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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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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老头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大声叫道:“快救人啊!又有人跳河了,快救人哪!”

第117章 软禁

鹿云柔悠悠醒转,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像是被塞进了无数的棉絮一般。;她并没有急着睁开眼睛,而是闭着双目感受了一番周围的环境。

她的第一感觉是自己正躺着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这应该不是屋内的香味,而是屋外的花木所发出的。四周十分的安静,屋外的小鸟叫声都能依稀入耳。

随即,她才缓缓睁开双目。

“我竟然没死!”这是鹿云柔睁开眼睛轻声呢喃的第一句话。

方才闭着眼睛的时候,她用手在自己的身上轻轻地捏了一下,立即感觉到了疼痛,这让她终于确定了自己并没有来到阎王殿,而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真是一点也不错。若是在以往,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鹿云柔早就大惊失色,举止无措了。但如今的她早已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又岂会在意到底的到了何处,她反而是淡定了许多,平静地爬起身来,开始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环境。

此时已经的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正在从正对着她的那扇半开着的窗牖射入,把整个屋内的情形映照得十分的清晰,这深黄色的光线使得整个屋子里的环境显得越发的干净、舒爽。

这是一个很洁净也很简单的屋子,屋子里面除了一个空荡荡的梳妆台之外,可以一眼入目的,就剩下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茶壶,茶壶的周围又摆着几个小小的杯子。当然还有她现在坐着的那张床,除此,就没有其他任何可以看见的物事了。这也难怪这屋子虽小,却还是显得颇为空旷了。

鹿云柔正要转身下床,正好看见自己的一双绣花鞋正整整齐齐地摆在床边的地下。鹿云柔看见这鞋子摆放如此整齐,心下一惊,她忽然想起别人既然帮她脱了鞋子,岂不是也可以——

她连忙检查起自己的身子来,这一往自己身前看,她就越发惊惶。原来,她身上的衣裙已经换了一身,就是抹胸也已经换过了!

正在此时,忽听一个声音说道:“女斋主不必惊心,并没有谁对你不敬!”

这声音温吞、和煦,令人闻之如沐春风,但鹿云柔听见这声音,就像是撞见鬼一样循声望去。可不是吗,这就是她和章援都很熟悉的延真观观主行真道士!

这行真道士虽然年轻,却已经是极具盛名,这当然也得益于他宛若天人的相貌,但更重要的原因却是他那具有一张别人根本无法比拟的利嘴。同样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和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他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汴京城内有名的得道仙长,而很多年纪比他大一倍的,却仍只能徘徊在道家的法门之外。

想当初,鹿云柔虽然早就钟情于章援,却并不愿和他发生无媒苟合之事。但就是这行真道士凭着一张利嘴,一番“虚”“无”之类的怪论之后,听得很有些云里雾里的鹿云柔竟莫名其妙地被他说服,不但和章援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关系,甚至还怀上了他的骨肉。

鹿云柔如今对于行真的恨,已经是仅次于章家父子了。仇人见面,她竟是被心中的恚懑弄得说不出话来。

“女斋主且请放心,你从前没有谁侵犯过你,以后也不会有,你尽管在这里安心休养,贫道会保证你的绝对安全的!”行真像是根本没有看见鹿云柔眼中的恨意一般,径直走了进来。

不论是从相貌、动作还是说话的声音来看,行真都很有几分得道之人的风采。但鹿云柔却毫不领情:“你,你和章——元四是一伙的?”

行真浅笑道:“无量寿佛!怎么会呢?那章援乃是宰相家的舍人,贫道何等样人,哪里仰扳得起?”

鹿云柔怒道:“还要来狡辩,你既然连他的底细都知道得如此清楚,又怎么可能不是和他一伙的?若非如此,你为什么又要帮着他来欺骗我?”

行真摇摇头道:“女斋主,这世界从来就是很危险的,只是你却总是把它想得太过美妙。要是不然,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死的,这不正能最好地注解我这句话吗?你为何直到今日仍是不能理解这句很浅显的话呢?说实在的,贫道已经不知道应该赞你心无尘埃呢,还是笑你头脑简单。

贫道看似帮章援,实则未必是帮他,有可能是害他。同样的,我今日——”

“你今日也未必是救我,而是害我,是不是?”

行真眼中闪过一丝尴尬,随即他的神色有恢复了从容:“无量寿佛!女斋主,你知道不知道你有一个很不好的缺点,那就是该聪明的时候总显得很笨,而该笨一些的时候,却又显得很聪明!你这种人好在是身为女子,若是男儿身,不论走到哪里,都是很难有人能容得下你的!

算了,贫道也没有权力教你如何做人。你且好好将息吧,贫道专为你请了两个丫鬟来侍候着。哦,特别说明一下,你这一身衣服就是她们给换上的。”

说着,他轻轻拍手,便见两个年轻的女子缓缓地走了进来,对着鹿云柔福了一福。

鹿云柔冷声说道:“算了吧,不要在这里假慈悲了,我和你非亲非故,而且我落到今日的地步,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竟然还有这好心来为我安排一切?”

行真笑道:“女斋主若是一心信不过贫道,不愿留在贫道的延真观,贫道也是无法阻拦。只是——这两个小丫鬟虽然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其实从小还是习练过一点武艺的,若是她们硬要留下女斋主,贫道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是阻拦不住的!”

鹿云柔大怒:“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被软禁了吗?”

行真冷冷笑道:“女斋主的这个毛病,真是太不可爱了,你又一次在该愚笨的时候选择了聪明!”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鹿云柔还想跟上去继续追问,却被那两个小丫鬟拦住。鹿云柔想要将她们推开,但这细柳一般的两个身子却像是钉在地上一般,任他如何推搡,一直纹丝不动。

第118章 轻松突围

夜色渐渐深了,鹿云柔对着天边那半轮明月发了一会子呆,终于还是选择上床睡觉。。外面的那两个所谓的丫鬟一直还在守着,她却已经不怎么在乎了,守着就让她们守着吧,反正她们有这个闲心,又何必管她们在做什么呢?

上床之前,鹿云柔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其实,她的肚子还远远没有到隆起的时候,摸肚子只是她的一个习惯性动作而已。或许女人的骨子里天生就是有这样的母性的,只是平时看不出来而已。肚子里那个还在酝酿之中的小生命,如今已经成了她生命的一种寄托。如今,她的自由已经被禁锢,从前是山盟海誓也化作了镜花水月,此生已经是再无可恋,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就剩下这个孩子了。

所以,她对于新的生存环境淡定得很,远不像一般的被禁锢之人那样反应激烈。这小小的屋子,倒像是她自己的家一般,她没事的时候,她还会打扫一下。只是这屋里本来就干净得很,她打扫了半天,也不过是扫掉了些许尘埃而已。

鹿云柔的手探到自己的肚子上的时候,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很幸福的感觉,她似乎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满足过。而她当前正置身的这个地方,也不再是禁锢她的樊笼,倒像是梦里胜境一般,她竟然陶醉在了这样的感觉之中。

忽然,鹿云柔听见了一个很轻微的响动。她的眉头微微一挑,但却没有发作。她此时正在享受那种母子连心的美妙感觉,最是不喜欢受到蒿恼,所以很介意任何影响她心境的任何响动。只不过,她心中的那种不满只是持续了瞬息的功夫,她就忽然意识到,这里还是人家的地盘,她根本是没有表达不满的资格的。

但是,这声音响起一次之后,又再度响了起来,这让鹿云柔心下的不满终于有了爆发的迹象了,她正要开口让外面的两个人静一下的时候,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鹿云柔抬头望门边望去,吓得差点尖叫起来。原来,这走进门里来的,斌不是门外的那两个丫鬟之一,而是一个黑衣人。月色照在黑衣人的身上,在地上拖起一个长长的影子,看起来很有些阴森恐怖。

鹿云柔之所以最终没有叫出声来,不是因为她不愿意叫,而是那黑衣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了,鹿云柔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黑衣人的身子一闪,她顿觉一只手已经覆在了自己的嘴巴上。

“别叫,我是来救你的!”黑暗中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

鹿云柔一听是个女子的声音,心下的惊怖立时便去了大半,虽然对于黑衣人的话,她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却还是点了点头。

黑衣人这才放下心来,轻轻地放开鹿云柔的嘴巴,道:“咱们走吧!”

鹿云柔迟疑了一下,身子并没有动。黑衣人连忙笑道:“莫要担心,门口那两个已经被我收拾下来了,如今她们只是两尊土鸡瓦狗而已,是无法阻止咱们的。”

黑衣人如此一解释,还以为鹿云柔必然会大喜,立即随自己走的,没想到她还是一动不动。黑衣人顿时恍然,道:“你在怀疑我的身份?其实这没有什么必要,且不说其他的,我对你至少客气得多了。要是按照他们的手段,我只消将你敲晕,便把轻易将你带走,我不过是考虑到你是一个孕妇,这样做恐怕影响你的胎气而已。况且,你如今至少已经能够肯定这延真观里面的人不会是你的朋友了吧,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之下,你又何妨赌上一次,相信我呢?”

鹿云柔终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那我就押你一注吧,反正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弱女子,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的东西!”

黑衣人一边催促鹿云柔穿好衣物,一边说道:“你这话就妄自菲薄了,你身上不但有值得觊觎的东西,而且还不少。若非如此,行真他们岂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不但好吃好喝地把你供着,还派了两个人专门在外面看着你!”

鹿云柔一听此言,若有所思,并没有接话。

待得鹿云柔穿好了衣物,黑衣人便取出一条长长的丝带,道:“来吧,我把你敷在我的背上,背你出去,走路的时候就不必分心旁顾了!”

鹿云柔有些不悦地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想我还没有到大腹便便,自己走不得路的地步。就算到了那一步,恐怕也只能是更加的不能背在背上了!”

黑衣人摇头道:“真是一个倔强的女子,无怪乎有人能为了你——”

鹿云柔心下一动,道:“为了我什么?”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黑衣人连忙打个哈哈,道:“没什么?来吧!”说着,也不管鹿云柔愿意不愿意,把她拉了过来,敷在自己的后背上。

鹿云柔正要出言表示抗议,忽听外面一阵喧哗,她的脸色一变,道:“好像被发现了!”

黑衣人却不以为意地说道:“不必惊惶,他们迟早都是会发现的。到如今才发现,只能说明他们足够蠢笨,其他的,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语未了,她的身子一晃,已经到了门外。

鹿云柔感觉眼睛被狠狠地晃了一下,这两天她一直被囚在屋内,这屋门都没有出一步,此时屋外虽然也只有月光,她还是很有些不习惯。加上黑衣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就像在腾云驾雾一般,眼睛就更加晕眩了。

屋外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大,两个人都已经能听清楚屋外的人所喊的话了。

“快点,围住,就在里面了!”

“别让她跑了!”

“……”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自负的笑意,回头向鹿云柔道:“鹿小姐,我劝你还是先闭上眼睛吧,代会会发生一些你看着会害怕的场面,那样对你还有你腹中的孩子不利!”

鹿云柔没有直接答话,而是报以一个轻蔑的笑意。在她看来,自己也算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岂会轻易被什么场面吓倒?

黑衣人也没有继续再劝,缓缓地走出院门外。

外面兵刃交错,七八把各色兵刃被月光照得有些反光,泛出清冷的光线,倒是耀眼得很。这七八个人所站的位置颇为考究,既不太远,也不太近,相互之间既可以相互声援,又不妨碍对方的发挥。

唯有行真没有带武器,他仍旧是一脸从容地站在那里,好像旁边那几个人的喧嚣叫嚷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一般。待得黑衣人背着鹿云柔现身在门前,他忽然长宣一声:“无量寿佛!”旁边那几个手持兵刃的武士顿时安静下来,瞬息之间,场面竟然变得落针可闻。

“这位斋主,你擅闯本观,已经冒昧,为何还要不经允许,劫走本观的客人啊?”行真淡淡地问道。

“客人?”黑衣人冷笑一声:“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客人是被关在门内一整天也见不得日的。再说,就算她是你们的客人,我方才已经征求了她的同意,才带她走的,你们的待客之道总不会是只准进不准出的吧?”

鹿云柔大为讶异,原来,此时黑衣人的声音居然变成一个男人,而且是那种很有些阳刚之气的男音。但是,她却并没有站起身反对黑衣人的话。

行真说道:“难怪斋主不知,本观的规矩便是如你所说的。所谓‘客随主便’,既然来了本观,自然就要听从本观的安排,这总不会有错吧?”

黑衣人听得“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有道之士’,强词夺理的话居然能说得如此正气凛然,真是令人不服不行。也罢,我也不愿和你多费唇舌,这便告辞了,你们若是有本事,就来留下你们的客人吧。就算是把我也一起留下了,我也绝无怨言!”

说着,便直直地向大门冲去。

守在大门左右两边的两名道士见状,连忙挥剑上前,向黑衣人狠狠地刺了过来。鹿云柔到了这时候,才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黑衣人要自己闭上双目了。那两个道士双目之间射出的暴戾、肃杀之色,还有他们那直刺过来的宝剑在月光之下,实在令人惊怖。虽然鹿云柔此时已经不怎么在意自己的生死,但看见这些,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连忙紧紧地闭上双目。

黑衣人冷笑一声,居然并不闪避,而是直接向两名道士的剑锋最烈之处冲了过去。两名道士本来以为她会闪避,就可以趁机再组进攻,而其余的几名道士也可以立即驰援,但黑衣人这一招“自寻死路”的打法,大大地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也使得他们的手下,不由自主地滞了一下。

高手对决,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就算是他们的身形不滞碍这一下,也万难伤到黑衣人更何况有了这一下。只见剑锋就要刺进黑衣人身体的时候,黑衣人的身子居然如泥鳅一般滑了一下,顿时失去踪迹,两个道士还没有反应过来,顿觉身上一痛,不约而同地向旁边摔倒。原来,黑衣人竟然矮着身子身子向前平飞过去,双掌一左一右地排在两个道士的小腹上。

“想要留下我,除非你们教主亲来!”这一句短短的话还没有结束,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所有的人都是面面相觑,他们一向自负,但到了这时候才终于发现,原来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小说下载|wRsHu。CoM》

行真的脸上更是红一块,白一块,几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失态。

第119章 直言真相

汴京戴楼门外的连云寺大雄宝殿门口跪着一个人。、这个人已经跪在那里一整天了,这时候已经实在撑不住了,脚下忽然一颤,跌倒在地上。

大雄宝殿内,一个一身红色袈裟的老和尚正在念经。这老和尚约莫六十多岁的光景,须眉都已经被岁月染成了白色。他的面目十分的慈祥,平日里不论是谁见到他,总能看见他和煦的笑容,但今日,他却是眉头紧锁,保持这个状态已经很久了。

这个老和尚,便是连云寺的方丈长老圆法禅师。他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座下的不少弟子都是不远迢迢,巴巴的跑来拜他为师的。老和尚收徒严格,非是心诚之人、非是心善之人一概不收。他的每一个弟子在入门之前,都要经受不少的检验。

不过门前的这个人前来拜师,圆法禅师却是检验也不检验一下,立即便表示了拒绝,原因很简单,这个人非是一般向佛之人,而是当今宰相家的小舍人章援。

章援并没有死,不过他确实十分接近死亡,若不是那天围观的人群之中,恰好有两个游泳高手的话。人死过一次之后,便会丧失掉死志,章援对鹿云柔的感情之深不用怀疑,但如今却再也难以鼓起勇气为她殉情。心灰意冷之下,他决定出家为僧,下半辈子与青灯古佛为伴。

'5'只是他刚到这连云寺的时候,圆法禅师还答应得好好的,只要诚心礼佛,就可以成为佛家弟子。但当相府的下人来了一次之后,圆法禅师立即变了腔调:“你这位檀越尘缘未了,佛门难以度化,你还是先在尘世间带发修行一阵子,待得你的慧根通透了,再来拜师吧!其实,只要一心向佛,在佛寺修行和在门庭之内修行,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1'章援岂能不知道圆法的意思,他虽然把话说得漂亮,其实根本就是迫于相府的压力。出家人虽然口中说的好,六根清净,无欲无求,其实他们也是一样要吃喝拉撒,一样要和俗世打交道,所以他们也很难无视来自尘世的压力。

'7'只是章援若是坚持要出家的话,如今是无处可去了,城内的寺庙比起圆法来,态度还要坚决太多,根本就是好听点的推脱之辞都不找一句,就直接把他赶了出来。相对来说,圆法的能有如今的姿态,已经是极为不易了。

'z'圆法见章援跌倒,终于叹一口气,起身来到章援的面前,喟然道:“檀越,你可想好了,真要剃度吗?”

'小'章援虽然早已经是有气无力,还是很坚决地应了一声:“愿大师成全!”

'说'圆法高声宣了一句佛号,道:“檀越一心向佛,心志至诚,老衲若是还不成全的话,就妄为释门中人了,你起来吧,老衲便破例亲自收你为徒!”

'网'其实,圆法今天白天已经使人打听过了,如今章援和他的宰相父亲因为出家之事,已经是闹翻了。章惇一直以来最为宠幸的就是这个小儿子,认为他品行端正,可延续自己的大业,可如今章援竟要抛却自己这个老父去出家为僧,他岂能不大光其火?他已经发下话来,若是章援一意孤行的话,他就要和章援断绝父子关系。只是章援如今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章惇一句威胁的话根本无法拉动他,却可以影响汴京城周围几乎所有的寺庙。得罪了权倾朝野的宰相,就算是佛家之人也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这也可见,圆法能最终答应收章援为徒,是顶住了多大的压力,他终究不愧为名僧。

章援大喜,道,连忙道谢。圆法便命两个小沙弥过来扶起章援,道:“你先进去休息一下,等到晚课的时间,老衲便亲自为你剃度!”

一语未了,忽听门外一个声音道:“慢!”

章援和圆法同时回过头去,却见一个三十岁上下,体态魁梧彪悍的男子走了过来。

圆法缓缓地迎上去,道:“这位檀越莫非又是相公的家人,特来‘忠告’老衲的吗?”章援也在后面叫道:“你们不必再派人来了,我决心已下,是万万不会回头的,你们休要再浪费唇舌了!”

那人却笑了笑,道:“两位误会了,在下并非章相公府上之人。不过有一样你们却是猜对了,在下确实是来劝章四舍人悬崖勒马,及时回头的!”

这话不仅章援听着不悦,就是一向气定神闲的圆法听了,也是大皱眉头:“檀越这话何意,我佛门所求者,乃是极乐,什么时候成了你口中所谓的悬崖了,遮没在你看来,入我佛家便是跳崖不成?”

那人毫不客气地说道:“对于一个今日剃度之后终有一天会还俗的人来说,大师此言恐怕也差不多了!”

圆法气得无话可说,章援不满地说道:“你这厮既然不是我父亲派来的,就请不要妄言了,我的决心,非是稍动如簧巧舌便可说得动的。我父亲尚且说不动我,你一个外人又如何能说得动我?”

那人笑道:“这却不好说了。讲道理毕竟是凭着手头上说服对方的理由,而不是亲情。若是这理由足够充分,就算是是你的敌人尚且有可能说服你,若是理由不充分,就如你所言,你父亲也没有说服你!”

章援冷笑道:“那你有什么理由来说服我呢?”

那人也不打话,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簪来,在章援面前一晃,便放回到了怀中。章援却是脸色大变,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忽然一把挣开两个扶着他的小沙弥,冲上去抓住那人的衣领,道:“这东西你是哪里来的?”

那人被章援抓住,脸色却无丝毫的变化,仍是暗淡地说道:“这件物事,在下只是受人所托,前来交给你看看的,那人现在就在寺门外的马车里,有话你可亲自去问他。”

章援立即放开那人,转身就往寺门外跑去。只是他终究是在地上跪了一整天了,脚上早已酸痛无比,又是一整天没有进食,早就没了力气。才跑出几步,便摔倒在地上。

后面的几个人见了,正要上前去扶,却见章援一咬牙,自己爬了起来,继续歪歪扭扭地向前行去。几个人眼中都射出敬服的光芒。圆法更是双掌合十,高宣一声:“阿弥陀佛——”

章援出了寺门,果然看见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他连忙走了过去,那车夫也不搭话,伸出手来将他拉了上去。章援钻进车厢之中,一眼看见里面的人,顿时吃了一惊,讶然道:“李——李兄!”

李唐笑道:“你万万想不到是我吧?来,坐下来说!”

章援一边坐下来,一边热切地问道:“那玉簪是怎么回事?”那玉簪其实是他送给鹿云柔的,也是他送给鹿云柔的所有礼物中,唯一值点钱的,所以他对那玉簪的印象特别深刻。

李唐点头道:“章兄猜得不错,那玉簪,确实是她的!”他并没有点明“她”是何人,不过他相信章援会明白的。

章援惑然道:“那这簪子却是如何到了李兄的手中呢?”

李唐笑笑,道:“其实,也是机缘巧合。至于怎么个机缘巧合法,为了不让我在章兄面前说谎,请章兄还是不要追问了。总之,我可以告诉你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的真相。最简单的事实是,那天那个跳河的女子,其实并不是鹿小姐,而是另外一个女子。她跳河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让章兄你以为是鹿小姐跳河了,然后——嘿嘿,相信以你对鹿小姐情意之深,恐怕也不会独活!”

章援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他只是颤抖着说道:“你,你是如何——哦,我又忘记了,不应该追问你这个的。我是想问,那云柔她——现在在哪里呢?”

李唐坦然道:“你现在大概在猜,鹿小姐是被我藏起来了,对吧?其实,你还真猜对了。那天,鹿小姐其实是被人绑架劫持了,好在我有两个手下恰好看见,便把她救了下来。如今她已经被我藏在一个安全的所在,相信那些贼人是再也寻不到的!”

章援一听,双目放光,简直语不成声:“谢——李兄,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就——就烦请你带我去——”

李唐接口道:“你想见她?恐怕不能啊章兄。她身上怀有身孕,又受了点惊吓,身子不是很好。我已然为了开了点药吃下了,不过,你若是在她面前出现的话,恐怕她会变得异常激动的!”

章援有些不悦地说道:“李兄这是何意?”

李唐笑道:“章兄难道还不明白吗?她的父亲死得不明不白,虽然未必是你父亲下的手,但你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以证明你父亲的清白,是不是?就算退一步来说,真的不是你父亲所为,你父亲当初在罢她父亲的官这件事上总是态度鲜明的。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就算你父亲不愿杀伯仁,伯仁之死和你父亲也是万难撇清干系的。除非——”

章援道:“除非什么?”

李唐正色道:“除非那真正的幕后黑手能站起来自承其事!”

第120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章援愣了一下,苦笑道:“这又如何可能呢?这种事情一旦自承,罪咎是难以想象的,我想那个幕后黑手也不会如此愚蠢吧?”

想起若是这罪魁一辈子都不出现,鹿云柔可能就会一辈子都不原谅自己,章援的心情顿时跌落到了谷底。!

李唐有些同情地望着章援,道:“章兄啊,现实就是如此,你若是放心不下,一定要去见鹿小姐,我也不会反对,就怕——”

章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摇着头,伸手拦住李唐道:“既然现在见到她也是无济于事,我又何必去增添她的伤怀呢?再说,既然是有人要绑架她,说明她自身就处在危险之中,李兄你把她救起来,应该是把她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我不论走到哪里,总有一些眼睛在后面盯着,若是因我而暴露了她,就更加不值了。所以,见面就不必了!”

这样的回答显然是正中李唐的下怀。其实,就算是章援要求见鹿云柔,李唐也会用这个理由拒绝的。好在章援比李唐想象中还要冷静不少,不需等李唐有所表示便先行表态了。

“那么,章兄下一步何去何从?”李唐试探着问道。

章援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露出痛苦之色,他想了想,道:“这劳什子和尚,愚兄是再也不能当了,不管怎么样,我总不能和她一辈子这样僵持下去。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之间还会复合的。不过,家中我也无法继续停留下去了,自从我母亲过世之后,我父亲变得越来越固执了。这一次,我既然已经出了家门,若是不低头认错,是决不能回去的。但是,我既然没有错,又如何可能低头认错呢?在这件事情上,我是万万不会妥协的。所以,我想暂时还是要离开汴京一阵子,若是有一天这件事情真相大白了,我当然会立即回京。就算这件事情真相一时难以明了,我估摸着我的儿子生下来的时候,也会回来看看。我想,有了小孩在中间,她应该就不会这么排斥我了!”

李唐对章援的冷静很有些诧异,忙点头道:“章兄能如此想,是最好的了。这样吧,我这里有一点零碎的银子,你且带在身上,算是川资吧。你这样空着手从家中出来,若是没有这点钱,又如何能够远行?”

章援丝毫不推辞,伸手接过了李唐递过来的一包银子。他眼睛忽然严肃地望着李唐道:“李兄,问一句冒昧的话,还请务必要如实回答才是。否则,你这银子我是断然不能收的!”

李唐微微一笑,道:“你是否要问,我和你非亲非故的,只能算是认识而已,都称不上朋友,却为何要帮你,是不是?”

章援毫不客气地点头道:“还望指教!”

李唐眼中闪过一丝喟然之色,忽然幽幽地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章兄又何必再来揭我的疮疤呢?”

章援奇道:“李兄你如今官场得意也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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