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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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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般的女子看见眼前忽然出现这样一个美艳至极的女人,一定会大为恐惧,放声狂叫。但李清照虽然心下惴惴,但却并没有狂呼出声,也没有转身狂奔,只是看着这女子,道:“你,你是谁?”她终究是一个弱女子,心下还是有些发毛的。好在她素来并不相信鬼神之学,所以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出现得奇怪,但她也没有特别惊异。毕竟,这世上的能人还是很多的。

这女子自然是胡清儿,她看见李清照这般冷静,心下还是有些佩服的,便说道:“你不必惊心,我并不故意要吓你,只是想和你谈一谈而已!”

李清照回头往房内看了一眼,道:“你把她怎么了?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胡清儿淡淡一笑,道:“自身难保,还在担心你的丫鬟,果然不愧是易安居士。人说你‘子建之才,观音心肠’果然是一点也没有错。你不必担心,我只是点了她的昏睡穴,让她睡得沉一些而已。明天早上,她还会一如往常地爬起来,说不定还会觉得晚上这一觉,睡得特别香哩!”

李清照听言,这才略略放了心,又问道:“既然你是专程找我的,那有话就请直说吧。我想,我家既有大门,你却又偏要穿墙跳壁,总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胡清儿笑了笑,道:“没有想到易安居士竟然还是这么个直爽人。那也罢,我便有话直说了,今天有一位你的朋友好心前来探望你,却被你拒之门外,你可知道你那位朋友有多么伤心吗?”

李清照冷哂道:“伤心?不见得吧,她如今终于觅得如意郎君,应该春风得意才是,哪里会有什么伤心可言。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一大早的跑我家来炫示!”

原来,她竟然把范晓璐的拜访当成了情场胜利者的登门挑衅。

胡清儿苦笑道:“真没有想到你们相交多年,你竟然是这样看待她的!”

李清照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深切的恨意,道:“我错就错在太信任她,一直以来把她看得太过美好,这才导致了今日的痛苦。我若是当初就不信任她,和她交好,今日又岂会被她伤得如此之重?”

确实的,只两天时间,自己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的情人竟然就这么“勾搭”上了,任李清照素来善良,心下也难以不生出怨毒之心。

胡清儿苦笑一声,道:“你怎么想,我无法干涉,如今我只想告诉你一个故事,你愿意听吗?”

李清照道冷哂道:“若是为他们二人辩解,就不必了!”

胡清儿道:“辩解?我不会为任何人辩解,我只想说一个真实的故事而已。”

李清照一脸无所谓:“长夜漫漫,既然你这般喜欢说故事,我就姑且听着,权当消遣吧!”

胡清儿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过头去,开始说道:“从前,有一个美丽女子,从小就憧憬着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而不是按照他父母的意愿随意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终于有一天,她找到了,便不顾父母的强烈反对,坚决和那个男子订下了终身之约……”

她的故事是从她自己开始的,李清照一听似乎和自己也和范晓璐无关,便静静地听了下去。

但是,当胡清儿讲到一个那个为她治好癞疾的医士的时候,李清照忽然意识到了那就是“那个可恶的男人”了。讲到月夜定情的时候,李清照更是惊讶地指着胡清儿:“你,你——”

“不错,那人就是李唐。你或许觉得他花心,但我知道他其实只是心软而已。因为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初提起你的时候,他心中的那种渴慕眼色,我觉得你应该就是他心中一个遥远而又现实的梦。而我和他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想若不是我的主动,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关系。但是我并不后悔,尽管他只离开了我两个多月,就又多了两位红颜知己。因为你们和他之间,都有一段故事,而且比我的这点故事,又动人多了!”

李清照脸色有些不自然,毕竟眼前这个人才是最早和李唐定情的,这么说来,倒像是自己‘勾引’了她的男人一般。但她生性刚强,不会轻易认错,便说道:“那他们之间又有什么了不得的故事,左不过是男欢女爱,成就了一场风流妙事而已!”

胡清儿笑道:“既然我这故事开始了,你就听我继续讲下去吧!”便从自己进京,再到遇见李唐和范晓璐讲起,把自己对李唐从误会到理解,再到更深的爱恋,都娓娓地说了一遍。

她若是直接说李唐和范晓璐之间的故事,也许李清照就拂袖而去了,自己倒是真不能奈她何,但她却是从自己的视角来将的,李清照自然也就沉浸在了同样的感情了。

听到最后,李清照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灰衣,嘴里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109章 朝会闹剧

李唐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胡清儿的陈述,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插一句话。。直到胡清儿说完最后一句话,停下来看着他,他才苦笑一声:“她既然想冷静一下,就冷静一下吧,我又岂能逼她!”

胡清儿深深地望着李唐,忽然说道:“你就没有想过自己去找她?我看她虽然嘴里说暂时不愿和你相见,但内心一定早已原谅你了,要知道,最初的时候,她可是你和晓璐妹妹的名字都不愿提及的。我想,女人总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她也不会例外。你只要好好和她说些温婉一些话,她说不定立马就回心转意了。”

李唐回过头来,拉住胡清儿的小手,不置可否地说道:“谢谢你,清儿,我真是——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胡清儿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别这么说,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也不是你的所愿,不是吗?再说,很多事情,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至少,你不像其他男人一样,惹上了风流债之后,却无心悔过,一意遮掩,妄图蒙混过去。所以你不必太过歉意,既然是我自己看中你,再多的风风雨雨,我都会和你一起去面对。”

李唐轻轻将胡清儿拥入怀中,象这样芳菲入鼻又娇艳动人的解语之花,放眼整个大宋,又能有几个呢?李唐忽然发现她的美丽容颜再也不是她吸引自己的关键原因了,即使她变得象从前一样丑陋,也不会有丝毫影响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他笑了笑,说道:“我就暂时不去看清照了,让她自己好好静静,然后再作出自己的最佳决定吧!我觉得每一个人,有权利决定自己的未来的,即使她最终做出了和我分道扬镳的决定,我虽然难免会有些失望,但也只会祝福她。”

他抓起胡清儿的小手,在她光滑白皙的手背上轻轻地比划着,以一种不疾不徐的语调轻轻地说道:“其实,你们这三个女子,不论是人品还是样貌,任何一个都是天上的仙子一般,以我李唐这样一个凡夫俗子,能得一个垂青于我,也足够我三生都感荣幸了,何况是三个同时垂青于我!”

他这话倒是发自肺腑,虽然来到大宋已经好多年了。但他前世可是一个绝无女人缘的普通中专生,那些比起胡清儿、范晓璐来不论是性情还是相貌都差得很远的班花、校花们就是他以前的梦中情人了。

这也是他当初对自己与余曼芬的婚姻也比较满意的主要原因。不论如何,余曼芬比起他前世的那些“梦中情人们还是强上一个档次的。而今,胡清儿和范晓璐比起余曼芬来,又强上一个档次,他又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胡清儿听得李唐深情款款的表态,更是芳心可可,柔情无限,道:“你错了。在我心里,我的郎君非但不是凡夫俗子,而且还是世上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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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早朝又恰好是五日一届的六参官朝见的日子。由于近些日子皇帝赵煦受到了一些刺激,居然难得地勤政起来,群臣们也大受鼓舞,告假的事情比起以往少了不少,而且每日的早朝气氛都相当热烈。

李格非站在东班文臣之中,显得十分平凡。是的,他太平凡了,若不是他有一个世所闻名的女儿,简直就没一个人愿意看他一眼。但如今,又那么几个人虽然会因为他女儿的关系看他几眼,但却没有任何人愿意和他打个招呼。

这原因很简单,李格非是一个典型的“元佑党人”,当初就曾多次上书批评今上的朝政。更为要命的是,他的文章曾受到苏轼的点拨,而且以苏氏门徒自居,是当今苏门的“后四学士”之一。谁都知道,当今天子十分痛恨苏大胡子,凡是和他有些关系的人都倒了大霉了。

这李格非性子又倔强,说话从来不会拐一点弯,得罪的人很多,就连当今圣上也和他不和,谁又愿意和他交往呢?

有些大臣甚至私下里听说,李格非之所以到今天还列在朝班之内,也是得益于他那个宝贝女儿。因为他的女儿易安居士和当今官家最宠爱的徐国长公主是好朋友。徐国长公主虽然对政事从来不愿去关心,但对自己的好朋友李清照,她还是着实维护的。她一定在官家面前保过李格非。

正因为如此,官家虽然十分痛恨“元佑党人”,尤其是和苏大胡子有染的“元佑党人”,但还是放过了李格非。不过,饶是如此,官家为了少见到他,免得添堵,还特意把他弄到了太学,当太学正。其实意思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看在你女儿的面上,朕不动你,所以你也该识相一些,不要动不动跑出来惹人嫌!

很为难得的是,自从到了太学之后,李格非确实是沉默寡言多了,到了朝堂之上,也成了站桩的木头。赵煦既然感受不到他的讨厌,也就对他的存在不以为意了。而言官们也装聋作哑,当初清扫“元佑党人”的时候,都有意无意地把李格非这个坚定的元佑份子排除在外。

当一个人像木桩一样在同一个地方站的时间过长了,人们都会更愿意把他当成木桩,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因此,所有人都会认为今天还是一样,是一个声讨明教,表明决心的好日子。

赵煦这几天每天来得都挺早,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染上了红眼病,他的眼珠里一直都是红丝密布。大家都知道他心中对明教的恨意,所以别的事情绝不提及,只说明教。有献计献策的,有表明决心的,有空喊口号的,也有痛斥明教对朝廷社稷的危害的。反正,所有人的每一句话都离不开明教。

倒是刚刚受到明教迫害差点蒙冤的中书舍人赵挺之却变得悄无声息,让大家惊奇不已。要知道,对于明教的事情,他可是最有发言权的,切身体会嘛,自然是最深刻的。

赵煦也曾经问过一次,赵挺之出班之后,显得非常犹豫,只是含含糊糊地应道:“那是臣时运不济,怨不得别人!”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就连赵煦也把嘴巴张得大大的,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谁都知道,赵挺之一向是以手段狠辣,睚眦必报著称的,很多人撕下里甚至都把他称作大宋的来俊臣。怎么他忽然之间竟然有了这样的胸怀?难道一场大难真能让一个人的性情从这个极端走向那个极端吗?

不过,好在群臣们对明教激烈的声讨声立即让大家的心情重新又回复到了激动的轨道上,再也没有多人人注意到赵挺之双目中蕴含的落寞之色。

今天和往常一样,群臣班次列好不久,赵煦便到了,在一阵山呼万岁之后,群臣们又开始了近几日重复的故事。

只是,今日朝堂上的人虽然比往日多了不少,但却并没有带来多少新的句子,甚至新的辞藻都没有几个,几个人发言下来,大家立即发现:没词了!

这真是一种尴尬,满朝的大臣几乎都是满腹锦绣文章,博览群书,即使是那些武官,都多少读过几年书。但这时候却生生断粮了,这是一种令人哭笑不得的尴尬。

但赵煦心中对明教的恨意却远远没有随着群臣的江郎才尽而消耗殆尽,仍是在期待着这些文章大家们继续发挥,便问道:“诸位爱卿,还有谁有本要奏?”

群臣中沉默一阵之后,东班的后面走出一个人来,跪下来道:“臣太学正李格非有本要奏!”

群臣们本来见有人出列,都以为是行狗尾续貂之事。其实,大家这几天一直都在狗尾续貂,虽然把话儿说得花团锦簇,但却没有一点意义,就像一个毫无意义的成语接龙比赛一样。对于下一个出场的是谁,这些游戏者并不关心,他们只关心他会怎么接下去。

但是,大家一听“李格非”三字,顿时又是另外一种心境了。因为李格非就是躲在群臣里面的“元佑党人”,谁都知道的,那是阶级敌人,怎么会和他们这些大众玩游戏呢?于是,大家都张大了耳朵,想听听这个阶级敌人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赵煦的眉头也皱了皱。其实赵婧并没有向他提起过让他照顾李格非,赵婧这人就是这样,虽然明明有很多机会去揽权,但她却对权力没有丝毫留恋。这也是赵煦对她更为宠爱的原因之一。所以,赵煦在处理李格非的问题上,还是照顾了赵婧的感受的,他可不希望因为一个并无实权的臣子的问题,让赵婧难过。

但是,今天,李格非居然自行站了起来,这就打破了赵煦和他之间形成的那种无言的默契。赵煦脸上虽然并不变色,心中却已经有一种怒气在升腾了。

“李格非,你又何本要奏?”

李格非木然地说道:“臣想请陛下示下,何日重开科考?”

赵煦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空气,就在这一刻凝结了。

第110章 愣头青

如果说现在有一个赵煦绝对不能触碰的话题,那一定是科考。。这并不是说今次科考就此作罢了,但至少在打击明教取得显著成果之前,他是不愿再提及的。因为如果此时重开科考,就意味着他的失败,也是大宋皇朝的失败,而明教这一群乌合之众却在大宋朝最脆弱的那根弦上挠了一把,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大宋立朝以来,最重视的莫过于科考了,而今,科考题目泄露之后,朝廷竟然无法对破坏的人形成有力的打击,反而要示弱地重开一次科考。这简直就是对明教那些乱臣贼子的妥协!

对于赵煦这样一个爱惜体面的皇帝,这一点是万万无法接受这一点的。

但若是明教遭受重创,甚至灭顶之灾,再重开科举,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样非但没有讽刺意味,反而可以警示那些怀有不轨之心的人,告诉他们,一旦冒犯了大宋的律法,破坏了皇权的威严,朝廷必将实施最严厉的打击。至于这些人的破坏活动造成的损失,就像这次科考一样,大不了朝廷可以重开一次,朝廷根本不会在乎。

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赵煦是决心一定要在打击明教有了较大的眉目之后,才来商议科考之事的。

而群臣们一个个都人老成精了,对于小皇帝这点小心思还不是摸得一清二楚!所以这些天的朝堂之上,大家都在和稀泥,说来说去话题都没有绕开过明教。即使内容上早已失去了新意了,他们也要换个词包装一下重新拿出来说。

本来,朝堂上就是这一副君臣和谐的景象的,但是没有想到却从人群中冒出李格非这么个愣头青,一句话就把这种和谐彻底地打碎了。大家都很难理解,李格都这把年纪了,又是很遭受过几番挫折的,怎么会如此莽撞!但不论如何,李格非的话就像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一般,在平静的水面上荡起层层波澜。

赵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一时间想起了苏轼,想起了当年他的祖母太皇太后对他近乎密不透风的禁锢,想起了他的十妹赵婧,最后还是压抑下怒气,道:“李格非,你暂且退下吧,关于科考的事情,朕自有分断!”

群臣一听一向对“元佑党人”最为严酷的官家竟然这么轻轻巧巧地放过了李格非,心中都暗暗觉得李格非着实够幸运。同时也看出,徐国长公主确实是在官家面前说过一些维护李格非的话。一时间,他们对李格非都不免羡慕起来,暗暗感叹自己怎么不生一个好女儿,也和徐国长公主结交一番,凭着自己的手段和本事,还能不“父以女荣”,在官场上节节高升吗?

本来,赵煦的话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他现在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并且承诺了“自有分断”,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就是抽陛下的耳刮子了。一般人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李格非果然不愧为朝堂里剩下的最后一个“元佑党人”,一般人不做的事情他偏做。他不依不饶地痛呼道:“陛下,科考之事关系着国计民生,乃是我大宋立朝之根本,懈怠不得呀,请陛下速下决断,万勿让千万士子寒心呐!”

赵煦眼中闪过一丝冷色:“李格非,你是不是觉得朕并不关心我大宋的立朝根本,反而舍本逐末,不配在这皇位上坐着了?”

李格非脸上毫无惧色,凛然道:“陛下,昔年唐朝的太宗皇帝被誉为一代明君,也曾被臣下苦谏,唐太宗勇于改过,这些错事非但没有成为他生命中的污点,反而被后世引为佳话。今陛下虽然有过,若能效仿先贤,过而改之,则算不上什么过错了。

至于陛下所说的配不配在皇位上坐着,就太严重了,不但寒了臣的心,也寒了天下臣民的心,更寒了先帝的心。

先帝把这大宋江山社稷交予陛下,就是为了让陛下好好广大之。陛下却口出负气之言,动辄说弃位,实为智者所不取!”

赵煦气得一张苍白的脸涨得通红,大声咳嗽一阵,才渐渐缓过气来,指着李格非道:“好!好!好!李世民是明君,他虚怀若谷,纳谏如流,朕今天若是不依你的,就是和他相反的大昏君,对吧?就对不起你,对不起天下臣民,还对不起先帝的在天之灵,对吧?朕就不是智者,而是糊涂蛋,是吧?”

李格非连连磕头,口中却并不示弱:“愿陛下远离危险的深渊,及时回头,依然不愧明君之行!”

赵煦这一回终于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应该说,大宋的皇帝,除了太宗皇帝以外,其他的都是臣子并不十分畏惧的。但这赵煦亲政以来,虽然年纪轻轻,却在短短的时间内以极为严酷的手段让臣子们认识到:太宗皇帝其实还算一个仁君。

所以,臣子们敢于直言抗辩的人已经是一天少过一天了,就连章惇这样的臣子都不怎么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顶撞于他。若是对他的话难以苟同的话,都更愿意到了找独对的机会纠正,或者上折子分析清楚。

但今天李格非这个沉默了几年的木桩忽然开口说话也就罢了,居然一出口就口出近乎大逆不道直言,群臣莫不侧目。大家已经开始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探视李格非了。这样的眼神比起先前来,倒是更多了几分怜悯。

就在此时,东班那个殿中侍御史见机,立即跳出班来,奏道:“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他一出列,群臣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是为什么了,都不再望向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李格非。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个人注定是要在大宋的历史书上留下一笔了。至于他要进的是《佞臣传》还是《忠臣传》甚或是《列传》就不得而知了。

赵煦略一犹豫,赵婧的影子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但他还是马上咬牙说道:“你且奏来!”

那殿中侍御史立即慷慨激昂地奏道:“臣要弹劾太学正李格非目无君父,言出无状。为博取忠直之名不惜败坏陛下的声誉,实在是狼心狗肺,十恶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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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闷闷不乐地下得朝来,便在路上闷闷地走着。

忽然,前面走过来一名宫女,远远看见赵煦,便走上前来跪了下来请安。

赵煦看见了他,眼前一亮。这宫女倒不是那种姿色十分出众的,但也算颇有几分姿色了。但在这群芳争艳的后宫里,她若是被丢进女子群里,绝对是很难被找出来的。赵煦对她特别在意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的姿色,而是因为她是徐国长公主赵婧的贴身宫娥。

赵煦整理了一下不悦的心情,道:“平身!”

那宫女便站起身来,禀道:“长公主殿下命奴婢在这里候着官家,说她有几句话想对官家说一下,请官家下朝之后,去她福宁宫一趟,她有话要和官家说呢!”

一般来说,臣子要和皇帝说话,是不能邀请皇帝前去想见的,而是要专程前来觐见。公主的内命妇,这方面的规定要松一些,但若是被人知道了,还是要受诟病甚至弹劾的。但赵煦和赵婧之间,这样的事情早已出现很多次了,甚至,大多数时候赵婧要见赵煦,都是命宫女前来传话的。而赵煦也并无多少不悦,每一次都很爽快地赴约。

不过,这一次赵煦的脸上却现出一丝愧色。略一沉吟,他还是对身后跟着的郝随说道:“郝随,你去皇后那里,就说朕有一些政事,给耽误了,晚一些再去找他吧!还有,去问一下下皇子的病情,若是有什么反复,立即来给朕回报,明白吗?”

郝随躬身应道:“奴婢省得!”躬身而去。

十公主所住的福宁宫自来都不是公主们居住的地方,它是大宋的开国之君赵匡胤的日常居所,后来大多数皇帝不临幸后妃的时候,也大多居于此。但今上亲政之后,却将这个地方赐给了他唯一的嫡亲妹妹徐国长公主居住,而自己却搬到了隔壁的延福宫。事实上,延福宫不论是从规模还是建筑的奢华程度上来说,都比不过福宁宫。这样一来,就显得有些乱了,一个公主的宫殿甚至奢华过皇帝的居所,不免有种本末倒置的感觉。

不过,官家对长公主实在是太维护了,群臣们就算私下里说说,却不敢在朝堂上议论这种事情,本朝实在是有太多惨痛的教训了。而后妃们更不是铁板一块,反正官家宠幸长公主总比专宠其他的后妃为好。而且,长公主还是可以结交的,其他后妃都是敌人,就不怎么好结交了。这样一来,就更没人愿意无事生非,去找长公主的不痛快了。

于是乎,这样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居然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震撼。大家依然是你过你的日子,我打我的酱油,忙得不亦乐乎。

赵煦来到福宁宫前,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跟随那宫女走了进去。

第111章 赵煦,我恨你

福宁宫。;

赵婧正在钓鱼。福宁宫的南面,有一个池塘,周围修葺得十分清幽,本来是一个休闲、纳凉的好去处。但是赵婧却很少去那边,因为她要休闲的话,会选择区宫外。

不过这两天赵婧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她忽然发现这池子里面鱼儿众多,而且那边有个凉亭,位置很好,正是钓鱼的最佳地点。于是,她便命内侍找来了钓具。

本来,以赵婧的性子,是不大可能坐下来垂钓的。但是,自从这几天她被向太后禁锢在身边之后,就开始觉得钓鱼也并没有那么气闷了。然后,每日只要有闲,她就会坐下来垂钓。

其实,向太后今年尚不足五十岁,多年的宫廷生活养就了她恬淡温和的性格,使得她并不象一般老妇那样喜欢喋喋不休。况且,由于向太后并不是当今皇帝以及长公主本人的亲母,所以对他们兄妹也管得并不严。

但是,赵婧留在她身边,还是觉得十分难受。比如说,老人家喜欢谈的话题是当年太皇太后如何教导皇帝的,先帝又是如何如何和那些名臣们激辩的。而这些人对于赵婧来说,要么就是印象淡漠,要么干脆就是没有什么印象,又如何能接得上话题?她喜欢谈的都是当今的人物和轶事,但太后显然对这些又不感兴趣。

当然,还有更难以忍受的,就是老人家的生活习惯和赵婧这样的年轻女孩子是很不合拍的。每天,太后都会和一般的老人家一样很早睡,这对赵婧来说再好没有,意味着她每天都可以早早获得自由,但问题是,太后第二天也会早早起来,而且她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即命人传召可怜的公主殿下!

还有,太后喜欢听一些痴男怨女的小故事,经常会找人专门给讲,一讲就是一两个时辰,赵婧坐在旁边听着这些情节平淡、套路老旧的小故事,真是昏昏欲睡,但老太后却兴味盎然,浑然没有觉得身旁的小公主会在用最粗俗的语言腹诽这些“精彩动人”的故事。

这样一来,赵婧在向太后身边呆着的这几天就成了她一辈子最黑暗的记忆。她经常会生出逃离的心思,但她也知道,正因为太后不是她和六哥的生母,自己才越发不能不敬。

若是生母,逃了也就逃了,一个亲生母亲对不愿陪在身边的子女,最多只会埋怨两句,并不会真的到处宣扬。而养母就不一样了,一般养母的神经都会比较脆弱,一点小小的事情,就会让她们想到这皇帝兄妹是不是觉得自己反正不是生母,不需要孝敬啊!

好在,“囚禁”了赵婧几天之后,向太后终于大发慈悲,道:“十女啊,这两天难为你了,依你的性子,能陪着我一个老太婆在这宫里枯坐,实在是不容易。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了,想做什么自己去做吧,只不过,你要记住一点,你始终是咱们皇家的长公主,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荒诞不经的事情来,让那些言官们抓到把柄,知道吗?”

赵婧心下大喜,却一脸恭顺地点头受教,以罕有的标准姿势退了出来。然后,她便开始垂钓。当然,在开始垂钓之前,她还做了一件事:命人去赵煦下朝必经之路上等着,把他叫过来。

此时,她等赵煦来,就是个向他告别的意思。其实,赵婧在宫外也有一处并不大的宅子,那是她有时候在宫外住着的栖身之所。只是那些邻居们却无一知道他们旁边这宅子里住的居然是当今圣上最宠幸的徐国长公主罢了。

赵煦在宫娥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池塘边,远远就听见一声欢喜的叫声:“哇!又钓到了一条!”

说起来,也真够怪的。一般来说,钓鱼是一项需要耐心的运动,因为鱼儿是很机警的,并不容易上钩,但赵婧却是屡有斩获。

这也许是因为福宁宫池塘里面的鱼太没有忧患意识了,从来都是等着食物从天上掉下来的,根本不需要去觅食。偶然又看见有“食物”从天而降,它们就争着抢着去夺取。纵使有同伴在它们面前生生被提起来,也不会引起它们的警觉。下一次,当食物再次“从天而降”的时候,它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向前冲去。

总之不管什么理由,这里的鱼儿更加老实一些是结论。

这样一来,我们的钓鱼菜鸟赵婧同学就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在这方面有如此惊人的天赋,为此自豪不已。每一次,当又一条鱼儿上钩的时候,她都会发出一阵欣喜若狂的欢呼。然后,她又会立即把那鱼儿放回池塘里,自己再坐下来继续等待下一份喜悦。

赵煦听见赵婧的欢呼声,也受到感染,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脚步也轻快了一些。

此时,赵婧正从一名宫娥的手中接过装了鱼的篓子,站在凉亭的回廊边,手一翻,那鱼儿便“飞流直下”,惊得下面的鱼儿以为大件的食物从天而降,纷纷挤了过来。

赵婧满意地望了一眼水下的乱象,心下对自己造成的一切满意已极,回过头来,正要把那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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