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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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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吧?”
李唐点点头,道:“不过,还是你自己亲自和爷爷说吧。”
范宏德也不多言,便把范正平被秘密赐死,自己暗暗窥探得实情,后又做出挟持公主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
范晓璐听得不住饮泣,李唐只好毫不避嫌地将她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就连范纯仁也是眼角湿润,腻噎失声。
李唐见气氛伤痛,便说道:“如今新帝登基,太后垂帘,皇城司的人也不会继续追查那件事情了。我想,我们可以上一个折子,向太后解释一下当年鹿小姐、宝儿两家人的冤屈,一来也可以为两家亡故的人昭雪,而来也可以告慰生者,你们看如何?”
范纯仁道:“慕武所言有理!不过,我已经心灰意懒,打算闭门谢客,不问朝政,待你和晓璐的孩子出世,可交我管带,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这些事情,慕武你看着办吧!”
李唐知道范纯仁一辈子对赵宋忠心耿耿,到头来儿子却这样死去,心下还是有些悲愤的,也不勉强,点头答应了。
第224章 波澜
不好意思了,回家一趟,带了本子的,但网卡坏了,当地又没有办法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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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的折子上去,孟皇后一般都会加意着紧一些,更何况李唐所提的事情对于她这个初掌朝政的太后来说,不啻收买人心、创造祥和气氛的良机,孟皇后自然没有忘记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仁德。、
到了第三日,便有圣谕下来。鹿云柔、米氏皆封诰命夫人,郑宝儿荫了一个国史编修,而至于范宏德,因其父之死被重新定义为积劳成疾,因公殉职,也被赐予进士出身,封户部员外郎,因范宏德本人无心仕途,又改授云州防御使。这样,范宏德以十七岁的年龄,便以防御使的身份致仕,也算是极为罕见了。其实,以他家在朝廷上的人脉,以及如今朝廷的这个风向,他若是入仕,可称前途无量。
孟皇后的另外恩典就是帮范宏德和米氏赐婚。虽说婚姻之事,不论是三媒六聘,堂堂正正地结婚,还是赐婚甚至私奔,都是男女二人结为夫妻,在一起过日子,但有了太后赐婚,这份荣耀是完全不一样的,夫妻二人的责任也是不一样的。婚后二人不论是否相得,经历任何风风雨雨,想要分开却是难上加难,因为这涉及皇家的颜面,涉及太后懿旨的权威。
对于李唐来说,最为欣慰的事情便是范晓璐和她爷爷一番深谈之后,便放开了心怀,也就没有过度悲伤,也没有因李唐的隐瞒而嗔怪。还有另一件事情也让他颇为欣慰,那便是章援回来了。章惇如今虽然还挂着一个高高在上的虚衔,却没有权力去过问朝政,这没有让这位一辈子经历太多起起伏伏的老人消沉下去,反让他勘破了名利场中的那些尔虞我诈,也就不再迁怒与自己的儿子。父子二人一和解,终于将鹿云柔接进了章府。也算是成就了一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事。
这些事情看在李唐眼里,为自己的好朋友高兴之余,也触及了自己内心深处隐藏着的别样情怀,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因为上奏折为鹿云柔等人请求恩旨的事情,李唐暂时到还没有提出自己致仕的事情。他这些日子也天天来开封府衙门混着日子。李唐做事情可算是心不在焉,加上又是新手,处理事情既没有效率,又没有准确性。好在同僚们都知道他乃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对于当今天子的承跸,有人所难及的懋功,若不是他太过年轻,说不定早已是本府正堂一级的高官了,大家对这位前途无量的同僚自然是要巴结三分的。下属们无不愿意为他效命以求更好的前程,上司们也不敢将他当下属看待,个个客气有加。
这一日李唐正在衙门当班,忽听一名下属神秘兮兮地探头过来,谄笑着:“李参军还没有听说吧?”
李唐有些莫名其妙。从这哥们的深情看来,像是邀功,应该是有什么喜讯到了。不过,李唐实在不很喜欢他这种说话只说一半,一边讨好卖乖,一边卖关子的性情,他有些不耐地问道:“什么没有听说,你且说来听听!”
那人察言观色,知道李唐有些不悦了,也不敢再卖关子了,连忙说道:“前任太学正李大人回来了!”
李唐心下一动,神色上便有些激动了。他这几天一直悬心的便是李格非、李清照父女二人何时回归的事情,以至于说话行事都是心不在焉的。乍一听得这个消息,自然难免激动。
“你说的,可是真的?”
“下官家住他们家隔壁,亲眼所见,自然——诶,李参军,李参军——你这是去哪里?当班时间可不能随意外出,否则——”
“由他去吧,难道老夫还能因为这等事情责罚与他?”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伴随着这个声音,一个身着紫色官袍,长翅冠的帽羽极长的老者走了过来,他便是新任的权只开封府事黄履。
李唐出了开封府衙,也顾不得形象,便放开步子,向前飞奔而去。他身上穿着的,是鲜红的官袍,头上却没有戴官帽,因为他出门之时,早已将官帽一把摘下,随意扔在桌子上了。初冬的寒风吹打在他的脸上,隐有“啪啪”之声。
路边的行人见了,都是大感惊讶,一个个满怀兴趣地指指点点,显得兴味盎然。这世道,为官之人都对自己的举止仪态十分重视,有些人一辈子不受重用,就是因为长相丑陋或者举止失仪。汴京的官员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但不论是宰执大臣还是七八品的芝麻绿豆小官,走在街上,一个个都自有一番风度,就算是遇见急事,也要不慌不忙。像李唐这样穿着这一身光鲜的官袍当街狂奔的,实在堪称一时奇观了。
好在李家离开封府衙并不甚远,李唐被当作风景参观的时间也就长不了。不一时,李唐便来到了李家的门前。
果然,大门关着到还是关着的,环绕在门环上的那一把大锁却已然不见。可见,这屋子的主人是真的回来了。
李唐快步来到门前,立即便是一推,门微微晃动一下,却没有立即敞开李唐立即明白,门以及从里面闩上了。李唐也不客气,立即举拳狠狠地敲打起来。
不一会,那门便开了,里面钻出一个仆人装扮的中年汉子来,他脸色有点苍白,面有风尘之色,果然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的样子。
“请问这位官人——”
“我要见你们老爷,他可在吗?”李唐轻轻地喘着气,语气却有些硬生生的,这不像是求见,倒像是临幸一般。
李家的仆人皱了皱眉头。虽然李家如今已然不比当初,但新帝承跸,立即把自家老爷重新召回京中,显见是有重用之意。眼前这位年轻的官儿竟还是这么小觑李家,实在让他颇为不悦。
“我们老爷旅途劳顿,已然歇下!”
“那让我见见你们小姐!”
一边说着,李唐一边毫不客气地往前跨出几步。
请将拜帖留下,小人自然代为转交,若要硬闯,小人虽然只有蝼蚁之力,却也要行行螳臂当车之事!”说着,他便向前靠了一步,阻拦在李唐面前。
也难怪他发怒。李唐一个青年男子,竟上门去要求见自家小姐,登徒浪子不外如是,何况他还是朝廷命官,实在太不像话了。
李唐正在发急,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伸手正要推向那仆人,却听后面一声断喝:“让他进来吧!”
那仆人应一声,便闪到了一边。李唐看着眼前这个身材干瘦矮小,满脸风霜,一双眼睛却锐利如刀的男子。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此人,但只是一眼,李唐却认出他便是李格非。
而李格非也一样一眼认出了李唐。这倒不是凭着李唐的样貌,而是凭着李唐的衣着还有他的表情。这么快便能这样不顾一切闯进来的,除了李唐也不能有别人了。
有些出乎李唐意料的是,李格非并没有勃然大怒,对李唐加以斥责,而是默默地挥挥手,将那仆人支走,才淡淡地说道:“你来了!”
“我来了!”
“你来迟了!”李格非道,“可惜来迟了!”
李唐的心“咯噔”一下:“莫非他已经将她嫁给别人了?”若是这样,真的就晚了,这时候的婚姻可不像后世那样随意,想结就结,想离就离。
李格非看李唐失魂落魄的样子,忽然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面并没有多少欢欣之意,只有萧索和无奈。
“你也不必过于失落,至少,有一点还是得到了证明:她还是向着你的。”
“其实,一直以来,我对她的婚姻之事,也算是极为开明的,就算是在朝政上与我意见有所不合,只要人还算正直可靠,我也不愿多加干涉。只不过,你们毕竟都姓李,我是很难接受你们在一起的。可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什么意思?”李唐心中不祥之感愈发强烈了。
李格非喟然道:“我们这次到了平夏城之后,因着清照的名气,便有不少的当地贵介前来拜访,其中自然也有不少是清照的仰慕者。本来,对于她的婚姻大事,我说过我是不想多加干涉的,但到了平夏城之后,她还是一直念着你,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明白到底你好在哪里。为了绝了她的念想,我终于还是决定独断一回,把她许配给了当地一个年轻有为的好青年。
只是想不到,她开初并没有表示反对。正当我以为好事将谐的时候,她却忽然不见了!”
“不见了?”
“准确地说,应该是跑了,因为她的随使丫鬟也一起不见了。这半年以来,我几乎无一日不四处寻找。只可惜,一直是杳无音信。直到后来,圣谕下来,君命难违,我也只好接了谕旨进京来了!”
“什么?你,你的意思,你至今还没有找到她们?”李唐不由失声。
要知道平夏城毗邻西夏。而西夏虽然最近已经与大宋讲和,但和议达成之前,“打草谷”的事情,在那一带是十分常见的,两个弱女子——
第225章 断然抉择
李唐脚步沉重地回到开封府。。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便开始写请退的折子。
其实,以李唐尴尬的处境,在官场是很难长久混下去的,因为他终究还是需要加官进爵的,但在朝堂上跪拜自己的亲生子,不论是他自己还是孟太后都会感觉有些不妥。李唐只消把这折子递上去,孟太后虽然不愿,理智却还是会让她作出放李唐致仕的决定。这一点,是必然的。
正当李唐埋首奋笔疾书的时候,忽听外面一声大喝:“好消息,好消息!”随着这喊声,一名绯衣官员跑了进来。
一向十分沉寂的开封府顿时喧闹起来。一众大小官吏纷纷抬起头来问道:“什么好消息,竟把你乐成这样?”
还有一些好心的在旁边低声劝道:“国丧期间,注意仪态吧,莫要被那些把嘴巴当刀子的言官窥见了,参你一个大不敬,你可就乐不起来了!”
那官儿却毫不在意,一挥手道:“没关系,没关系。今日这个喜讯传开,举国欢庆,那些言官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仪态了,又哪里能顾及咱们?”
此言一出,李唐也来了兴致,放下笔,望向那个刚刚跑进来的官员。更有一些早有些不耐烦的官员出口问道:“到底是什么好消息,快说吧,若是不能让我等也如你这样失态,你今日可就难过了!”
那官儿神采飞扬地环顾四周一番,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顿时觉得轻飘飘的,待得忽又发现几个上司比如李唐面色颇为不善,又打了个激灵,忙说道:“死了,西夏那个姓梁的老妖婆死了!”
“啊?!”众人果然惊呼起来,神态虽然各异,但可以看出,大家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不同的兴奋而已。
西夏的梁太后在大宋的官民中间,素来被称为“姓梁的老妖婆”,这是人所共知的秘密。梁太后垂帘听政多年,一直主张对大宋强硬。事实上,她也做到了言出必践,她掌握西夏朝政的这么多年里,主动发动了很多次对大宋的大战,使得两国之间的交战变成西夏立国以来最多的一段时间。
梁太后不比一般的称制太后,每战她喜欢亲自上阵,虽不能冲锋在前,但却也体现了她的决心。她还训练了一支女兵,称为“麻魁”。这“麻魁”可不单单是后勤兵,也可以上马杀敌的,而且战斗力颇为不弱,不下于一般的男兵部队。
因为这梁太后如此仇视大宋,在大宋自然没有什么好的名声,官场之上尚且将之称为“老妖婆”了,可以想见那市井之中那起子无赖、太保之类的人是如何称呼她了。她这一死,在大宋自然是举国欢庆,人人称贺了。
忽听有人说道:“不对哪,前几个月,我们两国和议尚未达成之时,这老妖婆不是亲自领兵偷袭过平夏城一带,掠走了不少的人口和牲畜吗?这才几个月,如何就一命呜呼了呢?人不是说了吗,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这老妖婆这般可恨,如何会轻易殒命呢?其中,是不是有诈?”
“有诈?有什么诈?难道那老妖婆还能出兵侵占我大宋领土不成?听说最近夏辽边境汇聚了不少的辽国叛党,西夏追剿这些人都来不及,难道还有心思他顾不成?再者,西夏兵马虽然能征善战,但说实在的,就算他们尽起举国之兵东进中原,恐怕也难以对我大宋形成致命威胁吧,就算一时得手,能抵挡得住大宋的反扑吗?要知道,因着辽国发生了生女真叛乱之事,自顾不暇,如今的西夏已经没有了来自辽国的助力了,他们要独自对抗我大宋,是不是螳臂当车,很是可笑呢?”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一通话下来,众人纷纷点头,大家虽则对梁太后的忽然殒命极为惊讶,更多的却还是相信此事属实的。于是乎,素来道貌岸然的一群朝廷重臣便在这里为了一个敌人的陨落而弹冠相庆,哪里还有什么凤仪存在。
独有李唐听得一阵心惊。他听得那官员提及了几个月前的“打草谷”,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想起了李清照,不刚好是几个月前忽然失踪的吗?李格非在当地也算是一方父母了,他要找一个人,找了好几个月却没有一丝线索,这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她出了事了。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李唐的心就再也无法静下来了。他来来回回就想着这件事情,脸色忽明忽暗,倒是精彩得很。
忽听原先跑进来的那官员又说道:“其实,不论有没有阴谋,只消去看看便知道了!正好我们大宋这边大行皇帝驾崩,是要向辽夏两国报丧的,谁那么好奇,向太后申请一下,走一趟兴庆府便是。想来,不论是谁,只要提出来了,太后是无有不允的。而且,若是你们去了西夏,果真发现他们什么阴谋诡计并传送到大宋,功劳可就大了去了!”
众人一听此语,顿时沉寂下来。
开玩笑!西北之地荒凉的很,一路上只有怪石黄土,并没有什么好的风光可以欣赏。而且越临近西夏越是如此。这一路上的无聊、难受且不说了,偏生西夏那边有可能有阴谋,万一引火烧身,岂不是……
这种事情,谁被点到名就是倒霉哪里还有人肯主动前往!
李唐的眉头却在这一瞬间舒了起来。对呀,既有这般名正言顺的机会可公私兼顾,何不就去一趟西夏。立功不立功的李唐根本不在乎,若是能将李清照找回来,就是意外之喜了。若是想尽了办法到,那起码也算尽了人事了。
一念及此,李唐立即撕毁了已经写出一半的请辞折子,站起身来,向门外行去。
旁边李唐的一名文书见李唐再次起身,忙问道:“李参军,你这又是要往哪里去?”
李唐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要去面见太后,请求出使西夏!”
众人都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李唐远去的背影。
李唐入宫是十分方便的,宣佑门的小黄门对他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见他过来,立即过来殷勤问候,一听李唐的来意,飞速报了进去。
孟太后也在第一时间召见了李唐。听得李唐主动请求出使西夏,她是很不赞成的。虽说她和李唐之间只有一夜夫妻,但既然有了一子,那关系自然又是不同,她是真不愿意李唐一去无回。
但李唐的态度十分坚决,孟太后也没有办法,便答应了下来,让李唐半个月后启程,一应事情,她会要求有司尽快安排好。
李唐心下感动。他知道孟太后之所以帮他让他半个月后启程,是考虑到范晓璐临产,她想的是,等范晓璐把孩子生下来再启程。当下,李唐真心诚意地对着孟太后施了一礼,出了皇宫。
孟太后看着李唐远去的背影,心下若有所思,眼神也就迷离了起来,她忽地喃喃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而去,你还真是一个情种,为了一个女子,竟然不惜亲身犯险。得了,既是如此,我便干脆成全了你,再送你一件大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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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李唐回到家中,和范晓璐、胡清儿、小竹凳言及此事的时候,三女虽然并不愿意分离,但想起李清照,也都点头答应了。
胡清儿幽幽地说道:“不过,这一次,奴家恐怕无法随官人前往了!”
李唐本就没打算带胡清儿一起走。这次说到底还是有些风险的,胡清儿虽然武功高强,但在李唐心目中,自己的女人都是自己的保护对象,一个个都很羸弱,他自然不愿带着胡清儿一起步入危险之中。
“不能去就不要去了,我现在身边也有不少的武功好手了,若是遇上小事应该足够应付了,若是遇上大事,凭你一人之力,恐也难以扭转乾坤。咦,不对,以往任何事情,你总说要跟着的,这一次为何主动说不能跟着去了呢?”李唐一脸惊诧。
胡清儿的脸立即红了起来。
那边范晓璐白了李唐一眼,道:“真没见过这般迟钝的人,能有什么原因,自然是因为你又要当阿爹了呗!”
李唐先是一愕,随即转向胡清儿:“可是真的?”
胡清儿低着头轻声地说道:“人家只是有点怀疑而已,还没有确定哩!”她是很少用“人家”这种嗲里嗲气的自称的,但这一次却用得十分顺口。
李唐大喜,一把抓住胡清儿的手,道:“既是怀疑,早早告诉官人我便是,何必遮遮掩掩,难道信不过官人我的医术不成?”
胡清儿便垂着头,一言不发了。
过不多久,李唐忽听发出一声怪叫:“不错,不错,我老李家第三代又多了一位了,以后看来是人丁兴旺,指日可待了。”
胡清儿听得李唐确认,心下充满了甜蜜,但头却垂得越发低了。范晓璐和小竹忙在旁边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向胡清儿道起喜来。
第226章 初临平夏城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李唐出发的日子不是细雨霖霪的早春,倒是个艳阳高照的碗冬,但送别之人倒有不少,只是没人向他奉上一杯薄酒以作辞别。
李唐的几位夫人来了,就连刚刚产下一个男婴的范晓璐也来了;李唐在开封县、开封府的一众同僚也来了;李唐的岳丈胡浪一家和范纯仁、范宏德祖孙二人也来了。
李唐或是低声叮咛,或是拱手高声告辞,直忙活了半个时辰,才从重围之中脱身出来。当他正要打马西行的时候,忽然一眼瞥见远处拱桥之上,正停着一辆马车,那是一辆他极为熟悉的马车了。他能忘记很多事情,但绝难忘记这辆马车以及当初在这车上发生的很多事情。
也巧得很,李唐的头刚刚转过去,那马车的车帘子便被一只皓白的素手掀开了少许,一个,哦,不,两个美艳绝伦的面孔便露了出来。李唐的双目和那两双美眸一对上,那扯着帘子的玉手一抖,那帘子便又掉了下去,很快就将两张如花似玉的面孔遮住了。
正当李唐打算将目光收回的时候,那帘子又被掀开,这回却是掀开了一个更大的口子,李唐一看,眼睛便凝住了,那二女之中,有一个正抱着一个婴孩,抓着那婴孩的小手,向李唐轻轻招摇,似乎是在道别呢!
“老爷,该启程了!”一个声音忽然在李唐的耳边响起,将他从失神之中拉了回来。李唐回头一看,却是刘聪。
这一次,因为路途上充满了变数,十分凶险,李唐对于自己的护卫倒是作了充足的部署。除了那随他同行的官方人员都是皇宫的得力侍卫之外,刘聪等人也作为他的家人身份随行。他的随行人员之中,唯一一个武艺稀松平常,有可能在他本人之下的便是胡多了。胡多自小便有意从军,心中的假想敌,自然是西夏了,这次听得李唐说要前往西夏,他立马吵嚷着要随行。尽管胡浪、李唐等人多方劝阻都是无果,李唐也就只好带上他了。
不过,话说回来。胡多这些日子在胡清儿这个武功高手的悉心指点之下,早非昔日吴下阿蒙了。如今要说他比李唐差多少,也未必了。
“哦!启程吧!”李唐喃喃地说道,眼睛的余光再次往那拱桥上瞟去,却见那马车的帘布已经结结实实地盖上了。
“驾!”随着李唐的一声喝斥,他胯下那早已等得颇为不耐的马儿便迈开四蹄,飞也似的向前飞奔而去。
这一夜,当众人赶到郭桥镇的时候,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好在郭桥镇正好有驿馆,众人便在驿馆里面歇下。
吃过晚饭,到了歇息的时间之后,李唐一个人坐在一个单间的小屋子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困扰他的不是别的,而是他面前的一个小小的御书匣。这御书匣的外围,包裹着一层明黄色的绸布,象征着它所包裹的物事的来源:皇家。
李唐临走的时候,孟太后曾经向他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其实,我知道你今次为甚要去西夏。也罢,我便成全了你,给你送上一礼,但愿能帮你达成所愿吧!”接着,她便将这个御书匣交给了李唐。
李唐自然不知道这御书匣里面藏着什么物事,但既然孟太后如此郑重其事地将之交给自己,恐怕也非同小可了。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孟太后说这件物事,竟然和自己此行的目的有关,有可能帮助自己达成所愿。这一句话让李唐心痒不已,他一早就想将这御书匣打开,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何等物事,竟然可能帮助自己找回清照?
“看看就看看吧,反正她也没规定我什么时候打开看这匣子里面的物事!”李唐喃喃自语一句,便伸手打开了那匣子。
匣子里只有一张绢帛,别无他物,那是一封敕书,上面就短短一句话:“惟授开封府司录参军李唐暂摄怀德军节度推官,专阃怀德军事!”
李唐先是大吃一惊,随即渐渐明白了孟太后的苦心,心下一阵苦笑:“哎,你苦心如此,我何以为报?”
其实,以李唐如今开封府司录参军的身份,主政一军自然没有问题,就是一州甚至一府,都完全可以。所以,孟太后授她怀德军节度推官,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照。关键就在于最后的几个字:“专阃怀德军”!
大家都知道,大宋的制度是以文官调兵,武将统兵。也就是说,一个州府的长官,其实也就是一方军队的最高指挥官。李唐既然被授为怀德军节度推官,那怀德军的兵马自然由他专阃。这根本无需絮叨。但孟太后却还是不厌其烦地将他的职权叙述一番,用意就很明显了:“你此次去,只消调兵即可,无需插手地方政务!”
可李唐此次的任务,只是出使刚刚达成和议的西夏而已,不是打仗,何须用兵?李唐略略思忖,便明白了孟太后的意思,她是在向李唐暗示,可以动用敌军的军队来找人!
怀德军乃是西北要塞,因毗邻西夏,一向驻兵甚重,数万的兵马一旦出动,想要找一个人,应该不是难事了。当然,除非这个人真的已经被西夏那边掳走了,或者已然不在人世。
李唐双手轻轻地抚着这柔软滑腻的敕书,心中掀起阵阵波涛。他暗暗下定决心,这次就算不为自己,只为了孟太后等人的这份情谊,也一定要把李清照找回来!
半个月之后,李唐一行来到了平夏城。
平夏城,是一座修筑至今不足五年的新城。顾名思义,其用途就是用以阻西夏南下的铁骑。两年多以前,在这里曾经发生了一次惊心动魄的大战——平夏城之战。当时,西夏兵在梁太后的亲自率领之下围困平夏城,但被章楶击退,后来他又组织反攻,大挫西夏兵马。这也成为了西夏主动服软求和的根本原因。
应该说,平夏城,是这两年以来,大宋亿万军民心目中一个最为骄傲的地方
第227章 夜半来客
李唐这位临时的节度推官并没有在平夏城多待,只住了一晚上,便领着众人北上,直向西夏境内的韦州而去。!
由于赵煦驾崩之事,不论是大宋还是西夏全国都早已知晓,李唐作为报丧的使者前来,韦州的知州自然没有特别的惊讶之处。
如今的西夏和大宋虽然已经议和,但韦州知州对于大宋的敌意是很明显的。他作为边塞官员,经常目睹两方大军你死我活的拼杀,想要很快就消除对大宋的敌意也不是很现实的。况且,和议这东西在两国素来敌对的国家眼里,是这个世上最不可靠的物事,不管是本方还是对方,一旦有了实力或者机会的话,撕毁和议如同儿戏。
所以,韦州的知州只是在迎接的时候露了一下面,随即便借口公务繁忙,远远地避开了李唐。虽然他也知道李唐的名声,知道李唐如今在大宋是政坛的第一新星,前途不可限量,但他显然并不打算和李唐产生什么交集。
李唐倒也无所谓。他只想着尽快完成了这边的差事,早早回到平夏城,开始寻人大计。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根本没有闲心去思度。
这一夜,李唐便在韦州的驿馆住下,由于他在西夏实在不是一个很受欢迎的人,他对西夏人对自己的冷淡也就浑不在意了,这韦州驿馆,他丝毫不将之当做别人的地盘,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该说什么便说什么。把那驿丞弄得一阵气苦,最后索性也不来理会这帮子太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客人了。
李唐和他的这些随从这么胡闹,倒也不是纯粹的胡搅蛮缠。大宋朝廷对于西夏梁太后的死,总觉得极为蹊跷,但不论她是真死还是诈死,直接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只有旁敲侧击地采取一些偏门的办法,作为试探。
若是梁太后还活着,尽管西夏和大宋两国已经达成和议了,西夏也不会甘心受辱于大宋的一个区区使臣。当然,他们直接对李唐等人下手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如今两国至少在名义上还是相安无事的,自然不可能因为一点意气之争坏了大计。但西夏的官员口气强硬一点就在所难免了,甚至有可能和李唐等人争吵起来。
“老妖婆真的挂了?”李唐躺在床上忖道。想到这个可能在增大,李唐沉郁良久的心便感觉一阵轻松,他心中此时真有种想要放声高歌的雀跃之情在不住上涌。但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后花园,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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