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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强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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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一处,身体被放下,祈菁倒在地上,身体软绵绵的,再也提不起一丝气力。身旁人放下她知道,便走了,许久没了声响,祈菁无暇顾及,肚子越来越痛,疼痛之间,祈菁头上布了一层细汗,祈菁想喊出声,却只得发出一声声呜咽哀鸣。
不知过了多久,祈菁痛得昏去又醒来,恍惚中身边似是响起脚步声,紧接着头顶上方的袋口被解开,眼前豁然开朗。
祈菁支起眼皮,聚焦眼前模糊人影,“风……炫青。”祈菁扯唇笑了一下,“见到你就好了,救……我的孩子,救……”
祈菁一手紧攥风炫青的衣襟,几乎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面对这样的祈菁,风炫青敛下眼眸,什么也没说,目光移到祈菁突起的巨腹,风炫青神色复杂。
末了,风炫青伸手将祈菁打横抱起,转身离开。
☆、94生产
生产很困难,这一夜,几乎要去了祈菁半条性命。
风炫青叫来随行的军医,并担着不惜暴露身份的风险为祈菁请了稳婆,一屋子的人手忙脚乱个把时辰,却依旧毫无进展。
祈菁腹中胎儿不但是早产,更是难产,就连接生无数的老稳婆也没见过这种阵仗,额头急出了一层汗来。
风炫青一直站在屋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无甚言语,旁边人终是看不下去,也顾不得上下有别,上前奉劝风炫青,“太子殿下,如今前太子与金家小姐同时失踪,江州城内怕是早已乱成一团,殿下何不趁此机会攻进江州,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风炫青负手站立,似对身旁人口中的话充耳不闻,他此刻一颗心皆已系在祈菁身上,不论她心里有没有他,他依旧爱了她这许多年,现在依旧爱着。
这是不可否认也无法否认的事实。
即便她从未为他停留,即便她将为别人诞下孩子,他依旧希望她能平安福寿。
就这样过去许久,就在身旁人以为风炫青不会回答他的时候,风炫青的回答才姗姗来迟,“裕德,我如今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只想等在这里,亲耳听到她平安。至于底下的事……一切等她醒来再做定夺。你且去瞧瞧金家小姐,切莫怠慢。”
“……是。”被唤裕德的少年转眼看向风炫青目光所及处,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愤恨与不甘,可惜风炫青并未看到。
直到少年离开后,风炫青才摇头叹息,裕德是一把好手,可惜年少气盛,需磨砺的地方还太多。
房门的那一边,生产中的祈菁疼得死去又活来,脑子里嗡嗡作响,恍恍惚惚,根本辨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眼前视线模糊,似有无数人影晃动,有人压住她的身体,分开她的双腿,有急切的声音在呼喊着,“用力!用力!夫人用力呀!”
祈菁本能的按着那声音的指引,在胸腔里聚起气来,然后向下送,向下送。
双手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此时祈菁想到了已经逝去的母后,更想到了祈烨,他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此刻她多么希望祈烨会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对她浓情软语,可以给她力量。
祈菁几乎想好了,如果此刻祈烨当真能够出现在她面前,她以后一定不再与他置气,她会做他乖顺贤惠的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然而,祈菁自己也知,这些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千里之外的祈烨根本不会出现,她也根本做不到乖顺贤惠。
而且,就算她情愿去尝试,还会有机会么?
腹部的剧痛是祈菁一辈子从未体会过的,□湿漉漉一片,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流逝着,然后她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吃惊,恐惧,祈菁觉得呼吸之中似乎都透着绝望。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啊!……”
凄厉的哀鸣令屋外的风炫青心头一跳,也顾不得什么礼法仪态,推门而入。
端着银盆的稳婆刚走到门边,看到进来的风炫青浑身一抖,银盆落地,鲜红的血花霎时四溅,溅上风炫青月白的袍摆,形成一副诡异的画面。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稳婆自知犯错,当即跪地,她虽不知面前男人到底是何身份,却也知此人分位不低,此刻更不敢斥责他擅闯产房的不合礼法。
风炫青并未理她,看见地上的一滩鲜血之后,眉宇深锁,“怎么会这样?”风炫青问,声音中有冷硬霸气。
那产婆一哆嗦,自知风炫青是在问她,忙不迭的回答,“回老爷的话,夫人……夫人大出血……哎呦~老爷,不可啊!”
产婆的话还未完,风炫青面色一变,抬手拨开产婆,快步转到屏风后,这里有比方才更加浓重的血气,床上的女人狼狈不堪,发丝粘在额上,气若游丝,风炫青心里一阵,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祈菁。
她面色不善,口唇苍白,身体陷入床内,明明丰满的身形此刻看起来却瘦弱无比,似乎堪不起任何重压,一碰就会碎。
“菁儿。”风炫青脚下不由得放轻,在祈菁床侧蹲下,柔声唤道。
听到响动,祈菁的眼帘掀了掀,那眼皮儿似乎很重,祈菁最终未看到风炫青,只是凭着声音握上风炫青的手,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惊喜,她冲着风炫青唤道,“祈烨。”
风炫青未答话,手却反握了祈菁,紧紧未松开。
得不到回答,祈菁似乎并不满足,复问道,“祈烨,祈烨,是你来了吗?”
“……嗯,是我,我回来了,就在这里陪着你,哪里也不去……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活着将孩子生下来。你一定要记得,我还在等着你。”
风炫青执起祈菁的手放在唇边,轻叹一声,唇角牵出的是无奈与苦涩,他喃喃道,“是啊,你一定要记得,我还爱着你。一直爱你……”
被这样安抚,祈菁和腹中孩儿似乎都得到了鼓励,一股较之前更加强烈的剧痛以排山倒海之势瞬间袭向祈菁下腹,祈菁不由得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哀鸣,紧攥桩祈烨’的手,使出全身的劲力:是啊,祈烨还在等着她,她要活着生下这个孩子,孩子要活着,她,也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祈菁使出全身劲力配合着那股剧痛,随着时间推移,剧痛亦在下移,‘祈烨’一直不断的在她耳边诉说着什么,她完全听不清,心中却早不似方才那般恐惧。
身下稳婆们的动作依旧,时不时会有高喊,“夫人用力,孩子就要出来了,夫人用力!已经可以看到头了!”
“哇!……”
听到这声天籁之时祈菁整个人已经虚脱,“孩子,孩子……”祈菁最后呢喃了两声,再也支撑不住,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风炫青握着祈菁的手,没有去看稳婆殷勤抱过来的婴儿一眼。那个婴儿其实与他无关,他在乎的仅仅只是祈菁。
可这些稳婆并不知情,一心以为这孩子是风炫青的,仍旧殷勤的凑过去,“老爷,看看吧,虽说是个小姐,但这小脸儿生得可俊了,跟夫人简直一模一样。”
稳婆的这句话成功吸引了风炫青的注意,风炫青缓缓转过头,稳婆便颇有颜色的将怀中婴儿递到风炫青面前。
风炫青并没有接,仍是牢牢握着祈菁的手,只是静静的望着稳婆怀中女婴的脸。
那孩子眼睛尚未睁开,一张小脸儿皱巴巴的,哪里与祈菁相像了?而且哭声不止,风炫青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许是因了稳婆的那句话,他还是将那女婴抱了过来。
女婴入怀,哭声竟渐渐消去,转而在风炫青怀里沉沉睡去。稳婆们惊叹,这孩子与风炫青极其相合,怕是此刻说他们不是父女都不会有人相信。
“老爷,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风炫青摇头,并不打算解释他与祈菁以及怀中女婴的关系,“等她娘醒了再说吧。”风炫青伸出一只手指摸了摸女婴的下巴壳,这团东西红彤彤的,不过皮肤却细嫩得紧。女婴的嘴巴鼓了鼓,还确实与祈菁有那么几分像了。
祈菁和金铭雪同时失踪!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祈烨心头一跳,一整夜心神不宁,如今得到印证。祈菁失踪,一时间令祈烨乱了阵脚。
要知道祈菁腹中胎儿再经不起波折,在这节骨眼上再出什么乱子,很有可能孩子连同祈菁都会有危险。
要不是祈彬等人在旁阻拦,祈烨怕是此刻已经在回江州的路上了。他要去找祈菁,若是祈菁出事,他祈烨根本不会独活,到那时复国还有何意义?
昨晚那封威胁信上并未提及祈菁,祈烨如今不敢肯定抓金铭雪与祈菁的是否为同一人,却也不敢再贸然进兵。
一个金铭雪祈烨尚可冷静对待,可是祈菁却不同,此刻祈烨能深刻体会到祁宏心中想法,若是让他用皇帝的位子换回祈菁,他亦甘愿。
然而问题是,如今的祈烨有力使不出。
祈烨想了想,又与祈彬合计了一下,敌在暗我在明,他们摸不清对方底细,只能决定暂时按兵不动,静候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对方的目的在于叫他们退兵,想必不会动金铭雪和祈菁。动了她们对他们没有一点好处。
于是祈烨命人拿来昨晚送来那封威胁信的信鸽,在字条上匆匆写了几个字,捆扎在信鸽腿上,将信鸽放飞。
莫动她们,有事可以商量。
这是缓兵之计,祈烨虽已知祈菁应该无事,却仍旧忍不住担忧。
祈菁这一昏睡便睡了足有三个时辰,昨夜折腾了一夜,她身心俱疲。
祈菁醒来的时候天色渐暗,房里没有点灯,一切事物上好似都笼着一层朦胧光晕,祈菁什么也看不真切。
这里是哪?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祈菁的大脑里有瞬间的空白,身体动了动,身下传来剧痛感,随之一切记忆回归祈菁脑海。
孩子!对了!她的孩子呢?!
祈菁惊慌之下眼睛猛地圆睁,“孩子!我的孩子!”
听见响动,坐在一旁逗弄孩子的风炫青看了过去,见祈菁醒来,面上一喜,“菁儿,你醒了。”
风炫青走过去,在祈菁床边坐下来,将孩子递到祈菁能看到的地方,“这便是你的孩子,是个女孩。”
看见风炫青,祈菁眸中闪过一丝困惑,昨夜的事她记得不是很清楚,她只记得那痛楚,简直比死掉还难受,如今想起祈菁都觉后怕。
祈菁眼中只有那小巧的女婴,小鼻子小眼睛的,祈菁看着只觉心中欢喜,这孩子可是她用命换来的,折磨了她这许多日……
“让我抱抱吧。”
“嗯。”风炫青小心翼翼的将女婴递到祈菁怀中,并将她与婴孩一同裹进被中,以免受凉。“菁儿,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坐在祈菁床边,静静的望着她和孩子,风炫青觉得再没有这样的幸福了,即使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
这一刻风炫青几乎在想,如果祈菁能一辈子这样呆在他身边,该有多好?
“思楠,就叫祁思楠吧。”祈菁抱着孩子,眼中是浸着母爱的温柔。
怀这个孩子的那段时光,是祈菁这一辈子最辛苦的时光,她要记住那份苦难,‘楠’与‘难’谐音,所以,祈菁老早便想出了这个名字。
“祁思楠,祈烨想必也会喜欢的吧。”祈菁摸了摸思楠的小嫩脸,谁知原本熟睡的小思楠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弄得祈菁措手不及。
风炫青见状,慌忙从祈菁怀里将孩子抱回来,轻哄了两下,小思楠竟不哭了,腻在风炫青怀里又睡着了。
祈菁看得惊诧不已,风炫青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声,道,“也许是因为这孩子从出生起就一直是我抱着的,突然换了个人,她还不习惯。过段时间就好了。”
风炫青一边哄着祁思楠,任由祁思楠在睡梦中抓着他的手指往嘴里送,复又道,“我想她可能是饿了,菁儿你……要不要喂她?哦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外面有我请来的乳母……”
“谁说我不愿意了?”看着风炫青的样子,祈菁只觉得好笑,脸颊飘过两朵红晕,“只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喂她,能不能喂她……”
祈菁初为人母,这些事她又如何省得?风炫青也知祈菁话中深意,脸上愈发不自然,“那我出去叫乳娘进来。”
风炫青抱着祁思楠出去,祈菁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昨夜她以为祈烨陪在她身边,果然只是幻觉啊。
祈烨,你现在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我回来了,毕业考试终于结束了,我的《皇兄》也临近尾声,大概还有几章的长度。祈菁经历了这么多,到头来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啊。
我决定写一篇新文,现代的,还是跟伦理搭边儿的,已经列了大纲,呵呵。这次我不会再裸奔了,裸奔党真的好辛苦哦,跟着裸奔人士的读者也一样很辛苦吧,唉,停更的时候我总是很愧疚…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质量有的时候很难保证啊…
我要先写完《皇兄》,至于新文要在线下攒够了文,再发上来…
☆、95第95章
却说那金铭雪自昏睡中醒来,瞧着周遭情形,便知自己是被绑架了。
绑匪对她看来不错,给她独立的一间屋子,较之前的住处也并不逊色多少,俨然一副座上宾模样。然而那始终关起的房门,和房门外日夜不离的看守,却又明显的昭示出金铭雪此时的处境——阶下囚。
在这间房里关了不知多久,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送来之外,连可以接触的人都没有。与那些难得见面的下人说话也没人搭理,更别提见那幕后主使之人,念及家中人定会为她的失踪而担忧,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金铭雪就觉一阵烦躁。
本就是骄纵小姐,此时金铭雪的脾气一上来,房中各种器具自不能幸免,不管名贵与否,在金铭雪手下,无一逃脱。
被关的时间越长,感觉就越不安,金铭雪砸起东西来就越是狠绝。好在一日三餐她都心平气和的吃了,再怎么生气不安,也不能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腹中的孩子也算安生,这几天似是对母体的处境浑然不觉,犹自沉睡着。
金铭雪房中之物换了一波又一波,那绑她之人好似有极好的耐性,竟丝毫不恼,仍对她不闻不问,这点倒是让金铭雪感到诧异,又觉无奈。
殊不知此时的风炫青正围着祈菁母子团团转,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裕德奉命不得怠慢金铭雪,如今因风炫青对祈菁之举,怕是心中早已颇多微词——这样下去还如何了得!
早知今日,当初他便不该进言让人偷入江州。人质如今是攥在手中,可这哪里还是人质……
早闻太子对前朝那女太子余情颇深,如今得见,令人咋舌。如今这等情形,裕德不得不担忧,怕是那祈菁以自身换整座北齐江山,太子也会欣然奉上吧……
裕德左手中尚攥着飞鸽传来的那封书信,其上之意再明显不过,看来,祈菁可是左右这场战事的关键所在啊。裕德勾唇冷嘲,不知从何时起,这世间男子竟都如此多情了?
唇边那抹冷嘲掩去,裕德开始忧虑,这场未知的战事该何以为继,因他一时之计,似乎已从单纯的沙场之战变成了心理之战。
对于那祈菁,只盼着太子不要太过认真才好啊。
行过一处宅院,一阵噼啪碎裂声传来,裕德的眉头皱了皱,能在此处如此肆无忌惮的,除了被关起来的那女人,不做第二人选。
“裕将军。”
房门口侍卫见到裕德,皆躬身施礼,裕德颔首算是回应。
“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二侍卫闻言互视一眼,不必答话,看那表情,裕德已知情况与他所想一般无二。思索片刻,裕德眸中忽地闪过一丝精明,扬了扬眉,“把锁打开。”
“是。”
一脚踏入房门,斜地里便有一重物向裕德门面飞来,裕德闪身躲过,下一刻身后便响起花瓶击打门柱的碎裂声响。裕德眯了眯眼,看向此刻正坐在床边死盯着他的女人。
早在裕德在门外与两侍卫交谈之时,金铭雪便注意到了,花瓶也是她故意掷出的,如今仔仔细细打量走进门这年轻男子,“你是何人?”
裕德是金铭雪被关这许多天来,见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抓我来又有什么目的?我奉劝你若是识相的话就赶紧将我给放了,否则到时若有人寻到我的行踪,必让你等后悔今日所为!”
面对裕德,金铭雪声色俱厉,谁知裕德听后却笑了,负手一步步踱步到金铭雪面前,出于本能,金铭雪一手紧搭在腹上,仿佛想要护住自己的孩子不受侵犯。
金铭雪在强烈压制自己多日来内心的不安,她不敢想到底为何无人寻到她。自己被抓这许多日,这些人却并不为难她,不难想象他们抓她来的目的,那便是以她为人质,要挟祁宏与江州那边。
难道江州或祁宏他们出事了?又或者,因为利益,他们放弃了她……
金铭雪不敢往下想,真的不敢想。一方面她不希望有人因为她而出事,但另一方面她内心深处却在惧怕着某种结果。
裕德在金铭雪面前站定,将金铭雪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看得一清二楚,继而哼笑一声,“看来金小姐心中定是还在期待着什么了。”
“这与你何干?”金铭雪蹙眉,看着裕德的眼中满是戒备。
裕德笑笑,并不以为侮,“金小姐在想什么,确实与在下无关。只是……在下是在为金小姐感到不值……”
说到此,裕德顿住,金铭雪果真眉头蹙得更深了几分,“你到底想说什么?”金铭雪已有些不耐烦,直觉告诉她面前这男人嘴里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果不其然,裕德勾了勾唇,道,“金小姐可知,被抓来的,不仅仅只有你一人。但是,如今作为阶下囚在这里受苦的,却只小姐一人。故而在下替小姐不值呢。”
裕德的话轻飘飘的,金铭雪心中却咯噔一下,来不及细想裕德话中之意,金铭雪只知落难的原来不只她一人。“你们把香儿也抓来了?”
香儿是金铭雪的侍婢,当初金铭雪在小巷昏迷之时,香儿是在她身边的。若说香儿被抓,也在情理之中。
谁知裕德却摇头,否定了金铭雪的想法,“我们要抓的必定是对北齐有用之人。譬如金小姐你,用你可以要挟前朝叛逆,抓那些无用之人作甚?”
金铭雪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你有什么话不妨明说。”
金铭雪虽有时任性了些,但却不笨,裕德在她面前说了这么多阴阳怪气的话,要说没有目的是不可能的。他到底是想要给他传达些什么?
被抓之人不是小香,那会是谁?谁会是对他们有用之人?难道是——“你们把菁儿怎么样了?”若是祈菁被抓,恐怕比她的影响要大得多。
在一起相处这么久,金铭雪看得出,除了祈烨,祈彬他们对祈菁的感情也不一般,就算不是情爱,那也是生死过命的交情,是她所远不能及的。
如果当真是祈菁被抓,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念及此,金铭雪眼中闪过忧虑。
“金小姐果然聪明。”裕德点头,毫不含糊的肯定了金铭雪的猜想,不过随即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却皱了皱眉,而后再抬眼来看金铭雪,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不过金小姐只说对了一半,我们抓来的确实是祈菁,不过她却与金小姐不同,她在这里是真正的座上宾。”
见金铭雪不解,裕德继续道,“金小姐大概还不知道吧,在祈菁跟随祈烨之前,她曾经是当朝太子的女人……”
说到此,裕德有意顿了顿,金铭雪果然蹙起了眉。对于这些,金铭雪确实不知,不仅是关于祈菁的过去,就连祁宏的过去,她也一概不知。她所知道的所有关于祁氏一脉的事情也都与普天之下所有旁观者一样。
对于自己丈夫的过去一概不知,甚至不久前连那身份都是假的,她是不是该替自己感到悲哀呢?金铭雪笑得有些涩然,不过,这一切又与眼前这个陌生男人何干?
“本姑娘告诉你,你在此与我说这些没有分毫意义,祈菁的过去是如何与我并不相干,她是我的朋友,不容许你这个外人来诋毁!”若是想以此来挑拨她们,那么抱歉,他打错了算盘!
裕德挑眉,对金铭雪的反应并不意外,“金小姐稍安勿躁,话虽这样说没错。但是……金小姐难道真的不好奇祈菁现在的处境?”
“你们到底把菁儿怎么样了?”
“我们怎么敢把她怎么样呢?”裕德闻言嗤笑,“金小姐可知,你口中的‘菁儿’这些天来是如何将太子迷得团团转。此刻她怕是早已经忘了还有你,还有身后的那一群乱臣贼子……不过,太子仁厚,看在昔日情分上,必不会亏待她……”
“你修要在这里胡言乱语!”祈菁又怎会是那种人?裕德的话金铭雪一句也不想听进心里。他说这些话是故意的,他不过是想用这些话语来挑拨她们,为了某种目的。
金铭雪不想相信这些话,真的不想,可是,此时心中却是一团遭乱。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惬意。
距离小思楠出生已是有些时日了,卧房中,祈菁抱着祁思楠侧卧在榻上,怀中孩儿安静的吃着母乳,祈菁那望着孩子的目光里的柔情,恐怕连她自己也并不自知。
风炫青信步踱到祈菁房外,身边人欲上前敲门,被摆手挥退。自房门旁半开的窗子看进去,风炫青看到的便是这幅情景,而此刻他的眼中,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情。
风炫青对祈菁的感情,再明显不过,祈菁更是从开始时便知。窗外的男人在那里矗立了许久,祈菁其实是知道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怀中孩儿,直到她睡熟过去,祈菁的思绪已不知飘去何方。
风炫青为她做过的事太多了,她欠风炫青的,这一切祈菁都明白,只是这一生,她与他之间,注定是辜负了。
祈菁将怀中孩儿轻轻放于榻上,盖好薄被,便打开门出了房间。风炫青看着祈菁走出屋子,迎上前去,“菁儿,你如今还未出月,还是少出来走动为妙,小心受风。”
风炫青说得小心,语气仔细,听话者却不以为意。祈菁冲风炫青笑笑,“不妨事的,我哪里有那么娇贵。”
正说着,房中小思楠突然啼哭起来,祈菁无奈,“思楠当真喜欢你呢。”见风炫青不解,祈菁一边转身往房里走去,一边对风炫青道,“你瞧,你刚让我少出来走动,她这不就叫我回去呢么。”
说实在的,祁思楠与风炫青当真投缘,也许真是因为这小家伙睁开眼的第一面见到的便是风炫青吧,对他竟是格外的依赖。
看得出风炫青也是很宠思楠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俨然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儿在疼爱。祈菁看在眼里,却无法说什么。做母亲的本应该为他人喜欢自己的孩儿而开心,可祈菁的心里却有些复杂。
风炫青他们现在所处之所是距江州不远的一处行苑,这座行苑本就是风家的产业,如今战乱四起,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之所。
风炫青带着身边亲信住在风家行苑,至于朝廷的军队,据祈菁所知,应是在郊外安营扎寨,并且近来一直按兵不动。如若不然,她也不可能整日见到风炫青。
难怪祁思楠哭得那么大声,原是尿湿了裤子,祈菁在风炫青的帮衬下给小家伙收拾妥当。祈菁笑得无奈,抬手在祁思楠的额上轻轻骚刮了几下,“每次都在你风叔叔面前出状况,羞不羞。”
祁思楠哇哇的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祈菁的话似的,等着小胳膊小腿儿,欢快极了。
“有什么好羞的?来,思楠,叔叔抱。”风炫青将祁思楠抱进怀中,这许多日过去,他抱孩子的动作倒是练的熟练得紧。
看着风炫青与小思楠其乐融融的样子,祈菁就觉恍惚,若是祈烨在此,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呢?思楠这么皮,他一定也是同她一样哭笑不得吧。总之一定不会似风炫青这样好脾气。
想到这里,祈菁便觉好笑,竟不自觉笑出声来。
“怎么了?菁儿?”
听到问话,祈菁抬头,就见祁思楠已经在风炫青怀里安静下来,重新进入了梦乡。祈菁抿了抿唇,摇头,“没什么。”
金铭雪跟着裕德来到一处小院,金铭雪的眉头蹙得愈发紧了。本就巨大的肚子此刻更觉压迫,金铭雪真想不通当初干嘛要相信这个陌生人,跟着他跑了这么多路。
想到此,金铭雪所幸停下脚步不走了,“喂,我说,小子,你到底想带我去哪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顶着锅盖上来更一章~这一章其实早几天已经写好了,只是不敢贴出来,因为贴了又不知道下一章要过几天…剩下这几章不怎么好写,加上我刚上班诸事繁忙,实在是…实在是…
这章木有二哥,下章二哥就出来鸟~
☆、96第96章
金铭雪托着腰,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裕德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路左侧的庭院,又回头瞟了眼金铭雪,笑得意味不明,“金小姐切莫上火,这不就到了么?”
裕德这样说着,却停在原处,负手不再上前。金铭雪见状,走近身前人,亦将目光投进那庭院,将信将疑,“这是何地?你为何带我来此?”
“被囚多日,金小姐难道不想见故人?”裕德的脸上带着足矣令金铭雪厌恶的微笑,“金小姐莫要用这样的眼神审视在下,进去吧,祈菁的处境可比你好上太多。”
望着正前方半掩的门扉,自身的好奇,再加上裕德的刻意怂恿,金铭雪明知这肯定是陷阱,脚却不由自主的向前迈去。金铭雪的一颗心开始紧张……
眼看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裕德的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精明,庭院外无人守候,太子必定在院中。到底会发生什么,裕德也期待呢。
金铭雪一颗心七上八下,庭院里静悄悄的,再无旁人。将入秋的天气有些微凉,金铭雪不自觉打了个颤,斜地里便有细微的调笑声和着风传来。
金铭雪心中一凛,心也寒了几分。
根据那人所说,这里该是祈菁的住所,可是如今显然不仅仅有祈菁一人在此。金铭雪四下看看,庭院并不大,屋子仅有一处,不难知道声音从何而来。
想起方才裕德所言,金铭雪心内纠结,矛盾难辨。一方面她不相信裕德说的是真的,另一方面她又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步一步走过去妄图窥探真相。金铭雪明知她不该怀疑,可是,有些事情,说不清的。
暗自定下心神,金铭雪抓了抓裙摆,向屋旁走去。
谁知金铭雪还未走近,房门便自己开了……
屋内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毫无疑问便是祈菁,她怀中似还抱着一个婴孩,原来她的孩子已然出世。而站在祈菁身侧的,是金铭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
金铭雪虽未见过那男子,看他的衣着气度,再联系裕德方才的话,却也能猜出他的身份,他应该就是那北齐太子吧。
金铭雪站在树下,风炫青一时间并未察觉,自祈菁的角度,却是看了个真真切切。
初见金铭雪,祈菁微愣,没想到她会出现在此,又转眼瞟见门外那一方衣袂,便一切都明白了。
“菁儿?”
“嗯?”闻及风炫青唤她,祈菁收回心神,冲风炫青笑,“刚才你说什么?”
风炫青摇头,颇有些无奈,抬手拨弄祈菁额前发丝,“我是说,你不必出来送我。”
“谁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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