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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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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小帅哥显然觉得自己的神态是威严而不是滑稽,因此,当他听见李唐的笑声的时候,脸上立时闪过一丝不悦之色。不过,他的头依然没有低下来,只是用他那装出来的“深沉”语调向那掌柜的问道:“王掌柜,今日你这店里有多少客人啊?”
王掌柜苦着脸说道:“这样的天气哪里有什么客人?不过三四个罢了。”
小帅哥“哦”了一声,问道:“都是本乡人吗?”
王掌柜脸上的苦涩之意更浓了,他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其他的都是本乡人,常来我店里住的,就是那位解元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是不是本乡人。”
一边说话,他一边用那*的手指头指了指李唐。
李唐见这小帅哥打听是不是本乡人,当然知道他是不怀好意了。此时他对于来自外界的危险是十分敏感的,尽管眼前只是一个小孩子,他也不敢怠慢。于是,他将目光转向那小帅哥,仔细打量起来。
而此时那小帅哥听了王掌柜的话,也转过头来,向李唐望来。
二人目光一触,那小帅哥居然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李唐不由大感诧异,暗道难道我想错了,他根本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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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胡小官人
小帅哥打量了李唐一阵,好似十分满意,一本正经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些许笑意,向着王掌柜说道:“嗯,不错,居然还是个读书人,不错,不错!”又把头扬起来,施施然地缓步而去,只留下胖嘟嘟的王掌柜在那里发怔。。
李唐心中狐疑不已,便向那王掌柜道:“掌柜的,那小子是做什么的?”
王掌柜吓了一跳,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向外张望了一下子,才向李唐这边走了过来,一脸心有余悸地说道:“解元,这‘小子’二字可千万不要提起。这小魔星咱们惹不起!”
李唐不满地说道:“我可没有惹他,方才他那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王掌柜支吾了半天,直到额头出汗,才憋出这么一句来:“解元不要问了,总之若是这位胡小官人有什么——举动,您忍一忍就过去了!”
李唐差点就骂出声来,什么叫“举动”,听这意思,不就是挑衅吗?不过一看王掌柜这满脸为难的样子,他也知道对他发火也是绝对是徒劳,当下,他略略平抑了一下怒气,耐下心来问道:“这小——小魔星到底是什么来头?”
王掌柜苦笑道:“他是本庄都保正胡员外家的公子。其实,他人倒不是一个坏人,只是这脾性,有点——有点独特。所以解元也不必过于忧烦,只要对付过去便是了。”
李唐听了心下更为不爽,大宋的都保正一般管辖500户居民,属于基层乡绅。而以李唐新科举人的身份,上了知州的公堂,都得到了免跪的待遇,又哪里能愿意被一个都保正家的小子欺负?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若是遇上那小子忍一忍,过去就行了。毕竟这地方就这么一家客栈,想不在这里住也没有办法,何况以那小子的年龄,逗他玩一下也算不得什么,就当和小孩子耍乐了。
于是,李唐便问道:“既然这位胡小官人要有什么‘举动’那么人怎么却走了?还是叫他过来立即举动一番吧,难不成还要回家准备器械?”
王掌柜苦笑道:“这胡小官行事向来诡异,他的行动小人也无法估测,说不定什么事情也没有。小人也只是给解元您提个醒,他若是没有什么举动,那岂不是更好?”
李唐只好说是。
很快,李唐吃晚饭,便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二楼的客房。
不得不说,这秀沱虽然是个小地方,但这秀沱客栈的住宿条件还算不错,客房里面窗明几净,被褥叠得十分整齐,窗外是一片整齐的树林,李唐四下看了一遍,心情好了一些。
这时候,小二又送来了热腾腾的面汤,李唐洗脸濯足完毕,便上床睡觉了。
这时代比起后世来,最大的缺点就是夜生活太过匮乏,尤其是这样的乡下地方,连个楚馆茶楼都没有,就是有钱也找不到地方消遣。
而且赶了一天的路,李唐此时对热乎乎的被窝的渴望恰如大汗之望云霓,此刻被枕就在眼前,哪里还有暇去想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
一躺下来,李唐的瞌睡虫就一下子跳了出来,只一刻钟,他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李唐忽觉一阵凉意袭来,身子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他斜眼一看,就见茶几边上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了一半。
他正要起床关窗,忽听得一个轻微的响动——是脚步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桌子边上的阴暗地方有一个人影正在那里翻看着。
很显然,这贼人是个熟手,他所站的位置十分讲究,正好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由于月光照进来,正好照到李唐的床边,有这种光线差存在,李唐差点就没有发现他。
那贼人大胆至极,虽然已经把李唐的包袱拿在手上,却仍不急着离去,而是蹑手蹑脚地来到“熟睡中”的李唐的床边,往里面张望了一阵,确认了李唐一时不会醒来之后竟弯下腰来,竟然捡起李唐的鞋子,就要往包袱里塞进去。
忽然,那贼人但觉左肩被人拍了一下,大惊之下,“啊”的惊呼起来。不过,他毕竟“经验丰富”,也不回头,就势一个空翻,身子往前滚去。
李唐虽然心下对着贼人十分痛恨,但心下也不得不佩服他反应快捷,果然有两手!
不过,李唐虽然武功一般,但也不是吃素的,况且他蓄势良久,就是为了这一刻,岂容那贼人轻易脱出樊笼!当下,他毫不犹豫地一个“老鹰扑小鸡”,向那贼人扑了过去。
那贼人惊慌失措,也顾不上抵挡,身子一溜,逃过李唐的进扑,身子已经滑到了门边。但是,当他伸手去打开门闩的时候,李唐已经再次扑到,他心慌意乱之下,也顾不上躲闪,一心只想夺路而逃,只顾着伸手去打开门闩。
就这样,李唐一伸手,异常轻松就抓住了那贼人的手臂。但是,他一抓之下,不由一怔,原来这贼人的手臂相当纤细,而且他所着的竟是丝衣!
“来啊!救命啊!”还没有等李唐回过神来,那贼人竟然大叫起来,声音十分尖锐。
这下子李唐终于听得明白,这贼人竟是白天那小帅哥胡小官人!
听清胡小官人的声音,李唐心中越发愤懑。小孩子淘气也就罢了,明明是富庶人家,却偏偏喜欢偷人家东西,比起那些由于生计艰难,无奈之下行偷的贼人就更可恶了。
而令李唐越发恼火的是,这小子行偷被抓住,首先想的不是悔过求饶,竟然是倒打一耙,大声呼救,仿佛是自己抢了他一般。
想到这里,李唐也不答话,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扇在胡小官人那张粉嫩的小脸上。
胡小官人显然也没有想到有人竟然敢打他,愣了一下。忽地,他大声嚎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喊道:“来人哪!打人了!来人啊,救命啊!”声音凄惶无比,真有那么点“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的意思。
李唐本来还打算再教训这小子几下的,但被他这么一哭,似铁郎心竟然软化了不少,下一个巴掌竟是怎么样也落不下去了。
这时候,门外嘈杂声响起,但听得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响起。不用说,肯定是王掌柜到了,也只有他那种体重才能震得楼梯过道如此哇哇叫苦。
“解元,开一下——门,到底——发——发生了——什么事?”
王掌柜的声音很急促,一边说话一边喘息,不用说,他肯定也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急匆匆地就往这边跑来了。
李唐打开门闩,提着那胡小官人走了出去。
这时候,胡小官人想是见到自己通过哭闹召唤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停止了哭号,只是他脸上还留着尚未抹去的泪珠,满眼都是委屈之色,看起来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你自己说说吧!你都干了什么?”李唐冷冷地说道。
“我——我错了——”
李唐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来还打算来一番唇枪舌剑,好好地教这小子一点做人的道理的,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这般干脆就认错了,到让他打了良久的腹稿一下子都失去了作用。
王掌柜松了一口气,连忙陪笑道:“解元,我看既然胡小官人知道错了,那不如就这样算了吧,他一个小孩子,做出点冒犯您的事情想来也不是出于恶意。”
李唐身上有事,自然不可能把这小子押去见官,本来还真有些不知道这么处置这小子既然已经教训过这小子了,而王掌柜又出言解围,他也就乐得借驴下坡,松开胡小官人,说道:“下次不许再犯,知道吗?”
胡小官人委屈地点了点头,用他那双衔着眼泪的双眸瞄了李唐一眼,迈步向前走去。
就在这一刻,李唐明显感觉到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胡小官人走到楼梯口,忽然回过头来,对着李唐喊道:“你给我等着,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转身加快脚步向前跑去。
李唐一愕,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小小年纪的孩子竟然有这样的心机,刚才那样一副可怜兮兮,诚心悔过的样子竟是装出来的。
他心中大怒,正要上前把胡小官人抓住的时候,却发现客栈的几个小二和那样铁塔一样的王掌柜正有意无意地排成一列站在回廊之上,挡住了他前进的方向。
李唐有些恼怒,正要出声质问王掌柜的时候,王掌柜已经率先开口了:“解元何必动怒,他不过是个小孩子,你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李唐怒道:“越是小孩子就越发要好好管教。你看看着小子,这般年纪就敢出来行盗,长大以后说不得就要去抢去杀了!”
王掌柜不以为然地笑道:“解元言重了,你别看这胡小官平时小偷小摸,欺压生人的事情没少做,但他却还是有分寸的。我们这里凡是有人失窃了物事,找上他,说上两句好话,只要是他——借走的,他是一定会把物事奉还的。因此,他也没有在乡间引来多少怨言。”
李唐心中大讶,问道:“既然偷了物事终究还是要归还的,那他还偷来做什么?难道博一个贼名很有趣吗?”
王掌柜听了,有些怫然地说道;“话可不能这样说。只要是没有真正危害到大家,小孩子闹出点事情来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看您还是回房歇息吧,这些闲事就不要管了!”
李唐为之气绝,自己被偷,若不是反应够快,差点就让贼人得手了,这还叫闲事?他回头看看外面,天已经渐渐清开了,虽然还没有大亮,但是赶路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当下,他说道:“被这样一闹,哪里还睡得着,这就告辞!”
王掌柜小眼睛一眯,直把那双眼睛眯成了镶嵌在那张胖脸山的两条窄窄的缝,嘴山说道:“解元还是多留一会为好。今日这个事,胡小官偷您的物事不假,不过人家不是没有成功吗?但是您打了人家却是真的。您还是留下来和胡家的人说个清楚,免得我们生意难做!”
第11章 “风尘三侠”
李唐差点就骂出声来,他这时候才明白原来这几个人拦在自己面前并不完全是为了阻拦自己去追那胡小官人,主要还是阻拦自己逃走的。、
当下,李唐轻哼一声,也懒得和王掌柜废话,转身进入了房内。
王掌柜显然也是心中有愧,在外面呆立半晌,才腆着脸加大声音向两名小二吩咐道:“你们在这里候着,客官有什么需要就随时帮忙,知道吗?”
两名小二一边在心下大骂无耻,一边面无表情地答应了。
李唐回到屋里,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包袱,见银两和衣物、书本等都没有丢失,心下放松不少。
刚才王掌柜对那两名小二的吩咐本来就是说给他听的,他自然是已经听见了。既然二人在自己门外蹲着并不是为了监视自己,而是为了随时为自己服务的,那么不请他们帮点小忙,不就显不出他们的作用了吗?
于是,他毫不客气地让两名小二帮他打来了面汤,好好盥洗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下来等候。
又过了一阵子,忽听门外一阵喧嚣,李唐心中暗道:“终于来了!”便从房内走了出来。
刚走出房门,就听胡小官人那尖细的声音喝道:“兀那贼厮鸟,下楼来受死!”
李唐向楼下望去,就见胡小官人带着三个人正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前。
等到李唐看见胡小官人身后三名令他生出无限勇气的帮手的时候,差点笑喷出来。
原来,那三人虽然个子手握利器——一根木棍,本该雄赳赳气昂昂才是,但这三人都是面色发黄一脸萎靡,手上的木棍不像是武器,倒像是拐杖,被他们拄在地上。三人的武功如何,李唐不知道,但一看这精气神,不像是来讨债的,更像是来借钱的。
李唐虽然武功并不怎样,但好歹也是名师教出来的,实战能力不强,但是眼力还是过得去的。在他看来,胡小官人的这三个帮手要么本来就是病秧子,根本不堪一击,要么就是武功已臻化境的大高手,以至于返璞归真,让人见了反倒觉得不堪一击。
但是,不论如何,武功已臻化境的大高手一辈子能见到一个已经是好运了,又怎么可能一次性见到三个。而且,真正的大高手又岂会陪着一个小孩子胡闹寻事?
凭着这些猜测,李唐就很笃定地估测出胡小官人这三个帮手的能力了。虽然心下很是狐疑为什么这胡小官人闹了半天,带来这么三个宝贝疙瘩,但是李唐还是必须面对。
当下,李唐施施然走下楼来,对着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胡小官人说道:“我下来了,你待怎地?”
胡小官人“嘻嘻”奸笑道:“也没有什么,你刚才扇了少爷一耳刮子,你蹲下来让我扇两个耳刮子,咱们之间就算扯平!”
李唐忍住笑,道:“若是我不愿意呢?”
胡小官人笑容立时敛去,摆了个凶狠的pose道:“那你就和我的‘风尘三侠’的兵刃说话去吧!”
李唐听他把这三个病秧子叫做“风尘三侠”,把他们手上的木棍,哦,应该是拐杖叫做兵刃,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笑,他一边戏谑地说道:“人活一张皮,佛争一炷香。尤其是咱们男人,脸面最重要,被人扇耳刮子,哭喊耍赖,告状搬救兵这种事情是万万做不得的。我还是宁愿和你的‘风尘三侠’手底下见个真章。”
胡小官人开始还满脸严肃地听着,到了后来终于出端倪。“被人扇耳刮子,哭喊耍赖,告状搬救兵”,这不就是说的他吗?于是,他勃然大怒,歇斯底里地叫道:“你们三个是木头做的?还不给我快上?”
那“风尘三侠”听了,只好苦着脸挥舞木棍向李唐冲了过来。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李唐虽然还称不上行家,但是一看这三人的出手,心中剩下的最后一丝疑虑立马便烟消云散了。若是这三人真是大高手的话,他们首先绝对都是影帝级别的搞怪巨星。
对着三个玻璃人,李唐倒是不好意思全力出手了,他担心万一一个不小心把三人中的一个打出个好歹来,就惹上麻烦了——现在这个时刻,他是万万不能惹上任何一点麻烦的。
就这样,诡异的局势形成了,一方虽然人多势众,又有杀伤性武器,但实力羸弱,另一方虽然实力相对来说强大得多,但心存顾忌,不敢全力施为。双方竟然就这样很诡异地战成了平手。
而更为诡异的是,虽然场中棍棒和手掌齐飞,但是打了好一阵之后,双方却没有一次正面的碰撞。“风尘三侠”的木棍固然是碰不到李唐的衣角,李唐的肉掌还没有扫到“风尘三侠”的身躯。
应该说,这样的打斗虽然热闹,但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以至于店里那几名住客本来还饶有兴致地探出头来观战,这时候却都不耐烦地把头缩了回去。而那胖子王掌柜则干脆靠在柜台上打起瞌睡来——昨夜被胡小官人那么一折腾,有些睡眠不足。
只有那胡小官人没有厌烦,兴致盎然地大声呐喊,手舞足蹈地为自己的手下加油鼓劲。只可惜,随着时间的迁移,他的三个手下耐力方面都渐渐出了问题,他们的呼吸已经渐渐变成了喘息,大冷天的,额头上已经是汗津津的。
李唐这时候也开始佩服这“风尘三侠”了,虽然三人根本谈不上什么武功,但是耐力着实不错,尤其是这时候已经气喘如牛了,仍然没有歇手的意思,实在是殊为难得。
但是,光靠一股子精神气在支撑,终究是难以长久的。又过了一阵子,三人终于纷纷停下手来,任凭那胡小官人再怎么呵斥都不再动手了。
其中一人甚至就这么直挺挺地往地上坐下去。李唐连忙伸手一把拉住说道:“你最好还是随便缓缓走一阵子,凭你的体质,就这么坐下去了,我不能保证你还能不能再次站起来!”
那人还没有说话,旁边的胡小官人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拉住李唐说道:“我手下的事情,要你多管!”此刻他还没有注意到如今场中的实力对比已经不是4:1,而是单纯的1:1了。
李唐倒是没有趁机逮住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以一个医士的身份发誓,我绝不是危言耸听!”
那人听见李唐说自己是医匠,不敢怠慢,连忙艰难地挪动身子,缓缓地四处走动起来。
胡小官人听见“医匠”二字,心下一动,用十分奇怪的语调说道:“你,你说你是医士,有,有什么证明?”
李唐见他虽然站立在那里,手指却仍然不本分地在自己身上乱抓,心下恍然,便说道:“我和你胡小官以往并不熟识,但我知道你平日一定是喜欢捣蛋,喜欢斗殴。还有,你坐着的时候就会感觉浑身难受,总想站起身来四处走动,对吧?你看见别人用心做事的时候,总想过去破坏,对吧?你记性很不好,经常丢三落四,对吧?”
怎么会不是?这小子虽然虽然已经十岁出头了,但是多动症的症状简直太明显了。
胡小官人眼神越来越亮,忽地一把抓住李唐,说道:“神医,救救我!救救我父亲!”
谁也没有料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样,当事人李唐固然是始料未及,半睡半醒中的王掌柜也没有料到,他的瞌睡虫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
而令王掌柜更为大跌眼镜的事情就在下一刻发生了:李唐或许也是一下子接受不了事情的转变,怔了一下,胡小官人竟然就这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李唐虽然在这个时代生存了这好几年,但对于这种动不动下跪的习气还是很难以接受,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想把胡小官人拽起来,一边说道:“起来好好说话!”
他这一拉,胡小官人大概是看出端倪来了:这位神医不怕打,不怕骂,也不怕偷,就怕跪!这下子胡小官人就越发不肯轻易起来了,拉住李唐的裤脚耍赖道:“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李唐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不说清楚情状,让我怎么答应?”
胡小官人说道:“我的症状你都能看出来,显见比以往那些医匠都高明多了,一定会有办法救治的,不是吗?”
李唐头有些打,在这个时代,多动症还没有被认为是一种病,即使是高明的医匠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救治方法。自己倒是能治,问题是这病和感冒发烧不一样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他现在赶路要紧,哪能为这事耽搁许多时日?
这时,又听胡小官人说道:“我得罪了你,你若是不愿意帮我,也就罢了,我父亲的病你务必要去看看,不然的话,我今天就不起来!”
李唐听了这话,心里对这胡小官人的感官好了不少。虽然调皮捣蛋,做事没有分寸,但总还是个孝心的孩子。于是,李唐只好苦笑道:“你起来,我随你去看看你父亲!”
第12章 难言隐疾
胡保正名浪,字伯涛,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都保正,但他家的庄园着实不小。、不过也难怪,大宋的地价是相当低的,绩溪这种州府边县的土地一般也就是一贯多钱一亩。胡家作为一方的大地主,建造一个占地几亩的庄园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因此上,李唐进到胡家的门庭之后,又走了好一阵子,也不知道转过了多少亭台楼阁才来到了胡保正的卧房。
胡浪显然是早已得到了通报,一干服侍的丫鬟早就不知道被打发到什么地方去了,屋内只有几个庄丁在。
李唐有些纳闷,要说丫鬟妈子们比不得收入房中的妻妾,见客时一般是不避生人的,就是明道先生(程朱理学大家程颢)也没有胡保正这么明道啊!
不过,李唐的这种疑问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场面话说了几句,刚进入正题的时候,胡浪就显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这个神情李唐现在已经是十分熟悉了,大抵男人得了什么隐疾就是这表情,具体情状可以参照前几天才见过的孟老实。
不过,胡浪说不出来,李唐当然也不能帮他猜,如果开口就问“你*?*?还是不育?”恐怕不等胡保正有什么表示,一干庄丁就上来,把自己打成上面三种病俱备的衰哥了。
只可惜胡保正并没有象孟员外那样随身带着一名“新闻发言人”,嗫嚅半天,还是只好闭上眼睛哀嚎一声:“文房四宝!”
说不出来就写出来,这办法倒也不错。
很快,庄丁便取来了文房四宝。胡浪拿起那枝中山兔颖笔,手上轻轻颤抖几下,终于在那张雪白的宣纸上写了几个字:“大苏学士《又与王庠书》中病!”
李唐暗暗“靠!”了一个,如今这世道确实不好混,病人老给医生打哑谜。孟老实如此,胡保正也是如此。光有医术,要是没有学问看来也当不得名医。
好在李唐的继承了一个自小饱读诗书的人的记忆,很快就从苏轼的《又与王庠书》中过滤出一种病:痔疮!
“痔疮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李唐暗暗腹诽,“都说‘十个男人九个痔’,人家苏东坡这样天下闻名的学者都敢堂而皇之的把这病写在信上,胡保正居然费了这么大劲说出来。这人是不是光明磊落,真是一比就有结果啊!”
不过,李唐脸色没有丝毫波动,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胡保正大大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他以前找的那些医匠大多数都是无法解开他的哑谜才没有办法给他治病的。那些最终领会他的意思的,多半也是费了很大一番唇舌,弄得病人和医者双方都大汗淋漓,才终于弄清楚怎么回事的。
眼前这个年轻的医匠能仅凭这一句话就明白过来,足见还是有些本事的。为此,他那颗半死的心忽然有了复活的迹象。
但是,接下来李唐的一句话却令他陷入了更大的尴尬之中:“保正,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病状呢?”
李唐有这样一问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想要摆脱胡小官人的纠缠,就必须要让胡浪主动放弃。而对于一个连“痔疮”二字都腼于提及的人来说,要他脱下裤子给人看他那长满痔疮的屁股,实在是太为难了。
痔疮本身并不是很难治疗的,李唐知道胡保正的病一直没有办法得到治疗,根本原因就在脱裤子这个根本性问题上。因此,一开始他就把这个问题提到桌面上来谈。
一时间,房内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寂静之中,只有胡小官人那不安的跺脚声在屋内回旋。至于那些庄丁,早不知道把目光投向什么地方去了,很显然,他们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告诉主人:我们什么也没听见!
不过,令李唐颇为意外而且失望的是,思虑了良久之后,胡浪居然点头答应了。也许是因为胡小官人的恳求眼神起了作用,也许是由于李唐一下子就猜出他的病症让他产生了莫名的信心,——总之,他答应了。
接下来的问题就变得简单了,胡浪遣走了所有的庄丁和自己的儿子,紧闭起房门。然后在李唐催促的目光注视之下,羞羞答答地解开了她那条水绿色的重穗子汗巾,露出了一张圆圆的屁股。
如果说一张屁股就是一副地图,那么胡保正的这幅地图无疑植被非常茂盛,许多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皮赘在上面纵横捭阖,长势甚为喜人。
不过,样子是惨了点,但对于李唐来说,看清了病状,治疗并不是问题。当下,他让胡浪重新穿上衣服,打开门窗这才说道:“保正是不是喜欢吃肥肉等油腻的物事,还喜欢饮酒啊?”
胡浪连连点头道:“正是!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问题一出,他自己也立即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愚蠢,自嘲地笑了笑。这些自然是从病状里看出来的,医士又不是巫婆。
李唐点点头道:“这就是了,保正这病本来并不十分严重,只是饮酒过多,加上食物过于油腻,才导致病情加剧。以后保正只要注意吃得清淡一些,尽量不要饮酒,再辅以我开的药方,想来会很快痊可的。”
胡保正大喜,连忙请李唐开出药方,立即便让人出门抓药。
忙完这一切之后,胡保正又请李唐一起到餐堂吃了早点。一边进食,他一边介绍了儿子的情况,原来胡小官人名叫多,当初胡浪给他起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希望以后再生弟弟。只可惜这些年来,胡多的弟弟一个也没有多出来。
然后,胡浪又开始试探着询问李唐的情况,以及认识自己儿子的情状。
李唐见胡*度谦卑,倒也不好太过让他难堪,把自己和胡小官人的相识经过轻描淡写地说成一点小误会。
胡浪却似对自己的儿子十分了解:“先生不必为这小畜生开脱,他的性子我是最清楚的,一日不惹事,浑身都难受。只是,这些年我身子一直不好,妈妈(老妻)又是个妇道人家,想管也没有办法管,只好任着他胡来了。为此,我也不是没有采取措施的,想必先生刚才已经领会到了。”
说着,眉头一扬,对着李唐阴阴一笑。
李唐顿时会过意来。原来那三个病秧子“风尘三侠”是胡浪故意安排给胡多的,安排三个窝囊废给儿子,也是从间接防止他闯出大祸来了。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连这点细枝末节都想到了。
李唐却笑道:“保正不必忧心,我看小官人本性倒是颇为良善的,我听坊间对他的评价并不差。只是他天生患有多动症,难免顽皮一些,若是注意调节一番,还是很有希望纠正过来的。”
话音刚落,就见胡多从餐桌上跳起来,挥舞着双手说道:“是啊!是啊!刚才在秀沱客栈,李先生都把我的症状说得很清楚了,他一定有办法的!“
李唐一听这话,立时便后悔刚才自己说话鲁莽了,这不是明显给自己找麻烦吗?
果然,就听胡浪对着胡多一阵呵斥,命他坐下来,这才转向李唐说道:“李先生,我看一事不烦二主,既然这么多医匠中就您能看出这小子身上有病,就要劳烦您的妙手再施了。”
虽然是在预料之中,但胡浪的话还是让李唐郁闷不已,早知道,就不该提什么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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