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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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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海东青”吃人肉的事情,确实是有的。辽国的皇太孙耶律延禧乃是当今皇帝耶律洪基的孙子。当年,辽国发生动乱,耶律洪基被奸臣蒙蔽,错杀了皇太子,就连耶律延禧也差点被奸臣所害。但他运气好,耶律洪基终究还是弄清太子之死的真相,将奸臣耶律乙辛诛杀,并立他这个故皇太子的长子为皇太孙。
但出于对故皇太子的愧疚之情,耶律洪基对这个孙子极为喜爱,甚至到了溺爱的程度,不论他做什么,都一概不管束,反而一位逢迎。这样一来,耶律延禧便如信马由缰一般,胡作非为,概无忌惮。
耶律延禧有一个喜好,就是豢养“海东青”。为了培养自己所豢养“海东青”的凶性,他经常会抓来犯人供“海东青”吃。有时候,他甚至会让自己的家奴比拼,负者则沦为“海东青”的盘中餐。如此一来,人肉倒成了耶律延禧的“海东青”的主菜,至于其他珍禽猛兽的肉,倒是它们的饭后点心。
因此,耶律延禧所养的“海东青”无不凶残无比,它们最知道如何攻击人的薄弱环节,将之尽快地辟为自己的珍馐。
辽使听得此言,立即呵斥道:“休得胡言,给我退下!”
他到底知道轻重,虽然在上京,耶律延禧喜欢以人肉喂养自己的“海东青”之事,已经是人尽皆知,而且此事在汴京也颇有流传,但终究是不信者更多一些。但若是此时又辽人承认了此事,就会大大影响辽人在中原人心目中的形象了。
辽国这些年来,汉化是极为严重的,辽人贵族之中,多有喜欢着汉服的,而辽人也大多以习汉文,吟汉诗为荣。而大宋的一代才子苏东坡在辽国的地位甚至高于在大宋的地位,辽国使宋的大臣,人人都以曾经和苏东坡有过接触为荣,而民间则更是以多背一首苏东坡的诗词为耀。
所以,辽人虽然在和大宋的接触之中,素来以上国自居,但在骨子里却极为重视自己的一言一行,不愿破坏自己在宋人心目中的地位。而这侍卫这番话,恰是犯了这个忌讳,辽使岂能不立即制止!
那侍卫一眼方出,建得众人的神色,立知失言,忙红着脸退了下去。
辽使连忙冷哂一声,向“刀疤”说道:“我这‘海东青’乃是天下第一雄鸟,素有鹰中之王的美誉。若是被他伤到,休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刀疤”本来就对这白鸟有些惧怕,待得听说这便是以人肉为食的“海东青”,更是骇然。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已经夸下海口,又岂肯示弱。当下,他骨足勇气喝道:“休要啰唣,就让大爷看看你这鸟儿到底有多少斤两吧!”
辽使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他回过头来,轻轻地摸摸那“海东青”的头,又朝着“刀疤”的方向指了指,道声:“去吧!”
“刀疤”自知难以幸免,将自己的几名手下往后推了推,自己立即作出了防御的姿势。但那“海东青”却只是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刀疤”,似乎根本没有想要起身,而只是想用那眼神杀死“刀疤”似的。
“刀疤”不由得手心冒汗。他此时最害怕是自然是那“海东青”向他扑过来。但等了这许久之后,那“海东青”果真始终不扑过来,却令他更为难受了。随即,他额头上也开始冒汗了。他一双大大的眼睛本来一直是直勾勾地盯着那“海东青”的,此时也开始游移起来。
就在“刀疤”感觉异常难受,伸手想要用袖子抹去额头的汗水的时候,“海东青”忽然启动了。只是一个展翅,它立即就来到了“刀疤”的面前。还没等“刀疤”反应过来,它那一双锐利的爪子已然狠狠地抓向了“刀疤”的眼睛。
这“海东青”果然吃人的经验丰富,它居然会和人玩心理战,等到人露出破绽了,它才突起猛攻,而它所取的,竟也是人的最薄弱环节。不论一个人有何等的本事,一旦双瞳受创,难免要成为别人肆意荼毒的对象了。从这“海东青”的动作来看,它肯定早已不是第一次以这样的办法来攻击人类了。它的一切动作都太过娴熟,太过自然了,就像经历过无数次的操练一般。
“刀疤”自然眼睛感觉到了“海东青”扑到了自己眼前。但面对着铺天盖地的白影,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防御,他甚至睁大双目,惊怖地望着正在急剧凑近的白影,把自己最薄弱而敌人最想攻击的方位暴露在敌人的攻击范围之内。
“海东青”也许不会笑,但此时它的眼里却分明闪过了一丝得意之色,爪上却毫不留情,狠狠地向“刀疤”抓去。若是这一下被它抓实了,就算要不了“刀疤”的性命,“刀疤”也会失去再活下去的最后能力。
人们纷纷失声惊呼起来,而那几个辽人脸上却泛起了一丝冷峻的笑意。那个辽使更是得意地向小竹望去,却见她花容失色,玉手掩口,一脸惊骇,心下更为得意了。
但就在这关键时刻,那“海东青”的翅膀忽然一歪,整个鸟儿好像在半空中被一根棍子当头砸中一般,发出一阵凄惨的哀鸣之声,向地下坠去。
“噗”的一声落到地上以后,它一边哀鸣,一边疯狂地翅膀,但几次飞起身子来,到了一人之高的时候,就再也无法飞得更高,重新跌落下来。看起来,它是受了重创。只是,这场中一百多人,却没有一个看清了它是如何受伤的。
那辽使脸色一变,怒声回过头去,面向众人道:“谁?!”目光狠狠地从众人的脸上扫过。
而辽使的几名侍卫连忙冲向那“海东青”,七手八脚地将它稳住身子,细细查看器伤口来。
当那辽使的眼光扫到李唐的脸上的时候,眼角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的眼光立即在李唐的面上停了下来,逗留了好一阵子,却见李唐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丝慌乱之色也没有。辽使心中不由起了一丝疑惑,他虽然早在心中认定李唐来历非凡,却不觉得他有超人的武艺。更不觉得他有这本事能在不知不觉之中伤到了“海东青”。
沉吟了一阵子之后,辽使还是将目光移开了。当他的目光扫过刘聪的时候,更是只看了一眼,就没有再看。刘聪那样子,在他看来,绝非什么练武之人,甚至连身子强健这样的评价,他也不可能给。但他却没有想到,武功到了一定高度,便有“返璞归真”之说,刘聪恰是在世上并不多的返璞归真的高手之一。
辽使的眼睛在整个屋内遍寻一番之后,一无所获,便放弃了搜索。其实,他倒不是不愿把那袭击“海东青”之人揪出来。只是,他知道,既然那人能以隐蔽的手法对付“海东青”,武功自然非同小可,就算揪出来了,他和他的这几个手下联合起来,也未必能对付得了。况且,他心中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也容不得这么多的纠缠。查究“海东青”是谁所伤,自然是重要的,但却可以往后拖一拖,而这件事,却是当务之急,若是被别人占先了,他就失了一个重要的立功机会。
就在此时,方才负责视察“海东青”伤势的侍卫走了过来,说道:“大人,白老爷尚在前手上,乃是被人以一粒小石子击中,乃至——乃至前手折断!”
原来,这鸟儿竟然还有个名儿叫“白老爷”,“他”的前面那爪子竟然是他的“前手”。只是,却不知道他的后手在什么地方。
第156章 拒绝
辽使恼怒已极,但他既然已经开口,就不好反悔。、况且如今还在大宋的地盘上,若是明目张胆地食言,不但会大大打击辽人在大宋的名声,更可能惹出更大的麻烦,甚至可能影响使团这次的任务。这个,不论如何是没有必要的。
辽使故作慷慨地向那“刀疤”乜一眼,扬了扬手道:“我辽人说话算话,这次算你运气好,就饶你一命!下次不要撞到我们的手里,你不可能总是这么好运的,对不对?”
“刀疤”被方才那“海东青”犀利的一爪吓得差点尿出来,早就没了锐气,此时的他唯一想要的,就是从这里逃离,面子不面子的,已经不重要了。他也顾不得说什么场面话,便回头领着那几名同伴黑溜溜地走了。至于新主人的任务,他也是全然顾不上了,毕竟性命才是第一位的。
辽使又回过头来,有些心疼又似乎有些惶然地看着这只受伤的“海东青”,好像这受伤的不是一只鸟,而是他的顶头上司一般。忽然,他心中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挥挥手,让那几名侍卫将“海东青”抬到了后边。
那“海东青”显然还是不惯被人抬着一双翅膀,不住地鸣叫、扑腾。奈何抓住它的两名辽国侍卫武艺都颇为不俗,它虽然用力,也是无法挣脱。
辽使回过身来,转向小竹道:“这位小娘子的神技,在下仰慕得很。不知道小娘子如何称呼?”
那酒楼掌柜连忙上前代为答道:“这位肖大家乃是——”
“啪!”辽使忽然扬手,狠狠地拍在掌柜的脸上,道:“何曾问你了,恁地多话!”
酒楼掌柜顿时捂着脸说不出话来,另外一边没有被打的脸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的。
辽使又回过头去,向小竹道:“小娘子,休怪在下鲁莽,我这个人,说话的时候是在不喜欢被蒿恼,而这个人便犯了我的一个大忌讳。”话虽如此说,谁都知道,他实际上是在为方才“海东青”的手上而迁怒于掌柜的。掌柜的这一巴掌挨得是在是太过冤枉了。
小竹偷眼看了一下李唐,见他仍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也摸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只好怔怔地站着,并不出言。
辽使又笑笑,道:“小娘子,遮没不给友邦来人面子吗?”
听到他居然把这个问题提升到了“友邦”面子的问题上了,小竹也不敢怠慢,便福了一福,道:“不劳动问,奴家姓肖。”
辽使点头道:“姓肖,肖,好姓!”他待要找出两句名诗来佐证一下自己这“好姓”二字,奈何腹中空空,却是一个字也找不到,只好又干巴巴地重复了一句:“好姓!”
随即,他又说道:“这次我辽国的使团,本人乃是副使,正使是何人,想必小娘子还不知道吧?”
众人听得莫名其妙,辽国和大宋之间,常有使者往来,自然没什么好奇的,这种事情,除了朝堂上的人,又有谁会关心呢?小竹是一个女子,自然更加对此事毫不在意了,只是出于必要的礼貌,还有对辽人的惊恐,小竹还站在那里,只是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本次我们使团的正使,不是别人,恰是我国的皇太孙殿下。小娘子知道我家太孙殿下为何要来中原吗?”
小竹只好摇头道:“不知!”任谁见了,都明白她对此并不感兴趣。
但辽使却显得兴味盎然,他似乎觉得自己正在讲一个无比动人的故事一般。
“小娘子有所不知。我太孙殿下从小就是一个很怜香惜玉的人。同时,他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从小他就曾立誓,非是绝顶佳人不娶。这些年以来,他虽然遍访我国中美女,却并无称心如意的。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他的正妃之位至今还空缺着。只是,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加上我家陛下年事已高,很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见小世子出身,但太孙殿下不愿纳妃,他也是无可奈何。
恰好,如今我国因有一件要事要和贵国皇帝陛下商议。有人便向我太孙殿下建言道,中原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恰是多产美女之地,殿下若能亲使宋国,便趁机寻访,自然不怕寻不到那合适的佳人。太孙殿下听得此言,便答应了。而我陛下一则宠溺太孙,二则如我前面所说,也愿意见到我太孙殿下训到心中佳配,便允了太孙殿下使宋。
今日在下前来此地,本是因另有要事,想不到却在此地见到了小娘子。小娘子这音调圆润,红颜如玉,真是令我不得不生出惊艳之心。嘿嘿,想必,若是我太孙殿下见到了小娘子,一定——”
众人一听这话,心下都是大骂起来。原本以为这辽人是因为义愤擦出手赶走那“刀疤”一众人的。想不到他们只是自己在觊觎肖大家的美色而已。大家虽然满心恚懑,但一则碍于辽使的身份,还有他那几个侍卫的武艺,无一敢出言表示愤慨。
刘聪剑眉一扬,正要挺身而出,却被李唐摁住了,只听李唐轻轻地说道:“再看看再说!”
李唐的心思倒也简单,就像后世的那些“拜金女”一般,一般的女子总是希望自己能嫁给一个有财有势的丈夫,一辈子衣食无忧。而这时代其实这种心态是更为明显的,只是持这种心态的一般都是女子的父母而已,因为女儿家自己是没有婚姻自主权的。
小竹既然有自主权,未必不会考虑耶律延禧。这耶律延禧长什么样子,李唐不知道,但不论从哪个标准上来说,他都算得上一个金龟婿的。不论说权还是势,这世上有鲜有能超过耶律延禧的。
打抱不平是一件好事,但万一小竹自己是愿意嫁给耶律延禧的,刘聪的出手就显得太过愚蠢了。这非但不能让人感谢,反而会被看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了。
小竹望了李唐一眼,看见他兀自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还以为李唐忌惮于辽使的身份,不敢出手,不由芳心气苦,暗骂道:“你这是什么父母官,你眼皮底下正在发生着一件强逼女子的事情,你竟然无动于衷!哎,官儿都是这样,平日里看起来再怎么像样,到了比他更有权势的官儿面前,总难免变得唯唯诺诺,浑没了一丝平日的气概。
当下,小竹虽然对那辽使还有些害怕,却也不得不出口说道:“贵使的好心,奴家心领了。不过,奴家自幼就在这汴京城长大,多年以来未曾离开汴京一步,遂有安土重迁的毛病,恐怕要让贵使失望了!”
她这个理由找得很不错,不论是谁都难以挑出毛病来。宋人和辽人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乡土观念重,能够不背井离乡的,就尽量留在老家。就算留在家中日子会过得清苦一些,一般人仍旧是愿意留在家中。
那辽使一听此言,可就有些不悦了。他所带出来的这只“海东青”乃是耶律延禧最为喜爱的,竟然在这里受了伤,若是他不能在别处立功,回去之后难逃耶律延禧的责罚。而他觉得,这鸟儿之所以手伤,和小竹是有莫大关系的,若不是为了帮助小竹,他也断然不会让这“海东青”出手了,又何谈受伤?
“小娘子这话,莫非是拒绝的意思?”辽使眯着眼睛说道,“莫非我堂堂一国储君,还不入小娘子的法眼?”
小竹见他双目中射出狠辣的光芒,心下暗暗发颤,脸色变得苍白,但她仍是坚定地说道:“奴家并无此意,但奴家不论如何,是不会嫁于贵国的太孙殿下的!”
其实,耶律延禧是辽人,这的确是小竹不愿嫁给他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关于他的种种传说。由于耶律延禧被耶律洪基宠溺得太过,时常做出一些极为暴戾的事情来。他经常在上京的大街上强抢民女,抓一些囚徒来喂养自己的“海东青”,家人偶有小错,挥刀便砍……
总之,民间把他传得凶神恶煞,无恶不作。事实上,他这些恶行里面也的确大半都是真的,但他却并不是如传说中的那样天天如此。若是天天如此的话,恐怕他这储君的位置早已不保了。
但对于小竹来说,一个男人若是沾上上面这些事情的一点边,就不会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辽使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了,他淡淡地说道:“如此说来,肖娘子真不愿给在下这点面子了?”
“不给你面子又如何?这里是大宋的汴京,不是你辽国的上京!”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小竹听得这声音,忽然一喜,她听出这声音乃是出自李唐。
辽使循声望去,看见李唐,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意:“又是你?”
李唐淡淡地说道:“自然是我!”
辽使嘴角的肌肉微微抖了一下,道:“想不到本使对你忍让再三,你却一再挑衅,看来你真的是不愿给我大辽面子了!”
第157章 强抢
李唐笑道:“说不给大辽面子,这话言重了,贵国素来都是我大宋的友好睦邻,我大宋百姓说起辽国,都是十分友好的!就算是贵使个人,我也是十分敬重的,谈不上不给你面子!”
辽使本来是想着用言语来挤兑住李唐的。;他的想法便是把这件简单的事情往两国关系上引。他此时已经认定李唐的身份不简单,倒也不能轻易动手。但他也知道,越是身份背景深厚的人,对于涉及两国邦交争端的问题就会越发敏感,一般不敢轻易去触碰这个禁忌。因为身份很高的人在这个问题上的一个小小的表态很可能会上升为两国朝廷之间的交锋。此时的辽国固然不愿开罪宋国,宋国又岂会愿意开罪辽国呢?
他的意图就是借这个禁忌来羁绊住李唐,让他不能插手这件事情。
但令他有点失望的是,李唐言语颇为谨慎,根本没有入他的套。
辽使有些不耐地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官人退开,莫要插入我等与这位小娘子的争端之中。”
“海东青”的受伤已经让他别无选择了,若是不立下一件大功,他的前途堪虞,甚至有性命之忧。他的太孙殿下对于鸟儿的看重比对他强多了。你可以在外面折损一些武士,却不能让他的“海东青”受伤。以往就有人不小心伤到了太孙殿下的“海东青”,然后,那人便成了“海东青”的食物。
李唐却摇头道:“贵使这话就不对了。男女婚嫁之事,总该你情我愿才是,岂能强求。方才你出手赶走了那歹人,说实在的,我还是很有些欣赏的,以为你是那种见义勇为的真汉子,但你如今的做法却让我大跌——感官了。原来你竟然不是为了打抱不平,却只是自己觊觎人家小娘子的美色而已。哎,若是那小娘子愿意随你去,我也无话可说,假作没有看见也就罢了,偏偏人家小娘子根本不愿随你而去,你却威逼利诱,这恐有失风度吧!再说了,我等这么多人坐在这里,还不是为了欣赏肖大家的天籁之音吗?你这样对待肖大家,岂不等于同样对待我等吗?要我说,还是给个薄面,就此算了。你家皇太孙殿下想要寻觅一位佳人为妃,以他的身世地位,绝对会有许多女子千般愿意的,你又何必只盯着一个不愿意的肖大家呢?”
辽使终于知道靠嘴巴是不能谈拢了,接下来就只能靠拳头来谈判了。他此时不由暗暗庆幸,好在一直以来,李唐都没有表明身份,若是李唐一早表明了自己是宋廷某某王公贵胄,或者是哪一位大臣的衙内,为了不让事情上升到两国国家之间的冲突的层面上,辽使还真不好对付李唐。而如今,只要不讲李唐弄死,一切都可以用误会来推诿。争风吃醋,本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是吗?
辽使忽然向侍卫使了个眼色,几名侍卫立时会意,齐齐向李唐逼了过去。那“海东青”受伤之初还不断挣扎,但此刻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伤势,也就不再扑腾了。那两名原本抓着“海东青”的侍卫便也放开了它,一起向李唐逼了过去。
李唐还是一脸从容淡定的样子,他可是知道自己身边这厮的本领的。
“怎么,贵使讲道理讲不过了,便要动手吗?”李唐淡淡一笑。
辽使脸型扭曲了一下,咬着牙说道:“非是我想要动动手,实在是你整个人太过不讨人喜欢,我只好请你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别妨碍我请我的贵客上门!”
说着,他便转向小竹,一边缓缓向她逼近,一边笑道:“肖大家是吧?随我走一趟吧,我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希望你也给我留一点情面。”
小竹看着辽使一步一步走近,心下惊惶,她虽然明知道李唐已经被辽使的那几名侍卫控制住,还是习惯性地把目光向李唐投去。待看见李唐被四个辽人紧紧围住,芳心更是绝望不已,开始缓缓地向后退去。
而方才慷慨激昂的那些观众们这时候却是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以至吸引到那几个辽人的注意力。虽然酒楼的大门是开着的,但竟是无一人敢于选择逃跑,更不要为小竹出头了。
辽使的看着小竹惊惧的样子,心下更是大乐,他一边放缓脚步,加强那种缓缓逼近的快感,一边狰狞地笑道:“肖大家不必害怕,我别无他意,只是邀请大家前往行辕为我家皇太孙殿下放歌一曲而已,嘿嘿,你可以为这些平头百姓唱歌,难道就不能为了我太孙殿下献歌一曲?你总不能因为我们是辽人,便如此歧视、慢待我等吧!”
其实,从小竹的表现,他也看出来了,这小竹定是一个真正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比起那楚馆中的美女又自要高出一筹,加上此女不但貌美如花,才艺也颇为不凡,太孙殿下定然喜欢。
将她强行掳到行辕之后,只要太孙殿下喜欢,以他那无法无天的性子,岂能不先用之而后快,他岂会在乎会造成什么后果?而这小竹是清倌人,自然和中原的良家少女一样,都是极为重视贞洁的,贞洁被皇太孙所得,她自然无法再拒绝随太孙殿下一起北赴上京了。若是小竹自己愿意前往上京,即使这件事情最终闹的很大,甚至闹到了金銮殿上,也没有关系。
到那时候,他不但让“海东青”受伤的责咎可以免于追究,甚至很有可能因为这次立下的“大功”,得到皇太孙殿下的赏识、提携。如今的辽国,虽然名义上的君主仍是耶律洪基,但事实上,由于耶律洪基的衰老,一应政务都已经交由皇太孙处理了,就连朝廷最为敏感的用人权,都已经交到了耶律延禧的手里。可以说,耶律延禧已经是辽国名副其实的皇帝。若能讨得他的欢心……
小竹一边后退,一边颤声说道:“为谁奏乐,乃是我自己的自由,你岂能强逼!”
辽使“哈哈”大笑,终于来到了小竹的跟前,道:“肖大家这话,本使就不喜欢听了,本使可没有逼你,只是强烈邀请而已!”
话虽如此说,他的手却毫不客气地向小竹抓了过去。
小竹不会武功,自然是无法闪避的,他这一下子虽然算不得极为迅捷,却是十分准确地向小竹的玉手逼去,眼看就要抓住小竹白皙的小手。
但就砸此时,天空中忽然飞来一件物事,带着“呼呼”的破空之声,直向辽使的大手飞去。辽使虽然尚没有看清这是什么物事,但却不敢怠慢,连忙迅速地抽回手来。但他抽手还是慢了一步,那根物事终究还是在辽使的手背上种种地撞了一下,这才飘飞起来,掉到地上。
辽使这才看清这物事居然是一支筷子。而他的右手被这筷子刺了一下,虽然没有被刺穿,却也是疼痛不已,若不是他忍功不错,简直要疼得叫出声来。
“谁?是谁干的?!”辽使一边顺着来筷子来的方向望去,一边恼怒地喊道。
他的目光,又重新凝聚在了李唐那一桌上。而与此同时,他的那几名侍卫也用行动给出了他们的答案:他们抛下李唐,齐齐向李唐旁边另外一个年轻的男子围拢了过去。
辽使轻轻甩动着自己右手的手腕。如果说刚刚被那筷子撞到的那一刻,他只是感觉到了手臂上的麻木,并无疼痛的感觉,但如今就只感觉到疼痛了——而且是钻心的剧痛。
“你,你是什么人?”饶是辽使本身乃是武将出身,身子颇为健壮,被这样子来了一下,仍是感觉疼痛难忍,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龇牙裂齿的,看起来样子颇为滑稽。
刘聪还未答话,李唐淡淡地说道:“此乃我家的护院头领,也是我区区在下的随扈。”
辽使眯起了眼睛:“这么说来,方才我太孙殿下的‘海东青’,也是伤在你这位贵盛从的手下,对吧?”
李唐很想说:“这不是光棍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谁敢惹你们?”但他脸上却是充满了无辜,好像受了莫大的污蔑一般:“贵使说话可是要凭据的,岂能信口开河!我主仆二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大宋子民,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和你辽国的尊使作对?还望明察!”
辽使早在心中认定了此事是李唐或者刘聪所为,见他耍赖,气得七窍生烟。对于他来说,若是能抓到伤害“海东青”的凶手,自然是再好没有了。这样,这位肖大家他就大可以弄回去自己防在私房之中享用,而不用为了将功补过将她献给耶律延禧。
当然,事到如今,这事情是不是李唐主仆所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是他们所为,也可以说成他们所为,反正他们阻止自己抢人是大家亲眼所见的。
当下,辽使阴阴地说道:“这位官人,这件事情你承认与否,都没关系,请你也随我们去一趟行辕,向我家皇太孙殿下解释一番吧!”
第158章 逼退
李唐无所谓地摊摊手,道:“既是如此,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你若是能我们请走,就随便吧,我倒也不介意去你们辽使的行辕转转。;不过,我倒是觉得咱们还是不动手为好。毕竟,两国的邦交远远重于个人恩怨。若是咱们这点小事导致两国交恶,咱们可就都成了各自朝廷的罪人了。这样,可不太好,贵使你说是不是?”
李唐这番话停在辽使的耳中,倒像是怕了一般,本来辽使还不十分确定动手,但这倒是越发坚定了他将李唐抓走的决心。其实,辽使虽然已经起心要将李唐抓走,但心中也着实不愿因这件事破坏了两国之间的邦交。
他淡淡地笑道:“官人放心,咱们这次算是私人恩怨,本使就在这里撂下一句话:咱们之间的冲突,只是私事,和两国之间的关系毫无干系。若是本使为此弄出个好歹来,也只怨天怨地,绝不怨不相干的人,更不会为此迁怒宋廷!我辽人自来一言九鼎,绝无虚言,官人放心!”
说着,他便用那一双鹰目细细地打量着李唐,似乎在说:“该你表态了!”
李唐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辽使自己发了个毒誓,自然不愿放弃逼迫李唐也跟着发誓的机会。一旦李唐在这么多人面前发誓,辽使伤了他,就不会有问题了,因为那只是私人恩怨。既是私怨,就无关两个人在各自朝廷中的地位了。
李唐笑了笑,立即中了计:“既然贵使发了毒誓在先,小可也只好奉陪了。好,咱们之间的恩怨,只是私事,和两国邦交无关。若是我因此事而伤及身体甚或性命,也只怨自己命苦,和任何人没有干系!我宋人一向一诺千金,绝不食言!”
辽使“哈哈”大笑,向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的群人道:“这位官人的话,你们可都听见了?”
众人在他凶横的目光扫视之下,无不轻轻垂下头去,口中轻轻地说道:“听见了!”
辽使大喜,忽然向那几名侍卫望一眼,点了点头。
那四名侍卫显然也是配合良久了,也是会意地向辽使点了点头。他们之间的交流,已经不需要用言语,而纯粹用手势来完成。
忽然,两名侍卫同时伸出手来,向李唐的肩膀抓去。而另外两人,则是以同样的姿势扑向刘聪。
看来,这几个辽人已经看出了李唐和刘聪之间悬殊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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