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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强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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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挽回。
然而,若将一切重来,相信没有人会后悔。
祁菁怕祁晔是回光返照,细细打量了他一阵,在确定他确实没事了之后,才面色不愉的望着他,唇角牵出丝玩味,“毒解了?没事了?抱着我你很舒服?”
祁晔眯着眸子做了个深呼吸,将自己的前额抵在祁菁前额上,不置可否。祁晔的心情现在真的很好,一睁眼发现自己还活着,祁菁在他身旁,带些枯草焦糊味儿的洞穴,安静的滴水声,眼前身边的一切都透露着不真实之中的真实。
祁晔发觉,自己就好像是又活了一世,所有前尘往事皆如一场梦一般。
他不想打破眼下这一份宁静。
祁晔的鼻息之间仍有些淡淡的血腥味儿,那是祁菁的血。祁菁近距离的闻着,觉得不怎么舒服,皱了眉头,想要将自个儿的脑袋移开。
奈何祁晔却是不放,额头抵着祁菁的,语调温柔而蛊惑,“乖,别动。”
祁菁有些惊异,这种语气可不是祁晔应该有的,这分明是她三哥祁彬那个谦谦君子才有的温柔。祁晔?祁菁心中不屑,身体却当真没有动。也学着祁晔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被祁晔这样拥着,祁菁心中某块田地也是暖的,这种暖意不同于她与萧皇后之间,亦不同于她与王晗昱之间,微甜。不过祁菁也没什么心思去细细体味。
祁菁还是那个祁菁,虽说拼了命的救回祁晔,依旧什么也改变不了。“祁晔,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顿了顿,祁菁又道,“你欠我一条命。你该怎么偿还?”
祁晔神色未动,仍旧眯着眼,状似入定之神,许久,悠悠道,“我记下了。”
洞外天光已大亮,不过清晨还是带出几分凉意。
此地不可久留,难保那些杀手官兵不会寻上山来,他们必须早些找到出路,离开河东,与驻扎城外的五千精兵会和。
祁菁扯开自己衣袍的下摆替祁晔包扎了伤口,帮衬着祁晔穿好衣服,并将两件披风一股脑的全裹在了祁晔身上,她自己只着了单薄的外袍。
祁晔起先对这样的安排甚是不满,但祁菁已经决定的,又哪里容他来反驳?
洞外的空气极好,呼吸一口,满肺沁凉。
祁菁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大清早看大山里的雪景,千树万树,雪压红梅。
祁菁早已忘却严寒,当先跑进梅林,一株株梅枝掠过,雪片儿如漫天飞舞的白色蝴蝶。梅花透着冷香,那是自由的味道。
极其美好的味道。
对于祁菁祁晔这等皇孙贵胄来说,什么都能信手拈来,唯独自由二字,瞧得见摸不着。难能可贵。
祁菁顺手折下一枝红梅拿在手中,同时忆起了两个人。一个是无微不至照顾爱护她的三哥祁彬,一个是被她无微不至照顾爱护的王晗昱。他二人现在可好?有没有思念远在河东的她呢?昱儿会不会又大冷天儿站在屋外,会不会已经又病了?
若他们知道她此时的境况,会不会着急?
祁菁蹲□,将刚折下的那支红梅埋在梅树底下,她果真不适合自由呢,适合她的,只有大齐皇宫。
那里有她半辈子的回忆。
“你在做什么?”祁晔由远及近,停在祁菁身边。
祁菁继续着手上动作,漫不经心答道,“没看见么?葬花啊。”
祁菁用手将树下的白雪轻轻分开,将细长的梅枝放了进去,其实她葬的是花又不是花,而是她方才突然萌生的一个念头吧了。
那个念头极其可怕。那是对自由的渴望。
自由对祁菁来说,是一种罪。最起码,在她铲除异己,登上皇位之前。
一阵嘈杂声轻易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回禀大人,这个山洞里有住过人的痕迹。”
“嗯,血迹和脚印到这里就终止了,火堆方熄灭不久,太子和二皇子肯定还在这附近,传令下去,给本官搜山。一寸草木也不可放过!”
“是!”
祁菁与祁晔现下所在的那片梅林距离山洞并不远,祁晔回头,几乎可以看清洞穴口那堆官兵的模样。
带队的那个是戴安国,祁菁昨儿个才与之会面。祁菁冷笑,“果然是这厮出卖本太子。”
这时已有眼尖的官兵叫嚷起来,“大人快看,他们在那里!”
戴安国循声回头,远处山坡上站着的,可不就是祁菁与祁晔?
“快!给本官抓住祁晔,格杀勿论!小心勿伤及太子!”
祁菁和祁晔在看到官兵的那刻,就当机立断逃命去了,哪里还有心思听戴安国的叫喊。就算听得到,也只会多送他一句:奸诈小人。
雪如此厚重,人走在上面自动消音,使得追兵也百步之遥,祁菁与祁晔才后知后觉。祁菁最大的失误是,昨晚上山时由于事态紧急,竟然忘记擦去雪上印下的脚印与血迹。不过现在再说这些已无意义,祁菁搀扶着祁晔,无计可施,只得拼命往前跑。
追兵越来越近,无奈之下,祁晔赤手空拳打退一小兵,缴了他的兵器拿在手中。他右臂上的伤口迸裂,血液瞬间渗透白色的布料。那血液中毒素尚未排净,仍带着不正常的深紫。祁晔强忍着痛一手揽着祁菁的腰,一手握刀迎上追兵。
那些官兵虽没有什么武艺,奈何人多势众,再加上祁晔本就有上,逐渐寡不敌众,节节败退。
二人被逼至悬崖边,对面是劲苍山又一高峰,中间是深渊万丈。浓重的冷雾凝聚在大山之间,形成一道天然屏障。祁菁不小心将一石子踢落,石子即被大雾吞噬,击落无声。
人若是从这里掉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戴安国已从后赶到,拨开重重官兵,当先与祁菁祁晔对峙。
当他看见祁菁与祁晔身后的悬崖之时,面上大惊。
此时的祁晔仍是一手揽着祁菁,一手握着钢刀。血液自右臂不断流下,顺着手腕,流上刀柄,一部分滴落在地面之上,一部分顺着刀背往下流淌。
钢刀饮血,寒光乍现。
戴安国顾不上喘气,一看这形势,抬起一手对着祁晔做了个安抚的姿势,示意他不要乱来。“二皇子,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若从这里掉下去必当粉身碎骨,你若放了太子束手就擒,本官答应留你一个全尸。”
祁晔抓在祁菁腰上的手紧了紧,戴安国这话中之意,便是说他要取的只是他的性命,而祁菁是戴安国要保的人。可昨夜……
祁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到底,有没有出卖我。
祁晔侧头看祁菁,刚好撞上祁菁看向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祁菁亦是茫然。
暗自定了下心神,祁菁抬起头看戴安国,哼笑出声,“戴大人,你好大的胆子,本太子记得从未授命于你,要你击杀二皇子,你如今这般,是想造反不成?”
☆、31死地
“属下惶恐。”祁菁此言一出,戴安国赶紧对着祁菁深深一拜,恭敬万分,“太子殿下,属下岂敢造反,属下对殿下赤胆忠心,日月可表!”
语罢,戴安国哈着腰抬眼望祁菁,见祁菁正眯着眼望着他,一副极不信任的表情,戴安国向后稍退,对着祁菁又是一拜,“殿下明鉴,属下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殿下您啊!殿下试想,二皇子素来与您不和,且参与皇位之争,殿下何不趁这次来河东之际,将这个心腹大患除掉?既不用太子您亲自动手,事后太子您又可以将一切推得干干净净,回京向皇上复命。此事可是属下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犯险而为,只为替殿下尽忠!”
戴安国说得诚恳非常,祁菁却是不信,身上绷着的那根弦始终未松。祁菁淡淡的望着戴安国,面上无甚表情,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许久,祁菁忽地勾唇笑了,“原来戴大人是替本太子着想,本太子当然不会怪罪于你。相反,回京之后,本太子还会亲自向父皇保举你,给你加官进爵。如此,若是本太子现在让你撤兵,不杀祁晔,你是否会照做?”
“这……”戴安国低下眼,有些犯难,“太子殿下,二皇子必是要杀的,待属下替殿下您除了这个祸患,哪怕是殿下您他日要属下的命,属下也在所不惜。”戴安国也逐渐认清了形势,太子根本不是被二皇子所困,太子这是要救二皇子。然而,二皇子祁晔必要死在河东,这是前几日京里那位传给他的密令。现在就是要得罪太子,他也不能放过二皇子。
“哼~收起你的赤胆忠心吧。”对于戴安国的一再表忠祁菁嗤之以鼻,“戴安国,别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杀祁晔不过是你自己的私心。祁晔一除,你在河东的一切罪证就会无人揭发,你便可高枕无忧。为了你自己的性命,你竟连本太子的命令也违背!但是,本太子告诉你,本太子回京,一样办了你。然而,你若现在撤兵,本太子答应你,你的一切罪责一笔勾销,二皇子也不会与你计较。”
“请殿下三思。”
一番周旋下来,祁菁发现一切威逼利诱对戴安国似乎毫不起作用,他是铁了心要杀祁晔,祁菁实在想不通,是什么原因,可以迫使他就是自己丧命,也要祁晔的命。祁菁抬眼去看祁晔,怎么办?
她不能将祁晔交给戴安国,更何况,她不知道,若是她妥协了,祁晔被除,紧接着会不会就是她?几番思量之下,在如今这样的形势中,她唯一可信任的,就是祁晔。
祁晔下颚微敛,棱唇紧抿,一双凤眸凌厉的望着戴安国,右臂伤口中的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涌动,整个臂膀被不正常的血色侵染,甚是可怖。倘若再这么下去,过不了多久,祁晔就会失血而亡。
祁菁神色冷凝,弯腰用力撕下自己长袍前摆的布料,身体由祁晔左侧转到祁晔身前,预备先帮他止血。
祁菁身型稍动,戴安国手下官兵伺机而起。
听到动静,祁菁转身,“你们若是过来,本太子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说罢,祁菁作势便跳。
戴安国大惊,连忙摆手止住一众手下,“大家都别动!太子殿下,有话好说。”
祁菁不再言语,转回身,皱眉将祁晔右臂伤口上已被血液浸透的布料拆开,换上刚从袍子上撕下的那条新的。
祁晔右手仍旧握着钢刀,毫无松懈,因了手臂上那股子劲力,血相当难止住。祁菁动作缓慢,压低声音对祁晔道,“他们似乎不敢伤我。应该与昨夜的那波黑衣人不是一批人物。你知道该怎么做吗?”祁菁将布料仔细缠在祁晔手臂之上,最后用力将布头绑在一起,以起到压迫止血的作用。祁菁继续道,“你昨夜对我做过什么,今日再做一次,应该会与昨夜有不同的效果。”
祁晔不语,在此生死关头,也许只有照祁菁说的做,他才可以顺利脱险。祁晔左拳紧握,握了又松,左手抬起按上祁菁的后腰,在往上移,到祁菁后颈处停了下来。祁晔的手很大,祁菁的脖颈很细,祁晔一只手几乎可以将祁菁的整个脖子握住。
祁晔双目锁着戴安国的一举一动,祁菁低眸望着祁晔的胸口,安静的感受着后颈处由祁晔手心传来的冰凉。两件披风都披在祁晔身上,使他看着比往日笨重了些。
二人没有眼神交汇,却不约而同的觉得,这也许是他们彼此此生以来最有默契的一回。
然而,事情往往不会尽如人意,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命运的齿轮下一刻会转到哪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祁菁忽然觉得小腹有些不适,似乎有一股子气流在小腹中翻腾了两下,忽地汹涌而下……
那种感觉甚是怪异,某个地方突地变得湿濡黏热,祁菁皱了下眉,身体不适应的晃了两下,紧接着便听到了戴安国的惊呼,以及在场所有官兵的倒抽气声。
从祁晔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然而当他看见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盯向祁菁身体某处时,也顺着看了过去。
祁菁身后腰以下的部位,白色的软袍之上,那抹突兀的殷红甚是刺眼,而且那抹红还有逐渐扩大的趋势。祁晔也是一愣,面色僵硬,随即宽大的披风一展,将祁菁裹了进去。
在场的所有人除祁菁之外,皆是成年男子,没有人看不出这是什么。戴安国满眼不可置信,渐渐指向祁菁后背的手指都在微颤着,“你……你不是太子,太子又怎么会是个女人!你到底是谁!来人,快去将此二子给本官抓起来!”
祁菁闻言心中咯噔一声,由于身体忽如起来的异样,和在场诸位的反应,她大概也猜出发生了何事,随之祁菁自嘲的笑了,这该死的玩意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看来她祁菁今日是注定要葬身于此了。
眼见官兵大刀阔斧的蜂拥而上,祁晔揽着祁菁向后退去,面色仍旧是他惯有的冰冷,祁菁趴在祁晔怀里,望着祁晔身后的死地——万丈深渊,笑得轻松。
“二哥,你怕不怕?”
“祁晔,若有来世,你我不做兄妹,不勾心斗角。我做你妻如何?”
祁晔没有答话,在官兵压来之际,揽着祁菁一个旋身掉落悬崖。
耳边均是风的声音,强大的气流冲击在身体上,不是冷的,很痛,痛到麻木。
怎么形容呢?
那是一种灵魂从身体中渐渐抽离,濒临死亡的感觉。
“祁晔,你还没回答我。”
“……好。”
51
幽暗的山谷里,小泉叮咚。
漫山遍野开满鲜艳妖冶的花朵。
色彩缤纷,芳香四溢。
仙雾缭绕。
湖水平如镜,清净明则。偶尔有一两束阳光直射水面之上,定会幻化出美丽的彩虹。
仿若人间仙境。
然,如此美轮美奂的桃源境地,除了水声,飞鸟虫鱼全无痕迹。
湖水之东,祁菁赤足坐在湖岸之上,裤腿挽至膝边,露出小半截白皙的小腿来,嫩白的脚丫点在湖面,本已白如羊脂的小脚沾染几分水气,更显剔透晶莹。
☆、32情谷
仰起头来沐浴来之不易的阳光,双臂撑在身体两侧,一头及腰长发泼墨般洒下。祁菁抬起一只手,轻轻覆在膝头那人的眼睛上。
山谷里没有白天与黑夜,祁菁也不知自己到这里多久了。祁晔一直未曾醒来,祁菁每日为他清洗伤口,抱着他坐在湖边喃喃自语。
总希望他能听得见,总希望他能快些醒过来。
祁菁和祁晔大难不死,从悬崖上跳下来之后,身体被悬崖壁上的树枝挂住,减了下坠的力道,一路跌跌撞撞才掉下山谷。
不过就算是这样,万丈的深渊也仍足以要人命,下落途中,祁菁一直被祁晔紧紧裹在怀中,不曾放松。落地之后,祁菁仅是被撞晕了过去,很快便醒来。
但祁晔的状况不乐观,臂上本就有伤,如今身上新伤加旧伤,昏迷多时,仍不见醒来。
亏得出宫之前,萧皇后让刘太医教授了祁菁一些女儿私家技巧,如今祁菁来了月事,又适逢这般田地,她只得从袍摆上撕下一块,频繁在山泉中清洗。
偶尔祁菁也会想到当时崖上的情景,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突然来了那个,很丢人。但祁菁男儿心性,倒也没有多不自在。只是如今女儿身份被戴安国知晓,他定不会罢休吧。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就算此次大难不死,能够从这谷底逃出生天,也许大齐太子,也要换人做了。这对于自己来说倒是没什么,死不足惜,可是母后,这个谎言一旦拆穿,母后将如何是好?
本来长长的白袍被祁菁撕得七零八落,如今看着还不如短衣来得规整。祁菁拿了快碎布跳,弯腰在湖中缵了清水,然后抹在祁晔的唇上,低喃,“二哥,你到底什么时候会醒呢?我一个人,很无聊。”
祁菁还记得跳下悬崖时她对祁晔说过的话:若有来世,你我不做兄妹,不勾心斗角。我做你妻如何?
奈何也许是这辈子坏事做得多了,老天竟是不收,现在还活着,还是兄妹,还要勾心斗角。出去这山谷,他们仍有他们各自的身份与立场。
他们之间的和睦,永远都是暂时的。
这里漫山遍野没有一丝动物的足迹,就连天空的大雁,祁菁在这里这么久,也没见过有一只飞过。
这片谷地是一片死谷,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桃源仙境,这里是食人的地域。
这些均是祁菁的猜测,但合情合理。那些妖艳的花朵根本不可触碰,越是美丽,毒性越大。那些花朵必定是有毒的。
好在这里还生长着另一种野草,如若不然,祁菁祁晔二人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这种野草祁菁认得,所以才敢吃。那晚在洞穴里,生长在石头缝中的野草,就是它了。祁菁一直认为,是这草清除了祁晔身体中的毒素。
事实也正是如此,祁菁时常喂祁晔这种草,还将这草用石头碾碎,敷在祁晔的伤口之上。祁晔身体中血液的色泽渐渐恢复鲜红,唇色也正常起来。
只是祁晔的内伤过重,还未清醒。每每验看祁晔身上的伤,祁菁亦会有心痛的感觉。仿佛祁晔身上的每一处伤,她都身临其境,与他一同受着。
她这是怎么了?她难道当真爱上他了吗?自己的亲二哥。
祁菁摇头轻笑,爱了又怎样?爱是什么?在很久之前她便有自知之明,她不值得拥有爱。
阳光再一次摄入山谷的时候,祁晔终是醒了过来,祁菁感觉到覆在祁晔眼上的那手心痒痒的,缓缓取开手。
祁晔真的醒了,两人对视着,竟久久失了言语。
祁菁望着祁晔浅笑,一切的担忧与恐慌都化在这个笑容里,祁晔明白的。
“你是天界的仙女,还是我的菁儿?”祁晔抬手扶上胸口,有气无力。
祁菁望着他,仍是保持着唇边那一抹浅笑,“没想到二哥也会说笑话。”
祁晔也笑了,没有再说话,而是执起祁菁的一只手,放在唇边轻吻,闭上眼睛,再次昏睡了过去。
祁菁轻拂过祁晔的睡颜,可以看出这次的他睡得很好,唇边还勾着抹安详的笑,祁菁身心放松下来,突然发觉自己也困了,伏在祁晔身上,不多时也睡了过去。
祁菁再醒来时,发觉自己被祁晔抱在怀中,这份温暖甚是美好,祁菁犹自假寐,不愿睁眼。祁晔大手将祁菁的脑袋轻按向自己的胸口,低沉闷笑,“你若是不愿起来,就一辈子睡在这里可好?”
祁晔胸腔传出的震动震得祁菁额头发麻,祁菁在祁晔怀里蹭了蹭,张开双臂环上他的腰,声线慵懒,“好啊。只要二哥肯养我。”
“为何这么乖顺的叫我‘二哥’?”祁菁心高气傲,一向都是直呼祁晔的名讳,就算是叫他‘哥哥’那也是从未有真心实意过。这会子倒是因了什么?
说真的,祁晔还是喜欢听祁菁叫他的名字。
祁菁闷在祁晔怀中,不出声。她只是想时时提醒自己罢了,他终究是她兄长,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祁菁就是这样,表面看似很强势,无所畏惧。实则她内心极其脆弱,很容易受伤。她只是懂得掩饰与伪装。她表面看似放荡不羁,实则内心极其保守,她的心中有一根深藏不漏的底线,旁人触碰不得。
下巴被一只大手捞起,祁晔凝望着祁菁,眼中泛起不明的光,“你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算数。”祁菁睁着一双琉璃眸子,定定的回望着祁晔。没有装娇卖萌,只是静静的回望着。
祁晔嘴角牵出一个笑容,随即极其温柔的,俯身将自己的唇印在了祁菁唇上。祁菁抬起双臂环上祁晔脖颈,回应这个令人迷醉的吻。
湖岸之东,祁晔翻身压在祁菁身上,大手摸索上祁菁的后腰,祁菁战栗了下,又翻身将祁晔压了回去,自己掌握了主动权。
她说过的话当然是算数的,奈何,这根本不是下辈子。他们的命,显然还很长。
所以,祁晔,对不起。
要怪只能怪,她放不下。
祁菁趴伏在祁晔怀里,因了那个拥吻,两人均有些喘息。祁晔的心情本是极好的,可不知为何心下某处却在莫名的疼痛,有些涩,有些无力,有些无可奈何。
祁晔右臂上的伤口在渐渐愈合,体内毒素已清,就在这由妖冶毒株围绕起来的一方田地里,祁菁与祁晔不约而同的不想离开。
自祁晔身体好转之后,祁菁就越来越懒,每日情愿躺在野草地里打滚,也要把所有活计通通丢给祁晔去做。除了一样,就是那条沾染经血的巾子。祁菁就算脸皮再厚,也毕竟是女儿家,在旁人面前她可以不管不顾,但这人是祁晔,她会不好意思。
祁菁这次是初潮,所以时间很长,总是完不了。不过后来终是完了,祁菁趁祁晔不注意,在湖边挖了个小土坑,将这陪伴她数日的布巾给埋了进去。
将土压平整,还放上几块碎石,神不知鬼不觉。
这是祁菁自己以为的。
天地就这么大,祁晔又怎会不知?只是装作没看见罢了。
祁晔笑着走过去,俯身将祁菁从地上捞起,下一刻便又吻在了一起。
祁晔很喜欢亲吻祁菁,他说祁菁的唇是甜的,像蜜糖。祁菁总是被他说得面皮儿发烧。祁菁以前都没有发现,原来她这个不苟言笑、深藏不漏的好二哥,也会油嘴滑舌的说这许多渗人的情话。
难道他平日里都是装的?
祁晔和祁菁每每无事就喜欢滚草地,又亲又摸的,只是那最后一层防线,始终没有去触碰。两人若是累了,就相互依偎在湖边看挂在湖面的彩虹。也不去关心如今年岁几何。山谷里虽然阴凉幽暗,却无风无雪,并不太冷。
他们逐渐知晓了记日的方法,每当阳光直射进山谷中,便是一日。
渴了便饮山泉,饿了便食野草,累了便相拥而眠。
其实若无那许多束缚,在这里过上一辈子,也是好的。
直到有一日,这片属于他们的天地之中,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人是这山中的猎户,到这里来,只因他媳妇早晨不慎被山中的毒蛇咬到,故而来这里采摘解药。
方见祁晔与祁菁,那猎户也是一愣,这里方圆百里一向杳无人烟,突然冒出两个大活人来,不可谓不奇异。
祁晔告诉猎户,他二人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只是命不该绝,并没有死。
那猎户闻言爽声笑了,打量祁晔与祁菁一眼,见祁菁身着男装,祁晔又受伤未愈,又见他二人相携的手。“怕不是掉下来的,而是跳下来的吧?”说着那猎户又指了指祁晔,“这小娘子如此貌美如花,你小子肯定是拐了人家出来,又被人家家人追赶,然后就带着人家殉情了。”
那猎户胸有成竹的分析,祁菁听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猎户一见,“怎么?小娘子,难道咱说的不对?”
祁菁摇摇头,又抬头笑眼望着祁晔,双手环上他手臂,“对,这位大哥说得对极了。我和哥哥就是从家里逃出来的,他们不许我们在一起,硬要分开我们。所以我俩才从鹧鸪山上跳了下来。幸得老天怜见,我俩命不该绝。在这里过活了许多时日……大哥您可是我俩这些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呢。”
祁菁说着转头冲那猎户笑了起来,祁菁的笑颜灿烂纯净,轻易博得那猎户的好感。山野村夫,总是最纯朴的,没那么多心思,祁菁说了,他便信了。
“小娘子,咱看你情哥哥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你们也该快些离开这里。你们别看这漫山遍野都是美景,其实可毒着呢!那些红的蓝的可都是妖花,颜色越鲜艳的毒性越大,别说是人,就是动物沾上一点儿,也没得救呢。若不是因为咱那婆娘今早上不慎中了蛇毒,咱也不肯犯险到这儿来。”
听罢猎户的话,祁菁祁晔互视一眼,他们的猜测果然没错,那些花真的碰不得。祁晔沉吟片刻,问那猎户,“阁下能否告诉我们,这里是哪?这里有没有出山的路?”
☆、33相思
“这里啊,这里是劲苍山中地势最低的地方,叫情谷。从这里向西翻过鹧鸪山,可以出河东地界;向东翻过中峰,再翻过芒砀山,可以到肃阳县。能出山的路有多条,就要看你们要往哪里去了。咱家就住在从这里往东去的中峰上。”
那猎户极其热心的替祁菁与祁晔指路,二人听后想了一阵,没有做回答。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该往哪里去,原本他们来河东的目的就是要去肃阳的,可是眼下发生了这许多事,他们一时间也不能决定他们该何去何从。
猎户见此,便提议,“咱看要不你们二位先到咱家去住住,你们也有好些日子没吃饭了吧,昨晚咱刚好在山上打了头野猪,膘肥肉美的,让咱那婆娘给你们做着吃。再说了,你们就算要出山,你们身上的衣服也该换换。所以,还是等吃了饭,休息美了,再做打算吧。”
猎户说得在理,祁菁和祁晔身上的衣服确实也有些不堪入目,二人这两天也确实腹中空空,没有力气翻山越岭。两人思索了一阵,做出决定,祁菁望着那猎户道,“大哥说得在理,只是不知我与哥哥去贵舍方不方便……”
“嗨~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猎户一摆手,大咧咧道,“咱家中多日去不下一个客人,你们去了,刚好还可以热闹热闹。你们就放心吧。”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阁下。”
“什么阁下不阁下的,你这一看就是个书生,咱叫王二牛,叫名字吧。”
“那就谢谢二牛哥!”
祁菁甜甜叫道,王二牛开心大笑,“呵呵,你瞧,还是小娘子会说话。”
这个祁菁与祁晔呆了多日的山谷叫做情谷。情谷可做多种解释,道是无情却有情。情谷之中,漫山遍野都是毒花,但祁菁和祁晔每日所处的这方田地之中的这种野草却可以解百毒。
王二牛告诉他们,这种草名叫相思草。这相思草还有个典故。有这个典故的时候,情谷还不叫情谷,这里还是一方真正的人间仙境。
相传魏晋时期,有一名优秀的年轻将领受伤跌落到这山谷之中,得蒙一位美丽善良的女子相救,在这将军养伤期间,二人日久生情,后来结为爱侣。并为这片山谷取了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情谷。
二人在这谷中过了一段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但那位将军始终心系国家,心系朝廷,他放不下,于是有一日,他便对那女子说,他要出谷去完成那些未了的心愿,让女子在谷中等他。那女子也深明大义,她早已知晓夫君的志向,她知道他终有一日会离开。于是她亲吻了她的丈夫,放他离去,并说她会一直在这里等他。
然而,这个故事也与许多爱情故事中的桥段一样,那位将军一去不返,女子在谷中日复一日的等待,青春逝去,年华蹉跎,她已不复当年貌美,但永远不变的,是她心中的爱恋。
她爱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她其实老早便明白,她的丈夫是不会回来的,但她心中仍有执着,仍愿意去等待,那个永远也不可能兑现的承诺。到最后,女子逝去,她的丈夫也终未归来。女人心中有爱,但更多的是不甘。
于是,她入了魔,变成了剧毒的美丽花朵,开满情谷。她仍旧要等她的丈夫归来,然而,她如今不是为了爱,她要让她的丈夫死,跟她一样万劫不复!
那位将军终于回来了,在女子死后一年。
这时的他已是六旬老人,他跪在女子坟前痛哭,诉说他的悔恨。
将军也有难处,其实在当年他与女子结合的时候,他就骗了她,他早已有家室,他当年出谷,为的并不是什么国家安危,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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