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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情缘_楼心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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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哪,她不可以睡着,朱寿还在京城等着她呢!
   可是,她觉得好累。。。。。。好累。。。。。。
   眼前……咦,她怎?看见朱寿正含笑站在她面前?他的眼神好温柔、好深情……
她笑了,她满足了,因?,她拥有他最刻骨的深情,她已不枉此生。
   她闭上了眼,飘?的梦中,有他相随。
   于是,她再也没睁开眼。
   一瞥惊鸿影,相逢似梦中,广寒身未到,分手太匆匆,分手太匆匆。。。。。。
   第四章
   夏日炎炎,热情的骄阳如一团火球,将种满白莲的莲花池照得金光闪闪,粼粼
水波的光芒折射到一旁大石,石上坐着一名年轻绝美的女孩儿,正无尽伤心的低低
饮泣着。
   她姓白,名?怜儿,是个苦命人家的女儿,打小,家中的经济便拮据得难以度
日,爹亲靠着砍柴来掐钱养家,娘亲便在家帮人缝缝补补,多少贴补家用。她娘的身子骨差,前年生了一场
大病后,健康状态就每况逾下,时时卧病在床,家境本来就
清寒的白家,根本就负担不起母亲的医药费用;怜儿考虑了许久,?了让母亲安心养
病,她责无旁贷的挑起了家计,自愿卖身到人称京城首富的耿府做丫鬟。
今天,是她来到耿府的第十天,她被安排到厨房帮忙。从小苦惯了的她,做起事来自然得心应手,
轻巧灵活,她满心以?生活便会这?平顺的过下去。孰料,今天
她受了王管家差遣,送茶到前厅去,那访客见她生得貌美,竟轻佻地对她上下其
手,她心头一急,慌乱中,便一失神将手中的茶洒到那个色迷迷的客人身上……
   其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她含着泪,指尖抚上伤痕累累、又青又肿的手臂。
   老爷大发雷霆、火冒三丈,她当时早已不知所措的傻住了,直到第一道鞭痕无
情的烙上她雪白的肌肤,她才如梦初醒的痛呼出声。
   她不敢闪,更不敢躲,任鞭条一下又一下的挥在她身上,画上一道又一道热辣
的血痕、烧灼的痛……
   又狠又重的鞭打究竟在她身上留下几道伤口,她没有细数。委屈伤心的她,只
是在事后没意识的狂奔,一直跑、一直跑,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好好宣
泄心中的悲楚、舔舐心头的伤。
   身不由己、任人宰割的她,命运早已不是掌控在自己手中,她甚王连哭的权利
都没有,可是——可是她就是无法压抑心头那泛滥成灾的凄苦。今天,就让她好好
哭个够吧!哭过之后,她会擦干眼泪,坚强的面对她人生中未知数的磨难与坎坷。
   
   远远地,耿季桓便隐隐约约地捕捉到女人的哭泣声,起初他还以?是自己的错
觉,不过,现在他可不这?想了,他清楚的确定有人在哭!
   他居住的箫湘苑中怎?会有哭泣声?
   由于他向来喜欢凡事亲力亲?,不喜佣人伺候,所以偌大的箫湘苑中,除了几
名整理花木和洒扫的人之外,几乎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而他自认对待下人并不严
苛,怎?会有人在他的地方悲泣不已?
   他百思不解,那低低柔柔的声音似有难言的吸力,他不由自主地循声走去,终
于在莲花池畔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由她身上的装束研判,他约略地猜到了她的身分。
   怎?回事?他应该不会恶劣到虐待下人,使婢女悲泣吧?

   这女孩正垂首饮泣,他看不清她的模样,但那纤弱的身形,却莫名地揪着他的
心。
   他不假思索的走向她,轻轻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小姑娘,受了委屈了吗?」他柔声低问。
   怜儿没答腔,连头也没?,仍沈浸在自己的哀愁中。
   「别这样嘛!我从来没安慰过人,你好歹也给我个面子好不好?呃,我也不晓
得该怎?安慰人,不过,你可以把你的心事说给我听,我会是个好听?的。」
   怜儿一迳的摇头,仍然什?也不说。
   耿季桓已经快没辙了。
   这其实不关他的事,他应该转身就走才对,毕竟耿府上上下下,丫头童仆多得
数不清,哪个人没有心事?哪个人没有苦处?他哪里管得了这?多?!可是,很难解
释地,他就是无法这?一走了之,总觉得她忍受着太多的苦痛和不平,这?纤细娇
柔的弱小身躯,怎承担得了这?多呢?
 他就是没来由地心疼她,很奇妙的感觉,他甚至不曾看清她的容貌!
 「那?,这样好不好?我吹箫给你听,也许你听了之后,心情会好些。」
 她仍没有答应他一声,于是他缓缓执起手里的洞箫凑近唇边,自顾自地吹奏了
起来,灵活的指尖弹动着,箫声悠扬动人,连他自己都忘我的沈醉在其中。
 悠扬动人的箫声使得怜儿忘了哭泣,愕然地?首望向身旁正专注吹箫的俊美男
子。
 他的箫声有股醉人心魂的魔力,能够轻易的勾动她灵魂深处潜藏的柔情,使她
幽然神往,整个人徜徉在如梦如幻的唯美世界中。
 这种感觉——好熟悉,又遥远得模糊难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箫声可以
治癒她的创口,抚平她的悲伤。
   一曲吹毕,耿季桓放下洞箫,这才注意到怜儿出神的凝望目光以及——她美得
不可思议的绝色姿容!
   看清她的容貌时,他不禁失神地呆然凝视着她。
   弯弯的柳月眉下,是两泓沈静清澈的如水星眸,晶亮得如天边最美的寒星、小
巧直挺的鼻梁、不点而红的朱唇,以及如凝脂般雪白皎好的脸蛋,如此细致绝美的
容?,无疑是个足以倾倒?生、让任何一个男人?之失魂的美人胚子!
   而那犹挂着清泪、楚楚可怜的模样,使得他向来不动如山的心勾起了一缕怜
惜。
   「呃,」他试着开口打破沈寂,「你好些了吧?」
   「嗯。」她轻点着头,仰头朝他羞涩的一笑。
   「原来我的箫声有办法让你停止哭泣。」他微微一笑,暖暖的笑容照亮了她心
灵角落的阴暗处。「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什?事使你这?伤心难过了吗?」
   他想帮助她!那念头强烈得连他自己也?之惊愕。
   「你的箫……吹得真是好听。」怜儿犹低回不已,不着边际地轻喃着,有些答
非所问。
   「你喜欢听?」耿季桓迁就她的话题。
   怜儿毫不犹豫的重重点了一下头。「好喜欢。」
   他再度温柔的一笑,极自然的?手拭去她颊上残余的泪痕。「以后如果你想
听,就到这里来找我,我就吹给你听,嗯?」
   「可——可以吗?」怜儿迟疑地问。
   「当然可以。不过,首先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怜儿,白怜儿。」   
   「莲儿?」他怔怔地低语。
   白莲儿?
   正如池中盛开的白莲,她有着白莲纯净典雅、不染尘烟的飘逸绝俗,美得好似
莲花仙子跌落凡尘,有那?一?那,他甚至将她幻想成了白莲的化身。
   「娘说,我是苦命人家,她不求我一生大富大贵,但求能寻得一个真正怜我、
惜我的人,平平凡凡的度过一生。」怜儿见他恍惚茫然,于是加以解释。
   「原来是那个‘怜儿’。」他点头表示了解。
   「那你呢?」
   「我叫……」他及时咽下了欲出口的话语,「叫我季桓吧!」
   他并非有意隐瞒自己是耿家独子的事实,只是这小女孩看来胆怯得很,若让她
知晓实情,他们肯定没法像现在这般相谈甚欢,自在融洽。他珍惜这份难得的相处
时光,不愿让现实生活中的悬殊身分打破他们之间投契的情谊。
   「好。季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她开始打量着四周的一景一物,「这儿是
什?地方?我刚才横冲直撞的乱闯,也不晓得自己究竟到了哪儿。」
   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正身处箫湘苑中。
   耿季桓摇摇头,不由得莞尔。「你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迷路的。」
   「喔!」怜儿放下心来。不知怎地,她就是很自然的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看来你是新来的,对这儿的地形还不是很熟悉。」他接着说道:「我告诉
你,你现在正在箫湘苑中,你只要向西……」
   怜儿一听到箫湘苑,立刻惊叫一声:「这里是箫湘苑?」
   「对呀!怎?了?」他不解地望着她顿时惊慌的无措神情。
   「惨了!王管家曾经交代过我,不可以来箫湘苑,万一给少爷发现了。。。。。。不
行,我要快点离开才行!」怜儿慌张的跳了起来,耿季桓见状,反射性的拉住她的
手臂想留下她,未料,怜儿却痛呼一声,急抽回了手。
   「你怎?了?」他眉峰聚拢,看着怜儿双眉紧皱的痛苦神色。
   「没、没事。」怜儿连忙放下抚着左臂的右手,不太自然地僵直了身子。
   没事会有这样的表情?他压根不信。盯着她好一会儿,他出其不意地攫住她的
手,飞快地掀起她的袖口,在看见纤细手臂上交错的无数鞭痕和沭目惊心的红肿
后,他不由惊愕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是怎?回事?谁打你?」在拉过另一只手臂,见到相同的情形后,他再也
难以克制胸口燃起的熊熊怒火。太狠了!究竟是谁如此铁石心肠,忍心如此对待一
名柔弱的小女孩?这一双手臂简直可以用皮开肉绽、惨不忍睹来形容。
   他的心口没来由地紧紧绞痛着。
   「我。。。。。。是我不对,不小心把热茶洒在客人身上,王管家教训我是应该的。」
她低垂着头轻语道。
   「原来是那个逢迎拍马,仗势欺人的王管家!」他忿忿地低咒着,「我倒要问
问他这是什?意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不小心把茶给洒了,就该受这种待
遇?」
   「不!不要,我不想连累你,我没什?的,真的!」怜儿连忙阻止他,深怕他
?了她而找王管家议论,害他惹祸上身。
   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善良女孩。他怜爱地轻抚她光滑的发丝,「好,我听你的,
不去找王管家。」算他好狗命!他在心底补充。「你先放开我的手,我只是去拿个
东西。」他有些好笑的望着紧捉着他不放的纤纤柔荑。
   「喔!」她羞红了脸,赶忙松开手。
   「你等我。」柔声交代了一声之后,他才转身离开。
   怜儿困惑地望着他迅速离开的身影,什?也来不及说他就走了,她只好乖乖听
话等他回来。
   没多久,耿季桓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把手给我。」
   怜儿虽是费解,仍柔顺的将手交到他温热的掌心。「你想做什??」
   耿季桓没有回答,只是将她的手放至他腿上,然后打开手中一个精致小瓶子的
封口,倒出少许淡黄色的乳状液体,动作极其轻柔的抹在她臂上。
   「忍着点,刚开始会有些痛,一会儿就好了。」
   怜儿咬着唇,她已感受到烧灼般的?痛了,但是一会儿过后,热辣的感觉果然
奇?似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冰凉凉的舒服感受。
   耿季桓将药均匀的抹上她的双臂后,才盖上瓶口,将药瓶交到怜儿手中。「这
药很有效,你记得早晚都要抹一遍,知不知道?」
   怜儿噙着泪,感动莫名的望着他。「谢谢你……一直以来,除了我爹娘,没有
人会这?关心我,又?我打抱不平……」她哽咽道。    
   「傻丫头。」他怜惜的轻抚她滑嫩的脸蛋。她太容易满足了,只不过是小小的
关怀,便让她感动得泪眼蒙胧。这样的发现,使得他好?她心疼!
   怜儿瞧了瞧天色,依依难舍的说:「我得回厨房干活了,否则让王管家发现我
偷懒,那可就惨了。」
   「那?,三天后同样的时间,我在这里等你,」他临时找了个藉口。「我想看
看你的手可有好些,不许偷懒忘了抹药喔!」
   「一定!」她很慎重的点头,然后才转身离开。
   耿季桓望着她离去的窈窕纤影,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缓缓在他唇边漾开。

   「白怜儿!你跑到哪里偷懒去了,厨房忙得不可开支,你倒好,溜到哪里逍
遥,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啊!」
   「我——没有,不是这样的……」怜儿惊惶地回道,声音细若蚊蚋。
   「哼!」王管家冷哼了一声,无意间,瞥见其他奴仆不苟同的目光正控诉似的
盯着他,也许是察觉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于是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算了,算
了,去干活吧!」
   「是。」怜儿如释重负的退了下去。
   「怜儿,你没事吧?」一旁正在洗菜的小荷关切地问着。
   「没什?。」怜儿一边捡着菜放进篮中,一边摇首回应。
   「这王管家分明是公报私仇嘛!谁不知道打从你进耿府开始,他就垂涎你的美
色,遭你几次技巧的回绝后,就没度量的整你、处处?难你,真是欺人太甚!」小
荷压低音量,?她打抱不平的说着。
   「算了,别说了,否则到时候你也有事。」就当她命苦吧!不认命又能如何?
   不过,她的情绪已不再低落,想起那温柔的俊美男子,她心中便涌起无限希
望。生命仍是美好得令人证叹的,毕竟,她还有个真心关怀她的朋友。
   小荷在一旁望着她精神奕奕的轻快神情,不禁纳闷的想,不知是怜儿太坚强?
还是自己太大惊小怪?    
   
   夜里,怜儿手握着耿季桓给她的药瓶,傻呼呼地望着天边微笑。
   不知他现在好不好?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他千万要记得他们的约定啊!
   她知道不该私闯箫湘苑,可是,她就是想见他,虽然明白被发现的后果,她仍
愿意冒险一试。
   挽起袖子,手臂上的青紫已退,鞭痕消退的速度也快得令她惊愕。
   「季桓。。。。。。」她喃喃轻唤,不知在另一角落的他可曾回应她一声?

   隔天,正午一过,怜儿乘人不注意,偷了个空,溜到箫湘苑,尚未抵达莲花
池,悠扬的萧乐已传入她耳中,她不由得加快步伐,飞奔而去。
   「季恒!」她在莲花池站定,上气不接下气的唤着。
   箫声骤停,耿季桓转首望向气喘吁吁的怜儿,一边伸手拉过她,并怜爱地?她
拭去额上的汗珠。「瞧你,跑得满身是汗,坐着休息一下。」
   「好。喔!对了,你的药真的很有效耶!你瞧,我的手已经好多了,身上的伤
痕也不痛了。」她掀起手臂让他察看。「我有听你的话,天天擦药喔!」
   「嗯,好乖。」耿季桓满意地拍拍她的头。
   「奇怪了,你怎?会有效果这?好的药?肯定经常挨打,所以用来以备不时之
需的哦?」她顽皮的问着。
   「我又不是你!」他捏捏怜儿小巧可爱的鼻头,笑着回答。
   怜儿托着香腮,若有所思地欣赏着池内盛开的白莲。「箫湘苑的主人一定很喜
欢莲花。」
   耿季桓一愕。「何以见得?」
   「哎呀,你好笨喔!瞧,这整个池子里种的都是莲花,想必这个主人是个爱莲
成痴的人。」    
   「是啊!你说得没错,我是爱莲成痴……」他思绪有些飘忽的脱口而出。
   「你?」怜儿吃惊地望着他。
   「喔!不,我是说。。。。。。」他一时?之语塞,连忙转移话题,「怜儿,你瞧,池
子中央有朵莲花含苞待放,欲迎还羞地,好美对不对?」
   怜儿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在莲池的中央看到一朵半开的莲花。「好漂亮
喔!」她惊喜地赞叹着,目光舍不得栘开。
   「你喜欢的话,我摘给你。」说罢,他已翻身一跃,足尖轻点水面,没一会儿
工夫,便轻而易举的采下白莲回到怜儿面前,动作一气呵成,就连她想出声阻止都
来不及。
   「你……不行啊!惨了、惨了,要是被人发现你摘了少爷的花。。。。。。」怜儿忧心
   「这你就别管了,安心收下吧!没人敢对你怎?样的。」
   「才怪!」她仍是愁眉不展,见他一副没事的轻松平,不由得怨怪道:
「喂,我这是在?你担心耶!你好歹也装装害怕的样子嘛!」
   耿季桓摇头低笑,「我向你保证,我们两个人都不会有事,这样行不行?」
   「你这?有把握?」她困惑地凝视着他。
   「要不要赌一赌?」
   「赌什??」
   「我赌你收下这莲花,没人敢把我们怎样,如果我赢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
件:如果我输了,我也答应你一个条件,如何?」
   见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怜儿心头疑云重重。「好……好吧!」
   「走,我带你四处走走。」他握住她纤细的小手,离开莲花池。
   一路走来,四处寂静无声,甚至连个走动的佣人都没有。「这儿,和其他苑落
不同,好宁静惬意,徜徉其中,有种很安详、舒适的感觉。」
   「嗯,因?我——呃,我们少爷不喜欢佣人伺候,所以大多数的佣人都没进过
 箫湘苑,若没有特别的事,就连王管家也不许进入,这儿才能保持安谧恬适。」
   「这少爷……很奇怪,和我想像中的有钱人不太一样。」怜儿偏着头想道。
   耿季桓轻轻笑了。「并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喜欢摆阔、热中于享受的。」
   「少爷他……会是个好人吗?」    
   「好人的定义在哪里呢?像我这样,是否配称?你所谓的好人?」
   「当然!」怜儿重重点了一下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所以你就一点也不防备我了?对我所说的话你都深信不疑,难道不怕我骗了
 你?」
   「我想——你不会吧!」她率真的说:「我就是相信你。」
   听了她的话,他对自己刻意隐瞒身分不禁有些良心不安。「怜儿,老实告诉
你,其实我……」
   他正准备坦白自己的真实身分,不料,怜儿忽然惊叫出声。
   「哎呀!我已经出来许久了,王管家找不到人,怕又要发脾气了,我得快些回
去,有话下回再聊了,再见!」
   「怜——」耿季桓还想说些什?,她已如一阵风般飘然远去。
   
   「白怜儿!你又给我到哪里打混了?!」王管家不由分说地大吼,尤其在看到她
手中的白莲后,更是雷霆大发。「你居然擅闯箫湘苑?!」只有箫湘苑的莲花才能开
得这?美。
   「我……」怜儿惊疑不安,一时没了主张。
   「你好大胆,居然偷摘少爷最心爱的莲花!」他愤怒地指控道。
   「我……不是,我没有!这是季……」不,她不能说,季桓摘花送她本属好
意,她不能害他。
   「怎??说不出来了?」王管家犀利地盯着她。
   「我……」她哑口无言。
   「哼,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少爷的花都敢偷摘,看我今天怎?教训你!」他
无视怜儿一脸的惊恐无助,抄起一旁的竹棍,就要往她身上挥去——
   「住手!」由天而降的怒吼倏然响起。
   王管家?首望去,?耿季桓的首度出现在厨房而感到震愕。
   「少……少爷?」王管家又敬又畏的叫唤。   
   少爷?怜儿震惊的转首,一时如遭电殛,目瞪口呆。怎?可能?季桓便是少
爷?箫湘苑的王人?
   「你最好有很充分的理由,否则,便是虐待下人,看你怎?对我爹交代!」他
冷然道。
   「少爷,您有所不知,这死丫头胆敢偷摘您的莲花,我是代您教训她。」王管
家一副谄媚的嘴脸,看得耿季桓打心底厌恶、排斥。
   「我见她乖巧聪慧,这花是我摘来送给她的,你有意见吗?」他讥讽的扬起
眉,证据森寒,「你根本是对怜儿心存偏见,有意?难她!」
   「我……奴才不敢。」王管家傻了眼,心惊胆战的猛赔罪。
   耿季桓厌恶地冷哼一声。「滚,不要再让我知道你私底下欺压任何一个下人!」
   「是!」王管家如获大赦,急忙逃离。
   「等等!」耿季桓冷不防又出声唤住他。
   「少爷还有何吩咐?」王管家唯唯诺诺地问,不禁又吓出一身冷汗。
   「从下一刻开始,怜儿就到箫湘苑伺候我,厨房该不缺这个人手。」
   「是、是!」王管家?声应和,逃命似地退了下去。
   「怜儿,你还好吧?」他转身望向一旁早已惊呆了的怜儿,目光暂态变得柔
和。「很抱歉,我来晚了一步,害你吓着了。」
   他怜惜地想伸手安慰她,不料,怜儿竟惊退了一步,苍白的容?满是慌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竟是。。。。。。」她心慌得语无伦次。
   「怜儿!」耿季桓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形!「不要怕我。
我对你什?要求也没有,我只要你别把我当成少爷看待,就像原来那样。」
   「那怎?行?!」她忙摇着头,惊慌地回绝。
   「还记得那个赌注吗?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唯一的条件就是这
个。」他很可耻的搬出条件来压她。
   「哪有这样的,根本不公平嘛!我先前又不知道你的身分。」现在回想起来,
他不要把王管家「怎样」就不错了,她居然还担心王管家会把他「怎样」!
   敢「讨价还价」?嗯,不错,有进步。他满意的微笑。
   他煞有介事的点着头,「嗯,这个问题很值得深究,我们日后得好好讨论。不
过,在这之前,你得去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今天开始,你搬到箫湘苑伺候我。」
   「啊?你是说真的?」她傻了眼。
   「你刚才应该听得很清楚了才对,还有问题吗?」
   「噢,不,没有。」怜儿又惊又喜,想到可以和他朝夕相处,她心头便涌起丝
丝欢愉的感受。
   望着怜儿羞怯的笑靥,耿季桓更加肯定自己将她留在身边保护的举动是正确
的,虽然从不曾对一个人——尤其是女人——兴起如此深切的呵护念头,但,他并
无任何不适应的感觉,好像极自然的便接受了这种情感,好似——应该的。
   这种情形究竟是好是坏?他已无力分辨了。
   第五章
   耿季桓向来极少到前厅用餐,除非有特别的日子,否则,他绝大多数的时间都
在房中或赏莲亭中进餐。
   赏莲亭位于偌大的池水中央,池中种的依旧是他最钟爱的白莲。
   限来晚膳的怜儿,见亭中的他出神地凝望水中朵朵灿然的莲花,心头不禁想。
世上怕再也寻不着如他这般爱莲成痴的人了。
   「少爷,饭菜取来了。」怜儿边说,边将一碟碟的饭菜摆上石桌。
   耿季桓回过身来。「一起吃吧!还有,不许再叫我少爷。」
   「那怎?行!」怜儿惊叫。
   他微扬起眉,「你指的是前者,还是后者?」
   当然是两者!怜儿怀疑他在装迷糊。「我们身份有所差别,就当区分清楚。」
   他无奈一叹。「守礼的女孩,这是我的命令!」不得已,他又搬出头衔来压她。
   「怎??你敢不听?」他有趣的瞅着她左右?难的模样。
   「我不敢!」
   「唉!你真别扭。」他不得不亲自动手将她按在石椅上,又将一碗白饭塞进她
手中,威胁道:「再不听话,我翻脸罗!」
   莫可奈何的怜儿只得听命。
   耿季桓见她乖乖进食,这才满意的捧起眼前的饭碗,吃了两口,他轻声道:
「其实,我一直很希望有人能陪我说说笑笑,一同度过用餐时刻。」    
   怜儿闻言?起头,愕然以视。「那你?什?……」她犹豫着该不该问出心头的
疑团。
   「你是想问,?何我不愿到前厅一同用餐,反而宁可孤单的对着成群的白莲进
食?」
   莲儿迟疑的点头,「无法给你回应的莲花,会强过一个能说能笑的人吗?」
   「也许吧!」迎视到她打着问号的眼眸,耿季桓释然地笑道:「千万别以?我
是因?不受父亲重视才会有这种想法,事实上,我父亲很疼我,而且我是他膝下唯
一的男丁,他岂会不重视我?我只是不愿处在那种明争暗斗、冷嘲热讽的环境
中。」
   「争斗?嘲讽?有吗?』
   「怜儿,你太善良,太纯真了,所以感受不到人性的阴暗面。我爹他妻妾成
群,除了我娘,其余的妻妾们净生女儿,在没法生个儿子以保障地位的情况下,哪
个人不是勾心斗解,卯足了劲想得到我爹的青睐?所以在我娘离世后,我便再也无法勉强
自己坐在那种没有一丝温情的地方了,我宁可面对一朵又一朵的白莲倾诉心事,
至少,它不懂人世间的尔虞我诈,纯洁得不染一丝尘世间的庸俗险恶。」而
今,他自小以来便对莲花的怜爱,似乎在无形之中,渐渐转移到了怜儿身上。
   怜儿出神的聆听着,「你很爱莲花,所以几乎萧湘苑中见得到的池子中,种得
全都是莲花,但,?什?呢?世间的繁花有千百种,?何你独独钟爱莲花?」
   他的视线缓缓栘向池中的莲花,目光深幽迷离。「我也说不上来,从很小的时
 候,我就偏爱莲花,它……怎?说呢?总是有一种很难言喻的吸引力,牵动我的
 心,仿佛在很久以前我曾深深?它着迷过。」
   「我——不懂耶!」怜儿偏着头,他的话听起来好深奥。
   「算了,不求你了解。」他挥挥手,「吃饭吧!瞧你瘦成这样,多吃点,知道
 吗?」
   「可是,我好想了解你。」
   「了解我?」耿季桓错愕地指着自己,「?什??」
   怜儿天真的眨着眼,「是不是不可以?」
   「当然不是。」他笑了,笑得神清气爽,愉悦轻松。「要了解一个人,不是只
看外表,而是要用心去感受,你明白吗?等你哪天真正懂我的时后,再来告诉
我。」
   「嗯。」怜儿慎重其事的点头,又问:「你也会了解我吗?」
   「也许。」他温柔地道:「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这池子里的莲花,出淤泥而
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纯洁典雅得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怜儿很用心的听着,并且很「用力」的想着,然后她眨眨眼,偏着头直望着耿
季桓。
   「听不懂?」他怜爱地?她抚去落在颊边的乱发。「你读过书吗?」
   「没有。从前我家隔壁住了个夫子,我偶有空闲,便会站在外头听他讲学,所
以识得几个大字,其余的都不是很懂。」
   「你很喜欢读书?」他又问。
   「是很想啊!可是,我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喜欢我懂太多,有时我还真希
望自己是个男孩子,这样便可和一群人一起读书识字了。」她据实以答,毫无隐
瞒,单纯得不曾深思他问这些问题背后的用意。
   「既是如此,我教你读书,如何?」

   「这……」怜儿又慌了,「这怎?……」
   「可以。」他像是在接她未完的话,又像是给她肯定的回答。
   「怜儿……资质鲁钝,不是读书的料,怕辜负了你的好意。」她自卑的垂下了头。
   「可是你喜欢,不是吗?」资质好不好,他倒不是很在意,只要她喜欢便成
了。
   「可是。。。。。。」
   他打断她的话,「没有可是。你就当是陪我打发时间,而你又能得到知识,这
样不好吗?」
   「好……吧!」
   怜儿知道他待她好。这份心意,她会小心的放在心中典藏着,一生不忘他的
好。
   
   清晨一线阳光洒进屋内,耿季桓睁开了眼,下床伸伸腰杆深吸了口气。他走向
窗口,推开窗子,让阳光充分的照入屋内,正巧望见端了盆水经过窗边的怜儿。
   「早啊!怜儿。」他愉快的向她打着招呼。
   「早安,少爷。」望见他不苟同的瞪着她,怜儿立刻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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