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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佐之梦-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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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nv人不能一味的宠着……
想到这里,我同样面无表情的拿下xiǎo夏的手,转身向内环四方廊的楼道口走去。
将要转过走廊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一望,看见xiǎo夏依旧站在客房mén前,神情很有些木然,两个shìnv试图搀她回去,她却怎么也不愿挪开步子。
看来真是深受打击啊我忽然又心软了,叹了口气,返身折回她的面前。
“你们都下去。”我吩咐两个跪在走廊边的shìnv道。
“是。”她们立刻细细碎碎的快步离开了。
等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地方,我搂住xiǎo夏的腰,xiǎo声向她道歉:“好了,算我错了行吧?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
xiǎo夏看了我一眼,又别过了头。
“你看,我都这样了,怎么还不满意?”我紧了紧抱在她腰间的手,“真是的,这整个四国,也就你能够让我低声下气的道歉……所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生气倒是不会了,只是感到有些失望,”xiǎo夏这才靠了过来,在我怀中叹气道,“殿下的许诺,原来是当不得真的。”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我顺口说道。
“殿下说,准备退下来,然后和妾身一起归隐……还有,殿下以前曾经说,就喜欢妾身这种xìng子,若是只能娶一个,肯定是要妾身……”xiǎo夏又叹了口气,“这些都是顺口哄妾身的吧?”
喜欢xiǎo夏,只娶xiǎo夏一个?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看见我一副疑huò的模样,xiǎo夏撇了撇嘴:“殿下果然是不记得了,果然是随口说出来的吧?……娶三之丸殿的时候,在三重城的静室。”
经过她的提醒,我努力的回忆了一阵,终于想了起来:“我似乎是说,你除了shè箭,什么都不会,而且还非常执拗,喜欢发脾气,不时闹xiǎoxìng子,可是如果只能娶一个的话,很可能就是选择你……大致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恩”虽然我提到了她的不少缺点,她却听得lù出了笑容。
“都快十年了吧?难得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我感慨的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呀”
“殿下的话,我都会记得的,”xiǎo夏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眸盯着我,“即使不能实现,也会是妾身一辈子的慰藉呢。”
……,……
这起因为接纳於福而引起的xiǎo风bō,就这样平息了下去。作为补偿,我答应陪xiǎo夏去一趟土佐,一同去长芳寺拜祭她的祖父和父母亲。长芳寺是周景为上川家所建的菩提寺,位于仁淀川东面上川家的旧领,距吉良城大约一公里左右,于是我们就暂时驻留在吉良城中。
作为土佐吉良家的世代居城,吉良城的意义非常特殊,依周景的意思,是不肯封给家臣们的,当然更不可能怠慢。他把这座城大肆改修了一番,着重强调了居住环境的宁静和优雅,而相应的,在防卫上的要求就降低了许多,所以现在与其说这是一座城,倒不如说是一座居馆更加合适。
“倒是有些养宜馆的风格。”我看了之后评价道。
“父亲大人所言不差,”周景笑着点了点头,“因为听说母亲大人十分喜欢养宜馆……实际上,这座城本来就是为母亲大人而改建的。”
“怎么,嫌我平时打扰你和明子了吗?”xiǎo夏故意虎着脸说道。
“母亲大人说笑了,主要是因为您在莲池城时,常常觉得烦闷,所以我就想,住在这里会比较好吧”周景看了看我,他当然知道xiǎo夏烦闷的原因,“您知道的嘛,我也很喜欢这座城。作战和施政的间隙,就和明子一同搬过来,享受一段时间的闲暇……”
—文—“真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兴致,”我惊异的看了看周景,“我记得,你今年才十六岁吧?怎么居然跟六十岁的老人似的?”
—人—“当日在三之丸殿母亲身边时,跟着她学了一段时间的茶道,很喜欢那种和悦的氛围,”周景lù出了怀念的表情,“茶室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透过纸窗的阳光,总是那么柔和,因为幽静,能听到风从外面的枝叶间吹过,和茶釜的煮水声音相附和……我觉得那种意境很好。后来,三之丸殿母亲就和我说,无yù则宁静,无求则自在,这是茶道的第一条真谛。”
—书—“是啊”听他这么说,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直虎时的情形,想起了纷繁的落樱之下,那个盘膝而坐、侃侃而谈的从容少nv。
—屋—“然后,三之丸殿又自嘲说,虽然知道是这么回事,可是世事有时候又很无奈,为了兴复家业,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志趣,努力的寻求出仕之途。幸好遇见父亲大人这样的知音,才能够获得这样超然的地位,保持相当程度的自由,”周景认真的看着我,“孩儿明白三之丸殿的意思,而且也非常认同。如今孩儿守着这个土佐国,自有父亲大人遮风挡雨,只需安心奉公便是,所以也乐得宁静自在……倒是父亲大人,平时不妨放松一些,深思熟虑太过,对您不好。看您的头上,都冒出白发了呢。”
“你说得不错,”我点了点头。这样的态度,和xiǎo夏劝我的话很有些相似,真不愧是母子。不过,似乎还是xiǎo夏受到了周景的影响,想必是她看见周景这么闲逸,和明子两人过得和和美美,然后就想到我整年为了家业殚jīng竭虑,连她自己也被丢在一旁,因而深有感触吧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身在最高的位置,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所以我以前非常安心的在信长手下打工,安心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而举兵上洛、清剿一揆、放逐将军等大政则有他顶着。只可惜,随着地位越来越高,领地越来越大,而信长也越来越刚愎和严苛,我不得不多出了几个心眼,也不得不殚jīng竭虑。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当初刚上洛时,我敢放弃自家的伊势湾,全军进攻三好家的安宅水军,因为我知道即使伊势湾被占,信长也会替我讨回公道;八年前森可成战死时,信长很妥善的保护了他的嗣子森长可和森家的领地,直至森长可长大chéng人,成为信忠手下第一武将。可是,前年原田直政阵亡,下场却是没收领地,全族羁押;而按照历史,佐久间信盛和林秀贞也会被他放逐,这两件事虽然都有说头,处置却依然是太过了。
如今虽然他对我特别信重,但是我确信,一旦我失去自己的价值,或者出现了什么差错,信长的板子打下来也肯定不轻。而这个认知,并不是突然获得,以前我就明白这一点,之所以这么努力,潜意识里就是不想出差错,也不想失去信长的信重。
直到和宇喜多直家会晤,我才发现或许有其余的选择,例如学习黄雀或者“玄武”;可是,周景的这番劝说,却又让我有些动摇。他不知道我的思虑,只是以家臣的眼光,觉得我太累了,然后又以子nv的立场,希望我缓一缓或者歇一歇,没有任何的特别用意,因而也让我感到十分的真切。
“你这番心意,我非常欣慰,想必你母亲也是吧,”我看了看周景和xiǎo夏母子俩,“本来是陪你母亲来拜祭的,不过这座居馆真的不错,倒不妨在这里多住几天。”
“这是孩儿的荣幸。”周景笑着躬身道。
只可惜,到了第三天,事情又找上来了。
这次是伊贺上野城的景政。他结束了支援畠山义周的任务后,因为有田郡的领国化完成,基本安定了下来,就奉我的命令回到了刚竣工的伊贺上野城,娶福地家的汐里姬为正室,夫妻俩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五岁。四个月前,听说汐里姬怀孕,我虽然感到非常的惊讶,却也非常高兴,毕竟这是家中的第一个孙辈。可是,现在却突然传来了消息:景政吵着要和汐里姬离缘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当,很可能就会引起福地家的强烈不满,甚至引起整个伊贺的动luàn,而到了那一步,信长肯定会介入,说不定会没收这伊贺一国。
前来通报这个消息的,是景政派过来的服部正就,以及竹中重治派过来的山冈景宗。服部正就是服部正成的嫡子,之前和柘植清广一起被我派到景政手下。
“为什么清广没来?”我首先问服部正就道。按照道理,这样重大的事情,应该是作为家老的柘植清广领衔前来汇报才对。
“回大殿,柘植大人和福地家乃是同宗,所以需要避嫌,以免有所倾向。”服部正就恭恭敬敬的说。
“哦,”我点了点头,“那么,说说是怎么回事,景政为什么会作出这个决定?”
“因为福地夫人怀上的,并不是主公的孩子”服部正就的语气非常的愤慨,“福地夫人还没嫁过来时,就和福地家的家臣本间草之助有sī情而福地宗隆殿下不仅没有阻止过,还在福地夫人嫁过来时,将这个人作为陪臣送到本家,在天守阁担任主公的shì卫,好继续和福地夫人勾连”
见他这副态度,我忍不住摇了摇头。刚才还说柘植清广避嫌,以免有所倾向,他难道就不需要避嫌么?而这语气,完全是向着自家主君来着。
“仅凭这样的无端猜测,是不足以说明什么的。”我发话说。
“请大殿容禀,臣下还有后情禀报,”服部正就深深的躬下身去,“半个多月前,主公狩猎回来,发现本间草之助居然sī自带着补品,前往内室探望福地夫人……然后主公就明白了,孩子并不是自己的,于是当即将本间草之助处斩,并且把福地夫人连同本间的尸首一起送回了福地家。可是,福地宗隆殿下却毫不自省,一再要求主公解释本间的死因和送回夫人的理由,主公气愤不过,这才公开了这一屈辱的事实,并正式提出取消两家联姻的要求。”
“居然有这样的事么?”我忍不住lù出了一丝惊讶。
“是,”服部正就伏到地板上,“恳请大殿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么……我坐在主位思索起来。
从感情上来说,我自然是倾向于相信自己的孩子。而且,依我的认知,十四岁就让nv子受孕,这似乎非常罕见,例如蒲生宣秀,同样是十三四岁娶了美津,可是直到七八年后美津才生了鹤千代;还有周景,他比景政大两岁,和明子也很恩爱,却同样没有动静;那么,以景政的年龄,以及他娶汐里姬时的有些勉强的态度,确实不可能这么快的就让她怀孕。
可是,这毕竟是服部正就的一面之词,看他的样子,似乎很难说没有什么倾向。至于事实,恐怕也很难详查,毕竟这是一国守护闺室之内的事,能够讯问的唯一当事人也已经被杀。
“景宗,你的甲贺众,了解的情形是怎样的呢?”我决定听听另一位使者的看法。
“臣下奉竹中大人之命前往伊贺,查探的情形,大致和正就大人所说的差不多,”山冈景宗欠了欠身,“不过,甲贺和伊贺,两方之间实在算不上什么亲密,所以臣下没办法更深入的详查,也许会有所疏漏。”
第一百二十五章:纷繁家务(下)
“那么,福地家那边是这么说的?”我问山冈景宗道。
“福地殿下说,本间家是福地家的有力家臣,草之助从xiǎo就担任福地夫人的随从,感情的确很好,也曾谈及婚嫁之事。但是福地夫人xìng格贤淑,既已成为上野殿下的正室,就不可能做出有**份的事情,而上野殿下如此做法,乃是对福地家的侮辱和挑衅……”
“福地殿下居然这么说,真是太过分了”还没等我说话,服部正就已经忿忿不平的嚷起来。
“正就大人,打断在下的话,倒是没什么。但是主公面前,请注意态度”山冈景宗严肃的提醒他。
“是臣下惶恐”服部正就连忙伏地请罪,“但是,福地殿下这种态度,臣下确实气愤不过……就在一个月前,他还和主公争夺敢国神社的收入呢主公认为敢国神社乃是伊贺国一宫,应该由守护领有,他却以敢国神社位于自家领内为由,驱逐了主公派去的奉行。”
“有这件事吗?”我一下子收紧了手中的折扇,同时心里也有了明悟。很显然,景政斩杀本间草之助,和汐里姬离缘,大概就是冲着这件事情而去的。至于理由,或者是单纯的为了泄愤,或者是处心积虑的掀起和福地家的权力之争,并且bī我作出决断。
这么说来,事情果然很可疑,本间草之助进入内室,很可能是景政设的局。以两人之间的悬殊地位和主从关系,他要陷害草之助,实在是太容易了……但事到如今,真相如何,已经没必要追究,最重要的是我如何平息这件事情。
若是从争夺敢国神社来说,显然是福地宗隆理亏,他做得实在很不地道。按照织田家的三奉行制度,国中的一宫神社(一国本社,社格最高)和国分寺,理所当然归守护管理,而福地宗隆却还是坚持以前的那一套,难道他认为,景政就那么好欺负,而我之前的妥协,就是软弱的表现?
我知道,伊贺国的众豪族自大惯了,也自治惯了。自一百五十年前仁木家入主伊贺,被架空甚至驱逐的守护不知凡几,直到六角定赖之侄仁木义政(定赖亡兄氏纲次子)、也就是景政的养父入继仁木家,情况才算是好了一些,并且吞并了柘植家(福地家宗家)的领地。可是,等到六角定赖去世,六角家渐渐式微,伊贺众豪族又故态复萌,将仁木义政驱逐,直到我再次利用福地家平定伊贺。
如今的福地家,因为驱逐仁木义政时分到了部分柘植家旧领,又在北畠信雄灭掉泷野家时从我手里获赠了泷野家大部分领地,实力已经大大超过其余豪族,也超过了之前的宗家柘植家。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忌惮他,他那一万四千石的领地,在我面前真的不够看,以前之所以给予优容,不过是因为我不想引起动luàn罢了。历史上的三次天正伊贺之luàn,都是很造成了一些麻烦的,第一次让北畠信雄灰头土脸,第二次让信长出动了四五万人才bī降,第三次要了xùe山信君和马迴众的命,也让德川家康差点yīn沟里翻船。
但如今的情势,和历史上很有些不同,相对于信长的一味镇压,处处皆敌,我在伊贺很有些影响和人脉,对付起来要游刃有余得多。
除此以外,景政这样滥用yīn谋的趋向,也肯定要予以制止。否则的话,这次bī我表态,利用我的力量和信望掌握了伊贺国,让他尝到甜头,实际上就是在鼓励他做出更出格的事。
那么,我必须亲自去一趟才行……
“你们远道而来,一定很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我吩咐面前的两人说。
“是。感谢主公(大殿)体恤”两人一起俯身谢道。
我点了点头,从主位上起身,准备前往里间。
“请问大殿,”服部正就叫住了我,并且再次伏在地板上,“您准备如何决断呢?”
“正就大人——”山冈景宗叫道,看来是又想提醒他注意礼节。
“算了,”我摆了摆手,阻止了山冈景宗,“先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决定去伊贺上野城一趟,把事情平息下来。后天你们两个随我一同启程,所以这两天一定要好好休息。”
“臣下遵命。”服部正就抢着说道。
我抬起眼睑,认真的看了看他。从现有的情报来看,事情很可能是景政设下的局,那么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配合景政在演戏?如果是后者,就是故意欺骗家主,这种行为同样绝不能姑息。
……,……
七月末的时候,我顺利到达了三重城。在码头迎接的是竹中重治,他的神情稍稍有些委顿,脸上明显带着倦意。
“是工作太辛苦了吗?”我关切的问道。最近一段时间,他正在主持将三重町的津屋迁往今治的事情,任务很有些繁重。
“不是因为工作的事,”他解释说,“是因为旅途有些劳累……臣下去伊贺见了福地夫人,刚刚才赶回来。”
“你去见汐里姬,是要讯问什么事吗?”我有些惊讶。从他的宗家笔头家老身份来说,的确有这个资格。但是依他的平和xìng子,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
果然,他很快摇了摇头:“臣下哪能如此孟làng不过就是礼节上的见面,然后问候几句罢了。这样表达一下宗家的关切,也能让福地大人也能克制一点吧。”
“那么,汐里姬的情况如何?”我继续问道。
“不是怎么好,”竹中重治斟酌了一下言辞,“夫人表面上看上去十分温柔沉静,但是我能看出,实际上却是很彷徨的,毕竟怀孕的nv子,本来就很脆弱……临走的时候,她忽然请求我,让我去见见景政少主,问他是不是真的狠心不要妻儿,从表情上看非常恳切。所以臣下觉得,大概是景政少主……恩……误会了什么吧?”
他把话说得非常委婉,并没有说景政故意设局欺骗之类。但是,听了他的话,我对自己的猜测就更加笃定了。
至于上野城本身,那更是规模极大,几乎不逊于三重城。整个城池,同样分为本丸、二之丸和三之丸三部分,其中本丸建于台地高处,作为底座的天守台石垣高达九米,上面是漆得雪白的五层天守阁,而两旁则是十栋城橹,同样漆成白sè,对称的分布在天守阁两边。从城下町往上望,天守阁和两列城橹沐浴在夕阳之下,仿佛是一只展翅yù飞的白sè凤凰。
“真是一座漂亮的坚城啊。”我策马走在城町的主道中央,向作为先导的柘植清广感叹说。在我的身边,是作为护卫的三百近shì以及半支朝明备,合计一千jīng锐兵力。这股力量,足以覆灭包括福地家在内的任何伊贺豪族,特别是在如今的农忙时节;而用来守备这样一座上野城的话,我有把握挡住整个伊贺的进攻。
“是,”柘植清广回答道,语气显得有些惴惴不安,“实在抱歉,景政少主最近心情很差,而且染上了xiǎo恙,所以无法出迎……请主公务必宽宥”
“无妨,”我随口应道,眼睛依然望着天守阁,但是心中所想的却不再是景致,而是里面的那个孩子。他没有按礼节出迎,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演戏嘛,自然要演全套的。从这一点上,景政还算是个敬业的“演员”。
等到我进入天守阁,走进城主的内室,“演员”就正式开始表演了。他只穿着一身雪白的绸质睡衣,随意的躺在里间的榻榻米上,见我进mén,立刻翻身坐起,通红着双眼在我面前拜了下去:“父亲大人前来,肯定都明白了……请一定为我主持公道”
“恩,确实是明白了,”我点了点头,“这里没有其他人,所以不用再装什么,先穿好衣服吧。”
“额?”他一脸惊讶的望着我,“父亲大人的话,实在听不明白……”
“你还装?”我拿折扇敲了他一记,“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设计好了的么?给我说实话”
“……是,”他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果然是瞒不过父亲大人的。”
“那么,说说你的想法吧。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我拿过榻榻米边上的常服递给他,“是为了造成本家和福地家的严重对立,bī迫我做出决断,为你取回伊贺国的实权吗?”
“孩儿不敢做这样的事情”景政显得非常惊慌,连忙将衣服丢下,跪伏到我的面前,“孩儿只想让福地殿下感到愧疚,然后不要再咄咄bī人,并且……并且把敢国神社的领权还回来”
听他提到敢国神社,我点了点头,这和服部正就偶然提起的那件事情相符,看来正是他设局的原因。然而,这简单的事实,却让我感到很有些失望:“就为了这么一座神社,你居然就无故斩杀家臣,还拿自己的正室和嗣子做法?真是不知道轻重”
“是”景政低下头去,“因为看过一些相关的卷宗,对父亲大人的谋略非常的佩服,所以就想效仿一下。只是没想到,努力设下的这一个局,却被福地宗隆殿下看破了,而且坚持要我解释……我现在正是进退维谷呢”
“你这点xiǎo伎俩,明眼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还准备糊nòng别人?”我摇了摇头,“竹中大人不过是见了汐里姬一面,马上就猜得**不离十;而福地宗隆殿下是汐里姬的父亲,就算智谋不及竹中大人,却深知他自己nv儿的xìng子,怎么可能被你糊nòng住?”
“是孩儿失算了。”景政低声道。
“这不是失不失算的问题,而是根本就不该这样算计”我训斥道,“即使你成功了,想想你付出的代价,值得这样做吗?而且,你又能收获什么呢?”
“收获什么……一座神社?”他试探着回答道。
“同样是谋略,也有明暗之分,高下之别,”我没有直接回答回答问题,而是顺势教导了一番,让他自己去思考,“高者是阳谋,依正道而行,借大势而动,堂堂正正,使人无由抗拒,并且只会心存敬畏。与之对应的则是yīn谋,首先要设置一个陷阱,好把人套进去,才好继续进行,只要计谋暴lù,或者别人看破,就无法达到目的;即使偶尔成功,但是被算计了的人一旦反应过来,只会感到更加的不甘和愤恨,从而加剧矛盾和冲突……现在很多难以化解的仇恨,都是由于之前的yīn谋而造成的。”
听了这句话,景政lù出思索的神sè,这样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点了点头:“孩儿明白了,父亲大人平时,都习惯于用阳谋是吧?而孩儿所用的方法,确实上不了台面。”
“你能明白这一点,我这次远道而来,就算达到了一半的目的。”我点了点头,微微lù出一个笑容。
“那么,还有一半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奇怪的问道。
“自然是帮你取回伊贺国的实权,”我微微叹了口气,“当年让你继承仁木家,担任这个尊崇而清闲的名义守护,是因为你自幼xìng格软弱,怕你无法担起责任。那么,能够以这样身份过上一辈子,在这个纷luàn的时代,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如今看来,当年竟是我错看了,你也有自己的决心和抱负的。既然这样,现在就让我来纠正这个错误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未雨绸缪(上)
“你本来就是孩子啊!看你在这件事里的表现,像是个成熟的领主吗?”我又拿折扇拍了他一记,“不过,正因为是孩子,才会有犯错的空间,才会有改正的机会……这次是你不知道轻重,画虎不成反类犬,并非一味的胡作非为。可是,你自己也要汲取教训,不要凭着自己的身份luàn来,否则的话,即使我能够原谅,主公那里也不会容忍的。”
“是,是!”景政拖长声音,笑着点了点头,“那么,您准备怎么做呢?刚才您经过城下町时,我偷偷的窥视过,似乎只带了这么千来人。就这点兵力,能够压制整个伊贺吗?”
“北面就是主公的南近江和安土城,谁敢私自在这聚集大量兵力?”我侧头望着他,“除非伊贺发生动luàn,然后我奉主公之命,合周围大和、伊势两国之力将其平定下来……可是,如果是这样,你这个伊贺守护恐怕就要承担起动luàn的责任,这难道是你所期望的吗?”
“父亲大人说笑了。”景政有点尴尬,笑容也变得讪讪的。
“所以,你要把我刚才的那番话牢牢记住才行……刚才你答应时的敷衍态度,以为我听不出来么?!”我第三次用折扇敲了他的脑袋。
……,……
第三天,遵照着我的命令,伊贺国中有影响的豪族,包括福地、藤林、百地、森田、植田等十来家的家主,全部聚集到了伊贺上野城中。除此以外,柘植清广、服部正就两人也收到命令,和景政一同来到了正厅。
见礼过后,我坐在屏风前的主位上,笑着向众人点了点头:“诸位辛苦了。值此农忙之时,麻烦诸位放下领内事务前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话音未落,右手第四席的植田光次立刻躬下身去:“金吾殿下客气!能够得以晋见,一览殿下的风采,实在是我等的荣幸啊!”
他的植田家,自从当初被我重创后,反而积极的向本家靠拢,将好几位子弟送入伊贺组或者三重、朝明备服役,是支持景政的重要力量。这次请伊贺豪族前来,派往植田家的使者,是他的嫡子植田光孝,目前在朝明备长枪第二番担任第二组组头。
所以,我一开腔,他很快就出言表达了支持。而其余的豪族,虽然不见得这么待见我们父子,可是鉴于我的信望,也不得不纷纷表达了仰慕。
这个开局不错。我向植田光次投去了一个肯定的眼sè,脸上露出了一些笑意:“难得诸位厚爱,我本人十分欣慰……当然,更让人欣慰的是,自从伊贺重归仁木家治下以来,国中再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争端,而且依靠着北伊势的资源和人脉,诸位的日子都好过了许多,也有一些伊贺儿郎进入伊贺组或者各备队,为我吉良家忠诚奉公。我个人觉得,这个局面来之不易,是仁木家和诸位同心协力的良好结果。”
“是。在下誓与仁木家共进退。”植田光次又答道。
“金吾殿下的话,自然是不错的,”左手第一席的福地宗隆也点了点头,“可是,与其说是在仁木家治下取得的结果,不如说是金吾殿下的吉良家更合适……”
“福地殿下,请注意您的态度!”右手第二席服部正就斥责道。
这xiǎo子,对景政的确很忠心的。不过,为什么总喜欢打断别人的话呢?闹得跟一个宠臣似的。而且,以福地宗隆的xìng格,肯定不会这样容忍……
果然,福地宗隆立刻侧过头去,怒视着服部正就:“正就大人,我对令尊石见守殿下十分尊重,可是你的话,还没有资格对我说什么……你和上野殿下的那些事,以为xiǎonv不知道吗?以为我不知道吗?”
怎么扯到景政的正室汐里姬身上了?我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仔细想了想,我顿时大悟,也明白了服部正就为什么这样随意和忠心。
不错!他就是景政的宠臣,相当于森兰丸之于信长,或者是chūn日虎纲之于武田信玄。而景政对汐里姬如此决绝,很可能也有一些服部正就的因素在内……
霎那间,我感觉非常的怪异,尤其是居然发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这种事情,在我而言是无法接受的,但在这个时代却实在太普遍了,看看坐于侧下首一点的景政,他完全没有半点愧意,而其余的人也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咳咳,”我有点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不错,最近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影响了仁木家和福地家的关系,也对伊贺国的情势带来了不稳定的因素。而我之所以坐在这里,就是为了解决这两件事情来的。”
“金吾大人明鉴!”福地宗隆躬身一礼,“可是本间草之助被斩、以及xiǎonv被送回这两件事?”
“这只是其中的一件,”我摇了摇头,望向福地宗隆,“另外一件事,也和宗隆殿下有关。听说一个多月前,宗隆殿下驱逐了守护派驻敢国神社的奉行人?”
“这……”福地宗隆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提起这件事,话语间有些左右支绌,“因为敢国神社位于本家领地……”
“福地殿下!”我的目光转为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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