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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佐之梦-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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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秀吉联姻的德川家康,不定也会跟随羽良家,那样我的局面就十分的为难了。
早川隆景在信中的言语,其实不是虚言威胁,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一点可以确信。他虽然十分顾全大局,却也不乏强硬的立场和决心,当初逼反借中三村家,集十万军势平定兵乱,就是由他一力推行的动作。而在原本的历史上,秀吉曾经试图将秀秋塞给毛利家作为养子,取代那时的养嗣子毛利秀元,结果早川隆景主动隐退,将自家的家业让给毫无血缘关系的秀秋,从而包管了宗家的血脉……由此可见,他为了毛利宗家,什么都干得出来,包含损伤自己的名誉和信望,包含舍弃自己的权力和家业。在这种决断面前,一个身为人质的早川景元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不克不及言而无信的抛却周防国攻略,那将会严重影响我的信望和即将决战的锐气:但我也不克不及真的和整个毛利家死磕到底,究竟结果短时间内覆灭毛利家很不现实,而如果我在山阳被他们缠住,不克不及不分离相当一部分的力量,则势必会让我失去对形势的掌控,以及和羽良家决战的主动权。
看来,本家必须改变一下做法才行……
第一百五十章:云随风动(下)第一百五十
小早川隆景这样抗议,显然是摸清了我的行事套路,认为我向来求稳,而且重视名声,会懂得取舍和权衡,那么本家就彻底颠覆以往我主政时的风格,纯以至刚的手法压服他们让步。
在原本的历史上,秀吉只有两万军势和宇喜多家的一万援军,就能逼得毛利家让出五国,而且令清水宗治切腹以谢,难道这四国、九州、備前的十四万军势和两万余水军做不到那种程度?他们这四面进逼的态势,可比秀吉水淹高松城更加有利的,完全有可能迅速攻下外围的周防和石见两国,直取毛利家的吉田郡山城,然后分兵瓦解其防御和统治体系。
这时候,信景的名义就很有用了。他在九州检地,毫不妥协的逼反了好几家大豪族,并彻底的消灭了他们。这样的行事风格,总会让毛利家忌惮几分吧?
我叫来前田利长、本多正纯、佐竹景直(幸若丸,佐竹义秀的嫡子、佐竹宣秀的弟弟,历史上的元亲女婿佐竹亲直),让他们分别前往长门国、宇多津港和淡路国义景处,传达我的新命令:
“北九州军势全力攻入石见国,中九州军势和长门众全力进攻周防国,两方要拿出最大的力量,不惜代价的迅速击破当面之敌,然后在毛利宗家的安芸国本处领地内汇合!宇多津港的南九州军势结束观望,攻入穗井田元清和清水宗治的備中国,并转告美作的细川殿下加强进攻,尽快将吉川家赶出国内!水军方面,义景和岩松大人前往安芸国,攻击毛利宗家的广岛(秀吉时代百万石毛利家的居城),牵制毛利家的主力;并传令二见光成攻击石见银山等沿海要处,逼迫吉川元春分兵……另外,犬千代把我的赤节金钺马印带去给家主,让他带着马印亲自下到阵前,将小早川景元送还给小早川家;之后的所有战事,也都由他和上総介(竹中)、上野介(蜂须贺)两位临阵决断!”
“是!”众人分别领命而去。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我满意的走出了书房。
与此同时,东海方面的景政也派人送来信件,向我汇报武田征伐联军的进展。
“武田胜赖已经和家督武田信胜逃出了新府城,目前不知所踪,联军正在新府城周边大肆搜查;森长可率领着配下军势,和德川家的三河国援军一起进入北信浓,包围住了北信浓的真田家;因为大势已定,羽良景秀率本家军势离开了前线,目前正在返回北近江的路上。”
关于羽良景秀,他还说起了另外一则情报。上次景秀攻略武田信廉的大岛城时,武田信玄的嫡女、织田信忠的未婚妻松姬正在城内,之后成为了景秀的俘虏。对于这位织田家的御台所夫人(信长和信玄都没有取消婚约,织田信忠的正室之位一直为松姬留着,因此她是小家督的嫡母;历史上在本能寺之前,信忠曾经派人去迎娶松姬,可惜却不幸在事变中遇难,之后松姬出家,为灭亡的武田一门和亡夫信忠祈福),景秀不敢怠慢,将她和侍女留在本阵之中照顾,后来俘虏仁科盛信两岁的女儿小督姬(母亲是武田信廉的女儿),就交给了她照顾。
结果,整个东海道流言四起,说秀吉已经传下命令,让景秀迎娶松姬,然后继承武田家的家名。鉴于景秀身上的香宗我部家血脉(秀景的父亲是香宗我部家嗣子,被长宗我部家设计谋害,以元亲的弟弟亲泰继承家名和家业),而香宗我部家是武田家的支族(一直使用武田菱为家纹),再结合之前让景秀继承别家的说法,这则流言很是蒙骗了不少人。甚至连德川家康都有点怀疑了,特地派人前往伏见城晋见秀吉,道歉说之前自作主张,让穴山信君的孩子继承了武田家家名,如果筑前守殿下另有安排,他将努力补救云云,以此来试探秀吉的心思。
“羽良景秀现在一定非常苦闷吧!”景政在信中写道,字里行间不乏幸灾乐祸之意,“传出这样的流言,而筑前守殿下也没有澄清,想必他会明白,已经不可能继承羽良家的家业了,那么他肯定会投向本家吧!”
我很清楚的知道,这则流言肯定是景政散播的。上次为了揭露秀吉准备立秀次为继嗣的心思,我让景政参与津屋情报系统,以取代目前在九州的石谷赖辰。而这么大范围的流言,也只有津屋的情报网络和他配下的甲贺组结合才能散播。
可是,对于他这种乐观的说法,我却不能苟同。流言之所以为流言,就是因为他只能取信于不明争相的群众,当事人和知情者都不会相信,自然也谈不上因此而转变态度。例如我上次说秀吉想立秀次,这正是秀吉真正的想法,因此他不方便作出表态来澄清;可是,说景秀要娶松姬继承武田家家名的流言,景秀自己肯定不会相信的,而且他肯定能猜出流言是由本家散播。有这样的认知,再加上我之前曾经保证过他和千手姬婚约,他不但不会更加倾向于本家,反而会因为流言的困扰而心生反感,甚至会怀疑我作出那番保证时的诚意。
如果说,我上一次是逼迫秀吉表态,让他要么正式立景秀为继嗣(这显然不可能的),要么向天下默认放弃景秀的想法,那么这个流言就是在逼迫景秀表态。景秀若是对羽良家的继嗣位置还有想法(这简直是一定的),他就必须澄清流言,或者做点什么来争取秀吉的认同。所以,这个流言除了干扰羽良家以外,或许会让景秀作出什么不利于本家的抉择。
不知道景政这样做时,是没有考虑周全,还是有意为之,以阻止景秀投向本家?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曾经和他透露过,准备将景秀定为连枝家,而这对于他是很有些妨害的,他也绝对有排斥景秀的动机。
按照《吉良家永贞暂定诸法度》,御门家、连枝家、统领家和奉行家这四类家格的宗家家老众中,每一类家格只有一人能够秉政,以防止某一类家族影响过大,导致亲藩和谱代失衡、或者奉行派和武断派争权的危机。如今天下即将平定,一切都要很快走上正轨,法度肯定会得到严格的执行,也就是说,他想要主政中枢的话,首先必须和其余的连枝家竞争,而如果景秀也成为连枝家,以他的能力、威望,所代表的羽良系势力,以及我对他表现出来的看重,显然是除了井伊宣直以外的另一个强大对手。
我叹了口气。真要这样的话,那就是景政第二次私心自用了,再加上最初在伊贺国的作为,已经是接近了我的底线。不错,差不多的问题,我都能想到办法解决,甚至可能利用起来作一番文章,以争取更多的利益。但我总不能一直替他善后,一直这样纵容他,否则就不是给他成长的机会,而是姑息养奸。他的能力越强,声势越盛,之后的妨碍就越大。
当然,我并不担心他会危及信景的地位,经过长门征伐和九州检地,信景的地位已经完全稳固了下来,景政作为连枝家和信景最信任的兄弟(因为天然的无威胁),只能是恭谨奉从,协助他掌握和治理本家。因此,我才会屡次悉心施教,安排他救援信景,独立负责东海道方面,也内定让他作为第二代的辅弼,为此甚至压制嫡次子义景(至今仅封淡路一国),雪藏极得人望的周景,只为了让他在家头。可是,他却两次自作主张,还改变我的既定方针,这不能不让我有所怀疑,等到他秉政之后,是否会破坏我定下的诸般法度,甚至像室町后期的管领细川家一样,将幕府和大将军架空?
真是,我前一阵才对秀景表示说,幕府方面不会有什么问题,他现在就给我来了这么一手,自以为隐蔽的为自身将来的地位打埋伏……这如何能让人放心?
好在他除了这一点外,对于交代的事务都做得很好,以至于还有余力闹那些幺蛾子。无论是东海道方面,还是津屋的情报方面,目前都离不开他。那么,就等到结束这场战事,再好好的教训他一阵吧。
我这样想着,很快就拟定了对景政的回复:“景秀方面,不宜再多生枝节;事已至此,望加强伊势的防卫力量,并加强对筒井、生驹两家的把握,以防发生意外,影响本家的总体方针。另外,家主已有子嗣之望,你与家主同龄,也应留心此事,若有心仪,可速速告知于我。”
——既然他有空闹些别的,那么就让他操心自家的婚事吧!
……,……
我没有想到,才向景政发出信件,东海道那边就出了问题。
五月下旬末,得知我对毛利家展开了全力进攻,秀吉接受黑田孝高的建议,通过织田信雄这张牌向我发难了。
上次讨伐织田信孝后,信雄顺利成为吉法师娃娃的后见,得以入主织田家的安土城,代管吉法师领有的南近江十万石直属领地。可是,这时候的织田家旧有系统中,已经是秀吉一人独大,并得到了绝大多数旧臣的效忠,而织田家名为主家,实际上已经降格为一般的大名,只是没有向秀吉效忠而已。织田信雄即使再没眼光,也能够感受到众人对安土城方面的态度,因此很有些不满的意思。为了安抚信雄的情绪,秀吉将北伊势的桑名、员弁两郡封给了他,并且让景政配合他接收地盘。
从法理上说,这个分封是没有什么问题,因为信长从未将这两郡分封给我。可是,这两郡是我十多年前平定的,之后又一直以北伊势担当的名义代管着,信长没有分封,只是因为这两郡是长岛一向宗的策源地之一,领内糜烂,家中谁都不愿意接手烂摊子,只有我无法推托,一直在救助两郡的民生;后来信长去世,众人连判的时候,也都默认我的这个地位,因此根本就没有提及。如今秀吉无视默契,把这两郡封给信雄,显然是趁着我无暇东顾,把信雄当枪使着来给我添乱。
虽然我担任了源氏长者,天下皆知吉良家已经脱离织田,可是,信雄毕竟代表着昔日主家的名份,如果我方拒绝他,不仅要面对尾张国的军势,还会背负上欺凌故主的恶名;但本家也不能轻易退让,不然就是灭自家的威风,在如今两方即将决战的关头,显然会弱了气势,甚至影响到某些豪族的向背抉择。
紧接着,景秀也有了动作。他从甲斐撤军回来,立刻拉拢了生驹家长的族弟、笔头家老生驹亲正,然后软禁了生驹家长,率北近江军势入主若江城。
生驹亲正曾经接替外派的中川重政,担任信长的黑母衣众,历史上也因此得到信长的亲睐,成为家中的重臣,取代了家主生驹家长的地位,后来又依附于秀吉,最终入主祝?墒牵捎谖姨鹆松约页ぃ盟杆俅忧〉厥坛沙の蚴兜拇蠛雷澹郧渍荒芟窭飞夏茄罚遣坏貌话凑瘴浼蚁肮撸诩抑魃约页さ氖窒路罟T谒男睦铮蟾琶獠涣嘶嵊兴藕栋桑∩洗嗡蠲г靶悖诰靶愕闹富酉缕蕉ū苯挡欢ň鸵丫陀鹆技掖钌狭斯叵怠U獯握酵缎В匀痪褪撬〈约页さ拇蠛没幔靶阋惨虼宋鹆技矣至⒁淮蠊Α
到了这一步,我心中明白,至少在我打倒羽良家前,是不用指望景秀和秀吉离心了。或许,他是因为景政放出那种流言,怀疑起我之前许嫁千手姬的诚意;或许是他野心太大,不甘心于我许诺的女婿地位,而是想辅佐羽良家击败吉良家,执掌天下的权柄,然后再争取继承权;甚至有可能真如秀景所说的那样,他性格极为好强和偏激,根本就不愿再回到本家。
按照这个时代的说法,双生子之间,注定无法逃脱相互争斗的宿命。所谓宿命,我自然是不
信的,可是有一句话我很赞同,那就是“性格决定命运”。那么,如果景秀真的是秀景所说的性格,恐怕免不了要成为秀兴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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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之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转折之伤(上)
关于北伊势两郡的问题,景政很快就相处了应对的方法。方法其实很简单,北伊势已经很久没有参与战事,财政方面主要依靠三重町,因此对农民征收的年贡只有四成,鳏寡孤独之家甚至还有减免;可是,在织田信雄的领内,由于他的野心勃勃,接连参与了多次战事,领内的年贡征收比例高达七成。景政只需把这个事实告诉领民们,再居中煽动下,领民们为了自身的利益,就会掀起大规模的国人一揆,抵制信雄入主这两郡。而在这个关头,信雄是绝对分不出心思来镇压一揆的,或许还要提防扩散到自己领内。因为这两年来,由于他的横征暴敛,尾张国内的情势一直非常紧张。
再退一步说,如今大战即至,就算他有那份贪心,想强行入主,秀吉也不会允许他把兵力浪费在镇压一揆上面。
“臣下已经去信清州,请清州殿下配合木曾川边境,防止一揆规模扩散到尾张国内,清州殿下已经应允,并且暂时放弃了入主两郡的打算……臣下认为,这样就已经可以了。只需要拖过这段时间,等到本家击破秀吉,桑名、员弁两郡的归属自然毫无疑问。”景政这样向我汇报道。
虽然对他心生芥蒂,但是他这份见机的工夫,确实让我非常欣赏。我怀着一些复杂的心情,去信肯定了他这次的应对,令他率新建的上野备和伊贺众开赴大和国,和筒井顺庆合兵一处,以镇抚国内的豪族们,防止再发生什么意外。
这样公开大和国和本家的默契,完全可以抵消南河内易主的舆论影响。而随着羽良、吉良两家相继控制住南河内和大和国,双方的矛盾也终于摆上了台面,演变成为公开的较量,秀吉配下的各国和附庸大名,纷纷开始在领内动员军势,准备参加吉良、羽良两方的对决。
六月初,北河内的若江三人众被生驹亲正说服,追随他一同投入羽良家的阵营。景秀令生驹亲正和他们以领地纠纷为借口,率本部向南河内的井伊宣直发起了进攻,从而正式拉开了两家决战的序幕。景秀本人率领麾下的北近江、南近江两国三万军势前进至信贵山,一方面作为若江三人众的后盾,一方面也控制大和、河内两国边境地区,威慑大和国方面。
河内国人口稠密,面积不过和伊贺国相当,比两郡的淡路国稍大,却分成了十六郡之多。自从被划分为南北两部,分属三好义继和畠山家以来,两方的领地争端时有发生,后来更是打了两三年,积累下大量的矛盾。如今生驹亲正以此为借口开战,井伊宣直根本没办法阻止,也没有力量抵挡面前的三万多军势。毕竟他才入封南河内一个月,根本不可能掌握领内的豪族,能够依仗的,只有自己带来的千余井伊备而已,这样一股力量,在野战中或许能够作为奇兵大放异彩,却不足以进行正面的对决,更不必说拿来守卫高屋城。
结果井伊宣直很干脆的放弃了居城,在野战中将生驹亲正的一千先阵击溃,然后率部带着大量首级“转进”和泉国,与泉州城的秀景汇合。景秀顺势进占高屋城,以北河内众进驻信贵山,依靠着当年松永久秀构筑的残呰监视大和方面,自己率北近江、南近江的三万军势侵入和泉,攻击他的生父秀景和孪生兄长秀兴。
我并不担心泉州城,以这座巨城的坚固和之前囤积的大量军粮军资,三万人根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就连泉州町周围那些在堺町时代修建的壕堀(所谓的环壕都市),都能够抵挡好一阵子。而景秀摆出这副姿态,恐怕更多的是和本家划清界限,向秀吉表明心迹,希望秀吉不要介意他和吉良家的亲缘,从而公平的考虑继承人的问题。
这样一份情报,让我非常的感慨。看来秀景是对的,景秀确实非常好强,而我也是过于自负了。以我的目光,自然明白本家的实力有多么雄厚,羽良家和本家隔着多大的距离,可是在一般人看来,羽良家控制的石高并不比我少什么,虽然我有源氏长者的名份,京都却是被羽良家控制着……景秀或许也这么认为,所以才会选择羽良家,而他上次见我的表现,要么是为了留下一条后路,要么就是单纯的敷衍。
好在我向来求稳,很少把赌注押在调略上面,这一次同样也没有期望景秀,倒不至于为此影响预定的战略。
既然羽良家挑起战事,那么我也要还击了。
我首先的目标,是羽良家在摄津国的那支水军,为此我将配合攻略安芸国的伏波分舰队和岩松经定调来,对小西行长所部发动了进攻。这是我最有把握取胜的一战,无论是水军的实力还是主将的水平,本家都占有绝对的优势。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岩松经定很快就完成了攻略,彻底覆灭了羽良家水军,作为水军旗舰的“濑户丸”,由于没有安装舰炮,也无法得到其余舰船的配合,宛如被拔掉爪牙的病虎一般,连同上面的小西行长等人一同被俘虏。于是这艘战舰得以顺利的回归本家,并且回复了昔日的名字。
羽良水军一去,本家再次彻底控制了濑户内海。我传令岩松经定前往大阪湾,和泉州城取得联系,然后就地进驻,协助泉州城抵御景秀可能发起的进攻。
周防、安芸两国方面的态势,并没有因为伏波分舰队的离去而受到影响。四万余装备精良的军势,都经过了检地整合,士气高昂,而且奉命死战,爆发出来的力量自然非常强大,而率领这支军势的,包括肥后的岛津家久、前田利家、佐胁良之等,长门的岛津义弘、山内康丰、川上忠坚等,筑后的立花道雪、高桥绍运、在平定国人一揆之战中表现突出的立花镇虎(宗茂)等,丰后的大友义统、吉弘统幸(高桥绍运亲侄,大友家最后的支柱,曾击破黑田如水前锋)等,集中了岛津、大友两家的大部分优秀武将。毛利辉元和小早川隆景虽然不肯屈服,几乎放弃了安芸、備后两国的防卫,率全部军势支援周防国,可是在这支军势面前,他们拼凑的三万国人众实在不够看的,很快就被迫放弃周防国西部的山口高岭城、又田岳城(曾挡住大内辉弘),又放弃无险可守的中部周防,将战线撤往东部椙杜家领地,依托起伏的山势,以及莲华山城、鞍挂山城这相邻的两座山城据守,才暂时挡住了长门、肥后、筑后、丰后四国联军。
可是,等到信景的北九州军势攻下石见东部,然后放弃石见西部和自身的后勤通道,直接侵入安芸国西部时,毛利家主力就无法安坐了。这三势,无论是向东攻击空虚的吉田郡山本城,还是一路南下严岛,切断毛利家主力返回的通道,和西部的大友义统联合夹击他们,都是他们无法承受的后果。于是,毛利辉元和小早川隆景火速放弃阵地,抢在信景南下前撤回了本城,并且不出意外的被包围得严严实实。
如今他们能够期望的,就是吉川元春、穗井田元清和清水宗治能够守住东部的備中国,一直拖到羽良家大举出阵。若能如此,本家将不得不解去吉田郡山城之围,以集合力量和羽良家进行对决,而毛利家的态势自然就得到了极大的转机,可以和羽良家合力对付本家,至不济也能在羽良家和本家之间左右逢源。
只不过,这个期望并不容易实现。本家在西线节节胜利的同时,东线也取得了很大的进展。美作国已经被拿下,四国、南九州和備前宇喜多家合军一处,以八万军势大举攻入備中,很快就席卷国内,将毛利家的势力压制在两座坚城中,分别是东南清水宗治的備中高松城,以及中部穗井田元清的備中松山城,每城中各有三四千军势。
到了这一步,毛利、小早川两支的防御体系已经被瓦解,只能各自据守孤城,本家的战略规划大致达到。还能够组织防御的,只剩下了山阴的吉川元春,他配下的出云、伯耆、因幡三国,与備中、美作两国隔着连绵的中国山脉,只有千代川、天神川、日野川所在的三条河谷可供大军通过,而三条河谷的尽头,就是著名的因幡鸟取城、东伯耆砥石山城和西伯耆米子城,吉川家的大部分军势,也大部分配置在这三座坚城之中,堵住本家进入沿海山阴鸟取平野、仓吉平野和米子平野的通道。
面对这种有利的态势,本家在东线可谓是游刃有余了。具体说来,可以有三种选择。一是继续攻略備中,只要攻下高松、松山两城中的任何一座,毛利家在備中的统治就会崩溃,正如当年毛利家平定備中兵乱一般,而等到備中国一平,毛利家的士气将受到巨大的打击,很难再坚持下去;二是绕过这两城,直接向东侵入空虚的備后国,反正有水军支援,不必担心后路,甚至可以一路推进至安芸国,和西线军势在吉田郡山城外汇合,逼迫毛利家签订城下之盟;第三,就是放弃穗井田元清和清水宗治,直接进攻山阴的吉川元春,消灭这个毛利家最大的反对派。考虑到羽良家出阵在即,留给本家的时间已经不多,细川真之和蒲生宣秀向信景方面请示后,选择了最省事的第一种方案,分别率三万军势包围了備中高松城和備中松山城。余下的近两万军势中,土佐势配置在備中与伯耆两国边境,宇喜多家军势配置在美作与因幡两国边境,分别扼守千代、天神两川交汇处的美作津山城和備中北部的日野川河谷,以防吉川元春南下捣乱。
围城几天之后,细川真之的家老久米义丰、东土佐守护代长宗我部赖亲忽然联袂来到土佐,前来吉良城馆求见。我刚刚狩猎归来,还没有来得及换下猎装,对于他们在这个时候离开战场,我感到十分惊讶,因此就穿着猎装召见了他们。
两人一见到我,立刻就匍匐着伏在了地板上,深深的埋下头颅。这副卑微的样子,让我很有些不高兴:“坐好了说话吧!”
人顺从的应着,却依然保持着那副姿态。
我微微的摇了摇头。真是,我难道没有交代过,一般的事情让他们向安芸方面请示,由信景统一部署和处置就可以了么?再说了,以目前的态势,毛利家甚至都无法动弹,还能有什么大事?有必要摆出这副姿态吗?
“那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我微微有点不耐烦的挥手,“是吉川元春南下了,还是战事出了问题?”
“禀大殿,吉川元春没有南下支援,战事也进行得十分顺利。在本方攻略的松山城这边,外围的猿挂城、斉田城、国吉城等支城相继被攻克,只剩下鹤首城还在攻略中,松山城已经差不多就要成为裸城了。”久米义丰向我汇报说。
“既然这样,还有必要专程回来请示什么吗?”我稍稍提高了声音。
没想到这样一句简单的问话,却让两人全身一颤。他们交换了一下颜色,然后由长宗我部赖亲回答了我的问题:“禀大殿,是景重少主失踪了!”
“失踪了?”我惊讶的站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景重是在哪失踪的!”
“是在備中国北部……上川殿下本来是被家主留在身边……”久米义丰有点语无伦次的向我汇报了事情的经过。
整件事情,要从我下令全力进攻说起。细川真之接到这个命令,立刻就取消了景重和景之两人的初阵计划,将两人留在了身边。对于这个决定,景之倒没有什么,景重却时常向细川真之抱怨,觉得出阵而不出战,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不过,由于细川真之的约束,他也只能留在本阵之中,和细川真之、景之一同参加军议,后来就干脆不出席了,整天拉着小他一头的景之在本阵乱逛,仿佛他才是两人中的兄长似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转折之伤(中)
两天之前,备中国北部突然发生了一揆,物见番的番头立刻返回本阵,准备向细川真之报告这个消息。当时细川真之正在举行军议,部署次日的鹤首城攻略,而景重和景之则照例在本阵中闲着。看见背着母衣和双靠旗的物见番头,两人知道是有重要情况,于是截住他询问究竟。面对两位副将的垂询,物见番头自然是不敢隐瞒,把发生一揆的情报和盘托出。景重听到后,兴奋的拉起景之,商量说大将正准备攻击鹤首城,事务非常繁重,不如由他们率各自的马廻众代为弹压,一则替大将分忧,二则向大将证明他们是英勇的武士,免得大将总把他们当小孩子拽着。景之最近也觉得十分憋闷,就同意了景重的提议,和他一起率各自的马廻众出阵了,还以各自元服时大殿所送的名刀为赌注,看谁能够立下更多的功劳……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的,大战当前,重兵在侧,突然爆发一揆暴动,这显然是很反常的事情,极有可能是敌方在其中组织。而有组织的一揆,除了战力较强外,规模也肯定会达到相当的程度,岂是一两百马廻武士能够弹压下去的?
然而,这并不能说两人不懂事,或者头脑不够灵光,他们毕竟只是两个孩子,作战经验极为欠缺。例如说景重,一向生活在土佐国,日子无比安定,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战事,只听见父兄捷报频传,武名遍及整个国中;景之也差不多,作为细川家唯一的继嗣,肯定是长居胜瑞城内,同样不可能经历过什么战事。那么,以他们目前的阅历和眼光,肯定难以看出这次一揆背后的猫腻。
我紧紧皱起眉头:“然后他们就这样去了?没有人劝阻他们,或者向真之殿下汇报吗?”
“劝是劝了,可是景重殿下不听,还对众人说,如果这次有人退缩的话,那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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