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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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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多一边继续扒饭,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吃完,还,还要看书呢!”
胡浪以为自己听错了,惑然道:“吃完要做什么?”
这时,胡多正好吃完,一把丢下碗筷,说道:“我去看《五帝本纪》了,你们慢慢吃!”说着,抓起放在椅子上的书,转身就走。
胡浪静静地坐在那里对着儿子消失的方向发了好一阵子愣,忽地回过头来,眼神中射出无比崇敬的光芒,向李唐道:“先生,从今天开始,我儿子女儿都一体交给您老人家看护了,不论你做什么,我绝不多问。不论哪个小蟊贼胆敢打您的主意就是打我胡家的主意,我胡浪绝不姑息!”
李唐脸色微变,他忽然正色问道:“伯涛公,听你的意思,莫非有贼人在打小可的主意不成?”
胡浪不置可否地说道:“穆武放心,我胡家也绝不像表面看起来这般好欺负,你只管安心住下,些许小贼,我胡家还不会放在眼里!”语中之意,竟是间接地承认了有人为了李唐向他施过压。
李唐无奈地苦笑起来,他知道胡浪提起“小蟊贼”的意思并不单纯是笼络他的意思,还是一种警告,若是自己怀有异心,不愿帮他的儿女治病,那就把自己交给“小蟊贼”。为今之计,只有在胡家安心住下了,春闱的事情也只有年后再作打算了。
吃完饭,天色已经颇为暗淡了,胡浪又命小丫鬟提灯照着李唐回到水榭。
李唐打发走了胡浪的丫鬟,回头正要推门而入的时候,忽然心神一动,手底下暗暗戒备。
屋内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点亮了!李唐的记忆力并不差,他和胡多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点灯。
于是,李唐贴着门面开始仔细聆听起来,这一听他心下不由大讶。
屋内的不速之客呼吸声短促而粗重,他很轻松就听清了。而发出这样呼吸声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武功高手。
不过,李唐还是不敢怠慢,缓缓地把手伸向门边。忽地,他手上用力,向前一推。
只听“砰”的一声,门便被打开了,随着门外一阵忽如起来的的大风的灌入,门内的不速之客发出了一声“啊”惊呼。
李唐听见这声音,不由微微一怔,随即,他反应过来,迈步走进门内,有些奇怪地说道:“你是秀儿!你怎么在这里?”
门内的不速之客正是白天和李唐有过一点误会的小萝莉秀儿,此时她身上正披着一件和她娇小的身材不相称的宽大红披风坐在屋内垫着重茵的椅子上。
李唐一见之下便知道她身上的披风绝不是她自己的,大概是她姐姐胡大小姐的。李唐这时候已经知道,胡大小姐得了这癞疾之后,就住进了后花园西苑的一处单独的庭落里面,而胡秀儿因为和姐姐走得近,便也跟着住了进去。
因此,李唐便四处张望起来,却始终没有看见胡大小姐的身影。
“讨厌!人家的闺名不可以浑叫的!”小女孩对李唐的表现很是不满:“开个门用这么大力做什么?烛火都差点被吹灭了!哎,人家说话你在听没有,看什么呢?”
李唐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你姐姐呢?你不会是一个人过来的吧?”
秀儿毫不客气地白了李唐一眼,撇撇小嘴反问道:“不可以吗?”
第16章 夜谈
“可以!当然可以,谁说不可以我凑他!”李唐忽然发现这个小祖宗也不好惹,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来这里有事吗?”他心下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没想到这小妞这么记仇,白天的事还惦记着。;只是不知道她这次又要怎么和自己算账。
不过,秀儿的回答却让李唐大为诧异:“白天的事,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哦!”
虽然秀儿的行动和表情上都没有一点“对不起”的意思,但李唐还是受宠若惊,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地失声道:“你说什么?对不起?”
秀儿有些不满地说道:“不可以吗?‘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我作为一个女君子,当然是有错就改!”
李唐不由对眼前这个小萝莉刮目相看,没想到小小年纪,竟能引经据典,当真是了不起!当下,他半认真半讨好地笑道:“是,是,秀儿,额,娘子绝对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女君子。好了,现在天都要黑了,歉也道过了,就请我们的女君子还是启莲步先回去吧!”
女君子却没有被李唐的甜言蜜语所动,只见她挥了挥雪白的小手,说道:“不急。歉道过了,那咱们就扯平了,应该可以说点其它事情了吧?”
李唐心下不由“咯噔”一下,他忽地“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的笛子还在我这里,我这就拿来还给你!”
女君子满脸不屑地说道:“小小一个笛子,哪里值得我巴巴的跑上一趟!你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事情!”
如果是一个大男人甚或是一个大美女在李唐面前这样说话,李唐都是万万难以容忍的。偏偏眼前是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虽然长相秀美,但满脸的稚气是掩不住的。他心中虽然无奈,也只好苦笑道:“早上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
胡秀儿截入道:“我作为一个女君子,说到做到,那事情是我都道歉了,自然不会再提。你想想还有没有其它事情需要交代一下的!”
李唐讨好地笑着反问道:“有吗?”
胡秀儿立即反问了一句:“没有吗?”
李唐只有苦笑不语。
胡秀儿乌黑的秀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又立即敛住,她酝酿了一阵子,尽量使自己的音调听起来更冷:“你真的是大哥的西席?”
李唐暗道这小妞别是看出什么来了吧,若是她告诉了她姐姐,自己那这病还怎么治啊?当下,他也学着胡秀儿的语调反问道:“你说呢?”
胡秀儿不满地给了李唐一个“老实点”的眼神,说道:“若是普通的西席,你就应该住在西厢的客房,这水榭可是专门为贵客预留的居室,我大哥若是个尊师重道的人,肯让西席搬到这里住,就不会变着法赶跑了前几任塾师了。
而且,这里附近住着女眷,若是没有特殊目的,你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家住进来,就是我大哥放心,我阿爹也不会同意吧?”
李唐心下苦笑,暗忖:“说到女眷,这里不就是你们姐妹两个吗?你姐姐至少目前总不怕人觊觎吧?而你这小不点,如今恐怕女眷都还算不上吧!”
胡秀儿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指着桌子上一包包的草药说道:“最重要的是,一个西席的桌子上不会摆着那么多草药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否定就成了徒劳,李唐便轻松地小女孩的对面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地说道:“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就直说,想怎么样吧!不过,我事先说明,我不会接受威胁,因为是你们家的人要治病,而不是我!”
就像变魔术一般,胡秀儿那张可爱小脸上的得意之情立时一扫而光,代之而起的是浓浓的幽怨和委屈。她微微蠕动嘴唇,发出如诉如泣的声音:“人家也没有想威胁你啊,只不过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已。”
虽然明知她可能是在耍诈,但李唐的心还是自由自主地被提了起来,“你说说看。”
“你一定要尽快治好姐姐的病啊,不然,人家和姐姐就都惨了!”
李唐大奇,问道:“你姐姐的病治不好,你怎么会惨呢?”
胡秀儿脸上一红,期期艾艾地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咬牙开口道:“其实,几年前,我们家和卢家走得很近那时候卢家的二郎和我姐姐是互相仰慕,家人才顺理成章地定下了这门亲事。”
李唐轻轻点了点头,暗道胡浪这老头还算开明,儿子不喜欢读书,也没有强逼,女儿自己相中了如意郎君,也表示赞成,在这个时代,这样的父亲着实不多。
就听胡秀儿继续说道:“自从几年前姐姐得了这病,卢家就帮着找了很多名医来,药石无功以后,卢家就开始提起退亲。姐姐都已经为这事偷偷哭了好几次了,她现在这模样,要是退了亲,以后——
今天下午,我经过阿爹书房的时候,又听见了里面卢家管家的声音。由于好奇,我就停下来听了一阵,这一听,就听见,就听见说——”
胡秀儿小脸涨得通红,眼中流露出奇怪的光芒,像是羞愧,像是恐惧,又像是无奈。
李唐知道她所听到的话一定是对她有着很大的刺激,才会让她象这样激动,他正要安慰的时候,就听胡秀儿继续说道:“就听卢家那条可恶的鹰隼说,如果我们胡家愿意退亲,他们卢家自然是很高兴,若是我们不愿丢人也可以,就要——就要用,用我来代替姐姐嫁入卢家!”
“啊!”李唐惊讶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完全无法把她和“人妻”二字重叠起来。
“不止这样,卢家的鹰隼还说,他们已经观察过我,说我外貌那个什么,身材那个什么,以后,对于他们卢家——他们还,还说,若不是这样,他们还不愿——”
李唐听得心火直冒,所谓外貌什么,身材什么,不用说,肯定是在考察日后能否生育了。听这意思,卢家对于婚姻的态度和在市场上买菜也没有太大区别了,选好了一棵菜,见生虫了,就重新挑好的,就是菜园子里还没有长成的菜叶不放过。
“而且,他们还说,为了卢家千秋万代计,卢二那小子纳妾我们也不能阻拦……其实,卢二那小子油头粉面的,我很不喜欢,就不知道姐姐为什么喜欢他,一直还把他送的玉佩带在身边。”
李唐心里一动,连忙问道:“那你父亲答应了吗?”
胡秀儿李唐一眼,说道:“若是答应了,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早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不过,他也没有完全拒绝,只是说要好好考虑一下。”
李唐点点头,暗想这样才合理,胡浪虽然是个开明的父亲,但在如今这个时代,为了大户人家的面子有时候也是不得不牺牲一些原则的。他所要等的,恐怕就是自己对大女儿的医治了,若是自己不能把胡大小姐治好,说不得他也只好牺牲小女儿了。
当下,他微笑着说道:“好!为了我们的秀儿——小娘子,我一定想办法把你姐姐的病治好,让她高高兴兴地嫁给她喜欢的如意郎君。”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他又说道:“天色晚了,回去吧。你现在开始待嫁的小娘子了,在我这个孤身男人屋里停留久了,会有人说闲话的!”
胡秀儿满脸不屑地说道:“我还有话没有说完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闲话怕什么,要说由他们说去,最好传到卢二的耳朵里,看他还敢不敢打姑奶奶的主意!”
李唐对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小女孩没有了办法,只好说道:“那有话就请赐教吧!”
胡秀儿忽然扬起小脸,问道:“你是新科的举人?”
李唐一个“你怎么知道的?”正要问出口,忽然灵机一动,点了点头。你眼前这个小女孩的本事,要从他哥哥嘴里套出些话来实在太容易了。
“听说你还教我哥哥读书?”
李唐苦笑着说道:“你哥哥还对你招供了什么,你就全部说出来吧!”
胡秀儿眨了眨大眼睛,讪讪地说道:“你都知道了。其实,该说的,我哥哥全部都说了,包括你是一个医匠,而不是他的西席——这根本不是我猜出来,而是他说出来的。”
李唐之气结,自己竟被这小女孩耍得一惊一乍的,真是再丢人没有了。就听胡秀儿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和姐姐说的。”
李唐一边调整有些受伤的心灵,一边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胡秀儿小心翼翼地说道:“你难道不觉得我哥哥他太,太草包了吗?一个聪明好学的弟子和一个顽劣的弟子你更喜欢哪一种呢?”
李唐“嗯”了一声,说道:“你想和你哥哥一起学文?你难道不怕戒尺吗?”
胡秀儿可怜兮兮地说道:“以前我们家的几位西席给哥哥授业的时候,我都在旁边旁听了,而且学的比我哥哥多多了。所以,教授的戒尺如果很公平的话,我倒也不介意尝尝!”
李唐又道:“我可不会讲《女则》《女训》之类的书!”
胡秀儿抛给李唐一个白眼,道:“那些书我才不要读呢。什么‘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这些我一样也做不到,也不想做到。要读就读史书,诗词之类的,就像那易安居士(李清照)一样,当一个大才女,而不是成为你们男人的可怜附庸!”
李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连说了几个“好”字,又说道:“你既然这样说,我这里是没有问题了。不过,你家人那里——”
第17章 开课
胡秀儿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下意识地向前挺了挺犹自十分平坦的胸脯,说道:“这方面教授您老人家就不必替弟子操心了。;”
李唐暗道,这倒也是,就凭这你这一张小嘴,要说服你父亲和你哥哥真不是什么难事。
正说话间,忽听西面花园那边传来了一阵呼声:“秀儿,秀儿!”
胡秀儿一骨碌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有些惶然地说道:“我该走了,姐姐找我了。今天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说着,就急急往门外走去。
李唐忽地心神一动,对着她的背影说道:“等等!你的笛子还没有拿走呢!”
胡秀儿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喊道:“就当时给你的束脩(老师的工资)了!”
李唐哭笑不得地看着那只小笛子,喃喃地说道:“不会吧,我的辛勤劳动就值你?”
胡秀儿那张小嘴果然不是盖的,也不知她和她父兄说了什么,第二天便施施然地和胡多一起来到水榭上课。
开课的第一件事就是检验胡多的作业——《五帝本纪》。
对于低起点的人采取低标准,这是李唐对胡多的态度,让他对着书本复述《五帝本纪》的内容。
不过,这对于胡多来说,还是一件很不易的事情。
“黄帝姓公孙氏,名轩辕。。。。。。。”一开始还算顺利,但讲到帝喾的时候问题来了。胡多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帝喾姓姬名,名——义(夋,音qun),哦,帝喾这小子真不少东西,他曾祖父姓公孙,他却姓姬,还起个这样生涩的名!”
李唐听得不觉莞尔,胡多身后坐着的胡秀儿却毫不客气,“格格”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胡多大为不满,他不敢对李唐发飙,只好转过头去对着自己的妹妹表达不满,“擅改祖宗的姓氏还有理了不成?”
看着胡秀儿跃跃欲试的眼神,李唐点头笑道:“胡秀儿,那你给胡多解说一二吧!”
胡秀儿站起身来,傲然道:“先秦时代有‘男子称氏,女子称姓’之说,姓氏是分开的,姓为族号,氏是姓的旁支。姓氏都并不是严格按照父子的顺序进行承继的。比如说,帝颛顼姓妘,他的孙子,帝禹却姓姒氏,和他爷爷也不说同一个姓;帝喾固然不是和他曾祖父同一个姓,他的儿子帝尧姓伊祁,也和他不是一个姓,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李唐听得连连点头,胡秀儿得了鼓励,兴奋不已,坐下来抿着嘴,小手轻轻捶打着自己的大腿,而他哥哥胡多却是面红耳赤,一脸羞愧。
以往的时候,塾师们看在银子的份上,虽然也默许胡秀儿旁听,但却从来只把她当做空气,胡多自然不觉得“偷师”的妹妹会比自己高明多少——尽管他自己的高明也很有限。如今这一比较,他才知道自己被妹妹甩开了太大的一截。
他本也是个要强的人,虽然是对着自己的妹妹,攀比之心仍然不会稍弱。虽然口中没有说话,他心中却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迎头赶上。当然,过去他也曾在自己心里无数次这样自勉过,这次会不会象以往每次一样很快成为过往云烟,就不得而知了。
胡多的表情李唐自然是看在心中,他心中暗暗点头,说道:“胡秀儿说的很好,胡多,你继续说下去。”
胡多连忙振作精神,继续开始往下说。虽然这一篇后面的内容还有不少他很想骂出来的内容,但他终究没敢发出感慨。
经过一顿饭功夫,在经历了多次小纰漏之后,胡多总算把整篇《五帝本纪》的内容复述完毕。
看着胡多大汗淋漓的样子,李唐微微一笑,道:“请坐下吧!”虽然对于效果并不十分满意,但李唐对于胡多的态度却还是十分满意的。
“我还是站着吧!我坐着会难受!”胡多低着头说道。
李唐也不勉强,理解地点头说道:“那你自己想坐下的时候再坐下吧!咱们现在开始接着昨天的内容讲。”
他便开始将那个鹏举的故事,讲他如何大破兀术将军的铁骑,如何一步步收回丢失的土地。听得胡多连连叫好,拍手之声不绝。胡秀儿也是秀眸发亮,满脸兴奋。
李唐这次却没有提醒胡多安静下来,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往下讲:议和。
于是,两名原本兴奋不已的学生沉默下来了,“失望”二字在两张不同的脸上很写得很明显。但是,接下来,他们马上眼神一亮,和议生出波折——
而就在这个时候,世上最牛作者李唐先生淡淡地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要知后事如何,且听明日分解!”
胡多不满地说道:“教授你不能老是这样啊!”
李唐理也不理他的牢骚,把目光转向若有所思的胡秀儿道:“胡秀儿,你似乎有话要说,不妨直言!”
胡秀儿理了理额头的秀发,认真地说道:“教授,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您说的那个南朝似乎就是我们大宋啊!”
李唐心下大讶,脸上不动声色地说道:“哦,你说说为什么!”
胡秀儿说道:“首先,你说的那些朝代分布,很像现在的天下,夷国就好像辽国,西蛮就好像西夏。只不过,据我说知,如今的辽国君昏臣佞,国力日衰,而我大宋却是国力日强,有蒸蒸日上的感觉,这么又会被辽国打得节节败退呢?”
李唐心下暗忖:“你当然不知道我们大宋明年就要换上一个大昏君了,而北方的那个国家夷国并不是辽国,而是比辽国强悍许多倍的金国。”
就听胡秀儿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个细节却似乎验证了我这个想法:是你提起过;那些军士都称那个鹏举作‘太尉’。而‘太尉’用来称呼军中大将是五代的时候开始兴起的,沿用最广的只有我大宋一朝。因此,我认为你说的这个朝代好像就是大宋。”
李唐心下暗暗点头,这个胡秀儿长大后能不能成为大才女他还不肯定,但凭着她这样缜密的心思,成为大智女却是一定的。不过,对于胡秀儿的推断,李唐当然不能承认,但是也无法违心地否认。
于是,他只好不置可否地说道:“我们大宋倒现在一百二十年的历史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很清楚,你总不会认为我有预测之能吧!”
胡秀儿当然不会认为李唐当真就有“预测”之能,便不再言语。
然后,李唐又给胡多安排了今天的内容:《夏本纪》,和昨天一样,要在明日早上把这篇的内容复述下来。
胡多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了,看来以后的每一天,要想眼前这个霸权作者更新内容,他都要能把《史记》的下一篇内容复述下来。若是在以往,他当然很难接受,但今天他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一脸慷慨地望了望身后的妹妹,开始看书。
以后的一个多月时间就以这样一个固定的模式度过了:每天早上,胡多开始复述《史记》下一篇的内容,然后李唐开始更新他的历史故事,再然后,胡多开始看下一篇《史记》。
每一天,胡多都有多次的走神,有时候他甚至会变得十分焦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事情发生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少。远古的历史缺乏故事性,但随着《史记》的内容走向东周,胡多开始对这些内容越来越感兴趣。
他会为叔带和惠王后的作乱而愤怒,也会为襄王我无能而扼腕,为周哀王、周思王和周考王三人的兄弟相残而默然。
对于胡秀儿,李唐采取放任教学的方式。
不得不说,女君子的基础十分好,加上十分好学,李唐应付起来已经有了越来越困难的感觉。好在凭着一些惊人的“远见卓识”和在诗词歌赋方面的绝妙“天才”,每次都是堪堪让小才女满意而归。
小女儿的情况胡浪并不怎么关心,但是儿子的变化他却是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的。
对于儿子的这些变化,胡浪看在眼里,自然是欣喜不已。此时,他们一家人对李唐已经由信任转成了崇敬,执礼也是越来越恭敬。
当然,胡浪这种恭敬也不完全是因为儿子,他自己的病也是一天好似一天,他现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会摸摸自己屁股上的“锦绣河山”,发现沟壑越来越少,平原越来越多,自然是这种欣喜简直是难以言喻的。
而笼罩在胡家人心头的另外一大片乌云,李唐却一直没有为他们扫去——大小姐的病。
胡浪此时已经不怎么敢提大女儿的事情了,原因无他,他怕一个冒犯了李唐,惹得这位“神医”拂袖而去,那儿子怎么办?
这一天上课之后,照例是按照一惯的程序在按部就班地走着。
李唐讲完历史故事,安排了胡多的作业之后,就坐下来看起他自己的书来。
大宋的进士科考试的内容是经常变化的,这时候除了考《论语》和《孟子》之外,还要由考生自己在《易》、《诗》、《书》、《周礼》、《礼记》这五经之中选取一经进行考试。总共大概是十三道试题,分四场考。而且礼部还要加试两道题目。
而令考生更加为难的是,诗赋考与不考甚至完全按照皇帝的心情来决定。弄得考生准备怕落空,不准备怕遗漏,无所是从。
李唐自认为在诗赋方面,凭借着后世浩瀚的妙文储存,比起这时代的考生是很有优势的,但在经义方面就完全没有任何优势了。因此,他也不得不抓紧温书。
正在这时候,忽听胡秀儿问道:“教授,我想请问一下,我看《资治通鉴》的时候,里面有一句什么‘丈夫一言许人,千金不易’,我不是很理解,教授能给解释一下吗?”
第18章 猛药
李唐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说道:“胡秀儿,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他当然不会认为小才女连这样浅显的句子都不懂。!
胡秀儿秀眸殷切地注视着李唐,小手指向旁边的椅子,说道:“一个多月以前,教授坐在这张椅子上说过的话,教授还记得吗?”
李唐恍然原来这小妞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曾经答应过她,要给她将姐姐治病的!
胡家大小姐闺名叫做清儿,她这些日子心神越来越不宁,因为卢家想要退亲的事情,也渐渐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眼前仿佛又想起了当年卢家二郎的甜言蜜语:“相信我,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绝不会背叛你,离弃你,那一定是我!不论岁月如何流淌,不论你是老,是病,是丑,我都会陪伴在你的身边,为你遮风挡雨!我就是你的雨伞,雨天为你遮风挡雨,映阳天为你挡沙遮阳”
她当年就是被卢二郎这样诗一般的誓言打动,才抛开羞耻之心,和家中的父母摊牌的。但是如今——
退婚,真的是他自己的意思吗?抑或只是他的母亲不顾他本人的反对作出的决定?
虽然明知情郎很可能已经背叛了她,但少女的心思中,还是存着一份希冀:只要他本人不说出“退婚”二字,我就——
她缓缓地走出自己的房门,来到院子里面。
外面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甚至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到了晚上还好,至少还有二妹在,如今,这四周的花草树木都显得是那么死沉沉的。
“好在,我习惯了寂寞,我喜欢寂寞!”胡清儿这么自我安慰着,一张荆棘密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她这笑意非但不能为她增添几分风韵,反而令她那张难看的脸庞越发显得可怖。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声:“大小姐在吗?”
现在丫鬟们来这里禀报事情,都是不踏入庭院,而在门外扯着嗓子喊的。虽然大家都没说是为什么,但那原因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显——没人愿意看见大小姐这副尊容,尽管她是本庄的大小姐!
不过,经过最初的不平之后,如今的胡清儿对这已经完全生不出任何怒火了。很多感情都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得一天比一天淡漠。而愤怒,就是这样一种情感。她有些麻木地应道:“在的!”
门外那声音立即说道:“老爷命你去一趟他的书房!”随即,便听见脚步声快速远离的声音。显见门外那丫鬟并不在意胡清儿听清没有,对她来说,传话完成了,就完事了,眼前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愿多呆。
胡清儿怔了怔。她的父亲胡浪已经好几年没有召她去书房说话了,要说话都是他自己来这花园西苑。而且,每一次都是来去匆匆。胡清儿一直有一种感觉,就是她父亲也不希望她在家中四处走动,以免引起麻烦。
胡浪此时正在书房正中的椅子上端坐着,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茶,茶杯的盖子并没有盖拢,一缕细小渺渺的热气正腾腾地往上冒。
而胡浪像是忘记了那杯茶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发愣。
“阿爹!”胡清儿的声音很轻,很柔,看起来,她很怕打扰了父亲的思绪。应该说,单是听声音,你很容易对胡清儿的样貌产生一种和现实完全相反的幻觉。但胡浪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
“你来了?”胡浪虽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他的表情出卖了他——他根本没有望向自己的女儿,而是转过头去,终于“发现”了桌子上的那杯茶。于是,他很顺手地端起了那杯茶。
几年前那个天真而粗心的少女也许不会注意到父亲这样微小的厌恶情绪,但经过这几年的锤炼,胡清儿早就变得异常敏感了。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心,有些痛。
“不知道阿爹找女儿来,有什么事呢?”
胡浪抓着茶杯的手颤了颤,他小心翼翼地把茶杯放下,然后转过头来,叹了一口气,轻轻说了一声:“还是把亲——退了吧!”
胡清儿脸色大变,她疯也似的摇着头,说道:“不,不,绝不——”
胡浪脸上现出沉痛的神色,沉声说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卢家的人根本不欢迎你!你即使勉强嫁过去,会有幸福可言吗?”
胡清儿脸上露出决然的神态,痴痴地说道:“不论别人这么对我,只要二郎没有背叛我,我就不在乎!”
胡浪大怒,他使劲一拍桌子,那茶杯一震,立时溜溜一转,掉下地来。只听一声清脆的破碎之声,上一刻还活蹦乱跳的茶杯化作了许多微小的碎片。
胡浪兀自怒气未消,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女儿说道:“我胡家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生出你这贱种来。你这是要把我胡家百年以来在地方上建立起来的盛名消耗殆尽啊!你难道就不能冷静下来想一想,若是卢二那小子不愿退亲,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起来说句话!现在是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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