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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曲慕情(楼心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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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人人皆如你,以采尽天下群花为己任?哼!我才不是你,下流摧花魔!”
不屑的冷哼一出,一片树叶即朝他俊美的脸蛋射来,曲慕文分毫不差的拈住,信手射回去,“还你,别扰我好眠。”
“喂,我不相信你警觉性这么低,这座林子里还有人。”为了引他注意,任飞宇又接连搞了数片绿叶往他方向飞射,反正就是不想让他睡得太安稳就是了。
曲慕文摊开的白玉招扇一挥,轻松的挡下扰人清梦的小东西,“知道吗?你很鸹噪,任飞宇。
有人又如何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姓曲的,你的表情很污辱人幄!”那是什么不屑的神情嘛,任飞宇不爽了。
“那得多谢某人给我机会。”
任飞宇哪咽得了这口气,别的不说,光那一句“下流摧花
魔”,他就非常的不爽了。
微一思忖,他定下心来凝神静听了一会儿,好似了解了什么,一抹耐人寻味的奇特光芒闪过眼底,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曲慕文,是你自己大意,怪不得我了。
第一步——寻衅。
“你太目中无人了,曲慕文!”
他飞身而起,手中的洞箫直攻曲慕文,令他不得不睁开眼。挥去来势汹汹的袭击,他翻身退向下一棵树,叫道:“你来真的啊!”
“谁跟你来假的。”任飞宇不曾停止攻势,一只洞箫俐落的猛攻制敌要点。
“你少恶劣了,自己睡不着就拖着人家陪你玩。”曲慕文不悦的响咕,也很认命的知道不陪他过个几招,自己今晚是别想有个好眠。
他再度提气纵身一跃,避开那直捣心肺的攻击,同时还以颜色的一手格开袭身的攻势,另一手执白玉扇俐落的攻向他咽喉,任飞宇头一偏,闪过了一招,并且不甘示弱的劈他的手腕,他指尖一挑,将白玉扇丢往左手,啪地一声,利落的摊开扇面,身形一转,便飞至约三公尺处的树上,手中的扇子一挥,凌空飞转袭向任飞宇,人同时也飞身攻去。
当仁不让的两人当真就在半空中一来一往的过起招来。
哇!这曲慕文老用温文儒雅的表相骗人,其实只有自己人才知道,他打起架来有多不留情、多六亲不认!
任飞宇嘴里虽大呼玩得过瘾,但也不敢掉以轻心,闪身躲过那招气势十足的鸿鸽飞天,立刻拿出看家本领应付。
洞箫往唇边一凑,修长的十指配合着他运用内力弹奏出制敌于无形的曲昔。
曲慕文当下立即收摄心神,运气调匀生息,以静制动。
英挺的眉一挑,任飞宇似有若无的诡异一笑,在曲慕文淬不及防的情况时,止了箫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掌朝他挥去。
曲慕文心下一慌,本能的以深厚的内力护住心脉,这不重不轻的一掌未曾伤及他半分,只是将他弹飞于数尺之外——
凝神细听片刻,成功了!任飞宇忍不住狂笑出声。
人家师父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入水如青龙腾空,偏偏就不智的收了个旱鸭子当徒弟,曲慕文看似无所不能啦!但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一遇水便纵有十八般武艺也全化诸云烟,像个蠢材似的,教师父只能徒叹条何,为了不想淹死他,只好放弃训练了八十一次的水性试炼。也叹了八十一次的气,不过在不长进的曲大公子千恩万谢之余,师父也有但是,当你落水的时候,千万别提及我是你师父,就当我们不认识。
由此可见……唉!这事多让师父颜面无光啊!
这下,可有曲慕文好受的了,若再加上……应该是个女人吧?
他很幸灾乐祸的想着,曲慕文,这下你不死也半条命了。
下流摧花魔?看谁会先被如此称呼!
想归想,任飞宇不敢多留片刻,立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要不然曲慕文一翻起脸来…噢!那可就不好玩了。
*************
基本上,商净寒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眨眼,突然间~个不明物体“扑通!”栽人水底。
商净寒有须臾的错愕,才刚回过神来,溪面波纹大起,水花四溅,然后——颗头颅由她胸前冒了出来。
“啊——”她大惊失色,反射性的以左手护住自己未着寸缕的胸前,右手则毫不犹豫的一拳挥向他。
“晤——”曲慕文吐了一大口水,虽说头昏眼花,但依着人类的求生本能,他自是反射性的将送上门的“浮木”加以利用,死命的拉住那只细滑的玉臂不放,现下,他脑子全糊了,乱无章法的胡乱挣扎…··。
“你……天杀的,你别乱拉…晤…”被他这么扯来扯去,商净寒一时稳不住身子,连带的也被他给一道拉下水。
该死的,这个王八蛋!要死也别拖她垫背呀!她忿忿的暗咒着,同时又发现那个可恶的混蛋居然更加得寸进尺,嚣张到整个人像只八爪章鱼似的死缠住她的身子不放。
天杀的烂痞子,我一定要剁了你!
但,那是稍后的事,目前最重要的是自力救济,她可不想同他一道葬生水底,成为这溪里的一缕幽魂,尤其她没忘记自己此时一丝不挂,她可不想被误以为他们是殉情的同命鸳鸯,或者她被他奸杀之类的,那实在有损颜面。
她稳住自个儿的身子,努力让自己浮上水面,而那下流痞子死也不放开她,她只好认命的连他一块拉回岸上。
“你该死的可以放开我了吧!”她咬牙切齿的进出声音,一双冒火的美目像要拆了他似的死瞪着他。
曲慕文哪注意得了这么多,翻了个身,用尽全身仅余的力气将腹中那一大口水吐了出来,整个人早已虚脱的挤不出多余的气力。
这个天杀的混帐王八羔子!他居然敢要死不活的压在她身上吃足了豆腐。
“你给我起来,要死到别的地方死,听到了没有?”她几乎是用吼的。
震耳的音量总算拉回曲慕文些微涣散的意识,他有气无力的一抬眼,这一瞧,他当场“草容失色”。旋即奇迹似的全身“精力充沛”,大大的弹跳起来,白哲俊美的面容霎时涨得通红,连活也说得结巴。
“你,你,你…干嘛不穿衣服?”
商净寒在他跳离她身上时,也迅速的拉过放置在一旁的衣物掩住身躯,一把无名火直往脑门上冲!
他这是什么意思?好像她脱光了衣服在勾引他。轻薄地似的!
“我、实、在、很、想、劈、了、你!”她一字字愤怒的挤出声音来。
这女人用牙齿在说话那!虽然觉得她的样子很好玩,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心她将牙给咬碎掉,到目前为止,他的医术还
没高明到让砰牙还原若编贝。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他很忏悔的垂下头,一副乖乖等她训诫的模样。
她原本濒临爆发点的熊熊怒火,一见着他这样,反倒不知该如何发泄。
“转过身去。”最后她懊恼地道。
曲慕文暗笑在心底,原来这女人吃软不吃硬。
“哦,好。”他很听话转身面向水面。
商净寒刚放下心来,动手着装,未料他没会儿又转回身来问道,“要干嘛?”
“啊!”商净寒惊叫一声,才刚着好兜衣的她,一时手忙脚乱,不知该先遮哪个部位好。
好好玩哦!曲嘉文看得有趣极了。
“你……你干嘛又转回来?”她又气又恼地叫道。
曲慕文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你又没告诉我,要我转身做什么?”
这个白痴!她实在很想仰天尖叫,“因为我要把衣服穿上,而你若是君子,就该懂得什么叫非和勿视!”
“噢!”他似懂非懂的点头,身子转了一半,商净寒正打算吁日气,他好像不气死她不甘心似的旋即又转回来,一脸好孩子模样的请教着:“可是,我刚才已经看光了,是不是就不算君子了?那既然不是君子了,亡羊补牢还有用吗?”
“只要你现在安安分分的转身一刻钟,没有人会不把你当君子。”她深深的吸气,再吸气,忍着一腔的火气,一字一句的慢声说道。
哦喔!她又在囤积火气了。
曲慕文不敢再搞怪戏弄她,正正经经的背过身去。
一刻钟——
“时间到。”他准时的回过身来,讨好的冲着她笑,就像一个巴结大人,等着得到夸奖的好孩子。
商净寒实在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要不是她动作快,刚好着装完毕,此刻她定会气得吐血。
“我帮你。”曲慕文不由分说的跳到她身边,一脸理所当然的握住她的脚帮她穿袜,商净寒不禁又瞪大了眼。
“你……放开……”这人难道不晓得男女有别?他这样握住她的脚……可恶!他是真不懂还是装蒜?!
曲慕文显然没有察觉到佳人的温怒,开开心心的发表着他的观察结论。
“你没有缠小脚,这样比较自然,我喜欢它……喜欢?净寒差点被口水呛到,一肚子气无处发。
谁管他喜不喜欢,无聊!她恼怒的由他手中夺回自己的脚,闷声穿上鞋袜。
“你又不高兴了吗?”他偏着头,打量她垂首不语的神情。
商净寒没有回答,穿好鞋袜,包袱一背,甩头就走。
“喂,等等我!”他急急忙忙跟了上去,为了追上她,步履凌乱的数度差点跌倒,那又蠢又拙的窘状,看得商浮寒连最后一丝的火气也消了。
“又怎么了啦!”她叹着气停下步伐。
“你——不要负责吗?”他小小声的、如弃妇般可怜兮兮的语调问她。
要她负责?这臭男人真当她蹂躏他、非礼他,然后始乱终弃!
“你、再、说、一、次!”
又要冒火了。曲慕文眨了眨清亮的眼,“我说,你不要我负责吗?”他不懂这样有什么好气的,就算不要,也用不着摆出一脸想将他千刀剐的样子嘛!怪吓人的。
“原来——他是那个意思。
她稍稍降了火气,“不用了,那是意外。”
她本来是打算狠狠教训这个不带眼的下流胚子,不过,后在她看他只是个老实憨厚的书呆子。并非存心占她便宜,也改没什么好计较的。
偏偏让人受不了的是,她想饶过人家。人家还未必须情,变而一睑正气凛然的告诉她:“不行,师父说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敢作敢当,错误既然发生了,我就不可以逃避责任,辜负了师父他老人家的教诲。”
他说得慷慨激昂,商净寒却听得直想砍人了。
瞧他说的是什么话?好像这是极多么人衰的不幸事件,而他少爷有正气、有担当,决心置死于度外。
“我管你师父教了你什么狗屁倒灶的观念,姑娘我不需要你的负责,也不屑负责,你可以闪了吗?”
“不行,”他很坚决的摇头,“我不能让这件事成为我完美人格的败笔。”
这蠢蛋!商净寒被他气到设力,“你到底滚不滚。”
“不行!”他犹固执的坚持着。
闭了闭眼,她命令自己深呼吸,要冷静。千万要冷静!
然后,她一扭头,看也不多看他一眼的迈开步伐,完全不搭理身后追得辛苦的笨呆子。
“你要去哪里?”他似乎并不介意她的冷漠,指头扯着她的衣袖一角,忠实的跟在她身边。
“别烦我行不行?我有正事要做,没空陪你胡闹!”她不耐的丢下话。
“没关系,我陪你。”他一脸净是无害的温和笑容,“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正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口气极差的回道。
“说嘛!”他得寸进尺的手不知何时握上了她的纤纤柔手,一扯一扯的撒娇。
净寒实在受不了,气冲冲的吼道:“杀人放火、偷抢掳掠!”
谁知他一听,竟摆出万般的敬畏,很崇拜的看着她,“原来你是威名震天、不让须眉的女侠盗,那正好,说不定以后我们可以联手间江湖,当对鸳鸯大盗,你说好不好?”
他还当真?这个白痴!“盗你的头!”她没好气的吼道。
曲慕文瞬间吓得脸色苍白,“噢!不,我的头你不能盗,盗了就没命了,”想了想,他退而求其次,“不然盗我的‘美’好了。
可以牺牲身体任你蹂躏……”
他当她是什么?变态女淫魔吗?
商净寒简直气到没力了,“我拜托你闭嘴好不好7
“为什么?”他不耻下问的求教。
“不然我会想杀了你。”她恶狠狠的撂下威胁十足的警告。
“可是,那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你才是大盗,我可是家世清白的善良老百姓。”她知道若不澄清,搞不好这个蠢过了头的笨蛋,真的会逢人便敲锣打鼓的宣扬她的“显赫”身分,她可不想还没找到文曲神扇就先进牢里吃免钱饭。
“哦!真可惜,不过没关系,不管你是名震江湖的女英雄,还是没没无闻的平凡人,我都不会嫌弃你的。”他说的陶醉,一脸甜蜜样。
哪来的白痴?商净寒望着他时,秀眉不自觉的打了上百个结,最后就连叹息的力气也投了。
第三章
“说话嘛!真的不理我吗?曲慕文不厌其烦的想引诱她开口,偏偏商净寒就是铁了心的不予理会。
一路上,她完全没给他好睑色看,但他始终不以为意,还好脾气的安抚她、冲着她直笑,那真诚的笑容怎么也笑不僵,真是怪哉。
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大概就是这种情形吧!他笑得太友善,个性又温和得要命,比她所能想像的还要能容忍她恶劣的言行与态度,害她纵有一肚子闷气也无法对他发泄,反而将自己呕个半死。
但若说他耿直憨厚到有点蠢,其实又不尽然,这个人有时精明得出乎她意料,否则,都好些天了,她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全用尽了,怎么还甩不掉这只粘她粘得紧的苍蝇呢?
“寒寒,”他扯扯她衣袖。“我知道是我刁、好,你别生我的气嘛!”
商净寒冷哼一声,侧过身去靠坐在荫凉的树干。
这一声寒寒又让她想起了几天前的事——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嘛?”那时的曲慕文已软言慰哄了半个时辰,她仍无动于衷的吃着盘中的食物。
“关你什么事。”
“做丈夫的不能不知道自己妻子的名字,不是吗?虽说一般人通常会称呼你为曲夫人或者简单的一句曲氏,但我不能这样叫你呀!还是……”他再度露出温和的笑,“你希望我直接叫你娘子?好吧!如你愿,不让你失望。”他无视她喷火的眼,亲密的叫了声:“娘子——”
商净寒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她又气又恼,“谁是你娘子?你不要乱叫!”
“是你自己说的…”他装出一副媳妇的可怜模样。
“我说了个鬼!从头到屋都是你在自说自唱。”她早晚会被他气死。
“你又不告诉我名字,不就是希望我……”
再一次,她投降了。“商净寒啦!”
曲慕文很认真的板着手指重复念了一次:“商、净、寒,啦——咦!四个字?好奇怪喔!”
他是真蠢还是装白痴?她忍不住翻翻白眼,“那个‘啦’不算。”
“噢,好,‘啦’不算。”他也很配合,想了想,他突然抬起头,“你有没有哥哥或弟弟?”
她狐疑的瞥他一眼,“没有,问这干嘛?”
“那还好,不然女孩子要嫁他一定要再三考虑。
商净寒眨眨眼,表示不解。
“成天被人叫着商氏(丧事),要是你,你会觉得好听吗?
如果要死不死,那女子又正好姓‘辛’的话,就算没有伤心事,也会被人愈叫愈伤心。”
商净寒横了他一眼,“什么鬼论调。”
“不过没关系,我们没有这个困扰,”曲慕文又摆出他的招牌笑容,“我该怎么叫你好呢?商儿,净儿。寒儿?哪一个比较好听?”
商净寒冷不防的又被一口茶给呛到,抬眼看他,他好像真的很认真在思考着。
这人憨直很有点可爱,有时芝麻绿豆大的事他也会思考个半天,她实在不知该说他蠢,还是说他老实。
有时,他呆得让人想笑,有时,他又白痴得令人生气。
“有了,我叫你寒寒,好不好?”他突然兴奋的拍桌叫道,害得商净寒差点跌下椅子。
她白了他一眼,“我只同意你叫我商姑娘。”
曲慕文好生为难的皱着眉,“不行啦!没有人会这样叫他的妻子的…”
“曲、慕、文!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的,妻,子!”她咬着牙一字字说。
曲慕文相信,此刻他要是敢说个“不”字,她一定会劈死他。于是,他装委屈哀怨的凝眸望着她,不敢多说一个字。
不过,这书呆子的什么鬼劳什子师父教他什么
“威武不能屈”的,以至于她的恶势力对他似乎没什么吓阻效果,他依旧我行我素,好像吃定她不会真对他下手,一声声的“寒寒”叫得腻死人,多日下来,她已经气到不知该怎么生气了,嘴巴长在他身上,她既然没辙,也只得由他去了。
‘寒——”他不放弃的又扯了一下,“你看一下嘛!”
“什么啦?”她不悦的应了声,随便瞥了他一眼,见他以手指着地面,她随意的膘了一下,在望见土堆上的“画作”后,顿时哭笑不得。土堆上画着一名双手环胸、俏容步怒的美少女,而一分则是低垂着头。扯着少女袖口猛陪罪的男子,旁边还有一行字:对不起,下回不敢了。
“你画的?”她怀疑的望了他一眼,画得很生动传神,着不出他挺有绘画天分。
“我可不可以求求你,别把轻蔑的表情摆得这么明显?很伤人的。”看来他把呆呆的形象塑造得挺成功的,这小女人似乎真把他看成什么都不会、傻呼呼的笨书呆。
商净寒不予置评的哼了声。
“明明有女人自愿粘着你,你干嘛要看我脸色,自虐的老巴着我不放?”这是她一直想不透的地方,难不成他有被虐狂吗?
“你真的还在生气?”听她这么一说,曲慕文马上紧张兮兮的坐直了身子,“醋劲不要这么大嘛!”
此语一出,商净寒马上危险的眯起眼,“你、说、什、么?”
“呵……”自知失言,他马上陪着笑。
“搞清楚,曲慕文,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你死巴着我不放,记得吗?既然你走到哪里都有女人垂涎,能不能拜托你别再纠缠我?”
这一路以来,不管是走在大街上或是食宿,总是有一群不知羞的女人臭死死的黏在他身上,甚至不乏直接扑上来勾搭他的豪放女子,一道道投向她的妒恨目光都快把她给杀死了,她着实不堪其扰,偏偏始作涌者老是给她摆出一副“难道俊美也是一种错误吗?”的死样子,恼得她差点一脚将他踹到万里长城安眠去。
“别说气话了,我又不是故意要长这么帅的……”他再一次低声下气的好言慰哄。
“闭上你的狗嘴!”她悻悻然的道,为了不让自己吐血,她决定不理他。
既然注定甩不掉他,她认命了,只要不被气死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
“寒寒,吃鱼。”曲慕文殷勤的猛将桌上的菜肴往商净寒碗里堆,脸上的笑容未曾褪去半分。
商净寒始终冷着一张胜不苟言笑,对他体贴备至的温存举止视若无睹。
不晓得怎么回事,这男人每回开口都会将她气得差点得内伤,为了她的寿命着想,她不愿多搭理他,以免他又有机会呕得她头昏眼花。
“这炸虾也不错,娘子,多吃点。”
一道恶狠狠的目光射了过来,曲慕文自知心虚的抽回手,垂下头。
“信不信我会打落你的牙齿?”娘子?她都说了多少遍,他竟敢不怕死的不将她的警告放在心上!
“我不知道你这么厌恶我。”他哀哀自怜的小声说,声音里满是幽怨。
又来这招,哼!商净寒不为所动的别过脸,这才发觉客栈中数双目光投向她,愤怒、不苟同中又带着挞伐意味,好似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措举。
“怎么了吗?她有点搞不情况,”是她不小心得罪什么人了吗?
她一头露水的收回目光,不解的一口口吃着自己的饭。
曲慕文悄悄抬眼看了她一下,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那
“你允许我关心你,帮你夹莱吗?”
“我没残废,不敢劳驾曲大公子,你只要闪到天边去,就算帮了我天大的忙了!”她才不想被气得消化不良。
曲慕文哀怨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低着头再也不说话。
~旁的掌柜再也看不过去了,还有几桌着得气愤难平的顾客也忍不住发出不平之鸣。
“喂,你这女人大恶劣了吧!你家相公都这么低声下气,委曲求全了,你还要人家怎么样?做人不要太过分喔!”
“我……相公?”商净寒错愕的张着嘴,指了指曲慕文,又指了指自己,一时间竟被骂得傻了眼。
“对呀!你瞧瞧,人家是疼你、待你好,才会这样忍受你,你可别不知好歹、得寸进尺。想想人家公子又不是长得不堪入目,随便勾勾手就有成堆的女子等着他挑,你别不信,光我这间客栈就有不少女子对他倾心,人家对你这么一心一意、死心塌地,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商净寒瞬间成了众矢之的,她又恼又呕,“我…他……多少女人喜欢他关我什么事,要勾手指他去勾呀!我又没拦着他,莫名其妙!”
“喂,你怎么这样说?人家一片真心,你居然这样践踏,有没有良心啊!冷血!”某个角落传来女子不平之声,仿佛为曲嘉文心疼得快要死了。商净寒真是哑巴吃黄连,已不晓得该如何为目已喊冤,偏偏那个掀起这场风波的男主角又低又轻的对她说:“寒寒,对不起,你千万别介意……”
没错,他又适时的扮演了委曲求全的角色,并且成功的达到火上加油的目的。
“你看看,这么好的男人要到哪里去找啊!当妻子的人就要懂得出嫁从夫,别仗着人家宠你、疼你,就得寸进尺。”
为什么她总觉得曲慕文在暗暗偷笑?
商净寒已无力再为自己辩解什么,索性忍着一肚子闷火转身离去。曲慕文见状,丢下一锭银子,来不及走楼梯,直接由上头跃身飞纵而下,看傻了客栈内的一帮人。
原来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啊!
“寒寒,寒寒,等等我嘛!”曲慕文施展轻功,两三下便追上她。
“滚,我不要见到你!”商净寒气得五脏六腑都在抽筋,她就知道和这混蛋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会被他整死,瞧!他又害她成了过街老鼠,她真的怀疑他是故意的!
盛怒中的她,自是忽略了一个文弱的书生怎么会有这么快的脚程,她的轻功可也不马虎,而他却在短时间内追上她,并且少了以往双脚几乎打结的拙样。
‘寒寒,不要生气嘛!那又不是我的错。”他追在后头猛陪罪。
“不是你的错?”商净寒顿然止住步伐,回身死瞪着他,曲慕文没料到她会突然止步,煞不住的脚直直朝她撞去——
“哎哟!好痛啊!”商净寒只闷哼一声,反倒是曲嘉文哭大抢地哀嚎着,抱着头,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
“曲慕文,你有点男子气概好不好?”她受不了,朝他大吼。
这算什么男人嘛!不过撞那么一下就要死不活,她怀疑
豆腐郡比他的身子管用。
“很痛!不然你撞撞看。”他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只差没落泪。
“撞过了,”就是他这副死样子,才会老是令她一把火愈烧愈旺,然后再也无法平息。
说他没出息,有时他又表现得很有骨气;若要昧着良心说他有出息,他又一副不正不经的死相,全身上下唯一找得出的专长,除了气她之外还是气她。
“那你痛不痛?”这下,他又忘了让他声泪俱下的“惨痛伤口”,一脸认真的伸手去抚探她红肿的额头,好似全天下没有一件事比这更重要了。
看!就是这样,所以她真的不晓得该踹死他还是该笑他的傻气,于是,她只好气闷的甩下他,独自走在前头。
“寒寒,你还在生气啊?”相处一段日子下来,这句话他几乎是一大到晚的挂在嘴边——大概他骨头贱吧!老爱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在戏弄了人家之后,再来陪笑脸。
商净寒余温犹存,决计不肯再搭理他。她可没忘记客钱的事,这混蛋害她差点就让人给乱棒打死。
“别这样嘛!笑一个。”他倒退着走,在前头逗她。
商净寒硬是视若无睹。
“别不理我嘛!”他偏低了头,瞅着宁可看着地面也不看他的商净寒,“好啦!说句话嘛!真的一句就好……要不,半句也成……~个字,一个字就好,行了吧?”这可是最后让步了,“再不然,哼一声也好,聊胜于无。”
他以为他在干什么?商净寒瞪他一眼,无法不把他当白痴。
“你这回是当真生我气,是不是?”语调开始透露出几许幽幽的伤怀,“当真不和我说话吗?寒……”他微愕了下,神情一瞬间间过深沉的光芒,但那太快了,没人来得及捕捉。
他不动声色的掩饰过去,故作若尤其事的绕回商净寒身侧,静静的随她往前走。
有人在跟踪他们,为什么?
从一开始他就发觉了,而且这些人不是针对他,是冲着商净寒而来,只是他不明白,幕后想掌控商净寒行踪的人是谁?
又为何要这么做?与商净寒之间又有什么样的恩怨存在?
以往不去在意,是因为他们除了想掌握她的动向外,并无其他举动,所以也就由着他们去,只要在不惊扰到他们的情况下,他能忍受。可是方才,他开始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那气中透露着杀机,他知道从今天开始,商净寒的安危堪忧。
这也是他一开始便执意跟着商净寒的原因之一,也许凭商净寒的身手有足够的能耐应付,但是暗箭难防,何况江湖多诡,这小女人的性子太直,防不了这些小人招数的。
他必须承认,打被她由溪里拉上岸开始,他心底便存着一份悸动,而他又好死不死的看光了她的身子,不负起责任行吗?他不敢说自己有多光明磊落,但既然不经意间轻薄了人家姑娘,娶她这点担当还是有的——虽然,她一次又一次的声明不需要他负责。
一开始,他其实也不是很坚持,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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