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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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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会心一笑,是苦笑,许将也随着笑了,是奸诈的笑。两个人这样相互对视、对笑一阵,虽然并没有言语上的交流,也算是达成了协议。

许将站起身来,道:“能和贤侄谈得这样顺利,实在太过出乎我的意料,老夫先行告辞了。”也不等李唐相送,便率先出门。

李唐也缓缓出门,刘聪还等在那里。看见李唐过来,刘聪毕恭毕敬地说道:“阁主,请随我来!”到了这密室里,他又恢复了“阁主”的称呼。

李唐随在他后面走了几步,忽然说道:“刘聪,你心中,是否还在对我有所不满呢?”

刘聪一惊,连忙翻身跪下道:“属下不敢!”

李唐摇摇头,道:“你对我行这样的大礼,岂不正是疏远、生分之意吗?还说什么不敢!”

刘聪连忙站起身来,很认真地看着李唐道:“老爷误会了,我——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其实,倒是小人要感到抱歉才是,这件事,实在是小人做得不够光明正大!”

李唐摇头道:“罢了,你没有许老头那如簧巧舌,就算对我直言相谏,我也未必能听得进去,你有你的原则立场,这就对了,又何必说抱歉呢!”

刘聪眼中掠过感激之情,道:“老爷理解,小人便安心了!”

第180章 孺子可教!

李唐来到后院之时,却见吴和正在练武。。

自从上次李唐发怒之后,吴和便很少在李家的宅子里面练武了,听胡清儿她们说,他现在白天几乎都在外面找地方练武。这个孩子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总是一个人出入。好在汴京城的治安状况还是很不错的,他至今倒也没有出过事。

今天吴和破例在宅子里面练武,是因为高师傅在旁边督促着,似乎是在检验他最近一段时间练习的效果。

看见李唐,吴和的小眼珠子里闪过一丝不自然之色,动作也变得僵硬了一点。

随即,高师傅的斥责声立时响起:“吴和,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练武的时候最忌分心,不管是谁过来了,不管这过来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都和你没有关系,你明白吗?你所要做的,就是继续好好给我练!”

吴和没有回答,但眼神中不自然之色渐渐隐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种鼓足气的较劲脸色,而他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自然流畅起来。

李唐自己虽然是个三脚猫功夫,却也看出了吴和功夫上的进步。那是一种很惊人的进步,只是这一两个月的时间,李唐估摸着吴和的功夫,似乎已经不在胡多之下了。要知道,一个多月以前,吴和可完全不是胡多的对手的。

李唐好奇之心大起。按理说,勤奋自然是可以使人进步的,但吴和的进步,也太过竟然了点,李唐简直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定是我看错了。要么就是我外行看热闹,被这热闹看得失去了判断能力。这孩子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进步呢?”李唐心下暗忖道,脚上却再也无法迈步离开了。

他缓缓地来到高师傅的旁边,道:“高师傅,吴和这小子武功进步实在明显,你可是头功哇!你到底给他施了什么法术,又或者教给了什么绝技,竟让他在短时间内有了这般大的进境呢?”

高师傅却摇摇头,道:“大郎说笑了,我可没那点石成金的能事。我也正在纳闷呢。若是我有短时间内取得这般进步的法子,早就施之于自己身上了,至少,当初在教你武艺的时候,就授给你了,何至于让你到了今日还是这样——”

李唐听得老脸一红,高师傅却继续说道:“至于绝技,那更是没有。我这门功夫,讲究的便是基础,在练好基础之前,进境其实是相当慢的,除非有超人的天赋。这孩子刚拜我为师的时候,我倒是没有看出他有如何惊人的天赋,想不到时至今日,竟然令我这般吃惊,这也可见这世上的人,不论是谁,都是无法小觑的,你自以为看清的东西,往往却根本没有看清。”

李唐听得讶异不已。按照高师傅这般说来,倒不是自己看错了,吴和的确是取得了令高师傅也十分惊异的进步。可是,这进步未免太过惊人了吧?

高师傅见了李唐的脸色,摇摇头,向吴和叫道:“吴和,你且停一下!”

吴和停住了动作,走了过来,唤道:“师父,你叫我?”

李唐再一次惊讶了一下。自从再一次看见吴和以来,李唐觉得他的性子变了许多,仿佛以往行个礼隐藏着那些偏激的因素,都被无限制扩大了,而其中一些温和的因素,却消失殆尽。他一天到晚都不怎么说话,更是很少主动唤人。在李唐的印象中,这“师父”二字,他还是第一次听吴和唤出口。

但李唐这一阵惊讶还没有过去,却听吴和又说道:“少东主,你回来了!”

李唐更是大惊,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回来了,中舒啊,你的武艺进步非凡,很不错!”

吴和脸上居然泛起了一丝笑意:“都是师父教导有方,小人只是照着师父传授的方法勤练,竟也觉得效果非凡,这也可见师父他老人家的法子是十分好用的。”

这一句话把高师傅说得心情舒畅,本来颇为严肃的表情也在瞬息冰消雪化,变成了矜持的微笑。马屁这东西永远是人人喜欢的,而一个几乎从来不拍马屁的忽然给你来了这么一句,你很难不将它当做肺腑之言。

李唐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人的性格转变,往往都是在潜移默化之中缓缓进行的,但吴和竟然就像是一夜之间从一个冷漠得不近人情的混小子变成了一个谦和守礼的好孩子。这虽然是很好的变化,却给人一种不真实,也不踏实的感觉,李唐很难不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之处。

高师傅笑道:“吴和啊,你倒是给我说说,这些日子以来,是如何习练功法的,武功进步如此神速,就连你家少东主也是讶异得很呢!”

吴和笑道:“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每日早晚苦练,加上着意思索师父您老人家给的秘诀,时间一长,便有豁然开朗的感觉,似乎一下子开了窍,一切都能融会贯通起来一般。”

高师傅大喜,不住点头,道:“真个如此,倒是你小子造化了!”

正说话间,忽听一个声音喝道:“姐夫!”,三人回头望去,却见胡秀儿正朝这边风风火火地来了,胡多则是在他身后苦笑着追赶着。

李唐已经有日子没见到这对兄妹了,心情十分舒畅,忙笑道:“你们来了!”

胡秀儿跑来上扯着李唐的衣袖,撅着小嘴道:“这些日子随阿爹去了城外的新开的一个小店,又忙又无味,简直是烦死了,刚刚回来便到你这里来了。姐夫,你们吃晚饭没有,若是还没有,今日可要蹭你一顿饭!”

李唐开怀笑道:“你来得可真是巧,我也刚刚回来,正要去吃饭呢。这样吧,今日你们兄妹两个还有中舒,都一起和我去吃饭吧!”

不想吴和却摇头道:“少东主,我已经随着护院们吃过了,就不吃了!”

胡秀儿一听,不耐烦地拉着李唐向前行去,口中说道:“姐夫,人家吃过就算了,我可是饿了!”

这边,待得李唐他们走远,高师傅愕然道:“吴和,为师都没有吃过,你一直跟着我一起吃饭的,何时吃过了?”

吴和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之色,随即笑道:“师父,我这一路拳脚您还没有检验完,岂能吃饭?我不过是推脱罢了!”

高师傅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孺子可教!”

第181章 废后

上朝了,赵煦姗姗来迟,但大家都已经习惯,没有了章惇的威慑之后,赵煦可谓为所欲为,朝中并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去直谏。。这倒不是说朝中只有章惇这一个直臣,主要是除了章惇以为,赵煦并不听其他人的话,大家若是去劝谏于他,自讨没趣还算是好的结果,就怕反而被他降罪,落得个丢官去职。

行礼完毕,群臣中立即发出了一阵轰然的惊呼之声。这在赵煦的朝会之上,是极为罕见的。赵煦是大宋迄今为止,少有的严苛皇帝,他对朝堂上的纪律,是十分严格要求的。要是在以往,群臣这般失仪,殿中侍御史早就跑出来表现一番了。这种弹劾几乎是没有悬念的,一抓一个准。但今天,两位殿中侍御史也为这巨大声浪贡献了一朵浪花。

这也难怪,赵煦今天这形象,实在太过惊人了,他的脸上似乎是经过处理,但几条抓痕兀自十分明显,甚至有点触目惊心的意思。

朝堂上是一个很讲仪态的地方。这所谓的“态”,是指言行举止,而“仪”指的就是形象、衣着之类了。即使是一般的大臣,若是毁容成这个样子,也必定是要请假的,但赵煦今日却来了,他的脸色很阴沉,加上这诡异的伤痕,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狰狞。

好在,这一次赵煦并没有追究大家失仪的意思,他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这似乎是在提醒群臣:要看,就看个够吧!

但群臣却不敢多看,一个个都低下头去。

韩忠彦率先出列,奏道:“陛下,不知龙颜为何遭遇此等厄运啊?”

赵煦并不回答,却是反问道:“韩爱卿乃是朕的柱石,朕且问你,若是有人信手在朕的脸面上涂鸦,该当如何?”

韩忠彦顿时不敢说话了。在他想来,内廷里面敢如此对待皇帝的,似乎只有太后了。太后素来和赵煦不和,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情。要不是太后压着,赵煦早把他自己的生母朱太妃追封为太后了。而最近,这母子二人又因为立储的事情,闹出了分歧。想来,也只有太后抓了皇帝,宫里的内侍、宫娥们才不敢上前劝架,若是其他人,这些人精哪里会错过这立大功的好机会!

若这事是太后所为,群臣岂能说出处置太后?这世上有废皇帝的,却没有听说过废太后的。想当初,秦始皇的太后赵姬和嫪毐私通生子,甚至密谋戕杀自己的亲儿子,秦始皇也没有废他太后之位,只是幽禁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将她接回了宫中。如今,若是太后发威,用她的凤爪在赵煦的脸上印印章,这虽然很是不像话,其恶劣程度总是不能和赵姬相提并论的吧。

但是,如果要劝皇帝就此作罢,不要追究此事,一样需要决心。赵煦并非那种十分宽厚的君主,他未必会将你这中庸的话当做劝架,反而很可能将之看做拉偏架,明着两不相帮,实则暗帮太后。

同时,赵煦又会联想,帮太后有何好处?没有!但在如今的夺嫡之争上,太后是站在端王赵佶这一边的,换句话说,你这不是帮太后,实际上是讨好端王,讨好未来的主子。这可是一件很犯忌的事情。

韩忠彦的冷汗都快要流出来了。群臣也无不噤若寒蝉,生怕被赵煦点名出列回答。

恰在此时,群臣中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陛下,煌煌天威,岂能亵渎?陛下的龙体关乎社稷安危,关乎天下臣民。陛下之受辱,便是天下臣民之受辱,不论那人是谁,臣建议不但要严惩,还要细查起用心!”

那人来到韩忠彦身边,却是许将。

许多人都暗暗为许将捏了一把汗。他这个表态,态度太过鲜明了,语气也太过坚决,完全站在了赵煦这一边。如果另外一边果真是太后,那又该如何收场?就他这番话,就足够充军到琼州岛去的了!

韩忠彦却对许将暗暗感激。许将这一出现,等于替他解了围。若是许将不出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收拾局面呢。

赵煦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地说道:“诸位爱卿,你们怎么看?”

群臣想法是尽有,而且一个个都有很多想法,但在这个问题上,却是无一敢于表态。一时间,大殿之内静得落针可闻,就连这么多人的呼吸之声,好像也尽数被屏住了一般。

赵煦见群臣尽皆失声,轻叹一声,道:“爱卿们一个个都是谨慎得很哪!”

群臣也不理会赵煦的嘲讽,继续装楞。

赵煦这才说道:“皇后无形,照顾小皇子不善,朕只是说了她几句,她却大发雌威,在朕的脸上留下了这般印记,尔等以为,此事应当如何处置啊?”

是皇后,不是太后?

这就好像一个赌局,在开盒之前,便有人告诉你要么鳖十,要么豹子。只有两个可能,任你选择。有一个人把自己全部身家都押在了豹子上,其他人却无一敢于下注,待得开出奖来,实是豹子。大家心中自然是如打翻了五味瓶,他们不仅仅是后悔自己没有押豹子,更有些是对许将又羡又妒,心情简直难以言喻。

当然,破罐子破摔是不行的,既然错了,就要补救,这便是这群大臣们的想法。他们一个个如丧考妣,纷纷出班,控诉皇后的无良*,简直就把她说成了天下第一等的毒妇,比起那吕后还要阴狠三分。

自然而然地,每个人都说到了一个赵煦最想要听见的意思:“废了她!”

其实,若是赵煦一开始就摆明此事是皇后所为,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当,总有那么两个自以为的直臣要出来唱唱反调的,但如今却是每一个人都恨不得踩上刘皇后两脚,更不要说为她出言直谏了。

然后,朝议的结果顺利出炉,由老状元许将执笔草拟废后诏书,毫不拖延,立即颁发!

此时定下之后,赵煦便心满意足地宣布了退朝。

第182章 为谁戴孝

一群大臣井然有序地从紫宸殿走出来。、QunabEN、

到了殿外,由于大家各走自己的路,队伍就不再成为队伍,立即乱起来,变成无数三三两两的小团体。一群品阶高一些的官员还在缓缓地走着。他们大多数各个部门的主官或者贰官,位高权重,总是要留到最后时刻进门才显出身份。

在首相任命出来以前,韩忠彦便是朝中的文官之首,沐云虽然是尚书右丞,但由于资历太浅,加上也是刚刚升任,话语权根本没有办法和韩忠彦相提并论。但此时韩忠彦却走在许将的身边,笑着不断凑过去和他说笑。

又一次,今天许将又一次为他解了难。韩忠彦倒也是一个很明理的,自然承情。当然,在承情之余,他对许将也十分的敬佩。在今日朝会那样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轻易下注,但许将却毫不犹豫地下注了,而且事实证明,他这一注押得十分的准确。经过了今天的事情,陛下自然对他刮目相看。

许将的脸色倒是严肃得多,但显然谈性也十分浓,妙语连珠,将一众大臣都吸引到了他的身边。一向和许将很不对付的赵挺之和沐云也因为有这一大群大臣都围在许将身边闲聊,倒也不好独自先行离开,显得自己孤傲了。便也缓缓地随在了这些大臣的身边,不时和大家开几句玩笑。

花花轿子人人抬。饶是大家相互之间并不对付,面上看起来,却是契合得很,让人见了总会觉得这一群人亲密无间,兄如兄弟。又有谁知道,这里面的不少人都在盼望着对方赶快去见阎王呢?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越过大家,快步向前行去。

众人见了,都是讶然不已。原来,此人却是新任的大理寺卿安焘。安焘是整个朝班之上年纪最大的大臣之一了,今年已逾七十岁。作为堂堂的大理寺卿,又是仁宗时期就开始入朝为官的数朝元老,他一向颇为自衿,说话走路,都是很沉稳得很。不过,老人家一开始做事,就会变得风风火火,就连说话也变得不怎么顾忌仪态了。

由于大理寺衙门并不在皇城之内,老人家每天都是先到的衙门,再前来皇城上朝的。这样的事情,也只有他如此负责人的人才能做的出来。

不管怎么样,此时还在皇城之内,安焘总是没什么事情要做的。况且,皇城之内,注意仪态举止,是起码的礼貌,也是对皇帝的尊重。这一点,作为朝中元老的安焘应当不会不知。所以,众人对安焘的动作有些惊异。

许将似乎也被勾起了兴趣,连忙喊道:“厚卿兄,你这么心急火燎的,却是要去哪里啊?”

安焘回过头来,似乎这才看见了各位,连忙拱手道:“诸公今日怎地都聚在一起了,恕老朽老眼昏花了,竟是没有看清各位!”

当年安焘入仕之处,曾经受到韩忠彦的父亲韩琦以及欧阳修的引荐。所以他和韩忠彦之间的关系颇为亲密。韩忠彦见了他,笑道:“好你个安老儿,竟会装愣了。你年纪虽然比我等都大些,我却知道你健朗得很。就看你方才跑步的时候那矫健样子,也就可以想见你一双老眼睛是何等的敏锐了!依我看哪,你就是故意的!”

安焘作色道:“好你个韩大,身为宰执,说话竟是这般轻薄不公,就连我这个老头子都不服,你如何服众?”

韩忠彦笑了,笑得很灿烂。他和安焘是多年以来一直这样开玩笑的,别人看着两个人似乎水火不容,却不知道若不是这么多年总这样“水火不容”,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今日这般默契了。但这一次,安焘却没有显示他的默契,脸色依然是紧绷着,并没有如他所料转霁。这倒是让韩忠彦有些愕然,便停住了笑。他知道,安焘若非心中有事,断不会不给自己这个老朋友面子的。

旁边的许将连忙打圆场,道:“安兄今日莫非有事?”

韩忠彦正在尴尬处,见到这一次又是许将出来帮自己解围,心中的那份感激,简直就无以言表了。那边安焘客气地向许将道:“许公有所不知,昨日一大早,便又有了一桩案子交到了我大理寺。本来吧,这案子也不算什么大案,但却因为涉及到一位朝中重臣,下官也不得不审慎谳问,方才怠慢了许公还有诸公——”

他的眼神忽然转到了边上的赵挺之身上,那语气就变得有点不自然了,但仍是继续说道:“请诸公莫要见怪才是!”

许将连忙笑道:“安公说哪里话,你这样克己奉公,尽忠职守,原是我等大臣的本分,该是我等惭愧才是。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赵挺之的脸色却变得阴沉了起来。许将这句话,应该是由当朝宰相来说,才算是符合身份。他一个吏部尚书,虽然也可算得上是位高权重了,但却仍是没有资格代表“我等大臣”这个集体来表示自己的态度。可恨的是,许将不知趣也就罢了,偏偏这些人一个个的还都似乎对此并不介怀,就连韩忠彦这老家伙居然也是随声附和,似乎他反而要唯许将马首是瞻一般!

旁边的沐云趁人不注意,连忙拉了赵挺之一下,赵挺之回过头一看,却见沐云给了他一个严厉的警告眼神。赵挺之心下一颤,脸上连忙也堆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又向前走了一段,便到了十字路口,门下、都堂等部门的,都要往东,中书、枢密等部门的都要往西,其他如安焘这样衙门射在皇城之外的,就要往南出宣德门。也就是说,这里便是众人分手之地了。

众人纷纷转过头来,准备话别。但就在此时,忽听宣德门那边一阵声浪颇为不小的哭闹之声传来。

众人都是莫名其妙。这可是大宋中枢所在,皇帝、后妃、文武大臣都在这门里。一般人老远见了宣德门,心下都有些毛毛的,又有几个人敢在这地方喧哗?

正疑惑间,那哭闹之声越发大了,那边的事情,似乎有点越闹越大的趋势。

宰辅尚未正式拜立,韩忠彦便是暂时的百官之长。到了这种时候,他还真是不能不站起来。当然,他本人也还是挺愿意在这种时候出来显一点威风的。

韩忠彦转向路边一名侍卫亲军的执戈护卫道:“这位小兄,且烦你去看看,那边到底出了甚事?”

那执戈护卫应一声,连忙向前奔去,不一会便转了回来,向韩忠彦道:“启禀韩相公,有一男子身着一身孝服,正在宣德门前大声喊冤,声称要觐见皇上,申诉冤屈。”

“哦!”韩忠彦奇道:“禁城之外,自有伸冤之处,那开封县近来不是破了一些案子吗?那新的县令李唐,似乎也还是个能吏吧!就算开封县管不了,那不也还有开封府、大理寺,这不都在禁城之外吗?这人为了却独独要在这皇城之外哭闹,而且还身着孝服?这岂不正是给咱们朝廷丢人,给圣上蒙羞吗?这等刁民——”

许将连忙接道:“韩公,依我看,那人也未必这些全不知道,也有可能只是那冤屈过大,或者是牵连太广,生怕那些衙门弹压不住——安公,抱歉了,下官只是猜想此人的心思——”

安焘连忙说道:“许公客气,但说无妨!”

许将便接着说道:“为此,他才要觐见皇上,由皇上亲来处置。哎,说起来,这也算是咱们作为朝廷大臣的一种悲哀啊!我等食君之禄,却不能让百姓们都把事情放到衙门里去解决,反而闹到这皇城之外来了。皇上如今是沉疴在身,不宜劳动。诸位,我等何不一起过去查看个究竟呢?”

韩忠彦率先改口附和:“许公宅心仁厚,对于这些平民百姓之事,都不愿马虎,真乃我等大臣之楷模!行,老夫便随你一起去!”

韩忠彦起了个头,,大家自然都愿意随着过去看看了。反正,不说其他,这也总算是一个可看的热闹。说不定等会还会发生一点令人拍案惊奇之事,若是就此错过,着实可惜。

于是,这一群平均年龄在六十岁以上的老头子便浩浩荡荡地向宣德门那边行去。

安焘虽然年纪最长,却是走在最前面。他是大理寺卿,对于喊冤这种事情自然最是在意,来到那门边,却见一个年轻男子,果如执戈护卫所言,身着一身白色的孝服,正在不停地往门内冲,嘴里还不住地哭喊着。

安焘见了,连忙喊道:“兀那年轻人,有话你好好说便是,这般哭闹成何体统!”

那年轻人却充耳不闻,还在不住地哭闹着。

此时,众人也都纷纷赶到。韩忠彦一见这年轻人,心下一动,喊道:“你莫不是赵舍人家的小衙内吗?”回过头去,望着赵挺之,意思是找他确认。

赵挺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忽然冲出队列,大声骂道:“畜生,你……你这是在给谁戴孝?”

第183章 如此父子

其实,赵挺之此时心中固然是十分恼怒,但更多的却是讶异。、他是亲自嘱咐了把赵明诚关在书房里的,而且还专门派了人看着。那看守他的人,也是他府里武功高强之辈。就算他睡着了,赵明诚也绝不可能逃掉。只要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躲不开他灵敏的双耳。

但就在这样严密的看守之下,赵明诚居然跑出来了,不能不说这世上很多事情都很诡异!而且赵明诚还跑到这皇城之外大闹!在如此众多的大臣目光所注之处这样胡闹,丢了面子不说,以后赵挺之不要说争相位了,就是在同僚们面前抬起头来,都是有所困难。

赵明诚见了赵挺之,又看见他身后的群臣,倒是不再向前乱冲了,心情也好似平静了许多。他的脸上除了悲痛之外,却多了一种漠然。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赵挺之,对于赵挺之的斥责,并不回应。

这无疑又等于给了赵挺之一个嘴巴。赵挺之顿时挂不住了,冲上去就是一个巴掌,只听得重重的“啪”的一声脆响,赵明诚的嘴角立时溢出一丝血来。

赵挺之最为宠爱的就是这个小儿子了。这一巴掌下去,见他流血,心下颇有不忍。但待他看见赵明诚那漠然的表情,心下怒火又起,口中叱道:“你这逆子,看来把你关在家中,实在是再正确没有的决定了,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赵明诚满不在乎地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口中冷冷地说道:“这一巴掌,够了吧?”

赵挺之听得一呆。随即,他更是勃然大怒:“够了?老子养了你二十几年,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老子还辛辛苦苦把你送到太学念书,让你过得舒适快活,你竟然问我够了吗?一个巴掌,够了吗?”

“啪!”又是一个巴掌,这一回,却是抽在赵明诚的左边脸颊上。

“一个不够,两个不够,十个八个都不够!”赵挺之已经是陷入了癫狂状态,手上不住加力,那巴掌便一个又一个地落在了赵明诚的脸上。

到了这时候,赵挺之已经心志争相无望了,而且还大大地丢了面子,干脆便豁出去了,也不再理会那么多,发泄出心中的怒气是第一。

而旁边的韩忠彦、安焘、曾布等人则是有些尴尬。他们本来是来看什么冤案的,不想却看见了这样一幕父子相争的丑事。但是,此时撤走的话,又不免太着了痕迹。尤其是安焘,他要走的话,必须要经过宣德门,岂不是正要从赵家父子身边经过?

也有一些人暗暗幸灾乐祸。他们暗暗忖道:“这恐怕就是教子无方的祸害了。生了一个只想用几个巴掌就此了结父子之情的儿子,赵挺之也真够倒霉的。不过,若不是他平日里对这个儿子娇惯过甚了,让他反而没有了父子尊卑的观念,又何至于今日呢?”

打了一阵之后,赵挺之倒是有些累了,便住了手,口中骂道:“逆子,你现在怎么说?”

“方才还不够,我想现在不但够了,反而有余了!”赵明诚两边嘴角都有鲜血不断溢出,但目光却依旧是那么冷漠,语气虽然有些含糊,但众人都无不听得清清楚楚。

赵挺之简直气得差点晕倒,他也顾不得手掌肿痛,举起来再次向赵明诚的脸抽了过去。

众人见了赵明诚那惨样,心下暗暗开始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了。哪有一个儿子没事吃饱了撑着,这样和自己的老子作对的。而且,这赵明诚被打成这个惨状,还愣是脸色不变,态度不变,语气都没变。其中,必有众人所不知的隐情!

众人都暗暗在心中迎接下一声清脆的“啪”,有些心软一点的大臣甚至别过头去或者干脆闭上眼睛。但这声音并没有如预想的那样来临,待得那些有些好奇地再次往那边望去的时候,却见赵明诚的右手正抓着赵挺之那只举在他的面颊边上的手。

“我说过,够了,你却兀自不知足,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死我?打死我灭口吗?”

“灭口?”众人听得这个词,更是若有所思起来,暗暗忖道:“方才的猜测看来都是真的了!”

安焘更是心急。他是管断案的,对于“灭口”二字的敏感程度又远远要高于一般的大臣。他心下顿时活动开了:“赵挺之自己也承认,他将赵明诚关在了家中,是赵明诚自己跑出来的。而一旦他跑了出来,赵挺之竟是要杀他灭口。什么事情能让赵挺之不顾父子之情,竟要杀了自己的亲儿子灭口呢?嗯,还有昨天的那件案子,似乎也正牵涉到赵家父子,我本就想要传唤赵明诚来问,可如今却出了这件事情,难道仅仅是巧合?”

赵挺之差点被赵明诚气得发疯。但他虽然健朗,到底是六十好几的人了,力气上自然不能和赵明诚这个正值血气方刚之龄的人相提并论。努力地往赵明诚脸上使了狼次力,都以失败而告终之后,他开始努力抽回手,但赵明诚却仍是紧抓着不放。赵挺之的脸顿时涨红了,一个疏忽之下,他对于“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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