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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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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吵起来了!”
李唐一听,这才知道太后巴巴的派人来找赵婧的原因,看来也不是普通的找她叙话,倒是找她灭火了。不过,从这点上来看,赵煦废后的决心也确实已经下了,不然的话岂能为了轻易和太后发生正面的碰撞。
赵煦等了一会子,见李唐并无回应,有点奇怪地问道:“爱卿,你觉得如何?”
李唐暗忖道:“你要废后的原因,我岂能不知道,现在不只是我,还有我手下的那么多马仔都在为我儿子的上位而斗争,你要扶我儿子的母亲上位,我岂有不答应的?”但是,他脸上却假作沉吟,终于说道:“臣以为,这废立之事乃是陛下的私事,应当由陛下一言而,臣身为外臣,岂能过问?说句不好听的,今日别人过问了废立皇后之事,明日会不会有人要过问废立储君之事,甚至会不会有人要行霍光之事,也未可知了。所以,臣一个外臣,对于此事还是不该过问!”
李唐这话像是没有表态,其实却是很巧妙地表了态,而且他的话说得十分的漂亮,就连他自己说完,也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是那么具备拍马屁的天赋。
果然,赵煦脸上的阴翳消散了一点,他静静地坐下来,道:“若是人人都如爱卿这般忠心、晓事倒也罢了,就是有些人,总喜欢在朕面前表现他的忠义,没有魏征的本事,却要东施效颦,学魏征的作为,真是让朕好生难受啊!”
李唐继续煽风点火道:“陛下不必在意,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为别人挑刺,借以显示自己的本事,陛下越是和这等人计较,这等人就越是会觉得受到重视,然后就越发斗志昂扬。反之,陛下若是无视他们的存在,不去理会他们,他们自然会感觉无趣,然后就闭嘴了!”
李唐一边说着,一边暗暗觉得惭愧,虽然看不清自己的面孔,但他觉得自己此刻一定是挂着一幅奸诈的面孔。因为他刚刚这番话,往往都是历史上那些奸佞引诱皇帝偏听偏信的一番歪理。李唐一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说出这番歪理的时候。
果然,赵煦很配合地“龙颜大悦”,脸上剩下那点阴翳立时不翼而飞,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爱卿所言,真是字字珠玑,所谓金玉之言也不过如此。很好,被爱卿这么一说,朕顿时觉得身子也没有怎么不爽利了。也好,爱卿就先回去吧,今日就不必为朕把脉了!”
李唐连忙道声:“多谢陛下夸奖!”告辞出了东书房。门口自有随侍赵煦的小黄门殷勤地领着李唐这位皇帝跟前的红人出宫去了。
且说赵煦这边,静静地坐在那里,待得李唐走远,才转向身旁的童贯道:“童伴伴,你觉得如何?”
“童伴伴”这个称呼,立即勾起了童贯很多的回忆。记得赵煦很小的时候,对章惇、赵煦之辈,都是以“伴伴”相称的,只是亲政之后一般都是直呼其名。当时,童贯倒也不觉得这称呼有甚稀罕之处,但是过了这么多年再次听见,心内还是震撼了一下。同时,一股少有的柔情在他心中涌起。
宦官自来都被人们妖魔化了,一般人提起宦官,无不冠以“阉竖”“腐寺”之类的蔑称,好像宦官就是没心没肺、贪婪饕餮,鲜廉寡耻之辈。其实不然,宦官也是人,也一样具有人的思维,只是很多宦官失去了男儿之根后,心理发生了一定的扭曲,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真挚的感情。
童贯自己没有后代,以前带赵煦确实有讨好的成分在,但内心里也着实是疼爱着赵煦的。甚至在潜意识里,童贯已经把赵煦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为了自己的前途,他虽然勾结这个,勾结那个,但他始终都没有直接打过赵煦的主意。只是这些年来,赵煦权势日盛,而威严也随着权势的增加而增加,以至于童贯渐渐的只敢敬畏,都不敢疼惜了。
而“童伴伴”这个称呼,又把童贯心中那已经接近死去的柔情重新唤了起来。童贯猛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当年在自己怀里又哭又闹的小孩子,只是他已经褪去了稚嫩,换上了一脸的成熟。但这些,都无法抹去童贯心底的那些回忆。
童贯一双颇具威严的眼睛里渗出了些许眼泪,他掩饰着回过头去,顺手擦了一下快要流出来的泪水,这才重新转头过来,轻轻地说道:“李县令所言,十分有理!”
虽然童贯在心中是恨透了李唐,李唐是第一个不但捏着他的把柄,还肆无忌惮地用之来威胁他的人。但童贯还是不敢反抗,他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李唐的眼里。这种未知就转化为了恐惧,他对李唐可算是恐惧到了极点。就算如今身在皇宫大内,而且只有他自己和赵煦二人单独面对,但他仍旧是不敢说李唐一句不是。
赵煦点了点头,道:“童伴伴也如此说,那朕的决心也可以下了。不过,在行废立之前,还有两件事情需要做,只是,朕身边——”
童贯心下一激动,连忙接口说道:“官家何出此言,官家身边不是还有老奴吗?”话一出口,他顿时就后悔了。他终于回过味来,不对啊,官家方才渲染这一番气氛,不就是为了自己这句话吗?既是如此,还巴巴的钻进这套中,岂不是太过蠢笨了些?
只是,童贯话已经出口,再想收回,已经是不可能了,只好继续假作坚决,尽量使自己看得心甘情愿一些。
童贯的这些表情变化,赵煦岂能不看在眼里,他眼中闪过一丝奸计得售的笑意。他和任何人都不同,从他懂事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告诉自己,感情根本就不是什么东西,只是用来达成自己目的的手段而已。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感情,绝对是贻害自己的毒物。所以,除了对“她”以外,他就没有对其他任何人付出过真的感情。也正因为如此,他偶尔“真情流露”一下,往往具备很好的效果,就比如说——这次。
随即,赵煦眼中又闪过一丝感动之色,道:“都说患难见忠臣,一点也不错,朕就知道,不论什么时候,伴伴你都是站在朕的身边的!”
童贯也是满脸感动地望着赵煦,心中却在暗暗叫苦。既然赵煦使出这样的手段来引诱自己帮他办事,那这件事的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赵煦又说道:“第一件事,比较简单,从来废立都不是无缘无故就可以进行的,总要有个名头才是——”
童贯连忙点头道:“官家放心,这名头,总会有的!”
赵煦赞赏地说道:“伴伴做事,朕一向都是放心的。还有这第二件事嘛——”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童贯只好凑耳过去,赵煦便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童贯一听,眼睛瞪得老大,“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浑身发抖起来。
第131章 莫名其妙的恨意
李唐走出宫门,天色已经颇为不早了,自然也不必回衙门了,便径直向自己家行去。;
再次经过孟忠厚的新府邸的时候,李唐特意抬头看了一下,心下大为讶然。本来,李唐一直大宋是一个慢节奏的社会,这里的人们办事并不讲究效率,就算是禁军也是如此。但待得过了几个时辰,他再次经过这里的时候,却发现这府邸已经是初具雏形了,这样的办事效率,让李唐很是吃惊。
而令李唐更为吃惊的是,那些禁军竟然好似并不满意目前的进度,在几个军官的指挥之下,还在拼命地干活。看他们那样子,仿佛今日之内不把这房子建好都不愿歇手一般。
李唐暗暗忖道:“看来陛下确实给了他们很重的奖励承诺啊,不然的话,这些人哪有如此拼命干活的!”
李唐看了一阵子,见这些人只是低头干活,心下倒也没劲,正要转身离去,忽听一个浑厚的声音喝道:“李解元!”
李唐自从中了探花之后,就几乎没有听见过这个称呼了。而此时他明明穿着一身官服,却还是被人如此称呼,更是莫名其妙。他连忙回过头来,却看见一个肉球正向自己这边移动过来。
李唐愕了一下。他倒不是没有认出这胖子,他只是诧异于这个胖子居然会如此的苗条——相对苗条。这胖子不是别人,恰是当初带个小妾来找李唐看病的孟老实。李唐万万没有想到,这天下之大,他和孟老实居然还会相遇在东京的街头。
孟老实笑着来到李唐的面前。他如今笑起来,虽然眼睛也是眯得很小,但至少还能从那一条缝里看清里面黑溜溜的眼珠子。而且他走路之时,动作虽然也还是有些难看,但也称不上举步维艰。当然,他变化最大的地方就在于他脸上愁绪尽去,如今脸上挂着的,却是一脸灿烂的笑意。
李唐和孟老实虽然并没有多少交情,但在这异乡看见老熟人,还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他笑着说道:“孟员外,好久不见!我看你容光焕发,精神饱满,心下着实欣慰哩。怎么,孟员外,如今在做什么营生,竟做到东京来了?”
孟老实憨憨地笑道:“解元——哦,应该是县尊见笑了。小人那点小生意,在歙州都难以做下去,更别说这京城了!京城里不论是做哪一行生意,总有很多人和你争竞,岂是那么容易的。小人此来东京,倒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纯是因为私事。”
李唐“哦”了一声,既然孟老实声明了是私事,他就没有兴趣打听了。不过,他如今在这汴京城也算是半个东道主了。既然遇上老乡,他倒是很愿意好好招待一下的。当下,他笑道:“咱们今日能在这东京的街头相遇,也算得上是难得的缘分了。我看不如这样,此地离舍下只有短短一段脚程,你不如去我舍下歇一下脚,咱们也可以叙叙旧。”
孟老实听了,脸上笑意更浓了,但却摇摇头,道:“县尊的盛情,小人心领了,不过,我家的那小祖宗也厉害着呢!小人若是不按时回去哄他,他翻起脸来,全家不得安宁哪!以前没有孩子的时候,全家都盼星星、盼月亮的希望有个小子出世。可真到了这小子从他娘肚子里钻出来,大家才知道,原来儿孙都是祖宗啊!”
孟老实虽然嘴上说的苦恼不已,但脸上的笑意却是不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他这话,语气说是在抱怨,倒不如说是在炫耀。
这一点,李唐自然是听得出来的,他连忙笑道:“原来孟员外已经有了孩儿了,那倒是要恭喜了。你说得很是,小孩子就是祖宗,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既然如此,你还是先回去吧,莫要把这位祖宗惹恼了,弄得全家不痛快!”
孟老实嘴上说道要走,脚步却没有一丝要移动的意思。他的谈性从他的脸上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出来。他笑了笑,道:“说起来,还要亏了李县尊呢,若不是你,小人说不定就连这样一个难伺候的小祖宗都难抱上了。今日这府邸后还没有修好,待他日修好了,县尊经过的时候,一定要进来歇歇脚,让贱内敬你一杯水酒!”
李唐一听,愕然道:“府邸?”他回头指着正在修建的这座府邸道:“这府邸是你家的吗?”
孟老实一张胖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故作矜持地笑道:“说是小人家的,也不算,是小人兄长家的。小人自幼被过继给堂叔,后又随着父亲做生意,辗转来到歙州。本来,小人以为这一辈子是再也不可能回到东京的,可最近皇恩浩荡,给我兄长赏赐了不少的东西,如今又赏了这样一座宅子。有一句话,小人说了县尊可不要到处乱穿啊——听说,皇上有意重新立我家小妹为后!
小人的兄长也是一个老实人,这样一份荣宠岂有不惦着小人的。所以啊,小人便变卖了家产,拖家带口来到了京城。说句实话,听说县尊你也在东京为官,小人也很想前去拜会的,只是一时还没有探听清楚县尊的住处,加上家里的小祖宗着实闹腾的厉害。就将此事搁下了。今日小人只是过来看看这府邸新建的情况,不想却与县尊不期而遇,当真是有缘得很哪!”
李唐一听,暗暗忖道:“可不是吗?一个叫孟忠厚,一个叫孟老实,忠厚老实,可不正是一家人吗?只是没有想到孟老实这胖子长成这模样,他那个妹妹倒是很有几分姿色呢!”
孟老实摆明身份,李唐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便宜小舅子。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李唐见到孟皇后,心里就有些愧疚,连带着见到他的家人也有些愧疚起来。
“的确有缘得很,有缘得很!”李唐干巴巴地笑着。
孟老实见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便笑道:“县尊有事,便先忙去吧,小人也不和你多聊了!”
李唐笑道:“如此告辞!”便转身离去。
这时,御街的后面,两个男子缓缓地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双目倾注在李唐的身上,眼中射出难以掩饰的恨意。
另外一个男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看见了前面的李唐,眼中闪过一丝惑然之色,道:“吕兄,前面的乃是开封县令李慕武。他虽然和咱们没有什么交情,却也是咱们的同年呢。他的职衔未必高于咱们二人,但却精于岐黄,能为皇上诊病。皇上在医术上对他的信任,甚至都超过了太医院的那帮子天下名医了。而且,听说他还经常在皇上面前针砭时弊,颇为皇上所欣赏。就连内侍押班童贯都和他有着很不错的交情。此人——”
到这里的时候,他若有深意地望了望旁边的那位“吕兄”,才轻叹一声,道:“真是咱们的榜样啊。吕兄啊,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若是有一天能得皇上如此的信重,就算是死了,也算是值得了!”
原来,这“吕兄”便是新科榜眼吕颐浩。由于赵煦最近在慢慢地清理一些容易被诸王收买的下层老臣,而用一些年轻有为的臣子替上,他的运气很好,短短时间之内就成了一名监察御史。和其他的言官一样,监察御史这官的特点就是品级低,职权大。不管是大官还是小官见了他都要让三分。
而和吕颐浩走在一起的那人便是新科状元周淮。周淮也是沾了赵煦任用新人的光,被封为主客员外郎,他的任务就是配合主客郎中接待外宾。元丰改制之前,这接待外宾的差事是由鸿胪寺负责的。元丰改制的时候,把鸿胪寺并入了礼部,设置了主客员外郎这个新的官。
这主客员外郎虽然也是小官,但却也是很容易升迁的一个官。因为这个官窑经常接待辽、夏来的使者,在这接待的过程中,这些使者往往会为难主客官员。若有谁能既安置好这些使者,又不至于堕了大宋的声威,那对于宋廷来说,就是一件很值得称道的事情,升官就指日可待了。
吕颐浩是一早就对李唐不爽了。
其实,他和李唐第一次见面,还曾经指导过李唐卖字画。但也是那一次让他见识到了李唐的字。在他看来,李唐的字简直称得上不堪入目。以字推人,李唐这个人平日肯定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货色。再到后来,又传出李唐诱骗甚至拐带人家女孩子的事情,让他对李唐的感官进一步下降。然后,又传出李唐竟然金榜题名,而且排名就在自己后面,乃是堂堂的探花郎,他心下对李唐的这种不悦就更加强烈了。他暗暗觉得,这样一个人品低劣,不学无术的人怎么能成为堂堂的探花郎呢?难道大宋朝廷无人了吗?
不管怎么样,吕颐浩对李唐开始由厌恶变成了莫名其妙的恨意。
而周淮虽然本来对李唐是并没有什么感觉的。但他却有把柄落在李唐的手上。就凭这一点,他对李唐也是有着强烈的戒备之心的,若是能多拉一个人和李唐作对,只要不需他亲自出手,他倒是乐见其成。
第132章 快正午了
第二天,李唐早早便来到了衙门。!这倒不是他今日变得勤快了多少,而是由于他知道,今日是范宏德和赵婧相会的日子,今天范正平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到一对小情人的未来。李唐和这两个小情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是有着特殊关系的,自然要关切一下范正平的举动。
李唐经过范正平的屋子的时候,看见公案上摆着不少的文书,都是整理得整整齐齐,但椅子上却是空空如也,看来这位素来勤快的人者两天也开始偷懒了。
李唐对此并没有怎么在意。范正平前面已经连续很多天第一个到达衙门了,偶尔迟到两次也是情有可原的。况且,李唐也知道,范正平虽然不善言辞,也不愿意多言,从来没有向同僚们透露过什么私事,但他最近确实在为私事而烦恼,而且是十分的烦恼。尽管范正平是一个因公忘私的人,却也不可能做到心情完全不受到私事影响。所以,他迟到也并不是太过奇怪的事情。
倒是李唐的师爷秦牧早早便到了,正坐在那里处理公文。看着李唐走进来,他抬头对着李唐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继续埋首于眼前的公文之中。
李唐对秦牧还是有些愧疚的。这人不计报酬帮助自己,把县衙的公务处理得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他就像一个拿足了钱一样的做事一丝不苟,事事都处理得相当妥帖。这不得不让李唐对他的目的产生了另外一层怀疑。
本来嘛,下属做事努力、用心而且滴水不漏,这绝对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事情。但李唐可不怎么相信自己的人品真到了可以感召别人的地步,竟让人对自己如此死心塌地,而且只是凭着自己这么点“才名”,就如此死心塌地。
由于秦牧是沐云推荐的,李唐当然对他和沐云之间的关系有过调查,但到现在为止,一切的证据都表明,他和沐云之间确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正常的雇主和师爷之间的关系,这起码也让李唐放下了一部分的心。他如今最为忌惮的,就是明教。只要秦牧和明教没有关系,李唐倒是没有先用用他,慢慢再去调查他的背景的。反正,在衙门里,他即使是来自敌对的势力,也查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李唐在上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见秦牧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有些好笑。平日里,他这个“剥削阶级”自然是希望秦牧这个“被剥削阶级”多干活,为自己创造政绩的,但有时候,他也希望这个“被剥削阶级”能够得趣一点,不仅能在政务上帮到自己,当自己实在无聊的时候,最好还能提供一点免费陪聊之类的业务。
但显然的,秦牧对于开展这项任务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对于眼前的这些写满字的公文比李唐那张没有写字的脸兴趣大多了。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公文,不时在身前的扎子上写一些东西。
由于他的身份是师爷,并不能直接批阅公文,只能把批阅意见写在扎子上,待得李唐亲自批阅的时候,再参照他的扎子批阅。不过,李唐如今对他着实信任,基本上都是照着他的扎子抄一遍而已。所以,他的扎子也就差不多相当于县太爷的命令了。
李唐坐在那里无趣了一阵子,听见外面一直没有响动,心下暗暗纳罕,便叫了一个皂隶进来,问道:“范县尉今日还没有到吗?”
那皂隶也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道:“告堂尊,还没!”看来他也觉得此时十分的奇怪。
李唐眉头皱了皱。他知道范宏德是约的赵婧正午相会的,范正平若是一直在家中,范宏德就不可能脱身的。还有就是,范正平绝非那种无故会迟到的人,他一向把公务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没有理由无故缺席的。而且,他若是临时有事,也完全可以派个下人前来衙门请个假的。
李唐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范县尉若是到了,通禀一声!”
那皂隶连忙应诺一声,奇怪地望了李唐一眼,去了。
那皂隶刚走,那边一直静静坐在那里的秦牧忽然发话了:“公相,休怪小人多话,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范县尉了?”虽然是和李唐说话,他的头却始终没有抬起来,他的所有注意力,仍是停留在他眼前的公文之上。
李唐没好气地说道:“秦先生这话,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我且问你,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下属过?”
秦牧微微一笑,目光仍是没有离开公文:“公相不必在意,牧也不过就是这么一说,您也就这么一听算了,不要当真,哈哈!不过,说起来,您和范县尉之间的和好,还真是够快的。就连——就连小人这个身边人,都被你给瞒过了。可见,公相你这个人,也是个深藏不漏的人啊!”
李唐听得心下一凛,秦牧这话大异他平日的风格,很有点阴阳怪气的感觉。李唐不由抬起头来,仔细地看了一眼秦牧。
秦牧好像感觉到了李唐目光里的异样,终于抬起头来,对着李唐无辜地笑了笑,道:“公相为什么这样看着小人,小人不习惯的!”
李唐见他表情里并没有其他更多的东西,心中刚刚升起的那股疑云又渐渐散去了。他暗忖道:“刚才那句话,应该是他无心之言吧,他一个师爷,岂能掌握我的秘密。况且,我的秘密只要被人知道一点,便是杀生之祸。他若是掌握了我的秘密,早该去告密了。即使不去告密,也该逃得远远的,和我划清界限才是。还如此安稳地坐在这里做什么?”
如此一想,李唐渐渐释怀,便也笑了笑,道:“有什么不习惯的,谁让你长得那么俊,人家看着喜欢嘛!”
秦牧不为所动,摇了摇头,继续埋首于眼前的公务之上。
又过了好一阵子,李唐始终不见有人前来禀报关于范正平的消息,心中的狐疑不免越来越浓,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他连忙又唤进一个皂隶道:“你速去范县尉家中一趟,看看他在不在家中,若是在家中,看看他是否有事,或者是身子有恙需要告假!”
那皂隶连忙应声而去。
李唐又坐在那里等了一会子。其实,这点时间并不算很长,只是李唐心中有事,总觉得这段时间特别的长。秦牧偶尔抬起头来看看李唐,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门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李唐脸色变了变,本待站起身来察看是怎么回事,但听得那声音正是向这边来的,反而安坐下来。
果然,李唐刚刚坐稳,立即就看见两个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当先那人正是自己派去范家的那个皂隶,而另外一人,则是范家的总管范三。
那皂隶一脸的汗水,很显然方才这一个来回,他都是跑着行进的。而那范三则是哭丧着脸,他那脸上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已经分布清楚了!
李唐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问道:“范三,你家中出了什么事?”
李唐之所以认识范三,是因为范晓璐一再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将自己放出来的“三叔”。上次李唐去范府的时候,就特意注意了一下这个范三,便记住了他的样子。
范三只是抽泣,张开嘴巴想要说话,却只是发出一阵“呜呜”之声。李唐只好安慰道:“你镇定一下,不要急,慢慢说!”又转向那皂隶道:“你可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那皂隶摇摇头,道:“小人奉了堂尊之名前去范府,但到了半道上便遇见了范总管。小人是实德范总管的,便上前去问,谁知范总管也不答话,拉起小人便往衙门来了。任小人如何问,范总管只是不说话!”
李唐皱了皱眉头,道:“你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那皂隶看了范三一眼,应声去了。秦牧见了这个情形,也站起身来笑道:“公相,小人内急,要如厕去了,你二人谈着吧!”
李唐见这个人这般知趣,暗暗赞赏,便笑道:“先生请自便!”
待得秦牧走远,李唐便离了位置,来到范三面前,将他扶起来,道:“现在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想,范三立即又跪下了,道;“姑爷,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若是在平日,李唐听见这“姑爷”二字,自然会大喜,但此时听着,他却总觉得有一些不踏实。当下,他便点了点头,道:“也好!”便和范三一起出了门,又顺便向县丞吩咐几声,才和范正平一起出了衙门。
此时,正值艳阳高挂之时,李唐抬起头,往天上的太阳望去,但觉这太阳高高挂在自己的头顶上,甚为刺眼,李唐的眼睛被这太阳耀得发花,他一边走,一边忖道:“快正午了!”
第133章范正平的请求
李唐来到范府的时候,立即感觉到了府中气氛之诡异。;范府虽然不是那种上千口的超级大家,但终究也算得上是一个望族。可这府里上百口人竟然像是上百个哑巴一般,谁也不发一声。就连那门边的小狗儿,也是双目直勾勾地看着李唐和范三一起行过来,嘴巴张都懒得张以下,更遑论狂吠了。
路边偶尔也有下人经过,但一个个都是低着头,一脸的肃穆,脚步放得轻之又轻,好像是怕惊到路边的小蚂蚁一般。
这样安静得有些压抑的气氛,让李唐暗暗感觉不妙。随着范三转过几个庭院之后。李唐便来到了一个幽静的小庭院前。这庭院比起前面几座庭院还要小一点,只是这庭院前面种了两排花,两排花之间的空地,又被开发成了一片小菜地。菜地上种的小青菜长势倒是很不错,绿油油的,看起来很是爽目。
范三引着李唐穿过小菜地之间的小径,推门来到门内。却见这小小的大堂之内已经坐满了人,每个人都是低着头静静地坐着。
到了这时候,李唐终于是确定范正平本人一定出事了。因为堂前这些人,都是范家的族人,若是下人的话,在主人家中是没有位置坐的。只有族长出事了,一族之中才会聚集这么多人。
范三无言地带着李唐来到一处房间面前,道:“老爷正在里面候着姑爷,姑爷请进去吧!”
李唐默默点点头,迈步走进了房间之内。果然如他所料,屋内的床上,正躺着一个人,床边有两名丫鬟正在小心地侍候着。只一眼,李唐便认出了那躺着之人正是和自己朝夕相对,却始终没有一句好话的范正平。
此时的范正平一脸的憔悴之色,眉宇间隐隐有一股紫气在浮动,他的双目已经颇为无神。李唐看得一怔,知道他是中了毒,心下暗凛。
范正平一双无神的眼睛一直看着房门,见到李唐进来,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之色,艰难地举起手来,朝着那两个丫鬟挥挥,意识她们出去。两名丫鬟便颔首行礼,轻轻地转身出了房门。
就这样,屋内只剩下了李唐和范正平两个。
李唐走上前去,说道:“让我来帮你看看吧!”说着,便伸手去抓范正平的手,以便探脉。
范正平把手缩了缩,有气无力地说道:“不必了,我的病,我自己知道。其实,我范家的人从来就没有怕过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的性命是最不能强求的。你的医术,我早就有所耳闻了,不过,有些病,却是人力所不能控制的,你就不必做无用之事了!”
李唐有些不满地说道:“既然是相信我的医术,你为何却还要欺瞒我的眼睛呢?是生病还是中毒,不需有什么医术,只消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是一言能看出来的,你又何必——哎,你都这样了,我就不说你了!”
范正平眼角闪过一丝苦笑随即,他艰难地长出一口气,道:“你既然看出来了,那也罢了。不过,我确实不想瞒你,只是我若说中毒,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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