐实了风明心中所虑。
就这样,风明忧心忡忡的与风炫青一同离宫。
祁菁瞧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做了个深呼吸,她想她清楚风明的心思。虽说这件事够隐秘,她也刻意与风炫青保持距离,但是风明不但是有心人,更是风炫青的父亲,要瞒过他的双眼,那决计是不可能的。
当初祁菁没有明确拒绝风炫青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日之隐患。发觉这样的事,风明会怎么做?在风明眼中,她与风炫青是禁断之恋,风明当然不会允许风炫青做出这种有辱门楣之事。
不过,依风明的个性,应该不至于因此事与她反目吧。毕竟,她的价值有多大,风明心中的那笔账算得清楚无比。
事实也却如祁菁所思,即便她与风炫青当真发生那种关系,风明也根本不会与她反目成仇。只不过,个中缘由却不仅仅是祁菁所想得那么简单……
之后某个年月,当祁菁知道那一切,随之而来的重重打击才真正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29
风炫青随风明走后,祁菁并没有回东宫,而是转道去了祁彬的广孝宫。
如现在这种时候,祁彬铁定是在的。去那里,祁菁不但可以闻到别处所没有的兰花香,还可以喝到祁彬亲手泡的菊花茶,那种身心的双重享受,真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不过,更重要的,还是如现在这样……
祁菁刚一进广孝宫内院儿,原本坐在石桌前煮茶的祁彬便瞧见了她手上的伤。眉头微蹙,祁彬忙放下手中器具,迎上前去。
“这是怎么了?”祁彬一边小心执起祁菁的手来验看,一边关切问着,末了还轻叹一声,“你怎么又将自己弄伤了。”
祁彬说出的话是埋怨,可他的表情神色里却无丝毫怨念,满满都是心疼怜惜,祁菁乖顺的任祁彬验看她的伤势,一双琉璃大眼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三哥,好疼。”
“怎么?是我的力道重了么?”
“不是。”祁菁摇头,撅嘴,“真的好疼。”嘴里念着疼痛,祁菁倒真觉得手上比方才更痛了些。许是见到祁彬,她心情放松的缘故吧。
祁菁任由祁彬牵引着坐到石凳上,然后看着他离开了又回,手中已多了一个盛满冰块的木碗和一个檀香木的盒子。
那个盒子祁菁认得,她每次来广孝宫总是弄得遍体鳞伤,狼狈不堪。面对这样的她,祁彬每次都会拿出那个盒子,那里面放着的都是一些治伤的药和包扎伤口用的绷带与药酒。
祁菁总是打趣祁彬,说他这里医药这么齐全,将来就是不做皇子了,去做个郎中也不会被饿死。听着这样的话,祁彬每次都是温和的笑,不置一词。
祁菁根本就不会知道,广孝宫里原本是没有这些东西的,祁彬之所以会储备这些医药,会学着替人上药治伤,她才是那个缘由。
再比如木碗中的冰块,也是祁彬在一个契机下专门储备下来的,不过是为了她若哪次有个红肿热痛,不至于那么疼……
她的疼,便是他的痛。
连祁彬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何会事事替她着想,每每为她心疼。或许正如祁晔说过的,他与他的这个四妹之间有异样的情?
祁彬只知道,他只想对她好。
仅此而已。
祁彬将盒子和木碗放在石桌上,然后在祁菁身边坐下,从盒子里取出白色的巾帕叠放在石桌上,并将木碗中的冰块倒出少许于巾帕之上包裹起来。动作温柔而细致……
作者有话要说:
☆、信任
祁彬将裹好的冰包拿在手中,然后托起祁菁的左手替她冰敷。冰冷的刺激令祁菁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左手抖了下,祁菁倒吸一口凉气。
祁彬的眉头蹙得更深了,手上动作更是放柔了些许,“是被开水烫着了吗?怎么会这么严重?”
“不碍事的。”祁菁摇头,冲着祁彬憨笑两声,“如今已没有方才疼了呢,三哥这法子真管用。”
“你呀。”祁彬无奈轻叹,小心细密的替祁菁敷着伤处,“三哥知道,你与他们争斗不易,只是,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弄伤自己。”
“好嘛,我下次会当心的。这次是我不对,害三哥替我担心。”
“知道就好。”
“嘿嘿。”
冰敷的止疼消肿效用真的不错,再加上祁彬的细心呵护,祁菁很快便感觉伤口不再那么痛,外观也好了许多。
祁彬要替祁菁上药包扎,被祁菁拒绝。包扎的伤口太过招摇,多有不便。祁彬拗不过祁菁,也不便再做坚持。他知道祁菁自是有自己的道理。
事毕,祁菁又在祁彬这里蹭了几杯茶吃,连带着晚膳也一起用了。直到戌时时分,祁菁才离开广孝宫,慢悠悠的回她的东宫去。
30
次日大早,祁菁去上阳宫给骁皇请安,出来的时候,正巧碰见向这边来的祁宏、祁晔和祁振三人。
那三人也看见了祁菁,尤其是祁宏,看见祁菁之时,表情很不自然。祁菁无视这些,端着笑脸迎上前去。与三人打过招呼,祁菁转眼看祁宏,故作疑惑道,“大哥,你怎地这样看着本太子?可是本太子脸上生了赃物?”说着,祁菁特地抓起衣袖蹭了蹭脸,抬起头,“大哥,这回可净了?”
祁菁表情真挚,怎么看也不像是作假的。祁宏皱眉瞅着她,有些不懂了,她难道已忘记昨日之事?怎么可能?就算这个四弟平日里娇憨可爱,无甚心机,也不至于这么健忘吧。
祁宏脑子里憋了大堆的想法,眯着眸子开始细细的打量祁菁。祁菁一副无辜的样子,配合祁宏的目光,也开始低头疑惑的打量起自己来,就好像她当真不知祁宏为何要看她一般。
旁边祁振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荡,也是疑惑,随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望着祁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揶揄。三人之中,只有祁晔一直垂眸浅笑,不知她又要耍什么花招了。说真的,他很期待。
“大哥,到底怎么了?”祁菁眨着水润大眼,继续伴着无辜。
祁宏还未及答话,身旁的祁振便笑着撞了撞他的手肘,一副‘他知道’的神情望着祁菁,“哪里有什么赃物,大哥分明就是在妒忌太子相貌比他生得好看。”
祁振话才出口,祁宏立刻黑了脸,转脸冲着祁振吼道,“老五,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昨夜祁宏一夜无眠,纠结于祁菁手上的伤。
只要一想起祁菁手上的烫伤,祁宏便又恨又怕又无奈。怕的当然是祁菁在骁皇面前告状,牵扯出王晗昱的事儿来,到时候他必定会受罚。
恨的是昨儿个王晗昱的事儿被他府中如今正当宠的小妾听了去,当即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给他演了个全套,将本就心情郁闷的祁宏给烦了个彻底。于是乎,祁宏便顺了那小妾的意,她不是要寻死么?祁宏索性吩咐管家将她和她的那根白绫一并给脱了下去,眼不见为净。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可是,虽说对祁菁手上的伤祁宏是又恨又怕,但他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他只能干着急,却是一点办法也想不出。到最后还是祁晔宽了他的心,告诉他,一切有他在。这七个兄弟之中,还是这个二弟对他好啊。不像那个老五,说话都不经大脑的~看着祁宏面露窘态,祁菁心里舒坦了。
要说这次,祁晔倒是真真冤枉了祁菁,祁菁并没有想耍什么花招,只是昨日的烫手之事,她忘不了,于是就想着埋汰她这个大哥几句。碍于与祁晔的交易,在没有见到王晗昱之前,现下祁菁是不会动祁宏的。不过长长嘴上的威风倒是可以。
说到这儿,这五弟倒是个上道儿的。只可惜做了祁晔的心腹。
31
上阳宫外,几人又一处寒暄了几句,便各自离去。
祁晔落后祁宏和祁振几步,经过祁菁身边时,拉起她一直藏在袖子底下的左手,一瞧之下便蹙起了眉,压低声音道,“我昨儿个派人拿给你的药你没用。”祁晔说得肯定,因为祁菁若是涂了他给的药膏,这手伤今日决计不会仍旧这么严重。
药膏?药膏都被她扔掉了要怎么用?
“是啊,我没用。”祁菁若无其事的抽回手,“让二皇兄挂心了。”祁菁这下才知晓,原来昨夜半夏拿给她的那瓶药膏是祁晔派人送去的。许是因祁晔派去的人表达不清,半夏那丫头将药膏拿给她时,竟说有个小太监将药膏塞给她转身便跑了。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就算祁菁早知道药膏是祁晔送来的,也一样不会用,一样会让半夏拿出去扔掉。
有一句古语叫做:吃一堑长一智。更何况这吃堑的人是祁菁?吃过一次膏药上的亏就已经够了,祁菁绝对不会给旁人第二次机会。
再者这祁晔给她送膏药即便不是如祁佑上次那样,心思也决计不会单纯。他只不过想使祁菁的手伤加速好转,以至于对祁宏构不成威胁。
是以若一定要将祁晔此举定义为关心,他要关心的对象,也不会是她。
祁晔俯视着身侧的祁菁,凤眸微眯,轻易看穿她的心思,随即唇边掀起一抹讽笑,“祁菁,你在怕什么?”
“也没什么啊。”祁菁嘟了嘟嘴,低头重新将那只伤手裹进衣袖中,面上仍旧是那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轻易相信别人,那就是与自己过不去。二皇兄,本太子说得对否?”
语罢,祁菁忽地抬起眼,定定的望着祁晔,一双水润明眸内射出来的光,似乎是真心的诚挚光芒,“二哥,我能相信你么?”
面对祁菁的‘疑问’,祁晔眸光闪了下,“或许……不能。”
“那就是了。”祁菁笑了,丝毫不意外祁晔的答案,转身瞧瞧身后已走远的祁宏和祁振,祁振还不时的转身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祁菁转回身,冲祁晔说道,“好了二皇兄,东宫还有事,本太子就先行一步。”说到此,祁菁顿了下,倾身上前,故意压低声音道,“二皇兄可别忘了你与本太子的交易。今日日落之前,若是见不到王晗昱,本太子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语罢,祁菁笑着抬手替祁晔抚平微皱的衣襟,十足的兄友弟恭。末了,祁菁意味深远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你为何一定要他?”祁晔的问话紧跟祁菁离去的脚步,“你要他,只是为了他的兄长王显明,还是……祁菁,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祁晔昨日特地派人去查了王晗昱,一查之下,才知道王晗昱还有个兄长,如今是祁佑的老师。稍加推敲,祁晔便能想通祁菁做法的意义。
祁菁闻言脚下顿住,回身,“多谢二哥提醒,只是这一点,就不劳二哥费心了。”祁菁冲祁晔点了下头,再不做停留,转身,扬长而去。
32
祁晔果然信守承诺,申时刚过,便将王晗昱送到了东宫。
待见到一身青衣的王晗昱时,祁菁甚为满意。
想起自己昨日因向祁宏开口讨要王晗昱而惹得祁宏发怒,从而使她受伤。这会子祁菁着实佩服起祁晔的口才来,也不知他是用什么法子说服祁宏的,总之一定分外有趣。
33
王晗昱虽然人已在东宫,但是他看向祁菁的眸光中仍旧充满警惕。
因为在王晗昱眼中,祁菁跟祁宏无甚差别,甚至还不如祁宏。祁宏最起码会给他一定的自由,而现在呢?这座富丽堂皇的东宫便是他的常住之所。
以后如去碧月阁那等卑微的‘自由’,也是没有了。
王晗昱愈想愈觉难受,愈忧伤自己的未来竟是如此无妄!
作者有话要说:
☆、满足
34
正元二十一年的第一场雪,一连下了三天三夜。这几日夜间雪停时尤为寒冷,即便是半夏给火盆里添足了碳,为祁菁多加了几床棉被,仍旧抵挡不住严寒入侵。
祁菁身子骨到底硬气,虽说觉得冷些,倒也还扛得住。但有的弱气的,还不等大雪在院子里落住,就已经害上病了……
清晨祁菁于睡梦之中还未醒来,只觉得一股子凉意扑面而来,更是无孔不入的窜进了她藏在被子底下的脖子。祁菁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好梦还未终结,就不得不醒来。
祁菁睁眼往门口看了过去,原是半夏那丫头端着洗漱用具笑盈盈的走了进来。虽被搅了好梦,祁菁也不能乱发脾气不是?摇摇脑袋甩掉脑中的困意,祁菁一咬牙,裹紧被子从软榻上坐起。
冬日起床总是很艰难,纵是皇子也不例外。
“隔壁的可醒了?”
祁菁下巴粘着被子,眯缝着眼瞧着半夏将手中器具放在桌上,然后走到她身边,巧手拉上她的被子,佯嗔道,“晗昱公子早就起了,才不像殿下呢。都这么大了还赖床。”
半夏在东宫的宫人里算是个有地位的,就是张启顺,也要给她几分薄面。不为别的,半夏与祁菁虽名为主仆,但祁菁这些年来对半夏却是极好的。除了张启顺,东宫哪个宫人,不把半夏当半个太子妃来看待?而张启顺是个知道内幕的,他清楚,与他相比,半夏才是祁菁的心腹。
半夏拉祁菁的被子,要替她更衣。祁菁却扭捏着不松手,冬日的被窝可是分外温暖的所在。“那他药喝了么?”祁菁口中的‘他’,指的是王晗昱。
半夏拗不过祁菁,泄气的松开手,换了中方法叫祁菁起床,只听半夏道,“药倒是喝了,可是人现在却在院子里发呆呢。哎……这冰天雪地的……殿下可是怜香惜玉的主儿,不去看看?”
“在院子里……他那样站着多久了?”果如半夏所料,祁菁听罢眉头便皱了起来,“他这人最不会照顾自己了,这病还没好,怎就……”
话说一半,祁菁连忙从床上翻下地,倒是把坐在床边的半夏给唬了一跳,赶忙拿起叠放在床头的衣物,展开,给祁菁披上,“殿下,小心着凉。”
祁菁也等不及半夏服侍,抬手拉过衣带自己系上,又走到桌边洗漱一番,随意披了件前日小八送来的狐狸毛的氅子,又夹起一件兔毛的,急急火火出了寝殿。
祁菁一番动作快速简捷,与前一刻的扭捏简直判若两人。半夏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叹息:哎~自从两个月前那位晗昱公子住进东宫,她才知道,原来她的殿下也是个懂得照顾人的……
院子里一派银装素裹,常有人来去的小道儿上雪已被踩实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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