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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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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赵煦的目光来到了蔡京和许将的身上。他终于开口问道:“你们都说说你们的判断吧!”
蔡京一阵头皮发麻,扫了一眼旁边的许将,见他态度从容,脸色淡然,心下更是忐忑,只好率先奏道:“启奏陛下,臣以为这奏折上的字迹和信上的字迹应该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说出这个答案,他心下一阵发苦,若今天的弹劾之事是章相公或者甚至是皇上本人决定的,他这就明显就是把自己放在皇帝和宰相的对立面啊!但是,他又势不能睁眼说瞎话,因为这两样物事不但自身精通书法的皇帝本人看过了,还有一个大专家许将也看了。
“啊!”群臣终于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蔡京的回答,实在是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站在大殿西面的那名殿中侍御史一听,大乐,暗道:“天助我也,机会总算也降临到我的头上来了!”他正想抓那么一两个典型出来弹劾,但这一抓就傻眼了,西班带头喧哗的不是别人,正是知枢密院事曾布!
他暗暗叫了一声:“苦也!”连忙紧紧地闭上了嘴巴。曾布那可不是好惹的,当今宰相章惇被贬之后,就是出自他的引荐,才能得以回朝任职。虽说这几年他和宰相之间也并不和睦,但宰相这样威严的人,平日里还是要让他三分。所以说,曾布绝不是一个小小“君前失仪”这样的罪名能参倒的。但是,一旦参了,却参不倒他,那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唯有赵煦对蔡京的回答丝毫不觉诧异,他不置可否地把目光又转到许将身上,说道:“许爱卿,你也说说你的看法!”
许将连忙奏道:“微臣也觉得蔡京之言有道理。这奏章上的笔迹苍劲有力,笔法粗豪,而这封信上的笔迹清秀隽永,笔法还显得有些稚嫩。因此,这二者应该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赵挺之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满脸怨毒地望了一眼跪在旁边的罗有德,转过头来,向御座上再次磕了一个头,道:“请陛下为微臣作主!”
这一回轮到罗有德脸色灰败,居然忘记了请罪,身子一软,就瘫坐在地上。
赵煦眯了眯眼睛,道:“罗有德,你身为御史,不思报效朝廷,却一味陷构大臣,你可知罪?”
赵挺之脸露得色,趴在那里斜眼欣赏着这个背叛自己的人的惊惶神情,心下充满了难言的快感。而罗有德被赵煦这么一质问,顿时清醒过来,连忙颤声辩解道:“臣冤枉,那封信确实是赵挺之交给微臣的!微臣认得赵挺之的字迹,就是这样的,没错——”
赵煦淡淡地问道;“这么说,你对赵挺之的字迹非常熟悉了?”
罗有德心里一惊。这个问题太敏感了,他作为言官,行事是必须要有独立性的,这一点不比一般的官员。若是经常和上司通信,那就没有人会认为只是单纯的联络感情这么简单了。
当下,他想也不想,连忙矢口否认道:“臣虽然对赵挺之的字迹并不熟悉,但也曾经多次见过他亲笔所写的公文,还是认得他的笔迹的——”
“嗯?”赵煦眉毛一挑,淡淡地说道:“这么说来,你就是觉得你的眼力强过蔡京和许将这两位当世书法名家,也强过朕了?”
罗有德心理一凉,再也无法辩解,只好连连磕头。
赵明诚在旁边看着罗有德那张丑脸扭曲,隆起的额头上鲜血不断溢出,心下真是万分痛快,但觉刚才自己磕的那么多下头一点也没有亏本。
赵煦却丝毫不为罗有德无比可怜的样子所动,他只是淡淡地问道:“大理寺何在?你来说说,罗有德该当何罪啊?”
大理寺卿连忙出列,有些忐忑地应道:“我大宋刑统有明文规定,身为言官陷构大臣,当以其所陷构之罪罪之。也就是说,应当按照支使言官之罪论刑!”
赵煦点点头,说道:“那你说说,支使言官,妄图控制言路,这又该当何罪呢?”
大理寺卿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并不知道今天之事是不是有更大的人物在后面操纵,妄下结论实在是太坏的选择了。但是,皇帝问起,他也不敢轻忽视之,只好涩声说道;“请陛下圣裁!”
赵煦脸色一冷,轻哼一声,不满地说道:“亏得你是大理寺卿!人就先押下去,就由你大理寺负责谳审,朕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若是没有一个满意的说法,你这大理寺卿也不必干了,就到西北去当个知县吧!”
大理寺卿脸色大变,连忙跪下谢罪。他宁愿去岭南,也不愿去西北边陲的。因为这些年来,西北战事连连,西夏国攻势凶猛。去那边当官,那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赵煦挥挥手,便有禁卫走上前来,将还在瑟瑟发抖的罗有德拖了出去。
那名本来以为立下大功的殿中侍御史这下子傻眼了,没有想到事情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发展下去,率先发难的罗有德自己去了大理寺狱,而人家赵挺之什么事都没有,朝阳搬到贡院去住。他心下不由暗暗叫苦,被章惇训斥本就够倒霉的了,这下子好了,得罪了满朝之中最为心狠手辣的赵挺之。前途,那是肯定完了。他连忙打足精神,继续四下里观察起来。这一次,他的心思再也没有停留在将功赎罪上,因为他此时对于免罪已经不抱希望了,他只希望找到一个垫背的,行使一下自己时日所剩不多的权力。
赵煦理也不理罗有德那凄厉的喊冤之声,又扫视了一眼殿前的群臣,道:“那科考考官的人选就这么定下来了,由赵挺之知贡举,蔡京权知贡举。你二人下朝之后,就不必回家了,径往礼部报到,至于你二人这些日子的日用之物,就由礼部负责好了。当然,你们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可以向有司提出,有司在条件允可的条件下,也应当尽量满足!”
赵挺之和蔡京二人连忙磕头称谢。
近些年来,知贡举的官员一旦任命下来,就要“锁院”。所谓“锁院”,就是把主考科举的知贡举、权知贡举等相关官员锁在贡院里面,和外界完全隔绝,每日有专门的禁军兵士在外面守着,严防内外交通消息。
赵煦又说道:“关于今科的考试内容,朕也想和诸位爱卿商议一番。”
其实,关于科举考试的科目,最近这几十年来,一直争论不休。以前的科考一直是考诗赋的,但是自从王安石为相以来,就废除了诗赋,专考经义和策问。后来,王安石下台之后,司马光尽废新法,对于科考的科目也作了调整不再使用王安石亲自注解的《三经新义》,改用其他教材,但却始终没有恢复诗赋。
但是,司马光死后,由于大宋的宰相大臣等更迭极为频繁,诗赋又几次出现在科考的科目之中。虽然大多数年份都不考,但这也就足以造成科考的混乱了。考生们变得有些无所适从,准备诗赋吧,考到的可能性不大;不准备吧,毕竟还是有可能考到的!
这时,群臣见赵煦提起这个话题,自然都心知肚明,知道皇上是想在今科中增加诗赋了。因为如今关于科考的内容,除了诗赋以外,就没有任何争议了。
尚书左丞蔡卞作为当朝第二号人物,今日一直没有捞到表现的机会,倒是一向和自己的哥哥蔡京风光无限,获得了万众瞩目的权知贡举的肥差,心下不免有些不甘心,闻言连忙出列道:“微臣以为,诗赋虽不象经义、策论那般实用,却也是诠选人才的一个重要因素,因此,诗赋不可不考!”
群臣心下不由大骂:“马屁精!”很明显的,赵煦的用意就是要考诗赋,你这么慷慨激昂地说出来,你自己是和皇上“英雄所见略同”了,我们怎么办?再附和也不过是拾人牙穗而已,什么功劳都没有。
赵煦果然一如群臣所料的“龙颜大悦”,笑道:“诸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章惇也点点头,奏道:“臣以为蔡卞所言有理!”在他看来,考不考诗赋对诠选得来的人才质量影响并不大。既然皇上想要考诗赋,他自然也不会无故反对。
章惇一向一言九鼎,他的话在权威性上,其实并不下于皇帝赵煦本人。有了他带头赞成,这事情自然就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了。谁也不会傻傻的跳出来反对一项已经成为必然的决定。
赵煦没有想到自己一番心思这么容易就获得通过,心下自然是高兴不已,便说道:“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他又前后扫视了一遍殿内的群臣,道:“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报吗?”
下面的群臣已经在那里足足站了一个多时辰,老胳膊老腿早就酸痛不已。要不是今天两个殿中侍御史被训斥之后,像是吃了药一般,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他们早就开始随意活动筋骨了。
赵煦见群臣都没有出言,便点了点头,道:“退朝!”
第70章 送信
科考的时间越来越近了,随着各地方举子的陆续抵京,汴京城里赶考的士子也一天比一天多起来,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身着儒装的青年男子的身影,把个汴京城也映衬得越发书香浓浓。。这些天以来,就是街边的小贩、酒楼的小二说话都变得轻声轻气,文雅多了。
东水门外汴河里,那艘巨大的画舵依旧是那般华丽,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变幻一般,它移动的步伐依旧是那么从容不迫。
主舱内,三个光彩照人的少女正在一张桌子边上相对而坐。这三人正是李清照、范晓璐和婧儿。此时,三人的神态各不一样,唯一一样的就是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这时候,范晓璐终于有些耐不住了,忽然看了一眼旁边那位正在望着窗外发呆的李清照,转过来向年纪最轻的婧儿说道:“唉,我说嫂子,你有没有发现清照姐姐自从不戴面纱之后,颜容是越发美丽了,但发呆得也越发频繁了。这样下去可了不得,都要变成望夫石了。”
她今天少有地换了一身女装,看起来神采奕奕,明艳照人,若是单论容色,她实在是三女中毫无疑问的翘楚。
婧儿脸色一红,啐了一口道:“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谁是你——你那个?”
两人说话声音变大,终于李清照从冥想中拉了回来,她皱了皱眉,假作不悦道:“我说你们二人怎么就不能和气一点说话呢?一见面总是不停地吵,都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改不过来!”
范晓璐大眼珠一溜,笑道:“吵才有话题,吵才有热闹嘛!我可不比你们两个名花有主的,有那相思的滋味可以去品味,我这没人要的可怜人,都这把年纪了,还是孤身一人,只好多说话来打发寂寞了!”
李清照和婧儿同时不依地伸出玉手来,一左一右把她拉住。李清照口中说道:“婧儿,快点,撕烂这小丫头的这张烂嘴!”
范晓璐身子虽然受制,口中兀自毫不示弱,威胁道:“赵婧丫头,你要是敢动我,我就回去告诉我哥——哎哟,你还真动手啊!”
三人就这么嬉闹一阵,最后中笑着滚作一团。等到平静下来,范晓璐忽然推了推李清照说道:“清照姐姐,你和你们那位已经这么多天没见了,就没想吗?”
李清照还没回答,那边赵婧已经抢先说道:“怎么没有?你不是刚说清照姐姐都快变成望夫石了吗?”
李清照见这二人联合起来取笑,自然对付不了,便转过头去,不理会她们。范晓璐见此,丝毫没有感觉无趣,反而兴趣更浓了,做了一个鬼脸,笑道:“后天就是科考之日了,你说你们那位要是也像姐姐你这样沉浸在相思之中,影响了考试,可怎么好哦?”
李清照脸色一变,忽然转过头来,说道:“你,你说怎么办?”
范晓璐俏皮地挺挺胸,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姐姐知道我哥最近为什么老没有在这里出现,一直在家中埋头攻书吗?”
李清照赶忙问道:“为什么?”
范晓璐努努嘴,说道:“你问问那位不就知道了?”
李清照正待要问,那边赵婧早已面红耳赤,有些慌乱地说道:“我怎么知道?”
范晓璐“嘻嘻”笑道:“你真的——”
李清照听了,有些好奇地说道:“这么说,你知道,那又何苦让我去问婧儿呢,你自己说出来不就是了!”
范晓璐斜眼乜着赵婧道:“既然清照姐姐这么说,我可就说了哦!”
赵婧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道:“那你倒是说说,我也想知道呢!”
范晓璐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躲到了李清照的身后,嘴里说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本来我不愿说的。我哥对我说,要是他今科得中,你就会让他——”
赵婧忽然站起身来,急急地说道:“不准说!”
范晓璐调皮地转了转眼睛,道:“方才可是你让我说的,我不说岂不是对不起清照姐姐!”
李清照此时也听出了一些端倪,于是她也跟着添了点乱,便笑道:“不就是让亲一下吗?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赵婧脸色大变,忽然大叫一声:“范宏德,你这厮,我要把你——”
范晓璐在旁边笑道:“别怪我哥哥,他嘴巴是很严的,倒是你说这种私密的话儿也不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就在我家的花园里,我想听不见也难呐!”
赵婧跺跺脚,重重地坐了下来,显然是极为懊恼。忽然,她脸色一舒,说道:“你该不会让清照姐姐也——”
李清照红了脸,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行。”
范晓璐连忙走过去,循循善诱道:“清照姐姐你不必拒绝得这般快的,我的意思只是你给鼓励一下,让他更加上心攻书而已。难道你希望他名落孙山吗?特别是,那可能是因为你的关系——”
她一双巧舌上下翻飞,立即把李清照说得心一下子揪起来了,有些忐忑地说道:“那你说怎么鼓励?”
范晓璐见自己一番鼓动,没有白费力气,大喜道:“要不,你写一封信过去,激励一下他,言辞要恳切一些。最好是展望一下若是他能得中,会有什么好处。”
李清照有些迟疑地看着范晓璐这热情得有些过了头的样子,期期艾艾地说道:“你,你为什么这么上心?”
范晓璐瞪了李清照一眼,道:“既然姐姐怀疑我居心叵测,那就算了,若不是多年的姐妹,我犯得着操这份心吗?唉,我这也是多管闲事,自讨苦吃啊!”一边说着,她一边转过头去,向着对面的赵婧大做鬼脸。
李清照听了,连忙从后面一把拉住她的袖子道:“好妹妹,是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这就写总可以了吧?一事不烦二主,妹妹你对那个地方熟悉,就麻烦你再帮姐姐一次,把信给送过去,如何?”
范晓璐转过头来,“勉为其难”地说道:“那也没什么,只是姐妹归姐妹,有些话咱们还是要说在前面的。”
李清照讨好地笑道:“妹妹尽管说!”
范晓璐狡黠一笑,道:“我那里姐姐你的墨宝已经有不少了,我看我们的李大神医如今声名日起,他的手迹的收藏价值也是很大的,但我那里就缺了这么一幅字。姐姐若是能在信里把话写明了,小妹自然是义无反顾!”
李清照笑骂道:“好你个‘热心’的小妮子,原来却是打着这番心思啊,我说今日怎么这么关心起姐姐来了呢!”
范晓璐昂着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姐姐不必多言,只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吧。我还要实现声明了,不能是上次那般敷衍了事的手迹,必须是他自己原创的诗词。”
李清照只好苦笑道:“好好好,我都依你便是!”说着,便从旁边取来常备的文房四宝,不一会便写就了一整封信,交给范晓璐。
范晓璐接过信,又向赵婧道:“我说婧儿,你平日不也很喜欢收集字画的吗?不跟我一同去凑一下热闹?要知道,我们的李大才子今天虽然名声不彰,但不消十几天,说不定就是‘天下谁人不识君’了,到时候再问人家要墨宝,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赵婧摇摇头,脸色有些沉闷地说道:“不能去,前几天六哥还专门找过我,说朝中有人借我的事情相互攻击,虽然我的事情只是他们互相争斗的武器而已,但他还是让我最近少抛头露面。我六哥最近已经够烦的了,我可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原来,这赵婧便是当今皇帝赵煦唯一幸存的妹妹,徐国长公主。据说当年当年有艺业非常高超的相士给她面过面,说她是“富贵平民命”,虽出生在富贵之家,却因福泽并不深厚,终究只能为平民。若是荣华富贵享受得太多,反而会令她折寿。
据说这个相士的算法非常精准,几乎是每卦必应,所以,当时的太皇太后不敢怠慢,便经常命人带她出宫外游弋,并让她尽量多认识朝臣家的千金。而赵煦亲政之后,更是专门为她建造了这一艘画舵,任她在宫外游玩时用。
由于赵婧和李清照、范晓璐这些闺中少女都是从小就认识的,自然就没有什么尊卑之分,大家交往一直都颇为愉快。
此时,范晓璐一听这话,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去,
她正要迈出门外,就听李清照的声音说道:“等等!”她连忙回过头来,问道:“清照姐姐,还有什么私密话儿要小妹转达的,小妹一定如实转述。”
李清照也不理会范晓璐的取笑,从怀中取出一条雾白色的面纱来,递给她,道:“把这个戴上吧,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这么走在路上,会惹来麻烦的!”
范晓璐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我平日经常在大街上走,也没有——”
“那是因为你平日都是男装示人的,今天不但穿了女装,还穿得这般漂亮。你若是就这么走在街上,恐怕不一下子就要把整个南门大街弄成万人空巷了。”
第71章 神秘的接引之人
李唐这几天心下有些挣扎。。
良久没有在脑海里出现的胡清儿的身影一直萦绕在心里。只是这个朦胧中的影子有些模糊,但李唐可以确信,那就是分别了一个多月的胡清儿。
她的一颦一笑依然是那样优雅动人,她的体态依然是那般轻盈灵巧,容色依然是那样艳丽娇媚,但她的眼神却是那样幽怨。似乎在怨艾自己的风流多情,又似乎在嗟叹自己红颜薄命。这让李唐心下也产生了一些纠结。
和胡清儿的事情,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发生了,事后李唐为那晚的事情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借口:月亮惹的祸!月亮本也是天上的尊神,他的旨意李唐若是不接受,就妄为一个合格的穿越人了。
和李清照的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那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感情爆发,那也绝对是真情流露。仰慕和恋爱加在一起,就是一种不舍了。既然产生了这种不舍,若是又不主动去追求,又妄为一个男人了,更妄为一个大宋的男人。
乱,真是乱!
李唐好不容易才把这种纠结从心里摒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想太多了对科考肯定不好。况且,他到现在也并没有为以前所做的任何事情感到后悔。
这么自我安慰一番,李唐总算为自己找到一个不错的借口,心情立即转好了不少。他便开始温习起这些天默写下来的诗稿。
说起来,李唐还真是颇为幸运,遇上了那天那个神秘的中年男子,从他嘴里得知了可能要考诗赋的消息。虽然当时他对这个消息也并不尽信,但还是做了一些准备。但是很快的,只过了几天,礼部就下了公文,这次考试真的要考诗赋!
这一消息立即引起了士子们的轰动,那么准备不足的士子自然是鬼哭狼嚎,全然失去了往日的风度,秽语连连,詈骂不已。而那些早有准备的则往往是假作嗟叹一番,心下却是暗暗窃喜不已。
而这段时间最高兴的莫过于有《切韵》、《玉篇》这两本书卖的书店了。这两本书分别是这时代得到官方肯定的拼音字典和部首字典。由于很多举子的大宋官话说得很差,发音极度不标准,所以朝廷规定,考诗赋的时候,可以带这两本字典进考场。这样一来,这两本书自然是洛阳纸贵,汴京城各大书店里的很快就被抢购一空。很多见机的书商立即火速送外地调来了大量这两本书,仍然是供不应求。
李唐看着这样火爆的景象,心下不由暗暗庆幸,他也是前两本刚买的书,当时两本书加起来还不到二百文钱,想不到转眼之间,竟涨到了每本二十贯,而且似乎还有上升的空间。而这个价格就已经宣判了那些家里贫困的士子们注定是不可能买到书了。
正因为如此,这两天李唐但凡出门,藏好银钱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藏好这两本书。今天也一样,他藏好一切之后,走出门外,迎面就和住在自己旁边的那个正要开门进屋的男子打了个照面。
“你,你不是那个吕——”李唐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人来,这不就是那天一起卖字的那哥们吗?若不是得到他的指点,说不定自己如今还在喝西北风呢!
“吕颐浩,草字元直!”那人淡淡一笑,道:“看来我和兄台还真是有缘哪!在下刚换来了这家客栈,居然正好住在兄台的旁边。请问兄台如何称呼?”
李唐欣喜地说道:“在下李唐,草字慕武,能和元直兄重逢,真是太高兴了。元直兄怎么住到这里来了?”
吕颐浩苦笑一声,道:“说来惭愧,都是因为这该死的《切韵》和《玉篇》,我家中虽然不富裕,但本来靠着卖些字画,也够我住南门大街那边不错的客栈了,只是没有想到昨天买了这两本书,竟然花了二十五贯!二十五贯哪!简直就比强盗还厉害。一下子就把我卖字赚得的那点钱花得差不多了。而且如今已经临近开考了,温书为重,自然不能再去卖字画了,只好换了一个住得起的客栈,虽然离贡院远一些,但条件也算不错。”
李唐忽然“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道:“既然有缘重逢,就由小弟做东,请兄台一起出去吃点好的如何?”
吕颐浩惑然道:“这客栈下面就是饭庄,慕武兄何苦——”
李唐神秘一笑,道:“元直兄你是有所不知啊,自从有一次我无意间在路边那个‘鹿家包子‘吃了一顿之后,吃起这一家客栈的——”
话未说完,就听脚步声起,李唐连忙闭上嘴吧,往楼梯口望去。只见一个粗壮的汉子缓缓地走了过来,径直来到李唐的身边,问道:“你就是那个李唐李慕武?”
李唐应道:“是,你是——”
吕颐浩见这人眼神凶悍,知道不是好来路,便笑着对李唐说道:“慕武兄,既然你有客人,那就不蒿恼了,改日咱们再一起去你说的那个好地方吧!”说着,也不待李唐答应,便推开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李唐便向那粗壮男子问道;“请问兄台找我有何指教?”
粗壮男子面无表情地望着李唐,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来,交给李唐,道:“这件面纱的主人想要见你,命我前来接引!”
李唐接过面纱,心下惑然。他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李清照,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这面纱是不是李清照的,因为他和李清照唯一的一次见面,而当时她蒙的是粉红色的面纱。
正迟疑间,那粗壮男子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李唐连忙在后面叫道:“等等,这面纱究竟是谁的?”
那人理也不理,只顾向前走去,李唐无奈之下,只好信步跟去。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一家客栈,就见客栈的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那人看也不看李唐,自行上了马车,坐到了车夫的位置上。李唐见他的架势,立即就要不理会自己,打马而去,只好也一跳,先上了马车再说。
马车两边车厢的靠外一侧,都已经坐了一个人,李唐无法,只好钻到了里面坐下。偏偏那坐在外面的两个人身材颇为肥大,把整个外面都遮得颇为严实,待得幔布一落下,外面的任何东西,李唐就都看不见了。
随着马蹄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音,马车开始往前疾驰。那车夫赶车显然也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他只是一味鞭打着马儿,口中却并不发出任何声音。
而车厢内的两个胖子就像是泥塑的一般,不但神情僵硬,嘴巴闭得紧紧的,就连身子都像是入定了一般,动也不动一下。李唐几次想开口相问,但看见这两位这幅神态,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索性便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打起坐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颠簸颤动的车厢忽然平静了下来。看起来,目的地应该是到了。
还未等李唐反应过来,那两名胖子忽然对望一眼,一先一后骨碌一下溜出了车外,那动作极为潇洒灵动,和他们的硕大身材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这两个人的身手都十分不简单啊!
李唐也跟着走出了车厢,顿时便觉得不对劲了。原来,那两个胖子居然一左一右正守在马车的两边车辕旁,李唐不论从哪边下车,都会被对方形成夹击之势。而那个车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下了车,正站在下边一脸警惕地看着李唐,面色颇为不善。
李唐刚才见过那两个胖子的身手,自知就是论起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身法灵活程度来,都比不上这两人,真要是对敌起来,和任何一个一对一,几乎都是必败之势,而且就连逃跑的机会都是微乎其微。若是以一敌二,那就更不用说了。更何况,看这车夫的身形姿态以及神情,肯定也是一个不同一般的强者!
李唐这么一番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对比,立即放弃了逃跑的打算,一脸坦然地下了车。
这地方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一处废弃的别院,四周的建筑看起来还颇有些华贵的雏形,但断瓦残垣也到处都是,看起来十分破败。而且地上有不少枯枝败叶,上面又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土,人踩在上面,顿时便扬起了一阵小小的灰尘。四周十分寂静,除了枝头鸟儿的轻啭之声,再也无法听见其他任何声音了。
“这一定是汴京城外地方了!”李唐观察了几眼,立即便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这道理很简单,汴京城是十分热闹的,如此寂静如天籁的地方并不多见。何况,汴京的土地就像黄金一般珍贵,象这么一大块地方被废弃了以后,竟任由它闲置着,不加任何开发利用,这也不大可能。
那车夫指了指前面那扇残败的门,道:“人就在里面,进去吧!”
李唐心下一边盘算着脱身之策,一边若无其事地往门里走去。刚刚迈步进入门内,李唐立即便感觉一股令人作呕的**之气迎面而来,闻之令人颇为不舒服。这扇门内并没有任何人在,倒是前面还有一扇小门。这扇小门倒是保存得颇为完好。
李唐伸手打开那扇小门,眼前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第72章 泄题?
这里面倒还算是整洁了,不过由于窗子建得很高,光线显得有些黯,地上铺着不少的稻杆,还有——躺着一个人!
李唐还没有看清地上那人是谁,忽听后面“砰”的一声,情知那门已经被关上了。、
李唐立即回头去开那门,使力拉了两下,竟是纹丝不动。当即立即,他便放弃了无用功,很显然的,对方既然要把要用这扇门把自己关在里面,拉门这样最直接最正面的方法自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他立即便把注意力转回到了地上那个躺着的人身上。由于那窗牖实在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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