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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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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摘新桃

【由文】

第1章 食物中毒

如今再也没有人记得起李唐当初的绰号:“李书袋”。;书袋嘛,顾名思义,好掉文,喜清谈,说话拐弯抹角的,让人听得很是不舒服。

代之而起的是他的新绰号“医解元”。这很容易理解,是懂得医术的读书人之意。

这新旧绰号的更替,却是缘起于一场病。

在“李书袋”的时期,李唐生病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头疼发烧,腿脚抽筋对他来说再平常也没有了。但这次这场病却异乎寻常的凶猛,他连续五天躺在床上没有下来过。

到了第六天,昏迷中的李唐终于醒了过来,看见自己的父亲李故李防御和随使小童李响,他满脸都写着“惊诧”二字,随即口中冒出了一连串令大家莫名其妙的话来。

什么“我穿越了!”,什么“别了,卫校美眉!”之类的,把个李老防御本就悬着的心再次揪了起来:“这孩子,别是中邪了吧!”

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过后,李唐再次躺了下来,这次倒是没有晕过去,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就这样又是一整天过去了。最终李唐满脸沉痛喃喃地嘀咕几声:“穿越就穿越吧,混哪里不是混啊!”慢慢从床上坐起身来。

这时候李老防御已经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准备起身去请些和尚来做斋醮,为儿子驱邪,不想,回头一眼居然看见李唐自己下了床,若无其事地向门外走去。

李老防御喜出望外,连忙让李响去远远跟着,有什么异常情况随时禀报,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且说李唐走出李家庄来,沿着大路就来到了前面的池塘边。这可把紧跟在后面的李响吓坏了:“大爷别是得了失心疯,要跳水吧!”

正思量间,忽听李唐很风骚地振了振衣袖,来了一句:“半亩方塘一镜开——”

李响心中更是迷惑,他有些忧郁地望着眼前这个池塘,仔细端详了半天,还是没有弄清楚它怎么会是方的。如果这池塘也是方的话,那么人一定是圆的!至于十多亩和半亩的区别,他觉得大爷搞不清楚也还算正常——富家子弟,又是读书郎,对于田地自然本就应该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不过,他的求知欲虽然很强,但防御吩咐的是远远跟着,他也不敢走上前去让李唐为他解惑。

他却不知道他万分熟悉的眼前风光此时却在李唐的心中涌起了波涛。池塘的四周云山漠漠,烟林霭霭,令人心旷神怡。而这暮春的池塘更是水波流转,清澈见底,水中鱼虾成群,肆意潜翔;水面上接天碧叶和映日荷花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卷。

风景如斯,李唐对于这倒霉的穿越也就少了点郁闷。

池塘对面是一群俏丽的农家的浣纱女,正在一边嬉笑,一边浣纱。李唐见了,心下不由泛起一点龌龊心思:“这时候要是有一个掉入水中就好了,我马上跳入水中把她捞起来,用人工呼吸的办法对她进行施救。那样,不但可以饱尝香吻,填补我近二十年的初吻空白,一定还能扬名立万!嘿嘿,这大宋,知道人工呼吸这种高级救人办法的,除了我这样的稀缺人才,恐怕是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李唐正在神游太空之际,忽听前面一个妇人的声音喊道:“儿啊,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李唐宋时的记忆没有丢,立即听出这是自家的佃农吴铁牛浑家的声音,不由心下一颤,快步循声跑去。吴铁牛家有一个儿子,叫做乞儿,今年九岁,一直以来身体都十分羸弱,由于同病相怜,加上乞儿本身也很讨喜,李唐对这孩子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怜惜之情,此时听见吴铁牛家的哭喊,不由不心悸。

快跑几步,转过一个弯便是吴铁牛家。李唐一眼便见吴铁牛家院子前面,吴铁牛正抱着乞儿,他那张脸上本来就满是络腮胡子,这时候更是满脸黑气,脸上的皱纹一根根的像是凝固了一般。他此刻正低着头凑在乞儿耳边,好像是在低声询问。

而他浑家早已忍不住在旁边哭天抢地,一阵拍手跺脚,把那一头办黑半白的头发震得蓬乱。

李唐跑上前去,但见院子前面的小桌上,还摆着饭菜,碗筷也尚未收起,显然孩子是吃饭的时候忽然感觉不适的。

见到李唐走进,吴铁牛家的连忙背过身去,努力止住哭声,但一时之间哪里止得住,她只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停地抽泣。

而吴铁牛也没有和李唐打招呼,而是继续满目关切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倒是乞儿挣扎着想要从乃父怀中坐起,口中说道:“少,少东主,你,你来了!”

这孩子自幼就很乖觉,嘴巴甜,礼貌周到。不过,李唐最喜欢的是他的坚强,在李唐的记忆力,就从里面一见他哭过。

李唐见他那稚气未脱的小脸上一脸青气,面颊上冷汗淋漓,嘴角略略发紫,一只小手无力地摁在自己的干瘦的肚皮上,显然是中毒颇深,还不忘记给自己打招呼,心下恻然,忙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乞儿咧开小嘴,像是要笑,却终究笑不出来,小嘴轻轻蠕动,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没事!”

吴铁牛大概是被他浑家的哭声闹烦了,回头向她训斥道:“别哭了,光哭有鸟用,没得丢人!”

看起来他在家中还是颇有威势的,只这一声,她浑家就连抽泣也不敢了。而李唐则在旁边尴尬不已。

吴铁牛再次把目光转回到儿子身上,心下不由暗暗盘算起来。儿子这个样子,不求医显然是不可能的,而这歙州东城外并没有信得过的医匠,只有若要寻医唯有进城了。

当下,他忙转向李唐殷切地说道:“少东主,求求你借一辆马车给我好吗?这孩子不进城寻医看来是不行了。”

李唐正要答应,忽然目光一扫,见餐桌正中摆着一碗螃蟹,而桌子前面的地上赫然是一个被咬掉一个月亮形的柿饼!

食物中毒!

前世作为一个卫校学生,真正的医术虽然在半懂不懂之间,但对于柿子和螃蟹搭配能导致食物中毒,他还是一清二楚的。

“不用进城了,我有办法!”

“你?”吴家就一个儿子,自然不敢怠慢。他们知道自家的少东主自身就是个病秧子,自然不会有什么医术。要是懂得医术的话,自己又岂会三天两头生病?

李唐本来还想要和他们扯一下“久病成医”这些道理,但目光一触及乞儿那双无神的黑眼珠,便立即失去了耐心。当下,他直接向吴铁牛家的吩咐道:“快去准备一碗温水和一碗盐巴!”

少东主毕竟还是有少东主的威势的,吴铁牛家的见李唐一脸自信,心中虽然对他还是缺乏信心,但也不由升起一种“且试试看”的心思。她连忙止住抽泣,点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这就去烧!”

李唐听得一脸黑线,他顿时想起了这时的农户是没有喝开水的习惯的,一向都是井水、泉水挑回家里便直接喝。他不由摇摇头,说道:“不必了,那就冷水吧!”

吴铁牛家的连忙“唉”了一声,一边用袖子擦着腮帮子上的眼泪和鼻涕,一边跑进了屋子。

李唐见了,又是一脸黑线,他不由下定决定:“看来这时代的民众确实需要卫生知识的培训。他日我若是当官了,真要向皇帝提一提这方面的建议。”

过不多久,便见吴铁牛家的步履蹒跚地走出门来。李唐见了,不由哭笑不得:“我要你准备一碗水和一碗艳,你提这一大桶水和一大缸盐出来干什么?”

吴铁牛家的一边把水桶和盐缸放下,一边说道:“我怕不够!”

李唐连忙用搪瓷碗兑了大半碗水,抓了一把盐放进去,摇晃一阵子,待盐溶解得差不多,便递给吴铁牛家的,道:“喂他喝下!”

吴铁牛家的颤巍巍地端着一碗盐水,迟疑地说道:“这么咸,能喝吗?”

李唐心中大喊一声“天哪!救命。”舒了一口气,才用尽量平稳的语调说道:“你见过被盐咸死的人吗?”

吴铁牛家的也看出李唐脸色不对了,不敢再言,连忙把碗送到吴乞儿嘴边。

李唐连忙凑上前去,弯下腰来,对着吴乞儿鼓劲道:“乞儿,乖,猛喝一口吞下去,病马上就好了!”

吴乞儿此时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还是挣扎着点了点头。

但听“咕咚,咕咚”,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之下,吴乞儿小嘴一张,竟然一口气喝下大半碗盐水。

这极咸的盐水下肚,小孩子瞬息便腹中翻滚起来,不一时便“哇”的吐了一地,把他的父母惊得手足无措,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李唐。

李唐毕竟没有实际行医经验,心下也有些忐忑,但这时候自然不能卢启娥,只好抬头挺胸做心有成竹状,吴铁牛两夫妻见此,也略略放下心来。

好在,乞儿呕吐一阵,又用些水漱了一下口,脸色立即便好转了不少,腹痛也减轻了不少,很快就能自己挣扎着从他父亲的怀中起来,坐到专属他的小杌坐上。

吴家两夫妇这时候自然是心服口服,又是感激,又是惊诧。

要知道,一般的医匠看病都是“望、闻、问、切”一项都少不了的,把病人摆弄半天,还要抓药熬药,折腾个十天半个月才能见功效。而少东主一出手,只一碗盐水便立竿见影,实在是再神奇没有了。

当下,夫妻二人千恩万谢,就差没有双双跪下来给恩人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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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守善道士

这事对于李唐来说,本来应该就是这么过去了,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池塘之中,最多也就能掀起一点小小的波澜而已。;却不想吴铁牛夫妇二人因为他的救子之恩,在物质上无以为报,从此逢人便帮他吹嘘,说少东主人是如何如何乐施好善,医术是如何如何精妙绝伦,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望闻问切”,直接便可以开药医病。

坊间的传闻向来都是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故事版本经过多人润色修改越说就越传神,越逼真。而来找李唐求医的人便日渐多了起来。

李唐此时也是骑虎难下,既然人家不只是冲着你的医术还冲着你的“乐施好善”来的,治了一个人就不好不治下一个人。只是他本身也就是卫校的医疗水平,对中药一窍不通,哪里能解决什么疑难杂症?

好在,大病是十分罕见的,乡里们来看的多是伤风感冒这一类的小疾病,李唐倒也能勉强应付。不过,他的招牌既然已经被人强行竖起,就万万不能轻易砸了。没事的时候只好开始苦读医书,钻研岐黄。

他本就是学医的,加上这世的记忆没有失去,古文功底虽算不上深厚,但用于阅读却绰绰有余,两年下来倒是进步不少。

不过,他心中还是希望能跟一个良医好好学一番。

但是,他也知道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不说他已经中秀才,是要考进士科的,父亲根本不可能同意他专门学医。

就是父亲同意了,以他现在的名气,又有哪个名医愿意收他为徒?这时候的医匠对于秘技是要严格保密的,绝不会和其他名医来切磋——尽管,李唐只是一个披着名医面具的半桶水。

李“神医”人品好,不仅不收诊费,有时候连药材都可以免费附赠,他的“生意”自然是水涨船高,不仅东城外的人家,有时候城里的一些穷苦的病人也会跑上几里路来求医。

这样一来,一向平静的李家庄人来人往,就变得门庭若市起来。自然而然地,李唐就需要不时上山采药。

李家庄的对面是一座高山,因为比起一般的山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所以并没有刻意给他起名,只是简单地叫它“东山”。虽然这山不是十分高峻,草木却是众多,实在是一个采药的好去处。

这一天,李唐和李响二人一个背筐一个荷锄早早地便向东山进发。

此时晨曦微露,天气十分凉爽,越往山上爬去,不但各种山花争奇斗艳,远近的山峰各展风姿,而且耳边凉风习习,一种令人舒爽的凉意直吹入心田间,真是一个赶路的好时机啊!

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之下干活,李唐主仆二人自然是事半功倍,早早便采集了一筐的草药。眼看日头偏西,一天成果不凡,二人便又心满意足地向山下行去。

不过,上山的时候两人一个背着斤把重的背筐,一个拿着一个几斤重的小锄头,自然可以视若无物。下山的时候,那背筐之中却是装满了各种草药,少说也有二三十斤。

虽然对于一个壮汉来说,这点重量算不上什么,但李响只有十二岁,而李唐虽然年近弱冠,但却一向是娇生惯养,加上体质素来虚弱这背筐东西对他们二人来说,却殊不轻盈。

于是,二人就这样走上一阵子换一个人背筐,磨磨蹭蹭地向山下而去,快到山底的时候,日头已经彻底地隐入了山峰之中。

当二人看见第一栋触手可及的房子的时候,心下都不由激动不已,大有“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的喜悦。

接着,他们便在这栋房子前面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四十岁上下的道士。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这栋房子本就是一座道观,道观本身依山而建,名字也依山而起,就叫“东山观”。

这道士眉目和善,长须如絮,看起来还真有点仙家的风姿。见了李唐主仆二人,他脸上露出一丝和煦的笑容,走上前来,唱个诺道:“两位辛苦了,就请到这边略作憩息如何?”

李唐心中大讶,人有礼貌是好的,但是客气过头了就难免引人狐疑。从来还没有见过有人邀请路人前往家中休憩还主动上来声诺问候的。

道士显然看出了李唐心中的疑惑,洒然一笑,解释道:“不要误会,贫道有点事情要请官人相助,故此相请!”

道观的门口是几颗可以当作杌坐用的大石头,李唐点点头,便随着那道士来到大石头上坐下。

那道士欠身道:“官人恐怕还不知贫道的身份吧!贫道便是这东山观的新观主守善。日后官人家中若是要做什么道场法事可以来找贫道,贫道保证给先生满意的优惠。”

李唐听得心中十分不耐烦,他本是个唯物主义者,对佛道法事有着天然的排斥感,这道士虽然样貌上看起来有点高人的味道,但一出口却是拉生意,倒像是后世的保险业务员,而他的业务比起保险来,又更不靠谱得多,自然是十分不悦。

守善显然对于业务十分精通,很能观察“客户”的脸色,眼见李唐脸上微微露出不悦之色,立即转口说道:“不过,贫道今日所求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我知道两位刚刚是上山采药归来,不知可否讨一点草药,贫道感激万分。”

李唐正待说话,他旁边的李响已经忍耐不住,开口说道:“你这老道士忒也惫懒了,我们住在老远,上山采点药容易吗?你自己就住在这山下,上山比我们容易得多,怎么反向我们讨药?”

守善一脸尴尬,嗫嚅地说道:“贫道乃是新来的,对这附近的情形并不熟悉,加上我观中就一名道士生病,用药量很小,又不是什么急性病,巴巴的上山有些划不来,是以——”

“划不来?”李响冷笑道:“你这道人就知道算计着厉害得失,我看你当道士没有什么前途,当商贾倒是——“

“够了!”李唐连忙打断,虽然他心底对李响这些话还是颇为赞成的,但无缘无故得罪人并不是他的风格,“斋主要什么药?”

守善赧然道:“要三两兔子草和一斤夏枯草便可以。”

李唐点点头,放下背筐,从中挑出一些药草递给守善。不想守善接过草药,既不道谢,又不回屋放好,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

李响再次忍不住了:“我说老道士,我家官人既然把药都给了你了,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难道还要请我们官人帮你煎好不成?”

守善苦笑道:“不敢,只是这草,并不是兔子草啊!”

李响哂道:“我家官人是这一带的名医,区区药草,他岂会认错,你这道士莫不是——”

李唐此时最心虚的就是“名医”二字,听见李响这般说,立即板起脸来训斥道:“住嘴!”,又转向守善道:“这草如何不是兔子草了?还请雅教!”

守善苦笑道:“难怪官人不知。这种草叫做红面兔,其茎叶和兔子草十分相似,只是叶背上有一些小尖刺,乍见之下,是很容易把这两种草混淆的。不过,兔子草的花是白色的,而这红面兔的草却是红色的,一旦开花,两种草便很容易分辨了。只是现在并不是红面兔的花季,也难怪官人会将之混淆了。”

李唐连忙从那道士手中接过那“兔子草”来一看,果然那些不带白花的背面多有尖刺,而那些带有白花的背面却十分平滑。他不怒反喜,有些激动地说道:“这么说来,斋主对于这岐黄之术颇有造诣了?”

守善道:“造诣称不上。我们当道士的,平日里经常要炼丹服丹,对于岐黄之术若是没有丝毫了解,若是吃进有毒之物,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因此,贫道也略略懂得一些医术!”

他虽然自称是“略略懂得”,但语气间却充满了自信,李唐自然不会真把这话理解成实实在在的“略略懂得”。

医者会对自己的秘技讳莫如深是因为怕被抢走了饭碗,但是道士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

想通了这一节,李唐心下不由雀跃不已,他连忙一边殷勤地帮着挑出一些兔子草来,一边装作漫不经意地说道:“不知贵观中这位得病的仙长是得的什么病呢?”

守善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前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有些擦伤。”

“哦,既然是擦伤,我倒是有个方子……”

“官人的方子好是好,只是……”

两人就这样开始攀谈,而且越聊越投机,似乎产生了一种传说中的“惺惺相惜”之情。

李响一双圆圆的眼睛忽地转向李唐,忽地又转向守善,他实在难以理解大爷怎么就和惫懒的道士有这么多话说。开始的时候,他还能耐着性子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听着,到了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只好插入道:“大爷,天要暗了——”

守善愕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说道:“这位小哥说的是,我看天色确实有些晚了,我看官人还是先回。有空的话,可以来我这观中坐坐,贫道扫榻以待。”

李唐费了这半天的唇舌,等的就是这句话,自然不会客气:“一定,一定!晚生着实还有很多东西想要请教呢!”

守善笑道:“请教不敢,相互切磋吧!”

既然得了守善的积极回应,李唐再不客气,连忙和李响二人告辞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本来背在背上感觉颇为沉重的背筐此时却感觉十分轻盈,行不多时,二人便回到了李家庄。

第3章 不是病的病

一晃便是两年过去了。!

在这两年里,李唐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

首先是,他定亲了,未婚妻是隔壁余家村的余穆德余员外的二女儿,闺字叫做曼芬的。余家虽然家财上难以和李家相比,但也是左近有名望的乡绅了,因此,李家和余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而且这余曼芬余二娘子据说还是本县著名的才女,经常参加一些诗会之类的。只是李唐这两年一直醉心于医术,并没有参加过什么诗会,所以对余二娘子的名声只能算是略有耳闻罢了。

这时代的婚姻讲求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为当事人的李唐却没有一点发言权,这令他郁闷不已。

不过,虽然对于婚事无法做主,李唐还是远远偷看过余二娘子的容貌,虽算不上绝色,却也十分端正秀丽,非但不是传说中的恐龙,反而算得上颇有姿色,为此李唐也就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便是,他中举了。

对于这一点,李唐还是十分高兴的。要知道,宋朝的公务员待遇是好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即使是混上个小官当当,也比普通做生意的赚钱得多。

而且,自从中举之后,他明显感觉周围众人看他的目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亲近中还带着点艳羡,这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不小的满足。

不过,新科举人公也有他不足对外人言的烦恼。这不——

李唐一大早又被自家的护院头领高师傅从温暖的被窝里拉了出来。他只好一边苦笑着轻揉半睁半闭的双目随高师傅而去,心下一边哀嚎:“唉,想要强身健体也不容易啊。这都两年——七百多天了,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天天介睡眼惺忪的时候被强行拖起来练功。”

心下虽然抱怨,李唐还是不敢口出怨言。要知道,跟着高师傅学拳脚功夫是老头子定下来的。高师傅虽然和李唐没有师徒之名,却是有师徒之实的。这时代,对师父口出怨言那就有欺师灭祖的嫌疑了,绝对是人人喊打的。

不过,练功苦则苦矣,收效却是十分明显的。李唐已经好久没有因病在床上躺着过了,而他如今的身体虽然说不上健壮如牛,但是普通两三个大汉他还是能对付的。有时候想想当年曾经背着一个二三十斤的背筐气喘吁吁,李唐不由感慨不已。

练完功,李唐便回到内堂盥洗吃早餐,刚刚吃完早餐走出餐堂,便见李响过来禀道:“有病人来了!”

为了方便接待病人,李唐一早就在外院设了一个厅堂专门用于诊病。对于这一点,李故也没有反对。

李唐一边向外院走去,一边暗忖:“今日这病恐怕有些麻烦。”

要知道,一般看病的,如果不紧急,都会考虑医者的作息时间的。如今这时候天刚蒙蒙亮,大多数人家还没有吃早饭,一般的病人又岂会选择这时候过来!

李唐刚刚踏入屋内,便见对面椅子上一男一女在那里不安地坐着。

李唐一见这二人的形象不由乐了。他不知道别人看见人猿泰山和七个小矮人站在一起会有什么感觉,他现在体会到了。

这两人的差距在海拔高度上倒是没有太大的差距,但是坐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极大的反差,而这个反差就来源于那男子比起弥勒佛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胸怀”;而那女子则是柳腰曼妙,盈盈可握,典型的魔鬼身材。

“这位官人如何称呼啊?”李唐对于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并没有大惊小怪,坐定之后淡淡地问道。

“小人孟老实,家住在西城。”那胖男子说话的时候,满脸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活像是生生吊在他脸上一般。他的声音虽然有些含糊,但中气十足,听起来十分洪亮。“这位是小人的第九房小妾柳氏。”

李唐点点头,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如夫人身染何疾?”

“不——不是我,是他——”柳氏脸色一红,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用玉葱一般白皙的手指指了一下她的丈夫。虽然因为羞怯,她的声音很小,但不可否认,十分圆润悦耳。

李唐意外不已。一般人家妻妾看病都是由丈夫陪着,却没有见过丈夫看病还带上一个小妾的。

不过,奇怪归奇怪,李唐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多大兴趣,于是,他向孟老实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李——解元——这个”孟老实的语气忽然变得羞羞答答的,很像是个初见公婆的小媳妇,硕大的身躯轻轻地颤抖着,一张圆圆的大脸红得发了紫,垂得很低,就差没有埋进双膝之间了。嗫嚅了半天,孟老实仍是没有再说出一个字来。最后,他终于一咬牙,转过头来,对着跟着来的一名年轻漂亮小妾说道:“你来说!

李唐这才知道这柳氏倒不是陪看病的,而是专门为他们家老爷当“新闻发言人”来的。作为一个地方上的大财主(要不然也不能养得这般硕大,还娶了九房小妾),随身带个新闻发言人其实也不算过分。不过,孟老实带的并不是普通的帮闲人等,却是自己的小妾,这倒是让李唐兴趣大起。要知道,在这时代人的眼里,妻妾被人看了去都是吃亏了的。

柳氏的神态却也没有比她老公好到哪里去。在李唐期待的目光和孟员外焦急的目光双重注视之下,她面红耳赤,举止失措,一双妙目左顾右盼,扑闪不已,令人一见之下也不能不为她焦急。

酝酿了半天,终于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出几个字:“不孝有三——”

“原来是不育!”李唐想道:“这倒真是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即使在极端开放的后世,也是难言的痛苦啊,怪不得!”

李唐刚点点头,表示明白的时候,柳氏耳根子更红了,又是摇头,又是摇手,表示他猜错了,事实上是:“工欲善其事——”

原来是不*举!能把这种病说得这么艺术,太难得了,这小妾当真是个合格的新闻发言人。难怪这夫妻二人这么一大早就来了。摊上了这种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了。

作为一个有名有望,家财充裕,妻妾众多的大宋士绅,惹上这麻烦,实在是够难堪的,也难怪孟老实要抱着纸扇半遮面,羞愧无地了。

李唐心中不由大笑起来。这倒不是处于幸灾乐祸的心理,而是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病!一般来说,过于肥胖大多都会引起不*举,而这根本就不需要治疗,只需减肥到了一定的程度,自然好转。

可以想见,这位孟员外定然是已经为他这“病”找了许多名医,但一直以来都是药石无功,最后才不得不巴巴地从西城跑了这么大老远的路来找李唐试试运气。

不过,李唐还是忍住笑,一脸肃然地招呼这孟老实孟员外坐下,似模似样地“望闻问切”起来。

对于这种求医多次都失败的人,你要是对他说他根本没病,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而且,李唐对这个肚满肠肥的家伙还起了一点“歹意”“既然有的是钱吃喝和纳妾,不妨放他一点血!

“嗯!”李唐假作沉吟,“这个事情呢,是有些麻烦。不过——”

有“不过”就好,“不过”这两个字对孟老实老说不啻溺水人之于救生圈,他连忙凑过来,以无比虔诚的语气说道:“请务必指教!”

李唐满脸为难地说道:“这事恐怕有些难办。孟员外,你应该知道我们人生一世,有些事情成与不成的,一半看人事,一半是要看天命的。人事好说,晚辈尽力就是,但这天命——”

“好说!”孟老实大脑袋里面装的也不尽是脂肪,他忍住肉疼,“豪气干云”地说道:“我回去就把我家的田租降低二成。”

这时代的人对于积阴德求善果的事情还是很有些相信的。

李唐连连点头,表示赞赏,言道有德者,天助之。他“苦思良久”,想到了几个办法:

第一,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原则,忍痛传给孟员外一套“天阳地阴五禽戏”的图谱,每日五更时分按照图中指示的动作开练,可以强身健体(笔者注:这良法有一个俗称——广播体操。)

第二,开出一副神药,每日早晚内服。不过,这药需要以孟员外本人的汗水为药引,是有点难以下咽,不过一切为了下一代嘛。(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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