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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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矗俊

那人微微一愣,脸上的怒气忽然冰消瓦解,换上了一副惊喜之色,忽然走上前一把抓住李唐的衣角,道:“你,认得我——哥哥?”

他身躯靠近,一股若有若无的荷花芬芳立即随着一阵清风吹进了李唐的鼻中。他这时再睁眼细看终于发现眼前的这个“范宏德”和昨天的那个范宏德长得其实还是有一些差别的。“他”的身材似乎更为矮瘦一点,面目似乎也更为清秀一些,皮肤也更为白皙一些。当然,更明显的区别是,“他”的声音更加清脆一些。

“你——你不是范宏德,你的他的同胞妹妹?”李唐反问道。

那“范宏德”脸色一变,妙目剜了李唐一眼,头一偏,嘴巴微微瘪起,那秀眉轻轻地皱了起来,娇*躯款款一扭,道:“不来,你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是女子的?他们都说认不出来呢!”

李唐心下苦笑,就范宏德当初他第一次见的时候,都有些怀疑是易钗而弁的女子了,觉得世上的男人就算可以长得象他那样帅,但也绝无法长得像他那样“漂亮”的。不想,这来了一个比他更为漂亮的,不怀疑那才怪呢!

况且,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在男装打扮上学足了范宏德,算得上是十分得体的了,但她用的却是淡雅清幽的荷花香味的熏香,而男子是很少用这种熏香的。

李唐打个哈哈,并没有正面回答那女子的问题。那女子见撒娇这一招没有见效,立即换了一副嘴脸,嘟着嘴,一脸不屑地嘀咕道:“看穿就看穿了,一个大男人,一点也不知道让着我们小女子,假装没有看穿很费事么?”

李唐一听这胡搅蛮缠,微微一哂,打开*房门就要走进去,却忽觉腰下一紧,原来衣领又被这小姑娘抓住了。

李唐只好无奈地苦笑道:“我说范小姐,你有话就说,何必动手动脚的呢?圣人说:‘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我可要喊非礼了哦!”

那小姑娘一听,手上就像握着一把火一般,一下子就甩开了李唐的衣领,她犹有余悸地四处张望一番,见旁边并没有人,忙用那只白玉雕就的小手拍了拍胸口。忽然,她又走上前两步,双目瞪得大大的,对着李唐说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般无赖呐,竟然这样吓人家!”

李唐一脸无辜地说道:“我怎么吓你了?我只不过是说,你不放手我就喊,你既然放手了,我自然不喊了!”

那小姑娘轻轻哼了一下,这才说道:“算了,我男子——你看我都说顺嘴了——我大女子不和你这小男人一般见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李唐一听来了兴趣,揶揄着笑道:“原来你竟还有正事要说啊!我见你一直在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还以为纯是打酱油的呢!”

小姑娘愣了一下,又问了一声:“什么‘打酱油’?”待见到李唐一脸坏坏的笑意,虽然还未明白具体的含义,却也知道那绝非什么好话了,当下,她脸又板了一下。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来,又是展颜一笑,甩了甩双手,道:“算了,我都说了不和你计较了!”

李唐见她脸色变化之快,甚至超过了胡秀儿,不由大感有趣,他连忙忍着笑道:“既然说正事,那就说吧!”

小姑娘忽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在说正事之前,我先要确认一下,你就是那个李唐李慕武吗?”

李唐点点头,道:“好像这里除了我,确实没有第二个叫这个名字的了。”

小姑娘点点头,道:“那就没错了,我是来给你送一件物事的!”说着,一双小手摊了一下,见两只手上都是空空如也的,她的脸色没了血色,口中带着哭音喃喃地说道:“完了,完了,我怎么给丢了!”

说着,她又在身上各处一阵乱*摸,越摸心下越乱,越摸动作越乱——

李唐见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便指着地下提醒道:“你找的是不是那个?”

小姑娘回头看见地上那件物事,立即破涕为笑,道:“就是它了。”连忙跑上前去,俯身把它捡了起来,拿在手上吹了又吹。

李唐见了,不由好奇道:“这是什么物事?你竟然宝贝到这个地步!”

那小姑娘把那件物事递给李唐,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额,检查违禁字,花了半个小时,上传迟了点。)

第50章 借花献佛

李唐接过一看,见封面上大红的“请柬”二字,心下不由一跳,连忙打开,果见里面一行娟秀的自己:“李君慕武阁下:妾自幼颙戴天下才俊之士,自东坡先生而下,无时不渴慕一会。。然天不遂人愿,妾在深闺十数载,唯有日夜画饼充饥,空怀念望而已。近读阁下诗文,以为平生罕见,若得识荆,当成三生之幸。下月朔日,日出十分,愿阁下百忙之中抽暇屈尊东水门边楚云亭一晤,妾尘渴之心,如大旱之望云霓!”

下边的落款:“贱妾李氏清照顿首拜上!”

李唐见了这请柬,心中像是打碎了五味瓶一般。李清照在上面一再强调她渴慕见到自己一面的心情,言辞十分恳切,但李唐刚刚得知,那‘楚云之会’根本就是早已注定结局的一次会晤,难道让自己巴巴的跑过去看赵明诚怎么抱得美人归的吗?

旁边的小姑娘见李唐脸色阴晴不定,失魂落魄的,便用一只小手在李唐的面前晃了晃,口中轻轻唤道:“喂!你没事吧?”

李唐苦笑一声道;“我没有事。请问小娘子如何称呼?”

小姑娘见李唐似乎情绪不高,脸色也沉肃下来,很是乖巧地答道:“我家中就两兄妹,并无其他兄弟姐妹。”

李唐点点头,道:“原来是范大小姐。我想请问一下,这请柬为什么是由你送来呢?”

范大小姐脸上微微一红,说道:“问这做什么?谁送不是都一样吗?”

李唐道:“我只是方才见你鬼——额,神神秘秘的样子,觉得很奇怪罢了!”

范大小姐一听李唐提起方才的事情,脸色忽又一变,声音就大了起来:“谁鬼鬼祟祟的了?我只是在这一层客房里面一一查找,看看你有没有在其中罢了,没有想到却被某个真正鬼鬼祟祟的人吓了一大跳!”

李唐听得一阵晕眩,暗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去问一下掌柜的,不就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了吗?哪里用得着一个个房间的去查探?再说,你这样一间间的查看,即使看见我本人了,你不认得还不是一样可能错过?”

不过,这些话他当然是无法出口的,不然今天大概就没法再谈下去了。于是,他诚挚地告了个罪,说道:“我想问一下,既然李易安让你哥哥去宣读考题,又让你来发请柬,那你们兄妹二人和她一定很熟,对吧?”

范大小姐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微笑,有些显摆地撇了撇可爱的小嘴,说道:“那是自然。我,清照姐姐,还有——嗯,总之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是你的诗吧,清照姐姐反复读了几遍,都哭了呢。还有——我们的另外一位好姐妹,读了你的诗以后,就象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温柔得连我都要被融化了!”

李唐心下大大讶异了一下,没有想到这首《摸鱼儿》竟然有这样的反响。当然,他也知道李清照并不是完全被这诗本身感动得哭了,只是因为这诗勾起了心中的伤感,这才不由伤感而已。他微微苦笑道:“然则,她真的希望我去参会吗?”

范大小姐一听,不乐意了,叱道:“我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伤人呢?清照姐姐可是个爱憎分明的奇女子,说话行事从来不假惺惺的。她若是不希望你去,又怎么会巴巴的亲自写请柬呢?要知道,这次发放的这么多请柬里面,其他都是别人代写,也就只有你这一份是她亲手写的。”

李唐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了下去,依旧的低声喃喃地重复了那句:“她真的希望我去吗?”

范大小姐被他气得有些糊涂了,跺跺脚道:“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算了,我不理你,再这样下去,我都要疯掉!走了——”说着,便向前走了几步,忽然一拍脑袋,回过头来,伸出一只洁白的小手来,说道:“拿来!”

李唐愕然道:“什么?”

范大小姐撅着嘴巴道:“我大老远巴巴的来帮你送请柬,你不谢一下我,好意思就让我这么空着手回去?”

李唐讶异地瞄了发达小姐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吊钱来,就要送到范大小姐的手上。

范大小姐忽然把手往回一抽,愤愤地说道:“钱就不必大官人打赏了,我家虽然不宽裕,但也算是官宦之家,自给自足是没有问题的。”

李唐对这个脾气变幻不定的大小姐没有了办法,只好低声下气地说道:“那请问你要什么?”

范大小姐见李唐态度良好,脸色缓和了一点。她转动着一双灵动的眼睛上下左右打量了李唐一番,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看你这全身,也没有什么让本姑娘看得上眼的物事。就是你这幅皮囊,长得还不错,不过不够清秀,就算卖到那像姑堂子(男妓馆)里,也换不了几个钱。现在看来,也就你这双手值点钱了。这样吧,你就当场写一幅字,我带回去。”

李唐听她绕了半天,竟然是要自己的字,偏又放不下面子,不由好笑,便笑着打趣道:“你倒是会挑,要知道,我今天就是去卖字了,总共就卖了两幅,第一幅卖了五贯钱,第二幅却卖了敲丝四十两,也就是差不多八十贯钱了。这样平均算下来,我的一幅字画要值钱四十多贯。无怪乎给你一贯钱你不要,偏要一幅字了!”

范大小姐俏脸涨得通红,气鼓鼓地说道:“随便你怎么胡说,今天你不交出字画,我便——我便赖在这里不走了!”

李唐“哈哈”笑道:“小姐,这里是客栈,又不是我家,你赖着不走,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这天都要黑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回去,会不会有危险啊?你看我这附近住的这些人可不像我这般斯文客气,对女孩子文质彬彬的,他们可都危险得很呐!”说着,作势就要往门里去。

那范大小姐见此急了,连忙从后面一把抓住李唐,道:“不行,不留下字画,不让你进去!”

李唐回过头来,“嘿嘿”笑道;“我说小姐,你要字画,也总该等我进去写吧,我想就算是书圣王右军也总不能站在这走廊上写字吧!”

范大小姐脸上现出惊喜之色,嘴上却啐道;“你这人哪,早说给字画不就是了吗?偏要人家动手。对女孩子也不知道让着些,就知道戏弄人家!”

李唐被这范大小姐一番胡搅蛮缠,心情好了不少,也不反驳,笑着走入了房内。而范大小姐也不认生,紧跟着走了进来。

见到李唐拿起笔,范大小姐便迫不及待地凑过来,道:“我来帮你研墨!”说着,便帮李唐把白纸在桌面上铺好,在旁边研起墨来。

李唐在旁边心安理得地笑道:“看不出来,这一套你还挺熟悉的!”

范大小姐头也不抬地说道:“那是当然,想当初,清照姐姐写字的时候,都是我在旁边服侍的,还有我爷爷——他老人家还在京城的时候——”

说到这一句,她的语气又转暗然了。

李唐知道范大小姐的爷爷范纯仁因为和当今宰相章惇政见不同,已经被贬为武安军节度副使。

因为按照大宋的惯例,各节度州的真正军政事务的并不是本州名义上的最高长官节度使,也不是贰长节度副使,而是节度判官。节度判官就相当于其他州的知府知州一类。因此,本州的节度使和节度副使是不能出现在本地的,因为若是作为名义上地方长官的他们在自己的治下出现,从法理上,就无法讲清本州的事务是应该听他们的还是节度判官的。

所以,范纯仁并没有安置在武安军的衙内所在地长沙,而是安置在更为偏远一些的永州。

李唐见这小女孩脸色瞬息间由由晴转阴,一脸黯然,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连忙安慰道:“不要伤心了,你爷爷是三朝元老,虽然到了地方上,大家都很尊敬他,他老人家也不会受多少苦的!”

范大小姐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斜乜了李唐一眼,道:“你这人今晚说了这么多话,也就这句话听起来最像人话了!”

李唐并不在意范大小姐的揶揄,微微耸了一下肩,道:“既然你这么思念你的爷爷,就给你写一首思念亲人的诗吧!”

说着,他拿起笔来,便在纸上写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千里共婵娟。”

范大小姐见了,大为不满,娇嗔道:“你这不算,这是东坡先生的词,又不是你自己写的。”

李唐心下暗道:“你要我‘自己’写,我脑子里哪里记得那么多啊?就剩下那么点资源,你随便要一下,就浪费一首,那以后怎么混哪?再说,你只是说要字画,也没说要我自己写啊?”

他微微一笑,一脸崇敬地说道:“对啊,正是东坡先生的名作。你想想,我就算再能写,能比东坡先生写得更好吗?我这就叫做借花献佛。”

范大小姐虽然很不满意,屡屡撺掇李唐自己写一首,但李唐八风不动,任她威逼利诱,愣是不动声色,范大小姐最后没了办法,见天色实在黑了,只好悻悻而去。

第51章 赌约

第51章赌约

清晨,清清的汴河上停着一艘华丽的画舵。。船身被漆成了朱红色,远看上去,颇为壮丽。

船舱内,两个女子相对而坐,其中一个身材纤细,白纱蒙面,正一动不动地对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河水发呆。

风卷帘动,发出一阵轻微的沙沙声。朝阳从那不停摇曳着的帘珠缝隙间穿了进来,也变得飘移不定。

时间就好像在这一刻定住了。

这蒙面女子旁边是另外一位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模样颇为清秀,穿一身青罗绣为翟的翟衣,身材玲珑,双目中似乎总是带着一丝笑意。

这时候,这翟衣女子终于忍不住了,不耐烦地说道:“清照姐姐,我都快要闷死了,你倒是说一句话押。晓璐姐姐不在,真没趣,你这人本来就已经够闷的了,最近又变得越发闷了!”

她忽然立起身来,昂天怪叫道:“受不了了!”

那蒙面女子幽幽地回过头来,道:“今天不是你主动叫我出来为你们的赌约作见证的吗?怎么反说我闷呢?你还是坐下来静一静吧,这样大呼小叫的,还不定外面的那群人该怎样紧张呢。若是给朝中的那群‘老古董’知道你私自出宫,还做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更是了不得,连章劾奏,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翟衣少女有些无耐地叹口气道:“说起老古董,打头的肯定是清照姐姐你们家那位了,为人师表嘛,最重的不就是仪态吗?”

那蒙面女子正是易安居士李清照。闻言,她也不反驳,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继续回过头去,凝视眼前的山光水貌。

那翟衣女子只好唉叹一声:“天啊,晓璐姐姐,快来救命哪!”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一个声音接道:“是谁这么想我啊?”

那翟衣女子脸上喜色乍现,一下子站起身来,就连李清照也收回目光,回过头来。

随即,就听门外人影一晃,伴随着珠帘的一阵“哗啦”响声,屋内两个人眼前一闪,一个粉色的身影旋风一般冲了进来。

那女子甫走入船舱,立即在李清照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轻轻拍了拍胸口,说道:“最近出来真不容易,我爹说最近失踪了好几年的‘白雾盗’又出现了,汴京的治安不好,让我好生呆在家里,别四处乱闯。这不,费了好大劲才跑出来的!”

这女子正是昨夜在李唐那里强索字画的范大小姐,她的闺名叫做晓璐。此时,她换上了一身粉色的裙装,看起来既大方又得体,加上她容颜本就十分秀丽,真可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美女了。只是,她此刻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美女风范——她刚刚坐下,一双玉手在身上轻捶几下后,手倒是放下了,一对纤足却翘起了二郎腿!

李清照和那翟衣女子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对此毫不在意。那翟衣女子见自己苦盼的大救命晓璐姐姐真的来了,自然是雀跃不已,忙笑着问道:“晓璐姐姐,怎么样?那请柬送出去没有?”

范晓璐一双妙目不屑地瞪了翟衣女子一眼,说道:“看你这话,本姑娘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吗?想当初,你给我哥哥送信,还不都是我——”

那翟衣女子一听这后半句话,轻轻啐了一口,双颊飞起一片红云,低下头去。

李清照见此,连忙打断道:“晓璐,不要说这些废话了!”

范晓璐对李清照的话倒是很听得进去,闻言虽然有些不服,但还是嘟着嘴,不再说话。

那翟衣女子倒也不同一般,瞬间的尴尬之后,立即又回复了平静。这时间李清照为她出头,更是胆气大壮,便又问道:“既然请柬送出去了,你不是说要拿到他的墨宝当信物的吗?”

这回轮到范晓璐脸红了,二郎腿也不抖动了,有些尴尬地没有接茬。

翟衣女子却更来劲了,戏谑道:“不会吧,你这样一个大美女出动,那人是瞎子吗,竟然不为所动?就连区区一幅字都吝于馈赠?这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哪!”

范晓璐终于忍耐不住了,反唇相讥道:“我昨晚并没有穿女装,是穿着我哥哥的衣物去的。那人见了我,一个劲的叫‘范兄’。我当时还以为他很看得起我哥哥呢,没有想到最后让他留一幅墨宝都不肯。唉,看来我哥哥也就对那些傻傻的小女孩子有魅力,对一些真正有辨别力的人——”

翟衣女子气得俏脸通红,指着范晓璐“你——你——”的,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李清照忽然站起来,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们两个真是的,不见面的时候,婧儿妹妹晓璐姐姐的叫得多么亲热。一旦见面,却总是吵嘴,没一刻消停的。”她走到范晓璐的面前,又说道:“尤其是你,别的人你打趣一下也就罢了,有你这么说你自己的哥哥的吗?据我所知,你哥哥待你可算是不薄!”

范晓璐此时也觉得自己这玩笑开得有些过分了,闻言轻轻低下了头,却听李清照说道:“拿来!”她抬起头来,却见李清照一只玉手正伸在她的面前。

“什么?”

李清照微微一哂,道:“就你的性子,那人什么都不给你留下,你肯走吗?要是你什么都没有拿到,你今天会来这里吗?”

范晓璐微微笑道:“还是清照姐了解我!”随即,她脸色又是一变,苦恼地说道:“只是这件物事,有还不如没有呢!”

那边翟衣女子见范晓璐这般表情,脸上笑意顿时绽开,忙走上前去,假惺惺地说道:“拿出来吧,怕什么?要知道,拿出来我就输了——你不是一直想要赢我吗?”

范晓璐哪里受得了这份激,一狠心,便从怀里掏出一幅字来,那翟衣女子先是一愣,再一看那内容,立马又笑了起来:“你不会说,就这幅字也要算吧?”

那边李清照却仔细地看了一遍这幅字,说道:“好了,你们不要争了,这一幅字上的内容确实不是那位李慕武的亲笔,不过,字却实实在在是他写的!我看这场赌约就算和局吧!这一顿饭,还是我来请吧!”

(这一章是找朋友帮忙上传的,我的天,这附近没有网吧!我的电脑明明什么问题都没有,就是无法上传章节。我的RP真那么差?)

第52章 没病?

翟衣女子还有些不服地说道:“清照姐姐怎么确定这幅字是那个李慕武亲笔所写的?你不过只是看过他写的三份答卷而已,如何就能这般确定呢?”

李清照笑道:“笔迹只是我做出这个判断的一个因素而已。、事实上,我得出这个判断,主要还是因为慕武先生所使用的墨。”

“墨?!”翟衣女子和范晓璐不约而同地发出惊诧之音。

李清照点点头,道:“你看这字墨迹均匀,不粗不细,字体微微泛光,而且闻起来也没用什么臭味,这正是当今墨中极品歙州墨的基本优点啊!据我所知,晓璐的令尊虽然是开封县尉,但为官却十分清正,家风最是讲求节俭,家中所用的墨都是随意在街市上买来用的,不会买歙州墨用的。况且,不是听宏德兄说了吗,李慕武正是歙州人士。”

范晓璐听见李清照夸赞乃父,虽然还是坐着,但腰杆却挺得越发直了。翟衣女子点点头,忽然又说道:“不对啊,清照姐姐,你不能因为那个李慕武是从歙州来的,就断定他用的是歙州墨吧?我记得上一次宏德也说过,李慕武之所以参加答卷只是因为一个意外,他身边并没有带得文房四宝啊!”

李清照微微一笑,道:“不过,昨天我却在街市上买到了一把扇子,也是用歙州墨写就的,你们看看!”说着,她便把手中一直紧握着的那把扇子交给了翟衣女子。

翟衣女子一打开,就把扇子上那首诗念了出来,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眼前一亮,不由赞叹道:“好诗!”旁边的范晓璐难得和她有共同语言,也击节叫好。

李清照又提醒道:“你再念一下后面的落款。”

翟衣女子便念道:“歙州书生李唐——啊,清照姐姐,你昨天见到那个人了?”

李清照轻轻摇了摇头,便把昨天派荷花前去买字画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两位听众一听荷花那首“一贯两贯三四贯,五六七**十贯,千贯万贯无数贯,抬入衙门都不见。”不由都放浪形骸地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范晓璐忽然“呀”的尖叫一声,又一拍手道:“清照姐姐,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了!”

李清照淡淡地说道:“你说。”

范晓璐“嘿嘿”笑道:“你说那李慕武不是在小甜水巷的书画街卖字吗?咱们也过去看看怎么样?”

翟衣女子笑道:“有些人哪,昨天晚上才见过面的,怎么今天早上便又抵不住相思之苦了?”

范晓璐斜乜了她一眼,道:“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要知道,那李慕武可是接到了‘楚云之会’的请柬的,按照他目前的形势,很有可能成为清照姐姐家的‘东坦’呢,你这么说,把清照姐姐置于何地啊?”

那翟衣女子这才想到这一节,斜眼望了李清照一眼,却见李清照也垂着头,既不像是害羞,也不像是不悦,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范晓璐和翟衣女子俱是大为奇怪,但是她们都看出来李清照心中烦闷,便也都沉默下来。

半晌,李清照才回过头来,轻轻地说了一声:“还是不去了,想见争如不见。”声音中充满了萧索和落寞。

范晓璐眼中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喃喃地说道:“难道那个李慕武说的是真的?”

翟衣女子奇道:“他说什么了?”

范晓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了一眼那边正在发愣的李清照,才说道:“他接连反问了自己两声:‘她真的希望我去吗?’!”

李清照闻言,娇*躯忽然震了一下,抬起头来。

李唐浑身轻松地在街上走着。昨天可以说是他这一辈子最有戏剧性的一天了,他遇见了太多的人和事。经历了绝望之后,他又重新找回了希望;经历了世情的冰冷之后,他又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愉快和不愉快,都一股脑在这一天迸发了——就像火山一样。

经过一夜的冷静,他决定把这些事情都放下来,到汴京的四下里走一走,看一看。尽管,前几天该走的地方都去过了,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主要是出门放松心怀,以期忘记那些不如意的事情。

正走路间,忽见前面一阵喧闹,似乎是一个男子在号啕大哭,中间还夹杂着婴儿哭泣的声音。

李唐连忙循声拐过街角,就见前面一大群人正围着一辆马车,在那里议论纷纷,而那哭泣声就是从那人群中传来的。

李唐连忙加快脚步走上前去。但那路上人山人海的,早已围得水泄不通,李唐在外围转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一个空隙,挤了进去。

原来,这辆马车前面正跪着一个青年男子,看起来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在那里一面抹泪,一面号啕大哭。他的眼睛已经哭得颇为红肿了,想来哭的时间已经很不短了。

而这青年男子旁边,是一个年纪比他小一些的少妇,虽然是荆枝作钗;粗布为裙,但也可以看出,她颇有几分姿色。只是她此时也是低声抽泣,不时用手帕轻抹眼角,看起来很有点梨花带雨的意思。

这个少妇手上正抱着一个大约四五个月大的婴孩,想是不习惯这种气氛,嘴里发出一阵清脆而嘹亮的哭声。

看起来,这三个人应该是一家三口,看着三人齐声哭号的样子,旁边围观的诸人都不由心动不已,几个年长的妇人甚至转过头去,轻轻抹泪。不过,大家谁也没用离去只是在一旁看着,不时发出几声低低的感慨。

那站在那青年男子面前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略微发福,衣着倒也颇为华贵,只是他此时却是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这时,他回归头去,一边伸出手去,想要扶起那跪着的青年男子,一边向他说道:“刘大官人,你莫要跪在这里了,还是先起来说话吧,这不是钱的问题。小老儿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那被称作“刘大官人”的青年男子挣了挣,脱开了那中年男子的手,道:“今日先生你不答应,小人就跪死在这里。”

那中年男子苦笑一声,叹道:“刘大官人,老朽已经和你说过很多遍了,我真是无能为力,答应你容易,救人却难。老朽从医三十年,经诊的病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就算偶有误诊,也绝没有致人死命的。这一次,你这孩子我是实在无能为力,因为我若是接下你这孩子,他必然是要成为这第一个的!”

那少妇一听此言,那哭声再也止不住了,“哇”的一声,从呜咽变成了号啕大哭。那刘大官人兀自不死心地说道:“您是这汴京城内名气最大的医士了,您若说不能治,那我还能找谁去?韩先生,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儿吧,我这里给您磕头了!”

说着,他便把头往地下一磕,发出一声清脆的“砰”声。旁边的众人情绪也被这一家三口调动起来了,纷纷说道:“韩先生,你就再给看看吧!”有些性子急的汉子更是直接口出秽语,问候起韩先生家的女性亲属来。

那韩先生一边低头用双手抱住刘大官人的头,不让他再磕下去,一边死咬住口风不放,只说是医术不精,无能为力。

李唐在旁边听着越来越多的污言秽语,开始越来越相信这韩先生了。要知道,对于一名医者来说,名气是根本,有名的医士和无名的小医匠不论是在社会地位上还是收入上,都有天壤之别。

因此,越是有名的医士就会越爱惜自己的名声。他可以为了金钱而放弃救治一个本可以救活过来的病人,但却绝不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而且,即使是他放弃救治,也决不能承认自己医术不精的,因为这样必将对他以后的姓医生涯造成很大的冲击。

但是,这韩先生却这么做了,他亲口说出了“无能为力”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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